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多岁的六十岁老太爱上小伙子子喜欢听说书的 是不是有病

  我的名字叫《瓦尔登湖》是由一位美国叫梭罗的人,把我给写出来的。 又由一位叫徐迟的中国的小老头,于一九八二年,把我编译出来,并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所以我的全名就叫做“《瓦尔登湖》上海译文,一九八二。”简称《瓦尔登湖》一九八二。在印刷厂里,经过最后一道关时,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师傅,把我装进纸壳箱子里面去的。就这样,我便被一路颠簸地运到了某座城市的新华书店里了。到了书店,还没等歇歇脚,就给我直接调配到了市里某酱菜厂工会图书馆里去了。一到那里,便被一位中年长得很白的叫晓娟的微胖女人拿去在我的二层脸,盖上了图书馆的公章,用钢笔写上了编号,于是我就正式成为国营酱菜厂为人民服务的光荣一员了。
  记得把我借出去的第一个人,是一位中专毕业,刚参加工作,很腼腆的,一说话便脸红,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也许我是新来的的原因,身体还带着处子那种特有的清香,所以他就很小心地把我拿在手里,递上借书证,等晓娟在卡片和借书证上把借书手续写完,他便把我第一次带出了图书馆。馆外的天气风和日丽,我是一路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和他一起来到他的工作岗位上的,原来他工作的地方是管钱的财会科。
  后来,听他和他的同事们唠嗑才知道,下班后,小伙子要到厂子附近的花园相对象去,听说女方也是他(她)们厂子的,行政科的一位仓库保管员。因为两个人是一个厂子的,以前见过面,只是没有接触过而已。所以介绍人分别介绍完双方的家庭和个人的条件跟择偶标准后,双方都很满意,就决定晚上自己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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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连载。
  @李兆庆 1楼
18:22:21  继续连载。  -----------------------------  哈哈,谢谢兆庆。
        
  两个月前我也收录了您图片上最后一本精装版的
  我有四个版本的《瓦尔登湖》,上面的版本一个也没有:)
  @龙文响山校区 4楼
11:01:26  两个月前我也收录了您图片上最后一本精装版的  -----------------------------  很好,非常不错的一本书。
  @李兆庆 5楼
11:19:54  我有四个版本的《瓦尔登湖》,上面的版本一个也没有:)  -----------------------------  所以革命还没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把劲!
  @枫叶能红多久 7楼
15:52:49  所以革命还没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把劲!  -----------------------------  就是就是:)
  有时间拜读这本书。
15:52:49  所以革命还没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把劲!  -----------------------------  @李兆庆 8楼
15:56:49  就是就是:)  -----------------------------  客气了
  @常剑勇 9楼
01:34:54  有时间拜读这本书。  -----------------------------  开卷有益
  下班的时候到了,小伙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就带上我,来到了厂子附近的花园里,等候女孩的到来。没等到几分钟的光景,那个脸如朝霞,柳眉下一双丹凤眼的女孩子便快步地走来了。他赶忙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孩子说了句:“你好。”那女孩好像比他更紧张,更腼腆。红着脸,只是冲着他娇羞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他们俩,便这样静静地坐在凉亭的木头凳子上,将近半个点的时候,小伙子才涨红着脸问了句:“你回家吗。”那女孩同样涨红着脸,点了点头,就走在了前面,带着小伙子向自己的家走去。等到了女孩的家门口,小伙子才知道,原来女孩的家离厂子不远,离自己的家更近,只隔了一条街。女孩冲着小伙子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小伙子相送的谢意。小伙子说了声:“再见。”便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小伙子回到家里,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屋里。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我,就用双手托起下巴,眼睛望着屋顶,痴痴地想起那个女孩来了。一直到晚上十多点钟,才脱衣睡去。  第二天,小伙子把我带到班上,闲暇时,便偷莫地看一会我,熬到晌午的时候,就箭一般地飞出去,来到厂子门口时,见女孩还没来,便焦急的等在那里。直到女孩不紧不慢地和同伴走出厂门,他才快步地来到女孩的跟前,谁知女孩只是红着脸,冲着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就迈步走向了马路的另一边,小伙子吃了个闭门羹,便没敢尾随过去,只是在马路的这一边,紧紧相随地跟着女孩的步伐,眼神一刻也不敢错过地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女孩却只是依然如故的目不斜视地自顾自的红着脸向自己家的方向走着。  就这样,这种一厢情愿交流的恋爱方式,到了第三天头上,女孩终于被小伙子的执着的痴情所打动,并努力战胜了内心羞涩的障碍,知道用眼神回馈小伙子了。他们便这么隔着一条马路,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彼此用着异性相吸的那款款深情的双眸,交流着此时此刻不能用语言表达的内心的独白。时间一长,记得有一次,再把我送回图书室的头一天,就连在这条街上卖冰棍的大姨,都笑着纳闷地对买冰棍的顾客小声地嘀咕道:“你看,这种隔着马路搞对象的事,我还是头一回才看到呢!”
        
  第二天,小伙子把我看完后,便完璧归赵地送回到了图书室。他们的爱情故事我就再也没有看到。三年后他们结了婚,还是听晓娟跟借书的同事打唠时无意中说出来的哩!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和喜悦。便让看到故事的你们也跟我一起为他们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吧!  我的主人把我写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和所处的环境是孤独的,但他的精神世界却是饱满和丰富的。但我的境遇却不是很好,看着我的伙伴《红与黑》《简爱》《安娜塔列妮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飘》频繁地被新主人们领走,可以享受那外面的精彩世界和有人翻阅的快感,我真的是羡慕死他(她)们了。我就这样苦苦地等待着,但我的运气便好象被什么魔咒封住了一般,躺在书架上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一九九六年的一天,图书室下架图书,我们这些老弟兄们,就这样被光荣地下岗了。当我们被直接装进一百斤一个的大麻丝袋子里面的时候,我的有些伙伴沮丧得都掉下了眼泪。  我和我的伙伴们,先是被厂里的工人,把我们抬到解放牌大汽车上。然后经过很长时间的颠簸,便给我们送到了一所废品站里。在废品站里,我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早就知道信在那里等候了不知有多长时间的众摊主们你一袋,他一袋地瞬间,便给分得差不多了。当我们被这些摊主们费劲巴力地用三轮车运到旧书摊,然后又打开袋子把我们一本一本地摆在书案子上。就这样我们这些旧书,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变成了商品。如那些走投无路,插标卖首的小儿似的,在这炎热的酷暑里,苦苦地等待着新主人们的认领。
        
  很有意思,顶一个。  各位老师、前辈,我的长篇官场小说《乡镇那点事》在网络倾情推出,百度一下书名即可,有空请去指导、评论一下,记住要在该网站注册一下,帮我点击“放入书架”即收藏是也,不胜荣幸!万分感谢!
  @田岩苦竹 16楼
22:16:55  很有意思,顶一个。  各位老师、前辈,我的长篇官场小说《乡镇那点事》在网络倾情推出,百度一下书名即可,有空请去指导、评论一下,记住要在该网站注册一下,帮我点击“放入书架”即收藏是也,不胜荣幸!万分感谢!  -----------------------------  谢谢观帖,有空我会去的。
  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着跟我一起来的伙伴们,一本接着一本的被新主人们掏钱一摞一摞地拎走了。唯独我还孤零零地待在烈日炎炎的原地,眼巴巴地等待着有人掏钱来把我领走,真是同车不同命啊。  话说随后一天的中午,我正百无聊赖地在书案子上打着瞌睡。忽然间,就见在北边的街道上卿卿我我地走来了一对如胶似漆的俊男靓女。此时便见那男的一边不停地在那靓女的耳边说着什么,一边用右手紧紧地搂着她那小巧圆润的肩头。就见他(她)们说话间,便来到了我所在的书案子前面。但见那女的一边用她柳眉下的那双杏眼在不停的含情脉脉地扫视着案子上面的我们,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位身边俊男的轻声慢语。蓦地就见她微皱的柳眉下的那双杏眼电光石火般地一闪,立马便像发现金矿似的伸出她那只纤纤玉手顺势就把我拿起,快速地翻着页码,仔细地看了起来。当她看到第二页的时候,便忍不住的细声细气地问摊主道:“师傅,这样一本书,得多少钱卖呀?”这时就见整天守着我们,还指望着我们给他挣些吃食的老年摊主迅速地从他坐的那把破椅子上如弹簧般地弹了起来,犇都没打地回话道:“这本书便宜,才五块钱。”此刻便见她手里紧紧地攥着我,精巧别致的嘴角,极尽诗意地微微翘起的瞬间,瓠犀般的玉齿就如捧月的众星,亮晶晶的闪现在了我的眼前。正当我为之目眩的时候,在她那玲珑剔透的小鼻子的呼扇下,终于从她的樱桃小口里,吐气如兰地缓缓地婆娑出了几行字来:“五块钱还不贵啊!再便宜一点吧,行吗?”此刻,便见她身边的那男子顺手就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五块钱,毫不迟疑的便递给了老年摊主。老年摊主见状,赶忙伸手接过五块钱,并冲着给他钱的那位俊男,友好地在嘴丫子里半吐着舌头,随即老脸上也硬挤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俗相来。此时,那靓女见那男子这么痛快地就把钱掏出来,给了那位老年摊主,柔美的容颜上不禁泛起了一阵不悦的涟漪。接下来,便有些假意温怒地嗔怪他道:“每次都是这样,人家还没讲好价呢,你就把钱给付了。也不问问人家,乐意不乐意,真是怪烦人的。”此刻,便见她美目流转,俏眼含情,见怪非怪的轻轻地瞪了那男子一下,就在包里拿出手绢一边擦拭着我,一边举步轻摇地向旁边的书摊走去。此时那男子还不忘跟那位老年摊主摆了一下手,便如影随形地跟那靓女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她)们原来是一对刚刚结婚不久的伴侣。男的叫高伟,是市里一轻局的团委书记。女的叫陶思莹,是市里建设银行分行的行长助理。那天当他(她)们回到他(她)们自己的那所两室一厅,干净整洁,充满温馨的家里的楼梯口的时候,就见思莹把她那樱桃小口一努,娇滴滴的道:“伟,我累了,你背我上去吧。”此时,便见高伟马上满脸堆笑的一边哈下腰,一边嘴里还不忘调侃地说道:“公主这一道辛苦了,请上马吧。”就这样思莹抬腿跨上高伟的后腰,高伟双手向后抱紧她的双腿,嘴里立马便来了那么一嗓子,公主千岁起驾喽,随着这一声叫喊,身子就如同小毛驴一般地向楼上的家一步一凳地奔去了。  到了他(她)们窗明几净的屋里,当高伟正要把在自己背上乐不思蜀的思莹放下来时,思莹还有些老大不愿意地嘟着小嘴,冲着高伟的后脑勺娇嗔地说道:“不嘛,我要到卧室里去。”便见此时的高伟又象中军官得令一般地驮起思莹马不停蹄地来到卧室直到把她安安全全地放在席梦思床上为止。还不忘柔柔地香了思莹左腮一下的同时,顺势就把她脚上穿着的乳白色的高跟鞋,轻轻地脱了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一边痴情地看着思莹的那在他眼里就是招人怜爱的脸蛋儿,一边拿着鞋儿倒退着出了卧室。那样子便好像在他的生命运转中,少看一眼思莹,他就会刹那间没有了存在感似的不知所措了。这时的思莹悠闲地坐在床上,把双手的十根如嫩笋般纤细的指头轻柔地交织在一起,随即使劲地举过头顶,实实在在地抻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完事之后,这才想起把在她的手提包内将将露出个头的我拿了出来,翻开前两页继续地看了起来。还没看上几分钟,便见高伟双手端着个满是月季花的鉄制的洗衣盆,高抬腿慢落步地走了进来。来到床边轻轻地把它放在地板上,然后抬起头,冲着思莹柔声地说道:“来,我的小公主,等一会儿再看,我们现在先把你的那对小脚丫洗了吧。”高伟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捧起思莹的一双小脚,此时就见思莹把小嘴一努,有些不情愿地对着高伟嘟囔道:“不嘛,人家还想多看一会呢。”“洗完了再看吧!”高伟一边说着,一边把思莹脚上的袜子缓缓地脱了下来,瞬间我便看到了那一双极尽巧思,润滑秀美的纤足。是的当时我就想了,要是给思莹洗脚的是我那该有多好啊。这种思绪还没有维持片刻,高伟已经把思莹的那双秀足捧在面前吻了起来。“又来了。”思莹有些娇羞地嗔怪着高伟。“被人宠着,跟有个被你宠着的人,都是一种幸福。我渴望这一时刻的到来。”看到这个缠绵的场面,我不禁心里这样的想着。此时此刻的高伟一边给思莹细心地洗着脚,一边忘不了地用他那一双深情的眸子呆呆地看着思莹那梨花一枝春带雨似的俏脸,不一刻,人便痴了。
        
