我刚当协警 手机系统手机忘了密码如何解锁怎么办 进不去了 就是内网系统

超级警监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超级警监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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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江城是火炉,直到入夏姜怡才体会到什么叫酷热难耐。&&&&柏油路在太阳炙烤下变的软软的像踩在橡皮泥上,街边的梧桐树无精打采,整个城市如同一个巨大的蒸锅,站在林荫密布的公交站牌下,身上都哗啦啦的淌着汗,仿佛快要被蒸熟了。&&&&天气很热,姜怡的心更热。&&&&父亲是一位光荣的人民警察,母亲也是一名干警。耳熏目染下,她自然而然地把成为一名警察作为人生目标,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公大,毕业之后又顺利地通过了学校组织的内部职位考试,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江城这座南方省会城市西郊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一名刑警。&&&&美中不足的是,进了刑警队却未能成为《重案六组》中季洁那样在一线冲锋陷阵的侦查员,刚报道就被安排去做内勤。不是呆在办公室里与笔、纸、鼠标以及键盘打交道,便是去干那些没完没了的琐事。&&&&每当侦办大要案件加班加点时,她都要跑前跑后、全心全意的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大队里哪一位民警办案时什么情况下抽烟,爱抽什么牌子的烟,哪一位民警爱吃什么牌子的方便面、榨菜,是爱喝白开水,还是爱喝茉莉花茶她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谁家孩子放学没人接送,谁家家属生病没有人照顾,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为了让一线战友腾出时间和精力早日破案,她都会把战友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办,有时比自己的事还上心,渐渐地被战友们戏称为“姜大内”。&&&&鞍前马后,劳心劳力,忙得头晕脑胀,细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尽管分局和大队领导总把“我们每破获一起案件,这军功章里有你小姜的一半”挂在嘴边,她依然不喜欢这个毫无挑战性可言,甚至连一个高中生都能胜任的工作。&&&&请调报告一份接一份的打,逮着机会就向领导汇报思想。&&&&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道是领导被搞得不厌其烦,还是感觉让一个公大毕业生做内勤的确有些屈才,昨天终于批准了请调申请。&&&&一想到等会儿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刑警,姜怡便兴奋不已。以至于连怎么挤上公交车的,上车后有没有投币都忘了。&&&&“这不是姜大内吗,怎么坐公交车来了?”&&&&刚走出公交站牌没几步,一辆警车从身后缓缓停在路边,姜怡侧头一看,原来是花园街派出所的刘教导员。&&&&分局地方小,同时为了办案方便,重案中队和其它责任区中队一样设在外面,与花园街派出所在一个院子里办公。&&&&刘教导员人很和善,姜怡也不客气,拉开车门钻进警车,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笑道:“我一小民警,又不是领导,不坐公交车坐什么?对了刘教导员,我以后就是王队的兵了,在您对面混饭吃,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多提醒着点。”&&&&“调重案队了?”&&&&“嗯,内勤那一摊儿刚交接完。”&&&&刘教导员微蹙起双眉,自言自语地说:“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不搭丁局和钱政委他们的便车呢,搞来搞去原来是报到,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教导员,您是说丁局和政委他们也来了?”&&&&刘教导员踩下刹车,紧盯着她的双眼问:“姜大内,你天天坐在机关里面消息应该比我们灵通,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什么事,您真把我给说糊涂了!”姜怡想了想又问道:“教导员,是不是上个月那起命案上面盯得紧,重案队压力大?”&&&&“命案必破,上面当然盯得紧,不过现在麻烦更大。”&&&&“什么麻烦?”&&&&刘教导员扶着方向盘,心不在焉地说:“我也是去年刚调来的,对情况不了解不能乱说,总之你来得真不是时候。”&&&&重案中队是分局的拳头单位,过去三个多月,共破获案件100余起,抓获“两抢”犯罪嫌疑人33名,刚获得市局表彰。&&&&除了上个月发生的那起命案暂时没破,姜怡想不出会有什么麻烦,更没听到什么风声,禁不住央求道:“教导员,我都快到门口了,您就透露点呗,好让我有个思想准备,省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不用透露,等会你就知道了。”&&&&说话间,警车已缓缓拐进了派出所大院,只见不大的院子里整整齐齐停了一排车,边上那两辆警车一看便知道是市局古副局长和分局丁局长的,中间两辆黑色的帕萨特分别悬挂市委和区委的牌照。左边那辆崭新的奥迪q7从牌照上看不出来自哪个单位,但前挡风玻璃里却放着一张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签发的通行证。&&&&刘教导员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小姜,对面正在开会,去了你们王队也没时间安排,要不先跟我去所里坐会儿,等领导们走了再去报到。”&&&&“也好,那就麻烦您了。”&&&&“都是自己人,至于这么客气吗。”&&&&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分局钱政委边接着电话边走出重案队,姜怡正准备上前敬礼,重案队指导员李大山又神色凝重地追了出来。&&&&麻烦是重案队的,同时也是分局的。&&&&刘教导员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树荫下小心翼翼地问:“政委,要不要我去安排一下晚饭,对面刚开了家酒店,条件不错。”&&&&钱政委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会议室,面无表情地说:“再让人送两箱水上去,晚饭就不用了。”&&&&“好的。”&&&&刘教导员转身去叫人搬水,姜怡走也不是留在这儿也不是,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未来的顶头上司李大山便急切地说道:“政委,那么多分局县局不去,偏偏来我们这儿,这不是明摆着找茬吗?您能不能跟市领导说说,换个单位让他去调研,不然这工作真没法干啊!”&&&&钱政委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跟市领导说说,怎么说,难道让我告诉杨秘书长韩调研员跟我们有仇,我们关过人家四个多月,要不是兄弟单位抓到真凶,还差点办成了冤案。”&&&&“那不是事出有因吗,当时那种情况下谁敢放人?”&&&&“正因为事出有因,所以从昨天接到通知到现在,不管市局还是分局谁都没怪你们,不想给你们太大压力,更没想过追什么责。现在情况很明了,人家不仅来头大、背景深,而且还占理,有什么气你都得给我忍着,别再搞出什么乱子。”&&&&李大山急了,连连摇头道:“政委,一切以大局为重,这点政治觉悟我李大山是有的。关键他有备而来,再怎么陪笑脸他也不会领情啊,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出乱子。”&&&&“就你知道顾全大局?人家好歹也是正处级调研员,某种意义上代表司法厅,应该不会把那件事搞得满城风雨。打铁还得自身硬,只要你们自己注意点,态度好一点,别再给人家抓着把柄,能出什么乱子?”&&&&看着姜怡那副拘束不安的样子,钱政委又补充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姜不是刚调到你们队里吗,就让小姜同志专门接待他,想去哪儿陪他去,想看什么带他看,堂堂的海归博士,总不至于为难一个女同志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李大山暗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领导们很忙,说走就走。&&&&花园街派出所的女警刚把两箱饮料搬上去,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得很帅气,身着白衬衫的年轻人就在市委杨副秘书长、市局古副局长、区政法委刘副书记和分局丁局长的陪同下,谈笑风生的走下了楼。&&&&“韩调研员,想给你接风你又不同意,那我只能先走一步了。电话你有的,有什么事尽管打,没事也要打,联络联络感情嘛。”&&&&“杨秘书长太客气了,耽误您大半天真不好意思,等哪天有空我来做东,好好聚一聚。”&&&&“韩调研员,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不会跟你客气啊。”&&&&年轻人紧握着杨副秘书长的手,笑道:“不就是一顿饭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市局古副局长插了进来,爽朗地笑道:“打土豪啊,这事可少不了我,尤其打韩调研员您这样的土豪,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行行行,没问题,到时候一起去,就怕诸位领导不赏光。”&&&&在派出所大院里说这些不太合适,哪怕只是一番客套,杨副秘书长转过身来,异常严肃地叮嘱道:“丁局长、钱政委,从现在开始韩调研员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安排好,配合好。”&&&&“是是是,杨秘书长尽管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韩调研员的工作。”&&&&……&&&&这边谈笑风生,那边如临大敌。&&&&从钱政委和李指导员的只言片语中,姜怡知道了个大概,眼前那位神色自若的年轻人是省司法厅的调研员,是来重案队找麻烦的。而她这个尚未来得及报道的新人,接下来的半个月就要伺候这个笑面虎。&&&&只是想不通司法厅什么时候能管到公安系统了,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怎么能是正处级调研员,而他这个没实权的调研员又凭什么让市委副秘书长以礼相待。
&&&&“韩调研员,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情况,我们重案中队共四个探组,每个探组包括探长在内共三名干警。副中队长韩永兵同志兼任二探组探长,副指导员葛明同志兼任四探组探长,人手比较紧张,手上都有案子。一探组去邻省执行追逃任务了,二探组在中山路派出所同志的配合下,正在长江小区周围布控,那边这段时间总有电动车失窃,影响极坏,必须严厉打击。&&&&三探组压力最大,上个月刚发生一起命案,母子双亡,省厅挂牌督办,分管刑侦的分局张副局长亲自担任专案组长,王思强队长担任副组长,如果不是您来调研,王队这会儿应该在看守所审问嫌疑人。&&&&四探组负责近期比较猖獗的“两抢”,也在治安大队和辖区派出所的配合下,在案件频发的路段布控,已经三天了,暂时没什么眉目。队里现在就剩我、内勤蒋小燕同志和刚调来的姜怡同志……”&&&&市领导、分局领导和区领导刚走,重案队里又开起了小会。&&&&命案未破,王队寝食难安,不是去看守所审问嫌疑人,就是去调查被害人的情况,几天几夜没睡过好觉,这种低头装孙子的事指导员李大山必须担起来。&&&&“故地重游”,韩均的心情同样复杂。&&&&两年前发生的一切,要说没一点怨气那是假的,但却不是为报复而来。他只想回到这个差点让他含冤的地方,搞清楚在那之后自己身上出现的诡异现象,确切地说是诡异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来调研,总得有个调研的样子,韩均略作沉思了片刻,抬头道:“王队长,李指导员,你们都挺忙的,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想了解什么我直接问蒋警官和姜警官。办公室也不要腾,会议室挺好,反正就半个月,用不着那么麻烦。食宿你们也别管了,我在江城安了家,离这儿不远,又有车,来回很方便。”&&&&“韩调研员,您是省司法厅来调研的领导,怎么能连个办公室都没有?您放心,不麻烦,我已经让协警老张和老刘搬了,一会儿就腾出来。”