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主义关于“人是什么”的教育启示 - sywh7360的blog - 连云港教育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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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保守主义？
保守主义(Conservatism)是18世纪以来，西方世界最重要的政治哲学之一。在今天，美国的共和党、英国的保守党、欧洲大陆的基督教民主党，大致都可以归为保守主义政党，虽然它们彼此的区别很大。保守主义一般被视为右派的中坚，如果我们说某个党派是“中间偏右”(Central-Right)，基本上就是说这个党派是保守派(Conservatives).保守主义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们可以列出保守主义的一系列对手：自由主义(Liberalism, 注意这里是指罗斯福新政之后的现代自由主义)、社会主义(Socialism)、共产主义(Communism)、法西斯主义(Fascism)、极权主义(Totalitarianism)、无政府主义(Anarchism)……以上政治哲学，大都有明确的定义、一贯的诉求和成型的理论，但是保守主义没有。例如，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是共产主义的奠基人，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是法西斯主义的创始人和集大成者，但是谁是保守主义的建立者？保守主义的思想，主要体现在哪几本书里？18世纪的保守主义者和今天的保守主义者有什么区别？甚至“保守主义”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以上都很难说明。保守主义的特色就在于它难以定义、不成体系。要搞清楚保守主义是什么，只能从历史源流说起。按照现代公认的观点，保守主义的奠基人是英国辉格党领袖埃德蒙·伯克，他的《法国革命论》一书首次阐述了保守主义的理念。这个观点带来了三个新的问题：1.为什么是英国？2.为什么是伯克？3.为什么是法国革命？为什么是英国？我们知道，18世纪英国的政治经济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既不落后也不反动。保守主义为什么诞生在英国，而不是某个落后、闭塞、僵化的国度？——这说明“保守主义”并不保守一切。为什么是伯克？这个问题的诡异之处在于，伯克是辉格党领袖，辉格党一般被认为是英国两党之中比较赞成变革的，托利党才是真正的保守党。为什么保守主义居然是他提出的？为什么是法国革命？这个问题更加诡异，因为法国革命经常被视为与美国革命的一脉相承，英国在战争失败之后，平静地接受了美国独立的事实，伯克本人还是美国独立的积极主张者。英国人能够接受前殖民地的独立，没有对美国革命的理论作出系统的反扑，为什么却偏要对法国革命大事批判，而这个批判者为什么居然是美国革命的支持者？还是先看看伯克的观点吧。《法国革命论》这本书写的不好，无论在理论上还是文字上，都无法与《独立宣言》《共产党宣言》之类的著作相比。伯克的观点主要是如下几个方面：1. 君主的权威不是能够随意推翻的，革命者不能以肤浅的“民意”去推翻或放逐法国的合法君主；即便是克伦威尔的革命也是非法的，查理一世的人头本来就不该砍掉，更不用说是路易十六的人头。2. 宗教的权威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正常运行的社会不能没有受人尊敬的教会，无神论违背了人的本性，只有基督教能实现社会大同。3. 启蒙作家（卢梭、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等人）的著作是毒药，他们鼓吹各种激进的政治革命与社会革命理念，群众为之蛊惑，没有意识到这些作家的卑劣和无知。4. 等级制度与精英主义不容推翻，一个国家若没有贵族、教士、绅士等精英的领导，就将一事无成。平等的大梦最终会变成噩梦。5. 革命的权威不能大于传统的权威。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繁荣的秘诀在于尊重传统，法兰西民族如果在启蒙作家的煽动下废除自己的传统，必将走向灭亡。虽然伯克本人很快就逝世了，但是英国对法国大革命的敌视一直没有改变。英国在法国革命战争和拿破仑战争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因为大陆封锁而一度陷于崩溃边缘，并且因为集中精力对付法国而坐看美国发展壮大。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利益使然么？如果说利益高于一切，英国为什么不为了北美十三个殖民地而流尽最后一滴血？如果消灭法国就符合英国的利益，为什么英国在维也纳会议中力主对法国宽大？