  好文!!!!!!!!!!  大顶!!!!!!!!!!!!  学习!!!!!!!!!!!!!
  @肖福祥 22楼
07:48:22  好文!!!!!!!!!!  大顶!!!!!!!!!!!!  学习!!!!!!!!!!!!!  -----------------------------  谢谢萧大哥的鼓励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那时我看到他们俩幸福的像绽放的花儿一般地如胶似漆的样子,真以为他(她)们这样甜蜜的日子会直到永远。是的如果那个晚上不发生那件事,也许他(她)们真的会卿卿我我的把这最浪漫的事,延续到坐着轮椅慢慢摇的时刻。  那应该是我到他(她)们家将近半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静静地待在他(她)们温馨浪漫的卧室里,等着他(她)们本应该是八点钟的归来。可那天晚上在我期盼的目光中,都快到九点钟了也还是不见他(她)们的影子。直到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才听到钥匙开门时发出的响动,紧接着看到的是高伟搀着思莹一脸木然地走了进来。思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好像之前始终是在哭着。此刻就见高伟一边扶着思莹坐在沙发上,一边嘴里嘟囔地说道:“我让你等我,等我,每次你都是听我的,可这次为什么便不听了呢,偏偏这次就出事了。老天,对我们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这时便见思莹那已经干涸的泪眼,经高伟这么一顿听得我直五迷的絮叨,瞬间眼泪就又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地飞溅了下来。此刻便见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幽怨地看着高伟有些埋怨地冲着他说道:“单位离我们家,加了外才一千多米,偏偏你又陪着领导开会,等你接我,恐怕十点钟都到不了家,我以前又不是自己个儿没有回来过,所以我就没有等你。”说到这里思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地抽泣了起来。这时高伟赶忙拿出手帕一边给思莹擦着滚落下来的泪珠,一边关切地说道:“好了小莹,别哭了,都怪我不好还不行吗?”“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要不是你开会,我会自己个儿回家吗?要不是急着回家,我会超近道从花园里面走吗?如果不走花园那个歹人会把我糟蹋了吗?”此刻,便见思莹一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一边用她那粉团似的小拳头轻轻地捶打着高伟的肩膀。看到这里,我才恍然明了,原来是思莹在加班完事之后,因为着急回家,没有等着高伟来接她,就自己个儿超近道走了较偏僻的花园那条小路,结果便出事了。  那夜高伟给思莹洗脚的时候,头始终是低着的。之后,高伟是到书房的小床上睡的。后来听思莹自己个儿叨咕说,那是她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分开睡。  第二天的晚上,屋里的空气依旧是很沉闷,高伟给思莹洗完脚后,端起盆刚要离去。这时就见思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是嫌我脏了吗?”我听了思莹说的这话,心咯噔的一下,便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她们。此刻,就见高伟一脸木然地把洗脚盆轻轻地放了下去,然后直起身子,一双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地看着思莹那有些憔悴的俏脸儿。此时的思莹抬起头来也在看着高伟,她们在用目光交流着彼此心中的矛盾与思念。猛地见高伟欺身来到思莹的身旁,一把将她抱起,顺势开始吻了起来。没一刻,他(她)们便滚在了床上。开始我还能看到两条黑影在上下翻动,翻着翻着不一会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了。
                    
                                  
  春风得意的人,一旦从云端上跌入深渊的谷底,那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看着同事们以前那一张张温暖的笑脸,骤然间如变色龙般地变得不在熟悉时,思莹觉得是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尽管第二天在她递交辞职书时,行里的领导一再挽留,但面对去意已决的思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签字放人了。  思莹辞职的第二天,以前的一位老客户知道信后,找上门来非要请她到他那里去帮他干不可。思莹开始是推辞的,后来架不住这位老总的决心太大,不答应就不走,最后是盛情难却,只得应允去做他的总经理助理。  第二天,当思莹带着我报完到后,正在和同事熟悉业务时,谁知不晓得从哪里蹦出一只“母大虫”,堵着思莹办公室的门口便开始骂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不到别处去,专到我们这里来迷男人,你安得是什么心啊?听说还是个让人玩剩下的烂货!”思莹听她骂的这话,实在是忍无可忍,就要出去跟她理论,同事一看她要犯傻,赶紧便把她给拦住了,劝她道:“你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吗?告诉你这就是咱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总经理的夫人。素有河东狮吼美名之称的马金花是也。这公司都是她们家的,连总经理也是给她们家打工的,你说你争得过她吗?”思莹听了同事的话,一下子便沉默了。这一次她连辞职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就不再到公司里去上班了。  思莹和高伟的最后一次谈话是在她辞职后的第三天。他们在自己家,八平方米大的小客厅里,唠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高伟仍然是无法面对思莹被那个杂种糟蹋过的地方,但可以维持这种局面地过下去。最后这种想法还是被思莹给拒绝了,并切向他提出了离婚。开始高伟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百个不同意,但架不住思莹的一再坚持。最后他决定要把房子和存款留给思莹,因为他觉得思莹家在外地(大学毕业,就直接被分配到了本市的建行),又刚刚辞去了工作。但都被思莹给拒绝了。思莹当时说的很理智,一是房子是高伟父母赠予他(她)们儿子的,理应由高伟拥有。至于那四千块钱的存款,便一分为二,各得两千吧。  他们办完离婚手续,思莹只是在皮箱里装了一些平时常穿的衣裤,当然还有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了节省开支,思莹在城边租了一间平房。由于有了上次的教训,思莹再也不敢到大一点的公司去应聘了。但是她又不知道除了那些公司,她还可以到哪里去找工作。还好,天老爷不灭瘸腿的鸟。一次她在去小商品市场买生活用品时,无意中看到市场里的一家批发书的小书店门口贴着一张招工启事。便凑上前去仔细地一看,原来是店里招聘女店员一名,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学历必须初中以上,工资每月三百元。思莹看到这里,觉得要求的条件,自己刚好适合。这里又远离市区,几乎很少遇见熟人。想到这,就毅然地走了进去。  书店不大,约有三十多平方米的样子。整个书架子里摆放的都是新书。老板是位胖胖很敦实的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带了副近视镜,人长得很白。一见思莹进屋先是一愣,接下来可能是在这里极少碰到象思莹这样既漂亮又有淑女韵味的女性吧,脸一下子便红了。就有些结巴地问思莹道:“你好,需要买什么书吗?我来帮你找。”“谢谢你,不用了,我是来应聘的。”思莹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什么,你是来应聘的?”胖青年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秀色可餐的女子。  思莹在飞鹏书屋当营业员,打扫卫生,整理架子上图书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眸子在瞄着自己看。时间一长,方才晓得,原来是她的小老板赵大鹏自打她到岗以来,那对镜片后面的小眼睛一直便没离开过她的身子。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他是不打折扣地喜欢上了自己。可她没有回应,一是时间太短,对他还不够了解,二是她对高伟还没有彻底地放下。  生活安定了,日子过得就快了起来,转眼便是半年过去了。这期间赵大鹏不只一次地向思莹表达了爱慕之情,可惜都被思莹以现在我们还不够了解为由宛然地拒绝了。这半年之中,思莹也不知道是怎么地了,竟然把我看了二十多遍。在看我时,看着、看着,会不自觉的把我合上,然后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发愣。而且一愣,便是大半天。说不上什么时候,还会顺着眼角流下泪来。那时的我,每天都要为她的健康和精神状况担心,真怕那一天,她一个没坚持住,就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有一天晚上,忽然下起了雨,思莹那天在她租住的平房内睡的很晚。都将近十点钟了,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我。这会儿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不时还夹带着电闪雷鸣在屋子的顶上轰隆隆地响着。此刻,思莹听到雷声本能地向窗外望去。这一望,可不打紧,好悬没给她吓得昏过去。便见外面有一条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直地望着屋里的自己。等到思莹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大鹏。惊得她赶紧来到窗前大声地冲着窗外喊道:“大鹏,深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呀?”“思莹姐,我在家里想你想的好苦。思莹姐,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我会给你幸福的!”大鹏在雨中奋力地喊着。“大鹏,你年轻,有些事你还不懂。”思莹有些力不从心地喊着。“我二十六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懂,思莹姐。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一些,我不在乎。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也帮不上你多大的忙。但我爱你,可以为你去做一切。至少在你孤独无助时,可以趴在我的肩膀上述说你的痛苦。我愿意听你的磨叨,说多长时间我都不嫌烦。”外面的雷声依旧是轰隆隆地响着,好像是在有意地考验着赵大鹏的决心似的。  当两个人在雨中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分不清她(他)们流下来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是的,还有我为他(她)们祝福时流下来的感动。
                    