&&&&“好吧,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从昨天接到通知到现在,重案中队中队长王思强心里就没踏实过。因为两年前的9.12案,他已经背了一个处分,错过了一次升迁机会。如果眼前这位再揪住不放,副科提正科又要耽误几年。&&&&今年都35了,又有几个几年可以耽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王思强咬了咬牙,起身道:“韩调研员,在9.12案的问题上,我王思强的确对不起您,后来想去给您当面致歉,您又回美国了。晚上我摆酒给您谢罪,请您务必赏光。”&&&&看着他那张涨红的脸,姜怡能想象到这对他有多么难。&&&&一个侦查英雄,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姜怡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对韩均这个“笑面虎”愈发反感了。&&&&韩均既然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慢条斯理地说道:“王队长,看你眼睛红成那样,应该几天没睡好觉了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种精神状态下喝酒不好。另外我记得两年前曾跟你说过,我从来不喝酒,也不吸烟。”&&&&王思强尴尬到极点,李大山急忙解围道:“一顿饭嘛,韩调研员,这也是王队的一番心意。”&&&&“心意我心领了,晚上我还有事。”&&&&就知道来者不善,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内勤蒋小燕心里噗通噗通直跳,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报复自己这些曾差点让他含冤的人。&&&&继续呆这也是自取其辱,王思强干脆拿起包,推开椅子道:“既然韩调研员晚上有事,那我就不勉强了。指导员,我去看守所提审嫌疑人,有什么事及时联系。”&&&&他那爆脾气,呆在这儿只会激化矛盾,李大山顺水推舟地说道:“去吧,队里有我呢,路上开慢点。”&&&&不受欢迎很正常,受欢迎那才真见鬼了。&&&&韩均微笑着点了点头,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若无其事地说道:“李指导员,蒋警官,姜警官,你们也忙去吧,我在楼里随便转转。”&&&&上下两层,总共就那么几个房间,有什么好转的,分明是想挑刺儿,李大山可不想让他挑出什么骨头,连忙道:“韩调研员,小姜同志虽然刚调来,但之前一直在大队搞内勤,对重案队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手上没案子,还是由她陪同您吧。”&&&&“好吧,客随主便,听你的。”&&&&见指导员使了个眼色,姜怡立即起身道:“韩调研员,这边请。”&&&&韩均走出会议室,看了一会儿墙上贴着的各种规章制度,突然回头笑道:“姜怡同志,你这名字可占大便宜了,不管辈分或职务有多高,都得老老实实叫你一声姨。”&&&&没看出来,还挺风趣,姜怡莞尔一笑道:“是啊,因为这名字在学校没少被同学们埋怨,她们感觉冤,其实我更冤,整天被姜姨小姨的叫着,都把人家给叫老了。”&&&&“那我还是称呼你姜警官比较好,既不吃亏,也不会把你叫老。”&&&&姜怡口不对心地恭维了一句:“韩调研员真风趣。”&&&&韩均没有再吱声,径直走进了羁押室,两个正盯着监视器的协警不仅认识他,而且知道他是省里来的领导,急忙起身让到一边。&&&&“是你们二位啊,我还以为换人了呢。”韩均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监视器,指着铁门问:“姜警官,我可以进去看看吗?”&&&&里面羁押了三个嫌疑人,都被铐在钢管上,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姜怡权衡了一番,同意道:“当然可以,不过里面真没什么好看的。”&&&&“我就是随便看看,不会跟他们说话,更不会给他们传递什么东西。”&&&&“好吧,开门。”&&&&李指导员之前有过交代,两个协警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姜怡的命令,韩均走进羁押室,朝蹲在角落里的一个嫌疑人呶了呶嘴,示意他让开后竟一屁股坐了下来。&&&&姜怡惊呆了,正准备上前扶,又见他闭上双眼,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仿佛是在找两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三个被铐在钢管上的嫌疑人面面相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两个协警则忐忑不安,因为他们清楚的记得,韩均两年前正是被铐在这个位置上,当时王队和二探组的周洪福好像还动了手。&&&&正如姜怡所预料的一样,韩均的确在回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他按照在qq上约定的时间,捧着鲜花兴冲冲地赶到女孩租住的小区,防盗门虚开着,他仍敲了几下门,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便拉开防盗门走进房间。&&&&可怕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穿着一条白裙,显然精心打扮过的她竟倒在血泊里,刀仍插在胸口,血流得客厅里到处都是。&&&&人命关天,发现她仍有呼吸,他立即拨打了110和120,然后手忙脚乱的找东西帮她止血。尽管警车和救护车来得很快,但她仍因为失血过多在去医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紧接着,他被王思强和重案队的另一个民警周洪福戴上手铐,带到这个羁押室里,他们不断的问“你是什么人,与死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为什么客厅里甚至到处是他的脚印和指纹……”&&&&不管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相信,最后竟动起手来。一幕幕像电影般地在脑海里回放,比在国外回忆时更清晰,清晰到他能想起每个细节。&&&&可是在这里发生的所有细节,与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现象似乎没有什么关系,韩均百思不得其解,暗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他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死者死前一瞬间的感受和画面,都是女孩为了不被他遗忘而赋予他的?&&&&韩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继续坐在这里显然也找不到答案,于是睁开双眼,故作轻松地笑道:“夏天坐这儿要比春天坐这儿舒服多了,姜警官,你要不要试试?”&&&&姜怡很直接地认为,他是坐给重案队的同事看的,禁不住说道:“韩调研员,我参加工作没多久,不知道您两年前都受过哪些不公正对待,但我想说让您差点蒙受不白之冤的是我们公安干警,让案件真相大白,让您光明正大走出看守所的同样是我们公安干警。”&&&&“所以说我很不幸,同时也很幸运,毕竟作为一个律师,我非常清楚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如果没抓到真凶,那么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都会被检方送上法庭。”&&&&“韩调研员,您真这么想的?”姜怡将信将疑。&&&&韩均爬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一脸严肃地确认道:“真的,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准。”&&&&姜怡小心翼翼地问:“那……那……那您为什么来这儿?”&&&&“调研啊,会上不是说了嘛。”&&&&“可是……可是那么多市局分局,您为什么偏偏选择我们西郊分局重案队?”&&&&“熟悉啊,难道你不喜欢和熟悉的人打交道?”&&&&信口开河,人品的确值得怀疑,姜怡暗骂了一句,没有再接着问。
&&&&“笑面虎”很守时,一到五点就开着他那辆黑色奥迪走了。&&&&人手紧张,准时上下班对重案队而言完全是一种奢望。指导员李大山要和两个协警一起,把羁押室里的三个嫌疑人送往看守所;明天有好几份文件要报送分局,内勤蒋小燕要加班整理材料。&&&&领导和同事们忙得团团转,姜怡自然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发挥起她的“专长”,帮蒋小燕整理起中队上个月的报销单据,把不合格的一张张抽出来,省得到时候被她的继任者打回来。&&&&麻烦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半个月不知道该怎么熬,蒋小燕心情格外烦躁,本时得心应手的工作,今天居然一连出了好几个错,干脆放下纸笔问道:“小姜,你说你在大队呆得好好的,跑重案队来干嘛?”&&&&“蒋姐,您不欢迎啊?”&&&&蒋小燕喝了一小口水,故作轻松地笑道:“不是不欢迎,而是舍不得。以前啊,我去大队报销很难碰到徐大姐,好不容易碰到了又这儿不行那儿不对,经常跑冤枉路,自从你去了之后,我就从没跑过冤枉路。如果接替你的那位和徐大姐一样,岂不是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之前的大队内勤徐大姐并非不负责任,只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有些跟不上时代,不管什么事情都习惯按部就班的来,再加上全局的追逃经费和大队的财务都在她那儿报销,所以非常忙,只能把报销时间错开。&&&&刚接手她那一摊时姜怡同样被搞得焦头烂额,后来干脆建了个群,把十几个中队的领导和内勤全加到群里。请他们事先把相关票据拍照上传,确认无误后再送过去报销,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没想到蒋小燕居然记在心里,姜怡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岔开话题:“蒋姐,那个司法厅的韩调研员到底怎么回事,感觉被冤枉了大可以去申诉啊,实在不行可以去申请国家赔偿,跑我们这儿来作威作福算什么?”&&&&提起那个“笑面虎”,蒋小燕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顺手翻出一张报纸,忧心忡忡地说道:“他可不仅仅是司法厅调研员、司法警官职业学院教授,同时还是刚成立的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省法律顾问团?”&&&&“嗯,报道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省的法律顾问团有别于其它省的法律顾问团,其服务对象包括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等多家领导机关,为其重大决策提供法律咨询服务,这在全国属于首创。省委书记亲自颁发的聘书,来头大、背景深,要不市委、市局和区里能这么重视?”&&&&姜怡大吃一惊,急忙端起报纸看了起来。&&&&来头确实很大,省委书记,省长,司法部党组副书记兼副部长,省政协主席,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省高院院长,省检察院检察长都参加了聘任仪式。&&&&而同“笑面虎”一起受聘的十位法学专家,在其研究的宪法学、行政法学、行政诉讼法学、公共管理等领域,在全国均有非常高的知名度,其中三位还担任全国著名高校的副校长;十几位受聘的省内和省外执业律师,也无一不是大名鼎鼎的司法精英。&&&&相比之下,“笑面虎”显得豪不起眼,甚至名不经正传。&&&&“……对省委提出制定地方立法、政府规章的建议和意见,或者审定立法规划、讨论重要法规规章草案,就其中涉及的重大方针、政策和重要制度提供法律咨询意见;&&&&接受委托,起草规范性文件、法规规章草案,开展立法成本效益分析、社会风险评估和立法后评估工作;或者对规范性文件、法规规章草案进行合法性审查,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参与重大决策的法律论证,开展风险评估,为重大决策提供法律咨询意见……”&&&&当念到省法律顾问团具有“协助处理重大涉法事件和重大案件,介入信访、参与调查、调解,提供法律咨询,提出处理方案以及起草有关法律文书”等职能时,姜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蒋小燕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苦笑着说道:“别看官不大,没什么实权,可人家能和省领导说上话。