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傻。秦云炅河这句话啥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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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能 并没有是什么梗 并不是什么梗
作者:不详来源: 15:33:15
最近贴吧,A站B站还有直播平台经常会有玩家们看到有人说并不,并没有以及并不能这个词,那么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梗呢?来源与什么地方呢?下面就请看小编为大家带来的攻略吧!我并不会告诉你,这是LOL玩家阿倪蛋糕店的口头禅据了解,这句话最先是由LOL玩家阿倪蛋糕店在斗鱼TV直播(斗鱼ID机智的蛋糕)时,主播当时被压,说了一句这并不能说明我崩了。最后成功翻盘,于是斗鱼上这句话流行了起来然后又传到其他网站。LOL玩家:阿倪蛋糕店虽然我死了很多次,但是影响并不大,因为我已经不值钱啦。我知道对面打野在草丛蹲喔,但是并不能怂,然后死了。我现在已经无敌了,每三个人并不能杀死我,对面皇子eq二连,杰斯一套带走。也有说来源是有人在他贴吧发了个贴问他能不能换个摄像头,下面有人回答:并不能,蛋糕无聊给大家讲的,他说并不能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自己在那一直傻笑,然后大家就开始:问题并不大!并不会反杀,反正只要给他弹幕全部强行加个并字。。&并不能 并没有 并不 什么意思?只是一个语气助词,增强自己的语气,也有代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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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这样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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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吧。当时,我只有九岁,还在上二年级,正赶上一个酷热的夏天,我放学回到家,赶紧朝着冰箱跑去,拿出一颗冰棍就咬了起来,但吃完还是不管事儿,照样热。我刚想再拿一个,这是,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隔壁的王阿姨,她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进了屋。“妈!王阿姨来了!”我大声的把我妈叫了出来,“我买了个西瓜,自己也吃不了,就拿给你们一块儿分享。”
王阿姨刚说完,我就拿起了一块西瓜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连籽都没吐。王阿姨逗我说:“你这小家伙,我告诉你,你刚才吃西瓜没吐籽儿,只要你一喝水,西瓜籽就会长成西瓜秧,到时候你的肚子就会撑破的。”妈妈在一旁嘻嘻的笑,我看她门的样子,像是真的,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把啃了一半的西瓜扔在了地上。
“阿姨,不喝水会渴死的!我要是喝水,肚子就会被撑破,还是死翘翘,我该怎么办啊!”我又哭了起来。“其实------”妈妈刚想说,王阿姨给她做了个手势,她又闭上了嘴。
“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只要是把手洗干净,再给你妈和我一人一块西瓜,你肚子里的西瓜子自然就不长了。”我赶紧照阿姨说的做,洗干净了手,又给妈妈和阿姨一人一块西瓜。
现在,我才知道,阿姨是在骗我,如果她现在没搬家的话,我还要找她呢!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搭错黑车,没想到醒来……
来自妈妈帮社区:
我看好了,如果那就是结局的话,感觉结局不是很理想
太精彩了,等更新
樊守看着我好一会,眸里有心痛之色泛出来,可却说出来一句让我心碎的话,“碧落,你冷静一下,樊雅性格是挺刁钻任性的,可这一次的事情,我当时就在场,我听到她和阿泰打电话了,所以……”
我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就信她了是吧?”
说出这句话,我本来是在流泪的,可这一刻,我的眼泪停了下来。
我就这样紧紧的抓着樊雅的头发,其实,我的手指甲已经被自己翻开,正在发痛。可手指甲的痛,比不上我现在的心痛。
第一次这样冷漠的看着樊守,他这张脸是变得英俊了,可突然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樊守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是的,这次,我信她。”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我松开拽樊雅头发的手,踉跄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靠在装着我父母的水晶棺上为止,水晶棺很凉,让我的心都冻住了。
他说,他信樊雅!
“你不信我咯?”我朝他冷音问道。
樊守赶忙走过来,“我也信你,可是,这次你真的误会阿雅了。”
“我误会她?”
我目光移向樊雅,只见她整理了一下被我拽的凌乱的头发,朝我笑了笑,却发出委屈的话语来,“阿守,你让她打我吧,这次,我也是疏忽……”
“闭嘴!”我伸手指着樊雅,愤怒的朝她吼道,“收起你虚假的嘴脸!你这个狠毒女人!”
“你说我狠毒,你呢?居然动手杀了毫无还手能力的植物人,害的大樊村和马山寨的关系更加紧张,难道你就不狠毒吗?樊守之前还说你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根本就是看错了,你太会装了。之前还在要死的时候,把自己的父母留给樊守,拖累他,你这样也是自私!”樊雅气愤的反驳我。
话是对我说的,目光却窥着樊守的脸色。
樊守这会只盯着我看,满眼里都是担忧,打断樊雅道:“阿雅,你别说了,碧落也不是这样的人,她杀马金一定是有原因的……”
“当然有原因,阿守,你别傻了,她杀了马金一定是受了汪洋的指使,目的就是嫁祸给你,然后,让汪洋替她解幻蛊虫。这么明显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看不透呢?只是你不肯相信吧!”樊雅朝樊守挑拨道。
我本以为樊守足够信任我,不会信樊雅的话,所以,赶紧看向樊守,认真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做,我之所以想杀马金,只是不想你救活他,让他害人……”
“少狡辩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们,你身上的幻蛊虫怎么除掉的?”樊雅打断我的话问道。
我愣了,“幻蛊虫除掉了?”
“还在装蒜?”樊雅鼻哼道,“你不会蠢的连自己身上的幻蛊虫没有了都不知道吧?还有,你怎么自己拿着行李就跑回家,根本就不等我们?而且,好像知道家里会出事一样,分明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她真不愧是苗族蛊女,说话都带着咄咄逼人的狠毒劲。
“对啊,你拉着樊守走了之后,马金徒弟要对我下了很多蛊虫,在我要死的时候,是汪洋及时出现救了我,然后告诉我,你给我父母下蛊了。于是我就赶回家来看看,没想到,他说的居然一点不假!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真的杀了我爸爸妈妈!”我说到这,气愤的又朝她冲上去,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可我刚跨出去两步,樊守就伸出长臂挡住我,“别闹了,汪洋说的话你也信?!”
樊守朝我气呼呼的吼出这句话的,他居然不怪在我危险的时候,樊雅把他弄晕带走他,不救我。而是在这怪我信了汪洋的话?
“辛亏我信了他的话,不然,我永远不知道,她是这么狠毒的女人!”我抬起头愤怒的看向樊守。
我们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仍旧有彼此的影子,可是,眼中都浮着心痛的神色。
他生气我信汪洋,我生气他信樊雅!
“陈碧落,我今天就问你,你头上的幻蛊虫谁除的?”他问我。
我想了想,好像是汪洋给我身上倒了那种刺鼻的药水时,毒物全跑了,一条虫子也从我鼻子里钻出来,估计,就是那条幻蛊虫!
“是汪洋。”我不想骗他。
樊守拦我的长臂一紧,将我推到我爸爸那边的水晶棺上,竖起浓眉,眼中泛着猩红,“那我再问你,我说阿雅没对你父母下蛊,你父母的死是个意外,你信我吗?”
我心一紧,随后溢着痛,我对视着他咄咄逼人的愤怒目光,反问他一句,“那我说,樊雅就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你又信我吗?”
樊守被我这么一问,居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信!因为汪洋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信。他告诉你是阿雅……”
“够了,不用解释了!你不信我!”我很想不哭的,但眼泪就这样不听话的顺着眼眶不停地流淌出来,让他在我的眼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了。
“这件事我不信!”樊守看到我哭,说话声音软了下来。
可我心碎了一地,痛不欲生,“那我告诉你,我也不信你的话!这次我信汪洋!”
因为刚才樊雅朝我邪笑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信他?你不信我?!”樊守彻底的发狂了,伸手抵在我肩膀的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疼得我紧皱眉头,可我硬是忍住了,不喊一声。
“他就是个混蛋,你忘了他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了吗?你怎么可以信他!”
我被他捏的肩膀的骨头都快碎了,心也彻底碎了,我忍住痛,认真的看着他,“他是恶魔,可他救了我!而你没有!”
樊守闻言,松开我的肩膀,后退了一步,看我的目光变得好陌生,“陈碧落……在你的心里,你只是认为,谁救你,谁就是值得你新信任的人吗?”
“随你怎么想,我这一次,就是信汪洋!”我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看向樊雅,只见她嘴角上扬,朝我露出得胜的笑容来。
我恨得压根痒痒,“樊雅,你真该死!”
“该死的是你,一直拖累阿守,一看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投到汪洋的怀抱了,你真是个十足的欠货!”樊雅还在这挑拨。
以前她挑拨我和樊守的关系,我知道樊守不信她,所以,我都没当回事,可现在,我却恨不得撕碎了她那张嘴!
“我要杀了你……”我实在气不过,又伸手要掐住她的脖子,弄死她!
可又一次的,樊守捉住我的手,不让我伤害樊雅,我恨得不只是樊雅了,还有他!
“你为什么拦着我,是她杀了我的父母!”我气疯了,朝樊守吼道。
并且拿拳头狠砸他的胸膛,他没有阻止我砸他,“陈碧落你听着,樊雅她和我认识了好十年了,她这个人是刁蛮任性,也很毒辣,但是,她绝不会杀无辜的,对她无害的人!因为……因为她不屑!”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如同遭电击了一下,全身都震到了,“那你的意思是,她不屑杀我爸妈?是我在无理取闹?是我在诬陷她?”
“难道不是吗?”他冷着脸,反问我。
这一句反问,让我彻彻底底的被他伤害到了,心凉透了!
他认为樊雅不屑杀我爸妈,那么,在他眼里,我爸妈很低贱吗?都用不屑这个词了!
他认为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我没理……哈哈,他认为我没理!
他认为我诬陷樊雅,信她不信我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认识比我久!
我以为我和樊守的感情牢不可破,却没想到,抵不过他青梅竹马的几句谗言。他不笨,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是多痛苦的时候吗?就算不信我,也不要这样伤害我呀!
脑海里突然想起汪洋那句话,他说:“这个世界上能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只有你自己。”
真的一点不假,我一直指望樊守会保护我,保护我家人,其实,到头来,自己差一点死掉,家人反被他的青梅给害死了,他还向着青梅说话,并且当着我父母的遗体面前护着她!
我真的是傻!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最后一滴眼泪赶出眼眶,我放下捶打樊守的手,跌跪在我父母的棺材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爸妈,对不起,是我的傻害死了你们!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再犯傻了!”
樊守见我跪下,忙也跟着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爸妈,我会好好照顾落落的。”
“不需要了。”我冷音打断他的话。
他扭过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询问的神色。我却当作没看见,接过阿泰手里的纸钱给我爸妈烧纸。
想到爸爸妈妈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的泪水还是流淌出来。心里发誓要让樊雅这贱人血债血偿!
