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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雪印乳业看新媒体时代的企业危机公关_沈莲莲 (2)最新,沈莲莲,危机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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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雪印乳业看新媒体时代的企业危机公关_沈莲莲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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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农普正传》2
　　71.平北乡的雷乡长办公室内，十分简陋。
　　雷乡长正用圆珠笔在报纸上画着什么，牛局长等三人推开雷乡长的办公室。雷乡长惊讶地说：“呀！哪阵风把统计局的各位领导吹到平北乡来了，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要不一大早我就听见喜鹊叫呢。”
　　牛局长笑着说：“光会给你哥戴高帽子，把你哥举的高高的，省得下来时摔的轻。”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入座。
　　牛局长说：“我们今天来是巡视一下农业普查工作展开情况和农业普查的办公条件。”
　　雷乡长：“欢迎、欢迎。我们乡里昨天特意给江心刚买了1000块煤块供农业普查专用，其他人可没有啊，我们还计划给江心刚的办公室里按上玻璃，以便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为第二次农业普查做点贡献吗。”
　　马副局长说：“中央和省、地、县都专门下发了红头文件，要各级政府保证农业普查经费的落实，咱们乡里是怎么落实的？”
　　雷乡长‘扑哧‘一笑说：“我操，乡里他妈的电费都交不起晚上照明电都让人家给停了40多天了，这不、蜡烛为证，哪里有钱搞农业普查呀！”说着，从桌子上捡起两根蜡烛在牛局长面前晃。
　　牛局长说：“那农业普查弄不了经费，江心刚没心工作万一你们乡里出点儿事，第一责任人就是你这个当乡长的啦。”
　　雷乡长眼珠一转说：“你们县统计局负责农业普查，就不能从自己的普查经费中挤出来点儿救济救济乡镇，外乡考虑不考虑俺没意见，能不能重点照顾一下平北乡，我保证不外说。”
　　牛局长无奈地笑着说：“老弟，县里农业普查这盏油灯都耗尽了，你怎么看到我们这盏灯里有油了，不过今天我来特意告诉老弟：外乡都为农业普查弄说法了，我这可不是糊弄你呀！别到时候让农业普查给你们平北乡来一个通报，弄的咱弟兄们谁也不好看。”
　　雷乡长拖着口气说：“好看、难看就掌握在你们手中了。”
　　雷乡长的话刚一出口，江心刚破门而入：“雷乡长，古村支书让公安局给逮走了。”
　　牛局长忙问：“怎么回事？”
　　雷乡长叹着气说：“乡村干部难呀！怎么回事，现在村干部几年来什么补助也没有，这不，年底了，谁还不找点吃的，古村干部变卖了几份宅基地想弄个钱发发补助，由于宅基地上有一根空电线杆，村干部把它也处理了，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村里的反对派告到县公安局，说：村干部破坏电力设施，好他妈的，公安局一听这个就来劲，这不，四个村干部给抓走仨，支书腿脚麻利跑了，跑还不跑远点儿，这不又让人家给逮住了，真笨。”
　　72.农调队办公室里，七个乡镇的统计员已经到齐。
　　马副局长坐在大家中间干咳了两声说：“大家不要说话了，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关于农业普查的摸底，在安排工作之前，首先听取一下乡镇前一段农业普查的培训工作，下面谁先说，还是从南往北说吧，双龙乡师付印。”
　　双龙乡师付印‘昂’：“我先说，我先说就先说。县里培训完成后，我多次建议游乡长召开农业普查培训会，由于乡里这一段工作特别繁忙，像粮食直补、合作医疗、户口整顿以及计划生育等等等等，全都需要村会计参加。我们乡领导为了减少会议、让村里干部誊出更多的时间工作，上述几项工作动员会和农业普查培训一块儿开了一个短会儿，就这样，农业普查培训总算贯彻下去了。”
　　李月亮问：“那农业普查培训占了整个会议多长时间？”
　　师付印说：“大概就20多分钟吧。”
　　冯太平说：“20分钟，20分钟培训个球。”
　　师付印说：“就这，会议安排的几项工作还属农业普查培训占的时间长呢，其他工作领导只给了10分钟。”
　　马副局长听着生怕给其他乡镇带来消极言语，摇着手掌说：“好、好，下面大平镇汇报。”