  在离思莹和大鹏结婚的日子还有几天的当口,她(他)们俩甜甜蜜蜜地来到了思莹曾经租住过的小屋一次。当时听她(他)们俩唠嗑,说是思莹惦记着她那几件以前去香港时买的名牌衣裤。记得,那一刻,大鹏无意中发现了我,就惊奇地拿起我冲着思莹大声地喊道:“亲爱的,你看这是谁?它可是你彻头彻尾、地地道道的难兄难弟,加死党啊。那时,你可是一时也不愿意离开它,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要把它放在身边。这回你可是一定要把它带回去吧。”谁知思莹听了大鹏说的话,有些表情复杂地看了他手中的我一眼之后,随即便毅然地对着大鹏说道:“不用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很知足。”就这样,我被大鹏随手便扔进了废品堆里。下午的时候,和那些杂物一起卖给了一位四十岁左右收废品的妇女。  倒在废品车上,跟随车身的晃动,我的思绪也在晃动着。回想起思莹上午在小屋中对大鹏说的话,虽然有些失落,但我并不怪她。我觉得我只是做了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正当我在废品车上胡思乱想得不亦乐呼的时候,刚好迎面走来了一位穿着紫色上面配着一大朵白色牡丹花旗袍,身材瘦小,盘着一头长发,长发上边还插着一珠含苞欲放的桃花,看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少妇。就见她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五官搭配得还算是合理。尤其是经过修剪后的细眉下的那一双小葡萄眼,有神之中,还不时地闪现出几分狡黠的光茫。此时,就见这位少妇一眼看到有废品车从她的身边经过,马上便很有礼貌地向收费品的那位妇女询问道:“阿姨您好,今天生意不错,没少收啊,有书吗?”“有一本,不知道你用上了不?”收废品的妇女一边回答着旗袍少妇的问话,一边随手就把我从麻丝袋子里面拿了出来,递给了她。旗袍少妇把我接在手中,简单地翻看了几页,便兴奋地问起了那位收废品的妇女道:“阿姨,您这本书多少钱卖呀?”“你相中了,就给一块钱吧。”收废品的妇女有些腼腆地答道。旗袍少妇一听收废品的妇女喊出了一块的价格,一下子脸便有些变色地道:“哎呦呦,阿姨呀,您这也太黑了点吧。收废品,书本才两毛钱一斤,看您这书的分量,咋的一斤最少也得称三本吧。您一本就要我一块,这得挣我多少钱啊。便一点,就给您五毛了。”“瞧你,这位大妹子,真会说话,就这一本书,再叫我挣,把本钱去了,也就一块钱呗。看叫你说的,也太血呼连的了。”收废品的妇女听了旗袍少妇的话,有些不愿意地回着她的话道。旗袍少妇一见”收废品的妇女有些生气了,便赶忙陪着笑脸地说道:“行了,阿姨,算我不识好歹,说错了还不行吗,大侄女这厢给您赔礼了。您瞧,我这早晨吃早点,把昨天剩下的几块零钱,都叫我给花光了,兜里就只有这五毛钱了。”旗袍少妇将左手的手掌攥住右手的拳头,顺势放在右边的胯骨上,向收废品的妇女道了个万福后,随即便把那五毛钱的钢镚假装风魔地递给了收废品的妇女。最后这收废品的妇女一看是真拗不过这位身穿旗袍,头插桃花的少妇,只得伸手接过这五毛钱的钢镚,丢下一句:“今天这本书,就当是我给你收的了。”说完便骑上废品车一溜烟地远去了。看收废品的妇女,骑着废品车走远了。旗袍少妇这才如同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得意洋洋地把我放进了她那蓝色镶嵌着紫边的挎包内。然后放松地吐了一下,好似黄花鱼般地舌头。就摇摆着身子,向着她的既定目标,带着我健步如飞地走去了。
              
  中秋快乐!
  @冷月潇潇 34楼
06:34:32  中秋快乐!  -----------------------------  谢谢潇潇首版,也祝你中秋快乐!
  没用多长时间,我便跟着旗袍少妇来到了一所高高的大楼底下,此时我顺着旗袍少妇挎包的出口,抬起头向上面望去,见大楼的入口处,竖起的牌子上面赫然地写着中天出版公司的字样。  当旗袍少妇带着我走进她的集体开放式的办公室的时候,见里面早就聚集了七八个男女正围着一位身材高大肥壮约有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在听他神神叨叨地讲着什么。见旗袍少妇走了进来,就有人跟她打了个招呼:“来了,小婉。”旗袍少妇便冲着跟自己打招呼的同事,点了一下头,就很随意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时,便见众人围着的那位中年人,好像根本就没有留意小婉的存在似的继续地讲着他的外国六:“这时我小姨子又叫了一道硬菜“花好月圆”。谁知我的一位喝高了的小兄弟一听这菜名,立马便来了电般地冲着我喊道:“瓦歌!现在如果你敢摸一下姨妹的“花好月圆”我就把这杯一口没动的“二锅头”给干了。”此刻,我一听这小子的胡诌,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没想到我小姨子关键时刻那链子转的真是刷拉、刷拉,都不带浇油地。便见她二话没说,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抓起来,放在了她的酥胸上。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地鼓励我道:“姐夫,你便把手一直放在上面,喝死他!”  正当那个叫老瓦的说得起劲的时候,忽然腰间的BB机响了,赶忙抻出来一看,原来是小婉传过来的留言:“老瓦,你几时又有了个小姨子,啥时候,给我介绍一下呗。”看到这,老瓦赶忙抬起头向小婉办公的位置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小婉那对黑葡萄似的小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呢。吓得他立马就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劲。脖子一缩,吐着舌头,随即把手一摆,板起脸来的道:“好了,好了,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他的话音还没落地,便见这群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同事们早已经收拾起了笑容,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时,小婉的BB机也突如其来地响了,就见她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拿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是老瓦发来的,我赶忙也探出头来费劲巴力地向上面望去。见上面的内容是:下班后,老地方见。
                      
  当小婉迈着莲花逍遥步,轻快地走进静心花园,爱婉亭的时候,老瓦已经早就在那里的石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和汽水、火腿肠,等候多时了。大家看到这里,在愚钝的人也一定能够猜到几分了。是的,老瓦和小婉是对不折不扣的忘年情人。老瓦全名叫瓦尔特。小婉,叫皮小婉。提到老瓦的名字还有一段小插曲要说给大家听呢:说起老瓦的名字那自然是离不开他的父亲老老瓦了。想当年老老瓦年轻时最崇拜的一位科学家便是那开创一个工业革命时代,发明蒸汽机的英国人瓦特了。从那时起,他就立志要成为象瓦特一样的伟大的科学家。虽然后来没能成功,但他自从通过他媳妇把老瓦生下来后,这希望便都寄托在儿子老瓦的身上了。为了能给儿子起个好名字,这可给老老瓦折腾苦了。到了,也没弄出个子午卯酉来。后来还是请了一位高人,一通的之乎者也,最后一拍桌子,儿子瓦尔特的大名就此诞生了。  话说这老老瓦自从有了儿子瓦尔特后,那是一门心思地想把老瓦培养成为一名象瓦特一样的伟人。功夫自是没少下,从小到大,开始是讲故事,后来是成摞、成摞地从新华书店往家里买书。再后来,一天便带着老瓦去几次科技馆。怎奈老瓦天生就不是当科学家的料,但有一点,倒是对小人书中的骑马杀仗,八路军端枪打鬼子是极其的感兴趣。开始老老瓦还吹胡子瞪眼地管过一段时间,怎奈根本便起不了什么作用。后来管的紧了,效果反倒更差了。没成想这下可把老老瓦的媳妇给惹急了,冲着老老瓦就喊开了:“我说孩他爹呀,你是不是被那个叫什么瓦特的洋鬼子科学家给迷住心窍了,你拼死拼活地做不到,便拿孩子找齐啊。我看你要是把孩子整出点毛病来,怎么跟你的列祖列宗交代。我告诉你,瓦西里,瓦尔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别怪老娘我跟你没完。到时候,我不配合,看你自己怎么再揍出个儿子来。正所谓眼子棒打不回,光棍一点就透,老老瓦一听媳妇这掏心窝子的一席话,马上便心领神会的有所悟了。自此后,就再也没死气摆列地逼着老瓦非要当什么科学家不可了。后来,电影公司引进了一部《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南斯拉夫的电影。这下可不打紧,老瓦一夜之间,便成了他那座小城里的名人了。听说当时还有不少年轻人找到他,要加入他的游击队呢。接下来,老瓦报考军校,据内部可靠消息透漏,说是连身体都没有检查,就被放行了哪。
                                      
  老瓦在部队复员后,通过老老瓦的关系很顺利地就被分配到了中天出版公司。后来凭着自身的过人能力,再加上点运气和关系,便很快地当上了编辑部的主编兼部门主任了。老瓦的媳妇是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少时玩伴伊雪艳。结婚的第二年就给老瓦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瓦小兵。伊雪艳是林黛玉的身子,从小便一直疾病缠身,最终也没能熬到儿子成才的那一天,就撒手人寰了。现在儿子小兵已经大学毕业,定居在德国。  此时的老瓦,坐在爱婉亭的长椅上,用他那游击队长瓦尔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猫王般忧郁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情人皮小婉。见小婉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木椅子上,不无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后,对着她幽幽的说道:“婉儿,雪艳已经走三年了,该受的苦,我也都受过了。你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啊?记得雪艳走的那天晚上,她拼命地抓着我的手,眼睛直直的,不停地问着我:“李银河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女人?”我当时不明所以然,但还是哭着对她说道:“是和你一样心底善良的好女人。”她听了我说的话,心领神会地冲着我点了点头,便撒开了抓着我的手,嘴角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地去了。她临走前,为什什么一直喊着李银河的名字,这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直到后来我收拾她的遗物时,才发现她走前的一年里,是疯狂地阅读和研究了王小波和李银河的作品,而且还记录了大量的笔记和写了整整三大本子的读后感呢。”“老瓦,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现在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位跟你更贴心的小姨子了吗?”皮小婉听了老瓦对她说的心里话,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对老瓦在单位里闲扯的外国六,旧事重提了起来。“哎呀,小婉,这都是闲着没事跟同事们胡诌的冷笑话,你怎么也当起真来了。”“嗯,这个冷笑话硬实,不过我觉得这不是自然硬,应该是吃了药之后,才勃起的吧。”皮小婉眯缝着她的那对玫瑰香似的小葡萄眼,继续讽刺挖苦着她的情人老瓦。“宝贝,这你是知道的,干那事,我是从来不吃药的。”老瓦一激动,竟然叫起了小婉,宝贝。“谁跟你说干那事了,别老不正经的好不好。”皮小碗还是不依不饶地耍着她的小性子。“婉儿……”随着老瓦有些撕心般动情的叫声,人也快速地跟随着声音移步到了皮小婉的身旁,紧紧地靠着她坐了下来,右手搂着她的柳肩,并用右边那带着青青胡子茬的脸儿轻轻地摩擦着皮小婉那光滑年轻的脸蛋。每到这时,皮小婉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的异样感觉。确切地说,应该是快感。她喜欢被老瓦那带着青青胡子茬的脸儿摩擦的感觉,随着一阵晕眩,她便会顺势地倒在老瓦那雄壮柔软的怀里。接下来老瓦就会适时地去吻她,从脚开始,直到她的嘴。  有闺蜜曾经贴着耳朵告诉过皮小婉;男人变心是要分三步的;第一是从省略前奏开始的,接下来是没有了激情,最后把你彻底的甩在一边。最让皮小婉感动的是,她跟了老瓦三年,他的前奏,始终是从吻她的脚开始的。
                      