我不再说话,樊守也就没开口,陪我烧了一会纸钱,殡葬公司的人来了,就把我爸妈的遗体拉到了火葬场,我一直跟随着,要是以往,我根本没勇气看亲人送进焚化炉的画面,可这一次,我却死死的盯着爸爸妈妈的遗体送进焚化炉火化了。
因为我要永远记住心中的恨和痛,所以,我必须要看这样的一副画面。
等我父母的骨灰拿出来之后,我直接抱这骨灰盒坐了回安徽老家的大巴,樊守一直在旁边跟着我,樊雅和阿泰也一起。
到了我老家的墓区,安葬完我的父母,樊守才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朝还在看着墓碑上照片的我劝道,“我们回家吧,你也累了很多天了。”
以前我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莫名的激动,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我新智慧痛,他手搭在我肩膀上,更让我排斥极了。
我伸手一把拂掉他的手,转身就走。
樊守追了上来,“碧落,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依旧没理他,而是继续向前走。刚走到樊雅身边,她故意伸脚绊了我一跤,然后在我摔倒后,忙来假好心的扶我,“碧落,你小心点走路噻,有没有事?”
我抬头望着她,她眼里朝我露出挑衅的目光,偏偏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
这个虚伪的贱女人!
我怒火一下被她这挑衅的目光激到,伸手就猛地推开她,“滚!”
结果我不算重的一推,她身子猛地朝山下倒去,并且惊呼一声,“阿守,救命!”
樊守本来离我们就不远,长臂一伸,就把她拽了上来。
拽上来到没什么,重点是,樊雅故意气我的一把抱住樊守的腰,假装害怕的道:“吓死我了……”
如果是以前,樊守绝对会一把推开的,骂她一句烦人,然后来让我别吃醋。可这一次,樊守不但没推开她,还特意朝我试探的看过来,仿佛故意让我难受。
摔倒的是我呀!
“碧落,你怎么可以推阿雅呢?这可是山上啊!”樊守在我爬起来的时候,朝我冷音道。
我心痛极了,强忍着心痛冷笑道:“比起她推我下山崖,我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说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发现被地上的石子划破皮了,有点痛。
“你手没事吧?”樊守这才推开樊雅走了过来。
我觉得好讽刺,很想笑。他刚才还在说我,现在又来假装心痛我吗?真是变得好快!
我紧紧捏住拳头,把手心的伤口掩住,不等他过来,就往前走,懒得再理会他们。
如果不是我还想找机会杀了樊雅,我这会早就和樊守说分手了。
樊守最终还是追上我,但他一碰我,我就会闪身躲开,他几次都朝我发火,我没理会,不说话,他也就拿我没办法。
回到南京之后,樊守到底是忍不住,拉我进了房间,将我压在床上,朝我大吼特吼起来,问我要干什么,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别过头,闭着眼睛,理都不理他,他就撕碎了我的一服,想要对我用强,可我不反抗也不配合,宛如死尸一般。
他气的拉过毯子给我盖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抽烟,抽了一夜,在早上的时候,突然问我,“你不爱我对不对?你从来都没瞧得起过我对不对?你只觉得汪洋那样有学历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走到衣柜处,找了身新衣服换上,然后就要出房间,他突然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和以往一样,紧紧的圈住我在怀中,“你是劳资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非要因为那个混蛋和我怄气吗?”
是我和他怄气吗?明明就是他不肯信我,在配合樊雅和我怄气!
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守哥,我下面条给你吃好不好?”我突然伸手抚摸着樊守略带胡茬的脸颊,朝他笑了。
只有我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痛。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下面条吃,我要让他晕倒,然后,我要和樊雅拼了!
樊守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猛地吻住我,他的吻霸道至极,当舌头纠缠我的时候,烟草的味道也传了过来,让我心痛极了。这也许是我和他最后的一吻了。
他吻着吻着,手就不老实起来,想要我。
我捉住他不老实的大手,轻声道:“我爸妈刚去世,我没心情。”
樊守这才住了手,朝我额头亲了一口,压抑了一下情绪,朝我道:“人家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可我们倒好,这都快两天了,你才和我说话。你这个女的,脾气也不小。”
我父母都去世了,凶手就在我家,我男人不让我动手杀她,还护着她,我不和他说话,就说我脾气大了?哼,真是好搞笑啊!
我冷冷笑了,随即推开他,说是要去下面条。他就放我离开了,他躺倒在床,心情好似放松了些,就这样睡了。
我去了厨房,白水下了面条,刚准备往里面放拦盗香粉,樊雅就走了进来,“下面条呢?”
我拿铲子的手就紧了紧力度,猛地转过身看向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生吞活剥了,“贱人!”
“胆子变大了嘛!”她走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到墙壁上,朝我轻声道,“你也知道我这两天有多贱了是吧?其实,我也这都是照你之前教我的,学的这么贱的!你告诉我,阿守不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女的,不喜欢强势的女的……我学着你装小鸡,别说,还真有用!哈哈哈,多谢了!”
“贱……呃……”我刚要骂她,她就狠狠的捏着我的脖子,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就狠狠的拉扯,她就朝我脖子上放了一条蛊虫,蛊虫突然咬了我一口,我就吃痛的倒在地上不能动,不能说。
她就拿脚狠狠的踩着我的胸口,轻声的对我说:“陈碧落,你居然还不识趣的离开樊守,非逼我用狠招是吧,好的很,老娘奉陪到底,我要让你尝尝我这两年心里受的苦!”
话末,她就松开踩我胸口的脚,盛了一碗面条,吃了两口,然后就往锅里下了白色的药粉,然后又在我的指甲上沾了一点,最后把那西药的药瓶扔到窗外,自己又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一点药粉,当着我的面,喝了一口面条汤,再捧起碗,朝我阴狠的笑着,“看看樊守到底信你还是信我吧!陈碧落,你和我蛊女抢男人,真是自不量力。你父母的死,就是你抢我男人的代价,接下来,轮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朝樊守和我的房间大喊一声,“啊……碧落你下毒害我?!你太卑鄙了,别怪我……”
随后我就看到她嘴巴吐出一口鲜血来,很快就倒地全身抽搐。
我这一刻才明白,她这是要陷害我!
好卑鄙!好狠毒,居然为了陷害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以前只是觉得肥皂剧里,才会出现这样的桥段,现在看到了眼前倒地装模做样的樊雅,我彻彻底底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的意思了。世界上确确实实有这样的人!只是很少而已,但我很不走运的遇到这个极品恶女了!
很快,樊守和阿泰一前一后的从房间出来,走到厨房来。一看到我们这样,樊守第一时间抱住的是我,这让我还微微有一丝的安慰。
可下一刻,樊雅就开始演戏了,“阿守……你们千万不要吃面条,她在面条下了毒……”
这个贱女人,诬陷也不会专业点,她倒地装出吃面条中毒的样子了,还故意在告诉樊守一下,樊守肯定会认为她是再装的。
樊守确实不笨,听了她的话后,第一时间看向怀中的我,问道,“碧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是她在陷害我了!
我张开嘴,结果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才想起来,我被这该死的贱女人放蛊虫咬了脖子,中毒麻痹了,什么话也说不了,也不能动。
“阿守……你别问了,我知道她下毒之后,就对她用了蛊……呃……真的是她下毒想害死我们……”樊雅说完,就身体又抽搐起来,就和羊癫疯犯了一样。
阿泰见状,忙扶起她坐好,问樊守,“师傅怎么办?阿雅好像中的不是蛊毒什么的毒……”
樊守闻言,刚打算把我放下,却无意间碰到我的手,摸到我指尖的药粉,一脸惊愕,随后把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道,“是汪洋用过的化学毒药粉……”是汪洋的药粉?樊雅怎么会有汪洋的药粉?
这会我被樊守这句话弄懵了,死死的盯着樊雅那边看去,难道樊雅和汪洋是一伙的?
“你为什么会有汪洋的毒药?这是他以前用这个毒死阿珠爹的药粉,因为是化学毒药,所以,阿珠爹不能解毒才死的……你这么恨我们吗?连我都要害死吗?……下面条给我吃……我还以为你真的悔过了……”樊守紧紧捏着我的手腕,咬牙切齿的朝我道。
他这是信樊雅了?!
他以为我这么狠毒?!
我不可置信的将目光移向他,他眼里全是水汽,让我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但他紧皱眉头的愤怒模样,让我心凉到底。
在我和樊雅之间,他真的信她不信我!
我彻底的对他绝望了,既然他选择了护着樊雅,那么我也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陈碧落,报仇真的这么重要吗?”樊守松开我的手,把我放在地上,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问。
我不能说话,可我在心里反问了他一句,如果有人杀了他的父母,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他会不会报仇?会不会觉得重要?
看来,他压根就没有把我的爸妈当成他的父母,什么他把我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真是恶心呀!
我现在被蛊虫咬了,躺在这他不心疼,却在责怪我!
以往他对我的好,只是哄我陪他睡觉的吧?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贱!居然信了他的那些鬼话!
“阿守……呃……”樊雅这时突然喊了樊守一声,声音里带着痛苦的音调,似乎快要支持不住了。
我这会听到她这声音,恨不得她就这样死了好。可惜我不能动,不然,我死也要抱着樊守的腿,不让他们救樊雅。
“师傅,阿雅好像快不行了,怎么办?”阿泰见状,焦急的问樊守。
樊守这才从我身上移开目光,单膝跪地,一把从阿泰的怀中抱过樊雅,对他吩咐道:“快去开车,我们只能送她去医院抢救了。希望还能来得及。”
阿泰说了个好,就赶紧的找到车钥匙和樊守急急忙忙出去了,随后外面传来面包车发动的声音,再是离开的声音。
慢慢的周围安静下来,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全身都凉透了,尤其是心最凉。我的脖子其实很痛,可我不在乎,只盯着屋顶失神。
我脑海里浮现出和樊守在一起的种种,每想到他搂我在怀说那些情话的画面,我就恶心的想吐,然后就是剧烈的心痛感传来。
就这样我在地上躺了一个上午,想了一个上午,慢慢的,我的心不再痛了,已经麻木。身体也渐渐开始恢复,因为樊雅这次投的蛊虫不算太毒,所以,我自身的解毒酶给解了。
恢复行动能力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栋让我觉得恶心的小楼。
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别说樊雅有樊守护着,就是没有,我也是斗不过的。所以,我要去找汪洋帮我,但是,很有可能,汪洋和樊雅是一伙的。不然樊雅不可能有汪洋给的药。汪洋我自然是不信的,可现在我不信也得信,因为只有他能帮我报仇!
