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中国患有精神疾病患者数量的大多是普通平民老百姓呢?我在我家乡的精神病院住过院,那里住院的大多是普通平民

精神疾病 流言在左 疯子在右
关注理由:用谈虎色变来形容大多数人对于精神病人的态度并不夸张,由此推知,精神病人该不该生育?有没有繁衍后代的权利?就已经不只是当事人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了。医学研究的未知状态、尖锐的伦理争议和家庭经济因素交织的艰难抉择,再加上“千万级”的病人总数,他们的生育焦虑最隐性也最具争议。文 摄影 _本刊记者& 张立洁一图一故事有人说他们是“定时炸弹”,关于精神病人伤害人或者被伤害的报道屡见不鲜;也有人说他们是“一群可怜人”。不管你用什么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这个被边缘化的社会群体已是让人避无可避。2014年冬天,带着复杂的心情,我走进了位于陕西北部这家由私人运营的精神病院,这儿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病人慵懒地躺在床上,或在楼道里溜达,偶尔有人突然放声高歌几句,再无其他。人们对精神病人和精神病院有着妖魔化的想象,真实的精神病院是什么样的?在走进精神病院之前百度了一下,看到“知乎”上有这样一个帖子。“第一次住院的我是被父母骗进去的”,一位自称住过院的病友如此回复:“挂号就诊之类的流程与中国典型的医院一个风格,入门的厅里比较安静,有人是为自己挂号,有人替亲人等挂号。绝大多数人看起来很普通和正常,偶尔运气特殊可以见到一个两个被五花大绑直接抬进病房,或者激烈挣扎着被强壮的护士扭送进病房,架势如同嫌犯被扭送进派出所——后者就是第一次住院的我的写照。”其实绝大多数精神病人在日常生活中看起来都是十分正常的。定期服药,保持情绪稳定,他们和常人并无大异,就如同高血压、糖尿病人一样,带着症状生活一样,力争保持最佳的状态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们更需要家人的关注和陪伴。在精神病人当中结婚生子的不乏其人,但是关于他们的生育权?有没有哺育下一代的能力?则是另外一个伦理问题,一直以来就未曾有过能够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遗传的几率有多大?精神病的发病原因迄今尚不明确,但根据国内外资料显示,遗传因素对精神病的发病有着重要影响,精神病患者亲属发病率明显高于一般人群,且与患者血缘关系愈近,精神病的患病率愈高。精神病人是可以结婚的,但有两个条件:一是精神病已经痊愈,病人能适应社会生活和恢复正常作、学习。另一个是一年以上没有复发。符合上述两个条件并已结婚的精神病人,还要去向医生咨询遗传风险度。遗传学家们认为,严重的遗传性精神病患者,其后代患病危险率若大于百分之十的话,通常是要提倡节育的。精神疾病多种多样,应就个人的病情、所服用的药物种类、家族精神疾病史等情况来综合决定。1600万重症精神病人 精神病(psychosis)指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不能正常地学习、工作、生活、;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据中国疾控中心精神卫生中心2009年初提供的数据,我国各类精神障碍患者人数在1亿人以上,重症精神病人有1600万之多,但公众对精神障碍的知晓率不足五成,就诊率更低。神经精神障碍在我国疾病总负担中已排名首位,约占中国疾病总负担的20%。精神病人吃什么药?利培酮(Risperidone)、氯氮平(Clozapine)和奥氮平(Olanzapine)等是目前我国精神科临床上较为广泛应用的抗精神病药物,被称为第二代抗精神病药物,副作用较小。氯氮平对控制精神病的幻觉、妄想和兴奋躁动效果较好,故可用于兴奋躁动病人一般4~5日可见效。利培酮用于治疗急性和慢性精神分裂症。特别是对阳性及阴性症状及其伴发的情感症状(如焦虑、抑郁等)有较好的疗效。著名案例:犀利哥(原名程国荣)源自蜂鸟网上传的一组照片,于日,天涯论坛一篇帖子——《秒杀宇内究极华丽第一极品路人帅哥!帅到刺瞎你的眼!求亲们人肉详细资料》而迅速走红,被网友誉为“极品乞丐”、“究极华丽第一极品路人帅哥”、“乞丐王子”等。随后在流浪了11年后,犀利哥终与家人团聚。个体有意识行为促使“犀利哥”得以从民间街头进入网络世界,而网络群体的集体无意识行为又进而引爆“犀利哥”,最终又使其回归现实。“犀利哥现象”仅是网络文明的一个缩影.湖南精神病院13位患者现状记录:大多称自己没病_精神病院 现状 医院_青岛网络广播电视台新闻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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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精神病院13位患者现状记录:大多称自己没病
12:45来源:澎湃新闻网
  日,湖南邵阳市康乐医院
  周平今年30岁,因精神分裂症入住邵阳市精神病院,至今已有一个多月。此前他在贵州打工,没日没夜地在厂里做喇叭,终于有一天,他倒在厂里的流水线上。
  他在厂里挣的钱很快被填入医院的医疗费中,家人四处借钱,依然不能缓解周平的病情。父母为他急煞,但是周平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他始终认为“他们搞错了,我没有病”。他一再重复道“等出院后,再去贵州打工,挣钱、买房、娶老婆”。
  10月10日是世界精神卫生日,普通公众鲜少有人记得这个日子。近年来,有关正常人“被精神病”、精神病人因无法医治突然发病伤及无辜的事件屡屡出现,让这个群体和这个行业受到一些不客观的对待。
  为了还原精神疾病患者和精神病医院的真实现状,澎湃新闻()身体周刊记者日前走进湖南邵阳市精神病院,用影像和文字记录下14名精神疾病患者的生活点滴。
  在一些专业人士看来,人们的日常调侃、部分影视剧等过度消费了精神病患者。他们呼吁社会各界能客观地反映精神疾病患者的真实面貌,让精神疾病患者得以摆脱“病耻感”。精神病患者“慢慢多了”
  目前,每日坚持服用医生发放的药物治闻“没有的病”,或许是周平渴望尽快从邵阳市精神病院出院、再度外出打工挣钱的一个动力。
  每天三顿药是他时刻惦记的事,除此之外,就是清醒地睡去,再昏沉沉地醒来。偶尔,他会想起“最喜欢吃妈妈做的菜”。
  湖南邵阳市精神病院位于城乡结合部,早几年的时候老远便能望见医院的几幢高楼,随着这几年房地产市场的火爆,马路对面刚竣工的商品楼一下子就超越了医院的大楼高度。再往下,部分楼盘像烂尾楼一样缺少生机。当地的出租车司机说,“房子造得太快了,都卖不掉”。
  按照当地人均月收入元、房价每平方米均价3500元计,周平需要挣到近30万元,才能购买一套80平方米的房子。如今,这场突发而至精神疾病,令他发病前的买房计划成为泡影,并连累至整个家庭。澎湃新闻记者见到他的当天,他在病房吃的是炒萝卜片。
  周平所住的邵阳市精神病院1号楼为全封闭式病房,医护人员进出必须随手带门,否则按照医院规定,每次罚款10元。
  近十多年来,住院的精神病患者明显增多。在湖南邵阳市精神病院,光一层楼面就有76个病人,主要是老年慢性长住的精神病患者,他们大多数因患病时间长,处于精神衰退状态,社会和家庭支持不够,需长期住院。
  周平就住在一楼,2-4楼入住的病患也都接近76人。整栋1号楼收治约300多名像周平这样的病人。
  邵阳市精神病院工会主席徐小燕说,对面条件相对好一些的3号楼为开放式病房(有家属陪护),收治了约100名左右的精神病患者。3号楼由国家财政拨款2500万元加上医院自筹资金2000万元,于2013年投入使用。该院隶属于当地卫生系统下的一所非盈利性医院。
  该院住院部一楼老年精神科主任屈佳强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这么多病人也不是突然冒出来,原来都散落在乡村甚至野外。随着国家加大对精神病的医疗救治力度,这些病人就慢慢集中到医院。
  在邵阳市精神病院,病人以妄想、幻听为主,很多病人在这里住了好多年,甚至有的住院时间超过20年。
  在中国,精神病医院接纳的患者85%属精神分裂症等重型精神疾病。大多数病人都是在局面失控后才被送进医院治疗,他们一旦入院,往往会反反复复再也离不开医院。
  重型精神疾病致病因至今众说纷纭,基于几个不同学科的理论基础,医学研究者给出了相关假说。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正常人群中精神分裂症的患病率为1%,这个比例在父母中有一方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孩子中被预估为10%,而对于父母双方都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家庭而言,孩子患病概率大约高达50%。