  皮小婉是打心眼里爱老瓦的,爱到他骨子里。尽管老瓦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她到底爱老瓦什么呢?爱他世俗但不庸俗的油滑?爱他表白时令自己肝肠寸断的柔情?爱他做爱时,老当益壮,让她欲死欲仙,男子汉般地激情?是的这些都是她现任丈夫王投入所不具备的。皮小婉在回家的路上不自觉的又拿老瓦跟王投入比了起来。因为老瓦在分手前,再一次的把她拥在他那温暖的怀里,向她表达了他想有个家,有个他钟爱的能够给他温暖也需要他给她爱的温暖的女人的家。到点之后能够坦然地和他想法一致的手牵着手,奔向那个彼此永远独享着对方的温馨的家。听到老瓦的表白,皮小婉又有些迷惑了。是的,曾几何时,她心目中好丈夫的标准又是怎样的呢?他不一定长的帅气,但他一定得爱她,爱孩子,爱这个家。脾气一定要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一定得能够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和坏毛病。尽量少,最好是不跟自己发生争执。投入,是的王投入在皮小婉还在念大二的时候,这个大她两届,憨厚的师兄,便适时地走进了这位小师妹的生活。接触了一段时间后,皮小婉觉得投入哪里都符合一位好丈夫的标准,但就是这名字有些透着古怪。后来结婚后,在一次和投入的父亲也是她老公公的唠嗑中才知道其实王投入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想叫这小子这辈子能够真正投入地活一次而已。  王投入对自己所学的专业,还是相当的投入地。以至于他还没有毕业便被一家专门生产电控设备的国营企业招致麾下,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助理工程师。刚上班的那段时间由于要熟悉业务,就一门心思地扎进了厂里,有点忽略了小婉的存在。不过等到他(她)们有了爱的结晶,女儿小雨后,投入便更爱这个家和他们母女俩了。  皮小婉在走到离家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忽然好像又想起了刚和投入认识时,他的一个缺点来了。是的,刚开始时,投入虽然憨厚朴实,但如果遇到跟自己观点发生矛盾的时候,还是会和她争执一会的。但在她跟他发过几次脾气后,投入就不再跟她争执了,取而代之的竟是用脸涨得通红,不之所措的呵呵两声应对她了。开始她还觉得很得意,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过日子一长,她倒觉得这两句呵呵可是不那么简单了。以至于后来七岁的女儿小雨,都上她这来告状道:“为什么和爸爸唠嗑到最后,总是以呵呵两声结束呢?弄得我都不知道他这两声呵呵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听了女儿小雨的话,她只能笑着答道:“别说是你这个刚上二年级的小不点了,就是妈妈这个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现在也快搞不懂你爸爸这两声呵呵到底有多少种含义了。”
                  
  老瓦的吻真是甜蜜又缠绵。他能把你的魂吻到天边去。皮小婉很庆幸在她二十几岁的时候,能够遇到一位老瓦这样懂她的男人做自己的情人。记得和投入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接吻,竟然是以投入咬破她的舌尖而告终的。事后依然是两声尴尬的呵呵。  猛地,皮小婉好像被道边的砖头绊住,忽然一下子便想起了一次老瓦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出差。一到地,就给她打来了长途电话。听到楼下小卖部那个精瘦老板的叫喊声,她是从四楼的家里狂奔着下去的。当她拿起电话时,那边竟然没有一点声音,正当她感到极度失望的时候,突然间电话里响起了老瓦那醇厚温暖的男中音:  在遥远的地方,  那里云雾飘荡,  微风轻轻吹来,  掀起一片金黄。  在亲爱的故乡,  还有花园的爱婉亭中,  你象从前一样,  心里还在想念着我吗?  我可是每时每刻,  永远不断地祈望,  祈望远方的婉儿,  还像从前一样,  依偎在我的身旁。  听到老瓦声音的那一刻,她流泪了。当时她真恨不得向老天借一双翅膀,立刻便飞到老瓦的身边去。  老瓦虽然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但他的激情仍然是那么澎湃。以至于快要到高潮的时候,总要冲她狂喊着:“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那感觉真的令皮小婉十分的陶醉。每到这时,她便真的会跟老瓦融为一体,不仅是肉体,更是灵魂的。  更有甚者,她在一次休班,独自在静心花园闲逛,无意中想到这一销魂时刻的时候,竟然给老瓦打去了一个电话,通话时她只说了一句:“在老地方,我不想活了。”碰巧,那天正赶上老瓦在公司里主持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在电话中听完她的惊人之语,二话没说对着开会的属下跟领导,只丢下一句:“我家里有点急事!”就撒丫子直奔静心花园而来了。到了地一见她跟没事人似的正笑嘻嘻地冲着他乐呢,气得老瓦一个劲地直说:“我的姑奶奶,搞什么,搞啊,你不知道我在开会呢吗。”皮小碗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平静的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谁让你关键时刻总是那么两句销魂的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哪。你说人家想你的时候,不说我不想活了,那你叫人家说些什么好呢?”“你说,你说,让你一次说个够,看把我说死了,你还说谁去。”老瓦还没等把话说完,转身便又撒丫子的向单位狂奔而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次会议是准备提名让老瓦接任公司副总的,但那次领导看到老瓦这个人在关键时刻公私不明,不能以大局为重,没能禁受得住考验。结果不言而喻,自是以老瓦没能升迁而告终了。那件事之后,小婉知道了内情,心里感到很愧疚。又在一次跟老瓦以不想活了的方式通知他的幽会中,她伏在老瓦那满是绒毛的胸前哭着对他说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的任性,现在你早就已经是副总了,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谁知当时老瓦只是淡淡地苦笑一下的对着她柔声地说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是我立场不够坚定,没能经受得住组织的考验,但我禁受住了我的婉儿的考验。我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是的,那一刻他把她抱得更紧了,那一夜他(她)们的心贴的是那么得近,仿佛在这世界里,便只剩下了他(她)们两个。
                
  已经快到小区门口的皮小婉,以前每次回来的时候,一到这里老瓦在她脑海里的影像就会被她那渴望尽快融进她(他)们相亲相爱一家子气氛之中的心情所淹没。可是现在老瓦的样子却是说什么也挥之不去,赶不走了。看来此时老天爷都来帮着老瓦让她跟投入摊牌了。  这些日子最让她恐惧的便是老瓦的表白了,因为她怕真的做出选择。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将如何面对投入和小雨这两个她至爱的亲人。其实这个家最让她割舍不下的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女儿小雨了。记得怀她的时候,周围跟自己有关、无关,尘世间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心里好像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般。自己的世界一夜之间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肚子里面那么大一点的空间,甚至更小。有时只是一下不经意的蠕动跟无意识的一脚蹬踹,爱心却是变得无限地大了。在她眼里、心里,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平时不太关心、注意的花草树木,好像瞬间便成了彼此间很要好的朋友。每当经过它们的时候,它们都会很友好的同她微笑地打着招呼:“你肚子里面的宝宝还好吗?她今天又踹你了吗?”听着它们的问候,她都会还以微笑地对着它们说道:“好好,有你们的祝福,能不好吗。”她老是觉得那时的她可真幸福,难怪现在有时睡不着觉的时候,会突发奇想:要是那孕始终怀着,是不是就意味着永远也不会有烦恼了呢。  快到家门口时,皮小婉的脑海中依旧如同放电影一般地浮现出了屋内那温馨的场景,他(她)们吃完晚饭,女儿小雨在客厅里写着作业,或是写完作业后,在看着课外书——法国作家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或是日本女作家——黑柳彻子的《窗边的小豆豆》。丈夫投入收拾完碗筷后,一定在他(她)们的小书房内看着他的专业书。走到家门口,皮小婉刚要伸出手去敲门,这时便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女儿小雨那稚嫩纯净的朗读声:“我有一个幸福的家,爸爸爱我,妈妈爱我,我也爱爸爸妈妈,在温暖的家中,我快乐地长大……”。  当皮小婉自己用钥匙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女儿小雨就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地一溜烟似的便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就不撒手地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老是加班啊,小雨都快想死你了,你是不是不跟我和爸爸第一跟第二好了呀。”此时,丈夫王投入已经把刚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皮小婉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地说道:“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吗,晚上在外面吃,不用带我的那份了。”“啊,你看我,净顾着买菜跟接孩子了,把这茬给忘了,呵呵。”投入依旧是既往不咎地涨红着脸把那两个呵呵带了出来。不过今天这两声看似平常的呵呵,在皮小婉听来便像两柄铁锤砸在了她的心口上,顿时令她感到了一阵晕眩。  这时,女儿小雨,已经用两只小手一边一个地拉着他(她)们的一只手,把他(她)们带到了客厅的中间,然后再把他(她)们的两只手放在了一起,随即抬起头来冲着他们努着小嘴地说道:“妈妈爸爸今天我们班教音乐的秦老师教了我们一首新歌,我把歌词改了一下,现在我来唱给你们听,好吗?说完不等他(她)们回答,就摇晃着小脑袋,左右摆动着身子对着他(她)们,便唱了起来:  太阳回家了  月亮回家了  雨儿雨儿还在下  它在找妈妈  问过呀,小树  问过呀,小花  妈妈妈妈你在哪  别把我丢下  捎给妈妈一句话  雨儿好想她  太阳回家了  月亮回家了  雨儿雨儿还在下  它在找妈妈  告诉呀,小树  告诉呀,小花  妈妈妈妈你在哪  别把我丢下  捎给妈妈一句话  雨儿好想她  听着小雨那天真无邪,情真意切的歌声,挎包里的我,明显地感觉到了皮小婉的手在剧烈地抖动着,没等女儿小雨把这首歌唱完,她便快步地走向了自己的卧室。此时此刻,我在挎包出口的缝隙间,分明地看到了皮小婉用右手捂着的脸上在不停地流着泪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蓦地里就见她在写字台上铺好了稿纸,随即拿起笔来,在标题处,毅然地写下了两个字;散了……
            