当然,我更清楚他明明能救我父母,却故意不救,目的就是逼迫我离开樊守,逼迫我看清樊雅,然后投靠他,和他一样作恶。
要是之前的我,有父母在,我肯定不会去投靠他,可现在……
我笑了,可现在我一无所有,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我只要报仇!不择手段!
南京就是个雨城,今天同样的又下雨了,我提着包,在雨帘中穿行着,雨水倒是让我清醒和理智不少,从今往后,我就要自己靠自己了,而且,我要是投靠汪洋,那就是与虎为伴,以后少不了要受苦,但我不怕!什么都不怕!
走到一家公用电话的报亭那边,我才抹了抹脸上的水渍,从兜里掏出钱递给老板,“大叔,我打个电话。”
这个大叔接过我的钱,目光却盯着我胸口看,“好……打吧。”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转身就跑之类的,可这一次,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报亭老板的猥、琐目光了。
拿起话机听筒,然后我愣了,因为我不知道汪洋的手机号码……等等,他之前在大樊村的手机号我记得,不知道是不是?
我尝试性的拨了这个号码,没想到居然拨通了!
但他接通后,没有说话,我也沉默了一会,其实,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碧落,你再不说话,我挂了。”汪洋开口了。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被他这句话惊到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样蠢的问题,以后不要问了。这个号码是南京号码,而且,我听到外面的雨声,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哪个共用电话亭给我打电话的,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你,那就根本不用猜了,因为,我刚才听医院的同学告诉我有个苗女被送往医院抢救,中的毒就是我发明的一种化学合剂的毒药,问我要解毒的方法,所以,我就知道樊雅已经成功的利用自己陷害到了你。于是,我把大樊村用的这张手机卡放进手机里,一直等你打电话。”汪洋朝我解释道。
果然,玩智商,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和樊雅看来真的串通好了!
“你把毒药给樊雅干嘛?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我怒问。
“就她也配和我一伙吗?她是求我给她毒药的。”
“你有那么好心,她求你,你就给她?”我才不信他和她没有阴谋!
“没有利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做了。可她这么做,对我很有利,所以,我自然愿意给她了。”
“对你有利?呵呵,陷害我,让我离开樊守对你有什么利?”我冷笑,不等他回答,我自己又快速回答了他,“是了,让樊守痛苦,你很高兴,所有觉得有利是吧?”
“不错,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汪洋道。
“那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其实我已经猜到他另一部分原因是我,是想我投靠他,今后用我来对付樊守。不过,我不想表现的太过聪明,我还是在他面前装傻比较好,这样能让他对我放松警惕。
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必须要步步小心了!因为,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我如果死了,就满盘皆输了!我要报仇,首先要活着!
“是你。”
“我?我不明白,我什么也不会,什么能力都没有……对你还有什么价值呢?”我故意假装悲伤的说道。
“我缺个徒弟。一个像你这样傻的无力自保,需要寻求别人保护的人做徒弟。我会让你一步步强大,然后和我一样,杀光所有欺负你、伤害你的敌人!”他认真道。
合着雨声听到他这些话,我心里有种悲凉的感觉袭上身,让我更冷了,伸手搂了搂自己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愿意呢?”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这一句反问,让我心里一痛,“是啊,我没得选择了。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呢?还有,你这样的孤傲性格,根本不喜欢收徒的吧,可又为什么偏偏收我呢?”
“一个人孤单久了,总想有个伴。这就是我的理由,你别再试探我了,我这次并不想要利用你做什么。况且,樊守既然信了樊雅,不信你,就说明,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并不如樊雅高,我如果想要利用你刺激他,那就真是太蠢了。”汪洋用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
隔着话筒,我也能想象得到他说这句话时,脸上那不屑的表情来。
他果然狡猾异常,聪明过人。一下就看穿我的想法,看来,我还得谨慎!以后千万要少言慎行!
“你在那等我,我去接你。”随后我不说话了,汪洋就对我说了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话筒,不禁想了想,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仔细一想,对了,离小楼附近的这条街上,好像就只有这一家报亭,他肯定是因此知道我在这。但也说明一点,他对这里很熟悉,至少之前来过!
看来,这个汪洋对我和樊守的事情了如指掌。
真是人生如戏,之前要杀我的人,现在居然要帮我,而且我还不得不投靠他了。
“小妹妹啊,外头这么大雨,你别淋坏了,进来躲躲吧!”这时报亭里的老板朝我眯眯笑着说话。
他这眯眯笑的模样,突然和我脑海中另一张笑脸重合了……
那就是那个黑车司机!
当时他就是这样眯眯笑的和我谈话,也是一个下雨天,仔细看看他的脸,简直和黑车司机是一模一样的!
“大叔,你之前干什么工作的?”我忍住心里的愤怒之情,朝他挤出一抹笑容来。
报亭老板看我冲他笑,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猥.琐,目光来来回回的在我上身打量了着,“我以前啊……开车的……小妹妹,进来坐吧!”
果然是开车的!
“开黑车的吧!”我笑的更加灿烂了,可衣袖下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混蛋,我就绝对不会被拐卖到农村,妈妈不会心脏病发成植物人,爸爸也不失业,更不会被樊雅害死了!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这个黑车司机。
心里的恨意翻涌着,让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把这个混蛋撕碎喝血。
“呃……呵呵呵,没呀,我开的是正经出租车。”这个老混蛋心虚的转动了几下眼珠,可随后的目光又移到我的胸口处了。
我这会低头看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穿的虽然是保守的衬衣,可是因为下雨淋湿的原因,变得很透,里面的粉色内衣都印了出来,难怪这个老混蛋一直色迷迷的盯着我看!
什么正经的出租车,怕是以前开黑车坏事做多了,怕被查出来,所以,这会撒谎说是正经的出租车吧!
因为身上没有可防身的东西对付他,所以,我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四处搜寻了一圈,最终在他的报亭里看到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一看到剪刀,我脑海里就想象出我用剪刀狠狠扎这个老混蛋的画面来,虽然只是想想,都感觉好解恨,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
“小妹妹,进来坐吧,别担心别害怕啊,来嘛!”这会他安奈不住了,起身把椅子让开,朝我招招手,让我进去坐。
他虽然细纹密布的脸上堆着笑,可他眼中的贪婪已经暴露出了他内心的肮脏来了。
这里处于偏僻的郊区,而且又是下雨天,所以报亭周围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他要是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喊都喊不来人救我。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跑掉,可现在……
“谢谢大叔,你可真是个好、人呀!”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好人两个字从齿缝中挤出来。
这个老混蛋还恬不知耻的笑着说,“大家都这么说我是好人,其实,我也没那么好。”
真不要脸!
我将包放在他报亭探出来的窗户台上,然后就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顺手摸到了那把剪刀藏在袖子里。这个老混蛋殷勤的过来扶我,一边卡油;一边扶我坐下去。
等我坐下,他就问我冷不冷,要不要他关上门,还说他这里有热水,非要倒一杯给我喝。我说不用,他就装出不乐意了,“小妹妹你不会把我当坏人吧,看看你都冻成这样了,还不喝点热水怎么行?”
我见他执意让我喝水,就知道水里一定动了手脚,我忙接过来,然后准备喝的时候,突然假装被外面的风吹的有点冷,就打了个寒颤对他说,“好冷,大叔你不是说把门关上吗?快点吧!”
他一听我这话,眼前一亮,脸上浮上激动的表情,“好,我这就关上,你别忘了喝水啊!”
然后他就转身去关门,我赶忙将杯里的水抛向窗外,然后在他关好门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我把杯子举到嘴边,假装咕噜噜的喝完了水,把杯子凑到唇边,我就闻到了里面有拦盗香的味道,不禁心里微微一凌,哼,这个老混蛋之前在黑车里也对我用了拦盗香,才把我迷晕给拐卖的,现在他又故技重施,想对我图谋不轨!
可这一次,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戒心的女生了。
“喝完了?感觉怎么样的?”他这会假装过来接我的杯子,乘机摸了摸我的手,朝我邪邪的看过来。
我被他这么抹着手,感觉好恶心,就和当初我在超市上班,那个夏主任摸我手时一样的感觉。
可这会我忍住一剪刀捅死他的冲动,假装头晕的手一松,将杯子摔向地,杯子一摔下去发出碎裂的响声,他不在意,而是突然就扑向我,要对我施暴,在他低着头拽我一服的时候,我趁他不备,抬起手,一剪刀就戳中他的腹部……
“呃……”他一惊,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看到那里流血了,就诧异的朝我看来,“你……你怎么没昏啊?”
我猛地起身,不回答他,而是举起手中的剪刀,又往他脖子上猛地插去,“我要杀了你这个坏蛋!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这么惨……”
本以为我一剪刀能戳中他的颈动脉的,结果,我没戳到,就被他伸手挡住了,手被剪刀戳了个洞,他哀嚎了一声,伸脚就踹在我的肚子上,我踉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里面的货架上,把货架上的饮料等东西撞了下来,这个老混蛋就捂住肚子,朝我露出凶狠的表情,“TMD,居然敢戳劳资,劳资弄死你!”
说话间就往我这走过来,我没有慌,而是拿起货架上的罐装饮料就往他头上砸去,砸的他哎呀哎呀的往后退着,一时没有上前。
可很快货架上的饮料罐子就没了,我就扔瓶子,但很快也扔完了。
这个老混蛋就一手把我之前戳在他手心的剪刀拽下来,然后举起来朝我刺过来,“劳资今天不弄死你,就是你生的……”
眼见着他就要跑过来了,我没有闪躲,而是想着之前大学军训的时候,教练教过我们的一个简单粗暴的女子防狼术,那就是……
一脚踢在男人最脆弱也是最关键的地方!
在他剪刀离我不足半尺距离的时候,我伸起脚就狠狠的踹在了老混蛋的那里,只听他立马吃痛的收回手,捂住那里跌倒在地,哀嚎着打滚。
我全身的血液都被激的沸腾了,复仇的欲、望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拿起窗台上放着的一壶开水就往他身上倒去,烫的他叽歪乱叫,之后我捡起地上的剪刀,双手举起,对着他吼道:“我要杀了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害人精,社会的败类……还我爸爸妈妈!”
话末,我就狠狠的将剪刀朝他的颈动脉那里戳过去,明明他不是樊雅,可我眼中的他慢慢变成了樊雅的影子,我的剪刀在离他脖子一寸距离时,他突然睁开眼看着我露出恐惧的目光,“不要……”
他这一声不要,和他这恐惧的目光,让我心里一颤,手停了下来。
我害怕了……
我真的要杀了他吗?
如果我杀了他,会不会也变成和汪洋一样的恶魔了?