  对于重视社会环境的研究者而言,他们主张社会环境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诱发因素。例如,有些患者因为吸食毒品,而使其精神分裂症在30岁就提前发作。社会环境因素,也包括自身重大事件的刺激,以及生活环境的巨变。
  目前,医学界关于精神分裂症的主流假说认为,幻觉、妄想的产生源于人大脑中多巴胺亢进引起,这种神经传导物质在大脑内积聚,水平偏高导致了精神疾病病症的产生。虽然有一定实验基础,但这种假说尚未被证实。
  屈佳强认为,这种疾病的病因一般由两方面原因构成:遗传和社会心理因素。社会心理因素包括生活节奏加快,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环境发生改变等等原因,导致病人数量增长。
  据邵阳市脑科医院住院部医师张佳介绍,农村地区的精神疾病有个特点——家族遗传史,农村人有根深蒂固的繁衍下一代的传统思维,娶妻生子,不管对方是不是精神有疾病。从优生优育角度,这个观念要改变。
  保障不足致部分精神病患者放弃治疗
  邵阳市辖区的牛马司镇康乐医院属于新落成的民营医院,条件相对简陋。今年,湖南省给了130个救助名额,每个病患者可获得5000元的救助费,该院分配到80个名额,另外50个归邵阳市脑科医院。
  该院副院长王汉成说,“粥多僧少,有些病人家中原本还有电视机,结果让病人砸了,甚至房子也烧掉,真的是因病致贫”。
  在当地农村地区,经济条件好的精神病患者一般先被带去城里大医院看病,随着病人情况越来越差,财力、精力双双不济,往往被逐渐放弃治疗。
  王汉成介绍说,家人只能把他们送到当地医院,要不然在家里被关在铁笼子里,像狗一样地关着,还有的病人则流浪街头,自生自灭。
  澎湃新闻记者了解到,精神病患者中,五保户可以全部报销医疗费,低保为88%,普通病人70%。即便如此,很多病人家庭的经济状况仍旧难以负担长期治疗所产生的费用。院方要求病人在医院每天交付12元的餐费,个别病家依旧表示困难。
  王汉成分析当下农村精神病现状为,首先是一些病人家属将病人送来后就不管了,甚至发生送到医院不收也要收的强迫地步;其次,国家报销比例低;第三,精神科医护人员数量不足,后续人才乏力;最后,医疗设备欠缺。
  澎湃新闻记者从该院众多的精神疾病患者中随机抽取了13名患者,与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访谈,并结合他们的主治医师对这些病人病情的分析,希望能给公众者提供一个更全面的精神疾病认识。“一些影视作品妖魔化精神病患者”
  在这些精神病患者的自述中,他们往往都提到“自己没病”,是家人把自己送进来的。
  中南大学长沙湘雅二医院精神科副主任医师张燕表示,这些患者的精神到底正常还是不正常,只能由精神科医生对其精神症状、一段时间的躯体症状的观察来做判断。
  澎湃新闻记者采访当天,有位病人的丈夫要求出院,其实,他的妻子没有达到可出院的条件,但是丈夫说家里没有钱继续给她治病了。这个病人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320多天,恢复效果越来越差,病情衰退、没意志。丈夫说让她回去照顾3个孩子,自己出去挣钱,如果不挣钱,生活来源就成问题。
  “你说她能照顾谁?这是中国现实的反映。”谢婧霏医师坦言,“她回去之后村干部会定期上门关心、随访吗?我表示怀疑,除非出现她犯事打人。”
  目前,中国医疗保障体系尚不够完善,跟国外有相当大的差距。而跟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相比,邵阳地区经济欠发达,一旦家庭中不幸有这样的病人,在经济上承受能力低,贫困很快伴随,整个家庭很容易被拖垮,导致因病致贫。
  据曾昭敏医师介绍,治疗精神疾病需要全社会、家庭良好的支持。精神疾病患者跟正常人一样有心理活动、交往需求,但是,这类疾病心理治疗需要更长时间,更棘手。
  医疗条件较好的中南大学长沙湘雅二医院精神科副主任医师张燕有些反感地说:“一些影视中的精神病患者被妖魔化了。”她认为,那是在消费精神病患者。她希望通过媒体,呼吁读者能正确、正常、客观地看待精神疾病患者。
  近5年来,中国精神病患者的救治不断得到改善。国家出台《精神疾病四级防控体系》,要求到达社区和街道这一层面,而邵阳地区仅停留在乡镇一级。治疗病患者需要良好的家庭、社会体系来支持,而不是仅仅将病人扔到医院。
  邵阳市精神病院的张宏亮医师认为,在得到一定的治疗后,80%病人可以达到生活自理,50%恢复社会功能,并可从事一般难易不一的工作。
  但是,张宏亮强调,前提是治疗病患者需要良好的家庭、社会体系来支持,而不是仅仅将病人扔到医院。
  为了提高精神科医生的业务水平,邵阳市精神病院经常请外地的专家给医生们做培训,但是外来的东西在邵阳难展开,因为这里医疗设备不足、条件差。在邵阳市精神病院三楼有84个病人,一个医生差不多需要面对20个病人,远远大于国外的标准,这让医生们压力倍增。
  邵阳精神病院13位患者的现状和分析
  1.周平,30岁,精神分裂症,入院一个多月
  我没有病。我是爸爸送我进来的。我22岁去贵州打工,打了一年工,做喇叭。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饭,妈妈还没有来看我。我还没有结婚,我要打工娶老婆。我出去最想打工,还是去贵州。
  医师分析:这位病人十几岁就发病了,这次入院他的病情处于刚发展期,他一再对我们说自己没有病,表达强烈求出去打工的愿望,这其实是一种假象,以此蒙骗我们认为他是正常人,放他出去工作。
  他在日常生活中体现出来的症状是孤僻、懒散,封闭自己,对生活没有意志要求。
  他对药物依从性差,回家就不吃药,打人、骂人。
  2.孙战,44岁,精神分裂症,入院8年
  我进来8年了,之前也进来几次出去过几次。我妈妈做生意,卖饭卖粉。我把亲戚打死了,他们把我关在铁笼子里,关在笼子里一年半,没给洗澡。2005年离婚,老婆喝农药死了。
  有一天,太阳光突然照射到我的脑壳上,不舒服。我出去要去国土局做事。
  医师分析:他属于精神分裂症,偏执型。他以前打死的是他的爸爸,但是在妄想的症状支配下以为打死的不是他爸爸,应该是对他有仇恨的人,所妄想、幻觉这种思维障碍导致错误行为,才会做出极端的举动。
  他力气很大,能把铁笼子举起来,在村里放火,村民怕他。他的这种病对社会危害性很大。一个跟他平时要好的病人出院托人带给他3包香烟,但是他却说这是人家欠他的。
  3.勇凯,60岁,精神分裂症,入院14年
  我腰疼,去医院检查,医生不给我药吃,我天天问他们要药吃,不给我吃也不让我出院。我想出去上班,我还没有退休。
  我是有点精神病,但是好久不发了。我有三个孩子,1994年离婚了。
  医师分析:这位病人出现躯体化症状,表现在腰疼,吃饭总是靠着墙吃,一直喊带他治疗。他的家人,我们医院都先后带他做躯体疾病的排查,没有异常。
  精神病患者可以出现精神官能症的症状,表现躯体不适感。
  大部分精神分裂的病人到了老年以后精神衰退,没有意志要求,思维贫乏。现在他年纪大了,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动。
  以前他在家里打人,冲动地很,很多人被他打,他家里几个兄弟都被他打过,他家里有一个在公安局工作的弟弟也被他打过。他还常常外出不归。
  4.小林,40多岁,精神发育迟滞,轻度至中度,入院4个月
  我30岁,过端午的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进来。我没有打过人,别人逗我,我掐死他。
  我没有病,吃多了药才有得病。我要回家过年。
  医师分析:他属于有一定的思维、语言能力,有一定的沟通、理解、判断能力,但是他不认字,不能做十之内的加减乘除。喜欢到处乱走,别人讲的话他不能理解。以前他骂人,打小孩子。
  他属于先天性精神发育迟滞。这个病跟精神分裂不一样,他存在心境障碍,容易被激怒。一段时间安静,一段时间躁狂。脑电波波动幅度大,远远大于常人,精力活泼。
  5.寇小葱,精神分裂,60多岁,入院10多年
  我住了九次院,1979年的时候知青返城,这是第一次。我是1960年国家困难时期下放子弟。我在厂里做维修工,自动机知道吗?我申请专利,但是没有钱申请,打印申请那个纸,要1.6元一张,我那时候钱不多,一个月才90元。申请自动机专利价值几千万元,单位领导说我吹牛皮。
  自动机就是永动机,永动机就是自动机,用9伏电池做启动,发电量可观。后来我帮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卢静搞自动机,搞了27年了。
