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宿舍来了个新员工宿舍入住通知单,在宿舍住了两晚把我们的手机全给摸走了,第二手机都不见了,怎么办,能找回来吗?

我和一位新来的员工打架、原因是说我下班后在宿舍走路吵到她睡觉,我 我是女的,和我睡一个宿舍的.
我和一位新来的员工打架、原因是说我下班后在宿舍走路吵到她睡觉,我
我是女的,和我睡一个宿舍的.
我和一位新来的员工打架、原因是说我下班后在宿舍走路吵到她睡觉,我
我和一位新来的员工打架、原因是说我下班后在宿舍走路吵到她睡觉,我没答理她后来还是说我就是回了一句你好奇怪别人怎样走路你都要管、她马上从上床下来动手打人把我拉在地上、怠护糙咎孬侥茬鞋长猫我正当反卫她就用嘴巴来咬、请问公司辞退有补工资吗
匿名 6-08 18:58
名人小故事
有次,苏格拉底在街上行走,有人用棍子打他的背,痛得他无法站立而蹲下去,但很快的,他又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目睹整个经过的旁人,看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奇的问他:你挨打,为什么不还手?苏格拉底微笑地回答:当一只发野性的驴踢你时,你会还它一脚吗?
*萧伯纳年轻时喜欢骑单车,有一次跌断腿骨,他的女同学很体贴的照料他,萧伯纳担心自己意志不坚,会向这位女同学求婚,他决定溜走.可是不小心从楼梯上跌到楼梯下,两条腿都跌坏了结果他果然问她肯不肯跟自己结婚.当女同学点头时,萧伯纳昏了过去.
*一位女士对毛姆说:我和一位男士相处很久,可是不敢断定,我是不是爱上了他.这位名作家对恋爱的考验有非常独特的看法,他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测验你是否真正爱上他,你愿意不愿意用他的牙刷刷牙
*有人问大仲马说:你为什么可以泰然步入晚年呢?他大不以为然地反驳说:我花尽了一生的时光才活到了今天.
*唐代名相玄龄,未做官时,有一次患重病,对他太太卢氏说:我若病死,你不要守寡,要再嫁.卢氏到内,挖出一只眼睛以示终身不改节.后来玄龄病愈,一直升到宰相高位,始终对夫人极为尊敬.
*女小说家阿加撒.克里斯蒂的丈夫是个考古学家,有一次,在一个上有个朋友问他:像你这样富有想象力的女人,嫁给一个玩古物的人,你感觉如何?这位侦探小说家说:考古学家是最理想的丈夫,你想,愈是老的东西,他愈是喜欢.
*伏尔泰于一七二七年访问英国,他发现英国人非常仇视法国人,一英国人向他怒吼:杀了他,把这个法国人吊死!伏尔泰说:英国人!你们因为我是法国人而要杀我.难到因为我不是英国人而受的惩罚还不够吗?英国人听了哈哈大笑,居然一路送他安返寓所。
*卓别麟能编,能导,能演,是不可多得的全能影人.有一次,他召开影片摄制会议,一只苍蝇在他四周绕着圈子飞.起初他用手打几下,没有打到,就要了一个苍蝇拍.会议进行中,他就握着苍蝇拍,摆出打苍蝇的姿态,眼睛狠狠地望着那苍蝇.可是打了三次,都没有打到.后来苍蝇就在他面前的桌上,他慢慢地拿起苍蝇拍,正要作死命一击时,忽然放下手中武器,让苍蝇飞走.旁边在座的人看了,就说:为什么你不把它打死?这位谐星耸了耸肩,说:这只不是方才那只!
*李白死后遗体葬在采石江头,往来诗人都在他墓上题诗.有人写了一首绝句:采石江边一坏土,李白诗名耀千古;来的去的写两行,鲁班门前掉大斧.
*欧阳修晚年,每天把生平所写的文字,加以修改,用心极苦.他的夫人叫他不要修改了,说:何必这样折磨自己?难道还怕老师责骂?欧阳修笑道:不怕先生骂,却怕后人笑.
*林肯有一次梦见自己参加.他走路时,众人就让出一条路来,让林肯走过.这时在一大人中,有一个悄悄地说:他只不过是一个面貌平凡的人.林肯听了,就说:朋友,上帝喜欢面貌平凡的人,所以他生了许多面貌平凡的人.
*美国钢铁大王卡内基谈自己的成功秘诀:我以为我自己最大的优点,是能够鼓起人家的热忱.要叫人家能够尽心竭力,最好的办法是赏识他,赞美他,上司的指摘,是最容易消灭部署的信心的.我还没看见一个人,在被吹毛求癖时,能比在被赞赏时把事情办的更好.
*美国哈佛大学校长爱略华说:我觉得哈佛现在的确可以称为知识宝库.不过我在想,哈佛之能成为知识宝库,是由于大一新生带来了知识来,而大四毕业生却只带了一点点知识离校.
*德国名医寇杜斯有一次宴客,站在主人立场,他得把桌上的烤猪切开,分给宾客.他用刀先在烤猪胸部直剖一刀,接着又交叉地剖上一刀,然后把切碎了塞入猪肚中的香菇和其它填料,用快又卓......
猫咪是领域意识比较强的动物,一般是不大欢迎新成员进家的,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适应。猫咪的性格各异,加之...
多一份了解吧.!.跟你最亲的人谈谈心,多看看书听听歌..或者练习练习书法,这样就会很开心了!努力就对...
爱心生态学家呼吁全民杀猫。 1896年,一只名为提伯勒斯的猫的猫被主人带到了新西兰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
原因情况如下:一,可能新配的一只是同性,也就是和原来的都是两只雄鸟或两只雌鸟; 二,原来的鸟还是记着...
慢慢就和睦了,不要急,打仗很正常的,猫都会有抢地盘的毛病,时间久了,气味差不多了,就好了,还有就是,...
如你与学校订立劳动合同,可向申请劳动仲裁,要求提供劳动条件,并补发未提供劳动条件期间的工资。
员工有打架行为,那么应该属于严重违纪,单位可辞退员工。单位不辞退另外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员工需要另外...
明天白天放开玩,看看他们打架咬对方不.如果要就要再买笼子分开了
1.请确立原来狗狗的本有地位,维护原有秩序 2.不要在老狗狗面前去宠溺新狗 3.当新狗主动去打老狗时...
单位是否可以扣除员工工资,要看实际情况。 一,打架员工是否给单位造成损失,比如员工跟小偷打架,不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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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一张豪华大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毛衣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抬头看见一位青年小伙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这小伙与中年男子比起来显得瘦多了,两颊高隆起的颧骨上面缀着的两颗清润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前面,没有一丝神气。  中年男子瞄了那小伙几眼,小伙裹着一件干净的黑色羽绒夹克,裤子与脚上的鞋也是统一的黑色,只是鞋子比裤子显得更破。索性这浑身的黑色与那件还显新的夹克让这一身乍看下并不觉得怎么破旧。  中年男人摆了一下手说:“坐这边吧!”  年轻小伙稍显拘束的坐在了大办公桌旁的沙发上。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中年男人满面和蔼德笑着。  “呃……28”小伙略有迟疑。  “嗯,结婚了没有?”中年男人仍保持着那春风般的微笑。  “还没有。”小伙显得有些不安。  “你家住哪啊?”中年男子紧跟着又问道。  “牧原十字那块。”  “离这有些远啊,上班可不方便,你可得考虑好啊!”中年男子收了几分笑容向坐在沙发上的小伙说道。  “上班远一点没问题,我想问一下咱们这工作内容主要是什么?”小伙有些不耐的急切问道。  “你原来是做什么的?”中年男子反问道。  “我原来在仓库,主要是负责出入库,包装整理之类。”小伙胸有成竹的回答着。  “哦,这样啊,我这现在是想招一名网络推广,其实很简单就是跟人在电脑上聊聊天,你们年轻人对电脑都很熟悉吧。”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网络销售?不是说招库管员吗?”小伙一愣急忙问道。  “哦,是这样小伙子,如果业务量比较大的话,也需要自己去包装啊,往物流那边发货啊。咱这人少,活多了大家一块帮忙干嘛!”  年轻小伙内心有些崩溃,感到自己又上当了,可还是硬问了句:“哦,这样啊,那工资怎么说?”  “是这样,工资是1500加业绩提成,等你能顶起来,1800加业绩提成。我这老人好一点能拿三四千,这就看你自己水平了。”中年男子依然是一脸的笑容。  “工作时间怎么说?”小伙也紧接着问。  “嗯,工作时间一天八小时,偶尔会加一会儿加班,你要自己有业务那肯定要加班,是不是?”  “呃,作息时间怎么说。”  “我刚不是说过了吗?”  “呃……一个月是工作几天?”  “哦,每月满勤是二十八天,能调休个三到四天吧。中年男子嘴角轻轻地扬起之后爽快的说道  “我好好考虑考虑。”说着小伙站了起来。  中年男子也随着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好,你回去考虑一吧,好吧?”  “行,那我先过去了。”  “好——!”中年男子仍旧和蔼的说道。  那年轻小伙并未回头径直走出办公室。现在的天已经冷得伸不出手了,而小伙的心里更寒“招聘网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啊,分明写着可是招库管,交五险一金,。关于保险我都没好意思问,卧槽!”小伙心里愤恨的埋怨着,“可惜这破网站不能恶评,费工夫来这真是浪费时间啊”小伙越想越恨,对自己也感到深深的失望,昨天发现这条招聘信息时是那么兴奋激动,唉——  这小伙名叫王志***N新安市人。无业已经一年多了,目前仍每天在街上游荡,中间干了几分工作可都没超过一星期。他不敢告诉家人自己的状况,所以就这么期满着。每次挨到交工资时便东拼西凑一点钱交给家里混过去,实在混不下去时自然是被家人发现无业,于是家人便天天训骂他“没成色!”,无奈情急下便随便找份工作好躲过家里天天的责骂。可每次都是工作没几天便又恢复了先前的“自由身”,那工作不是与当初入职所说不符便是由于自己懒散惯了受不住苦而离去。最后便又是无业游民一个。介绍到这里也用不着再瞒诸位了,这“没成色”的小伙就是我——从09年到现在,一个毕业五年越混越差的“负”资产挫人(目前还欠着信用卡一部分钱)。我不知道前面的路在哪,就这么每天浑噩的,懒散的,毫无目的的机械的过活。  从那个郊区的小破厂出来后我又重复起每天的必修课来到了人才市场。明明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却每天都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这里。这丝希望便是我每天仍然继续吃饭的动力。人才市场还是那番样子,我似乎离老远就能看到人才劳动市场大厅旁矗立着的六个信息栏里的信息毫无更新。只是最近人多了不少,不知是因快到年关的缘故还是失业的人又多了。我还是往攒动的人头里挤去,这里也算是寒冬里较热闹的一处地方了。人群里有三三两两聚一起扯淡抱怨的,有蹲在石阶上茫然不知的看着远处的,也有发着单页、名片,苦口婆心招工的。  “嘿,我就不明白,给你们提供这么好的平台。你自己做老板,给自己打工,业绩好了每月万把不成问题,非要进厂当个普工挣那三千块钱,掏一辈子力气?!”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摊开双手,作出一副无辜与不解的样子正激奋的跟几个年青小伙嚷嚷着。“普工三千都难,两千一大关啊!”人群中一小伙对着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叫到。我侧眼看了下那中年男子,轻蔑的一笑便小心地挤过前面几个招保险推销员的唠叨大妈和招网络销售的漂亮小妹,瞅着信息栏里的每个招聘信息。转啊转,不知转了几圈,已经剩下不多的几个可怜人仍顶着寒风缩着脖子站在招工信息栏前。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往常这个时间我都会去买点吃的填填肚子。