姜怡,现在知道重案队是什么地方了吗?你呀,真是生不逢时啊。”&&&&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姜怡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蒋姐,我看他年龄不算大,怎么一下子就正处级调研员了呢?”&&&&两年前办过他的案子,再加上昨天一接到通知李指导员便托人打听了一下,蒋小燕对韩均的情况非常熟悉,倍感无奈地解释道:“年龄是不大,过完年才29虚岁,可人家学历高啊,纽约法学院的法学博士,省里专门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按照相关规定,进入省直党政机关不受编制、职数限制,依据德才条件,可享受正处级待遇。”&&&&多少公务员任劳任怨几十年也未必能达到处级职位,而韩均那个“笑面虎”只凭学位,就一步到位,姜怡很不服气,撅着小嘴嘟囔道:“高层次人员不一定德高,低层次人员也不一定德差,海归就了不起啊,这不是拿官帽子做诱饵,拿组织原则做交易吗?”&&&&令她更不服气的是,蒋小燕居然摇头苦笑道:“享受正处级调研员待遇还不算什么,其它待遇说出来要吓死你。”&&&&“什么待遇?”&&&&“人才兴则江省兴,人才强则江省强。这可不是喊喊口号,是动真格的。”&&&&蒋小燕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地说道:“比如住房,他属于c类人才,可申领80万的购房补贴,购买房价本来就比外面便宜的西郊人才公寓;工资和福利更夸张,作为省法律顾问团成员,他每年有2万元的顾问费;档案关系在司法厅,人在司法警官学院当教授,年薪不低于8万;&&&&既然是高层次人才,当然要有高层次人才生活津贴,每个月3000,一年就是3万6;他虽然没在党政机关担任实职,但这意味着他可以兼职兼薪;除此之外,可以购买一辆免税的国产或合资品牌汽车,甚至连个人所得税地方留成部分都要按相关规定全额返还给他。”&&&&姜怡惊呼道:“这么多?”&&&&“羡慕吧,昨天李指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后来上网查了一下,都有相关规定。”&&&&“可他一个律师,又不是什么科学家,算哪门子高层次人才?”&&&&“是啊,我也纳闷。可你知道李指那位亲戚是怎么说的吗,人家说高层次人才分好几类,第一类是在国外著名高校、科研院所担任相当于教授职务的专家学者;第二类是在国际知名企业和金融机构担任高级职务的专业技术人才和经营管理人才;第三类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或掌握核心技术,具有海外自主创业经验,熟悉相关产业领域和国际规则的创业人才;他是第四类,属于我省急需紧缺的‘其他’高层次创业创新人才。”&&&&对这个“其他”姜怡印象最深刻,医院收费的单据上都有,她在担任大队内勤时也常把那些没发票,不好做账的款项纳入“其他”。没想到连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都有,这里面要是没鬼那才怪呢。&&&&看着她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蒋小燕轻叹道:“所以说人家背景深嘛,分局惹不起,我们更惹不起,只能把他当菩萨供着。”&&&&“可看他下午那架势,不像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那又怎么样,谁叫咱们理亏。唉,王队其实也是代人受过,真要是追责,当时兼任9.12专案组正副组长的张局、刘大一个跑不了,甚至连检察院驻所检察官都要承担连带责任。”&&&&姜怡问道:“两年追诉期过了没有?”&&&&“就是没过,市局和分局才这么紧张,不然司法厅调研员告市公安局,那这个笑话可就真闹大了。”&&&&“完了完了,他背景那么深,来头那么大,想整我们太容易了,随随便便整点黑材料就能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尤其王队,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谁说不是呢。”&&&&想到眼前这位容貌秀丽的公大高才生迄今为止仍没谈对象,蒋小燕突然笑道:“不过也不是一点转机没有,我发现咱们政委其实挺英明的,这个时候把你调来显然是想来个美人计,只要你姜大美女把他拿下,把他变成咱们分局的家属,那他想发飙都发不出来。”&&&&姜怡被搞得啼笑皆非,顿时连连摇头道:“蒋姐,您开什么玩笑?”&&&&“你这丫头,别好心不知驴肝肺,论长相、论个头、论学历,韩调研员哪里差了?年少有为,年少多金,整个一如假包换的钻石王老五。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你后悔都来不及。”&&&&条件是不错,人品却不怎么样,姜怡脱口而出道:“蒋姐,您就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了。别说咱一小干警的高攀不上,就算门当户对我姜怡也不敢跟他那种人处对象。”&&&&“瞧你说的,怎么成往火坑里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抓的,生活作风肯定有问题,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不踏实。”&&&&蒋小燕乐了,禁不住笑道:“没看出,还挺有经验的。姐就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正如你说的一样,韩调研员的业余生活的确很精彩。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条件那么好,身边女孩子肯定不会少。”
&&&&西郊人才公寓离花园街派出所真不算远,尽管正值下班高峰期,中山路主干道极为拥挤,但韩均这一路也只用了十几分钟。&&&&这两栋分别命名为专家楼和博士楼的22层建筑,紧邻风景如画的西郊植物园,是江省吸引外来人才的措施之一,也是江省首座由政府投资兴建的人才公寓。&&&&两栋楼、六个单元,两百多户,全是三室两厅、一厨三卫的精装修标准房。电热水器、彩电、宽带、电话、衣柜、写字桌、床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真正实现了拎包入住。而这里的住户也正如楼名所彰显的一样,不是专家便是博士。&&&&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乘电梯直上十六楼,刚掏出房卡,防盗门突然开了,一张既妩媚又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白晓倩显然也是才下班,上身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的短裙,身材高挑的她天生就是一个衣服架子,无论穿上什么样的衣服,整个人都会显得清新脱俗,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光可鉴人,偶尔轻轻挥动,就会在人心头撩拨出某种异样的情绪。&&&&“这么早,公安局怎么没留你吃饭?”&&&&“留了,但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参加那样的活动。”&&&&她像贤惠的妻子一般接过皮包,让开身体埋怨道:“跟一帮虚伪的官僚吃饭的确没意思,不过你现在也算官场中人,要知道这里是国内,不是美国,不能什么事都率性而为,不然很容易会被边缘化。”&&&&“一个有名无实的调研员,算什么官场中人?”韩均探头看了一眼厨房,一脸惊讶地说道:“做饭了,没想到你还有这雅兴。”&&&&“练练手呗,整天被你当牛马一样使唤,再不做都快忘了。”&&&&天气那么热,出了一身臭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韩均可不想就这么吃饭,他走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几件干净衣服,走进卫生间自顾自地冲起凉来。&&&&他回国以来很多事情一直是她帮着打理,白晓倩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竟大大咧咧的追进卧室,坐在床边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无感慨地说道:“韩大律师,我发现我越来越妒忌你了,你看这房子多大,这风景多好,不仅比开发商卖得便宜,而且还有80万补贴!早知道海外高层次人才回国效力有这待遇,那会儿就算砸锅卖铁我也得让我爸我妈送我出国留学。”&&&&打这么多年交道,韩均对她非常了解,忍不住调侃道:“现在后悔晚了,不过我这儿还缺一个女主人,白大律师,要不你搬进来算了。”&&&&白晓倩笑得花枝乱颤,捶着卫生间门道:“没问题啊,不过你也知道我是有原则的,不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人滚床单。”&&&&“不就是一张纸嘛,洒脱点行不?”&&&&“不行,本律师就认那张纸。”&&&&“那真是太遗憾了。”&&&&白晓倩一点都不怯场,反倒半是挑衅半是玩笑地说道:“一点都不遗憾,只要你韩大律师愿意娶我,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韩均探出头来,一脸痛苦地说:“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则。”&&&&“所以说我俩不管怎么郎才女貌,到头来依旧是有缘无分。”白晓倩掩嘴轻笑,刹那间风情万种。&&&&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回到客厅,旖旎的气氛很快便消失殆尽。&&&&白晓倩像换个人似的,打开一个文件夹说起正事:“你刚回国那会在外面留得都是我电话,不管公事私事一个个都找我。先说私事,你姐一直以为我俩是情侣关系,这个星期一天一个电话问我俩什么时候结婚。”&&&&韩均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浏览着电子邮件,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是怎么跟她说的?”&&&&“我能怎么说,只有编些你现在工作忙,顾不上之类的瞎话骗她呗。不然她又跟前年一样,天天逼着你去相亲。对了,我帮你应付她,要是我爸我妈催我,你也要帮我应付应付。”&&&&韩均点头道:“没问题。”&&&&白晓倩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水,把纯净水当作喝酒一样,动作优雅,一颦一笑都让人如痴如醉。&&&&“再就是许教授托我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请你吃顿饭,好当面感谢你。”&&&&“事情都过去几年了,并且在律师费上我一点都没客气,有这个必要吗?”&&&&“中国是人情社会,你帮了人家,人家自然要感谢你。至于律师费,如果不是你动员他,他根本想不到去告纽约市政府,也就得不到那几百万美元赔偿,可以说那是你应得的,许教授德高望重,又那么明事理,怎么会放在心上。”&&&&那场诉讼是韩均在华埠和法拉盛的成名之作,若非许教授的信任,那么他现在很可能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移民律师。&&&&拿了人家一半的赔偿款,手不可谓不黑,细想起来真有点不好意思。韩均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低声问:“许教授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希望站起来?”&&&&白晓倩摇了摇头。&&&&“好吧,等调研完你带我去他家看看,我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他是你老师,喜欢什么你知道,反正银行卡在你那儿,你看着买吧。”&&&&“没诚意。”&&&&白晓倩嘀咕了一句,接着道:“你让我打听的那件事比较麻烦,直到托我一个同学问到她家邻居的电话,我才知道她的遗体一直在殡仪馆,到现在都没火化。”&&&&韩均惊呆了,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什么?到现在还没火化?”&&&&“嗯,”白晓倩微微点了下头,凝重地确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在西北农村,经济条件不好,还是逃婚出来的。她父母心里本来就有气,再加上凶手的家庭条件也不好,民事赔偿根本无法落实,哪有钱支付上万的停尸费?”&&&&“停尸费?”&&&&“是啊,你以为殡仪馆不收钱啊?她家里人不来,公安局又不管,殡仪馆也很头疼,就这么放着占冰柜,直接火化又怕家属来闹。在电话里人家说什么你知道吗,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起诉公安局了。”