　　大平镇何凤霞亮着外地嗓门说：“局里领导也不去帮俺们，俺们与周一培训了一天。35个村到了25个村。”
　　马副局长问：“怎么到会的那么少？”
　　大平镇的何凤霞说：“谁说不是，赶上周一那天农村娶媳妇的特别多，好多村干部忙着吃喜酒呢，培训一直等到上午10点，实在没人来了俺们才开始培训。”
　　冯太平说：“凤霞，你们大平镇够戗呀！县里培训时除了四十里铺缺人多，就数你们大平镇缺人多。”
　　马副局长说：“算了算了，下面四十里铺汇报。”
　　四十里铺乡申太同说：“县里培训开始俺乡人是少了点儿，可第二天人数也就差不多了。要不是俺乡乡长书记发急掂了两个村的班子，这个人数很难保证。”
　　马副局长焦急地说：“说说你们乡里是怎么安排农业普查的。”
　　申太同说：“俺乡准备明天培训，想让局里去给俺讲讲，我给牛局长已经说了，他也同意啦。”
　　马副局长生气地问：“你知不知道外乡都培训完了。”
　　申太同阴阴阳阳地说：“知道。要不我还不紧张呢。”
　　马副局长生气地：“下面台上乡汇报。”
　　台上乡和静敏刚刚参加工作，带着小女孩的羞嗒说：“俺乡培训完了，老栗和高会长非常重视，乡里还管了村里的饭，别的没了。”
　　马副局长说：“我已经知道了，台上乡栗乡长和高会长一道，协助静敏圆圆满满把农业普查培训搞完了，很值得其他乡学习。下面平北乡汇报。”
　　平北乡江心刚带着局里没有给协调好农业普查补助的气说：“俺们培训了，别的没啦。”
　　马副局长看着没好气，也顺水推舟：“下面台中乡汇报。”
　　台中乡蔡美丽也笑着说：“俺跟平北乡一样。”
　　马副局长说：“下面台下乡汇报。”
　　台下乡焦得民一幅政法干部的派头说：“前几天我去丘陵市调查了两个案儿，这不昨天才进行了农业普查培训的准备工作，不过俺乡没问题，岭北培训时俺乡去了四个硬股子，我不相信俺乡落在别人后头。”
　　马副局长说：“听了乡镇的汇报，我的总体印象还不错，由于同志们努力，大部分乡镇按照县局的战略部署进行了工作，后天市里要召开农业普查摸底前的动员会议，咱们今天开这一个会议，算是走在了市局的前面。关于农业普查摸底工作，农普会上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关于畜牧业普查摸底工作，我跟市局农调队常副队长接过头，我提议由于往年畜牧业上报的水分过大，农业普查摸底数据下调15%的思路，得到市局常副队长的肯定，回局又跟牛局长进行了沟通，我们就按这个思路工作，不要管外县怎样，出了事县里抖着，希望大家回去后抓紧工作，咱们争取在全市打一个漂亮仗，我要说的说完了，看看大家还有啥要说的。”
　　平北乡的江心刚说：“我不管你们县里怎么搞，我就按去年年报摸（畜牧业数据），现在这领导哪个还不把牛皮吹的大大的，谁还喜欢捡小的说，别今天让我们下调了，明天又通知我们上调，我又拿不了个工资，没工夫给他个茄子费功夫。”
　　江心刚的一席话，参加会的个个目瞧江心刚，江心刚还仰着脸看天。
　　马副局长马上摆着手势说：“下调这是咱局的意思，也不是任务，大家有不愿意下调的也行。呦，11点40啦！咱们中午还在翠春楼就餐。”说完。马副局长夹起笔记本走了。
　　江心刚待马副局长走后说：“这不咱们都在，今天大家都说说，这农业普查县里县里没个说法儿、乡里乡里没个说法儿，咱们还一通知就来，是不是犯贱。”
　　江心刚这么一说，大家纷纷不平。焦得民说：“不行告他奶奶的，上面文件各级都有经费，怎么到乡镇就没了呢？”
　　师付印也瞪着眼说：“就是，咱们找牛局长问个究竟。”
　　申太同惋惜地说：“当官的亏了良心你还找出个理来。”
　　江心刚、焦得民和师付印都面对申太同，焦得民说：“看看、看看，没出门就下软蛋。”说完，就出农调队门去找牛局长了。
　　73.翠春楼饭店的怀春厅里。
　　牛局长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弟兄们、姊妹们，你们工作在农业普查的第一线，我牛大毛何尝不想给大家多造个补助，大家不要轻信媒体上说的农业普查多少多少经费，真有人给我钱我还忘了在座的，你们看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大家处在一起共事这是缘分，大平县不大，三里五乡竟亲戚，这个谁还糊弄谁。就说付印吧，你大哥就是我同学，你这个小兄弟哥哥我的话你不听。”
　　师付印虽然头点着：“听、听、听。”可脖子硬的像石头。
　　牛局长：“还是，申太同就别说了，你是统计战线上的元老，做不好农业普查你愧对不愧对这个统计元老的资格。”
　　申太同呲着牙笑着：“也是、也是。”
　　牛局长指着焦得民说：“得民，你跟我是同乡，你跟我能远你吗？这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是指的你和我。”
　　焦得民默默无语，牛局长一看这个家伙不对头，迅速指着江心刚说：“新刚，我跟你姑父是铁哥们儿，亲戚就别论了，你叫我叔叔总该可以了吧。”
　　江心刚无奈地说：“啊、啊。”
　　牛局长大声地说：“平北乡的农业普查如果搞不好，你对不起你姑父和我这个叔叔。”
　　几个女的眼看牛局长将一个个起义领袖给招安，也歇斯底里地低下了头。