  我出去以后什么都不做了,帮带孙子。我有个女儿,她要我成为中国最富,要有房子,不然她不来接我出去。医生说我精神分裂。
  医师分析:这个病人挺有意思,他以前在我们这里的二纺机厂工作,搞技术的。他有夸大妄想的病症,认为自己可以研究操控永动机赚很多钱。钻进去之后,出不来了。你想想,永动机是那么容易搞的东西吗?但是,他的病情对社会没有什么大的危害,他就想着出去做他的永动机,卖专利。但是对家庭和社会功能造成影响。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进来了。结过婚,有孩子,后来也离婚了。他不明白孩子为什么把他送进来。我们跟他说,他也不听。
  6.黄晨,46岁,精神分裂症,入院一个多月
  头晕,身体不好,左肢小儿麻痹。我头敲破了,起床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我不喜欢医院。
  医师分析:他得了精分之后又中风导致中风后遗症,左侧肢体肌力下降,站立行走稳定性差。之前他也来我们医院住过。
  他有被害妄想症,总是觉得有人在监控他,用无线电监控。不进行药物来控制的话,存在对人伤害的可能。
  目前他的状态不好,治疗时间不足。
  7.高正,60多岁,精神发育迟滞伴发行为障碍
  已经丧失交流能力
  医师分析:他属于精神发育迟滞,俗称智障。这种病人一样存在社会危险,他无法预知其行为后果及其严重性。
  他在乡间打骂小孩。正常人被不懂事的小孩骂也不会生气,最多呵斥一下,但是他们被激怒会伤害孩子。
  8.扬宜,58岁,精神分裂症,入院一个月
  我没有病,有时有一点点神经错乱,慢慢自然会好起来。以前在怀化住过院,30岁发病。
  我在家做农活,种田,也看书,经济学、军事学、政治学,晚上我起来看星星,观星宿。
  我也喜欢唱歌,八十年代的歌,听几次就会唱了。八十年代在武汉打工,我买了很多磁带,比你这个包还多的磁带。
  我有一个孩子,女孩,在读大二。
  医师分析:他是喝酒太多,属于使用精神活性物质所致的精神和行为障碍。他的家属说他曾在村里打人,家里人很怕。刚来时候自言自语,妄想有人加害他,常常幻觉有人在他脑子里说话。
  9.泉义,40多岁,双相情感障碍,入院5年
  我是因为打架进来,打赢了。我不想出院。
  医师分析:这位病人是典型的双相情感障碍,属于重性精神疾病,治疗难度大,护理难度大。我们医护人员被他攻击过。主要他认为别人是坏人,伪装成好人的样子。
  本病的特点是反复(至少两次)出现心境和活动水平明显紊乱的发作,紊乱有时表现为心境高涨、精力和活动增加(躁狂或者轻躁狂),有时表现为心境低落、精力降低和活动减少(抑郁)。发作期间通常以完全缓解为特征。
  对其病情我们需要从药物、心理、躯体(他患有ll糖尿病)综合治疗,一般这种病一年中有8至9个月是处于不正常状态,对社会财政压力很大。目前经过治疗,他这半年情况比较好。
  10.蒋景,36岁,精神分裂症,入院4天
  这里难受,老公把泥土变到我肚子里,他想找另外的女人,那个女人个子很高,还带着一个孩子。
  在家里老公掐我脖子,我不敢打他,我个子矮。
  医师分析:她属于精神分裂,严重的妄想症。
  老公如果外面确实有女人,不能算嫉妒妄想,但说她老公什么泥土在她肚子里则是典型的妄想,属于内脏性幻觉。
  如感到某一内脏在扭转、断裂、穿孔或感到昆虫在器官内爬行等。这类幻觉常与疑病妄想、虚无妄想结合在一起。该症状多精神分裂症、更年期精神病和抑郁症。
  11.贾男,39岁,精神分裂症,入院25天
  我在银行取钱,取2000元给孩子读书用,他们就把我抓起来了,是我老公叫警察一起把我送进来的。
  我没有病,就是心脏不好。他们老是把我送到这里,我都不好意思了,出去怎么见人。
  我老公晚上回家也不敲门,就睡在我边上,这个多吓人啊。你说是吗?
  这个医院条件太差了,这幢楼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那边墙都裂开了。我要出去,在这里根本没有自由,要解手还有经过医生同意,你看铁门都关着。
  医师分析:她属于精神分裂症,可能在极度妄想之下对老公有意见,潜意识中认为老公外面有人了。我们通过她的症状来分析、判断,目前在这个领域不能获得客观数据来检查,相对来说主观性多一些,所以社会上容易出现一些被误诊的例子。美国电影中不是也有类似的故事嘛。但是在我从业十年中,我们医院没有发生这种误判的情况,其他地方不好讲,我没有经历过,没有发言权。
  今年6月南京发生宝马车肇事司机后来被诊断为患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这件事,我有听说,医学书上有这个病情,但是事件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12.程溪,24岁,双相障碍,入院2个星期
  我骂我的孩子,他打老虎机花去4000元,我辛苦赚来的,心疼那个钱就进来了。这些钱是我很老公做粉刷墙赚来的。
  我是他们7个人把我抓进来的。我没有精神病。
  医师分析:病人目前是处于双向障碍中的躁狂症。双相障碍的临床表现按照发作特点可以分为抑郁发作、躁狂发作或混合发作。当处于躁狂发作,患者心情高涨、思维活跃、意志活动增强、兴奋、讲大话、爱吹牛,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当处于抑郁时,情绪低落、兴趣减退、有想死的念头。
  现在人生活节奏快,环境变化大,一般人都有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抑郁情绪,但这不属于疾病。这其中分心因性的精神障碍和生物性的精神障碍,前者是有原因的,后者就是没有原因的情况下心情不好。我认为,心因性的心情不好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症状,是一组由心理社会因素所造成的精神障碍。比如,股市下跌、被领导骂,都可能诱发。
  13.潘华,34岁,精神分裂症,入院8年
  我喜欢睡在地上,光脚在外面跑,打了我女儿被家里人送进来。我力气比较大,四五个人把我弄进来。
  我有产后抑郁症。我生了女儿后,发现有老鼠咬我的卫生巾,婆婆拿个竹板东敲敲西敲敲,要把鬼魂赶走,我很怕。
  父母离婚了,继父诱惑我,给我钱。有个老头子,给我吃肉丸子,说如果喜欢我,就把他嘴里的丸子吃掉,我就吃了。吃下去我像吃了一个定心丸。
  我现在想出去,出去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女儿13岁了,三年没有来看我。
  医师分析:这个病人是第四次入院治疗,属于精神分裂症。她的症状是精神分裂中以阴性症状为主,表现在少语、少动,生活懒散、须家人督促。其思维结构凌乱,没有逻辑性。这种病有几种分型,每一种型愈后病情恢复效果不一样。
文章来源:澎湃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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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有相关人士介绍一下真实的精神病院是什么样的,每次电影里出现的精神病院都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样子,所以很想了解一下。
春暖——花开
谢谢大家的真诚留言,我爱你们!很抱歉,因为评论区已经太长,我怕被我水掉,可能不能够逐条回复。但你们的每一句话我都看在眼里。不过似乎需要在开头补充说明几点:
1.&&任何涉及心理疾病的问题还请一律咨询专业人员和医生,本人非专业人士不能代为诊断,谢谢 :) 不过部分国人可能对定期进行心理咨询有所误解:心理咨询是一种正常且常见的寻求帮助的行为,好比婚姻关系出现裂痕要去进行婚姻咨询一样,是在来访者在咨询者的帮助下,通过共同的讨论找出问题的症结进而寻求解除心理困境的方法。但鉴于国内心理咨询师水平可能参差不齐,建议预约行业最出色、最有名的一部分咨询师。并且针对同一个问题开始预约的咨询师通常不建议更换。
2.&&住院是一个非常大的、需要专业判断的决定。不是所有有心理疾病的人都适合住院;而且一旦入院,何时出院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主要听凭医生判断。
3.&&我个人并不是通过住院治疗立刻恢复正常心理状态,短短的住院阶段只是我漫长调整过程中的一站,是一条线上的一点。任何人想要走出内心的困境,自身的努力是充要条件。
4.&&这是一个严肃真实的答案。对任何恶意诋毁中伤概不回复。