&&&&一张秀丽的面孔浮现在韩均的脑海里,他没杀她,但她的死多多少少与他有些关系。一想到这些,韩均便心如刀绞,沉默了好几分钟才轻声道:“要入土为安,不能让她总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冰柜里,晓倩,我出面不太合适,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他是风流成性,但都是你情我愿,就算散也是好聚好散。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说他是负心汉。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白晓倩能想象到他心里有多难过,故作轻松地笑道:“本律师又不是给你白干,是要收费的,谈不上麻烦。”&&&&韩均合上笔记本电脑问道:“卡里钱还有多少?”&&&&“购车款是用信用卡分期支付的,购房的余款也是,所以现金还有很多。”&&&&“那就准备40万现金,10万办后事,10万给她弟弟娶媳妇,另外20万给她父母开一个单独账户,每月可以领一两千,生病或遇到难事可以多领一些的那种,让他们好安度晚年。至于钱从哪里来的,你随便找个理由。总之,请她父母尽快过来一趟,不能让她再躺在冰柜里了。”&&&&网上认识的,现实中甚至没说过一句话,更不用说滚床单了,能做到这一步堪称仁至义尽,白晓倩点头道:“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办。”&&&&心情不好,饭都不想吃了,韩均托着下巴,心不在焉地问:“除了这些,还有其它事吗?”&&&&“有,有一大堆呢。”&&&&白晓倩递上一张草拟的合约,不无得意地说:“年顾问费60万,东江集团段总支票都准备好,就等你韩大律师点头。”&&&&“折合美元不到十万,打发叫花子啊。”&&&&“我的韩大律师,这里是江城,不是纽约,而且不是每年都有官司打,人家没过河拆桥已经很不错了。经济环境不好,业务难接,我们所律师几个月没活儿的都有,要不是傍上你这大款,连我都要告我家老头子脱离父女关系帮自己开张了。”&&&&韩均被搞得哭笑不得,禁不住问道:“难道我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你?”&&&&白晓倩坐直身体,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啦,我就你这么一个大款客户,不吃你吃谁?何况这是你欠我的,别的不说,就许教授那个案子,你赚了一百六十万美元,我在国内累死累活,才分我可怜兮兮的十万,就知道剥削我的剩余价值,比资本家还黑。”&&&&“少来,要不是那会儿看你可怜,执业大半年一个案子都没接到,你连十万都没有!”&&&&每每谈到钱的时候,白晓倩对她那所谓的原则就选择性的无视了,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挽着他胳膊,憨态可掬地娇嗔道:“所以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韩大律师,你要是敢换人给你跑腿,那就别怪我脱光了钻你被窝。我就不信了,一个娇滴滴的大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死人,怎么着也得讹个四五十万吧。”&&&&夏天衣薄,她那蔚为壮观的山峰蹭在身上,脸上更带着些许娇慵神态,看了不禁让人怦然心动,别有一番动人的韵味。&&&&正如刚才冲凉时所说的一样,韩均也是有原则的,绝不与未成年、已婚以及有工作关系的女孩或女人滚床单,立马让到一边,笑骂道:“好啦,我的白大律师,你端庄点行吗?”&&&&白晓倩把笔往他手里一塞,喋喋不休地催促道:“行啊,先把这个签了。不签你哪有钱,你没钱我更没钱。我可是自由职业者,吃了上顿没下顿,不像你韩调研员,学习公仆好榜样,一吃人民二吃党,就算没案子也饿不着。”
&&&&沉浸在工作中的女人最有魅力,白晓倩捧着文件夹,薄唇微抿,几绺碎发垂在额际,说不出的邪魅动人。&&&&“60万就60万吧,便宜他们了。”&&&&她办事韩均很放心,大概浏览了一遍合约,在抬头和落款处龙飞凤舞的签上大名。&&&&白晓倩生怕他反悔似得飞快地收起合约,紧接着又拿出一叠文件,振振有词地说道:“除了我和占大便宜的段总之外,恐怕整个江省都没人欢迎你回国。市公安局不用说了,连我们主任都恨你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你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他这会儿也应该是省法律顾问团成员了。”&&&&韩均才不相信她这套鬼话,没好气地说道:“他没被选上关我什么事,我和他压根儿就不是竞争对手,要怨只能怨那些省内省外的律师。”&&&&白晓倩意识到她好像扯远了,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地说道:“是啊,他又没美国纽约和加州的律师执照,甚至连英语都不会说,凭什么怨到你头上?”&&&&“我也想知道,要不打个电话问问?”&&&&“算了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白晓倩指着刚拿出的那叠文件,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你想想,省内有六家事务所的律师被聘任为法律顾问团顾问,唯独我们所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实力不够,经验不丰富,水平不高呢。”&&&&韩均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哪有你这么埋汰老朋友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省内第二家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律师事务所,历史那么悠久,办过那么多大案,这个面子真丢不起啊。”&&&&“那他是什么意思?”&&&&“请你加盟,放心,不是让你当合伙人,不会占用你招蜂引蝶的宝贵时间,就是挂个名,宣传时告诉人家我们也有一位律师被聘任为省法律顾问。”&&&&“形象代言人?”&&&&“差不多吧,一年10万,少虽少点,可谁让你是他朋友呢。”&&&&什么朋友,只能说有点业务往来,韩均权衡了一番,摇头道:“晓倩,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么做不合适。毕竟我已经跟东江集团签定了常年法律顾问协议,以后说不准会有第二家第三家,拿你们所的钱,却在外面接私活儿,不给所里创造效益,这说不过去啊。”&&&&白晓倩展颜一笑道:“这一点他考虑到了,10万是底薪,你以后接到的案子跟你二八分成,所里拿小头,你拿大头。国外的事我们使不上劲儿,国内的事全交给我们,保证不让你烦心。”&&&&“他想拓展国际业务?”&&&&“就知道瞒不过你,涉外的案子越来越多,国外律所的代表处都跑到我们地盘上了,那么大一块蛋糕谁看了不眼红?现阶段他想把移民这一块上起来,毕竟有你这个高手在,大家伙儿心里有底。将来再招几个有国外律师执照的海归,慢慢地往大集团大公司那一块渗透。总之,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干番事业,不想再稀里糊涂混下去了。”&&&&韩均一声不吭,白晓倩急了,又施展出她的杀手锏,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摇晃着他胳膊道:“我的韩大律师,你就从了吧,这是双赢,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你愿意加盟,以后像东江集团被反倾销调查的案子有得是。”&&&&“这么有信心?”&&&&“有你在就有信心。”&&&&“我不会自己拉活儿,凭什么让他拿小头?”&&&&“当然可以啊,您韩大律师现在可是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省司法厅调研员,要声望有声望,要影响力有影响力,不过你既要沾花惹草,又要去找西郊分局的麻烦,有那个时间吗?”&&&&白晓倩顿了顿,接着道:“况且人的精力终究有限的,更不说你的精力大多浪费在女人肚皮上了。遇到那样的案子,要准备堆积如山的反诉材料,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韩均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以请人。”&&&&“请人,说得倒轻巧,你以为谁都像我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除了不和你上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只拿你那么一点点钱。”&&&&回国之后赚钱要比以前难多了,而且习惯大手大脚,这么下去只会坐吃山空。&&&&韩均权衡了一番,有条件地同意道:“我可以加盟,也接受他关于二八分成的提议,但在具体运作时不能太过。毕竟我现在是司法厅调研员,司法警官学院的教授,多多少少要注意点影响。”&&&&“别提司法警官学院,一提我就来气。”&&&&白晓倩一边催促他签字,一边嘀咕道:“知道那学校有多烂吗,学生一毕业就待业,每年还拼命的招生,简直误人子弟。司法厅死拉硬扯的把你骗过去,打得和我们主任一样的算盘,还不是想让招生简章好看一点,告诉学生家长他们有一位担任省首席涉外法律顾问的教授,报考他们学校前途无量。”&&&&十五岁被堂爷爷接往美国,二十九岁回国,期间虽然回来过好多次,但除了被西郊分局误认为杀人犯的那次,每次在国内逗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加之老家在农村,对这些情况真不清楚。&&&&韩均被搞得尴尬不已,想了想之后不无自嘲地问道:“既然司法警官学院那么烂,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白晓倩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腰,咬牙切齿地说道:“提醒你,你回国之前跟我通过气吗?虽然没像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一样跟你滚床单,但我们总归是朋友吧,你倒好,招呼不打一声,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你这种生活作风问题多多的人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怎么摇身一变为省司法厅调研员的。”&&&&“没跟你通气是我不对,可我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吗?女朋友是多了一些,但都是你情我愿,既没逼良为娼,也没有欺骗过哪个女人。更何况我又没结婚,不管在法律上还是在道德上,我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性福还差不多。”&&&&“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迄今为止仍没有性-伴侣。”&&&&白晓倩俏脸一红,像只天鹅般执拗地仰起头,吃吃笑道:“这是本律师的隐私,恕本律师无可奉告。”&&&&韩均乐了,哈哈大笑道:“那就是有了,所以你别说我,我也不说你。”&&&&“好,说正事。”&&&&白晓倩低头看了一眼电话记录,接着道:“你那个烂学校的校长让我转告你,尽快准备清单上的材料,争取九月一号开学前把入警和评职称的手续办了。”&&&&韩均糊涂了,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我又没想过当警察,为什么要办入警手续?”&&&&“此警察非彼警察,别当真,就是换身衣服,看上去顺眼点。”&&&&“什么意思?”&&&&“警校老师基本上都是警察呀,只不过没执法权,很多人甚至连行政级别都没有,属于事业编制。肩章底子是灰色的,叫什么专业技术警衔,我们戏称为假警察。”&&&&见他还不明白,白晓倩只好耐心地解释道:“国内和美国一样,也有很多警种,公安最牛,被称之为‘老大哥’。国安说白了和公安是一家,在县和区一级,就设在公安局里面,叫国保大队。&&&&司法行政系统本来是没有警察的,把监狱划过去之后也就有了归司法厅管的监狱警察,也称为司法警察。你要去的那个烂学校,以前就是专门培养狱警的。现在推行公务员制度,所有的新狱警都要经过公务员考试,专科院校肯定与本科院校没法比,所以他们的学生一毕业就待业。”&&&&韩均对这些不感兴趣,而是问道:“这么说我也要考试?”&&&&“你不用,你是领导,走过场,简单考核一下,直接授予警衔。司法系统没公安系统那么正规,听说连下面司法所的干部都要穿警服配警衔了,你堂堂的正处级调研员或许连考核都不用。”&&&&韩均在美国接受的教育,没有那些官本位的思想,更没有国内孩子从小就有的警察梦,对入警真没什么兴趣,抬头问道:“我可以拒绝吗?”&&&&“可以啊,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拿人家工资,而且是高工资,拒绝肯定不太好。”&&&&“那我只能接受了?”&&&&白晓倩点了点头,一脸坏笑地确认道:“好像是,别苦着个脸,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以你现在的级别起码是一级警督,穿上警服多帅气啊,骗女孩子都要比以前容易多了。”&&&&“所有证书都在书房里,你替我跑一趟。”&&&&“就知道又要让我跑腿,不行,必须给我加薪。”&&&&韩均把笔往她手里一塞,假作生气地说道:“白大律师,我姐和我姐夫累死累活,干一年也攒不下10万。你在我这一年12万,已经不少了,别人心不足蛇吞象。”&&&&白晓倩不甘示弱地回道:“你怎么不说我帮你赚了多少?给你干了多少活儿,节约了多少时间?总这么小家子气,小心本律师炒你的鱿鱼。”