可今天一点也不觉得饿,我忧心忡忡,今天已经二十号了,又要交工资了怎么办?我正陷入绝望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兄弟,BJ保安去不?别找了,这新安没什么好工作,你还不明白?去BJ吧,首都!”我不由得一惊,我是特意避着他走的,怎么还被他发现了?拍我肩膀的是一个天天在此处招聘保安的东北汉子,因此我俩也就彼此混了个眼熟,后来每天来这我都故意避着他以免尴咖。这次又听他这么说,我立马转过身摇摇头说了句:“我不去BJ我在新安找活,不去外地!”“嘿,那你找吧,天天来找!”  我听着尴尬极了,抽身急往外走想赶紧离开这儿。没走出多远又被一大妈拦下,大妈伸手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一句万古不变的话“祥富徕,奔小康”。“小伙子,去邓州祥富徕吧,包吃包住,又给交保险。厂里小闺女也多,在里面挣个钱再找个媳妇多好!”大妈冲我笑着,我并没有接名片,只想赶紧离开,可那大妈仍伸着手:“小伙子,看看吧。”我勉强接过名片,胡乱的塞进裤兜,便飞似的离开了这片熟悉的尴尬地。  我来到马路边拧开一辆黄色的26自行车逃命般往远处蹬。这辆自行车从高中到现在已经蹬了有十年时间了,身边的同学朋友虽然来去匆匆,但这辆黄色自行车还在身边,虽然现在越来越破了却是我如今唯一的资产了。我来到一烧饼摊前本想买俩烧饼,可一摸兜只有两元了,花完就再没有了。无奈我又蹬着车子往前找找看还有什么更便宜的吃食。我发现了一馒头摊,起初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花一元买了俩馍。将馍放进车前篓便溜到一偏僻处做贼似的将馍往嘴里狂塞,几口下去就被噎着了,艰难的吞咽了几下,总算缓过一口气。塞完俩馍我抹抹嘴又骑着车子来到一商场前。锁好车,我拿起车篓里的空矿泉水瓶来到商场的免费饮水处接满了一整瓶水便大口猛灌,一口气灌了大半瓶重又把瓶子接满才离开。这就是我今天的午饭了,就这么凑合着吧,凑合着能活就行!有时我也会想难道这样的生活就是我所希望的?宁愿这么凑合着也不愿去受累干份活?难道我真就是个废渣?好歹也上了几年学,可如今处在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尴尬境地,哎!到了这般年龄是该找份工作好好稳定下去了,同学朋友一个个结婚生子,我呢?哎~路在哪啊,我低头看不见路,硬踏也踏不出路啊~  我骑着车又转到了书店,这是一座夹在繁华闹市间的书店,也是隐在喧嚣中的一片静地,只有在这里才能让我的心沉净下来,暂时的忘掉烦忧。我拿起展架上一本科普读物寻了个位子坐下来,慢慢进入到了书中那奇妙的世界。看着看着,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我赶忙四下瞅了瞅,幸好书店大中午没什么人。于是我埋下头继续看书,没多久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而且这次腹部猛地一抽,难受极了。我不安的坐在那,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书了。我不知所措,最后勉力站起来,扶楼梯下了楼来到外面我的银色自行车旁,伸手去拿车楼里那一整瓶水,这时我才发现车篓里的矿泉水瓶连带几张宣传单全没了。我靠!估计又让那清洁工或是捡破烂的给翻走了。我又急又恨,肚子也饥叫难忍,无奈我进了书店的厕所,对着厕所洗手池的水龙头狂喝了一肚凉水,好让肚子不至于太空。好好一小伙到这种地步了,我叹着气,看来没法再看书了,看也没有用。哎,算了,回家“领死”吧!  我迷迷糊糊的骑着车子往家挨。骑着骑着,我似乎出现了幻觉,听不到周围路上的车流人流声,只感到自己不知被什么力量推着向前。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到了家门口。等我拿钥匙开门时才突然醒过来。到家了,进不进?我犹豫了,扭头往回走了几步,“怎么不敢回家?”“不回家又去哪?“,我来回挣扎,最后还是不自觉的伸出钥匙打开了门,低头进了家门。轻轻关上门进了屋发觉父亲今天没上班,母亲也正在家里,唉,这下正撞枪口。  “怎么?又不上班了?“母亲看到我进了家先开了口。”是不是又没活了?又不干了?”母亲看着低头不吭气的我着急的又问。我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进自己屋里。这时候父亲发怒了,冲进我的屋里吼道:“你特码咋回事!会说句话不会!”“无业了。”我低吼了一声,这声音中充满了委屈,无助和愤怒。  “为啥又不干了?不干多长时间了?你在外面都干点啥?”父亲暴躁起来。  “那地方不行,天天加班,说是每周休息一天,根本就没个谱,有活了就干!”  “你在那不干了,工资给你发了没?“母亲问道。  “前七天没工资!“  “你还不如去之前的超市干,新开恁大个超市,我都想不明白为啥不干?!“父亲愤恨地叫嚷着。  “那个超市都不中,老板都跑了,超市还不知道啥时候开了?“我被父亲说急了,也提高了声音。  “那你说你特码干啥中,这干两天那干两天,成个社会混子了?我在厂一辈,本来也不想让你进厂,可你说你现在天天混个啥?多大了都不着?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找个大厂进去,给交个保险,到月发个工资,攒点钱寻个媳妇?“  “我也不想混!“我对着父亲吼道。  “那你干啥!你说你准备干啥!!你到现在了连自己能吃几个馍喝几碗汤还不知道?啊?!你说你准备弄啥嘞!”“你说你多长时间没给家交钱了?你把整个家都拖垮了,家里存钱还不是为了你?”  “我准备去祥富徕!”我被说急了腾得从裤兜掏出了那张名片扔给父亲看。  “新安就没有厂?“父亲瞪着我问。  “不能让他去,跑外地干啥?你让他进恁厂不中?”母亲对父亲说道。  “我说他也得听啊?俺厂现在也是一天十二小时,再说看厂里这情况,说不中都不中了。”  “祥富徕也是个大厂,正中离咱这也不远。那也交保险,厂里都是年轻人,说不定还能在厂里谈个。“  “不能再往外跑了,哪也别去,老老实实在家找个活干,别净瞎想点!“母亲望着我说。  “在家能找个啥活,都不中,都是私人的地方,保险也没有,工资也不高,还不如去祥富徕打工挣钱!“  “他想去你让他去,你能管着他喽?我跟你说王志强,你这次要再敢干几天不干了,你就别进这个家门,自己想往哪走往哪走!“  我没有吭声。  “你准备啥时候去了?咋去了?“父亲接着问到。  “我三四天后去,在网上报名。发名片都是中介不靠谱,网上是厂里直招。“
  第二章离家  风暴暂时过去了,父母也有没力气再责骂我,他们出门买菜去了。我此时坐在电脑桌前,盯着电脑查询着祥富徕的网上报名方式。我发现网页上同时有好几个网站在招聘,点进去里面也都写着官方报名。我有些疑惑,不过转念又想这偌大个祥富徕,几十万人的厂,在网上多弄几个招工报名的网站也没什么稀奇。我很快打开了一个报名网站,填写了自己的基本资料以及联系方式。刚一提交便接到了一条短信“这里是祥富徕官方招聘,恭喜您成功报名祥富徕,请您耐心等待工作人员与您的联系,请不要相信其他任何招聘广告,谨防上当受骗。“不久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正是正中。我犹豫了一下,滑到了接听键。  ”您好,是您刚才报名祥富徕吗?“一股甜美细柔的声音传入耳中,犹如春风忽至,阴沉的大地又获得了生机。  ”是的。“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过来呢?“  “大概三四天后吧。”  “好的,稍后我将把面试地址给您发过去,您就按照发过去的地址过来,千万不要相信其他的招聘中介。”  “嗯,好的,谢谢!”  “没关心,那就过几天见。“  “嗯,好的!”  放下电话,我心中极度兴奋,与父母吵架的阴霾瞬时就没了。“妈的,老子不是挫人!老子要崛起!******!我要重新奋斗!”我在自己屋里挥舞着拳头胡乱地喊了几句,好发泄一下心中突起的抑制不住的激动。随后我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位好兄弟也是老同学的电话.  “喂,卢平,我想借你几百块钱。“  “又出啥事了?“  “一句说不清啊,晚上有空没?坐坐吧。”  “今天又不是周末?咋突然想起坐了。”  “有事找你聊啊。”  “既然你想坐那就坐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事。”  “好,还是老地方吧,六点半见!”  “中,那一会见面聊吧。“  我出了家门,不想憋闷在屋里了。我骑着那辆“小黄车”使劲地,疯狂地蹬着,嘴里还不自觉地唱着“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我就这样这样在外面胡乱的逛着,还未到六点半便转到了“老地方“。没等多久卢平也过来了。卢平和我高中同校,大学又是一个系。他学的是市场营销,我学的是汽车技术服务与营销,其实一开始我报的专业可是国际贸易,听起来很高大上。我们的高中是一个很普通的学校,卢平当时在”快班“,我在普通班,我俩所学也不一样我学文,卢平学理。因此我俩在高中时并没有多少交集和了解,反而是到了大学才渐渐的熟悉并建立了友谊。转眼毕业五年了,卢平早已结婚,再过五六个月老婆就要生了。而我却仍然一无所成,没钱没房。  “靠,你来的怪早啊!呵呵,点俩菜,弄一个热砂锅?“卢平热情到说到。  “中啊!“  我们的“老地方“就是十字路口的马路牙子上的一个大排档。这里一年四季都有,像现在天冷时就搭个红帐篷。夏天就点上几个凉菜,烤点串再弄上几杯扎啤,冬天时一碗大砂锅,一瓶牛栏山,喝到最后砂锅续满汤接着来。我们要求不高,只图个自在。工作不顺,生活烦闷了就坐着喝几杯扯扯谈,如此而已。  “今儿怎么想起喝酒了?“卢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酒瓶往一次性杯子里到酒。  “唉,心里不痛快啊!“我接过了卢平递过来的杯子。  “生活就是这样啊,看你今天需要先喝两杯啊,来先走一个。”我俩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最近这两个星期怎么样?“卢平一口酒下肚后问。  “还是那样,仍然无业,自由身一个。”我无奈地摇摇头。  “唉,我那现在也不好混啊,听说要裁人。钱难挣屎难吃呀!”卢平长叹一口气。  “我他妈要去祥富徕!”我既无奈又兴奋地说。  “怎么突然要去祥福徕?那都是农村孩儿们干的活,咱都受不了那苦”卢平皱着眉头问。  “咱这实在找不到啥好工作啊,自己又没个技术。大学暑假里我去电子厂干过,到这步了,去祥富徕是目前最好的路,挣几年钱,在那说不定还能遇到个小妮儿。”  “操,你想得挺好啊。不过咱确实没啥技术,上学学得都很虚,什么市场营销,出来都是销售。咱又不太适合干这行,学得也用不上。俺院有个孩儿初中没毕业就出来跑业务了。”  “呵呵,咱上的叫啥大学?二专!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生,那211、835才是真正的大学,咱是个屁大学生啊,就说职业技术学校也妈的没学成啥技术,虚得很,就是多受了几年教育罢了!”一提起上学我便热血上涌,说个不停。  “多受几年教育肯定是好的,不过现在想想我大学几年真是荒废了,你还好些经常去自习室,后来我跟寝室里的那帮人天天cf.”  “所以我现在也只有去祥富徕这一条路了~”  “哎,你啥时候走了?”  “这周五走吧,我还要借你三百路费。”  “你这三百够用吗”  “够了,包吃包住的,也就花着路费。我自己还有一百来块钱,就是想出门多带个钱吧!你明天上班不上,今天好好喝个,走之前也就这一次了!”说着我端起一次性杯子猛抽了一口。  “不等我就先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啊,我今天刚请了假,陪媳妇去医院。”  “诶,对了,男孩女孩能看出来不?”  “女孩,托熟人看了”  “女孩好啊,人家说男孩是建设银行,女孩是招商银行。”  “哈哈哈”卢平爽朗的笑起来。  “我前两天见周杰楠了,你还记不记?”卢平喝了一大口酒说道  “是周楠吧,长了可像周杰伦,唱歌也挺像周杰伦的那个。他在左海不是挣着大钱了?