“贱女人……”
而就在我稍稍犹豫的一瞬间,这个老混蛋突然伸出一只手,夺了我的剪刀,将剪刀往我胸口处戳过来,我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悔不已。
就在我准备迎接着剪刀戳进我心脏处的疼痛来临的时候,这个老混蛋的身体突然僵住,随后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死了!
我惊愕的往后,手足并用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时我看到他的身体里爬出好几条黑色的腹蛊虫!但都不朝我爬过来,而是顺着窗户爬出去了。
我忙往外看去,只见窗户那边被一抹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他手里撑的黑色雨伞,因为雨淋在上面,发出了啪啪的响声,他朝我面无表情的对视了几秒钟,才开口,“对敌人不能心软,特别是这么恶毒的敌人!出来吧,我带你离开。”
刚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是他及时让腹蛊虫钻进了这个老混蛋的身体里,救了我!
“你来的总是这么及时!”我这会颤颤巍巍的起身,看了一眼地上老混蛋的尸体,还有一点心有余悸。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及时?”他说话间,走近窗口一步,朝我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点点头。
他笑的更甚了,“那是因为,我来的很早,只是总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而已。杀人是这样,救人也是这样。所以显得很及时!明白了吗?”
他笑起来不丑,相反很好看,可我看到了他这样的笑容,却比见到鬼还感到毛骨悚然。一个人,杀了人后,还能如此冷静的笑起来,是多么可怕啊!
“一个熟人?谁啊?”我好奇的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我的手,往马路对面走去。
樊雅默默的跟在后面,出奇的安静下来。
樊守随后带着我们坐了一趟去了一个叫做青龙峡的旅游景区,但并没有进里面,而是下车后,领着我爬了景区外面几条蜿蜒的小山路,直至天快要黑了,才到达一处山底下,山底下全是竹子搭建的小木屋,太阳下山了,山脚下又背光,所以,木屋里都点着灯,星星点点的灯火,看起来有些孤寂。
站在半山坡,看着山底下的这几家小木屋,我总感觉有些熟悉,这样的搭建风格,好像在哪见过……@P.C.P小説网@
我回忆了一圈,终于想起来了,马山寨!
马山寨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建筑方式。
我猛地从樊守的手心抽出自己的手,有些慌的看向他,“这里是哪?你说的那个熟人是谁?”
我问完,心里却已经不用他回答,也有了答案,那就是……马金!
他来这找马金的!一定是这样的!
樊守别过头,没有看我,“你别管了,这是唯一能给你除蛊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我逼问他。
他没有回答我,伸手要拉我的手。我缩回去了,不让他牵,目光倔强的望着他。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始终闪躲着目光。
樊雅这时走过来,朝我冷冷的嘲讽了一句,“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樊守是打算把马金救醒,然后让马七七给你解蛊。”
“马金救醒?”我疑惑的将目光一想樊雅。
樊雅难得的回答我,“我们也是才知道的,之前我们听宋娇娇说你被马七七他们捉走了,樊守就打电话给马七七,劝她放了你。可是,马七七说樊守不但杀光了她们马山寨的村民,还害的马金中蛊昏迷,瘫在床成植物人。所以,不肯放你。因此,我们才晓得,马金原来和阿守斗蛊的时候,也没讨到好。
前天你中蛊发烧,阿守实在看不下去,就打电话求马七七除蛊,她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阿守先把马金身上的蛊除了,她才把你身上的蛊除掉。”
樊雅这话一说完,我猛地想起马七七对我下蛊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她说她很感谢汪洋之前给她这个蛊虫……
这件事,一定和汪洋有关系。
我现在,也很怀疑给郑海燕发匿名信息的人是马七七本人了!
仔细再想想,那天马金的徒弟,在追我们到警局之后,就再没追了。这一切看起来,都不正常的,原来,都是计中计。
马七七本来抓住我的时候,就在想从郑云凯手里对我中蛊,然后把我放出去给樊守,用我的性命换她爸的性命!但是,如果她当时对郑云凯说出自己这样的想法,郑云凯肯定不同意,毕竟他是和樊守有仇,所以,她才会设了这个局,故意发匿名信息给郑海燕通风报信!
现在我才想通!
“这都是圈套!”樊雅继续道,“马七七这个女的,就和她爸一样阴毒狡诈。我现在就怕阿守给马金除了蛊,她不但不救你,还把阿守给害了。所以,我才要跟着过来看看的。”
“樊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樊守在她话音刚落下之后,就朝她恼怒的吼了一声。
樊雅就委屈的斜眼望着他,“阿守,从你收拾行李那会,我就知道你想要来这冒险了……你真是瓜,这种女的,真不值得你这样做。”
“再说你就给劳资滚!”樊守气的把手里的包扔在地上,伸手要推樊雅了。
樊雅气的“哼”了一声,背过身哭了起来,再不说什么。
我看到这,心里堵得很。
我脑子很乱,我是很想活下来,可是,如果因为要救我,就必须把马金那个大魔头也救醒的话。我真不知道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而且,马金以后醒来不害人还好,害人致死,樊守也一定会为自己亲手救醒这样的魔头而内疚不已的!
不行,我不能让樊守这么做。但樊守的性格我了解,一旦认定要做某件事情,就是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我现在要是和他犟,说不让他去这么做,他一定不会改变主意,而且,会把我弄晕什么的,强行去做这件事情。
想到这,我深吸了口气,装出很怯懦的表情看着他,“守哥,这样真的行吗?会不会像阿雅说的那样,你会反被马金害到啊?”
“不会,他被除蛊后,没那么早恢复过来。而且,他身边的那些徒弟,都只是蛊徒级别的巫蛊师,我对付起来,根本就不费劲,更何况还有阿雅呢。你就放心吧。”樊守安慰我道。
“哦。那行吧。”我强挤出一抹笑容来道。
他随后松了口气的模样,估计,他没想到我会同意他这么做吧。
“阿守,你看看,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善良,也不是真心爱你的……一点都不管你事后会怎么样!”樊雅这会听到我的话,气的又指着我的脸骂我。
我深呼吸着,承受着她这样的指责,脸上却装出困惑的样子来。
樊守看了看我,然后提起包,牵着我的手往山底下走去,并且朝樊雅丢下一句话,“阿雅,你愿意就来帮我,不愿意就走吧。”
“阿守!”樊雅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我们背后传来,“你真的为了她,要不顾我们村民的死活了吗?马金一旦醒来,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事情了!”
我这会也终于明白,樊雅那天劝樊守说要他顾全大局的意思了。
不是针对我,而是她真的不想樊守做傻事,把马金放出来。
樊守听了她的话,手把我的手捏的好紧。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比樊雅更清楚后果,也比她更难受。可是,为了我,他宁愿被万夫所指,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我记得他之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听的时候,我没在意,以为他是在哄我。现在想想,他说的是发自肺腑的。
他说,在他看来,天大的事情,都没有我的事情重要。
之前我把他从井里救上来,他看到我膝盖受伤,非要先给我处理伤口,才去救人的。因为,他觉得我的性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任何人中,也包括他。
没经历过这次的中蛊事情,我恐怕一辈子都看不透这些,现在经历了这件事情,我突然间就看透了樊守对我的这份感情。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再拖累他,不能再一味的对他索取,而是要为他也做件事了!
樊雅最终在我们走到山底下的木屋门口时,追了上来,并且不声不响的拽走樊守手里的包,替他提着。
樊守和我都看了看她,她别过头,没理我们。
樊守却笑着扬了扬唇角,“阿雅,你这个样子,还是满有味道的。”
我听后心里一酸,有点吃醋。
樊雅这会闻言,噗一声,笑出来,“真的?”
樊守将我往怀里一揽,“是真的,不过比起我老婆来,你还差点。”
我这下也被他逗乐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腰,“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们。”
樊雅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嘴里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嘴巴比所有蛊毒都毒!”
樊守就嘿嘿的笑了两声,没在说什么。
这会听到我们说话声,几间木屋中最大的一间,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矮小黝黑的穿着民族服饰的马金徒弟,探出身子,打量了我们一眼,眼里立马就怒出仇恨的目光,用方言喊道:“大家子们,快点出来咯,大樊村的蛊公驾到,都来迎迎!”
他这一声喊,顿时其它几间木屋的门都被打开,不到一分钟时间,屋子里的那些扎着黑头巾、着黑民族服的矮个子马金徒弟们,统统围在我们身边,手里不是拿着飞镖,就是拿着毒蛇、毒蝎子等物。他们不同的脸上,都露出同一抹憎恶怨恨的表情。
樊守见状,深怕我害怕,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保护起来,朝中间那个最矮的一个马金徒弟说道:“艹,你们这马山寨欢迎客人的方式,真特么的有趣!劳资喜欢!”
说完,他嘴里就发出唤蛊声,随后突然四面八方的传来“嗡嗡”的马蜂叫声
马蜂一过来,就是围着马金那些徒弟在转,并没有攻击他们。
他们也不傻,不敢乱动,都站在那笔直的,其中那个刚才喊其他人过来的马金徒弟,见状,朝樊守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连毒蜂都能驯服了,看样子,你已经是蛊神了?”
樊守挑了挑浓眉,@P`C`P小℃説℃网@“那当然,不过,你们确定还要用这么浓重的方式来欢迎我吗?”
蛊神?樊守都升到蛊神级别了?
对了,之前听他说了,他被很多蛊虫钻身都没死,而且身上还有解毒机制,这样百毒不侵的体质,不就是蛊神的体质么!心里替他高兴!
樊守说完这句话,眼神一凌,让那几个马金徒弟吓得往后小退了几步,最后他们的目光都投在那个和樊守说话的马金徒弟身上,“权师兄,怎么办?”
这个被称为权师兄的就朝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来领他们见师父。”
他这话一出,那些徒弟就收回手里的毒物或凶器,想要退回去,可惜被毒蜂围着,他们不敢乱动。
这会叫马权的就看向樊守,“跟我进屋,先给我师傅除蛊!”
樊守却摇摇头,“不行,我走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先找个屋子,让我们休息一下。”
他这话一出,马金的那些徒弟都朝他瞪过来,用土话骂他。樊守不以为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最终马权斗不过樊守,让他把毒蜂唤走,叫自己的师弟们腾出一间木屋,让我们三个休息。
我们三个来到这间木屋里,樊雅就对樊守说,“你真要给马金除蛊的话,可得防马七七使诈,万一她事后不给陈碧落除蛊怎么办?”
“她只要在电话里对着碧落唤蛊就行,我给马金除完蛊后,就给她打电话,如果她要敢使诈,我再给马金中一道蛊就是了。”樊守冷冷道。
樊守虽然性子简单粗暴,但是,该谨慎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
樊雅这才不说什么了。
樊守随后扶我坐到床边,问我怎么样的,我回答说,“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有点饿了。”
我抬头望着他的脸,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他脸显得更瘦了,让我心疼。
樊守,对不起,接下来我要做一件,让你很生气的事情了。但我不后悔这么做!