&&&&白晓倩很爱钱,同时也很能干。&&&&爱钱不是什么坏事,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那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太没意思了。何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通过辛勤的付出,比起那些啃老族、那些富二代不知强多少倍。&&&&韩均很欣赏她,觉得她和自己很像。&&&&在最潦倒、最窘迫的时候,他比她更努力、更疯狂、更不择手段,而且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很漫长,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年他付给她不少钱,她也为他提供了很多帮助。&&&&从动员江省大学许教授全权委托他起诉纽约市政府,到他被误认为凶手被关进看守所,再到帮他在国内承揽有关于反倾销调查的案源……她表现出一个律师应有的专业素养,不仅是他在国内的律师、助理,甚至堪称他在国内的代理人。&&&&现在她又多了一份工作,除了打理包括财务在内的一切琐事外,还要作为他的“政治顾问”教他怎么“当官”。而他也很谦虚,乐于接受一切除了涉及私生活之外的忠告。&&&&比如今天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她的提醒下,把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签发的通行证收起来,要用的时候再出示。毕竟在绝大数市民看来,一个正处级调研员是没资格乘坐,凭工资也是买不起大排量suv的。&&&&上午八点,准时赶到位于中山路和花园街交叉口的重案队。&&&&院子里很热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光着膀子,情绪无比激动的指着花园街派出所大骂。一大群人围观,几个协警汗流浃背的维持秩序,窗口里的户籍女警都被骂哭了,昨天见过一面的派出所刘教导员好像在劝。&&&&怕什么来什么,见他的黑色奥迪缓缓停在树荫下,派出所教导员刘爱明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了对面的号码,急切地说:“小姜,韩调研员来了,就在楼下,你快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他带到分局转一圈。”&&&&派出所怕被殃及池鱼,局领导难道就不怕麻烦?&&&&姜怡可不敢作这个主,拉开窗户朝下面看了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教导员,您别急,我想想办法,我这就下去。”&&&&令二人倍感意外的是,韩均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点不感兴趣,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似得拧起电脑包,关上车门,径直走进了重案队。&&&&领导驾到,哪能不迎接。&&&&姜怡急忙撂下电话,火急火燎的往楼下跑,只见刚走进门厅的韩均,正笑容满面的和值班室协警打招呼。&&&&“韩调研员,您来得真早。”&&&&“8点整,不早啊,”韩均抬头看了一眼,见她仍穿着昨天那身警服,好奇地问:“姜警官,你昨天没回去?”&&&&姜怡英姿飒爽的敬了一个礼,让开身体汇报道:“报告韩调研员,四探组昨夜收网,当场抓获正在作案的嫌疑人两名。为扩大战果,中队葛副指导员连夜组织审讯,按照嫌疑人交代的线索,顺藤摸瓜,又抓获嫌疑人三名,起获一批赃物,破获一个影响极为恶劣的飞车抢劫团伙。”&&&&“你也一夜没睡?”&&&&“是的,中队人手紧张,我和内勤蒋小燕同志参加审讯,负责做笔录。”&&&&只要有领导去分局检查或视察,局领导就要求在家的女警参加接待。在大队警务室做了大半年内勤,迎来送往、端茶递水的事没少干。姜怡很自然的伸出手,准备帮他拧包。&&&&韩均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辛苦了,人赃俱获,干得漂亮。”&&&&没能参加抓捕,姜怡感到有些遗憾,但此刻她代表的是重案队,又立正道:“报告韩调研员,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别报告了,我又不是你上级,熬了一夜,快去休息吧。”&&&&“刚才睡了几个小时,不困。”&&&&“真不困?”&&&&领导和同事们正在睡觉,如果连她都去休息,谁来接待他?真让他一个人在重案队瞎转,天知道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分局钱政委走前交代得很清楚,把他伺候好,不给机会他发飙,是重案队这半个月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姜怡站得笔直,挺着鼓鼓的胸脯大声道:“真不困!”&&&&韩均侧头看了一眼羁押室,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好吧,帮我和你们领导沟通一下,就说我等会儿想去看守所看看。”&&&&“看守所?”&&&&“不行吗?”&&&&那可是曾经关了他四个多月的地方,真是个眦睚必报的小人,显然连卢所长都不想放过,姜怡迟疑了一下,很不情愿地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向领导请示。”&&&&省委书记在省法律顾问团聘任仪式上,请法律顾问们尽快熟悉政府和政法部门的运作。他这个“笑面虎”是顾问团成员中唯一持美国执照的律师,对国内情况不是很了解,为此,分管公安、司法的魏副省长专门作出批示,要求江城市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等相关部门予以配合。&&&&分局钱政委没有理由拒绝,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后才挂断电话。&&&&真摊上了一个倒霉的任务,姜怡暗叹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道:“韩调研员,您稍等,我去隔壁叫醒葛副指导员,拿一下车钥匙。”&&&&看守所是在江城呆时间最长的地方,或许在那里能找到答案,韩均有些迫不及待,走下楼梯头也不回地说道:“别叫了,开我车。”&&&&不就是一辆奥迪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开你车就开你车,还替中队省油钱呢。姜怡腹诽了一句,连忙追了上去。&&&&韩均很绅士的帮她拉开车门,慢声细语地笑道:“疲劳驾驶不好,我开车,你指路。渴了冰箱里有水,饿了后座上有零食,自己动手,别客气。”&&&&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后座上那一堆零食也不是一个男人会买的,手边的储物格里甚至放着一个精致的化妆盒,姜怡进一步证实了她之前的推测,眼前这位绝对是个花心大萝卜。&&&&“谢谢。”&&&&“不客气。”&&&&韩均帮她关上车门,绕过车头,从左侧上车,顺手摁下启动键,麻利地打起方向盘,头一次乘坐这么好的车,姜怡不无好奇的回头看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问道:“韩调研员,美国车辆的驾驶座在左边还是右边?”&&&&“美国产的都是左舵,和国内一样。但美国人不光买美国车,也从英国、法国、意大利、日本、德国……进口车,英国的车就是右舵,他们很随便,爱哪边哪边,不像国内严格规定方向盘必须在左边。”&&&&“您有国内驾驶证吗?”&&&&“有啊,刚换的,就在你们市局车管所。说起这个我对你们真有点意见,居然要求我去他们指定的翻译公司翻译驾照,不仅收费贵,而且不专业,见上面有个temporary就翻译成临时驾照。”&&&&“那应该怎么翻译?”&&&&“temporary在驾照上是临时公民的意思,因为在美国,驾照就和国内的身份证一样的,没有美国身份,自然是美国的临时公民。”&&&&对他这个年轻的正处级调研员,姜怡真很好奇,不禁问道:“韩调研员,您在美国那么多年,怎么还不是美国公民?”&&&&韩均侧头看一眼仍在派出所前叫骂的老大爷,若无其事地说道:“没时间参加公民考试,并且对我而言有居留权就行了,反正又不影响执业。”&&&&见花园街派出所刘教导员正一个劲地朝她使眼色,姜怡指着那个老大爷,不动声色地问:“韩调研员,遇到这种情况,美国警察一般会怎么处理?”&&&&韩均不仅是纽约法学院毕业的法学博士,还同时持有纽约、新泽西和加州律师执照,这种小儿科的问题真难不住他,把车拐上主干道,不假思索地回道:“美国警察执法时拥有绝对权威,要求对方绝对服从,否则会以暴制暴,所以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真遇到了,那会视情节轻重,处以500美元以下罚款,监禁24小时到48小时,每个州都不太一样,不过大同小异。”&&&&“对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也一样?”&&&&“一样。”&&&&“我们就不行,您看到没有,刘教导员这会儿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韩均微微点了下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国情不一样,体制不一样,这不好比的。不过在我看来国内警察处警是为了解决一个案件,美国警察处警是为了维护一个规则,所以国内公安局权大,警员个人的权力小。”&&&&解决一个案件,维护一个规则。&&&&一针见血,分析得很精辟,姜怡暗暗地咀嚼着他这句话,赫然发现他这个“笑面虎”的确有点水平。&&&&…………………………………………………………&&&&ps:新书上传,点击、推荐票、收藏,求各种支持!感觉太瘦的大大,可以先收藏一下,等养肥了再杀,拜托了^_^
&&&&西郊区原本是一个县,随着城市的扩张变成了现在的西郊区。&&&&对曾经的县委县政府领导来说,撤县并区是好事。身份地位随着江城这座副省级城市水涨船高,由之前的正处级副处级变成了现在的副厅级正处级,但对公安局这个执法机关而言却是另一码事。&&&&县局变成分局,财权和人事权一点一点的被市局收走。&&&&许多单位撤的撤、并的并,比如交警大队归口到市交管局,县车管所并入市车管所。要不是辖区有近一半属于城乡结合部,离市看守所比较远,或许连看守所都会和其它几个分局一样保不住。&&&&区检察院驻所检察官杨信学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小镇已经工作了六年,这段算不上短也算不上长的六年里,他眼看着西郊火葬场、西郊公墓、市传染病医院、西郊垃圾焚烧填埋中心一个接一个的拔地而起,让这个曾经无比安宁的小镇变成了一座“重镇”。每到周五,焚烧垃圾的臭味扑鼻而来,仿佛提醒他周末的光明就在眼前。&&&&办公室在三楼,东西朝向,光线不太好。50米开外,便是高墙与电网。&&&&驻所检察官被誉为维护“高墙内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上班之后,他将工作写进监狱检察日志:今日有3个罪犯保外就医。经检察,罪犯病情符合保外就医病残规定,程序符合相关规定,建议监狱呈报。&&&&紧接着,他像往常一样离开办公室,走进监区,打开挂在墙壁上的铁盒,取出几封信,夹在腋下,再关上铁盒。&&&&一路之上,干警和在押人员纷纷跟他打招呼。杨信学点点头,转了一圈,走出监区,回到办公室,整理刚取出来的信件,在押人员反映的情况千篇一律,不是“伙食不好”,要么就是“有人欺负”、“要找律师”。&&&&虽说驻监检察官的工作主要是“三个维护”:维护监所安全、维护刑罚执行的公平公正、维护在押人员的合法权益。但在他看来,看守所的主要任务是维稳,并非维护在押人员的权益。&&&&他真厌倦了这个除了犯人就是死人的鬼地方,更希望从事公诉那种“出彩”的工作,于是简单看了一下,随手放到一边。&&&&正准备打开电脑,平常极少涉足驻所检察室的看守所长卢鹏涛和教导员罗仁海,竟神色匆匆的一起走了进来。&&&&“老杨,麻烦大了,刚接到分局通知,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司法厅正处级调研员、司法警官学院教授韩均一会儿要来咱们这调研。”