　　马副局长端起酒杯：“大家同起三杯，来来来。”
　　凌乱的酒桌上，人们已经离席。江心刚‘嗵嗵嗵’地迈着大步，一点儿也没有酒意，追上前面的李月亮说：“王八羔子，农业普查给他个孙子搞、搞、搞，你是我叔叔，我还是你大爷。”
　　李月亮一惊：这家伙局长给他攀关系时多顺从，怎么。吓的李月亮赶忙回头看看周围都是谁能听见，只见冯太平戴着眼睛生怕酒后路不平把脚崴了，挑起路来可仔细啦。
　　74.农调队办公室里。
　　李月亮、冯太平坐在椅子上，马副局长站在二人面前，大家都默默无语。好长时间，李月亮开口道：“去吧，领导说了，县里培训会上我就意识到四十里铺需要我们去。”
　　冯太平说：“申太同是怎么搞的，怎么别人能弄成的事儿，他就弄不成，还号称自己是统计战线上的元老呢。”
　　75.四十里铺乡政府的大院，三层办公楼矗在大院的正中间，天空中的鹅毛大雪把整个大院给盖了一铺洁白的被子。
　　“欢迎、欢迎，欢迎县统计局冒雪到四十里铺知道农业普查工作。”四十里铺政府岳乡长赶忙从老板椅上起身为李月亮和冯太平看座。
　　李月亮一边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边说：“岳乡长，你好，不必客气，村里到会情况怎么样？”
　　岳乡长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嘴里一边嘟囔着说：“看，这个范乡长，怎么也不给我通报一下村里的到会情况。”出门大喊：“范乡长、范乡长。”没人答应。正在这时，申太同过来了，岳乡长指着申太同说：“把范松岭给我叫来。”
　　工夫不大，范松岭气嘘喘喘地过来说：“现在（寨）到会18个村（春儿）”。
　　冯太平说：“岳乡长，时间不早了，你们抓紧催着人呀。”
　　岳乡长指着申太同说：“让办公室快点催，干什么的。”
　　四十里铺乡三楼会议室主席台上，常务副乡长范松岭主持会议：“现在10点了，我们就不再等了，今天我们请来县统计局农业普查专家为咱们四十里铺乡搞农业普查培训，由于天不好，都比较辛苦，请大家注意听讲，首先由岳乡长讲话。”
　　岳乡长说：“今天就是农业普查培训，我没什么要说的，誊出时间让县里的业务专家来讲，请。”
　　冯太平拿着讲课的稿子上了主席台上，李月亮和岳乡长走出会议室，岳乡长说：“老兄今天辛苦，县里年底了要召开一个粮食直补调度会议，中午我就没空儿陪你们了，这里由范乡长全权负责。”
　　李月亮说：“老弟，开会走吧，别耽误会议。”
　　岳乡长走了，申太同过来，李问：“你们计划会期多长？”
　　申太同说：“上午你们光给讲讲户1、户2表，下午我们自己将过录表的运用，这样行不行。”
　　李月亮：“可以。”
　　申太同发愁地说：“月亮，我们农普办中有一个领导成员是岳乡长的侄子，他不干活不说还挑着别人不干活，风言风语，弄的别人也没心工作，工作掉在地上岳乡长还批评我。”
　　李月亮说：“需要我跟岳乡长协调吗？”
　　申太同双手同出对着李月亮说：“可别、可别。”
　　李月亮理直气壮地说：“领导批评你也对，谁让你挂着一个农业普查的领导名呢。不过你不要往心里去，在你心里你就把他当作豆浆里的蛆，捡出去扔了就算了，就当没有他。”
　　申太同说：“我也是那样想的，可这个范乡长硬把他当作主要成员来使用，这小子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装懂，弄的工作颠三倒四。”
　　正在这时，冯太平从主席台上下来了。
　　李月亮走上主席台：“请大家翻开户1表背面的右边，六，第六大项：2006年末承包和经营的耕地面积是多少？来源和去向是什么？”
　　大家纷纷翻着普查表。
　　冯太平摆着手示意示意申太同过来，申太同走进来问：“什么事儿？”
　　冯太平：“今天开会总共到了多少人？”
　　负责农业普查的小邓说：“大约就四十多人吧，该来的都来了。”
　　申太同说：“通知的是70多人。”
　　冯太平不高兴地问：“村头照住了吗？”
　　小邓一看太平问的太严肃了，便又瞒报起来：“差五个村没来。”
　　“为什么不来。”冯太平急了。
　　小邓说：“这不老天爷下着雪呢，三个村路子远，两个村县里农业普查培训时不去培训被我们宋书记一怒之下给掂了班子，现在还没人接班子呢。”
　　会议室，李月亮举着表说：“蔬菜地的复种指数特别高，比如：一亩菜地春天种了菠菜，收了菠菜又种了豆角，收了豆角又种了白菜，那么这个户的一亩菜地可以填作3亩菜地…….”
　　主席台下听会的范乡长看了又看手脖子上的手表，眼前浮现出李月亮在县城培训时夺走申太同的饭票情景，嘴角不停地颤动，对刚刚坐在身边的小邓说：“我没空儿照顾这个东西。”说完，起身出了会议室的门。
　　小邓离开了申太同，申太同放心地向冯太平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参加会议的40多人中，有25人是乡干部冒充村干部的。”
　　冯太平摆着手说：“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会议室主席台上，李月亮：“我讲解的内容全部讲完了，下午由咱们乡里的同志给讲过录表和快速汇总表的运用，现在12点半了，有问题抓紧问。”