“  周楠中学就读于新安最好的中学之一附中,由于中招考试失误便来到了我们这所学校。原本也在快班,不知为何成绩越来越差后来差竟分到了我们班。在快班时他和卢平俩人关系不错,到我们班后也曾与我坐过同桌。在我的印象里周杰是一个数学超牛,疯狂喜欢周杰伦的家伙,那届高考他的分数比卢平还要高。后来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大学关系就逐渐淡了,只是寒暑假里偶尔的一起聚聚。毕业后周楠去了大城市左海,我们见面就更少了。  “小孩太小还不到两岁,他老婆在左海也没法工作就在家看孩,住了一段时间负担不起他跟老婆孩儿一起回来了,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又自己一个人走了,嫌家工资低。”  “他学建筑专业,在左海工资肯定不低啊。哎,都不易啊,好久没见楠了啊,过年要都在家一块聚聚。”我正感叹着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问我在哪,我说跟卢平在一块聊天呢。父亲叫我少喝些酒,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家里给你打电话了?”  “是,没啥事,这次我一走,你当爹的时候我不一定能回来啊!”  “请假回来!”  “难说啊,来,把酒倒上,我的没了——”  我与卢平喝着酒又扯了不少淡话,感叹着生活的不易,路途的不平。一直聊到夜很深很深才回去。尽管每个平凡的人为了他们的平凡生活奔波在各自不同的路上,却同样的对前路的不可知感到焦虑和无措。  这两天我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中午少有的吃了几顿饱饭。我也没有什么心思整理行李,至于去正中的票我选择坐长途大巴也不用着急订票。两天里接到几个电话,都是招聘中心的“甜妹”打过来的,寻问我哪天能到。除此之外在无其他人的电话,只有卢平在qq上问我准备了怎么样之类的,并且给我打了三百块钱。再加上母亲塞给我的一百来块钱,我现在竟凭空突然有了五百多块。我又取出一百,身上足有三百余元,我想身上带这么多应该够了,卡里还有二百多。我也没有在空间或者朋友圈里发表任何心情,毕竟不是去外面旅游或者干什么大事业,不过是被迫远走而已。冷暖自知,又不是过给别人瞧的。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在家吃饭,而是对家人说有事出去了。临出门时父亲冲我说:“别多喝酒!”“我不是去喝酒!”说完我摔门离去。  这会已过了下班的高峰,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和偶尔疾驰远去的汽车。笼罩在昏黄路灯里的树枝上几片仅剩的破败叶子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而地上的枯败残叶被阵阵寒风卷散着向前。初冬的晚上,显得格外冷,人们还没有做好抵御严寒的准备。我骑车来到新安市最繁华的一条街,路边摆摊的叫卖声混着各种小吃的香辣味道飘满一整条街,两侧饭馆酒店娱乐城绚丽的灯火交相辉映。即使在这冬天的寒夜这里仍然热闹异常。我躲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偷眼望向对面的一家电影院。刚毕业时我曾在那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生。年少可真好啊,不用在乎什么,那会儿好像从来也没想过太多,随便的找份工作就可以了,只要是自己兴趣所致开心就好。现在莫说那服务生的工资能否满足我,首先年龄这一关就很难过去,你要是长得太着急那准没戏。我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下。  那里有他心仪的姑娘,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只能埋在心底,他不知道他面对她时为何总是如此胆怯。一个服务生或者说一个无业游民,能怎么样?他不知道要怎样的努力才能挣下大把大把的钱。他只是无奈的混着,越来越颓废、懒惰,毫无希望的苟活着。也许他和那个繁华闹市中的姑娘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不可能交集。她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她。可对他来说她是一个浪漫的梦,一个他继续苟活的希望。爱给了人希望,而希望又唤起了人心中的爱。他和她曾一起在这闹市中走过,在一家珠宝店里她看中了一款耳环,他看了看标签1999.00,他当时负担不起,后来的某天夜里他在路边的小摊上发现了一款简直与店里一模一样的耳环,只要5元。他买下了,可是他终于还是没有勇气送给她。  我把冻僵的手伸进温温的内衣口袋,摸了摸里面的一对耳环,低下头,猛得蹬踹车子脚蹬蹿向了远处,消失在闹市的人流中。  走的那天早晨,我起得很早,母亲早给我做好了饭。我匆匆地吃了几口。父亲上班出门前向我嘱咐道:“好好干听着没!别指望我,靠自己奋吧!”我低着头假装吃饭没有吭声。父亲一走我便放下筷子回到自己屋里,看看时间还早,就习惯地打开手机浏览新闻。这时母亲走过来对我说道:“行李都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我仍低头摆弄着手机,母亲从厨房拿来一兜苹果往我随行的双肩包里塞。我见状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背包,把苹果往外掏。“多沉啊,我到时候自己买!”说着我把掏出来的苹果仍在了桌子上,背起背包,提着大行李袋往外走。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不知怎的我回头向母亲喊了句:“妈我走了啊!”“到地先给家打个电话!”“好,知道啦。”我终于踏上了离家的征程。  坐上大巴后我的心是忐忑的,太久的不工作和游荡,另我越来越不自信,对自己不自信,对陌生的人也没有信心。前面的那条路究竟能走多远,又会通向哪里呢?“突突突”大巴车发动起来,随着大巴车的突突声我心头闪出一丝兴奋,说不定外面另有番新天地!可是车子发动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动,司机在期盼出站前能最后再拉几个乘客。我刚有的一丝兴奋又悬了起来。外面真就那么容易混吗?后面的路还不知会怎样。就在我反复矛盾焦虑时,大巴车缓缓动了起来。这辆未坐满人的大巴向正中驶去。  路上我看着窗外向后飞去的高楼,桥梁,和慢慢出现的田野,也渐渐消散了内心的焦灼。不知过了多久,田野不见了,又出现了高大整齐的钢筋水泥。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  “您好,我是祥富徕招聘中心,您坐上车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哦,我快到正中了吧。”  “嗯,好的,您到正中北站后,下车坐2路公交车到紫荆公园下车,向东300米就是我们的招聘中心。请不要相信中途任何中介的招聘信息和广告”  “嗯,好的,谢谢啊。“  “嗯,没事,找不到位置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甜妹的声音让我不安的心稍稍踏实了一点。  大巴稳稳地停住了,正中到了。我拎着自己的行李下了大巴。一出站就有几个人围上来,“去哪?这有车!“”不坐“我看也不看那些围上来的人,边说边大踏步往前走,我搜寻着车站旁的几块站牌,确定上面均没有2路车后我提着行李顺着步行道往南走去。在家里我已经查过2路站牌在北站往南走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刚才的那几块站牌并没有2路车,看来目前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对自己也越来越有了自信,加快脚步向南面走去。今天阳光虽然挺足,但这阳光犹如寒气一般冒散着搜搜的冷风。而我身上这会儿正冒着热气。主要是这大行李袋可不轻,我换了只手提行李并抖了抖肩上将要滑下的背包,就这样来回换了几次手终于见到了一块站牌,可抬头一看站牌上仍然没有2路车的影子。在哪呢,2路?我向南边望了望,前面不远处还立着一块站牌。应该是那了,我提着刚放下的行李一步步走到了跟前,一眼便看见了站牌上的2路。站牌下簇拥着不少人,我转到站牌前的马路边等车。不一会来了一辆公交车,人群洪水一般涌向这辆公交,这边的人们还没完全挤上车时,后面驶来一辆公交紧跟着停住了,一波人海涌了过去。正当两拨人在拥挤推搡的时候,又驶来一辆车,“哗”一波人往后跑去,这次是2路,我提起行李跟着人群跑了几步,可是行李太沉,眼看车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我只好等下一班车了。  好几波人海拥挤过后,2路车再次出现,这次我离车门比较近,夹在人群里被挤上了车。我一只手紧握着袋子另一只手护着包挤到了离后门较近的位置。由于地上都是脚我只得把大行李袋悬空提着。扶着旁边座位的后倚背,就这么支撑着站着。我一上车就听见一男一女高声激烈的“骂俏”,两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女子轻轻地侧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女子一口南方某地的普通话,而男子的口音就更南边了。我偷摸听了几句,大约是男人因怎么花钱的问题使女子生气。我不觉好笑,两个南方人怎么跑到北方的公交车上吵架了。我正在好奇,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你好”我从人缝中掏出手机。“您好,您到哪了?”“我刚坐上公交车,等公交等了好大会儿。”“哦,我说您怎么还没到呢,您一定千万不要相信中途任何的中介招聘广告,到站后记得与我联系呀!”“好的,好的。”“那好,一会见!”一会儿见!“我小心地装好手机,心里一阵惬意,大厂的服务做得是真不赖,周到热情。虽说这电话打得有些频繁,但可以看出我这么个挫人也被如此重视,让我觉得既舒服又得意。我怎么可能不去呢?行李都带来了。我的心早已飞出了车窗外,飞到了招工处,飞到了流水线上,飞到了那挣得了大把钱回家的大巴车上。