  自从那天晚上后,皮小婉“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所剩无几。后来听说是转到一所中学当了一名语文教师。老瓦也似乎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地无影无踪了。  生活就像一条河,生命便是这条河中的鱼,时间就是让这鱼从小变大的过程。我在皮小婉家的小河里一晃便静静地流淌了十年。十年之前,她不认识我,十年之后,我成了她的朋友。她看了我多少次,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但小雨却从十年前的小女孩,随着她变声的嗓音,也已然成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王投入每天早晨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操练的似乎更加的潇洒自如了。皮小婉的书女生活也是叫她弄得风生水起。听说她创作的才女系列,已经正式被某出版公司出版了。不过是不是老瓦帮的忙,这就不得而知了。是的,这条河里的鱼儿每天都在她(他)们的航道中自由自在地游动着。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身为狮子座的小雨在那一年的高考中只用了一招“神龙摆尾”便轻轻松松地越过了龙门,如愿以偿地考进了一所国内很知名的医科大学。庆功宴的那天晚上,她(他)们一家人就商量好了,开学的头两天,让王投入送小雨去报到。  临行前的那天早晨,皮小婉的眼神中满是母性柔情地看着小雨。看着看着便有些湿润了。随即一把,就将小雨抱在怀里的说道:“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满十八岁,是位成年人了,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和同学的接触中,要多看他(她)们的长处,学习他(她)们的优点。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父母不能在你身边,有事多跟同学们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句小时候,妈妈便跟你讲过的立世名言,你一定不要忘了。还有遇到大事你记着一定要给你爸和我打电话,别学你爸总是舍不得那几块钱的电话费。”“好了,我说小雨他妈,该说的你也都说了,要是再不走,这火车可就拉不了你家的这位状元了,呵呵。”投入在一旁依旧是吃不着热豆腐,也不着急地催促着皮小婉和小雨母女。只是这后面的呵呵,好像是在说:“你们唠吧、唠吧,赶不上火车,没事,大不了我背着女儿报到去。”“好了好啦,再唠一会,可就真的晚了。也难为你爸,都到这节骨眼啦,他还能呵呵出来了。走吧、走吧。”还没等皮小婉把话说完,一家人已然快步地走向了门口。就快要到门前的时候,猛然间,便听皮小婉大叫一声:且慢,你看我这记性,一着急,好悬把一件大事,给忘了。”说完这话,就急速返回,忙忙叨叨地在书柜里把我给抻了出来,随即便转身来到女儿小雨的身旁,一边把我递给她,一边嘱咐道:这本书就留在你身边,勤翻翻,会对你的心性有所帮助的。”  在火车上,小雨也许是第一次出门,显得有些疲倦。只是简单地看了看我,便把我放在了桌子上。于是我就在火车晃晃悠悠的振动下,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火车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我没有看到他(她)们父女,就有点着急,不禁心里想道:是不是火车到站时下车的人太多,他(她)又是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再加上他(她)们父女俩拿的东西也不少,就有些把不过麻来的着急忙慌地下车而去了呢?
                    
  又过了一会,火车便徐徐地开动了,我的心也凉了半截,暗道:没成想弄了一六十三招,终点又回到起点,我又成了没娘的孩子了。此时正在我忧心如焚,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前面车厢里缓步地走过来一位三十几岁,穿着一身中山装,表情木讷的青年人。就见他走到我的座位前,随即便坐了下来。拿起我时,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见没有人吱声,就把我翻到第一页,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当看到第三页时,中山装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一口,然后惬意地口鼻齐喷的让那数道烟气直直地向我射来,呛得我连气都喘不上个六,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这股劲儿。不过我没有怪他,因为我喜欢让人看我,即使受再大的罪,我也心甘情愿。因为那样不仅可以证明我的存在,也可以满足我被人类认可的尊严感。  当把我看到第八页的时候,他抽的那支烟已经到了根上,中山装还没有察觉,直到把他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指头烫得一哆嗦,这时他才把那都快要燃尽的烟屁股按灭在烟灰缸内,随即又拿出一支,点燃后,便一边看着我,一边大口地吸了起来。  火车到站后,中山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狐疑地摇了一下头,就把我放进了他那黑色的皮包内,然后站起身来,依旧是缓步地向站台的出口处走去。  我在中山装的黑色皮包里,憋屈地跟着他终于来到他家时,那里面的景象更是让我叫苦不迭。两室一厅五十来平方米的屋子中,竟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图书,难不成他也是个卖书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还真不是卖书的,他的职业是某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名字叫李千寻。媳妇是本市妇婴医院的护士叫林豌豆,还有个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李唯一,由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轮换着照看。由于媳妇林豌豆的工作性质,要经常倒班,所以李千寻有时便睡在书房内,省着媳妇林豌豆回来时打扰他的睡眠。  话说这李千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书迷,让他当学校图书馆的书籍管理员那是甲乙双方都找对了人。单说这李千寻,图书馆里的书还没看得不大离呢,自己家的书倒是让他成摞成摞地买海了。那劲头好像是不把旧书摊,搬回自己的家,他是绝对不会罢休滴。书摊买完,到书店里买,书店买完不是还有网上书店呢吗,钱没了那就赊账呗。好家伙,李千寻自从跟这上辈子的冤孽书恋上之后,那自是把所有的身心都投了进去,忙的脚打后脑勺子不说,有的时候,搞的他是跟个没娘的孩子般地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到开支的日子,第一站先得到银行,干啥?忙着汇款还债呗。接着便是这市里的各家私人开的大小书店。一圈下来一个月挣的这一千多块钱,也让他给还的差不多了。是的,这就是一个“书虫儿”生活中的真实写照。  看到这儿,大家不禁要问了,李千寻把钱都花在买那不顶吃,不顶穿的书上面了,那他们一家子又怎么生活呢?诸位,别忘了他不是还有个媳妇林豌豆呢吗。别的不说,咱就说李千寻这位媳妇林豌豆可是取正道了。对他那可真叫一个,九头、加一头,十个头的好啊。虽然对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把钱都用在买书上,从心眼里往外一百个的不愿意。但也只是口头上埋怨几句,却从来没有阻拦过。她常对别人说的一句话便是:“知道丈夫这辈子就这么一个靠谱的爱好,便随他去吧。话又说回来了,当初自己看上他,这买书还是原因之一呢。”
                  
  林豌豆平时在班上闲着没事的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回忆那些过去记忆中的花花草草了。不过有时大脑偶尔短路时,也会蹦出几个在学校念书那会印象比较深刻的同学来。是的今天上午在补看因为昨天晚班而没有及时看到的电视连续剧《血色浪漫》的第九集时,她觉得北京的男孩子真油。尤其是那个钟跃民跟那个叫秦岭的漂亮姑娘对唱陕北民歌那段的样儿真是象极了她在高中时心里暗恋着的那个黑黑瘦瘦清清爽爽的大男孩顾远航了。  那时候,她真的是很迷恋他。记得那时的顾远航总好穿着一身潇洒漂亮的牛仔装。高高笔直的鼻梁上经常架着副酷酷的墨镜。黑亮的头发一根根就那么向上倔强地直立着,薄薄略带曲线的嘴角上偶尔会闪过一丝顽皮蔫坏的笑意。  真的高中三年,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吸引着她的视线和撞击着她的心扉。他的每一回向老师提出各种古怪的问题,他的每一次旷课,他喜欢的一切新奇流行的物件,都构成了她心目中为他暗暗编织的怀春少女,玫瑰色的美梦。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就不停地寻找他。向高中她能找到的所有的同学打听,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有一次她在逛商场时,遇见高中时代隔壁班顾远航的好友,她和这位男生并不熟悉,然而她还是鼓起勇气向他询问了。那男生告诉她顾远航大学毕业后远走南方和他的一位亲戚学做生意去了…..  豆豆赶快,这里有位真牌宾馆送来的病人需要你处理一下。随着护士长赵依萍大姐的一声叫喊,立马便打断了林豌豆的相思情未了。还没等那远游的思绪回到体内,林豌豆就急急忙忙地跟随着依萍大姐冲出了休息室的大门。在赶往急诊室的路上听依萍大姐着急忙慌地说道:“病人好像是一位南方来的生意人,受伤的原因是为了缓解疲劳拔火罐时,没想到上门服务的保健师不慎将酒精洒在了他的下身,结果便可想而知了。”“不过大姐,我们这可是妇幼保健的专属医院,烫伤病人送到这儿来合适吗?”林豌豆一边紧跟着护士长赵依萍,一边不无道理地说着她的顾虑。“咳,可能是真牌宾馆离我们的医院比较近吧,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的救人要紧。”护士长赵依萍果断地行使着她权利范围内的职责。  林豌豆在给那个南方的生意人处理患处的时候,闻着因肉皮烧伤而散发出来的气味,不觉有些恶心。虽然带着口罩,但那股味还是一个劲地往她的鼻孔里钻。此刻她的手不停地在南方生意人的下身擦拭着消毒液。显然因为发现早跟抢救得及时,他的伤势还是不算很严重的。这时可能是消毒液刺激到了伤口,南方生意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林豌豆下意识地顺着声音向他的脸部看了过去,突然间她发觉这个南方人的容貌看起来很面熟,而且他的声音也很耳熟。猛地林豌豆的脑子里呼啦的一下子电光石火般地闪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顾远航。虽然他的面容已然有些苍老,额头前的头发已经稀疏得所剩无几了。但林豌豆还是瞬间便认出了他。是的那毕竟是她用高中的三年时光,刻骨铭心地渗透进血液中迷恋过的人儿啊。可是现在她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以前那种抓心挠肝似的感觉了。是离得如此之近的顾远航老的不像个样子了,还是自己的美梦已经破碎了呢。  “大夫,我的‘老二’还能好使不?他可是我们男人的命根子啊。”正在此时顾远航竟然有些难为情地问起了自己下体的状况。“没什么大事,只是周围的皮肤组织受了些轻伤而已,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林豌豆看着她昔日的梦中情人,轻轻地回答着他道。”听了顾远航的问话,林豌豆忽然间对自己以前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的男性的生殖器官赶起兴趣来了。看到周围就只有她一个人,林豌豆索性便大着胆子,仔仔细细地观察起她的梦中情人还是很完好的生殖器来了。看着看着她就觉得它很像她乡下外公家后院种的那些半生不熟的尖椒。想到此,她不禁忍不住地用手里还没有用完的沾满消毒液的棉花球擦拭起顾远航的生殖器来。没想到他那玩意不一刻竟然如气吹般地便鼓胀了起来。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林豌豆很纳闷自己费尽辛苦寻寻觅觅的心上人,在离她近在咫尺的时刻,她林豌豆竟然不可思议地没有相认。是的,她在此时对人生好像又有了新的感悟;那个她苦苦寻觅的顾远航其实早已经死在她高中毕业前的青春岁月中了。此刻的她终于明白,过去的寻找,原来只是为了今天的忘记。
                    