　　主席台下，一多半儿是乡干部，他们谁也不知道该问啥，都原地不动，弄的村干部也不好意思问，谁问就显得谁没注意听讲似的。
　　申太同叫过李月亮说：“走，到我的办公室里面去，范乡长让我先安排村里吃饭，然后他和我们一起到外面饭店去吃。”
　　76.四十里铺农业普查办公室内。
　　乡村干部每人提着5个大包子进到农普办来吃，也都客气地让李月亮和冯太平吃，可人家分得都有数。两位只有望着天空下的大雪。
　　冯太平说：“咱们都下来1个小时了，怎么没人问咱们一声？”
　　李月亮说：“等着吧，谁还没有一个遭罪的时候。”
　　这是，过来一人不知是乡干部还是村干部，提着10个大包子往李月亮和冯太平两位跟前的桌子上一放，二话没说就走人了。屋里吃过包子的乡村干部早已走人了，冯太平不解地问李月亮：“这是给咱们的？”
　　李月亮拿起一个包子说：“吃吧，估计没毒。”
　　两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会儿功夫，8个包子没了。
　　吃罢之后，李月亮说：“给单位通话，让出租车来吧。”
　　冯太平拿起手机：“再等半个小时才能来，哎呀，怎么回事儿”
　　又过了20分钟，申太同突然出现了：“走，吃饭去。”
　　“吃饭，我们已经吃过了呀。”
　　申太同说：“咱们不是说好外面吃的吗，什么玩意儿，都他娘的跑光了。”
　　李月亮和冯太平互相看了看，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冯太平说：“当官的都走了我们也走了算啦，弟兄们可别因为这个在乡政府落别的。”
　　申太同说：“今天他们不管你饭我管，我到县局里面你们都管我的饭，来到四十里铺你们不吃饭我良心过意不去。”
　　饭店之内，申太同要了三个菜，一瓶白酒。李月亮和冯太平不让打开，申太同发疯似地打开，自己倒上一碗，一口喝了下去。
　　小邓骑着自行车不知道要望哪里去，申太同大喝一声：“站住。”
　　小邓下了自行车，申太同问：“范乡长死到那里去了。”
　　小邓说：“他还生县里那个姓李的气，回家去了。”
　　李月亮和冯太平听的清清楚楚，冯太平对李月亮说：“他们下午还培训个球。”
　　冯太平的手机响了，李月亮和冯太平来到申太同的跟前，申太同骂道：“范乡长真不是东西。”
　　出租车压着积雪，缓缓地向前行使。车内，冯太平说：“今天这事儿回单位不要跟任何人说呀！”
　　李月亮不解地问：“为什么？”
　　冯太平：“真丢人呐！”
　　李月亮说：“不对，我不这样认为，我要大声地向局里局外任何人讲。我们丢的不是我们自己的人，能丢了这样的人我感到而光荣。”
　　77.丘陵市统计局会议室的主席台上。
　　市统计局关局长带着微笑讲：“刚才，市局各位局长都对工作做了安排，我再说两句，一要高度重视，切实提高对清查摸底工作的认识，它是登记的前奏和基石，找准普查对象，为正式登记创造条件。二是普查摸底是控制数据质量的关键关，没有清查摸底工作，正式登记工作就会搞的稀哩糊涂。根据各个县市区的汇报，明天就要摸底了，你们内山县还没有进行农业普查培训，这个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说说，下面该怎么办，农业普查先进单位我们就不考虑你们了，你们应该考虑的是因为你们违背农业普查工作的程序、出了问题，下面应该怎么办？这是一个谁也承担不起的问题………”
　　78.大平县统计局农调队办公室内。
　　李月亮拿着台上乡刚刚报来的农业普查摸底表对和静敏说：“小和，你们这表是怎么报的，马副局长不是说让你们按去年年报存栏的85%报吗，怎么整的这么低？”
　　和静敏说：“那是俺理解错了，我们还以为摸底就是让真摸呢！都怨你们讲课讲的内容太多，我们没有理解了领导的真正意图，我们回去重新整，后天报来迟不迟。”
　　李月亮说：“也行，有的是时间，但千万别误的太很了。”
　　和静敏说：“这一份儿表反正没用了，丢给你们还是让我带走？”
　　李月亮一想：万一将来求实，丢这不省乡里来回跑腿吗。便说：“乡里有就丢这吧，万一没事参考参考着也不错。”
　　小和丢下报表刚走，四十里铺乡的申太同过来了，甜蜜蜜地把农业普查摸底表递给李月亮说：“我们乡报的不晚吧，我们保证是第一名。”
　　李月亮问申太同：“你刚才上楼碰见熟人没有？”
　　申太同不解其意：“没有呀！”
　　李月亮一边看表一边说：“台上乡比你们早15分钟，你早来16分钟就是第一名了。呀！太同，你们摸底表怎么也报的这么低？摸底会上安排的你们没听见呀！按去年15%报、按去年15%报，你们怎么不听呀，刚才和静敏就报了个实打实，领导不行你们只有白忙活。”
　　申太同不紧不慢地说：“你别着急行不行，这不，俺这还有一份儿按照领导意图准备的报表，不行我给你们一份你们能使用的报表，实际的那一份儿我拿走。”
　　李月亮说：“可别，实际的那一份给我留下，等农业普查过去了，我利用它研究研究大平县猪牛羊和县领导的关系。”
　　大平镇的何凤霞也拿着表：“呀！四十里铺的报了，你们是怎么报的？”
　　申太同回过头来说：“这不，领导正在批评我们呢。”
　　何凤霞问申太同：“是多了批评还是少了批评呢？”