无论如何，英国对法国大革命的敌视首先是意识形态上的，而美国革命却并不违反英国的保守主义意识形态。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审视美国革命与法国革命之间的区别，这样才能理解为什么保守主义赞成前一场革命，而反对后一场革命：1. 美国革命是一场纯粹的政治革命，没有社会革命的色彩。这场革命的起因是抗税，结局是十三个殖民地独立并最终建立联邦。美国的国父们从来没有任何阶级斗争的诉求，也没有消灭宗教或富人。法国革命则从一开始就指向贵族与教士阶级，以社会平等为号召，从政治、经济、宗教、道德等方面，全面改造法国社会，并且雄心勃勃地要改造全人类。2. 美国革命没有什么理论基础。托马斯·潘恩的《常识》不是理论书籍，只是对英国暴政的指控。后来的美国宪法和《联邦党人文集》也很难说有什么政治理论或社会理论的创新。《独立宣言》中提出的人民主权和反抗暴政，早在13世纪的《大宪章》里就有了。法国革命则完全遵循启蒙作家的理论体系，即便是贵族和教士，往往也不否认启蒙理论的正确性，这使他们丧失了统治的意志。3. 美国革命最大限度地遵循了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传统。地方自治、限制政府、保护个人，这些都是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从蒙昧时期以来的传统。与欧洲大陆各民族不同，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受到罗马帝国传统的熏陶很少，政府权力的发展较弱，也从来没有成为严格意义上的绝对君主制国家。与此相反，法国革命却在各个方面都打碎了法兰西民族的传统（尽管以托克维尔为代表的一部分人认为，大革命其实是旧制度的延续）。4. 美国革命的残酷程度较弱，无论是效忠英王的人，还是革命者内部的异己势力，都没有受到残酷的清洗。法国革命则试图杀光一切反抗者，甚至发展到杀光革命者自己的地步。所以，美国革命在北美人民内部留下的争议较少，法国革命则给法兰西人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这样就很清楚了：美国革命和法国革命完全是两场不同意义的革命，前者是对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传统的维护，后者则是创造一种全新的意识形态。法国革命是近现代史上的第一场群众运动，也是第一次以某些理论家的蓝图来建设人间天堂的尝试。后来的1848年欧洲革命、1917年俄国革命乃至中国的长期革命，都是法国革命的延续。法国革命有两个基本武器：理性与平等。革命者打碎多年来的传统，是因为他们认为理性比传统更可信，科学胜过宗教，被革命理论武装的群众可以建立人间天堂。他们酷爱平等，不能容忍任何等级的、精英的、世袭的东西。事实上，整个19世纪乃至20世纪前期，都可以视为法国大革命的延续，一代又一代的“革命理论家”与“平等爱好者”，试图建立理性指导下的“人人皆兄弟”的社会，虽然其方式各个不同：黑格尔认为，法国大革命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历史在拿破仑战争中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全人类都会采纳法国大革命的“自由、平等、博爱”理念。圣西门和傅立叶等“空想社会主义者”主张彻底废除私有制，同时也就是废除了君主制、教会、等级制和世袭传统。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将理性的唯物主义与平等的社会主义结合，并且提出以阶级斗争的方式夺取政权，然后在政权的引导之下，有序地实现理性平等的人间天堂。“科学社会主义”很快分裂为主张和平改良和暴力革命的两派，虽然观点与手法有诸多不同，但是基础是一样的：人类社会可以用理性来改造，最终达到人人平等的最高境界，那里没有苦难，也没有压迫，那将是历史的终结。不过，在19世纪中叶以后，除了人人平等的革命理论，又产生了一种“人人未必平等”的理论，即社会达尔文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仍然是以某种“科学理性”为依据的，但是它主张种族之间的不平等，平等仅限于种族内部。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都是社会达尔文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杂交的产物。整个19世纪与20世纪前期，绝大部分西方知识分子都信奉以上某种“革命理论”。这些革命理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淡化或藐视个人自由，强调政权、阶级或种族的力量。其中的逻辑很简单：既然人类社会需要用理性改造，那么“拒绝改造”的个人当然要被镇压，大部分人要暂时付出牺牲，强大的国家机器或集体力量会扫平眼前的一切“反动势力”，最终达到天下大同。