  自从李千寻把我带回家后,对我还是挺好的,没事就翻翻我。忽然有一天,他在上卫生间解手时,把我带进去后,临走前随手便把我塞进了钉在坐便瓷边上的小书立里了。  小书立里装的书不多,也就七八本的样子,挨着我的是一本八几年出生的《红与黑》和一本五几年出生,破烂不堪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当时,他(她)们都管他叫“老钢铁”。在我没来之前,《红与黑》跟“老钢铁”,已经是掐的不可开交了。我一到,便把他们给隔开了。但他们隔着我还是乐此不疲,忘我地激战着。有人好奇就问了,它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滴,干嘛老整个没完没了的呢?咳,无非是信仰的理念不同而已。《红与黑》非得说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老钢铁偏说要为全人类的解放,斗争到底。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我刚来的时候,那可真是吵得我待待不好,睡睡不着,这罪可是没少受啊。  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时,它们总算是安静下来,各自睡去了。我的耳朵和心情才舒缓地恢复了常态。这才环顾四周地打量起这个空间并不算是很大的藏污纳垢的地方来了。看着看着,猛地发现在我右边的手纸篓里,有一卷刚被打开的手纸正在那里低着头呆呆地发着愣呢。看到此处,我不禁轻声地问他道:“你好,你在那里想什么呢?”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他哆嗦了一下,好像是被我说话的声波给吓到了。然后缓慢地抬起头,用他那有些羞涩和胆怯的眼神很不自信地看了看我,随后忐忑地对我说道:“你好,我叫吉庆725,是7月25日出生的。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来到这世上一个月零三天了。你是谁呀?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话。”“我叫瓦尔登湖1982,跟你说话是因为我寂寞,你为什么要谢谢我呢?”我有些不解地问他道。“我来到这里有两天了,他们谁都不愿意跟我说话,还小声地议论我是最下贱,最肮脏的纸。瓦尔登湖1982我真羡慕你们这些纸,可以印成那么精美的书,供人类们观看和欣赏,你们可真幸福。听他们说,你们中,还有更高贵的宋代、明代和清代的纸制成的书,是放在图书馆内的樟木匣子里,不轻易叫人看的。瓦尔登湖1982你觉得我下贱、肮脏吗?”吉庆725有些腼腆和自卑地跟我说着这两天他来到这里时的种种遭遇。“吉庆725你不是下贱跟肮脏的纸,你应该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纸。”听了吉庆725的问话,我有些激动地对着他说道。“我怎么会是最伟大的纸哪?那些放在图书馆樟木匣子里,宋代、明代和清代的纸制成的书,他们才是最伟大的纸哩。”听到我说他是最伟大的纸,吉庆725本能地反驳着我。“吉庆725你听我说,他们不是伟大的纸,他们只是有些人眼中为谋取暴利的珍贵的纸而已。你们手纸才是真正伟大的纸。你们用自己洁白的身体,去擦拭人类那最肮脏的地方,使他(她)们有自信和勇气去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的一切变数。所以,你们才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纸。只可惜人类太麻木地只顾着他(她)们自身的享受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你们手纸的感受。不过他(她)们早晚有一天,会认识到这一点,对你们会加倍的敬畏起来的。因此我说你们才是他们真正不可或缺的最根本、最纯粹的朋友。”吉庆725听了我说的话,好像更迷惑了。但他还是抬起头来冲着我羞涩地微笑了一下,虽然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不自信,不过在我看来真的很甜、很美。
                                                              
  第二天,当我还在梦中的时候,《红与黑》和“老钢铁”便又开始掐了起来。等我睁开眼睛时他们俩的吐沫星子正在我的眼前乱飞呢。没招,谁让咱没赶上个好地段呢,只能忍了。这时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向吉庆725所在的纸篓望去,这才发现他正在向我这边看哪。见我看他,赶忙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觉得可能是有别的书在场,他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吧。不过在我看他的时候,他的身子好像瘦了很多,这一定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李千寻、林豌豆夫妻俩,使用他的缘故吧。  就这样我和吉庆725成了好朋友。虽然白天碍于有别的书在场,我们不能唠嗑,但在晚上他们都睡觉时,这几平方米的地方便成了我跟吉庆725畅所欲言的世外桃园了。那时我很庆幸每天都有这么一个好伙伴陪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温馨而愉快的夜晚。  美好的时光,过得总是飞快,一晃一个星期就这样的过去了。一次在我无意中看到吉庆725的时候,他已经变成薄薄的一小卷了。是不是我这位刚刚认识的好朋友,便要离我而去了呢?想到这,我的思绪不敢在进行下去了。  随后的那天晚上,我出奇的困,可能是晌午那会,听《红与黑》和“老钢铁”吵架吵得时间太长了,影响了我的午休。正当我昏昏欲睡时,好像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喊着我的名字:“瓦尔登湖1982,瓦尔登湖1982,你听到了吗?”我迷迷糊糊中,突然间,打了一个寒颤,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赶忙睁开了眼睛向吉庆725所在的那个纸篓望去,猛地心里翻了个个子,吉庆725已然不在了。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时我又听到了先前喊我的那个微弱的声音:“瓦尔登湖1982,瓦尔登湖1982,你往左边看,我在这里呢。”此刻我才醒悟地顺着声音看向了我的左侧。看到了,我终于看到了吉庆725的整个身子完全被李千寻攥在了右手里。李千寻左手拿着的那支香烟正在被他若有所思地一口接一口的拼命地吸着。“吉庆725,你还好吗?”我泪眼蒙蒙地问候着他。此时的吉庆725表现得异常的镇定,平时那双总是一说话便闪烁其词,胆怯、自卑的眸子,此刻却是那样的安详与宁静。就见他依旧是露出了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露出的那般甜甜的微笑,弱弱地对我说道:“瓦尔登湖1982你听着了吗?”“我在听着呢,我在听着呢,吉庆725。”我急切地答应着他。他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地对我说道:“瓦尔登湖1982我就要走了,真的感谢老天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也感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纸。真的瓦尔登湖1982我很知足,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做手纸,还想在这里遇见你。”我刚要再安慰他几句,这时李千寻拿着烟的左手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显然是又被烟头烫着了。此刻,就见他把两腿一分,迅速地把烟屁股扔进了坐便瓷里,然后用双手把吉庆725拉成了一个长条,接下来再把他叠成长方形后,臀部一抬,移下坐便,拿着吉庆725的右手便够向了屁股底下,瞬间我的眼泪也随即模糊了我的视线……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心情很不好,老是在梦中遇见吉庆725被李千寻攥在手里的样子。有时吉庆725还会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对我说着:“我现在很好,再也不用一天到晚恐惧着去擦拭人类那最肮脏的地方了。只是这里没有伙伴陪我唠嗑,瓦尔登湖1982你快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不晓得李千寻发的是哪门子的疯,竟然把我们都堆到了客厅里的墙角下了。那天正好他(她)们六岁的儿子李维一从姥姥家也被李千寻接回来度周末了。这小家伙那叫一个闹腾,就见他不时撒欢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又蹦又跳的。自打进了家门,便没有消停过,就连电视里演的《花仙子》也没能让他停下他的蹦跶。  此时我和老钢铁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花仙子》里的小蓓为了能够找到给人类带来快乐和幸福的七色花而努力地拼搏着。看到这里,我不禁深有感触地对着旧得不成个样子的“老钢铁”说道:“老钢铁如果七色花能给你一次返老还童的机会,那该有多好啊。”谁知老钢铁听了我说的话,轻轻地摇了摇他那破烂不堪的头,不屑一顾地对我说道:“瓦尔登湖1982你还太年轻,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生活。你知道吗,那些想要寻找返老还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吗?他(她)们一定是那些没有真正活过的人。”说到这里老钢铁那满是褶皱的脸上突然间,便焕发出了一道奇异的红润。黯淡无色的眼神里,仿佛也有了些光泽。不,是两堆篝火在那里跳动。那两朵冉冉升起的火苗,好似一下子又给他带入了他身体里描述的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了。此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地接着说道:“一个真正活过的人,一定是把他的全部身心,都投进他无悔的人生中去了。那种经历是伴随着他的伙伴跟战友们的情谊和生命一起度过的。瓦尔登湖1982你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吗?你又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吗?我身上的这些伤疤是因为我奋不顾身的为了救那些本应该受伤的是他们的战友们而得到的。那么,我为什么又能够活到现在呢?那是因为有很多像我一样舍己为人的战友们为了他人生命的安危而献出了他(她)们自己宝贵的生命。别说是没有这个返老还童的机会,即使有我也不会要的。因为我的亲情、友情,爱情、和生命中的一切美好珍贵的东西,都让我留在来时的路上了。那里有我的伙伴、战友、爱人、首长,他(她)们已经走远,我就要去找他(她)们了。”  第二天,李千寻夫妻俩本打算带着儿子到动物园去玩,但不凑巧偏赶上东坡路旧书摊的摊主“二和尚”打来电话要到李千寻家买一些他收拾出来,要处理的旧书。媳妇林豌豆一看又是旧书惹得祸,没整了。最后气得她丢下一句:“李千寻,你有种,以后就跟你那些旧书俩一起过吧。”说完便带着儿子回他的姥姥家去了。  将近上午十点的时候,李千寻一边听着录音机里放着的徐小凤的《明月千里寄相思》,一边看着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李千寻起身来到门前把门打开,让进来一位个子很高壮壮的,脑袋锃光瓦亮的大汉来。此刻,就见李千寻一边拍着大汉的后脊梁一边跟他说道:“好你个二和尚,咋才来啊。看把你等的,因为你这点事,本打算我们两口子带着儿子出去好好地玩一天,都没去上。”二和尚一听李千寻说这有些埋怨他的话,赶忙陪着笑脸地说道:“不好意思李哥,你看我这不是先得把我那个解决一家人吃饱穿暖问题的书摊支上不是吗。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抱歉抱歉。”几句客气话过后,两个人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清点书籍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见二和尚还是摇着他那大光脑袋,一个劲地说着:“这哪行啊,这哪行啊。”气得李千寻,最后一跺脚,指着我们这一小堆旧书大声地喊道:“卖你几本书,到最后准保起点幺蛾子,要不是我这屋子里的书太多,实在是放不下啦,我才不找你卖它呢。行了,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把那些书给你搭上,这回你总该没有意见了吧。”二和尚听到这里,大眼珠子看着我们这些旧书,叽里咕噜地转了半天,之后嘿嘿一笑地对着李千寻说道:“李哥瞧你说的,你兄弟我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吗?你也是书摊的常客,还不知道这个理吗。现在市场上的大路货要不是真的不好卖,我才不跟你计较这几本书的得失呢。好了就这样吧,以后咱哥俩的交往还长着哩。”说完这话,二和尚紧走几步,来到我们这堆书的面前,一哈腰,稍作整理,然后双臂合拢,两只大手顺势一掐,便把我们这二十几本旧书抱了起来。转身回到他装书的麻丝袋子跟前,喊着李千寻给他挣住袋口,随即就把我们给装了进去。
          