　　李月亮问：“凤霞，摸底摸的怎么样？”
　　何凤霞客客气气地说：“领导，俺们摸底摸的可仔细啦，你看行不？”
　　李月亮说：“你们一个大镇，猪的存栏才2000头，你们原来报表可是一万七千多头呀，其他的就别说了，领导定的调儿你们怎么都忘了，让我怎么给领导交差呀？”
　　何凤霞说：“李队，不，领导，能不让俺们改就别让俺们改了，镇里面计划生育紧着呢，这不，来报表镇长给了30分钟的假，回去晚了还得挨批。”
　　李月亮说：“也好，让领导裁定吧。”说完，就去找马副局长。
　　79.马副局长正在收看农业普查的网站。
　　李月亮把大平镇的报表递过去之后，马副局长看了之后说：“牛局长和我不是让你把关的吗？大平镇就报了一份儿这个表，你这个把关是怎么把关的，拿回去重填。”
　　李月亮拿过大平镇的报表出了马副局长的门。
　　80.农调队办公室内。
　　申太同、何凤霞在议论着乡里计划生育的紧，一旁坐着平北乡的江心刚，他也是来报摸底表的。
　　李月亮进门，江心刚问：“大平镇摸底摸的数儿能使吗？”
　　李月亮不高兴地说：“领导把我给批评了，凤霞，回去按85%报吧。”
　　“该、该、该，让你们能，我们平北乡按去年的年报报了，领导保险不嫌低。让你们能，该。我不是说过吗，哪个领导不吹牛，还下调15%，跳泥坑了吧。”
　　何凤霞一把抓起自己的报表说：“回去，编。”
　　81.次日，艳阳高照。
　　统计局农调队，李月亮正在分发着省里下发的农业普查明白纸，上午11点15分，马副局长推门进来对李月亮说：“走，下去，有工夫吗？”
　　李月亮一推明白纸说：“有，下去就下去。”
　　冯太平问：“就你们下去呀？”
　　马副局长说：“你在家里把近几天来的农业普查活动情况抓紧写两篇报道，刚才政府又询问农业普查的活动情况了。”
　　冯太平一撇嘴坐在了椅子上。
　　82.政府大院内，一个胖乎乎的人在单位的车前，马副局长对李月亮说：“这是咱们新来的司机老柳。”
　　老柳和李月亮相互点了一下头，牛局长从楼上匆匆下来说：“白（副）县长怎么都11点多了想起来下去，胜仁，你快给江心刚打电话，他那里今天召开农业普查再培训会议，千万别让会散了，就说县长马上就到。”说完，又左看右看地嘟囔到：“这个白县长也是，你说下去怎么不来，真是的。”
　　马副局长拿着手机：“是新刚吗？你们的会可千万别散呐，县长要去查看
，还带电视台要录像……..住了你吧，不行我就给你们雷乡长联系……….就这么定了。”
　　一辆桑塔那轿车载着白县长从后院开来，牛局长风风火火上了车单位的汽车，车载着几个人来到县电视台，马副局长下车就去给电视台联系摄象机一事。
　　电视台的一个副局长不高兴地说：“白县长也是，我们这里外出都是事前定好了的，怎么说走就走呀，摄像机有，人还没有呢。”然后不高兴地掏出手机大叫：“喂，小桃吗？…..白县长要用摄象机，局里没人，你来顶个班儿吧，等小花回来让他还你…..啊，快点呀。”扣下手机，副局长又说：“看这乱。”一抬头，笑了：“这不小杏在吗！你快点儿跟白县长下乡镇去，领导在楼下都等急了。”
　　小杏说：“呀！中午孩子还没人接呢。”
　　副局长说：“让我跟他打个电话让他去接。”
　　83.统计局的汽车在前，县长的汽车在后，两辆汽车出了县城奔平北乡而来。
　　平北乡中学，大门紧锁，一阵敲门过后，一个老头给开了门，老者说：“乡长让把门锁了，防备村干部外出，说你们要来。”
　　白县长、牛局长、马副局长一行上了教学楼上的会议室，饿着肚子的村干部总算盼到了头。
　　白县长询问了雷乡长几句农业普查的客套话后，就以不打搅你们培训为由退出，电视台的小杏早已抓拍了白县长和雷乡长、村干部的对话镜头之后，也封镜退出。来到楼下，雷乡长说：“欢送白县长平北乡指导农业普查。”
　　白县长也咧者着嘴说：“我们随便看看，我们随便看看。”边说边往车里拱。
　　牛局长也陪着白县长咧着嘴傻笑，其实雷乡长的眼只顾看白县长，一点也没顾得扫牛局长一眼。
　　马副局长看看手表，已经是12点10分了，汽车又往台上乡开去。
　　台上乡政府的大院，只有栗乡长和高会长和几个值班人在乡里等着下乡人，白县长一来，这些人全成了农业普查的业务骨干。
　　栗乡长对白县长说：“我们乡里农业普查这一帮儿人业务素质高着呢，每天24个小时坚持在乡，保证不给县领导脸上摸黑，按时完成农业普查任务。”
　　白县长说：“我要得就是这句话。小栗，农业普查可不是统计局的活儿，更不是某个人的活儿，这是国务院的一项国情国力调查，咱们可得认真搞好呀！”
　　栗乡长说：“看你说的，我们台上乡没有一项工作丢在地上。”
　　白县长说：“那我就放心了，牛局长，咱们走吧。”
　　牛局长看了看手表，正欲退出，栗乡长说：“怎么能走呢！都快1点了。”
　　白县长说：“让我们走吧，下午还要召开常委会议，实在没时间了。”
　　84.汽车沿着乡间小路前进。牛局长掏出手机：“白县长，我在一招定了一个雅间，中午咱们喝什么酒……那咱们去翠春楼饭店……….也不行，那咱们去西门楼吃水饺怎么样，哪的水饺可香啦……..啊，咱们不喝酒。”
　　轿车在一个临街小饭店停下，白县长、牛局长和大家都下车后，就都往饭店里进，小杏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牛局长说：“看看，都工作到1点半啦，怎么能不吃饭呢？”