5.&&对极个别人:如果您缺乏看懂答案的智商我可以理解,但因此反而戴着有色眼镜在背后评判别人真的大丈夫?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你面前的一面镜子。我欢迎所有坦诚的交流,鄙视连正面沟通勇气都没有的懦夫。对后者我只有一句话讲——祝您天天快乐,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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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之后还是取消匿名了。作为一个曾经住院的病人,我只能从病人的经历给大家提供一点参考信息,无论你是考虑就诊还是住院,或者纯粹出于无害的好奇。
精神病院住院我只住过两次,是一个据说是国内最好的精神病医院。第一次是成人病房,第二次是儿童病房。
挂号就诊之类的流程与中国典型的医院一个风格,如目前第一个答案所讲。入门的厅里比较安静,有人是为自己挂号,有人替亲人等挂号。绝大多数人看起来很普通和正常,偶尔运气特殊可以见到一个两个被五花大绑直接抬进病房,或者激烈挣扎着被强壮的护士扭送进病房,架势如同嫌犯被扭送进派出所——后者就是第一次住院的我的写照。
第一次住院的我是被父母骗进去的。在预约了数次国内外业内几位声誉最好的心理咨询师以及心理医生后,我的问题仍日渐失控后,我和父母来到了北京某医院见另一位医生。像以前一样我和医生聊完天后,我听从父母的话跟着他们“参观”病房。图样。上行至某楼层时几个护士迅速涌上来将我围在中间,以压倒性力量把我扭送进住院部。
当时父母的欺骗对我而言很残酷。我还没来得有任何举动(因为紧闭的门边有护工防止我做出意外举动。其实我只是想好好看父母最后一眼,给自己留两句遗言),不到一分钟就来了一位护士,领我进入前方走廊里一间空病房,吩咐我脱下全身的衣物(包括所有内衣)换上一套蓝色病服,就离开房间关好门,在门外等候我。接受了自己短期无法离开这个事实后,我换上轻薄的病服。护士收走了我原来的衣物和所有的个人物品后,带我来到另一个很大的多人病房。她指给我看贴着我名字的这张是我的床位。随后她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我的作息饮食时间表,以及所有的注意事项。“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我问道。护士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既来之则安之。从被押送进来的一瞬间我就明白,除了医生放行和我逃跑这两个途径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出院。后者作为一种可行性约等于零的方案被系统自动过滤。经过半秒钟的思考,我决定积极配合一切,争取早日出院。
然后我可以看到这样的环境。
人最多的区域大约不到一百平方米,姑且称它为活动厅。干净的白瓷砖地、白荧光灯,白色墙壁(也可能是其他颜色?记不清了)。活动厅东西两头分别有走廊。东边走廊两侧分布着不同大小的病房;西边走廊的房间功能不明,其中有几间似乎是医生办公室、洗手间和洗澡间。活动厅一面墙上挂了一台没有开启的电视。屋内有一台纯净水机,两个可以插卡打长途的公用电话供病人们使用。厅内有百人左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在散步似的随意走动,有人坐在桌边长凳上不知在本子里写些什么,有人在互相聊天,有人嘴里嚼着类似牛肉干的物质。北面墙上有几扇被铁栏杆隔离的窗户,窗外除了北方冬天光秃秃的树和楼房看不到什么风景。
作为二十一世纪人我当然没想象过什么疯狂的精神病院。环境看起来还算平和安逸,姑且就当来度假了一回好了——当时我这么想。
这里插一段话。其实绝大多数精神病人在日常生活中看起来都是十分正常的。比如我的绝大部分朋友们未曾得知我有过严重的抑郁症和神经性贪食症等,他们以为我只是特别能吃——因为我伪装成我只是特别能吃。即使我有勇气告诉所有人:“其实我曾患抑郁症和贪食症。”他们大抵会哈哈一笑:“黑得好,晚上我刚吃完一整张披萨立即就重了两斤两,现在更抑郁了。”大概人们在浏览各种社交网络时常看到宣称自己得了强迫症、被迫害妄想症等病症的人,其实真正的病人是不会这样常把得病挂在嘴边的——事实上,他们(我们?)根本没有如此大的勇气去随意谈及自己的问题,并永远试图掩藏自己的病症,像藏着耸人的秘密一样惧怕被人得知。似乎认为如果周围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自己在他们眼中就会成为monster,就会被嫌弃、被恐惧、被逃离。而多数情况下,这种无法倾诉宣泄的痛苦本身就容易加重自己的病情,造成更深的抑郁。
独处的很多时间我处于想哭哭不出的状态,仿佛机体丧失了哭泣的功能(想象一下水中一只想要哭泣的鱼)。只有内心这个气球被负面情绪填塞到爆炸、或偶尔被某件事触发时,才会泪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别人眼中的我和我眼中的我天差地别。一天当中我会无数次听到耳膜深处有人尖叫,&You friggin pervert!!& &Fucking twisted psychopath!& &Nobody would ever like you for who you REALLY are!! Including your every boyfriend!& &Look at what a MONSTER make of yourself! Why didn't you just dyyyyyeeee last time, sinner?!&&Ahhhh SHADDAP! SHAAAADDAAAP!!! STFU!!!&&&不断坠落下没有尽头的深渊,空洞的灵魂肉体无法抵抗这些声音,它们在我体内和周围空气穿梭自如。我维持着日常一切活动,隔着薄膜看这个世界,而薄膜内似乎只有这些声音和我自己。我的躯壳在游离,我的灵魂在被罪恶感压缩到无限大的密度,等到某一个结点它就会像宇宙大爆炸一样迸发。我每时每秒为情绪和认知的撕裂而崩溃,可躯体却没有表情和内部一致的能力。痛苦、罪恶、飘渺和无力。
“能说出口的痛苦不算痛苦。” 我深以为然。
既然在外界我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那么相对地,这个看似限制条条的世界对我而言反而更加自由。我不用一边痛苦挣扎一边以之为耻,我可以不必掩饰、毫无压力地做一个正常人,在这里如养老般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在这里我可以做一个没有秘密的人。My... Imagine it.
可以不必一次次因为早上一睁眼天未亮就埋进厨房迫不及待用半个厨房的食物撑爆胃袋(请脑补美国grocery store般的厨房),而抱着奄奄一息孕妇般的身体内疚地在电话中对教授谎称自己重感冒而不得不缺考;我可以不必在家中一次次蹑手蹑脚如小偷只为悄悄跳下家里二楼卧室窗台,也可以不必在感召几位路人分别借了我两百元钱后打的赶向自助餐厅,然后在打烊时奄奄一息地拦的士回家,却满面泪流趁黑藏在花园中,犹豫着迟迟无法下决心回家面对父母。
扯远了,不好意思。
所以,即便该时麻木冷漠如我,在被关入住院部时也瞬间冷静、明白当下怎样做才不是蠢材——事实上当意识到这很可能成为有趣的经历,一种莫名的兴奋窜过思维,使我几乎笑出声来;很快我忍住笑容,尽量将面部表情抹平,以防被附近的病人和护士认为有病……尽管我事实上是因为有病才会入院。
这不是开玩笑。很显然这个环境中仍然可以笼统分类人群,而我不想因为显得太奇怪而影响交往正常的病友,更不想给护士们留下何弃疗的印象而被医生延迟出院日期。
第一天很快就结束,我大概了解到我们进食障碍组病人的作息、饮食和各种规定:
7.00am 起床,排队吃药。
7.30am 早餐。通常为一碗牛奶,两粒煮蛋或蒸蛋,一个面点如花卷面包蛋糕等,以及一小撮咸菜。(风干的面包、奇怪的画卷之类与咸菜比起来都是毛毛雨。我的个人体验是:咸菜比食盐还要咸……幸好它是唯一的optional选项。)9.00am 加餐。通常是一小杯酸奶、两个蜂蜜小蛋糕蛋糕和一个水果。酸奶计算在餐饮费里,水果是病人的亲人送来分别按柜寄存的(类似高校走廊的学生储物柜),每次一至两个,如一个猕猴桃和一把草莓,一个苹果或一个香蕉等。(蜂蜜小蛋糕是稻香村牌,可这不妨碍它符合“医院的食物难吃”这条万有引力定律。)
厌食症且过分瘦弱的病人会在加餐时喝一种叫“能全力”的麦芽色营养补充液体(我承认能全力这个名字听起来和脑白金有异曲同工之妙)。趁护士姐姐不注意病友给我尝过,味道有点像咸奶茶或者加了黄油的咸味Milo。11.00am 午餐。一荤两素的菜,配两两米饭或两个馒头。
午餐后似乎还有个午休?Can't be sure.3.00pm 加餐。内容参照上午加餐。5.00pm 晚餐。内容参照午餐。7.00pm 加餐。内容参照上午加餐。9.00pm 睡觉(也可能是10.00pm)。