“真是饭桶、吃货!就知道吃!”樊守没说什么,樊雅就在一旁朝我嘟囔了。
“我是真饿呢。”我捂住胃,假装委屈的看了看樊雅那边。
这会我撒谎,真不敢看樊守的眼睛,怕被他看穿。
樊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能吃是好事,别听她的。本来你晚上也没吃多少,等着,我进山里弄点野味回来烤给你们吃。”
“干嘛要去山里,问马金徒弟要噻!”樊雅道。
樊守白了她一眼,“马金徒弟那只能有蛊虫和竹蛆,你认为碧落能吃的下去?”
“我不吃!”我一想到那些虫子,这会不用装,都恶心的想吐了。
樊雅见状,又骂了我一句娇气,就说要和樊守一起进山,樊守不同意,嘱咐她守着我,别让马金徒弟伤害了。
樊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了。
樊守转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心一紧,喊了他一声,“守哥……”
樊守扭过头看向我,“怎么了?”
我忍住心痛的朝他笑了,“小心点啊!”
“没事,这些山都不高,我闭着眼都能走。倒是你,你和樊雅乖乖在这等我回来。”他丢下这句话,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我就捂住脸,低声哭泣,“对不起……我又要不听话了!”
希望我死后,你能过的轻松一点。
“樊守都出去了,你别装可怜了,真是烦人,哭哭啼啼的跟个瓜伢子似得。”樊雅见我哭,气的直骂我。
我这才止住眼泪,伸手擦了擦,认真的朝她看过去,“阿雅,你说的对,我除了拖累樊守以外,不能为他做一点事情。我想通了,他为了我可以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却不能让他这么做。我要离开他!”
樊雅闻言,愣了好几秒,才朝我眨了眨乌黑透亮的大眼睛,“你说什么?离开他?”
“是的。刚才我是故意支走他的。马金不能救,否则,不但是大樊村的人有危险,就是其他普通人也会被他害到。之前我们在镇上的时候,我们就偷听到马金和汪洋的谈话,马金其实,就想杀光外族会蛊术的巫蛊师,自己称霸蛊界,然后利用蛊术害人,达到他的目的。救醒他,后果不堪设想。”
我起身走到坐在竹椅上的樊雅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认真严肃的又道,“我是很怕死,可如果因为我活着,会死很多人的话,我活着也会内疚的,樊守更会痛苦自责。我不要他痛苦和自责!”
樊雅抬头静静的看着我好久,本来是诧异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你真这么想?”
“千真万确!”我点点头,真诚的看着她道。
樊雅就转动了两下眼珠,“那你想要怎么做?”
“我现在就离开。把你手机借给我一下,我想录一段话给他。”我朝樊雅伸手道。
樊雅想了想,从牛仔短裤兜里,拿出手机递给我了。
我拿起手机,找到录音器,按开,就开口说道:“守哥,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爱护,可惜我太没用了,总是拖累你。现在,我要勇敢一次,不要再拖累你了。我走了,不要找我,也不要给马金除蛊,他是个坏蛋,救醒了,会祸害很多人!还有,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应该知道,我不会想要你陪我一起死的!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说到这,我哽咽了一下,忍住泪,继续道,“我一直没好意思和你说,其实……我爱你,不比你爱我的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然后重新找个老婆,生个伢子……再见!”
按下录音器的结束键,我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心好痛,只要一想到他听到这些话后的画面,我就心里难受的要死。可为了阻止他做将来内疚的事情,我只能这样做。
我不是圣母,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心爱的男人为了我将来痛苦。
他为了我,做了太多太多,我也该为他牺牲一次。
“你……你要走的话,快点吧,我顺便送送你。”樊雅在我哭了一会的时候,提醒了我一句。
现在我身体又开始发烧了,所以,很不舒服。她要是肯陪我走一段路,也是好的。不然,我真怕自己没走出这里,就被樊守找回去了。
我擦了泪,说了句“好”,然后就见她起身,扶着我往外走。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扶我,而且还没对我下蛊。
她扶着我走到之前我们来的那条路上之后,我朝她道:“樊雅,以后守哥就交给你了。我告诉你,他喜欢顺从他的女的,你有时候太强势,他不喜欢的。还有,他这个人,嘴硬心软,你惹他生气了,撒个娇哄哄他,逗逗他,他就会不气了。千万不要在他生气的时候,和他犟,那样他会更火……甚至砸东砸西的……”
“差不多行了!樊守和我认识都有十年了,我还不比你了解他吗?要不是当初我让他入赘,他不肯,我们早结婚了,还有你什么事啊!”樊雅猛地打断我的话,气鼓鼓的说道。
因为天黑,所以,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是怒了。
我也知趣的不说话了。
她扶着我走到了一条小悬崖的窄道上,之前我记得,好像并没有走过这里,于是问她,“这也是出山的路吗?”
“不是。”樊雅松开我的胳膊。
我有点害怕的往悬崖下面看了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心里莫名发慌,“不是,你为什么带我走这条路?”
“陈碧落,因为我比你更了解樊守,所以,我知道,你如果只是离开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气味,他的蛊虫都能知道。找你很容易!但他找到你后,你是一具死尸了,那么他才会真的死心!”樊雅声音骤然变冷,“所以,这条路,是我送你归西的路!”
我闻言笑了,“呵呵,你真是多此一举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活着的,只想着去大樊村那里等死,你既然都不肯给我机会……”
“哼,你不属于大樊村!”樊雅这会手往我肩膀上一放,“陈碧落,别怪我狠毒,要怪就怪你倒霉的被卖到我们村寨;要怪就怪你让樊守爱上了;要怪就怪你抢了我的“欧”!”
欧是土语,意思是她的老公,可是樊守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公。
但她没留时间给我反驳她,就这样,手一用力,将我推下山崖……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迎接着粉身碎骨的死亡来临,这一刻脑海里浮现出樊守的面庞,很奇怪,居然是他满脸痘包时的模样,永别了,樊守!
可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摔死的时候,手臂突然传来被拉住的痛感,随后,我的身子也停止白拽了上去,我惊愕不已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把我拽进怀里,然后还不等樊雅反应,就打横抱着我往山下走。
“谁?”樊雅反应过来想追,可没走几步,黑衣人就发出“次次次”的声音,随后我听到樊雅惊呼的声音,“呃,草鬼!”
“你是谁?放开我!”我被这人抱在怀里,有点怕,因为他身上好凉,有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让我感觉有点熟悉。
脑海里也快速回忆着,最终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就是汪洋!
不会这个抱着我往山下跑的人就是汪洋吧?
“别动,否则我们两个都要从这掉下去!”他朝我回了一句。
这普通话标准,声音清澈的男音,就是汪洋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本来还没有怎么挣扎,@P.C.P小説网@可等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拼命的挣扎起来,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放开我……”
“就知道你不老实!”
他猛地把我抱紧,不让我再挣扎,然后嘴里发出像是咂舌头的声音,声音很小,却让我头痛的厉害,随后渐渐我就失去了力量,全身瘫软。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汪洋嘲讽的说了一句,就大步的像山下走去。
这时候,我脑袋里嗡嗡的响,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的那条蛊虫似乎正在爬动着。
我突然想起马七七给我下蛊的时候说过,这条虫子就是汪洋给她的。他会唤蛊并不奇怪。
心里好恨,为什么他们这样的恶人总能奸计得逞呢?
我被他抱下山之后,他把我直接抱回了马金那边的木屋里,而且,这一次还是把我放在原来的屋子里。我诧异了,他为什么要把我又抱回来?
我因为身体不能动,只能疑惑的朝他看过去。
他就坐到床边,伸手拽起我一缕长发在修长的指尖,阴邪的笑着,“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把你送回来了吧?”
“为……为什么?”我有气无力的问他。
声音小的和蚊吟似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了。
可汪洋却听清了,“因为,你不能死。我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好不容易把樊守引过来,你要是死了,我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果然又是他在捣鬼!
只可惜我太笨,想不出来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什么局?”
“你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要樊守救马金,差一点就破了我的局。我要是再告诉你是什么局,你不肯定会告诉樊守吗?我这次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他说到这,突然将我头发一拽,疼得我忍不住‘呃’了一声,他就笑容更甚了,“疼吧?这点痛,比不上我心里的痛!”
“汪洋,你本性不坏的,别再一错再错了……校长已经死了,你真要是想做个好人,就收手吧,我保证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其实,那天我进校长办公室阻止你,不是我冲动也不是我傻,是我认为你是个好人,只要我阻止你动手杀校长,你或许,就还可能做个好人的……”也许是我要死了,胆子变大了,所以,对汪洋说话也不那么小心翼翼了。
这会我虚弱的把话说完,他突然就松开我的头发,眸中的阴邪之气渐渐散开,默默的注视着我好一会,“你真是天真了,就算你冲进去阻止了我对校长下蛊,结局也不会改变!我照样是杀人犯和小姐的儿子,不管怎么努力,还是要被人排斥和嫌弃的。我曾经一度想向所有瞧不起我,鄙视我的人证明,我可以比他们更有能力的去担当大任。我爸爸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可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他闭上眼睛,朝我自嘲的笑着又道,“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
不等我回答,他自己又回答了,“因为我想用杀人犯儿子的身份去救人,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是好人!我是医者仁心!可结果呢……哈哈哈……我救了那么多人,一次手术意外,他们就不肯原谅我,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我是故意要害死病人的。正常的意外而已,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汪洋……”
“别劝我,也别对我用这种同情的目光,我看了很想毁了你!”他伸手紧紧捏着我的下巴,眸中又浮上阴狠的神色,“不是我不想好,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在逼我,不给我机会!既然好人做不了,那么,我就只能做恶了。”
“你说他们都没给你机会,都是借口,是你坚持不下去了!你一有点挫折,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你,鄙视你,其实,最瞧不起你自己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轻易放弃了做好人的机会。不是校长不给你机会,是你没给他一个机会。就算你今年没应聘上,校长都答应了让你明年来上,可你偏偏认为是他针对你,不通融!”我深吸一口气,认真的反驳他。
我这句话说完了,他捏我下巴的手越来越紧,“你什么都不懂!当你被人鄙视被人误会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当时为什么那么气愤了!陈碧落,这个世界上得到最多的人,不是好人,是那些恶人。所以,我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学会恶!”
“你简直冥顽不灵……”我气道。
他却笑着回了我一句,“你还食古不化呢!”
话末,外面传来脚步声,汪洋就赶紧的松开捏我脸的手,从窗户那边翻了出去。
他刚翻出去没多久,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只见樊守手里提着一只野鸡走了进来,他打量了屋子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老婆,樊雅没有守着你吗?”