  当二和尚把我们这些买自李千寻那里的旧书,摆在他书案子上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了。摆完我们之后,便见二和尚端起回来之后在道边买的一大碗冷面,用方便筷子一柱子夹下去就囫囵吞枣地吃了起来。  我们这些书正在甜嘴巴舌地看着二和尚吃冷面的当口,就见从南边缓缓地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开到书摊头上时,便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一对年龄相差很是悬殊的男女。男的约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笔直的白色西裤,配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一米七五的个头,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粗犷的外表下,却暗含着几分书生气质。女的是一位五官秀美俏丽,一头飘逸的长发如瀑布般地披在了圆润的肩头下面,皮肤白皙光滑,身材曼妙,凸凹有致,穿着一件翡翠绿连衣短裙的三十岁上下的美人儿。  此时,就见这两位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二和尚的书摊前,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突然那个女的眼前一亮,随手便把我拿起,连看都没看,就直接问二和尚道:“老板,这本书多少钱卖?”二和尚刚吃完冷面,正在喝碗里的剩汤。听到美女问价,赶忙放下冷面碗,用他那宽厚的手背,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上流下来的冷面汤儿,然后哈哈一笑的道:“这位妹子你可真有眼光,一瞧你就是一位买书的内行。这本书可不得了,它可是美国大思想家梭罗写的代表作。”那个女的一看二和尚没有回答书价,反倒把她和书夸了一通。便用右手捂着小嘴扑哧一笑的说道:“这你可走眼了,不是我有眼光,昨天晚上之前,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本书呢。只是昨个晚间在咱市二台看的我们这的大作家关纷纷主持的读书时间栏目中,听他专门介绍了梭罗的这本《瓦尔登湖》,我才知道的呢。你看我运气多好,早晨还想着到书店里去买一本,刚才碰巧路过这儿,寻思着随便瞧一眼,没想到在你这一下子就找到了。”二和尚一听这妞买书的这份心切的劲儿,心里马上便有了谱。接着她的话茬就顺杆爬地说道:“真让你说着了,这本书还真是我刚从一位老客户那里淘来的。这么地吧,看你对这本书亲的不得了,也不跟你要幌了,你就给我二十块钱吧。”“什么,就这一本只有七成品的大路货,你便敢要二十块钱,这也太黑了点吧。”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男子此时忍不住地说话了。二和尚一听他说的话,就知道遇见了行家。再看看说话人的模样,觉得很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但既然书价已经喊了出去,想要收是收不回来啦,只能是硬撑下去的道:“这位朋友,你说这话可不全对,《瓦尔登湖》虽说翻译的版本不少,但徐迟译的这个文字,还是可圈可点的。而且初版印数才一万三千册,市面上想要一睹它的芳容,也不是很容易的。所以我这二十块钱,要的并不多呀。”黑衣男子一听二和尚说的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他平时说上句说惯了,冷丁被人顶一下,总觉得不得劲。于是便有些盛气凌人地对着二和尚发狂道:“你这本普通装的上海译文版的算什么,我那网格初版的精装本,板新的《瓦尔登湖》那才叫百年难遇呢。”二和尚一听他说的这话,猛然间脑袋里电光石火般地一闪,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原来此人是本市最知名的藏书家也是他们那嘎达最大药房百草堂的老板郑子然是也。这时跟郑子然一起来的那位买书的漂亮女人一看郑子然因为一本书,竟然跟一位书摊的小老板争论了起来,便有些脸面上挂不住地对着郑子然说道:“哎呀,子然,不就是二十块钱吗,我看买这本书还是很值的。你那本板新的《瓦尔登湖》平时便纸包纸裹,跟个心肝宝贝似的,你舍得让我看吗?”郑子然一瞧新婚妻子周喜凤说话了,态度马上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随即便对着二和尚说道:“算了老弟,给你十五块钱,帮我装起来吧。”这时二和尚一听这本搭来的书,郑子然竟给了他十五块钱,立马脸上的褶子都乐开花的对着郑子然点头哈腰地说道:“行,行啊,怪小的眼拙,刚才没认出来,原来是我们这块,最大的藏书家郑大老板啊。您能到我这个小摊子上来买书,已经是令我三生有幸了。别说您给我十五块钱,就是您一分钱不给,这书也是您的了。”此刻,郑子然听了二和尚的这几句奉承话,一边心花怒放地笑着,一边把钱递给了他。紧接着二和尚也把我用塑料袋装好,捧到了周喜凤的面前。喜凤接过我后,嘻嘻一笑的说了句:“谢谢老公。”这当口,就见郑子然有些意外地看了喜凤一眼,随即便对着她说道:“今天是咋的了,不就是一本小书,至于吗?以前我给你买那么多比它贵重得多的礼品,也没听你说一句谢谢啊。看来这偶像的魅力,真是无穷的呀。关纷纷那小子介绍的这本书,真就有那么好?我真是奇了个怪了。”郑子然听了喜凤因为自己为她买了一本小书,而胜过以前买的那么多贵重礼品的对他百年不遇地说了声;谢谢!颇感意外。不禁有些吃醋地说起本市最知名的作家兼节目主持人,也是他媳妇周喜凤最崇拜的偶像关纷纷来了。
                                                            
  当我跟随着这两位新主人来到他(她)们家的时候,一下子便看傻了。这是间四室一厅的大房子,光厅里就有八十平方米。窗明几净不说,整个厅的三面是个连在一起的大书柜,那里面都是我的同伴。来到这里便好象来到了我们书的海洋中,一本接一本都是崭新得仿佛象刚出生一般地令人羡慕。看到这,我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靠在厅里的右上角有一只两米乘三米见方的白钢笼子,里面圈着的是一条长得很肥很壮的金毛导盲犬。喜凤叫他波尔,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其实波尔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待着的。因为喜凤在家时,是一刻也离不开他的。即使当着郑子然的面,她们有时候,都可以抱在一起,甚至是接吻。那样子,就像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人。晚上赶上喜凤心情不好,或是郑子然和书待的时间过长,喜凤索性便把波尔放出来和她一起睡。但如果要是郑子然和喜凤外出时,那是一定要把波尔放进笼子里面去的。这主要是郑子然不放心波尔,怕他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把他的那些宝贝书们给损坏了。  我刚来的当天,喜凤就用棉花团蘸着酒精给我里里外外地擦拭了个遍。然后便把我放在了她自己卧室的她的枕头边了。其实郑子然和喜凤是各自有一间卧室的,他们有时各睡各的,有时谁的需求来了,就主动到另外一方的卧室里面柔情蜜意一番。  我在喜凤枕边待着的时候,正赶上波尔也跑了进来。只见他一下子便跃上了喜凤的床,然后低下头看着我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会在喜凤的床上?”“你好,我叫瓦尔登湖1982,是喜凤把我从旧书摊摊主那里买回来的。”看到这个大家伙摇头晃脑地问着我话,我有些胆怯地回答着他。”“我叫波尔,是喜凤从小用牛奶把我给喂养大的。她既象我的母亲又象我的情人,我喜欢她。”波尔毫不隐讳地向我述说着他和喜凤的特殊关系。  那天晚上喜凤把我看的很晚,以至于都忘记了和波尔要亲热一会的缠绵好事。她看我看得很入神,有时看着看着,会不自觉的邹起眉头来。还会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个人,怎么可以在森林里待得那么久呢?难道他不想女人吗?如果想了,他又会怎样地解决哪?”记得那时,听了喜凤的自言自语。我在心里会默默地念道:一个喜欢孤独的人,他(她)不是神灵,就是野兽。我想梭罗既然能够把我写出来,那他一定是神灵转世的吧。  波尔看着很大很壮的样子,其实他性情非常的温顺,随和。很快我们俩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一次在喜凤的房间里,他对我吐露真情地说道;郑子然和喜凤晚上待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少。郑子然是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欣赏他的那些珍本古籍上面了。记得有一天晚上,他无意中看到郑子然黑咕隆咚的屋子内有一条黑影在晃动,当时还以为是进贼了呢。刚要喊叫,等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郑子然正在书柜前,左手拿着只状元红的小灯笼,缓步地移动着,进行他的赏书四步曲哪。(看到这里有人又要问了,这赏书四步曲又是什么呢?那自然是望、闻、问、切了。)此时,就见郑子然一层一层地看着他那明清时期的数百套的线装书。从顶层细致掰纹地看到底层,再从底层细致掰纹地看到顶层。进行完这望字诀后,接下来便是闻字诀,郑子然先把状元红的小灯笼放在一边,然后一部一部地把他的珍本拿出来,再一页一页,神迷心醉地放在鼻子底下如痴如狂地闻了起来。闻到后来那书是哪朝、哪代,什么时期的纸张制成的,已经是不知不觉地了然于胸啦。最奇怪和令人费解的就是那第三步问了。便见此刻,郑子然搬来一把竹子编的藤椅,随后四平八稳地端坐在那里,顺手就拿出一部明代万历嘉乐堂刻本《东坡先生诗集注》来,随即便眯缝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冲着它一句一句地询问了起来:“你是从哪里来的呀?要到哪里去啊?你出生的时候,是谁看的你第一眼哪?你和你以前的那些主人们都有过怎样的故事呢?”……  这第四步也是最神奇的一幕了。就见此时的郑子然,闭着眼睛在他的书柜子里面很随意地拿出任何一部书来,保证从年月到刻本的出处,再到作者,以及书的内容和文学史上的地位,无一不如数家珍,准确无误地说得头头是道。这一圈下来迎接郑子然的便已是早晨那晨曦中的暖阳了。
  匠心独运。 这些书我怎么都读过呢。哦,差点儿忘了,原来我是中文系出身的。
                