  路上车辆太多,公交车也是走走停停。我在车上被人群挤着,窗外公交车却被一辆辆小轿车包围着慢慢向前移。十几站的距离,比我想象的要远,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前方到站紫荆花园站,请下车的乘客向后方移动。“我提着行李挤下车,按照地址往东面的一条路走。我估摸着走了有三四百米便停下来,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什么招工处,眼前只有一座宾馆。我换了只手提着行李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只觉得行李越来越重。于是我把行李放在路边喘口气,这也走了快一公里了吧,在哪呢?我环顾四周一脸茫然,忽然看见马路口有几个清洁工阿姨正聚在一起聊着什么。“要不要上前去问一问?”我正要上前但看见不远处有一十字路口,便决定先去路口看一看再说。我重又提起沉甸甸的行李走到路口,左右望了望寻不到招工处的影子。我只得又折了回去找那几个清洁工。“阿姨,这片儿那有个祥富徕的招工处吗?”几个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有一个阿姨微微笑着回了句:“我们在这也没见过什么招工处,有这个地方吗?”听阿姨口音不是本地人,我也不完全能听清楚她的话,只能无奈走开了。异地通话可不便宜,原本是想省点电话费,这下只有给甜妹打电话了。我拨通号码话筒里传出“您好,您的电话已欠费。”卧槽,我这才恍然想起来的一路上接的那几个电话也废了不少钱。我快崩溃了,从家出来前也没有提前充点话费。  突然我记起刚才在前面的路口似乎看到一家缴费厅。于是我又返回路口,充了话费赶紧給甜妹打电话。一问才知是自己走过了,在离站牌不远处有一个小巷子,招工处就在巷子里。真耽误了时间又白耗了力,我提起行李拖着步子急急地走到巷子口,再次拨通了电话“你好,我到巷子口了!“”好的,你稍等下,我马上出来接你!“不大会儿我远远地看见巷子里一位穿工装的女孩冲我笑盈盈地走来。”是你吧!“”是。“女孩说着就要来提我的行李”我帮你提吧。“”哦,不用了,我自己来。“我一把提起行李跟着她往巷子里走,没走几步便看到路旁有一个大院,进了院在靠里的一座住宅楼的一楼处挂着一个硕大的招牌”祥富徕招工处“走进招工处里面甜妹笑着对我说:”身份证带了吗?我们要看一下。”我就这么把身份证掏出来交给了甜妹,“快中午了,你先休息会儿吧,下午两点面试开始。“”好的。“我也冲甜妹笑了笑。甜妹说完就”消失“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招工处不大,进门是一个约有五六十平方的大厅,大厅里有几排座椅,座椅前方的墙上挂着面大电视。有几个人坐在那里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里面还有间屋子,就是甜妹进去的那间。大厅与里面的屋子中间还隔着一间小屋,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我把行李袋放在里面的一张桌子旁,找了个靠门口的空座椅坐着,低头拨弄起手机。  “有人没,啥时候面试,等了一上午了呀!”忽然有两个人进了大厅,其中一个大声嚷嚷道,这声音简直就是噪音。我扭头一看是一个胖胖的孩子不耐烦地吵嚷着,旁边还有一个黑瘦的男孩。从里间屋子里走出一位穿白羽绒衣的女孩低声说到:“你们俩再等等,祥富徕的领导下午才能到,下午两点我们统一面试。“”走吧,先去吃点饭耍会儿再来!“黑瘦的男孩看了一眼胖孩往外走去,胖孩也抱怨着走了。我听到下午还有领导来面试,心中犹如被飓风激起的海浪翻滚不停,这次说不定还能谋个好职位。  想到这我也站起身出去弄点东西吃,已经临近中午了,这一上午的折腾,现在着实有些饿了。在巷子里没有找到什么小馆子,只在巷子口支着一个煎饼果子摊,我不太熟悉这里也就没有再继续转,来到巷子口买了个煎饼,弄了瓶水就返身回到了招工处,仍坐在刚才的位置上,边吃边看着正播的电影。这时有一壮男看到我在大口地吃煎饼,也起身离开了大厅,估计也饿了吧。那壮男结实的身体如头牛,一看就是个干活的好手,不过脸面却生得很白,但也磨满了岁月的粗糙。不时的有人进出大厅,而我竟沉浸在了电影中,直到一影片结束我方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离两点只有十几分钟了,大厅里已经不知不觉聚集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年轻小伙,能看出这些年轻的小伙几乎都是从农村来的。我这时也没有心思看电影,焦急的等待着。  两点刚到,穿白羽绒衣的女孩抱着一叠纸从里面那间屋走出来,“大家先定下表填下自己的信息”,白羽绒衣女孩说道提高嗓音说道。我领来表格从包里翻出笔,飞速的填写。所有人填写完之后,白羽绒衣女孩又吩咐我们,每人准备8张身份证复印件,和8张一寸照片使用。我也只带了4张照片和两张复印件而已,许多人与我一样,都在抱怨时,白羽绒衣女孩开口了:“没有照片复印件的来这边交钱,照片一版20元,复印一张一元,。”“卧槽!真tm黑“我心里想,可是无奈只得找那女孩交钱,赶紧把这手续办完,免得一会儿不能面试。几乎所有人都在急着交钱,大概都没有准备那么齐全吧!等这些杂七杂八的手续全部办完后,白羽绒衣女孩冲我们说道:”大家再耐心的稍等一会儿,面试的领导,一会儿就来!“说着又转进了里边的那间屋子。  一些人聚在一起扯着淡话,我又坐下来继续看电影,我已经不能完全的看进去了,有一半的心在等待着面试。一直等到的大约3点钟左右,那个胖孩和黑瘦男急匆匆的跑出大厅,转眼又火辣辣地冲进来,胖孩扯着嗓子朝里面大喊:”到底啥时候面试?有没有人出来说一声!!白羽绒衣女孩从里面突然冒出来,小声说:“在等会儿,面试领导还没过来。”“到底啥时候来,一直等!“女孩儿看着他俩却没有任何回答,黑瘦男烦躁的说了一句:“还等啥?走吧!”便往外大步走去,胖孩儿见状急忙跑出去追黑瘦男。白羽绒衣女孩看着他俩走远,跟了两步又收住脚,似乎有些犹豫,忽然喊了一声:“你过来,可以面试了!”两人立刻停住了,回过头来迷惑地望着白羽绒衣女孩,“对,就是你,你跟我过来。”白羽绒衣女孩指着黑瘦男说。黑瘦男有些迷糊,皱起了眉。“你跟我过来!”白羽绒衣女孩再次向他说。男孩便糊里糊涂地跟着白羽绒衣女孩进了中间的那间小屋。  我也是一脸疑惑,心里千万个问号。怎么回事?领导不是还没有来吗?没有人再去看电影啊!都在等待着黑瘦男孩的面试。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焦人等待,小屋的门突然开了,黑瘦男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了,胖孩儿急忙围上前去,问他在里边面试怎么样?黑瘦男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胖孩急了,于是嗓音更大的冲他询问,黑瘦男突然跑出了大厅。大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些小声的议论和烦躁的电影声,我又转头看起了电影,没过多久,白羽绒衣女孩再次出现了,”你,可以进来了。“白羽绒衣女孩向着留在大厅的胖孩说道,胖孩儿迷迷糊糊进了小屋。难道那间小屋另有一个门通向外面?而领导早已进来了?现在的我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顾看电影了,一部已经结束,此时正放着《无人区》,不少人都入迷地看着。胖孩儿从里边出来了,白羽绒衣女孩又叫了另外一个人进去。有几个人围住的胖孩儿想问个究竟。胖孩儿只说道:”问了一些问题,你们进去就知道了。“面试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挨个进入那间小屋,并且每个人在里面呆的时间都很长,在外边等待的时间更长,幸好有电影可以消磨时光怎么。有几个面试完的小伙相互议论着。”诶,你去哪个地方?“”廊坊“”我也是那儿啊!““廊坊离家近,过年就回来了。”廊坊?不是正中本地吗?我彻底坐不住了,想起来想找个人问问。我也不知道要找钱去问,便又坐下了,只能继续等。  眼看,没有面试的只剩下不多的几个人了,我不禁担心起来,白羽绒衣女孩又从小屋出来了,“王志高”白羽绒衣孩轻声喊道,我赶忙站起来,随白羽绒衣女孩进了小屋。白羽绒衣女孩等我进去之后把门关上便往里走,这小屋也就六七平方左右,迎面是一张办公桌,桌旁放着一把凳子,桌子里侧坐着一位中年女人,,穿着浅蓝色的工装,又胸前还别着工牌。我想这就是那领导吧!白羽绒衣女孩站在中年女人身旁,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中年女子从我进来就紧盯着,没有一丝表情,小屋里的气氛凝固而神秘。白衣女孩冲我说道:“坐下吧!”,我不安地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这时中年女子从桌上拿起的一份表格。“你是大专?”中年女子发问道。我愣了一下回道:“嗯,对。”“今年28了?”“嗯。”“怎么还想出来打工?”我被问地有些尴尬,“哦,感觉自己还年轻吧!想出来挣点钱,也磨练磨练自己。”  中年女子这时愣了一下,盯着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突然说道:“给你一份稳定的工作,和很高的工资待遇,你愿意长期留在正中吗?“我几乎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  “愿意!“  “是这样,我们准备再开一条新生产线,我就是负责这条生产线的,所以今天专门过来招人,只想招一些不错的,培养一批管理层。“  “我考你几个问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那中年女子继续说道  “英文字母表,第九个字母是哪个字母?”  我拼命地在脑袋里搜寻刚说出“I”  “16*6等于多少?”  “154”我快速地答道。  “不对,96.”  我突然意识到我算成了16*9,这么低级的错误。  “祥富徕用英文怎么说?”  “xiangfulai“我磕磕绊绊用中文拼凑了句英文。  “5s管理是什么?“  “整理…….清洁,还有清扫…….“  “好了,不用说了。“  “还有整顿。“我又竭力说了句。  “刚才你的回答,你自己也清楚并不太好!“我听中年女子这样说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听她又说:”如果你想干管理层的话,就与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他们都是普工,你想应聘哪个职位?“  “管理层。“我很没信心的回答道。  “这样,现在这条线还正在筹建中,只有先去左海祥富通实习三个月,你愿意吗?“  “愿意。“我听到祥富通仨字以为是祥富徕开在左海的分厂,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中年女子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本人自愿同意去左海实习。她又递给我一支笔示意我在纸条上面签字。我正要签字,中年女子忽然说道:“去左海的话需要交200元路费。这路费在你实习一个月后会返还给你。“我有些犹豫,抬头看看中年女子,中年女子探着头紧紧盯着我,我又转头看了下白羽绒衣女孩,她仍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终于我挤出了一句话“是现在交吗?”“对,现在交。”中年妇女急迫地答道。我小心地掏出怀里的钱包,拿出两张红鱼递给中年女子。装好钱包后在纸条上面签了字。“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白羽绒衣女孩似乎是笑着向我说道。我刚起身那中年女子很谨慎地冲我嘱咐道:“出去之后如果有人问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普工,分得地方不一样。”.“诶,好。”  我转身离开了这间小屋,外面已经炸了锅,有几小伙大声嚷嚷着“我要去廊坊!”“我是去苏州!”“嘿,还是分到廊坊离得近!“我不禁摇起头内心暗笑,你们这些人就只能是给人打工的料。我在大厅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微信与卢平聊天。“我要去左海”“怎么回事?我很兴奋的回复“说是去实习,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到这一步,也只能跟着出去,先挣着钱再说”卢平自然是又说了些注意安全,多保重之类的话。而我心里早澎湃起来了,哥们要出来挣大钱了,将来再谋个好职业,干一番新天地。还是外面机会多,那些蹲在家里的胆小鬼永远不会有出息!只有出去,才有希望,我越想越兴奋,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了。我又在手机上查了查祥富通具体在左海哪里做什的。查到的结果显示是一家做空调的企业,我有些疑虑,却被兴奋冲昏了脑。我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白羽绒衣女孩又来到大厅中柔声对厅里的人说道:“面试已经全部结束,你们呆在这不要乱跑,一会儿会有车来接你们,你们分批走。”“啥时候能走?”有人大声问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在这稍等会吧”白羽绒衣女孩又进了里面的屋子。我坐在那兴奋的看着电影,依然是《无人区》,令人扫兴的是正播着电影的电视突然卡住了,坐在最前排的壮男抱怨道:“怎么卡这了!”大约二十分钟后电视画面有恢复了,不少人已经被电影吸引了,我曾经看这部电影,所以并不是很关注。  外面的天渐渐暗下来,我看了下手机五点了,大厅里除了电影声外,只有零星的议论声,人们白天的朝气逐渐散去。