　　小杏说：“我不放心我的孩子。”
　　饭店的一个小间内，白县长、牛局长里头就坐，马副局长和李月亮外边就坐。
　　李月亮刚坐下，白县长指着李月亮说：“两个司机呢？去让他们一块过来。”
　　李月亮出来就对他俩说：“弟兄们，白县长让你们过去。”
　　老柳说：“我俩不去了，和领导在一块儿吃饭不方便，你过去吧。”
　　李月亮回去刚坐，白县长指着李月亮说：“去，把他俩叫来。”
　　李月亮第二次对司机说：“白县长让你们过去。”
　　白县长的司机说：“不去了，我们在着随便吃点儿。”
　　老柳也说：“你看，人家把菜就给端来了。”饭店服务员将两碟小菜端来，老柳推着李月亮说；“竟是自己人客气个啥。”
　　李月亮回到座位上，白县长指着李月亮说：“去，把他俩给我叫来。”
　　李月亮第三次去叫司机。老柳说：“这个兄弟怎么这样，不过去就是不过去，我们这里吃的好好的，哪里还不一样。”
　　白县长的司机也说：“我们真的不过去了。”
　　李月亮真的有些急了，不过去别过去，哪怕县长让我叫100趟。
　　李月亮回到座位，白县长指着李月亮说：“去，把他给我叫来。”
　　李月亮来到司机面前说：“两位老兄，我这是第四趟了，你们不去下一趟县长就来了。”
　　两位司机这才端着小菜来到县长面前，满以为县长还不说两位几句，可白县长什么也没说。
　　水饺上来之后，白县长对牛局长说：“下午你们抓紧把讲话稿给我写出来，越简单明了越好，小杏说今天下午6点前电视台制作新闻，咱们争取今天晚上把我的讲话给播了。”
　　牛局长转脸对马副局长说：“听到没有，这个任务就靠给你了。”
　　85.农调队办公室内。
　　冯太平拧着眉头说：“讲话稿，200字5分钟镜头，是讲话还是喊口号，怎么写呀？”
　　马副局长说：“这讲话稿还能怎么写，你都成农业普查的专家了，一个讲话稿还能难住你。你不会找找市领导是怎么讲的你就怎么写，千万别照抄。”
　　李月亮在一旁取闹着说：“给县领导写的讲话稿口气千万记着要比市领导的口气小一点儿。”
　　冯太平说：“给、给你来写。”
　　李月亮说：“不行不行，我没那个才华。”
　　冯太平说：“吹吹吹，牛皮都吹窟窿了，还他妈的吹，你们支持农业普查了个球。”
　　马副局长笑了，说：“别发牢骚了，完成任务晚上给你敬俩酒。”
　　86.马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冯太平和李月亮坐在一旁。
　　马副局长望着汇总的摸底表说：“基本上给我们想象的差不多，都是去年年报的85%左右，就是这牛才20%，你们俩认为怎么样？”
　　李月亮说：“我认为水分还大，求实还需减一半还差不多。牛就这样吧，那么大的个子，还须拴着，太好查了，我看咱们就别做牛的主意啦”
　　冯太平说：“反正都是假的，多点儿少点儿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马副局长不高兴地说：“看看，你们怎么这样说呢，你们知道，外县比咱们虚的更很，你们要是到外县工作，气着你们怎么着。”
　　李月亮说：“啥也别说了，就这一堆啦，给领导汇报你看着说吧。”
　　87.大平县城的大街上，李月亮拿着一个笔记本惶惶张张地穿过人群。
　　网通公司的会议室内，电话会议已经开始，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涉农部门，统计局农业普查的都参加了。
　　李月亮推门进来，见前面两排没有人坐，就顺势一屁股坐在第二排的一边，掏出笔记本写下：日下午县电信局三楼会议室电视电话会议时，电视内会议的主持人说：“下面请国家统计局局长发言。”
　　李月亮刚拿起笔，后面一人猫着身子到李月亮后面推了一把，给了一个往后坐的姿势。李月亮这才发现前两排放着领导的牌位。
　　李月亮想记录一下国家统计局局长有什么新的指示吧，可他竟强调了些农业普查的重要性，什么：…….这次农业普查是关于农村、农业和农民基本情况的重大国情、国力调查，也是关系到2亿多农户、生产经营单位、乡镇政府和村民委员会的大事……”
　　李月亮感到没什么新的指示，便在笔记本中写道：强调了点重要性吧。
　　随后，主持人又宣布中宣部副部长发言，他又讲了些鼓劲打气之类的话。
　　财政部廖副部长讲话，他说：财政部到处督察，地方都做了充分准备，地方和中央都分级负担，中央为农业普查划拨的经费都到位了，还说绝不能因为经费影响了农业普查工作。他说，该他拿的钱他已经拿了。
　　主持人说：“下面请辽宁省许副省长讲话，山东省人民政府常务副省长做准备。”
　　李月亮收拾收拾笔记本出了会议室回单位时，由白县长参加的会他还没来。
　　88.大平县常务副县长黑县长的办公室内，牛局长和方正元也在。
　　牛局长用手指着一份儿表对黑县长说：“这是农业普查摸底摸出来的结果，除牛外，其他家禽均是去年年报的85%左右，你看怎么样？”
　　黑县长看了看问：“白县长也看过了，其它县领导也都看过了？”
　　牛局长马上接过来说：“不不不，除了白县长知道，别的县领导谁也没看过，这不先让你们两位县长把把关，定调儿之后咱们再对其他领导说吗？”