在严峻的灾难面前，“反动势力”当然不得不寻找自己的理论基础，这些理论后来被历史学家一并归入“保守主义”的旗下。事实上，当时至少存在两种保守主义：1. 盎格鲁-撒克逊保守主义，即爱德蒙·伯克首创的保守主义。它强调盎格鲁-撒克逊传统中对个人自由与地方自治的尊重，对政府权力保持警惕，反对任何激进的革命或改革。但是，英国和美国虽然同属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其保守主义理论却有不同：英国有浓厚的贵族等级制与世袭制色彩，美国则没有这个历史遗产（有人认为美国也是门阀统治的，不过那种所谓的“门阀”根本无法与英国贵族相提并论）。总而言之，盎格鲁-撒克逊保守主义热爱自由，反对平等，限制政府，提倡自治。粗略看来，它与中国古代的道家思想有一定的相似性。2. 欧洲大陆保守主义，流行于欧洲各君主国，由塔列朗、梅特涅、俾斯麦等贵族政治家继承与发扬。欧洲大陆的个人自由色彩很淡薄，倒是君主专制的色彩很浓厚，所以这种保守主义体现为强调君主制的合法性、扩大政府的力量、维护传统的等级制。它反对平等，但不一定提倡自由，而是提倡法律、秩序和精英治国。俾斯麦的“王朝社会主义”(State Socialism)可以视为欧洲大陆保守主义与社会主义妥协的产物：权利是可以争取的，部分平等是可以给的，但是必须服从与国家的权力与君主的恩赐。粗略看了，它与中国古代的儒家思想有一定的相似性。不同的民族与文化，出现不同的保守主义，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保守主义”意味着你有需要保守的东西，那就是传统、信仰和历史积淀。各种革命风潮都竭力证明这些传统是错误的，应该通过某种理性方式改造，因此催生了不同的保守主义。所以，保守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反动(Reactionary)的意识形态。与革命理论家所抹黑的不一样，保守主义不一定反对变革。英国的法律体系经过了无数次变革才成为现在的样子，美国的宪法经过了数十次修改以及一大批宪法性惯例的形成。但是，保守主义不接受任何与传统割裂、制造社会矛盾或由某种“科学理性”指导的变革。任何变革都是从传统而来，自然而然地发生，在一系列妥协中实现。以美国宪法为例，虽然很多人认为它是美国国父天才创意的产物，但是它其实是由大州和小州代表的一连串争吵妥协导致的。而且，美国的许多宪政传统，包括司法审查、普选制和政治平等，都是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步孕育的，当代的美国民主制完全不在国父的计划之中。20世纪初期，美国已经成为所有西方国家中最保守的一个。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和极权主义在美国都没有什么影响力，社会达尔文主义也没有得到很多支持，大部分美国人都赞成现有的宪政体系，反对政治革命与社会革命。美国的基督教传统保存的相当好，甚至在20世纪还出现了禁酒令，社会道德素养较高。美国各级政府对社会的控制力非常薄弱，截止1929年的大萧条前夕，联邦政府开支占GDP的比例一直在个位数徘徊。相比之下，欧洲大陆的俄国早已被赤化，英国工党和法国社会党上台执政，德国和意大利先后被法西斯主义占领，保守主义在这些国家要么灭亡了，要么受到了沉重打击。保守主义在美国的统治地位，在1933年罗斯福上台时就划上了句号。罗斯福的新政，全面提升了国家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把小政府变成了大政府，牺牲了一部分个人自由以实现社会平等，破坏了美国宪法的地方自治传统，在意识形态上也与社会主义勾搭不清。滑稽的是，罗斯福为了避免蒙上社会主义的恶名，居然将新政的意识形态命名为“自由主义”(Liberalism)。事实上，大政府、社会平等、福利国家、中央集权这些东西，与传统自由主义完全不沾边。罗斯福恰逢一个良好的历史机遇，二战的爆发使“新政联盟”得以维持20年的执政，等到共和党重新上台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方法恢复美国的保守主义传统了。但是，新政联盟的胜利也孕育着分裂，随着美国经济的发展、世界格局的复杂以及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衰落，保守主义得以在年代重新组织力量。今天的“保守主义”这个词汇，其实也是当时形成的，用来形容1968年巴里·戈德华特以及1980年罗纳德·里根的竞选纲领。戈德华特和里根之后的保守主义，体现为三种因素的结合：1. 赞成小政府，反对大政府，主张限制国家开支，藏富于民，对经济减少管制。20世纪中期，经过哈耶克、诺齐克、波普等一系列理论家的批判，“理性与平等”的革命理论基本上破产了，社会主义失去了原有的魔力，社会达尔文主义也早已名誉扫地。保守主义认为，小政府、去管制、不干预，不仅是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传统，也符合人类的天性。2. 