&&&&生怕他想不起来,教导员罗仁海补充道:“就是两年前被误抓的那个假洋鬼子,天天约见你,一天给你写几封材料的那个。”&&&&韩大律师调研的是分局,不是区检察院。而且当年由于证据不是很足,案子没移交给检察院,检察院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想到通知他这个已经边缘化的人。&&&&杨信学愣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卢所长,罗指导员,他不是回美国了吗,怎么成省法律顾问团顾问,省司法厅调研员了?”&&&&抓他的是重案队,关他的是看守所。&&&&四个多月时间,监所里那些烂事他亲身经历,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卢所长心急如焚,猛吸了一口香烟,愁眉苦脸地说道:“老杨,他怎么成省法律顾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一关怎么过!来者不善啊,而且手里有一大堆把柄。”&&&&人家写了那么多材料,反应那么多问题,自己不仅从未重视过,甚至一次又一次拒绝他的约见,想到这些,杨信学意识到麻烦有多大,一下子没了主意,禁不住问道:“那……那……那怎么办?”&&&&“这不是跟你商量吗?”&&&&卢鹏涛掐灭烟头,忧心忡忡地说:“我们钱政委在电话里说,他这次肯定是来秋后算账的。昨天在重案队的欢迎会上就明确表示,不要人陪同,不听汇报,把王思强逼得都不敢回单位了,昨天晚上还是在我们这儿凑和了一宿。”&&&&教导员罗仁海轻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人马上就到,我们想叫上你一起去迎接,姿态放低点,实在不行给他当面作个检讨,总之现在主动比被动好。”&&&&用那些小年轻在网上的话说,这就是那个什么“**丝的逆袭”。&&&&形势逼人强,不想得罪人更不想被追责的杨信学,只能硬着头皮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走,我们一起去。”&&&&现在态度比什么都重要,卢鹏涛整了整警服,边走边说道:“教导员,午饭你让小胡安排一下,镇上条件太差,去市里。再到对面小店拿四瓶茅台四条中华,找个机会放到他车上。”&&&&四条烟四瓶酒就能打发他了?&&&&罗仁海心里真没底,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脚步,低声道:“所长,我记得当时的管教好像是小马,要不我先去找他谈谈,问问他当时都做了些什么。真要是有的话,现在主动承认错误,主动把钱还给人家或许来得及,否则被追究起来我们都得受牵连。”&&&&“对对对,你快去,跟他说清楚,别拿他那身警服开玩笑。”&&&&杨信学心中一凛,忐忑不安地说道:“卢所,这事恐怕真有,我记得他在一份材料里反映过,进来时身上有一万多人民币和几千美元,都被号长变着法弄走了。你说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就算天天加餐也花不了那么多啊。”&&&&卢所长头大了,顿时埋怨道:“老杨啊老杨,你怎么到这会儿才说?”&&&&居然推卸起责任来了,杨信学可不吃他这一套,反问道:“卢所,我给你反映的问题还少吗,你什么时候重视过?”&&&&卢鹏涛老脸一红,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啦好啦,现在不说这些了,这个马万军,胆子越来越大,这次我非扒了他皮不可。”&&&&九点四十分,一辆黑色的奥迪越野车缓缓停在停在看守所大门前。&&&&大门由两扇大铁门组成,门前大约两米的地方,有一条与大门平行的黄线。铁门上刷着“改过自新,回头是岸”八个大字,铁门前的黄线内侧写有警戒线三个字,与黄线颜色相同,右侧有一个武警站岗。&&&&几个人抱着被褥守候在门外,一看便是在押人员的亲属。他们前面那几个打着夹着公文包,打着领带的人,应该是来见当事人的律师。&&&&炎日当空,一个个热汗流浃背,韩均能想象到他两年前被关进去之后,姐姐和姐夫有多么着急,白晓倩在外面为他奔波有多么辛苦。&&&&卢所长也真是的,居然没出来接,姜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连忙推开车门:“韩调研员,外面热,我去值班室登记,您在车上坐会儿。”&&&&“没事,一起过去吧。”韩均侧身从车载小冰箱里取出两瓶水,背上包,若无其事地跳下汽车。&&&&姜怡从他手上接过冰镇的矿泉水,正准备带路,只见卢所长和驻所检察官杨信学小跑着迎了出来,边跑边笑容满面地招呼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韩调研员来我所检查工作!”&&&&“韩调研员,我驻所检察室杨信学啊,您还记得我吗?”&&&&“记得记得,杨检察官,我怎么能不记得您呢。”韩均若无其事地和他握了下手,旋即转过身去,同立正敬礼的卢鹏涛笑道:“卢所长,一别两年,您风采依旧啊。”&&&&果然是个“笑面虎”,卢鹏涛暗骂了一句,一脸诚恳地紧握着他手道:“韩调研员,做贼心虚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听说您来我们分局调研,昨天一夜都没睡好,内疚啊,真内疚,我对不起您,让您受委屈了。就算您今天不来,我和我爱人这两天都要去找您,给您当面承认错误,作深刻检讨。”&&&&业务能力虽然不怎么样,这为人处世的本事真无可挑剔,一见面就认错,连媳妇都搬出来了。相比之下,王队也太不会做人了。&&&&能屈能伸,姜怡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都认识,就不需要她这个小干警介绍了。&&&&两年前王思强队长和重案队刑警周洪福是动了手,真要是较起真来就是刑讯逼供,但他们也是破案心切,同样想找到真凶的韩均一点都不怨他们。而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身为所长却对手下玩忽职守、贪得无厌的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有纵容串通之嫌,简直可恶到极点。&&&&韩均拍了拍他的手,看着铁门上的几个大字,轻描淡写地笑道:“卢所长,您说这些就过了,这里是看守所,不是宾馆酒店,既然进去了哪能不受点委屈?对了,提起这个我建议您在标语下面再加上一行字。”&&&&“什么字?”&&&&“外菜莫入,禁止自带酒水。”&&&&只有蹲过看守所的人才知道什么叫饿,三餐内容固定不变,早饭是温水稀面汤,用一个不锈钢车拉着挨个送,汤质好的能看到底,就这还不无限量供应,连韩均如此高傲的人在打汤时嘴都甜的要命,伸出舀子附上一句“大姐——,多打一点嘛,大姐!”&&&&到送馒头的时候喊得更来劲,因为馒头是硬通货,限量每人一个,那亲切急迫的乞求声至今仍记忆犹新。&&&&想吃饱吃好也可以,只要愿意掏钱,炒菜烤鸡烤鸭都能买到,不过就是贵,再加上号长、副号长的盘剥,他在这里居然创下了四个月十三万元,平均每天消费一千人民币的记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卢鹏涛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悻悻地说道:“韩调研员批评的是,我们立即整改,直到您满意为止。”&&&&韩均没想过敲诈勒索,但该他的就是他的,必须连本带利收回来,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既然卢所长有这个意愿,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进去时随身物品都登记过,后来的账目也有迹可循,您有时间让人算算,把该刨掉的都刨掉,再按照三年期银行存款利息打到我个人账户上,我的律师会给您出收据。”
&&&&“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进来?”——江城市公安局西郊分局看守所玄关标语。&&&&韩均很佩服看守所的设计者,在玄关的墙上留上这么一句震撼人心的话语,让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反思,反思自己走过的路,记忆,以及支撑自己的理由。&&&&“哐当、哐当”。&&&&一道铁门,二道铁门,三道铁门,走道里回响着铁门的开启声,让他不由地想起两年前那个寂静夜晚,王思强和周洪福把他交给看守所民警,脱光衣服,登记个人物品,检查身体……一切手续办完,两个看守押着冻得瑟瑟发抖的他走到第三道铁门前。&&&&一声厉喝“靠墙站好”,他捧着手中刚发的两只碗,机械的面向墙站住,看守掏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两把铁锁,“吱啊”一声铁门拉开了。&&&&“进去!”又是一声厉喝,他木然的迈进监室,身后“哐当”一声,铁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一道幽暗的灯光照过来,他一阵心悸,不知道里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事实上不是真不知道,而是不敢去想,不想去知道。因为按照国内法律,如果抓不到真凶,那么他很可能要在这里面度过短暂的余生。&&&&所以对真正的办案民警他真恨不起来,毕竟正如姜怡昨天下午所说,让他差点蒙受不白之冤的是公安干警,让他洗脱嫌疑光明正大走出看守所的同样是公安干警。&&&&陪同他参观监区的杨信学,看看一脸尴尬的卢鹏涛,又看看眼前这位曾经被他们称之为“假洋鬼子”的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省司法厅调研员,嘴唇嗫嚅着提醒道:“韩调研员,韩调研员,小心门槛。”&&&&“哦,谢谢。”韩均缓过神来,侧头给了他一个微笑,随即往曾关押他的监室走去。&&&&刚才在大门外短暂的交锋,让卢鹏涛意识到事情比预料的更麻烦。&&&&十几万不是个大数字,就算当时参与瓜分的人一时半会凑不出来,所里也可以先垫上。&&&&关键这笔钱不能不给,更不能就这么给。他可是个律师,并且还雇佣了一个律师,真这么把钱打到他账上,无异于把他玩忽职守,把所里干警以权谋私、侵占在押人员财产的证据交到人家手里。&&&&到时候来个翻脸不认人,而且很可能翻脸不认人,那他后悔都来不及。越想越害怕,卢鹏涛失魂落魄,连走都走不稳了,整个人忽然晃了晃,最后倚着墙才稳住身体。&&&&进分局大半年,有关于看守所的传闻,姜怡听到过好几个版本。&&&&被举报过无数次,实名的匿名的都有,其中甚至包括本单位的干警。市局和区纪委也调查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都无疾而终。&&&&刚参加工作,一腔热血,她同样看不惯卢鹏涛的所作所为,见他在大门外吃了瘪,居然油然而生起一股快意,甚至有几份期待,希望“笑面虎”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别手下留情,千万别让她失望。&&&&各怀鬼胎,沉默在四人之间蔓延开来,渐渐浓稠,最后竟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良久,韩均开口了,指着身边的监室道:“卢所长、杨检察官,下午放风时我想进去看看。”&&&&卢鹏涛用近乎哀求地语气说道:“韩调研员,您这又是何必呢?我们的工作确实存在许多问题,您批评我,建议分局处分我,哪怕扒了我这身警服都没问题,真没必要再进去了。走走走,我们去办公室,这里太热,瞧您都出了一身汗。”&&&&杨信学附和道:“是啊,韩调研员,办公室有冷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您二位不同意?”&&&&“不是不同意,韩调研员,您是省里来的领导,接待好您是我的工作,如果再让您呆监室这种地方,那用不着您建议分局处分我,我们丁局和钱政委都会先给我个处分。”&&&&号子里十几个在押人员老老实实,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上一尘不染,可这是大夏天,马桶就在里面,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姜怡也认为不太合适,连忙道:“韩调研员,这里不是羁押室,条件太差了,您还是去办公室吧。”&&&&“值班室也行,那里有监控,可以在监控里看。”&&&&“这么说我只有犯点事才能进去?”&&&&“韩调研员,您真会开玩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信学强打起精神,很勉强地笑道:“韩调研员,要不去我们驻所检察室坐会儿,我女儿刚从闽省捎来一盒好茶,一起品尝品尝。”&&&&正说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外。&&&&刚帮他们开门的看守,接过二人递上的提讯证看了一眼,跑到卢鹏涛身边立正敬礼道:“报告所长,王队要提审嫌疑人,请指示。”&&&&真是添乱,卢鹏涛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按规定办,请什么示?”