　　黑县长一听，高兴了，这才叫部下会办事，多么尊敬人哪，便说：“85%实际上也行，可就是这个牛要是也85%就更好了，要不显得不协调。”回头问坐在一边的农办主任方正元：“畜牧局年年都在报牛，让农业普查一摸底，把牛都给人家摸没了，是不是显得人家畜牧局太没面子了。”
　　方正元多么聪明的人，一听便说：“就是，人家喊牛喊了好几年，农业普查一来牛没了，是显得挺没面子的。”
　　黑县长说：“正元，是不是让畜牧局也知道知道这个结果，不行也让他们参加参加意见，20%是有点儿低。”
　　方正元说：“那让统计局和畜牧局一块儿看着整算了。”
　　89.农调队办公室。
　　李月亮整理着农业普查的乡报表，台上乡的高会长破门而入问李月亮：“谁打的电话，怎么，牛不中？”高会长的风风火火进门，把切切私语的莲莲、珍珍和艾艾吓了一跳。
　　李月亮说：“呦！什么事儿忙的你这样？”
　　高会长喘着粗气说：“我刚到乡，栗乡长没让我下自行车就往统计局来，说你们打电话牛不中，我来看看牛为啥不中。”
　　李月亮对高会长说：“牛不中往里面问牛去，我这里什么都中。”
　　高会长笑嘻嘻地一溜小跑边跑边说：“那我就找牛问去。”
　　珍珍小心翼翼地问李月亮：“牛不中，局长又不中了。”
　　台上乡刚走，大平镇的何凤霞推门进来说：“怎么，俺们摸底摸上来的牛又不中了，需要添多少说吧。”
　　李月亮说：“里面找领导问去。”
　　何凤霞刚走，江心刚、焦得民和师付印进到农调队，焦得民问：“今天就添牛一个事吧，你们给添上告诉我们一声不就行了吗？干吗非得就为牛一个事儿折腾的我们来回跑，看着我们拿的工资高是不是？”
　　“就是、就是。”江心刚和师付印也异口同声地责问。
　　冯太平进屋对李月亮说：“马副局长让你过去，说说添牛的方案，畜牧局的过来了”
　　李月亮问：“畜牧局，来了一个局长还是副局长？”
　　冯太平说：“好象是办公室的一个人员吧。”
　　李月亮说：“我不去，我不主张添牛，你们都去吧。”
　　几位走后，李月亮继续整理着资料，冯太平回来说：“马副局长让你过去呢？”
　　李月亮说：“我说不去就不去，畜牧局要添牛，领导又不来，来了一个小毛毛，将来这造假的责任就让畜牧局的一个小毛毛和咱们统计局农业普查人员共同承担吗？没长脑袋。”
　　冯太平心想：不去你就别去，冲我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砰’关住门走了。
　　上午11点，几个乡镇统计员来到李月亮跟前要年报畜牧报表，李月亮问：“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何凤霞说：“我们要那个是把这次添的牛用填在畜牧报表之上，省得再去翻农业普查摸底表。”
　　李月亮拿出一本畜牧报表说：“给，有的是表。”
　　几位纷纷撕去几张，拿着计算器计算着离85%还差多少头。
　　焦得民算好后说：“娘唉！全乡才摸出200头牛，再加300头加给谁呀？”
　　申太同说：“好办，加你就加在一个村里，这样能保证其他村里的牛数是真的，万一领导又要求实时，你一笔画下多省事。”
　　焦得民高兴地说：“高、高，实在是高。”
　　大家填好畜牧表后，纷纷交给李月亮。李月亮莫名其妙地问：“你们交给我干什么？”
　　申太同说：“马副局长让交给你的呀！你不是负责农业普查的资料管理吗？”
　　李月亮没去开会领导就不愿意了，再不收表不仅得罪领导，而且乡镇弟兄们也不乐意，就稀哩糊涂地将表看也没看地装进档案袋。
　　师付印说：“呀！12点多了，我们给他们添了这么多的牛，一顿饭也混不出来了呀？”
　　江心刚肚明嘴快：“不管饭把报的表给他撕掉算了。”
　　李月亮一听，拿出刚刚装好的表说：“快给，撕掉我也省心儿了。”
　　马副局长进来笑眯眯地说：“走吧，翠春楼。”
　　90.牛局长的办公室里。
　　牛局长拧着眉头问李月亮：“乡里这次改牛上报的数据怎么几天了还没填到各个村里，不能显示牛是我们后加上去的你知道吗？”
　　李月亮也耷拉着脸说：“知道。”
　　牛局长急了：“知道你还不抓紧完善基层表，你知道表不完善的危害吗？”
　　李月亮：“正因为我知道加的数据存在不合理，我不去完善它。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要政绩让我们来当替罪羊。”
　　牛局长发急地说：“你说畜牧局呀，你急我还急呢，要不是你那个农办主任方正元在黑县长面前让畜牧局和咱们一块儿搞，我能背这个黑锅。”
　　李月亮：“方正元怎么做与我何干，我又不能牵着他。畜牧局跑到咱们局里来让乡镇加牛，加多少我不管，凭什么他们屙屎让我来擦。再说，畜牧局有局长来吗？有副局长来吗？来了一个办公室的小毛毛，将来出了事我们跟那个小毛毛去赔罪呀，降低我的档次。”
　　牛局长大声地说：“你别叽吧来这给我胡咧咧，不完善基层报表农业普查出了事你要全权负责。”
　　李月亮发急地说：“我负责，我告诉你老牛，不出事算你幸运，出了事第一个要挨打的就是你。”
　　牛局长说：“有县委、政府给我顶着，又不是统计局一家要加的数，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你少叽吧拿大话吓唬我。”