剩下的只是在等待将要到来的漫长黑夜。外面想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去廊坊的那批人被白羽绒衣女孩送上外面的小巴车。冬天的夜说黑就黑,那批人随着小巴车消失在远处的黑夜里。这时的大厅里只剩下四个人,我,壮男,胖孩和黑瘦男。甜妹突然从里面的屋子里闪出来,自从进了这招工处这是第二次见到她。她把我叫到里面的屋子。里面的这间屋子原来是间大办公室,许多与甜妹一样的女孩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甜妹冲我笑着说:“你们一共四个人去祥富通,在那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我电话。”“哦,好!”“在那边好好干吧,将来还要回来。”“嘿嘿”我不好意地笑了笑。“行,你过去吧!”  电影已经到高潮了,外面又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拿好自己的行李”白羽绒衣女孩大声喊道,“剩余的人拿上自己的行李快出来,车到了!你们先坐这辆车,一会儿会和另一部分人集合一起坐大巴走!”外面是一辆大面包,我们几个开始往车里赛行李,白衣女孩也在帮我们。放好行李我赶紧跳上车,我一暼眼看见壮男双手拎着行李面露难色的僵在车门边,我好奇的问他:“你怎么还不放行李?”壮男喃喃道:“我不想去”“那你去哪?都到这会儿了?”长得挺壮实,到事上这么怂,我心里暗笑。“赶快上车,晚了那边赶不上了。”白羽绒衣女孩催促着,过来要拿壮男的行李。壮男也不吭声一把将行李从后门扔进了车上,也上了车。白羽绒衣女孩见我们都上了车,从衣兜里掏出我们几个的身份证交给了司机,并关切的向我们几个最后说道:“接你们到这的工作人员的电话都有吧,到那有啥问题给他们打电话!我们几个都未做声,只冲那被夜色侵黑的模糊的脸点了点头。“滴滴”面包车向着黑夜出发了。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街上霓虹闪烁,林立的高楼,杂错的街道与车流人流混成一气掩映在黑夜里。车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司机偶尔抱怨一下红灯和没有秩序的人群。有一个孩子在突然问了句:“咱这是往哪?”“航空港。”司机客气的说。“航空港我前两天才去过!”车内又陷入沉寂,许久之后车子急停下来,又向后倒去,停在了路边。“下来吧,就是对面的招工处!”我们几个拿好自己的行李随着司机进了路边的一家中介。“你们是来找工作的吗?”坐在前台的一位小姑娘看见我们几个便问。“俺是从紫荆公园过来的”司机说。“你们先去旁边的店里吧”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的一间屋子里突然冒出来向我们喊着。司机一见那老男人便笑起来,从兜里掏出我们几个的身份证递与老男人。老男人也笑着和司机打了招呼,随后司机便转身离去了。“先去旁边的的店会!”老男人又冲我们喊着。我们几人就去提线木偶般跟着老男人进了旁边的店。路上的这一排紧挨着有好几家这样…的招工小店,比紫荆山公园的招工处小了不少。老男人进了店就向那前台的小姑娘亲密的耳语了几句,小姑娘笑着说了句:“放心吧叔儿!”老男人转过身黑着脸冲我们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先等会儿,可不要乱跑!一会车就过来了。”说完又往门外走了。“这样吧,你们先把行李放这去吃点饭吧,七点之前回来!”前台的小姑娘向我们喊了句。一听这话,我们几个放下行李各自向外面散去。  街上没有什么路灯,我也看不清楚这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风貌。只依稀辨出这里的街道是围着宿舍建起来的。街道上有几处宿舍大门,周边是一些超市,饭馆,理发店,手机小店,这就是祥富徕的宿舍区吧。这里到底有多大在夜色里根本看不出来,宿舍的外围也是大片的漆黑。街上时不时能看到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这是夜掩不住的青春气息。我进了家小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一些面包,几个乡巴佬鸡蛋和火腿肠塞进了随身的背包里。我只吃了一部分,剩下的留着路上饿了吃。我在街道上胡乱转了转便回到了那家招工小店。店里不时的有些青年男女进来咨询工作,大都是替他们的朋友老乡寻问的。我听到前台的小姑娘说什么年前不招人了,只有去外地之类的话。  将尽七点半时,老男人领着二三十个小伙从门外急匆匆地进来,冲着我们大喊:“都排队站好!”我们与刚来的那伙人参差不齐的排成三排挤在小店里。老男人手里拿着一摞身份证大声喝道:“别tm说话了,都仔细听着,身上有烟疤纹身没?”“没!”“没有!”有几个小伙喊着。“都没有吧!英文字母表都会不会背?”“啥字母表?”“英文26个字母!不会的来这领个小卡片,赶紧背背,别一会人家问你答不上不要你,可别怨我!”“我有点背不全。”有个孩喊着。“我也不太会!”另一个小伙开玩笑似的说道。“那还tm不快点来领!”唰一下不少人都围着老男人领卡片,我也要了一张装进口袋。  “排好队拿上行李跟我走!”老男人又喝道。我们这一伙人拿着各自的行李散乱的跟在老男人后面。沿着店门口的街道一直走到尽头转向另一条宽马路,,马路口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光场,光场旁边有一个黑洞洞的大门,那应该是宿舍的正门了。门口的几台自助取款机前排着长队,边上是个宽大明亮的门店,门口挤着一堆人,门店的上方一个巨大的灯箱招牌亮着祥富徕招工几个大字。我们被老男人带进这所招工处的大厅,里面犹如一个超级市场,乱嗡嗡的约有一二百人。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了一些打工妹。大厅到到处都堆满了行李。老男人把一叠身份证递给前台一胖胖的光头男人,那光头男接过身份证向我们这边大声喊:“刚进来了那批,去仓硕的站右边!”壮男也跟着一起站到了右边,左边只剩我与胖孩和黑瘦男三个人了。“嗯?不对呀,去祥富通的不是四个人吗?”光头男又数了遍总人数,“总人数到是对……”光头男疑惑不解的看着老男人,老男人故作严肃“总人数不是对了嘛!身份证给你了啊,我那边还忙着哩,先过去了!”光头男脸上挂了一丝笑说:“走吧你!”老男人神色匆匆的离开了。“你们在这等会,一会儿统一坐大巴车走!”光头男喊道。  大厅里真是个大市场,人们都在议论着将要踏上的未知旅途。我凑到壮男身边“你不是去祥富通吗?”“我哪都不想去!”这时身旁一小孩插嘴问壮男:“你去哪?”壮男反问:“你去哪?”“仓硕啊!“我也是仓硕?”壮男硬挤出一点笑说完便往大厅外面去了。黑男和胖孩正靠着墙边的几张破桌子聊得起劲儿,即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我也能听到胖孩那洪亮的大嗓门。我又凑过去“诶,就剩咱仨了啊!”两人并未理我,我担心起来,这富通到底怎么样?怎么没几个人去呢?怎么都是去仓硕的呢?我总是陷入这种犹豫中,拿不定主意,有时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却虎头蛇尾。不过我总是不断的尝新试鲜,只觉得如此才能发掘机会,出人头地。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母亲打来的,寻问我现在在哪。得知我要去左海后,极力劝阻我。我不耐烦的向母亲说路费已经交过了。“钱交了让他退了,就算钱不要了也别跑恁远,听着没!”“大晚上让我往哪去,我出去也是挣钱了!”我撂下这句话便挂了电话。黑瘦男见我一脸气愤笑嘻嘻地问我:“你家是哪的?””新安,你俩家哪了?”黑瘦男飞快的回了句,由于他说的是家乡话语气又快,我完全没有听清。等我再问时他又很认真的问我:“下午面试的时候他们说了啥?”“没说啥,只是说以后正中缺人还能回来。”“哦,那咱一样!”我与黑男相互笑笑,谁也没再说什么。壮男从外面进来,我看见他在店门口与几个孩子聊着天。过了会儿又走到我身边“我不去仓硕了,那就是个烂厂,我在那呆过,垃圾的得很!”“你也去祥富通?”我问,壮男看了我一眼没有没有说话,不过听壮男这么说,我倒吃了个定心丸,去祥富通看来是明智的选择。  “谁还需要复印身份证,照相的,来这边!”大厅里一阵骚乱,有的在拍照,有时在复印证件,一堆堆的人乱哄哄挤在一起。“来这边交钱,交给这个女的,交完钱拿自己的照片!”好一阵乱,大厅终于稍稍安静了些。“去仓硕的排好队面试!”光头男喊着。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排队,黑男胖孩,壮男与我站在墙角。面试的问题仍然是寻问有没有烟疤纹身并让背诵下英文字母表。人群里突然有人问:“去仓硕一两个月就能回来吗?”光头男笑着说:“在咱家里你可以这么说,出去就不要乱说,你说了人家就不要你了,这快过年了谁不都是想挣个钱!年后咱家这儿要是缺人,会想法让你们先回来!”“我年前就回来!”有几个人哈哈笑着起哄的。  有五六个人同时在“面试”,所以“面试”很快结束了。大部分人已经排队去外面坐车了,大厅霎时只剩下连我们四个在内三十个几个人了。我们自觉排成两排,光头男在做着最后一次的人数清点,“你们几个是去祥富通吗?”“是”我答到。这时有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提着一个茶杯背着手走到众人面前慢慢悠悠的绕来绕去。这男子浓厚的头发,宽脸颊,黝黑的皮肤使人觉得更加的老成。“干啥了!赶紧站队里,不知道了还以为你是领导嘞!”众人哄一下笑了,“你是去哪了?”光头男问。“祥富通。”我一惊,原来还有一个和我们一起的,这么大年龄了还跑那么远打工?“诶,你照片钱交了没?”光头男问中年男子,“交过了!”“我咋记得你没交钱了”光头男问了下前台的女孩,“前台记着你了,你没交!”“我等会儿交不中啊”“你快点吧,都等你一人了!”两人正“交火”间,门外跑进个中年汉子“刘老师,快点吧,车到了!”“你赶紧把钱交了,其他人都跟我出来!”  黑夜里一辆大巴停在路口,光头男上车与司机聊了两句,下车后便向车下的人喊道:“去仓硕的再上来十个,快点!”有八九个人开始往行李仓装行李,可行李仓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弄了半天才算是硬塞进去。大巴的门缓缓地关上了。驶向远处的夜里。“还有一辆车。快到了!”光头男向我们剩下的这波人漏出歉意。“嘿,你钱交了没!”光头男走向之前提水杯的那个男人。我从大厅出来时只忙着拿自己的行李,慌慌张张跟着人群出来,竟然忘了这个和我们一路的老男人。“我刚在里面交过了”“真嘞?,可别缺我啊!”“你瞧你说了啥,我几十的人了,缺你这弄啥!”人群里有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光头男也嘿嘿的笑起来并向老家伙打趣道:“等会我去里面问,你要没交钱,今晚可走不了。”“我啥时候走都中!”  我没有心情听他们打趣,一天奔波到现在实在有些疲倦了,也不愿在这街头的冷风里多站,索性蹲在了路边,盼着大巴快点到。没多久远处射来两束灯光,众人欢动起来,最后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大巴的到来让这些等待命运的青年人又有了生机。  人们都忙着放自己的行李,壮男抢先放好,早早上了车。我与黑瘦男胖孩落在了最后,在光头男的帮助下勉强塞进了行李仓。那黑瘦男看到只剩下我们三个,爽快地说:“走,上去找个三连坐!”我先上了车,车内几乎坐满了,我瞅见还有一个空位,便挤过过道的行李坐下了。黑瘦男和胖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将与一个人挤在两个座椅上。“凑和一下吧,你们不错了,刚才那辆车都是三人两座!”光头男也上了车,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两叠身份证递给一个带金链子的男子。“这是去仓硕的,这是去祥富通的,上面都贴纸标着了,前面走的那辆车上还有九个去仓硕的!”“好,中!”光头男转身下了车。tmd,终于出发了这一天的忙乱!  