医院住院部门根据性别、病症种类和病情轻重分为很多病区,每天严格的作息时间,严格的门禁。病人们定期要去医生那里全面体检一次,每次一路上在护士姐姐的带领下七拐八弯穿越重重禁闭门、乘几次电梯、爬几条楼梯、跋山涉水过五关斩六将来到体检地点——这复杂的地理形势当然是为防止病人逃跑。(第二次出院后和院内的病友通话时我就听说,一男一女两个病友在我出院后没多久就互相协助逃跑了……跑了……了……)
我们病区的人有两周一次在护士陪同下去花园里散步甚至打篮球的权利(我们戏称为“放风”),平时一周也有两三次简单的室内休闲活动。电视可以每天看,电话可以每天用电话卡打。除病服外不能留任何身外之物——即便内衣也不行。每周四是家属或朋友的探视日,下午有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可以在护士的传话下到一楼会客室与亲人朋友见面。
进食障碍组的病人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病人里约束最多的。比如每一餐饭必须在护士姐姐的监视下吃干抹净,包括肥肉、鸡鸭的皮和各种脂肪组织,牛奶要喝尽最后一滴,吃完盘底的油和汤汁必须要用米饭或馒头抹尽等等。吃完盘底只能剩下骨头和鱼刺。每人的固定的分量吃完不可以再加。每餐饭时间不可以超过半小时,加餐不可以超过一刻钟。喝水不能够太猛,要分次少量每次100ml左右(这是为了减少一些非常虚弱代谢功能差的病人水肿的情况,比如有一次一位很瘦的厌食症病人刚入院第二天就水肿重了近15kg,那几天只好一直把双腿翘在椅子上)。不能够有很多活动量,要多静坐。等等。
虽然这些规定看起来略不近人情甚至夸张,但我们都能够理解这样做的目的并遵守(不遵守你想哪能?)。相对而言其他病人确实更自由,不过唯一可以让她们羡慕的,是当我们聚在一起享受上/下午茶的闲谈时刻……
我们一周还有一次小组会,也就是几位主治医生和护士长等与我们这些病人在会议室坐成一个圈,互相交流讨论最近的健康状况、心得感悟、为困扰的病人提供建议等,每期选一个病人做下一期的小组长策划主题。类似于培训课程的小组会。每次总有几个人讲到高潮处声泪俱下令全场感动男默女泪(男当然是医生),我虽内心无感但也随气氛抹抹干燥的眼角。
我迅速和绝大部分病友打成了一片。其实这里就像学校中的一个班级,只不过人数很多。班级里有小团体,有最受欢迎的几个人,有内向安静的,外向跳脱的,有年长也有年少年少,当然还有奇怪冷僻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每个人的困扰都不同。说这里是个略为特殊的社会缩影也不夸张:这里有些人比外面的人更正常,外面也有人比这里更奇怪——所以这没什么奇怪。事实上,这里不乏社会中的优秀人才(恕不举例),还有名人的至亲低调居于此地等等。
我们不能够使用任何电子产品、不能够留任何身外之物哪怕一支小小的铅笔、一根发卡或一块手表,所以除下了外部修饰的我们在这里可以更真实地交流,是否充实全凭精神是否富足。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简直和童年时去深山禅院随高人禅修很像。无聊当然会有,可人一辈子大概也没多少机会体验这种养老院/疗养院/监狱/世外桃源的生活。每次透过栏杆加固的铁窗向外望去,我都觉得自己就像被关在舒适版牢笼里的犯人,并且为此兴奋地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好吧我的笑点有时可能略为奇怪。
一周当中病区会有两三天被提供五子棋和象棋的机会,还有如拼图卡片等童趣级别的玩具……其余时间除了看电视之外我们基本上自娱自乐。进食障碍组的我们无聊中作乐的项目多数为返璞归真的小学级游戏如狗熊忘呆、接龙、真心话大冒险等。【不过真心话大冒险也可以玩到疯,例如有一次我们玩得笑到不成人形状似疯癫,护士姐姐都替我们担心会被医生看到警告,可我们定了新游戏规则,即:每一次正反面轮轮筛选最后剩下的人必须去对我们病房某年轻男医生说“我好爱你哦”。虽然我们议论声属于嗡嗡级别,但或许那名医生从我们阴险的目光中有了不妙的直觉,于是躲进厕所许久不出来……不幸输了的那位内向妹子正在庆幸此刑或可免,一位豪爽的短发军人姐姐用小品般的东北腔为她出馊主意:“你就冲到厕所门口把门猛地一开,然后上下打量他一阵说 ‘哎呀妈呀你咋还没拉完呢’ ”当场我笑得根本站不住……(好吧我承认我笑点低。事实上她们只要用北方口音讲话我都会乐不可支。嘛,人家基因里的幽默~)】
除了各种小游戏活动外,我们最频繁的活动就是噶三胡——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偶尔也会聊病情,但通常没讲两句就默契转移到其他话题上——大家都对自己的问题研究到入木三分比医生懂得还透彻,书籍讲座理论简直滚瓜烂熟,实在没有聊的兴趣和必要。有些病人吃的药相对副作用更多,可能有时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我从开始至最后也只吃过百忧解,并在出院后半年左右因为一直感觉不到效果停药了(在这点上我是个不合格的病人)。
有时静静地写笔记和绘画(我只能够画黑色线描,因为只有中性笔或圆珠笔在病房是被允许的,并且出于安全考虑对发笔的病人有严格限制),或是在白纸上打围棋格,然后用中性笔下围棋。
有时我会带小伙伴们用中文排练几个莎翁的著名戏剧 (in a hysterical way),然后表演给其他病人和护士护工们看。没错逗比版。然后中间吃午饭的时候我继续对小伙伴窃窃私语吐槽X院饮食(“为什么X院白菜炒肉都只有杆没有叶,难道叶子都被厨师自己吃了??”)。当然后来曾在北京居住一年的经历告诉我,只长杆不长叶的白菜原来在地球上是存在的。
当时我们还酷爱合唱一首旋律和歌词都无比深邃的网络歌曲,并将它封为X院的“院歌”。每次总是在某个人的打头下,大家高声合唱“出卖我的爱~你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直到把整首歌唱完(歌声的抑扬顿挫参考《武林外传》的“手里拿着一个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每次总有恶到周围病人吃饭没胃口,万年扑克脸病人出现表情波动,护士护工前仰后合的奇效。出院后我查到这首神奇的歌曲叫做《爱情买卖》。
也有开饭时间到了,我们排排坐分果果却迟迟不见上餐时,一起默契地敲打筷子调羹唱出
“开?饭?开饭啦?开?饭?开饭啦?开?饭?开饭啦?开?饭?开饭啦?开饭啦——开饭啦——开饭啦——开饭!”(这里的节奏遵循一个可能地球人都知道的推理探案音乐,可惜我查不出它的名字。)同样群众效果显著,谁用谁知道。
我记得当时很多护士和“元老级”病人常常感叹, “这不科学!按以往进食障碍组不该是宫斗剧上演吗?”入院噶长辰光从未见过如此欢(dòu)乐(bī)的人群,这一打女孩生生把第X住院部搞成喜剧游乐场。
当然住院生活也不总是如此欢乐,有时也会看到别人的冷清悲戚。
如偶尔躁狂症病人过于激动,然后在护士长的干练指挥下 “保护!”,几个训练有素的强壮护士就会迅速制住她,并将她用约束带绑在独立病房里的病床上。或有病人彻夜哭泣导致同病房病人一夜无眠,我刚入院住多人病房时就有,可惜我皆听其他病友抱怨而自己未曾听见……乃因我是那种从小惯常整夜播摇滚乐睡觉、外面有人放鞭炮而浑然未觉不曾惊醒的老(gang)鬼(du)。
也常有人整日无法静心,惶惶然在走道辗转徘徊,紧皱的眉间仿佛藏着对天下兴亡的忧虑。秉着居委会大妈的热心我也曾上前关心,结果是自己彻底成为对方的垃圾桶甚而夜间也不得休憩需强打精神回应。很快我意识到,连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的我,即便有为他人解忧的欲望,也不应去扛另一个个体的所有烦恼,因为当时的我确实是因为缺乏发泄通道才会摧残自己。他们自有医生帮助,我却不应太过干预他人的命运。
其实在有些人眼中进食障碍类病人不算世俗意义上的 “精神病人”,实际上我们确实是整个院内最 “正常” 的一部分人。我们的“正常”体现在,除了贪食的暴饮暴食、厌食的滴水不进这部分(厌食后期也可能转变为暴食,有人是暴食厌食各一段时间厌暴交替),其他方面看起来完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困扰我们的问题在其他病人看来又十分莫名其妙无法理解——不就是吃饭的问题吗?吃饱了就停饿了就想吃饭这种本能的东西也会控制不了?
(以下段看起来很臭屁,自恋过敏体质者请自行跳过)
院里很多病人不理解我为什么忧郁,她们慷慨的称赞不时让我汗颜,其中一位略有名望阅人无数的阿姨打算推荐我主演某名导某部当时正在筹拍的电影。最后的乌龙是阿姨搞错了影片题材,次年该电影上映后发现这是一部著名抗日片。不过我仍然很感谢她对我的赏识,尽管本质顽劣的我和她们眼中以为的我相去甚远……
没有人出生即是抑郁的。从小是别人家长口中的 “你看人家XXX” ,家庭气氛过于宽松加上父母常年忙碌,致我多年绩优全吃智力老本,课余只顾折腾爱好,闲书看了一箩筐;虽承众人错爱,仍不知努力为何物,惯好小聪明屡试不爽。犹记童年读红楼时,见第三回形容贾宝玉的《西江月》不禁自觉像七分而哑然失笑,长辈朋友一过目皆拍大腿:恰是此儿形状!