  我来到郑子然家的第三天,喜凤早晨起来和波尔缠绵了一番,就把他哄进了笼子里后,正要带着我出去时。忽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喜凤便有些不耐烦地边去接电话边埋怨地道:“这又是那个不长眼的,早不来,晚不来,偏赶上小娘我正要出门时,他(她)来了。”说着,就把电话拿了起来放在耳旁嘴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道:“你好,哪位呀,大清早的,都不叫人消停。啊!是您内,不好意思,您看我这张嘴,总是没有个把门子的。哪里哪里,哎呦,关大作家我可是您的粉丝哪。是耶,要给我们家老郑做档访谈节目,好啊。可是这两天不凑巧,我们家老郑他出门了,不过您可以先采访采访我呀。他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那我们在哪儿碰头呢?真牌宾馆,九点半不见不散,好的好的。咳,对了,到时我手里可是拿着一本您推荐的《瓦尔登湖》哩。”喜凤说完这最后一句,赶忙挂上电话,着急忙慌地带上我,便摔门而去了。  当喜凤摇摆着丰满圆润的臀部来到真牌宾馆咖啡厅的时候,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本市大作家,读书时间的著名主持人关纷纷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这时喜凤随手就把我给拿了出来,关纷纷眼睛真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我,随即向喜凤摆了摆手,喜凤向他抛了个媚眼,就翩然地走了过去。  关纷纷不愧是情场上的老手,一边招呼着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一边恭维地对着喜凤温柔地说道:“没想到郑大老板的新婚夫人长得这么俏啊。今日一见,令纷纷眼前不仅一亮,而且都有些迷离了。”喜凤一听自己的偶像这么夸她,便有些情难自抑地冲着关纷纷娇嗔地说道:“关老师您这是在夸我长的漂亮还是夸我们家子然他有眼光呢?”“郑老板有眼光,不过还得有梧桐树,否则你这只美丽婀娜的金凤凰肯飞来?”关纷纷见有机可乘,就见缝插针地试探着令他垂涎三尺的尤物喜凤。“子然的梧桐树是很好,不过跟关老师您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比起来可差得远了。他的树有些软,我需要的是一棵能够吼得住我的真材实料。”喜凤面对偶像的试探,语气十分明确地表明了态度。喜凤的大胆直白,对正好是求之不得的关纷纷来说,简直都快要馋涎欲滴了。于是就干脆用右手直接攥住了喜凤那只柔软白嫩的小手动情地说道:“我在三楼开了个房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到那里更深入地谈谈关于吼得住的若干问题。”  当喜凤和关纷纷走进关纷纷在真牌宾馆开的302房间时,我已经被喜凤装进了她那只名贵的爱马仕包中。可惜后来的时间里,我只能听到关纷纷那急促的喘息和喜凤嘤然的呻吟声了。
                
  自从喜凤和关纷纷好上之后,不仅电话频繁了起来,连在家中待着的时间也少了很多。这自然便慢待了波尔。不过波尔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恋着他的女主人喜凤。这时的我已经被喜凤看完后,放进了大厅里挨着圈波尔的白钢笼子靠左边的书柜子里面了。一次波尔在笼子中待得很寂寞,就跟我唠起了他的情史。也便是和喜凤的那些事;他说,喜凤在没跟关纷纷好上之前,对他还是非常依恋的。尤其是到了晚上,她会把他带到她的卧室里,然后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地让他去吻她。他喜欢闻喜凤身上那股子奶香的味道,也喜欢她白皙娇嫩的皮肤和丰润、柔美的乳房。更喜欢她小巧精致的粉脚丫儿。兴奋时他就那么地把它含在嘴里,用他那宽厚绵软的舌头柔情无限地舔着舔着。有时喜凤被他舔得性起时,还会破例地让他舔她的下身。可是不管他怎么舔,喜凤就是不让他把他的“老二”放进去。对了还有那只被主人抛弃,瘸了一条后腿,脏了吧唧的小母狗花花。每当喜凤带着他到小区里遛弯的时候,花花便会用她那双小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可他总是装作看不见她似的不屑一顾。是的他嫌她脏,嫌她瘸,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喜凤。尽管花花总是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他,但却一次也没有走上前来,跟他搭讪过。可能是因为自卑,不敢吧。  有天早晨,喜凤正在客厅里逗着波尔玩,突然电话铃响了。喜凤放开抱着波尔的双手,走上前去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到北京出门的郑子然回来了。在真牌宾馆给她打的电话,说是北京的大收藏家毕四海被他请了过来。现在已经下榻真牌宾馆,让她过去见个面。然后,跟他一起陪着到附近的风景区游览游览。喜凤一听又是什么大收藏家,这种陪客的场合,她可真是陪得都厌烦了。所以听到郑子然一提大收藏家就跟他发嗲地道:“哎呦,子然这两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你自己陪一下子吧。”喜凤说完这番话后,正为自己的机变能力感到自豪呢。没想到郑子然,接下来的几句话,立马便让她对自己刚才说的自作聪明的机变之语叫苦不迭了。“喂,喜凤,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今天一大早,电视台的主持人关纷纷就带着他的大队人马,堵在真牌宾馆的门口了,说是要全程跟踪采访毕老在我们市的一切生活起居。之后做个大型的纪录片,还要参加今年的全国荧光屏杯电视纪录片大奖赛呢。”这几句话不打紧,一听到关纷纷这三个字,喜凤一下子,便如同打了鸡血般地兴奋了起来,赶忙对着电话那边的郑子然亡羊补牢地说道:“那好吧,谁让你是我亲亲的老公呢,你说关键时刻,我不帮你,还有谁肯帮你哪。”  撂下电话,喜凤赶忙把波尔哄进了笼子里,连每次分手时,必不可少的吻别都没来得及做,就着急忙慌地拿起她的爱马仕女包,带上门,便没了综影。
                                    
  @枫叶能红多久 12楼
17:59:50  下班的时候到了,小伙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就带上我,来到了厂子附近的花园里,等候女孩的到来。没等到几分钟的光景,那个脸如朝霞,柳眉下一双丹凤眼的女孩子便快步地走来了。他赶忙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孩子说了句:“你好。”那女孩好像比他更紧张,更腼腆。红着脸,只是冲着他娇羞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他们俩,便这样静静地坐在凉亭的木头凳子上,将近半个点的时候,小伙子才涨红着脸问了句:“你回家吗。”那女......  -----------------------------  哈哈,喜欢这个标题。一本书的一生。支持,《寻梦东莞》前来问候。
17:59:50  下班的时候到了,小伙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就带上我,来到了厂子附近的花园里,等候女孩的到来。没等到几分钟的光景,那个脸如朝霞,柳眉下一双丹凤眼的女孩子便快步地走来了。他赶忙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孩子说了句:“你好。”那女孩好像比他更紧张,更腼腆。红着脸,只是冲着他娇羞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他们俩,便这样静静地坐在凉亭的木头凳子上,将近半个点的时候,小伙子才涨红着脸问了句:“你回家吗。”那女......  -----------------------------  @张西宏 69楼
09:28:27  哈哈,喜欢这个标题。一本书的一生。支持,《寻梦东莞》前来问候。  -----------------------------  谢谢!
  @杨八忌 63楼
09:28:45  匠心独运。 这些书我怎么都读过呢。哦,差点儿忘了,原来我是中文系出身的。  -----------------------------  那就多写出点有意义的好东西来吧。
  波尔那天一直到晚上,情绪都显得很低落。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忍不住地劝他道:“波尔,你就认了吧,喜凤自从有了关纷纷,便不再喜欢你了。”“瓦尔登湖1982不许你说喜凤的坏话,她喜不喜欢我那是她的事,可我是喜欢她的。这到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改变的。”他说完这句话,就把眼睛闭上,再也不吱声了。  喜凤这一走便是三天,开始还以为她马上就会回来,可波尔笼子里的食物和水在第二天便被他给吃喝完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东西进肚了。可他视乎还能挺得住。我心里也在期盼着喜凤和郑子然,能够快些回来,好让波尔吃上他渴望已久的食物和水。  虽然我的期盼是那么的强烈,但它最终还是没能实现。一晃,又过去了一天。波尔已经不能站起身,甚至连眼皮都有些挑不起来了。嘴角干的如同沙漠里的土壤。此时,便见他透过微弱的喘息声喊着我的名字:“瓦尔登湖1982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渴呀。你说我死后,会到什么地方去哪?那里会有水喝吗?喜凤会到那里去看我吗?”“波尔,你不会死,喜凤会回来救你的。”我强忍着泪水安慰着他。“瓦尔登湖1982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感觉我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你说喜凤会跟关纷纷私奔吗?她是那么地崇拜他、爱他。我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地厮守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就好。”  波尔说完这句,便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眼皮也垂了下去。看到这里我语无伦次的大声地喊着:“波尔、波尔,你不会死,即使死你也会去天堂,那里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食物和清泉般的水供你享用。波尔你快醒醒啊。”无论我怎么叫喊,波尔最终还是没能醒过来。
                                
  在波尔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喜凤离开家的第七天,他(她)们终于回来了。一进门,便听到郑子然不是好声地喊道:“喜凤,这是什么味啊?这么臭!”“哎呦妈呀,是波尔,是波尔啊。”此刻,就见喜凤跟疯了似的哭喊着把笼子打开,便把已经发臭了的波尔的尸体拽了出来,抱着他就要死要活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竟然捧起波尔的头部吻个不停。一边吻着,一边还自言自语地道:“波尔,都怪我,怎么便把你给忘了呢?这么好几天,你不吃不喝,如何能够受得了哪?我的波尔,你醒醒啊。”这时,在一旁的郑子然看着喜凤抱着发臭的波尔的尸体,没完没了地磨叨个不休,不禁有些愠怒地埋怨道:“哎呀,你个死婆娘,抱着它干什么,你不嫌它臭,我还嫌它臭呢。不就是条狗吗?死了便死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等明个啥时有空,到狗市上再买一条来,不就得了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此时的喜凤不听郑子然的话则以,一听他说的这番话,哭得更加厉害了。哭着、哭着,突然脱下脚上的鞋子朝着郑子然便奋力地摔去。一边摔着,一边还不忘冲着他大叫道:“好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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