回归基督教思想，在堕胎、同性恋、麻醉品、婚外情、安乐死等问题上持保守态度，对官员和公众人物提高道德要求，反对无节制的文化解放。至今，美国的家庭、社会和媒体，都是西方世界最传统的，中国观众在美剧里看到的花花世界，其实不能代表美国的主流。3. 主张对邪恶势力采取强硬对抗，绝不姑息妥协。保守主义思想家认为，20世纪前期法西斯主义和社会主义先后大行其道，归根结底是因为保守主义的软弱。如果张伯伦没有采纳绥靖主义，如果罗斯福对苏联的态度强硬，那么许多灾难本来可以不发生。美国作为保守主义的指路明灯，必须毫不妥协地对抗各种极权主义、平均主义和极端主义，保证世界的自由。以上三种因素存在一定的内在矛盾。首先，既然赞成个人自由、主张缩小政府规模，为什么又要强调社会道德？国家如果没有权力去管制经济，为什么又有权力管制同性恋婚姻和大麻？其次，对邪恶势力采取强硬对抗，需要强大的国家政权与军事力量，这又与小政府、限制国家开支是矛盾的。但是，保守主义有一套自圆其说的逻辑，以上三种因素是不可分割的，其逻辑简述如下：大政府，在归根结底上是一种邪恶，是通向奴役之路，是丧失自由的捷径。反对大政府即意味着尊重个人，尤其是尊重个人拥有财产和反抗暴政的权利。但是，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不可能依靠一盘散沙的个人去制衡政府这头怪兽。要把个人团结起来，就必须借助家庭和宗教的力量，所以在社会问题上必须保守。此外，革命思潮是可以传染的，要避免自由受到破坏，要把保守主义的价值观维护下去，就必须对革命主义和极端主义思潮，采取格杀勿论的态度。以上既是道德要求，也是现实要求。至此，我们已经把18世纪以来的保守主义思想的脉络，基本理清。最后，还应该注意一点，即20世纪后期以来的“新保守主义”思想，即小布什执政当局的指导思想。它俨然成为了保守主义的主流，却埋下了保守主义溃败的种子，若不妥善处理，很可能导致保守主义的再次毁灭。新保守主义在政治哲学上的奠基人是列奥·施特劳斯，施特劳斯的思想主要来自科耶夫和马基雅维利，科耶夫的思想又来自黑格尔。所以，新保守主义的思想渊源是欧洲大陆，而不是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无论是黑格尔、科耶夫还是马基雅维利，都带有极强的国家主义色彩，与传统保守主义崇尚个人自由的原则，不可同日而语。此其一。传统保守主义反对一切形式的“理性革命”，认为真理只有在传统中慢慢发掘，社会只有在妥协中前进，决不能自以为掌握了客观真理就贸然发动变革。在保守主义思想家看来，人类社会不一定有什么方向性，历史决定论是匮乏的，天下大同是不可能做到的，政治经济体制不能像科学实验那样精巧地设计出来。但是，新保守主义的根源却可以上溯到黑格尔，此人正是历史决定论的巨擘，正是他第一个提出历史有终结，直接启发了马克思和列宁。此其二。在实践中，新保守主义认为：人类历史是有方向的，历史的方向就是自由民主，这是古希腊、古罗马、英国、美国一路传递下来的火炬。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象征着自由民主的敌人已经溃败，但是最终胜利尚未到来。美国是山巅上的光明之城，是自由民主的旗手，有义务清除世界上的腐朽残余，在冷战之后的世界上发挥单极的作用。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制裁伊朗乃至遏制中国，都是合情合理的，美国因为正义而强大。读到这里，你应该可以确定：新保守主义不是保守主义，而是改头换面的“理性革命”。保守主义一再否认有所谓的历史终结、人间天堂，新保守主义则认为历史已经终结，美国就是人间天堂。保守主义一再强调必须尊重传统、尊重渐进的变革，而新保守主义则鼓吹以美国的军事实力去推广美国的自由民主制。保守主义对政府无比畏惧、对个人自由无比崇尚，新保守主义则认为只有大政府才能充分发挥美国的实力，有时候也可以无视个人自由。最后，保守主义对经济自由和基督教传统无比迷恋，新保守主义却对这两个关键因素采取回避的态度。年，共和党政权事实上是被新保守主义绑架的。新保守主义不是保守主义，它有可能毁灭保守主义，让自由重新蒙尘，让国家主义、极权主义和理性革命的潮流卷土重来。世界究竟会被引到什么方向？会不会又有一个理性革命和世界大战的年代？没有人知道。以上就是我所总结的保守主义的历史。传说结束了，至于历史有没有结束，并不由我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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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是指思想跟不上形式的发展，守旧，比较安于现状，不想改进。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通常用老形容一个人思想保守，封建传统，古板等，特别是形容女孩子思想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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