  这是一辆混杂的大巴,车上除了我们这些去仓硕,祥富通的以外,还有些不知从处拉来的人。我刚坐上车就听见前座一个女生慌张的问同伴这是哪里。他们是一些出来打寒假工的学生。这些大巴上的人虽然最终所去的工厂不一样,但都在那遥远的南方某处。车开以后我给卢平和家人各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已经坐上了车,明天就会到厂里。以便让家人放心也让卢平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大巴很快上了高速,我则窝在坐椅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听见有人喊了句:“车怎么停了?”我心一惊醒了过来,望望窗外黑隆隆的什么也看不到。车子忽地转了弯,旁边似乎有条小道,车子开得很慢,一阵颠簸后车子停住了。车里一阵骚乱,不少人纷纷用手机灯光照向窗外探头看着,我也赶紧拿出了手机,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窗外有一排尖顶的白房子,像是仓库之类。“这是哪?”“怎么停了?”有几个人不安地叫着。这是车厢最前排的灯光亮了,昏暗的灯光里露出金链男,那张冷漠如刀的脸。“怎么了?休息会都。”大概是司机困了吧,也要休息会,我安慰着自己。看着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兄弟又睡去了,我也合上沉甸的眼皮,车内渐渐安静下来。  “你能看清楚这是哪吗?”  “看不清楚。”  “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哎呀,别看了,睡吧!”  “睡什么睡。赶紧看看这是哪!”  “用GPS定位一下看看。”  “对呀,用GPS定位!”  我还没睡熟就被前排的三个叽叽喳喳的女生扰得没了睡意。如今的女学生都是惊弓之鸟,这也无须奇怪,前一阵女大学生搭黑车被害或者被囚的新闻一波波屡见不鲜。  “我定位过了,现在是在连霍高速公路商丘段,上次我走的就是这条路,放心吧,应该没问题。”坐在过道另一边的一个男生开口了,估计是她们的同学。  “我还是可担心,赶紧到厂里我的心就踏实了。”靠窗边的女生忧心忡忡的说。  “吃点东西吧,别睡了,正好吃点东西!”坐在中间的女生也开口了。  “我不吃了。”  “让我吃点,跟你出来就是好,全交给你们了,我啥心也不操!”坐在最里面靠过道的女生调皮的说。  “你个小吃货!”坐在中间的女生说。  “这个毯子给你俩吧,睡得时候盖着。”靠窗边的女生关心的说。  “不用了哦,我还盖着衣服吧!”中间的女生回道。  “你别担心了,睡吧,一睁眼天就亮了,就到厂里了!”  “哈哈哈哈……”一阵朗朗的笑声。  “我呀,出来就是想挣点钱,等毕业想自己干点什么。”靠窗的女生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也想创业,其实资金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好项目!”那男生又开口了。  “对,就是项目,我现在也没想好干什么。”  “先想想寒假完了,回学校买几大兜零食吃,自己挣钱就是好啊!”坐在最里面靠过道的女生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开着玩笑。  “你呀,小吃货一枚!”  “你,女汉子一个!当心没人要!”  “呵呵呵呵……”  啊!又是这醉人的笑声,像是飘来的一阵清风吹动的风铃,叮叮当当。年轻真好,少年啊!永远不知愁滋味,只恨天低,不怨路长,挥翅在绿水蓝天中逍遥。我啊,到如今这般年龄再也找不回那无拘自由的笑了,满心装着生活的琐碎。在这漆黑看不到尽头的夜里,他们唤起了我的少年时代,让我想起了当初的书生意气。  不知不觉天亮了,车子已经步入南方的地界了。路边时不时的会有一些白墙灰瓦伴着郁郁葱葱的草木飞过。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水和面包凑合着吃了点,车里的人们慢慢的活跃了起来。车子路过了一个中转站,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匆匆上路了。一直到了将近中午才到了左海周边,陆陆续续有人下车。“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前排的几个女生又在喊司机。司机不耐烦地喝道:“再有半个小时!”最终那几个女生和他们同伴的几个男生一起蹦蹦跳跳地下车了。我真想和他们一块儿下去呀!不行,我还要去祥富通实习,我还要回去做管理层呢!  车子又上路了,透过车窗时不时能看见纵横蜿蜒的高架和撞撞耸入云间的大厦。大巴已经驶入了左海的周边。车里不知谁兴奋地嚷了句:“到左海了,没想到咱也能来左海!”“来左海就咋了,你就是跑到外国又能咋?你到哪都是个打工嘞!“另一个人冷冷地补了句。”你这说了净是实话,咱到哪都是打工嘞。我长真大还没来过左海嘞,就算是来打工嘞能到左海转转不赖!“先前那人勉强说道。我也没了兴致再看窗外的建筑,只想快点到厂里。  没多久大巴住了,”哎,去祥富通的那几个下车了!”金链男喊着。我们也到了,车下有一男子,金链男巴几张身份证交与那男子。我,黑瘦男,胖孩,壮男和那个老成的男人一行五人下了车。大巴走远了,这里是一个高速路口。那男子冲我们笑着说:“走吧,车在前面!”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说话,跟着那男子走过两个路口,这是看见路边停着一辆破五菱面包。“上车吧!”那男子挺热情,说着就帮我们放行李。挤在这破面包车里我心里不踏实了,这一路经过的几个中介,我也有了一丝怀疑与不安。隐隐的觉得被骗了。男子开着车主动与我们打招呼,只有黑瘦男与他搭腔。黑瘦男问那男子:“你是专门负责接人的吗?”“对,我一会儿还要去接一批!”那男子爽朗的说。我越想越不安,可是没有办法,只能期待快点到厂里。  这是我们5个人最后一次坐同一辆车,黑瘦男与胖孩的名字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就称呼他俩为黑南和胖孩吧!至于壮男,我只模糊的记得叫杨什么鹏,我还是习惯地称他壮男。还有那个老成的男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正中当地人,可是叫什么名字我没留意过,胖孩一直叫他老家伙,我们也就都称他为老家伙了。我也叫他老家伙吧!出门在外,人们总是处处防范着别人,别人又防范着自己,实在很难真的交心,诸如名字之类的都是避而不谈。其实我更愿意称呼他们为孩子,不仅是因为年龄原因,他们置于这个社会何尝不都是些孩子呢?  车子七拐八绕,终于是到了目的地。下车后,那男子把我们几个的身份证交与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打个招呼便开车离去。从面包车上下来我四处张望,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路的,对面是一座楼,门口写着“祥富通宿舍”几个大字。我后面是一排稀疏的树木,树木之后是片片的田野,远处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些厂房和星星点点的村落。我脚边的地上堆满了行李,在我们之前已经到了一批人,他们或蹲着或歪站着。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真偏!宿舍也太小了吧!根本就不是大厂!交了200来这么个坡地!”胖孩儿又扯开了嗓门。我听到后急不可耐地问他:“你当时交钱了?”胖孩儿冷冷的看着我。“你交钱了没?在紫荆公园的时候他们怎么跟你说的?”我接连问道。“你交钱了没?”黑南突的反问我。“交了,也是200.”“一样,我也交了。”黑南说完再也没有理我。我又转身寻问壮男,“你来这交钱了吗?”,壮男根本就不搭理我,我着急的穷追不舍,“交什么钱?我要交钱早不来这儿了。”壮男终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我听他这么说,心一下凉了,我可能上当了,望着那仅有的一座宿舍楼,我对祥富通的工厂也没了信心。正当我无力又无助的时候,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开口了。  “都来这,听我说”西装男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满脸堆笑的向我们喊了一句。一些人围在了西装男身边。“这厂的工资待遇还是不错的,基本工资就2200,这在在左海算是少有了。算上加班工资,正常情况下四千左右。工资是每月月底发,这绝不压工资!另外厂里是包吃包住的,咱们对面就是宿舍,里边有活动室,阅览室,超市,还有免费网吧!年轻人都爱上网,下班了可以去娱乐会嘛,放松放松!”西装男带着笑容侃侃而谈。“伙食怎么样?”有人问。“每餐都是标准的8元餐,每顿都有肉,全部是厂里提供的,免费的!对了咱们的宿舍还有热水,洗澡什么的都免费!宿舍也是标准的8人间,全部是木制大床,每人一个衣柜,宿舍装修得很漂亮,你们进去就知道了!”西装男自始至终带着微笑,一副洋洋自得的腔调。原本还愁结百肠焦灼不安的我被他这一通侃又有了信心,恨不能马上进去看看。  “这么好的厂,想进去可不容易。要是厂里的人面试问你们怕不怕苦。你们知道怎么回答吧?”“嘿嘿”有几个人跟着西装男笑了。“先进厂干了再说嘛,谁出来打工不都是为了挣钱!你要进去真干不了,可以先跟我们讲,不要跟厂里人讲,我们可以帮你调岗位。不过这流水线的工作嘛,大家都知道,都是熟练活,是不是?”西装男摊开双手紧接着又说:“根据我的经验,前七天是新员工流失最多的时间段。其实坚持过去就没事了!很大一部分人是被宿舍的老员工说走的!那些老员工总给新来的讲‘你傻啊,来这!’讲厂怎么怎么不好,他们就是想让你们走嘛。如果你们再碰到有老员工跟你们这么说,你可以反问他‘你傻不傻?还在这干这么长时间!’,对不对!”“哈哈哈哈!”人群中依然有几个人笑了。“如果你们遇到这种人,可以告诉我,让我问问他!上次我在厂门口正好遇到一个这样的老员工正在给一个新来的讲厂里怎么不好,我记下他的工号一查,他已经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了,我就问他这厂既然这么不好,你为什么不走?我立马让他收拾行李走人了!告诉你们,我是有这个权利的!这种人自己不好好干,还影响别人。你们以后遇事也自己多想想,别总是听别人说,你得自己实际看看,对不对?!”西装男一口气不停地说着,似乎越说越严肃。绕进这西装男的话里仔细琢磨好像真是这么个理儿。