&&&&不明所以的看守本想在领导面前露个脸,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连忙转过身去,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朝里面喝道:“宋四宏!”&&&&“到!”&&&&“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背监规!”&&&&“是!”&&&&韩均看了一眼正走出来的嫌犯,又转身看了看走道尽头的那两个人,用平淡的语气说:“姜警官,真巧啊,要不去跟你们王队打个招呼?”&&&&刚才还暗地里庆幸“祸水”引到了看守所,重案队的日子应该能好过点,没想到王队却偏偏往枪口上撞,被人家逮了个正着,姜怡彻底无语了。&&&&王思强昨晚审讯到凌晨三点,夜里就睡在看守所,想着醒来接着审,真不知道韩均也在,现在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招呼道:“韩调研员,您也来看守所了。”&&&&不怨恨他不等于对他有好感,韩均微微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真巧了啊,王队长,你先忙你的,我们的事回头再说。”&&&&你们的事回头再说,你除了找王队麻烦还能有什么事?这活真没法干了,姜怡有苦说不出,暗忖早知道会遇上这破事,打死她也不会申请调来重案队。&&&&后悔归后悔,工作还得干,为了给王队减轻点压力,她把话题往案子上扯:“韩调研员,刚提讯的就是上个月那起命案的嫌疑人,母子双亡,死因很蹊跷,到现在都没查明,省厅挂牌督办,市局一天几个电话询问侦破进展,王队压力非常大。”&&&&“死因不明?”&&&&“是的,从省三院提供的抢救报告上看,符合中毒特征,但法医又没能从死者体内检验出毒物。好好的母子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搞得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或许是曾被关在同一个号子里,或许是看刚才那个人不像凶手,韩均皱起眉头问道:“连死因都没搞清楚,你们就抓人?”&&&&姜怡急忙解释道:“韩调研员,您千万别误会,王队不是无缘无故就抓人的。死者中母亲三十二岁,老家在农村,为减轻家庭负担,一个人来市里摆鸡蛋灌饼摊儿做小生意,孩子是放暑假才来的,社会关系简单,为人也很和善,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不会有什么仇人。&&&&刚才那个是她丈夫,今年三十四岁,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就是他在案发前一个星期带来的。与死者一起摆摊卖水果的大妈证实,他来的那几天与死者吵过架,案发前一天甚至差点把摊子砸了,又提供不了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所以他嫌疑最大。”&&&&他莫名其妙的拥有那种诡异的能力,她迄今为止仍躺在殡仪馆的冰柜里没火化,现在又在他差点蒙冤的地方遇到如此蹊跷的案子,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要他帮着解开这个谜团,让死者得以安息,让凶手受到应有的制裁?&&&&韩均沉思了片刻,回头问道:“卢所长,杨检察官,审讯室里有监控吗?”&&&&只要不进监室就行,真要是进去之后赖在里面不出来,要看守所给他一个说法,那局面可就无法收拾了,卢鹏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地说道:“有有有,韩调研员,您不知道,现在先进了,我们这儿鸟枪换炮,该装的都装上了,检察院可以远程提讯,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跑来跑去。”&&&&“那带我去看看,看王队长是怎么审的。”&&&&姜怡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很直接地认为他是想抓刑讯逼供的现行,急忙给站在一边的看守使了个眼色。&&&&设备的确先进,坐在空调开得大大的监控室里,可以看到提讯室、审讯室、会见室以及监区里的一举一动。&&&&图像很清晰,声音很清楚,韩均抱着双臂坐在监控器前,只见王思强在审讯室里厉声道:“宋四宏,政策跟你交代过不止一次,监规想必你现在也应该倒背如流,应该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但你必须知道,就算你什么不说,也不影响法庭对你定罪量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见嫌疑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一起参加审讯的重案队刑警周洪福递上根烟,慢声细语地劝道:“宋四宏,都到这一步了,我们都爽快点。你呢,老老实实交代,我们呢,就不再烦你了,早点交代早点回去睡个好觉,这么多天你扛得住,我们都快扛不住了。”&&&&“报告政府,我真没杀秀芹和小柱,你们想想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亲生儿子,我能干出那种事,能下得了那个手吗?”&&&&“那你和你老婆为什么吵架?为什么要砸摊子?”&&&&“你没跟你老婆吵过架?两口子过日子,谁家没点口角?”嫌疑人声嘶力竭,情绪很激动,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身体又被卡在椅子里,只能挥舞着胳膊,对周洪福递上的烟视而不见。&&&&韩均低声问道:“他吸不吸烟,烟瘾大不大?”&&&&卢鹏涛连忙道:“吸,看他那手指和牙齿就知道烟瘾很大。”&&&&韩均点点头,没有再出声。&&&&审讯室里,王思强“嘭”的一声拍案而起,声色俱厉地喝斥道:“宋四宏,给我老实点,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看守所!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否则我们就这么耗着,直到你老老实实交代为止。”&&&&“说就说,就怕你们不信。”&&&&“信不信是我们的事,快说,别耽误时间。”&&&&“你们也调查过,我在工程队做钢筋工,年头出去,年尾才回来,两口子好不容易睡一块,肯定想干两口子那事。孩子大了,睡在旁边不方便,我就让她歇几天别出摊,让孩子去周围玩玩,我们两口子在租的房子里做那个。可她就是不同意,说什么那个位置好,一天不出摊就会被人家占去。”&&&&宋四宏泪水潸潸而流,一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悲痛欲绝地接着道:“她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多赚点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尽想着干那事,我不应该跟她吵架,不应该晚上一个人跑出去,你们枪毙我吧,秀芹死了,小柱死了,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痛快。”&&&&吵架的理由完全在预料之外,同时又在情理之中。&&&&看着他那丝毫不作伪的样子,王思强不知道该不该采信,等他情绪稍平复了一些,乘热打铁地问道:“吵架之后你一个人去哪儿了?去做什么了,有谁能证明?”&&&&宋四宏没有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说他不想活了,要政府枪毙他。&&&&韩均轻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知道他去哪儿了,也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姜警官,你提醒下你们王队,让他排查下死者租住地周围提供-性服务的场所,我想应该会有点收获。”&&&&姜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问道:“韩调研员,您相信他说的话?”&&&&“虎毒还不食子呢,我不信他真会杀自己的儿子。另外你瞧他这样,能做出让公安部门连死因都查不出的案子吗?”&&&&查案子好啊,把精力都放这上面,就没时间找自己麻烦了。&&&&卢鹏涛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深以为然地附和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调研员的判断非常有道理。小姜,你快去提醒下王队,千万别办成冤案错案。”&&&&杨信学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感觉这案子挺蹊跷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过姜怡同样认为他多管闲事比找王队的麻烦好,又问道:“韩调研员,您还有什么指示?”&&&&“我想看看有关于本案的所有卷宗,看看两个死者的遗体,另外还想去一趟案发现场,总之,你们王队知道的我都想知道。”&&&&“我们办案有我们的办案纪律,这……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真是个死脑筋的丫头片子,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卢鹏涛和杨信学对视了一眼,一锤定音地说道:“韩调研员是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是省司法厅的正处级领导,能屈尊降贵协助办案是我们的荣幸,有什么不合适的?放心吧,丁局和政委那儿我去说。”
&&&&什么办案纪律不办案纪律,只要不找分局麻烦,只要不闹出省法律顾问团首席涉外法律顾问、省司法厅调研员起诉江城市公安局的大笑话,韩大律师做什么都行。&&&&在电话里听完看守所长卢鹏涛的汇报,分局丁局长和钱政委不仅一口同意了韩均协助破案的要求,甚至让卢鹏涛把刚配发的公安数字证书借给他使用,以便他登陆内网,查询他所需要的信息。&&&&于是,一个由刚上任的司法厅正处级调研员、西郊公安分局看守所长、刚报到才一天的西郊分局重案队女刑警,以及西郊区检察院驻所检察官构成的“7.28山寨专案组”,在看守所三楼小会议室名不正言不顺的成立了。&&&&“韩调研员,有您亲自挂帅,我们一定能赶在王思强那小子前面破案。大川街派出所所长吴大友是我老部下,案发现场就在他辖区,排查脚店发廊的工作交给他,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咸鱼翻身的“假洋鬼子”找麻烦,卢鹏涛表现得非常之积极,把所里工作全部委托给教导员罗仁海,一心一意地扮演起“山寨专案组”副组长的角色来。&&&&让“假洋鬼子”过把破案瘾,让他高兴了自然就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刘信学不甘人后,掏出手机道:“韩调研员,我小姨子在省三院,还是个不大不小的中层干部,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让她把参与抢救的大夫请过来,让您当面了解情况。”&&&&这工作态度也太积极了,姜怡大跌眼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她能帮什么忙。&&&&卢鹏涛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回头道:“老刘,离市区这么远,请人家过来太麻烦了。等会我们一起去市里,先给韩调研员接风,然后再去省三院了解情况。”&&&&“吃饭工作两不误,这样最好啦!”&&&&看人家多会来事啊,如果王队有这水平,也不至于到现在仍是重案队长,姜怡暗暗地骂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均把看上去像银行u盾的公安数字证书,递给站在会议桌对面的姜怡,一边示意她登陆公安内网,一边说道:“接风就不必了,省三院那边的情况暂时也不需要了解,我想先看看与本案有关的卷宗。”&&&&“那怎么行呢,再忙也得吃饭啊。”&&&&“是啊,韩调研员,这也是卢所的一番心意,您就赏个光吧。”&&&&韩均摇摇头,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卢所、刘检,我不太习惯参加饭局,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下面食堂里有什么就吃什么,您二位别客气了。”&&&&卢鹏涛猛拍了下大腿,一脸敬佩地说道:“到底是海外留学的博士,到底是省厅下来的领导,光这时间观念,光这工作效率,我们拍马都比不上。行,我听您的,中午就在这儿吃工作餐,吃战斗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马屁张口就来,姜怡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她刚打开内网登陆口,卢鹏涛便俯下身来输入密码,一边笨拙的敲击键盘,一边喋喋不休地接着道:“韩调研员,我们这些大老粗,可没法跟您这样的博士比,这个网上办案系统,对我来说就是脱裤子放屁。