“她……她在出山的……”
“阿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只见樊雅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对樊守说话,因此也打断了我即将说出来的话。
我惊愕的看向樊雅,见她除了头发有点乱,其他的没什么异常,不禁有些好奇,她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想到她之前还想把我推到悬崖底下去的画面,我就恨得牙根痒痒,她这会真能笑得出来,还和没事人一样。
“我没走远。”樊守见我们都没事,就说要把鸡烤了,随后才走出去。
他一出去,樊雅就关上门,朝我走过来,轻声警告我,“陈碧落,你真是个祸害,居然被汪洋救了!他一定要利用你做什么!”
本来之前我只认为樊雅性格不好而已,心眼不坏。现在看来,她不但性格不好,心眼也坏透了!
想要摔死我,这会一点都没有内疚感,反而还在这骂我!
“怎么,还想杀我一次?”我勉强的用手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朝她气愤的剜过去。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樊雅别过头,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我冷哼,“我不是不想活,是没法活,才选择等死的,可你不但我同情我,还把我要推到悬崖下去,你真够狠毒的!”
樊雅听我这么说,猛地朝我伸手过来,我就看到她拱起的食指上翘着一只黑寡妇蜘蛛,这会正对着我张牙舞爪,“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告诉樊守我推你下悬崖的事情,不然,我的小黑绝不会放过你!”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害怕的大喊大叫,可这会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根本不在乎这只大蜘蛛,“好啊,你放它咬我吧,死了樊守也不会娶你!正好也合我心意。”
樊雅似乎没想到我会不怕她的黑寡妇蜘蛛,愣了一下神,随后就收了起来。
目光移向门口处,因为樊守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口。
不一会,樊守把门打开,拿出烤好的鸡走了进来,拽下鸡腿递给我吃,“我用桂花树枝烤的,你喜欢吃的味道。”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鸡腿,心里感动的不行,可胃里却直反胃,因为我真的没食欲。但我不想樊守怀疑,就接过来,假装很开心的吃了起来,“嗯,味道真好,守哥要是将来开饭店,一定天天爆满。”
“嘴甜。”樊守闻言笑了笑,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我也傻傻的跟着笑,怎么看他都看不够。
刚才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也饿了。”樊雅这会不甘寂寞的说道。
这句话说的有点刻意撒娇的感觉,这让樊守本和我笑着的脸,突然就耷拉下来,“外面还有一只鸡,自己烤去。”
本以为樊雅会说就要吃他烤的,哪知,这次她居然乖乖的出去烤了,这倒是让樊守弄得尴尬了。
“我是不是有点小气?”樊守在樊雅出去后,问我。
我没回答他,而是斟酌了一下,认真的告诉他,“守哥,我们来这,恐怕是汪洋设的局。”
本以为樊守听后会吃一惊,可没想到,他放下手里的烤鸡,拿起桌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了然的对我说:“我也猜到了。不过,不管他在搞什么鬼,我也要救你。”
“那你还来,这不是送死吗?”
看着樊守低垂下去的眸,我心堵的更加厉害,喉咙处如噎大石,半晌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樊守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知道汪洋设的局,还要闯进来。他一直在替我考虑,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呢?
如果这是一个局,或许救不活我,他还会有危险。
汪洋之前和我说,我死了就破了他的局,可是,我死不了,但如果马金死了,同样能让樊守安全。因为马金的徒弟根本威胁不了樊守。
更何况,还有樊雅在这陪着樊守一起!
“老婆,来都来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快躺下休息,明早我给马金除完蛊,就让马七七给你除蛊。”樊守给我盖了盖麻布毯子,然后就扶着我躺下。
我心里也没有好的主意,只好先听他的躺下休息。随后樊守见我闭上眼睛休息了,他就出了房间,然后门外就传来马金徒弟和他说话声。
“樊守,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除草鬼?不会真想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吧?”马金那个叫马权的大徒弟的声音。
听声音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来了。
“急什么急,老子答应马七七来除蛊,还能是扯淡吗?滚滚,我得洗把脸睡了。”
樊守朝他不耐烦的说道。
话末就传来樊守推搡他的声音。马权又朝他说了句什么,只是他们都走开了,所以,我没怎么听清。
他们走开后,我想了想点子,最终想到樊守收拾行李包的时候,在里面放着拦盗香的粉在方面袋里,所以,我赶紧的起身,打开行李包,从里面找到拦盗香的袋子,抓了一点在手里。然后拉好行李包拉链,退回床上躺好。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樊守进屋了,朝我无奈的道:“老婆,看来我们得马上给马金除蛊了。”
我睁开眼,愣了一下,“为什么?”
“刚才马权说,马金身上起了……起了毛!再要晚点,恐怕蛊就发遍全身了。”樊守烦躁的道。
“起毛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了句。
樊守就走过来,一把抱起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就是一种孢子蛊,这种蛊很奇特,是用孢子中进人的身体里,如果没有用下蛊师的虫蛊进入人的身体里吃掉里面的孢子,那么,这些孢子就会在人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就是俗称的起毛。蚂蚁误食孢子,就会从头顶长出一颗孢子草,然后尸体成为孢子草的养分。人也一样。这是一门很邪毒的中蛊方式,被禁用多少年了。”
我听后都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那么被禁用了,你怎么还对马金下呢?”
“不是我下的。”樊守这会抱着我走到门口了,他止住步伐,头一低,亲了我额头一口,然后轻声对我说道,“可我不能说不是我下的,因为这样,马七七就不会给你解蛊了。老婆,一会看到什么都不要怕。”
“我就问你一句,不是你下的蛊,你能除吗?”我担心的问道。
同样的我说话声音也很小,就是怕外面的马金徒弟们听到。
樊守点点头,“能。因为,这蛊虽然不是我下的,但是这孢子却是我们大樊村长得,我也有专门对付孢子的火蚁虫。”
一听这话,我却高兴不起来,本以为樊守如果解不了,那么马金死了,樊守就没危险了。也不会因为事后马金害人而内疚了。可是,偏偏这个蛊不是樊守下的,他却能解的了!
“守哥,会不会是汪洋下的蛊!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我有点慌了。
越是知道是他搞的鬼,可越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很让人不安。
樊守却无所谓的说:“他还不是老一套,陷害我呗。没事,反正大樊村和马山寨的过结,那是解不开的死结,他们误会我就误会我吧。”
说完,就用踢开门,抱我出来了。
出来后,我才发现屋外马金的徒弟们都手举火把,张着八字腿,仰着头一个个朝我们看来,眼神都很是凌厉,虽然个子都矮,可这份气势倒是不低。
樊雅这会也估计吃完鸡了,正站在火堆边,也朝我们这边望着,看到我们被马权领着往马金的屋子里走去,她也要跟过来,却被马金的几个徒弟伸手拦住了。她只能站在那跺脚骂着拦她的马金徒弟。
马权打开马金的屋门之后,我赶忙往里看,结果一下就看到了令我恶心的一幕。
只见马金全身光不溜丢的躺在一张凉床上,发黑的身体上,隐约长出像青苔那样的斑块,一片一片的,但是可恐怖的是他的胸口还在呼吸着,这样就说明他还活着。
“艹,好歹给他盖上点东西噻!”樊守放我下来后,忙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那边。
正好我也不想看了,真的太恶心。
樊守让我转过身去,我也赶紧转过身,单手扶着墙站好。
“我要除草鬼了,你可以滚了。”樊守这会安顿好我,就朝杵在门口的马权催促道。
马权不乐意,“不行,我得看着点。”
“那我不除了!老子又不是你的师傅,你在这看我除蛊,偷学我的蛊术怎么办?当老子瓜啊!”樊守骂了他一句。
马权就想了想,最终妥协道,“那好,我们出去等,等我师傅醒了,你喊我们。”
樊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马权临出去的时候,到底是忍不住对樊守冷音警告道:“别玩花花肠子,不然七七不对你婆娘子除草鬼,到时候,你再想找这么妖艳的婆娘子可就没得了!”
他们这里的土话妖艳就是漂亮的意思。他这话一出,樊守扫了我一眼,喊他快滚。马权才关门了。
但出去后,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的。估计,还是不放心樊守的。
樊守则在他走后,拿出一块擦桌子的破抹布往马金身上重点部位一丢,才说我可以转身了。
我就转过身,只见樊守从薄款的夹克衫兜里掏出一些类似面包屑的东西洒在马金的身上,然后就开始咂舌发唤蛊令,还拿手打响指。
不一会我就看到有好多火红色的大蚂蚁从樊守的指尖来回爬动着,樊守看到它们很高兴,手拱起来凑到灯泡那照了照,“小东西们,最近憋屈坏了吧,一会就让你们好好玩玩!”
我见他笑,心里慌的不得了,这会就是我下手的时候了,不然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守哥!”
我鼓足勇气,走到樊守身边,他猛地回头看向我,我一下将手里的拦盗香粉洒在他的脸上。他不备吸了一口进去,随后呛得咳嗽了,可目光却朝我惊愕不已的投过来,“咳咳……你在干嘛?”
他这一剧烈咳嗽,那些火蚁就受惊的钻回他的衣服里面去了。
“守哥,我不要你为了我做违背良心的事情。马金你救不得!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救他,让他将来害人!”我轻声道。
樊守闻言,一脸气愤,“你别瓜了,我不在乎马金醒不醒,只在乎的是你活不活!”
话末,一把将我推开,我没想到他闻了拦盗香的花粉还这么有力气,所以,一下被推到在地,可他这次连看都没看我,就继续砸舌,准备唤火蚁出来,可是,他刚砸了两下舌,火蚁还没出来,他就高大的身子就一晃,居然突然就晕倒了,他倒地昏迷前,还爆了句粗口,“艹,瓜婆娘!”
说完就眼睛翻了翻,就昏迷了。
我这时才爬起来,把他拖到一边,知道拦盗香只能让樊守这样强壮的体格的男人,昏睡一小会,所以,我不敢过多耽搁,而是走到马金凉床边,看着全身泛着青苔毛的马金,想着各种杀死他的方法,匕首割动脉?捂死?拿护额勒死他?
想到一种方法,我就吓得咽了咽口水,就这样大概耽搁了几分钟,我看到樊守的手指动了动,怕他要醒了,就一咬牙,解下我额头用蕾丝发带缝合的甘蔗护额,往马金的脖子渐渐凑去……
等凑到马金的脖子上后,我手开始剧烈的发抖了,我看着马金紧闭双眼黝黑的老脸,心跳的剧烈,这会头也开始疼了,我实在受不住,就先收了手,捏着自己的眉心,等睁开眼,再往马金脸上看去时,我发现他在睁着眼朝我笑!