然而豆蔻之年出国读高中后人生却彻底改轨,性情也逐渐大变,完全走向我从小做梦也绝不曾想到的方向。就如一条折线般,一去不复返。
当时诸多不便细说的祸事同时降临在我身上,极要面子的我当年本无一颗足够强大的心,仍一边硬撑致内心的竹竿弯曲到快要折断,一边逞强在所有同学朋友前佯装无恙,导致身体和心灵逐渐垮台,待有勇气就医为时已晚。尽管因病体虚弱不得不频频告假缺课,无暇玩耍亦无精力看书,学年结束仍诡异维持全级第一。跨过十四来到十五岁,精神恍惚的我已无暇顾及任何事。某日清晨天未亮我睁眼来到厨房,被仅仅一片白面包打开了可怕的食欲,不可抑制地翻箱倒柜吃到肚皮快要涨破,绝望的同时却尝到自虐的快感,从此逐渐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你大概看出一二——因为完美主义者的我们眼里容不下一粒自身的灰尘,当这粒灰尘不仅掸不掉还越来越大时,我们简直要被逼疯,我们无法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无法容忍自己的神像出现裂纹。我们不能折磨别人,不能折磨命运,所以只有折磨自己。本质上与有些酒鬼和割腕者没有分别。因为无处宣泄。
回到话题。院内的生活。压力过大把自己逼成这般的人其实并不占Eating Disorder人群的多数,更大比例的人(尤其是女孩)是源于过度追求苗条的身材。后者大多兼有前者的压力。关于这种成因当然无需我来解释您也晓得。生活中为了保持身材而浅尝辄止、或不在意身材而大快朵颐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但在这方面过于纠结就会做一些常人可能无法理解的事。
比如,一位厌食症病友因不愿意吃下鸡皮而和护士僵持半个小时,直到最后补了半个馒头抵消。个别的贪食症病友在吃饭时假借咳嗽吐痰用餐巾纸捂住嘴巴藏下一大团米饭裹住,然后悄悄放到病服上衣口袋里,趁以后有机会再丢掉……整个动作过程行云流水。虽然那样的举动当时在敏感的我们看来有些可疑,可是她绝不会承认——直到好事的我们在垃圾桶边看到了纸巾散开后露出的米饭。按院里曾经数次发生这类情况的经验,接下来其他病人本该像文革时红卫兵批斗般举报她,但我们纠结后还是避开她商议好,私下委婉提醒她藏饭的行为已被发现,劝她不要再犯。
有的厌食症病友吃完饭就坐不住,即便骨瘦如柴也必须来回走动想要借此消耗刚吃下的热量——当然,那条吃完饭静坐半小时的规定就是为此设计的。这时护士大妈或护士姐姐就会用京腔普通话提醒她 “哎那XXX,吃完饭坐着啊,都那么瘦个人了别走来走去的。”
吃饭时有些病人故意吃得很慢,以延长一天中仅有的几次“享受”时间——那条限时半小时的规定就是为此设计的。这种情况下有觉悟的病人们就会主动吃得很迅速清爽,以表明自己是个不病态的孩子。嗯,是不是有小孩子的萌感?不过几乎所有的进食障碍组病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一个强迫症——拌饭。稍微严重的必须把每一粒米饭和菜肉汤汁完美结合起来,不然无法下咽。这时不拌饭也是不病态的典范。同理还有不掰碎吃蛋糕,不小口饮酸奶的三好学生。
听说以前数次有暴食症病人吃完饭就谎称上厕所悄悄跑去洗手间吐个一干二净,被发现后被分配了护工严格地监视起来,上厕所也得陪着,寸步不离。
其实我也做过犯法的事情。有次半夜上厕所路过大厅,突然鬼使神差斗胆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摸了一个馒头站在墙边吃光,整个过程心如鼓擂,万幸没有被人发现。还有一次是第二次住院,隔壁床一个整日呓语诅咒的女孩落了一包香蕉干零食在我床上,遂趁午休将头蒙在被中胆战心惊嚼完,自觉咀嚼声奇大无比而草木皆兵,中途护士姐姐路过我病房唤我不要蒙头睡,我露出头平淡应声,待她走过继续埋头紧张咀嚼……吃完花了整整一刻钟,病服背后湿透,长出一口气。
还有一次严格意义上其实也不算犯法。加餐时间我趁护士姐姐不留意,水果部分吃了两根香蕉、一个苹果、一个猕猴桃、一把草莓。然后清理桌面的时候护士姐姐发现我吃了规定只能吃的三倍的量,惊叫出声后仔细审视了我的面部表情几秒钟。那几秒钟,我的内心状态好比藏在隐形衣下的Harry Potter面对狐疑向自己伸出手的Professor Snape。最后或许是我一贯的三好学生印象动摇了她的怀疑,使我免于警告逃过一劫。
请不要被以上这些内容吓到,精神病院里并不恐怖,精神病人们也不恐怖。他们只是因为生活中遇到某些挫折,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暂时调适不过来,到这个疗养院般的地方调整来了。就好比如果您感冒发烧严重了也要住院挂水的对不对?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再回到原来的生活里,顺带着吃两副药外加平时注意调养身体。身体上的疾病尚分慢性急性,心理上的自亦不可一概而论。
“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 he told m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 — Excerpt From: F. Scott Fitzgerald. “The Great Gatsby”.
在生活中,身边的朋友几乎都以为我是个非常快乐的人。我笑点很低,也喜欢逗别人笑,爱演很恶俗甚至低俗的剧本。可这种快乐——只有我自己清楚——是我刻意营造出来的。我为尽力维持浅层的开心付出了夸张的努力,因为一旦停下开心,那种无比熟悉的、仿佛浸透骨髓的忧伤和绝望就会开始一点点从角落包围、吞噬自己。在四维影像中,此时我是一块选择性吸收的海绵,只待在那里,无法抵抗别无选择地吸收压抑的黑色并将其他一切情绪隔离在外。至今那种铺天盖的绝望、永无止境的黑白世界仍清晰如昨,偶尔潜入午夜梦靥将我惊醒。
曾经几次有熟悉的朋友在街上偶遇我,被我脸上“无法形容的忧郁冷漠”吓了一跳,据他们说。对此我懒于、也不知如何解释。因为那才是独处时真实的我……的一部分。从小上了太多富家子弟训练营、NLP教练技术、家庭系统排列、心理疗愈工作坊等课程的我,在“真情故事环节”全场泣不成声的时候总是感到尴尬,甚至要动用Drama课的演技来流出泪水以掩饰自己的冷漠;可我却总是会为一个并不好笑的plot捧腹不已。如果没有幽默和音乐这两样止疼片,我可能会像缺氧一样难以支撑到今天。
所以当我第一次看《Dexter》这部电视剧时,语言无法描述我的石化感,因为在Dexter Morgan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内心的倒影。我为世界上毕竟还有人能了解到我的感受而激动——即便那是个虚构的人物并取材于虚构的小说——至少创作者能够想象出这样的人的内在世界和生活模式,我简直对他感激涕零。而我一路发现Dexter的变化过程和我惊人地相似,并最终等来了第八季模棱两可的结局时,这时我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走完了一生。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的结局。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对后来有血有肉的Dex感到满意,因为我相信我也会和他一样,将那个常住在心里、在耳边低语煽动的恶魔杀死,从一具空洞麻木的灵魂最终转变为一个拥有各种强烈感情的——“人”。
证明我的走向的必然是成果。从贯穿整个青春期光鲜外表下的忧郁冷漠和压抑麻木,通过努力,已经可以进步为如今成年后抑郁外的表面快乐,也开始有很多更细微的情感体验。从当年我眼中的理想崩塌、失去活下去的动力、生命衰竭屡屡在抢救室捡回一命,到后来绝境逢生,反而因此拓宽了生命的宽度和深度,形成更完善的人格和更广阔的格局。这一切在我的生命上书写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几个字。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都应当成为一笔独一无二的资本和动力,而不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悔不当初。这句话我花了醉生梦死的三年才从“意识到”变为“感受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唯一希望的是自己可以早一点感受到这个道理。
我一定会狠狠地活下去——因为我的人生才刚驶过最底谷,我还有大好一副牌等着我去翻牌,前方还有整个世界等待我去改变——即便目前我的灵魂仍浸泡在忧郁中。因为我还活着。
======================真是不好意思,为这混乱的写作顺序=======================
第一次住院生活我已经叙述了大部分。第二次儿童病房的生活与第一次有所不同,例如以下几点:
不要问我为什么住第一次成人病房第二次住儿童病房(因为我也不知道)。反正两次住院时我都未成年,中间间隔不到一年。儿童病房早餐喝的是白粥而非成人部的牛奶。儿童病房加餐喝的是微波炉加热的加糖热牛奶,而非成人部的酸奶。儿童病房加餐的点心品种不限于成人病房的蜂蜜小蛋糕,还可以由我们的民意投票结果决定。儿童病房每周有两次去另外楼层某活动室玩的机会。在那里我们可以打乒乓球、台球等各种球类,可以写软笔书法,作简单的绘画等活动。儿童病房的我作为新人有强制性配套护工,职能与其说是看护倒不如说是保姆……帮忙打饭倒水洗衣服收拾床铺如厕时递卫生纸什么的。搞得我倒仿佛成了生活不能自理。不同于成人病房,儿童病房是男女在一个病区的。而且在成人病房年纪排后的我到了儿童病房终于成为中等年龄者。很快我就有了几个鞍前马后的“小弟”。比起成人病房不允许带任何物品,儿童病房允许带入极少量(一两件)安全物品。比如儿童病房可以限时使用mp3或mp4一刚!入院前我想当然所以卧槽什么也没带!(所以老衲有时就借“小弟”的mp4用,善哉善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随身那本圣经被允许带进来了。由于儿童病房有护工,这次我?又成了病友们的护工阿姨们口中的“你看人家XXX”。
要说住院过程中我最害怕的,大概只有第二次住院时对面床一个幻听幻视且有轻微躁狂的女孩。不分昼夜喃喃自语是每日例行,凶狠诅咒发誓杀人是附加福利;刚入院时我总以为她在对我讲话,夜间睡觉对面床传来的低喃常把我吓得不轻。好几天我才适应这个室友的萌点。
两次住院期间,较年轻的病人中流行起请别人写“病友录”(功能类似于小学时期的同学录),不少人还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住址和各种社交网络的联系方式。给我最深印象的是有个精分的病人在我本子上写了老多瞎七搭八的内容,除她之外无人读懂;后来她干脆拿我的本子当日记本,兴致一起就抓过我的本子发挥一通,在上面留下了剧情堪比《Der Zauberberg》的内心剖白。这本病友录现在仍保存在我书房的书架上。
另外两样高大上的“X院流行”分别为——叠小星星和折纸。事实证明,这种小学一二年级别的游戏在极端封闭的环境下仍具有SARS般的传染性。它很快俘获了各门各派的武林高手、各路精英、前辈少侠……于是,君不见——茶余饭后、早晨傍晚,各大门派英雄齐聚一堂纷纷亮剑,哦不,是织毛衣,不不,是叠星星和折纸,折出了十八班武艺(“报告老师,我们学校没有十八班,也没有武艺这个同学。”),且各路豪杰俱请家眷送来宝盒收集星星,据说集齐七千颗可以召唤出葫芦娃并对抗四大门神逃出X院……(滚
我的两次住院皆为低调入院高调出院。第二次住院其实只有两个礼拜而已,但居然有全体病友外加护士护工依依不舍含泪送别的阵仗,被楼梯间路过的医生和自由活动区病人引为奇观。其中一次临走时一个年轻男护士(或是护工?)竟向我讨教瘦身方法。顿时,饱受胃病困扰、常年体弱不支的我内心万千草泥马呼啸而过,一口老血险些喷薄而出。最终我淡然一笑:“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然后在众人仰视中深藏功与名,骑鹤仙去……(好像哪里不对
总之,切忌因为压力而和饮食过不去,无论是暴食还是厌食。相信我,这是一条通往地狱深渊的不归路。人生在世有千万种健康的方式可以发泄,千万不要选择听从魔鬼的诱惑。切记切记!