磨蹭半天也打不了几个字,用那个什么智能软件又总容易出错别字,为这事没少挨领导批评。&&&&可上面呢,又要求一律网上办案、网上审批,就是在外面手写的笔录,也要扫描进系统,才能进入审批环节。最可笑的是,好多笔录、法律文书和文件扫描进去之后,还是要打印出来请领导签字。&&&&您说说,人还是那些人,流程还是那个流程,到最后一样要装订,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用纸一样,都用a4纸看着好看,把本来好好的一手字都给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韩均被搞得啼笑皆非。&&&&这时候他话锋一转,把液晶显示器转过来正对着韩均,一脸感慨地说道:“直到您来协助分局破案,我才发现这个办案系统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想看什么材料可以直接调,省得小姜同志再回重案队里拿。”&&&&办案系统的确很方便,姜怡很快调出了“7.28案”的资料。&&&&上个月28日清晨7时许,和平时一样准备叫死者一起出摊的几个老乡,发现本应该早起来的死者母子趴在床边呕吐不止,急忙将二人送到省三院就诊,入院诊断为食物中毒。&&&&经过三个小时抢救,石秀芹、宋小柱母子俩症状缓解,小柱又活蹦乱跳起来,甚至和护士说下午出院后要去人民公园玩。&&&&然而,在几个老乡以为她们没事了,准备去收费大厅帮着办出院手续之时,母子俩又开始频繁呕吐,呕吐物呈黄色水样,但并不腹泻。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小柱经抢救无效,于下午1时23分死亡。&&&&紧接着,石秀芹也倒下了,因医治无效,于下午3时45分死亡,母子俩撒手而去。&&&&当日下午4时许,江城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省三院报警:“该院当日早晨收治两名危重病人,现已死亡,且症状相同,怀疑是中毒。”&&&&西郊分局重案队接到报警后,立即着手侦查。&&&&经现场勘验,石秀芹、宋小柱租住在花园街468号老商业局仓库,公安人员勘查案发现场周围,未检出致毒物质。同时对其他住户进行了询问、调查,结果证实石秀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从未与人结怨。&&&&重案队再扩大范围排查,案情有了“进展”,据和死者一起摆摊的卖水果大妈证实,石秀芹的丈夫宋四宏一星期前来到江城,案发前一天与妻子有过争吵,并且案发后无影无踪。&&&&29日凌晨四点,重案队发出协查通报,并派两名干警赴死者老家调查。&&&&29日下午4时许,准备回老家的宋四宏在江城火车南站“落网”,在接受警方讯问时,声称对妻儿的死亡一无所知。&&&&本月3日,市局法医对石秀芹、宋小柱进行了尸检,提取胃内容、心血等送省公安厅进行常规毒物分析,常规检验未检出毒物。&&&&本月12日,也就是前天,市局法医再次取样,送省医学院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作有关毒物检验,该中心的鉴定结论为,二死者的心血和肺脏中均未检出毒物……&&&&一对母子在同一天、同一所医院、同样的症状猝死,真正的死亡原因至今不明,的确很蹊跷,难道是医疗事故?可省三院是全省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之一,又怎么可能同时发生两起医疗事故?&&&&人死在医院,他那个诡异的超能力帮不上任何忙,因为除了能感受到死者的痛苦,只能看到死亡前一瞬间的画面,总不能把急救室当成案发现场,把医生护士列为嫌疑人吧。&&&&韩均很失落,他不认为在没有那种诡异的超能力帮助下,自己会比王思强更在行。毕竟术业有专攻,他精通的是法律,确切地说是法律运用,而不是刑事侦查。&&&&但同时他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既然已经插手这个案子,那就要坚持到底,于是又从头开始研究起案卷来。&&&&卢鹏涛和刘信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姜怡也忍不住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搞得有模有样,后面监所里则暗潮涌动,几个干警聚在值班室,时而抬头看看办公楼,时而窃窃私语。&&&&“没错,就是他,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听到风声了,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你说他是来收拾所长,还是来收拾马万军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依我看把他们一起收拾了才好。”&&&&一个二级警司好奇地问道:“马万军现在人呢?”&&&&消息灵通的那位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被教导员叫去谈心,这会儿神色慌张的下了楼,好像出去了。”&&&&“现在知道怕了,想跑?”&&&&“全家老小都在市里,他能跑哪儿去?我想应该是去筹钱了,你俩刚来不知道,他那会下手黑着呢,短短四个月就变着法从韩调研员那儿弄走十几万,触目惊心啊!”&&&&“吐出来就没事了,想得倒美,韩调研员要是有这么好说话,能这么高调的杀个回马枪?”&&&&“当官的事真说不准,如果他把十几万还回去,再送上几万,天知道韩调研员会不会放他一马。再说你以为那十几万全落他一人手里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个三级警司沉吟道:“慧民,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要不我们再想办法推一把,让韩调研员想放他一马都不成!”&&&&穿警服的不一定就是警察。&&&&他们这几个参加的是全省公务员(警察)考试,到分局之后才知道单位超编,给他们定的是事业编制,考的公务员却算不上公务员。&&&&警服是单位开证明,自己掏钱去区武装部下面的警用物品商店买的,胸前的警号是跟正式干警共用的。身份尴尬,没执法权,警服只能在上班时穿,下班必须换便装,亲戚朋友问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是干什么的。&&&&不是公务员,自然不能入警,公安厅里没他们的档案,立功受奖也没他们的份儿,甚至同工不同酬。后来才知道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编制,被局里给了参加工作时间较长的老同志,说什么等老同志退休了,空出编制再给他们换上。&&&&换编制有那么容易吗,纯属忽悠人。就算不是忽悠,那又要等到猴年马月。&&&&看守所问题很多很严重,如果能借此机会扒掉那些混蛋的警服,编制自然而然的就空出来了。吴慧民权衡了一番,斩钉截铁地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再赌一把,大不了不要这个事业编制,回去好好复习,参加明年的司法考试,就算考不上公务员也可以像张军他们一样干律师。”&&&&“就等你这句话。”他身边的那个挂三级警司衔的小伙子,眉飞色舞地说道:“材料我手上还有一份,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它交到韩调研员手里。”&&&&“刚才经过办公室时,我听见教导员让小胡去对面买几条好烟几瓶好酒,再找个机会放到韩调研员的车上。”&&&&“狐狸精打算怎么放?”&&&&“能怎么放,还不是打着帮人家挪车的幌子把钥匙骗到手。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驾轻就熟着呢。”&&&&吴慧民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看来我们应该给她帮帮忙,就她那开车技术,万一把韩调研员的车撞坏了可不好。”&&&&“这个主意不错,我马上换班,我去外面盯着。”&&&&“你去也行,不过要小心点,我怀疑所长已经知道上次的举报信是我们写的,千万别让他察觉出什么。”&&&&小伙子笑了笑,指着办公楼道:“放心吧,人家是来秋后算账的,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时间管我们?”&&&&“总之小心点好。”吴慧民点上根香烟,若有所思地说:“狐狸精一下楼,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办公室帮你拖住教导员,确保万无一失。”&&&&“有信号吗?”&&&&“他们胆子大着呢,我刚才试过,手机有信号,能打通,屏蔽系统的天线肯定又被动了手脚,也不知道是帮谁通风报信。”
&&&&不得不承认,看守所长卢鹏涛的确有那么一点影响力。&&&&下午四点,协助“山寨专案组”调查的大川街派出所打来电话,证实了韩均之前的判断。&&&&案发前一天中午,嫌疑人宋四宏在摊位上与妻子吵架后,扔下儿子宋小柱一个人跑到长河巷东口的川味小吃店,点了两个菜喝了一瓶白酒,一直呆到下午四点。其间,与要午休的老板娘发生过争执。&&&&离开小吃店之后,他被隔壁发廊拉了进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在涉嫌组织卖-淫的发廊老板娘安排下,在发廊后面的租住屋与一名三十多岁的卖-淫-女发生关系。由于中午酒喝得太多,发生性-关系之后便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撂下电话,卢鹏涛摇头叹道:“老婆孩子死了,他却在外面嫖-娼,简直禽兽不如,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一直不交代去向,一个劲儿骂他自己是畜生,硬要政府枪毙他的原因了。”&&&&刘信学点上根香烟,一脸凝重地说:“农民工的性-饥-渴问题要重视啊,去年不是有一桩案子嘛,一个农民工到隔壁工棚的简易卫生间,偷看另一个农民工的妻子洗澡,最后差点闹出人命。&&&&而现在的农民工呢,年龄又都集中在25—50岁之间,正是对性-生活需求旺盛的时候,却把老婆留在家里出来打工,让人生最本能的需求变成了最昂贵的奢侈生活。长期性-压抑、性-饥-渴,很容易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我也看过一篇报道,说农民工已经成为性-病、艾滋病传播的高危人群,多么恐怖的警示啊,相关部门一定要重视起来,一定要采取相关预防措施。”&&&&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俩老狐狸不好好帮着破案,竟讨论起常人难以启齿的农民工“性-问题”来了。&&&&人家还没结婚呢,当一个女孩子的面说这些合适吗?&&&&姜怡暗骂了一句,立马岔开话题:“韩调研员,虽然大川街派出所证实了宋四宏案发当夜不在场,但不表示他没嫌疑。死因尚未查明,如果真是毒杀,那他依然有作案时间。”&&&&韩均抬头紧盯着她的双眼,淡淡地问道:“动机呢?证据?”&&&&说性-**是作案动机那也太牵强了,他不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与死者也不是素不相识,而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至于证据,更是一个都没有,就算有也只能算间接证据,别说法庭不会采信,如果移送至检察院,连检察院都会退回来让公安局补充侦查。&&&&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韩均起身道:“光看材料破不了案,但可以从材料中分析出破案方向。就本案而言,搞清楚死因才是破案的关键。”&&&&卢鹏涛屁颠屁颠的跑到窗边,拉开窗户通风,出出满会议室的烟味,随即转过身来,一脸感同身受地说道:“两次尸检都没能检验出毒物,想找出死因谈何容易,这个侦破方向就是一条死胡同,也难怪王思强只能把视线放在最具作案嫌疑的宋四宏身上。”&&&&“省医学院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是国内法医鉴定方面的权威,他们检验不出来,估计送到公安部和最高检的鉴定中心也一个样。”&&&&“总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吧?”&&&&韩均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笔飞快地写下一个邮箱,又起身道:“姜警官,麻烦你把抢救报告和尸检报告发到我的邮箱里。卢所长,刘检察官,辛苦二位了,今天就到这儿,我先走一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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