“呃……”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
忙伸手捂住胸口,恐惧的闭上眼睛,在睁开往那边看去,这次马金还是紧闭双眼的模样,难道刚才我又产生幻觉了?
冰蚕的毒素快要冻不住幻蛊虫了,它估计在我脑袋里慢慢要苏醒折腾我了!
不行,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一定要在死前把马金这个大祸害给除了,让樊守和大樊村村民过的安宁一点。
想到这,我再次将护额往马金的脖子上勒去……
就在我勒住他脖子,准备使劲的时候,我发现,他本上下起伏的胸口处,居然突然停止起伏,而且,马金的手脚抽搐了一下,接下来,口鼻往外流着暗红色的鲜血,流出来时,一股恶臭熏得我睁不开眼。@P`C`P小℃説℃网@
我赶紧的退后两步,直到被一边的竹椅绊倒,跌坐在地为止。
估计是我绊倒椅子发出响声,突然惊醒了躺在地上的樊守,只听他声音暗哑的喊了声“碧落……咳咳……”
我就赶紧睁开眼朝他看过去,只见他已经单手撑地的坐起身子,这会另只手在拍脑门,摇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守哥……马金他……”
我刚要告诉樊守,马金自己断气死了,这时,屋外的马权估计也听到我摔倒后,椅子倒地发来的响声了,冲了进来,“师傅!”
进来后,他看了看地上坐的樊守,再看看我,最后目光落在马金的身上,只是,一看到他的脖子,马权就睁大了眼睛,几步跑过来,试了试马金的鼻息,没试到,就缩了手,惊恐的望着马金好一会,才大喊一声,“啊!我要杀了你这个女的,居然敢勒死我师傅!”
什么?勒死他师傅?
我忙摇头,“不是我,是他自己死的!”
马权哪里肯信我,这会一把拽下我之前落在马金脖子上的护额,紧紧捏在手心,愤怒的瞪着我,“你还敢赖账,你的带子还在这,你赖不掉的!”
他这近乎咆哮的声音一发出来,屋外那些马金徒弟闻讯都冲了进来。
樊雅也跟着跑进来,她一看到樊守坐在地上,忙走过来扶起他。樊守这会估计还没恢复过来,樊雅扶他的时候,他还差点站不稳摔倒。看我的目光也恍恍惚惚的,“碧落……”
“阿守,你怎么了?”樊雅这会嗅了嗅樊守身上的味道,然后很大声的道,“呀,你身上怎么有拦盗香的味道?这个女的给你下拦盗香了吗?”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樊守一眼。
樊守这会意识也不太清醒,所以,听到樊雅的话,提醒了他,他就朝我问道,“碧落,你……你不要泛瓜,马金死了,你也活不了……别杀他!”
他估计还不知道马金死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我,特别是马金的徒弟们,那目光简直和刀子一样,狠狠的剜着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被他们这样的目光盯得发毛,“你们……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没有杀你们师傅,是他自己断气的!”
“你这个欠货,居然还敢赖!”马权气的把我的护额扔在了马金的尸体上,然后举起手,嘴里发出招蛊令,片刻后,他的手上就飞来一只黑色的蝴蝶。
我知道黑蝴蝶是能让人全身发麻瘫倒在地的!以前汪洋对我用过。
我身子往后直退,直到退无可退的靠在竹子墙上为止,“真的不是我!”
虽然我确实想杀了马金的,可是,最后他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
马金的徒弟们步步紧逼,根本不信我,并且他们手中都拿着各种毒物,那些剧毒的怪虫子,一个个对我张牙舞爪,比马金徒弟们狰狞的面孔都令我毛骨悚然!
我恐惧极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衣领,求救的看向樊守,“守哥……”
我想喊他救我,可是我后面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见樊雅朝樊守的后颈处不知道放了个什么虫子,咬了樊守一口,只见他一下瘫倒在樊雅的肩膀上,她就立刻扶着他悄悄溜了出去。
我赶紧收回目光,怕他们溜出去被马金徒弟们发现,那样樊守一定会有危险!所以,我不敢再看那边,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心里很清楚,樊雅再坏,可对樊守是真心的,她怎么样都不会伤害樊守的。
反正我也活不了了,那么死就死吧。只是心里对樊雅这样屡次落井下石害我的事情,我是深恶痛绝。要不是知道自己活不了,我绝不会这样表现平淡,而是大骂她卑鄙无耻,狠毒绝情的。
“杀了我师傅,我们要让你生不如死……”
马权他们走到离我一步之遥的位置时,马权将手里的黑蝴蝶往我这边一挥,我就吓得捂住脸,蹲下身,“不要!”
可我的话喊出来之后,马金徒弟们并没有住手,而是把手里的毒物都扔到我身上,这有短短的一分钟时间,我全身上下都被各种毒物包围了,还有一些往我衣服里钻。
我吓得大喊大叫,满地打滚,痛……
全身上下,包括头里都是痛的,最恐怖的感觉不是痛,而是那些怪虫子在我身上爬动的刺毛感觉,肉麻的让人头皮都发麻。
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这一刻算是体会到了!
当这些毒物带给我的痛感让我承受不住,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突然屋内传来汪洋的一声喊,“都住手!”
他这一声喊,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包括我。
只是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看到的只是他黑乎乎的一团影子。
“汪先生?你怎么在这?”马权疑惑的问他。
他快步走到了马金身边,看了一会他,才回答马权,“我本来是赶来救马寨主的,结果还是来晚了!”
“都是这个女的……要不是她用带子勒死我师傅,你就能救到我师傅了!”马权听了汪洋的话,更是气的过来狠狠的踹了我一脚。
这会我身上被毒物弄得痛的麻木了,他踢我这一脚,没让我感觉多疼。反倒是把将要昏迷的我,踹的清醒了一些,我艰难的朝汪洋看过去,想骂他虚伪、卑鄙。可惜,却没有力气了。
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心里头却满是不舍,不舍和樊守没道别就这样死了,不舍和樊守没有过到一辈子就这样死了……
“不是她。”汪洋这会拉了拉马权,阻止他继续踢我。
“怎么会呢?我亲眼看到这个女的,把带子放在我师傅脖子上的!”马权反驳道。
汪洋朝他解释道:“如果真是她勒死你们师傅的话,为什么马寨主的脖子上没有勒痕?”
他这话一出,马金的徒弟们就都凑到马金尸体边,看着他的脖子,最后是马权恍然大悟的声音,“对啊,师傅的脖子上没有勒痕!那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马权他们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山村村夫,思想都过于简单,很好利用,很好欺骗!
汪洋现在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我看你师傅是七孔流血,分明就是毒发身亡的,而且还是蛊毒,有可能是樊守对你们师傅用了不得当的除蛊方法。”汪洋语气故意带着愤慨。
马权他们闻言,一个个都惊呼起来,“大樊村的樊守和樊雅呢?”
汪洋这会又开口了,“呀,我明白了!”
“什么?”马权追问。
汪洋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樊守根本不爱这个女的,什么要带她来除蛊,一命换一命的,其实,就是想将计就计的来杀死你们师傅。他一定是怕你们师傅醒来后对他们大樊村不利!”
汪洋这话一出,我心里在想,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狡诈卑鄙的!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这会还在这装模做样!
“……难怪他们扔下这个女的跑了!我们被骗了!我们快追!”马权丢下这句话,就带着师兄弟们追出去了。
我慌了,怕樊雅和昏迷中的樊守对付不了他们!
在他们走后,汪洋就讥笑起来,“这群没脑子的蠢货,真好骗!”
是你太狡诈!
我心里暗骂他一句,身上的毒物却还在游走,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默默承受这些痛苦,等待死亡来临。我现在就是担心樊守也无能为力了。好在马金并没有醒,对他和大樊村那些村民来说,无疑是有利无害的一件大好事。
我就算死,也是无憾的了。
“陈碧落,这下尝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又尝到了被人误会的痛苦了吧?……哦,不对,还有被樊雅落井下石,被自己男人抛弃的痛苦!滋滋,真是可怜呢……”汪洋走到我身边,蹲下身,伸手拽起我的头发,紧紧拽住,奚落我。
他这句话,字字戳心,让我唯一不痛的心,也痛了起来。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这时就有一条蜈蚣顺着我的睫毛要钻进我的眼中,我被迫闭上眼睛,不想再做任何抵抗了,就这样死了吧。
当然,我也做不了什么抵抗了。
“绝望等死了? ”汪洋说话间,我感觉到眼皮上的那条蜈蚣被他拽走了,可我没睁眼,他就又道,“陈碧落,你让我觉得很奇怪。你明明是个很怯懦的性格,却总是做出大胆的事情来。比如在樊守和樊雅被腹蛊虫包围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跑掉,你却不跑,偏偏傻乎乎的拿农药去救他们。又比如上次你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本来我以为,你只对樊守犯傻,没想到……你也对我犯傻过!好吧,这一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活下去,算是补偿你上次犯傻冲进校长办公室阻止我的好意。”
他说什么?要给我机会活下去?
我以为自己幻听了。可下一刻,他不知道在我身上倒了什么液体,刺鼻的很,我闻到都忍不住直打喷嚏,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我发现身上那些蛊虫都四散逃开,就连鼻子里,也钻出了一条虫子,但我身上的剧痛还在,估计毒素还没有消退。
“看你傻,我就好心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父母已经被樊雅中蛊了,她本来就是想在你死后,让你父母也死掉,这样,樊守就不会照顾你父母了,可以和她双宿双飞了。”汪洋淡淡的朝我说道。
他这句淡淡的话,却让我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了,猛地睁开眼,艰难的张开唇瓣问他,“你说什么……樊雅她……?”
汪洋此时正单膝蹲地的俯视着我,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扒拉开我挡眼的头发,面含笑容的回答我,“是的,她对你的父母下了蛊,她料定你活不了。因为你就算活着,她也会想办法让你死。苗族蛊女,就是这样的狠毒……陈碧落,你总是太傻太天真,也因此,你将付出惨痛的代价。希望你吃了亏之后,能聪明一些。别再犯傻的任人宰割了,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的保护到你和你的家人,能保护你的,只有自己!”
笑着说完这句话,他看我的目光呆滞了一下,随后又赶紧的收回手,捏成拳,“如果今后你逼得和我一样,不得不作恶保护自己的时候,记住打我的电话。”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着了马丁鞋的脚一步步离开我的视线,我心里反驳他,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一样的!