=============================ASS WE CAN!!!================================
到这里这个拖拉的答案终于见到尾声啦,我想最后啰嗦一些题外话。关于有抑郁症的人。
不得不说,抑郁症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和被身边人误解的问题。抑郁的世界里自己永远只和自己在一起,无论这个人表面看上去popular与否。他们的世界里充斥着永恒的孤独,内心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永远有一层隔膜。这个问题如果一直拖延得不到治疗、或有一个恶劣的环境,就会愈加严重,由此可能衍生出的强迫症、自闭症、焦虑症、边缘型人格障碍等问题只会将人不断带向深渊,严重的甚至会有精神分裂症或自杀。他们通常极度自我保护,有一颗像玻璃一样敏感脆弱的心,尽管他们表面上可能会极力掩盖。他们生活在绝望中,尽管自己极力避免麻烦到别人,可很多时候确麻烦得身不由己、麻烦得很痛苦。
“这哪是抑郁啊,不就是不开心嘛!别那么矫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抑郁症是不是都自杀过呀?”
“你这个病怎么治疗啊?要不要我帮帮你?”
“你不是看别人的问题很透彻嘛,自己的问题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吧。”
有时可能仅仅因为别人一句表达不当的关心或不以为意,他们就逐渐对别人关闭了心门,再也不奢望任何人的理解。但他们大多数善良得令人难以想象。所以如果您遇到了这样的人,请您一定要轻轻地、温柔地对待他们... think or act as if what you do makes a difference. It does. 如果您正在被这样的问题困扰,我只想给你一个窒息的滚烫的拥抱,告诉你上帝从来也没有放弃你,我也爱你。
“Whenever you feel like criticizing any one,” he told me, “just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is world haven’t had the advantages that you’ve had.” — Excerpt From: F. Scott Fitzgerald. “The Great Gatsby”.
The advantages, say — happiness at fingertips? Or a plain, simple, ordinar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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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s note: 妈蛋终于为我这个城市论坛新人的首个长答案划上了句号,真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啊。对了我这不是鸡汤。句句肺腑。非常感谢你们的耐心阅读和留言。你们是爱人的!也是被爱的?
哦差点忘了:为以防万一,我保留你私信后署名转载的权利,但誓死捍卫我追究侵权懦夫的权力!未经同意转载的人每次去洗手间恰好公用卫生纸被用光光!伊拉自噶啊从来不带面巾纸和其他任何形式的纸!(砂纸除外。)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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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评论区知友@吴彬的回复:
我认真地看了您的评论。非常感谢您真诚的建议和祝愿。
我因为有幸认识国内佛学领域内颇有名望的两位大师,加之生命垂危的两年也曾随他们深山修行,受到不少点化,所以您不必担忧我会对佛学词汇排斥;虽然我的信仰不是佛教,但我对真正的佛学是心存敬畏的,明白看似简单的一条佛理其中蕴含着比宇宙还浩瀚的奥妙。
关于您讲的“那里是人间百态的缩影,有的比监狱还残酷”这句话,我明白您在讲什么。我也曾从不同渠道听说过许多非常可怜的人和事,本文中并没有提到是因为我只能够告诉大家我自身经历的事情,毕竟“眼见为实”,在亲眼见过之前我不能够做任何评判。
关于您建议我对这段经历绝口不提,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善意提醒。这个建议是非常明智的,而我在写这个答案之前一直也一直是这样做的,直到我看到了这个题目。曲折的人生和一直变化的环境让我的心变得更大,也让我了解到世界上人类内在的多样性——人的心可以明亮通透到照亮无数人的生命,也可以阴暗邪恶到令人发指。我除了上训练课程外,在日常生活中对陌生人不提这一小段住院经历,正是因为我明白人类的差异性。我本打算忽略这个题目,但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次,赌我对城市论坛上人心的估测。结果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有个别人还是生活在伊拉原来个世界里用老眼光看人,但对比大部分可能因此有所收获启发的人简直太值得了。实际上我曾考虑删掉这篇答案,但最后还是决定保留它——算来算去,这个答案对这个世界可能造成的正面影响都大于负面影响。而目前我并不打算将网络和自己的生活混为一团,所以除非到我真正有改变世界的影响力那天,这个社区上的任何人和事都并不会被联系到我本人,即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最后再次感谢您的建议。既然您讲的我也明了,在此就不逐条细细讨论我们已达成共识的道理了。可惜“悟道”到“做到”之间永远隔着一条鸿沟。不过一旦跨越将受用无穷。谢谢!祝好。显示全部
作为一个前年还常要去北京的北医六院或安定医院报到的人……我觉得我还是能回答一部分的。如果单说精神病院外观,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当然不会跟关着火云邪神的那种一样了……
楼主的问题从描述看,我冒昧的猜想一下,是否应该拆开成三个问题来看?
1. 精神病院的接诊部是什么样的。
2.精神病院的住院部是什么样的
3.是否精神病人都很恐怖
其中第一个和第三个我可以回答,第二个因为我没住过院,也没有认识的人住过院,所以就交给更专业的人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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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精神病院的接诊部是什么样子的。
先说结论:电影里那种表现得很夸张,有很强攻击性的病人很少出现的。倒是大部分病人根本从外观上看不出是病人。安分的取号,等号,就诊……就像去看感冒的。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精神病院里非常吓人,但是实际上呢……?只是偶尔会遇到很吓人的病人……
一开始去的时候看到接诊大厅里很大部分都是老爷爷奶奶,大部分常见的都是忧郁症或者强迫症、焦虑症等患者,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非常正常!记得挂号排队的时候,我前面的老爷子看起来很精神,在跟陪同一起来的老奶奶低声交流,像是在说一些很开心的事。
我一直还以为要看病的是那个老奶奶,结果后来才之后,老爷子已经治疗抑郁症7年了……
后来有几次才真的遇到那种像是五花大绑一样的病人,有些是真的被家属绑在大床板上抬来的,不停的向身边的人吐口水……还有一次是在北医六院,有个妹纸被四个家人围着送过去就诊的,看着特文静的妹纸,家人一松懈突然就狂笑着到处跑……说实话躁狂或者精分的病人还是有点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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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码农的生活是很辛苦的啊~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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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意识到自己挖的坑可能会引起很多谩骂或非议,可惜坑已经挖了,总要填上。以下部分可能会引起部分人不适。我谨代表个人经历和见识。
是否精神病人都很恐怖?
照例先说结论:是的,精神病人都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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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看起来和上文在就诊大厅里说的“跟普通人似乎一样“相悖?不,我没有搞错。除开躁狂或精分不谈,很多看起来很温和的病人,其实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因为你只是外人,不是朝夕相处的亲人或伴侣。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往往会倾向于伤害真正爱他们的人,而对于陌生人却客客气气。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其实强迫症患者算是我认识的最少危害性的了。请别老说自己有强迫症,很多人都只是强迫行为而已,有病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那些出门一定要将钥匙转动15次才能离开、中途打断就要重新再来的人,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焦虑……焦虑感会传染。这也就是他们对旁人能做的最多的危害了罢……
其实我最害怕的那一类还真不是躁狂症,因为这种一般都在里面住院了。你知道火会烫伤人,便不会玩火。最可怕的我觉得还是那种忧郁症加上一点点躁狂行为的病人……
抑郁症大概是最普遍的精神病了……这里顺便说一下,如果你发现身边某个朋友在3到6个月内胖的非常厉害,请先别忙着得出“自制力不强”的标签贴给别人。很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在服用抗抑郁药物,而据我所知绝大部分抗抑郁药物都会引起肥胖(好像盐酸安非他酮例外)。
-------------以下部分是真的会引起部分人不适。请斟酌---------------
有一句话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全对,但放在抑郁症的人身上,至少命中了50%罢。我说的抑郁症是指那种已经有过自杀行为和自残倾向的,小打小闹45度仰望天空的自觉绕行谢谢。(先保存一下……)
自杀、自残都不会让陌生人看到,至少不会当面做。其实有一部分抑郁症病人,伤害自己是出于一种情感宣泄。他们没有学到除此之外的发泄途径。但如果只是伤害自己,那也算是没什么恐怖了。
真正恐怖的那类人,是抑郁症的同时还有着控制欲的人。他们伤害自己,让自己变成弱者的一方,以此来让自己无限依赖别人变得理所当然。他们用伤害自己的这一种行为,来控制周围的人,弱者总是会被当做有理的一方,永远会被旁人当做无辜者。
这种精神病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当你是陌生人的时候,他们看起来正常,或许略带柔弱忧伤。但若是你爱他们,就一定会被他们伤害,你会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因为你的保护欲和爱。他们知道,所以当他们想强迫你做什么的时候,就会伤害自己,当着你的面伤害自己,让你看到一滴滴血从手腕上淌出来,刚缝合好的伤口被他们用剪刀一根根剪开,皮开肉绽,而对方一脸的理直气壮。
“看到了吗,我受伤了,你怎么能还跟我争!”