我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真想赶紧进这厂里和宿舍去看个究竟。  西装男讲完这一长串话,招呼我们进宿舍旁边的一座简易房面试。简易房门口堆着一些行李,我们这伙人也把行李放在简易房门口便一窝蜂的往里挤。进到里边我才惊奇的发现,里边还坐着一批人,大概有三十来个青年男女挨个坐着,我注意到有一个穿蓝色小西装的男孩坐在这些人中间显得格外不一样。屋子后面堆满了简易的圆铁凳。“找凳子先坐下!”西装男说。我与黑南、胖孩、壮男坐在了一块,老家伙独自坐在最后。屋子最前面摆着两张桌子,有一男一女面向我们坐着。两人大概20多岁的样子,男子穿着一身休闲衣留着平头,女子一身红色的呢绒大衣,显得威风凛凛。“我看谁还说话!”那女子严厉的吼了一声,屋内迅速静了下来。我以为这年轻女子就是厂里的人事。西装男把几叠身份证交给身着休闲装的男子,“后面来的几个,我现在点名了啊!”点完我们这批人的名字后,又每人发给了我们一张资料表,那男子一项项给我们讲解怎样填写。西装男收了我们填写好的资料表随手仍在了休闲男面前的桌子上,与那女子三人说说笑笑。这都快3点了,怎么还不开始面试呢?底下有一些人议论着,我之前的心情就像一首歌词“站在两极奔跑,心情忽低忽高”,而我这时却有些疲惫了,任由他们怎么弄吧  好一阵等熬,西装男接了个电话突然就出去了,过了许久,西装男又领着一批人有四五十之多进来了,这批人挤坐在我们后面。我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人了吧,这座简易房里已经挤的满满当当了,在南做下什么人了。那批人又重复着我们之前的流程点名,填表。终于后来的这批人把所有程序搞定了,那穿红色大衣女人尖声说道:“你们耐心等等,今天星期六厂里的人事休息,过会儿专门过来,给咱们面试!”原来这女人也是中介啊,我们还要继续等,等、等、等。从正中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并且做得最多的就是等待,等待着面试,等待着那些陌生人的一步步安排。“面试完就可以进厂工作了吧!”人群之中有人喊。“面试完以后厂里面的人会给你们安排培训,要到下周,具体时间到时会通知你们!”红衣女子回道。  简易房里无聊等待的人们沸腾起来,有些人从包里拿出食物补充体力,我一摸我的背包早已什么都不剩了。不少人都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聊着田。壮男正与那些后来的人攀谈,听口音竟是老乡。谈话中我大概了解到他们是从正中某中介过来,因为春节前大多厂都是淡季,所以中介把他们安排在了这里。听到这些我不安的的心又提起来,难道我在正中所遇也是中介?根本就不是祥富徕官方招聘?只是被忽悠到此?我靠近胖孩和黑南问他俩:“你们是怎么去的正中紫荆公园的招工处?”“在网上找的呗!”胖孩漫不经心的说。“我也是啊!“我苦笑着说,也许从网上报名开始就已经陷入这圈套。我有些绝望的等待着后面的面试。只想等面试结束后找个机会给甜妹打电话问个究竟。不知谁喊了句:“我们的身份证什么时候发给我们?”,这一声倒提醒了我,我差一点忘了这事。“你们的身份证还要办工资卡用,等到你们进厂培训之后,厂里到时自然发给你们!”那红衣女子严厉地说道,没有人再吭气了。  天有些插黑了,厂里的人事终于赶到,是一位四五十岁留着一头短发的女人。屋里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休闲装男子把一摞表格恭敬地放在人事面前,拿起一份名单“点到名字的站道墙边排好队面试!”,简易房里有将近一百多号人,这一个一个得到什么时候结束。等待的人们不论是从精神力上还是体力上都已撑到了尽头,我身边的胖孩不时的小声嚷嚷着“靠,饿死了,快点呀!”,我也在苦苦撑着。  面试终于轮到我了,人事并没有问太多问题,只是问了年龄,家乡等一些简单的问题。也许她也意识到已经很晚了想早些结束。这让我觉得这面试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可还是有一些人没有面试通过,大概有八九个人被虑出来站在了门口,胖孩就在其中。等所有人面试结束后,休闲装男子冲门口那些孩子喝道:“你们都还没满16岁,都出去吧!拿着自己的行李回去吧!”。我有些惊讶,天已经黑了,人生地不熟的你让那些孩子往哪去?休闲装男子说着便把那些孩子往外赶。胖孩和几个不愿出去的,赖在门口,“都给我出去!!”休闲装男子恶狠狠地向挺门口那几个孩子喊道。“先出去,再说。”西装男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这几个孩子很不情愿的往外走,黑南这时猛的冲出门外,拽着胖孩的胳膊往屋里拉。“先别走,进去跟他们再说说。”胖孩一脸委屈,进了门,摇头又往外走,黑南拽住他不撒手,两人只得僵在简易房门口。  屋里穿红色呢绒大衣的女人与人事不知在交谈着什么。好一会儿,人事起身与那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转入了外面的夜色中。人事刚走,西装男满面笑容的招呼被赶出外面的那几个孩子进屋。“刚才跟人事说了很多好话,才把你们留下来,进厂以后可要好好干啊!“西装男笑呵呵的说。”听到没,都回去坐好!“那中介女厉声说道。胖孩和黑男低着头重又坐回了我旁边。  “每人交70元体检费,明天下午去嘉德医院体检!”西装男又开腔了。“又要体检?我特码一年不知道要体检多少回!进个厂就要先体检抽血!卧槽!”人群里不知谁埋怨了一句。“这体检是厂里要求的,我们也得拿体检表给你们办保险,办了保险你们生病了去医院都给报销。我们也必须得给你们上保险,这时左海啊,左海是有劳动法的!你们要是谁明天有事情不想去,交钱的时候说明一下,明天也可以不用去,我们给你们安排!”西装男仍是那副洋洋自得的腔调。人们纷纷开始交钱,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不去体检。有几个身上钱不够的包括老家伙,中介记下了他们的名字替几人先垫付了。  “大家再领一份住宿表填一下,每人交20元,办理住宿卡!”,收完了体检费后休闲装男又喊道。这时我周身上下只有七块钱了。无奈我向壮男借钱,“我身上也没钱。”壮男看也不看我就说。我又凑到黑南身边,黑南看了看我也没有理睬,我转向黑南身边的胖孩,胖孩掏出钱边递给我边说:“可别忘了还啊!”“明天取了钱马上还你!”我感激地说。终于这些该填的表,该交得钱全部搞定了。“你们再等等,宿舍工作人员正在加紧给我们办宿舍卡,办理好就可以进宿舍了!”西装男不紧不慢的说。“先让住进去呗!人家都是住进宿舍以后才办这些手续!”“特码先让我们住进去!都几点了!饿死了!”屋里炸开了锅,人们已经熬到极限了,一些人早已冲出了外面。这时中介女突然说:“我们跟你们一样,到现在也没吃饭,都相互理解一下!这样大家可以先去外面吃些东西,宿舍门口有卖饭的。”话音一落人们便像出笼的猛兽般向外散去。  天已经大黑,宿舍对面的路边有一些卖饭的小摊都纷纷的被人群围住了。这些卖饭的乍时忙碌了起来,个个乐坏了,直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我拿出仅剩的七元钱正够买一份炒饭,再没钱买水了。小摊上已经没有位置坐了,人们各自找着位置吃饭,我蹲在路边吞咽着手里的饭。壮男喝着一瓶刚买的饮料从我身边走过,我看了看壮男,埋头扒拉手中着饭。  吃过饭人们这会儿都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在宿舍门口聊着天。“在正中紫荆花园那是谁接待你们?”我问胖孩和黑南,“李老师。”黑南说。“哪个李老师?”我继续问,黑南不再答话了。难道他俩和我报名的途径不一样?不是那些女孩接待的吗?还是他俩称呼那些女孩为老师?我当时也忘了问甜妹怎么称呼。我也越来越怀疑正中紫荆花园是中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八点了,我躲开黑南与胖孩播了甜妹的电话想问个究竟。可是一连播几个都无人接听。难道真得被骗了?我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也许那边下班了,明天早上再打过去试试,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宿舍卡总算是办好了,我与黑南,胖孩,壮男分到了3楼的同一间宿舍。。我再没力气考虑其他,提着行李急不可耐的冲进宿舍楼,看到楼道内有厕所,便跑过去对着厕所外面的水龙头一顿猛灌。又追上他们仨个一起闯进了宿舍,我挑了门口的边的上铺,也不管其他人胡乱的铺了下床便沉沉的睡去了。  大约凌晨的时候一遍遍的手机铃声想起,接下来就是一顿乒乒乓乓,那些老员工上班去了。我一觉醒来,看了看手机,已是早上九点了。我一心想着给正中那边打电话,醒来后就无心再睡了,我穿衣起来,寝室里其他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寝室里没有洗漱的地方,厕所在每层楼道的两边,厕所外面是几排水龙头,昨晚我就是在那灌了一肚子水。我在水龙头前摸了把脸,靠在走廊的一角迫不及待地播通了电话。“喂,你好”是甜妹的声音,看来昨天的确是下班了。“我是来祥富通实习那个,昨天问了跟我一路来的,有人根本就没交钱,这边安排工作的也都是中介,咋回事?”我有些激动,愤怒地质问对方。“哦,是这样,你就先听那边中介的安排。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是我们培养的管理层。实习期满我们会安排你回来的,至于你交的钱我们一个月后会返还给你,这点你放心,你先安心工作。”“具体是几号返还那200块钱?”“呃……元月五号会返还给你。”甜妹停顿了一下回道。我将信将疑,但仍抱着一丝希望。也许人到了绝路,明知前面是张网,也要拼命往里钻,万一有漏洞钻了过去呢?  挂了电话,我快步下楼去寻食堂弄些吃的。在冬日的暖阳里,宿舍露出了它全部的样子。这是一座六层的楼,一楼的宿舍口是个大厅,大厅摆着一台自助取款机。(我取出了一百块钱,卡里也仅剩一张红鱼了)厅的一侧便是食堂,另外一侧就是中介的西装男所说的阅览室,生活超市,活动室和网吧,只是这些加起来还没有一个食堂大,都是迷你型的,这让我有些失望。出了宿舍楼是一座院子,里面停着几辆大巴车。宿舍的楼后是打热水和洗澡的地方。我来到食堂只有一个窗口开着,零星的几个人在吃着泡面。后来我才知道食堂是不提供早饭,只有午餐和晚班。我只好回寝室去了。  寝室哪里像西装男说得标准的八人间,而是标准的十二人间。寝室两侧各摆的3张双层的木板床,剩余的床位已经被我们几个新来的占满(黑南和胖孩两人占了我对面的上下铺,壮男睡在中间的上铺)。你门口不远有一张破纸板搭在凳子上的简易桌,上面零乱地放着些水果皮和一些没喝完的饮料。最外面最里面的床铺两边矗立的4张比双层床还高的木柜。我打开了靠近我这侧的柜子,里边已经塞满了各种衣物。