可这会我更担心的是我父母的安全,我不知道汪洋的话是真是假,毕竟他这个人狡诈异常。
十几分钟后,我恢复了行动能力,我就回到小木屋,拿起樊守之前放在床头柜的行李包,就开始往出山的路走。
我不知道樊守和樊雅有没有逃出去,但我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不会有事,因为他们的蛊术都不在马金徒弟之下。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头上没有了幻蛊虫导致的肿胀感,身体的体温也降了下去,虽然身上被那些毒物弄得起了很多疙疙瘩瘩的包,又痛又痒,但是,头上没那么难受了,所以,步伐走的不算慢。
等我跌跌撞撞的走到那个叫什么峡谷的旅游景点入口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身上的毒包也渐渐消了下去,我之前吃过乌金水蛭,对这些小的毒素有免疫能力,所以恢复的很快。
担心身上太脏去城里会引起别人的注目,所以,我在大峡谷后面的一个水潭里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带上甘蔗叶护额,我就又出发去了峡谷下面一处大巴站点,等到太阳出来,才上车去了昆明,再马不停蹄的买了火车票,赶赴家中。
一到家门口,我才发现家里大门紧闭,我敲了敲门,“阿泰、爸爸!”
敲了好久没人回应我,反倒是屋里传来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嗖溜嗖溜的很慎人!
我心里一紧,难道汪洋说的都是真的,樊雅对我的父母下了蛊?
屋子是从里面把门闩住的,这就说明,我爸他们都是在家的!
我推不开门,只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最终急中生智的去找隔壁邻居借了木头长梯,搭在二楼的窗户上,邻居大妈是个热心肠的人,怕我摔倒,特意帮我扶着梯子底端。等我顺着梯子爬上去,拉开窗户往我爸妈的床上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吓得“啊”的一声喊,接着就身子一软,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因为门口的院子里,我爸之前和阿泰种着菜的原因,所以,我摔下去的时候,正好摔在了几棵卷心菜上,没摔得多厉害,但我却感觉好痛,呼吸都困难了。脑海里闪现出我刚才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我的胸腔里就像堵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好痛苦!好沉重!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样的画面了,我的爸爸妈妈全身被碧绿色的小蛇缠绕,他们身体都肿胀的发紫……
碧绿色的小蛇,那是樊雅最擅长养的蛇蛊!
是她……真的是她!
“啊~~!樊雅,我要杀了你!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毒!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我想到樊雅,恨得咬牙切齿,躺在菜园子里,看着雾蒙蒙的天色,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热心的邻居大妈见我这样,吓到了,忙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她,只一个劲的诅咒樊雅。
最后我的哭喊声引来更多的人,有几个胆大的青年还顺着梯子看我家屋内的情况,看清楚之后,一个个都吓得妈呀妈呀的喊,有冷静的一些人,就打电话报警了,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后来被人拉进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等我回来的时候,阿泰已经给我父母布置好了灵堂,堂屋摆着两口水晶棺在长椅上,他跪在棺材前烧纸。
我浑浑噩噩的走过去,跌跪在地,跪走到棺材那里,看着里面的父母,特别是看到紧闭上眼的爸爸,我忍不住又是痛苦的哭泣着。
阿泰看到我这个样子,自己突然拍起自己的脸,边抽耳光,边对我说对不起,说他在我们走后的第二天,发现了蛇蛊在屋子里爬来爬去,他担心会伤到我父母,就打电话给樊雅,问她怎么驱蛇蛊,结果樊雅告诉他拿她房间里的一瓶驱蛇水倒在我父母房间就好。他就照做了,当天晚上效果挺好的,家里也没有蛊蛇出没了,他就放松紧惕了,第三天晚上见我爸气色也很好,也能照顾我妈了,他就和大樊村的老乡联系上,去喝酒了。喝多了,留在老乡工棚里睡的。醒来的时候赶回家,就看到警察他们在我家捉蛇,他才知道我父母被蛇蛊害死了!
“对不起……师娘,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早知道我就不听老乡他们的话去喝酒了。”
阿泰一边说一边抽着自己耳光。
他这些话,彻底的让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樊雅做的。我看着父母的遗体,脑海里浮上了汪洋的那些话,“苗族蛊女,都是这样的狠毒……”“这个世界上能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只有你自己……”“你会为你的傻,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要再傻下去,任人宰割了……”
“不要在傻下去,任人宰割……”
最后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让我的心越来越冰冷。
“碧落!”
就在我趴在棺材边,看着我父母漠然的坠泪时,樊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传来。
我猛地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他身旁站着的樊雅了,这会她正对着我挑衅的一笑。
我看到她这抹得逞的笑容,气的一股火冲上头顶,几步走到樊雅那边,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朝她吼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为什么?!他们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害他们……你以前对我下蛊我不怪你;你屡次嘲讽我、挑拨我和樊守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怪你;你推我下悬崖,我也不怪你;甚至于你在我被马金徒弟误会的时候,要被他们杀掉,你带着樊守逃离,不救我,我也不怪你……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杀我的父母……呜呜……你还我的爸爸妈妈,你还我……呜呜……”
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这个狠毒的女人!
我从来没有恨一个人恨到这种地步!
我使劲的拉扯她的头发,张嘴就要咬她的脖子,她这会居然一点都不反抗我,可就在我要咬她的耳朵的时候,樊守伸出大手挡住了,我咬住了他的手,鲜血顿时从我的齿间滚出,樊守隐忍着痛朝我劝道:“碧落,这件事,我听阿泰打电话说了,我也问过樊雅了,她说这是意外……驱蛇水有保质期的,洒上之后,只能防一天,她以为阿泰知道,就没告诉他这一点……所以,驱蛇水失效,才会让那些蛇蛊出来害爸妈的……她不是成心的,阿泰也不是成心的,你要怪就怪我!要打就打我,别伤害自己和其他人!”
我听后,心一痛,牙齿松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你信她的话?”
樊雅这样的鬼话他也信?!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是劝不动他了,他认定要做的事情,就是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我只能妥协,哭着朝他道,“那你小心啊,我不要成为寡妇。”
他闻言,眉头一松,想想还是跑回来把我紧紧抱住,“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乖乖在这等我。”
话末,朝我额头亲了一口。
我紧紧回抱着他,过了一会,才主动松开他,让他小心,我会在这等他的。
他这才深深的舒了口气,没有顾虑的往竹林里跑去了。
樊守这样侠义心肠的人,我知道,是阻止不了他去救人的。我能做的,只能是祈祷他平安。
我在竹林外面找了块相对隐秘的地方休息,一开始目光都盯着竹林里面的,渐渐的我就打盹了。因为昨晚一夜没睡,还冻得半死,这会一坐下来,就犯困,想强撑睁开眼都不行。
不知不觉间,我就睡了过去。
一开始还有点冷,慢慢的感觉身体热乎起来,我睡的就踏实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轻咳,我才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来看,却发现眼前有火光在跳跃。
“醒啦?”就在这时,我听到樊守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忙朝出声处看去,只见樊守正坐在火堆边烤着什么,脸上的红肿退了,只剩下黑色的痘痘点在上面。不过这样看起来,比之前好看多了。
“守哥!你什么时候从竹林出来的?他们村民呢?”我坐起身子,环顾周围一圈,发现我们好像在某个山坡上,樊守找了块凹进去的山体,让我躺在这的,他则在不远处生了火,并且还在烤着野物。
樊守听到我的话,本在快速转动树枝上的烧烤野物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垂下眸,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他们……他们没事,都回寨子里了。我怕被他们发现,就赶紧抱着你离开了竹林那边。看你睡的香,我一路上也不忍心叫醒你。”
听他说完,我就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他们是这个寨子里的人,对竹林不知道多熟,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见樊守平安无事,心情也好了很多,这会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心里暖暖的,“马山寨的蛊你也除了,而且,我们也平安逃出来了,那么,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
樊守身子一僵,好半天没回答我。
我心里一紧,松开他的胳膊,坐正身子看向他,“你干嘛不回答我呢?守哥,你不会不打算跟我回家吧?”
“你饿了吧,东西烤好了,你吃吧!”樊守将烤好的野物从火上拿开,递给我道。
他分明就是在转移话题!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发现他和我对视了两秒钟,就别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了。
我心一紧,泛起酸涩来,泪水也在眼中打转,“樊守!你不会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吧?”
“我没有啊。你想多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将我一下揽入怀中,“快点吃点东西,一会我们还要走到河边,沉船离开呢。”
被他这样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才有安全感,所以,心里好受了一些。这会就转移了注意力,问他,“不在这休息一晚吗?”
“不了。马山寨的人……发现我把他们的蛊虫都除了,一定会发疯似得找上山来的。到时候,我们想跑都跑不了了。”樊守解释道。
我一听有道理,就打起精神来,接过他烤的野物来吃,吃了一小半,我就给他了。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比我更饿,更需要能量。樊守却不吃,说什么之前已经吃过了竹蛆和好多毛毛虫了。
他这话我信,因为我不敢吃竹蛆和毛毛虫,所以,以前都是我吃正常食物,他吃那些不正常的。而且,他最喜欢吃炸的或者是烤的毛毛虫了和竹蛆了,而且,它们都很好找到。
于是,我就又吃了条野鸡的腿,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樊守才把剩下的帮我吃完。
休息了一会,他就拿起一根很粗的松树枝点着当作火把用,然后就领着我往山下走。走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竹林已经在身后了。
原来我睡着的时候,已经被樊守抱着走出了竹林了呀!
我居然一点也没发现,而且没被吵醒,可见他走路的时候,有多小心翼翼了。
我脑海里自行脑补出他抱着我走在竹林的画面来,心里就感动的不行。这会反握住他牵着我的大手,他回过头看向我,“膝盖又疼了?”
他以为我膝盖疼,才反握他的手,示意他呢。
我摇摇头,“守哥,我希望能这样被你牵着手一直走下去。哪怕是一辈子……”
说到这,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我不好意思说出那三个字,只好用这句话向他表白了。
他闻言后,大手紧紧捏住我的手,都让我有点疼了,他才松开一些,“陈碧落,如果可以,我也宁愿一辈子不松手……”
“本来就可以啊。”我头低的更加厉害了,心砰砰跳的好厉害。
我这样是不是不矜持啊……
不过,他已经是我老公了,我要矜持也没什么意义啊。
樊守看了我好一会,最终深叹一口气,然后牵着我继续往前走。他似乎有心事,因为以前我要是说出这些话来,他能激动的搂着我亲好一会,说不定还控制不住的要了我。可这次,他好像没啥大的反应?
难道是因为我们正在大逃亡,所以,他没心情和我谈情说爱的?
应该是这样的,他本来就是个性子粗野的男的,能和我细心谈恋爱才怪呢。
他拉着我走到河边时,正好他手里的那根松树枝已经燃尽。他又在河边捡了一根点上,让我站在河岸边,他则去找船。
找了半天,他都没找到,气的低骂了一句什么,但好像是在骂汪洋的。
“老婆,船没了,我们只能砍竹子做竹排了。”樊守无奈的走到我身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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