无声的网就这样缠着你,想挣脱?你就要有“让他去死”这种觉悟,说说还好,真的敢咬牙对别人狠心也对自己狠心的人,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爱上这种病人。
我觉得评论里一定会有圣母圣父出现,告诉我怎么做。但是我告诉你,病人只能由医生治愈,你不是医生,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保护欲请收好,否则只是引火烧身。
我曾经写下的这个答案,不是闹着玩
一个女生在雨里痛哭,作为一个陌生男人应该过去安慰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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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现在折叠我吧……显示全部
小板凳给我挤点位置出来,我们一起等~
说一下一个小城市的精神病院(还不够格到三线城市)
在那里实习过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去查房,基本是查女病房,男病房只跟进去过一次。
先说女病房:管理非常严格,每一个门口都有两道铁门,只有医生能进入,家人需要提前预约。
由于医院等级条件有限,只有精神分裂病人能住院,大城市是有提供给其他类型病人(抑郁症,焦虑症等等)住院的开放病房。
病房有独立病房和集体病房,很简陋,由于是夏天,只有简单的草席,电扇,生活用品都是家里提供。
每天定时排队吃药,上午下午各一次集体活动,就是一起看电视,下棋,跳舞之类的,活动是必须参加的。
总体来说,女性病房比较干净整洁。
关于病人,有些病人的幻觉幻想确实严重,很常见的在铁窗旁边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也不少病人看我是新医生,让我把她们放出去的。
女性病房就是一些基本的护士和护工轮流值班。
我只去过一次,还是为了去看一个因为工伤截肢精神受到重创而自己要求住院的老师。
他是唯一住在有空调的独立病房的。
其他的病人,条件非常的差,脏,乱,臭,没有独立病房,全是集体床位,看见医生,他们都会围上来,很像一个小团体,有老大有小弟,那段时间有一个说话没人听得懂的人在我们城市作乱被送进来,医生来打听他的情况,马上就有人七嘴八舌的提供情报。
男病人的活动室是比较开放的,自己想玩就玩,有打麻将的,打牌下棋的。
基本没有什么医生在管,都是一些强壮的护工维持秩序。
总体来说男病房的条件非常之差,基本属于无管理的监狱状态,是的,用监狱形容这里很恰当。因为相出院非常困难,也鲜有家人想让他们出来,因为留在家里也是很麻烦的。
我不知道条件比较好的精神病院的状况,不过据带我的主任说,基本二三线城市的精神病院都是这个样子,另一种形式的监狱罢了。
要不要买爆米花?
以我的亲身经历来说一下吧。
高二的时候,我被诊断为抑郁症,当时病情时好时坏,所以就住到了山西医科大学第二医院的精神卫生科,住院两个星期,属于全封闭式医院。里面住了各式各样的人,不能一概而论地说都是精神病,有的人只是有心理问题,住到这里暂时观察,我就属于这一类。
先说说里面住的什么类型的人吧。一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不认识所有的人包括亲人,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住到这里必须有亲人陪同照料生活起居。这些人有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不说话不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电视,但是一旦犯起病来就需要多个医生来按,然后用“约束带”绑到床上,白天会犯病晚上也会犯,这类人属于病情比较严重的,他们认为这个医院对他们不好,所以想方设法逃跑,跳窗趁送饭阿姨来的时候逃跑屡见不鲜。第二种是“认为”自己有心理问题的中年人,一般以大妈居多。她们有的说自己出现幻听,有的说身体哪里痛,但是医生完全检验不出来有什么病,所以就住到这里,而且据我所知有住了好几年的...她们保持规律的生活起居,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每天一帮人聚到一起聊聊天打打牌,我那时候也曾参与她们的聊天,感觉她们很正常,但是正是这一类人属于医院的“常驻人口”。第三种就是像我一样有心理问题的人。我从小和父母的关系不好,他们的“高压政策”让我成为了一个自卑胆小的人,矛盾不断发生,终于在高中的时候爆发,每天不吃饭不睡觉,经常哭,后来骨瘦如柴营养不良。这些行为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了,父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我送到了医院。我记得当时医院像我这么大的小姑娘不多,其他的人问题跟我差不多。
嗯,在我的记忆中只有这三类吧,等想起来其他的再补充。(不知道别的医院怎么样,反正我当时没觉得里面的病人恐怖。)
说说医院内部环境和住院流程吧。我当时在门诊部先看病的,后来住进了医院。当时父母已经做好了让我长期住院的准备,箱子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住院之前要检查所有的行李,里面不能有玻璃制品,金属制品和绳子皮带之类。住院第一天晚上自己单独住一个病房,每个病房都有红外摄像头,医生会对刚来的患者彻夜观察。然后确认没问题后第二天或第三天就会搬到普通病房,有二人的也有多人的,环境很好。医院生活很规律,早上六点半起床,洗漱吃早饭。一般一天的饭都是由食堂阿姨送过来,然后由医生分给病人。每天吃的药也是由医生定时定点发放。一日三餐,晚上九点睡觉。早上八点医生查房。对了,医院管理很严格,有两道铁门(感觉跟监狱差不多)。可以出去,但必须有监护人陪同,还要签一个协议。
住了两个星期,和医院的护士哥哥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其实最累的是他们。每天六点多上班,晚上九点多下班,每天都得有人值夜班看着病房内的情况,困了就在值班室的地上睡一小觉。记得我出院的前一晚,他们违反医院规定,跟我彻夜长谈,讲人生,讲道理。都过去好几年了依旧很清晰。
嗯,写了这么多,有的内容完全是记忆碎片拼起来的。头又开始痛了,不写啦,但愿这些让你们了解到一个真实的精神病院。
一定要好好生活!
想到什么再补充。
跟可乐一起买吧,套餐比较划算!
扪心自问心
严格的门禁,医生上个厕所都要开好几道门,随手关门是进来后第一件被强调的事,听说有医生不小心忘了关门然后就有人跑了。。跑了。。
分病区的,像心境障碍,一般强迫症这种的在病区里行动都很自由,重症病人就是用束缚带绑在椅子上,有时候绑起来不是担心被他们伤害,是怕他们自残,比如重度抑郁也会被绑
新进来的病人,医生们进行诊断,确定危险程度(放在哪个病区,要不要绑起来),然后就是按照指南治疗,观察,调整,出院这样子咯(怎么听起来这么简单。。可是比如说一个病人易激惹,可能是躁狂,精分啊,或者就是单纯的很累啊。。)
每天早上查房,比较欢乐,就是跟他聊天,通过聊天确定情况有木有改善,感知觉啊,思维啊(昨天毛core还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智能啊(一斤白菜2.8你拿10块买两斤要找多少钱啊),自知力啊(你有病吗-.-)。
查完房该吃药的吃药该治疗的治疗,没被绑着的就随他走来走去,绑着的护工会把他们绑在走廊上。。家里人会买点水果啊酸奶啊,护士姐姐会分给他们吃或者喂他们,精神病院的护士姐姐比较辛苦,要扶痴呆的老奶奶散步,也会不小心被病人打(护工会来制服的),医生交接班的时候护士也会在,因为有些病人一天的情况会有波动,护士姐姐最清楚了。
该吃药的吃药,该治疗的治疗,带他们做操呀,听古典音乐呀,大家坐在一起心理治疗呀,还有改良电抽搐呀,就是拿电电你呀,效果是肯定的,对病人的生活也有帮助,副作用是做多了人会变迟钝,有的家属病人也会抵触。
每天有一个小时的家属探视时间,家属会带大闸蟹给他们吃-.-为什么我怨念地记得这个。
躁狂的病人讲起话来很有感染力,欣欢感,抑郁症的人整天愁眉苦脸。接触到比较多的是精神分裂,都挺不幸的,毕竟多少年才出一个约翰纳什,现实生活中大部分文化程度都不高,有妄想自己有XX血统的,有妄想自己是天才的,有妄想自己继承了巨额遗产的,也有被害妄想因为恐惧而&自卫&伤害到他人被警察带进来的。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但是比例不高,大部分都只到把自己生活搅得一团糟的地步。
目前对精神病院的偏见比起五年前十年前并没改善多少,特别是二线三四五线城市,大家活着都不容易,还是不要把精神病院妖魔化,自己吓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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