我便打开了对面的柜子,柜子的上层摆满了行李,下层还有一些空隙,于是我把昨晚临时放在床边的一些行李塞进了柜子下格。归置好行李,我转身对着门边墙上粘着的一面大镜子,用手指头屡自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已经老长了,脸也显得越发的老气颓败了。我爬上床翻着自己的行李包,“真操蛋,梳子和刮胡刀都他妈忘带了”我有些懊丧小声嘀咕了一句,从家里走的太匆忙了,我连连叹气。  忽然有一人从床上坐起,原来是老家伙他也分到了这间寝室,他睡在最里边的上铺。又有一个人也起床,竟然是那个穿着蓝色小西装的小伙。壮男这会儿也起来了,只有黑南和胖孩儿,还躺在各自的床上玩着手机。通过昨天的面试我大概知道他俩的年龄,胖还不到16岁,而黑南也是刚刚满16岁。可这黑男总是摆出一副成年人般的老练深色,仿佛小小年纪就已历尽沧桑。胖孩却处处都显得像孩子。在这陌生的寝室里目前我也就与他俩稍稍熟悉一些。  胖孩子这会儿收起了手机,迅速穿衣起来嚷着“走去食堂吃饭了,饿死了!”我见状就在一旁说:“食堂里什么都没有!”去外面逛逛,弄点吃的!”胖孩扯开大嗓门,“走吧我也饿了”黑南说,“一块儿去呗!!”我向他俩说道。  于是我们三人一块下楼,先进了食堂。食堂里竟然连泡面都没有了。我又跟着她俩进了那间小超市,超市门口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正有滋有味儿的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里的电视剧。胖孩儿和黑南买得起大包零食,外加两瓶功能型饮料。“两人很有钱啊!”我心里暗想着,自己只买了瓶矿泉水,换开了红鱼,抽出20元给了胖孩。“tmd这,网吧怎么关着门”胖孩儿烦躁地叫了一句。“看见没,这都是摆设!”黑男轻蔑地一笑。我又往里走了两步望了望那间阅览室,也关着门。透过门口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这阅览室只有半间教室大,里边也只摆着寥寥的几个书柜。“走吧去外边转转,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网吧!”黑南说。  我仨出了宿舍大门,沿着狭窄的街道往路口走。到了路口豁然开朗起来,一条宽阔崭新的马路,马路两旁错落着一些新建的工厂,向右拐,不远处有一座桥,涓涓的河水从桥下淌过。这里应该是新建起来的工业区,一派新鲜的气象。。我们仨过了桥穿过几座工厂,眼前现出一片无垠的庄稼地,只隐约看见远处有一些砖瓦房。等我们走近那些砖瓦房,原来是一条夹在田野中的街巷,虽然有些破落却很繁华。饭馆、小超市、理发店、服装店、小旅馆、澡堂,等等一应具有。想来每一个偏远厂区宿舍或是是学校宿舍周边都会有这么几条繁华的小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就能看到远处错落有致的村庄和一些纵横交错的小河流。我们仨没有在这条小巷子里找到网吧,折返到大马路,我准备回去,胖孩却要坚持再往前走,因为顺着马路可以看到远处还有几条巷子。我就与他俩一直走到能见到的最后一条巷子,就在那最后一条巷子的马路边沿上,有一座简易房外写着两个醒目的红字“网吧!”。“靠,够远了,这网吧!”胖孩脱口而出。  我们仨进了网吧,里面套着两间屋,但没有多大。网吧里这会儿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孩在如痴如醉的玩儿了CF.网吧收费是2元1小时比我想象的要便宜。我只在网吧玩了一小时就回去了,而胖孩和黑男孩迷恋在网吧里。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许多和我一样在宿舍周边到处乱转的“新员工”。  回到宿舍已经是中午了,食堂排起了长队,依次刷卡吃饭,不用交钱。我在队伍里看到了壮男,领完饭便与他座一块吃起来,我俩并没聊什么。我看着餐盘里的菜果然是有肉,也不知道是什么肉肥腻的很,让人咽不下去,不吃又觉得可惜。我凑合的吃完这顿免费的午餐,回宿舍睡了一觉。醒来仍然不见胖孩和黑南。直到下午六点钟左右我晚饭都吃过了才见两人回来,黑南的手中掂着一个新买的热水壶。  外面天已经黑了,我这一天吃吃睡睡的就混完了,着实比之前在焦急等待中度过的两天舒服多了。晚上七八点左右,白天上班的那几个小伙,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只有一个小伙拿着毛巾杯子去洗漱了一下才躺下去睡,其余的一进寝室门便栽倒在自己的床铺上,呼呼睡去。我下铺的兄弟回来便把灯关了,可没一会儿黑男又把灯打开了,胖孩和黑楠用微信和一女孩聊着天,聊聊着俩人竟和女孩互骂起来。“浪妮儿!”黑南骂道,脸上浮着贱笑。“你俩二货!大傻吊!跑到左海,被人骗死才好!呵呵呵”“你个骚浪妮儿,又痒了吧?!是不是想哥了,等着哥回去给你解解痒!哈哈哈!”胖孩嚷叫着。俩人又骂了许多不堪人耳的话,胖孩的大嗓门扰得我睡不着,我躺在被窝里暗暗听着,他俩骂得实在太可乐,可又感到太丢我们河南人的脸了。  “中,妮儿,哥给你唱首歌,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胖孩又扯开嗓门不着调的喊着。我已经无法忍受这嗓音了。“tmd谁在唱?兄弟能安静点吗!白天累一天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你们不上班的能声音小点吗!小龙,把灯关了!”我下铺那兄弟起身将灯关了。“妈的!”胖孩叫了句。“算求,你几吧早点歇吧!”黑南冲胖孩皱了皱眉。寝室安静下来。  第二天除了早晨,我整个白天都没有见到黑南和胖孩。我独自一人在宿舍周边毫无目的的瞎逛。我在闲转时遇到了许多和我一样的闲人,稍微细一点,我的是老家伙,我总能看见他独自一人在宿舍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变幻着各种健身样式。而我无所适事,闲逛,吃饭,睡觉。一天又这么被我混完,两天了还没有接到培训的通知,我有些焦急,可也没有任何办法。两天的闲逛我渐渐熟悉适应了这里,说实在的头一天我还真有些想家,毕竟有四五年没出来过了。不过只两天我便喜欢上了这没有父母在身边的“自由”。  又是下午六七点钟黑南和胖孩才回到寝室,两人又在网吧待了一天。胖孩一进门就嚷着“我真不想再这带了,食堂的饭难吃死了,喂猪都不吃!”“免费的凑合吃吧!”黑南撇嘴笑着从兜里掏出两副扑克,“来,打牌来!”黑南招呼我和壮男一块来斗地主。我向来不喜欢打牌,推说今天胡逛了一天乏了便爬上了我的床铺,没想到穿蓝色小西装的小伙热情的凑过来与黑南,胖孩,壮男一起就着黑南的床铺斗起了地主。在他们的聊天中,我知道了西装小伙也是河南人。四人玩了几把,胖孩突然说道:“没劲!咱玩个彩头吧!”“要这样我都不玩了!”“又不玩多大,一把一块。”“恁仨玩吧!”“你几巴不玩拉倒!”壮男把手中的牌狠劲摔在黑南床上的床上,悻悻然的上了自己的床。“咱也早点撤摊吧,一会他们都下班了。”穿小西装的小伙说着收了自己手中的牌递给黑南也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你小小年纪就开始赌了。”我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笑着向胖孩说。“也就小玩玩,呵呵,诶,你今年多大了?”我被胖孩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你看我多大了?”“看不出来,你几几年?”“87年”我压低了声飞快回了句。“卧槽,你28了都?那你还跑这儿?还不在家老婆孩子的!”“看到了没!这就是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黑南看着胖孩笑嘻嘻的说道。“哈哈哈哈!!”胖孩开口大笑。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下班的人渐渐回来了,人都睡下后,黑南主动熄了灯。今夜似乎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去了。我也将要睡去,不知从哪传来“呼——”“喝——”的鼾声,吵得人根本没有睡不着。“谁了?真TM烦人!”胖孩小声吼着,“谁知道了。”黑南说道。鼾声越来越大,“估计是那老家伙了,白天老见他健身,晚上累了,睡觉打起呼了!”胖孩啼啼的偷笑着,“估计就是他!”黑南也小声地笑起来。“呼——”“喝——”“我几巴受不了!”胖孩笑着抱怨道。“你用手捏住他鼻子,保准一下就不打呼了!”黑南笑呵呵跟胖孩说着。胖孩一越从床铺跳下,噔噔蹿到老家伙的床铺前,“诶……咋了?”一个慢悠悠声音。“别打呼了,吵得我都没法睡。”“谁打呼了?”老家伙迷迷糊糊地问。“你!”  我在被窝里早已忍笑不住了。被胖孩这么一折腾呼噜声确实没了,但没过多大会儿,呼喝声又起,只不过这次声音小了许多。“走吧明天,这几巴啥地方啊,真几巴没法呆。”胖孩抱怨道。“你想走了?明天再说,睡你的吧”黑南有些不耐烦了。这一夜伴着这有节律的呼声我好久才睡熟。  隔日上午九点左右,我们几个都收到了中介发来的短息,通知我们下周三入厂培训。老家伙早早起床离开了寝室,壮男与西装小伙刚刚起来正坐在寝室,我看到短信也起了床,胖孩和黑南还赖在被窝里。“你们收到短信没?”我一下床铺就直问壮男与西装小伙,“刚收到,下周三培训。”西装小伙说,“这地真垃圾,培训等这么长时间!”壮男一脸不满的说。“啥呀?还要等到下周三?不行咱走吧,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胖孩听到我们几个说话忽得坐起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我也不愿呆了!咱下午就回正中,还是那舒服。”黑南也坐起身。“中,走!是回家还是往哪?”胖孩问。“你想回家嘞?”黑男半笑着反问胖孩。“回家弄球啥,几把回去俺爸又该给我结婚嘞!”胖孩说着穿上了自己的上衣,“我是不回去,还是回正中吧,在正中呆着踏实。”黑男加重了语调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咱来的时候可在网上发了‘勇闯左海滩,要混一片天地’,现在还没两天就回去,真打脸啊!他们该笑话咱了。”胖孩笑呵呵的说着。“谁发了?我可没在网上写一句话,都你写了,人家根本不知道我来左海了。”黑南满是不屑地说。“尼玛,玩我,我见你发了!”“我没发!”  “你俩走个求!身份证还在中介那放了,你俩咋走?”壮男这时冷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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