　　李月亮降低嗓门儿问：“牛局长，加牛是在畜牧局加的还是在统计局加的。”
　　牛局长说：“碍在哪里加的什么是事儿。”
　　李月亮抢过话头说：“对了，你承认在统计局加的就好，为什么畜牧局不让乡镇统计员到他们的庙里去加，因为人家都比你精。万一出了事人家光捋你我没什么，如果捋了你带着我，我冤枉呐。”
　　牛局长发急地说：“你真不是个东西，领导的话顶个屁呀？”
　　李月亮说：“我怕虚数加的多了亏心，到时候龙王爷发怒说不定要抓谁呢。”
　　牛局长：“你给我滚出去。”
　　李月亮：“老天会做出公道的裁定。”说完，带着风就离开牛局长的办公室。
　　90.吕副局长在屋里整理着报纸。
　　李月亮过来问：“吕局长，找我有事儿吗？”
　　吕副局长打了一个让座的姿势后问：“听说你要走，是吗？”
　　李月亮说：“没有。”
　　吕副局长：“怎么传说你要走，给大毛吵架了吗？”
　　李月亮：“吵了。”
　　吕局长：“为什么？”
　　李月亮说：“虽然我跟牛局长吵了架，我不承认我对他不好，我是对他负责。”
　　吕局长：“怎么说？”
　　李月亮说：“农业普查事关重大，普查摸底数据与年报差距太大，别人要造假是为了政绩，我们为别人完善造假就图挨打吗？”
　　吕局长：“殴——是这样。有理就要争，你怎么认为。”
　　李月亮说：“把事情和观点说明白了就行。”
　　吕局长：“你不如小钱，小钱只要有理就争，你看他（牛）敢和小赵弄不得劲吗？”
　　李月亮说：“吕局长，我不如小赵，小赵跟人家弄翻了有你保驾护航，我李月亮跟人家弄翻了，人家一跺脚像开咱彭师傅（老司机）一样，谁替我说一句话，所以我处理与领导的纠纷要有分寸。”
　　吕局长没了话了。
　　小孙推门问：“吕局长，牛局长没来吗？”
　　吕局长说：“又往市里去给领导沟通去了，有滚孙两毛钱都花在这了。”
　　小孙：“讴——， 怪不得车票报不了销。”他明白了。
　　91.李月亮上班走到一楼，农办主任方正元看见李月亮过来，做了一个过去的姿势。
　　李月亮进到方正元的办公室，方问：“你在统计局对着牛大毛说过谁要是报假数遭雷击吗？”
　　李月亮：“说过，他要为畜牧局造假数，凭什么让我去篡改原始报表。牛大毛说达到畜牧局牛存栏的要求是你主张县领导篡改报表的。”
　　方正元：“老同学，那个家伙就该造雷击，是黑县长和白县长问他这个牛太少不就埋没了畜牧局的政绩了吗。不是你牛大毛说：要不再加点儿。”
　　李月亮说：“什么玩意儿。”
　　李月亮上到三楼，农调队会议室内。
　　马副局长拿着一份明传电报递给李月亮说：“老右倾，看看省里的文件精神吧，学习学习对你有好处。”
　　李月亮接过电报：明传电报& 领导签批：崔牛皮&
等级：特级& 共3页
　　平机传002号&
收方编号&& 收方办号
　　关于农业普查清查摸底中存在问题的通报
　　各设区市农业普查办公室：
　　按照省农普办的统一部署，12月7日至16日省农普办由局（队）领导带队对全省各市清查摸底工作进行了巡查。针对存在问题通报如下，望各市迅速采取措施加以解决，确保清查摸底数据质量。
一、 存在的问题
一是一些地方农普经费落实不理想，“两员”补贴落实不到位。有的县落实经费较少，不能满足农业普查的需要，有的县“两员”补贴还没有落实，甚至还有的县还没有制定“两员”补贴的具体方案。
二是摸底数据与常规报表数据差异较大。有的市对清查摸底重点不明，没有把数据质量放在第一位，摸底数据质量不高。有的市摸底进度已经过半，但畜牧主要指标数据不足常规统计数据的1/5，而有的县个别指标数据大大超过常规统计数据。
　　李月亮看完，气愤地说：“这不是逼着造假吗？竟是些王八蛋”
　　马副局长说：“人家谁逼你了，人家这不是告诉你有的地区摸底数据质量不高吗。”
李月亮：“那为什么电视电话会上领导讲要保证畜牧业数据完成呢？”
马副局长说：“那你只有去问领导了。”
92.李月亮骑着自行车刚刚到家，妻子柴玲说：“冬至也不过了，就你们农业普查忙？”
李月亮说：“没办法，谁让赶上一个倒霉的农业二次普查呢？”
家里的电话响了。妻子柴玲接过电话：“啊，是….他刚到家。”然后对李月亮说：“找你的。”
李月亮接过电话：“牛局长呀…….畜牧数……好、好，我马上过去。”
&& 柴玲问：“怎么，天都黑了还去？”
李月亮说：“去，可能有情况了。”说完，推上自行车冒黑往县城奔去。
&& 93.牛局长的办公室里，马副局长也在座。
牛局长一脸怒气问李月亮：“这个畜牧预计是你报的吗？”
&& 李月亮：“是我报的，怎么啦？”
牛局长指着一张纸上的几个数据问：“这个牛存栏24，猪存栏494，羊存栏523，家禽存栏13040是你报的吗？”
李月亮说：“让我拿来表核对一下。”李月亮出去拿表了。
一会儿工夫，李月亮回来走到牛大毛跟前对着数据说：“不错，是这样报的。”
&& 牛局长一拍桌子说：“你报这样的数据给谁说了。”
李月亮说：“畜牧全年预计不是基层起报表，我没给你们说。”
&& 牛局长拍着桌子说：“你为什么不给我和胜仁说。”
李月亮说：“其他表我都说过，就是这一张畜牧全年预计表没有给领导说过。因为他不决定年报表多少。”
“胡闹。是表你就应该给领导说，你知道你不说给大平造成的影响吗？”
&& 李月亮说：“不知道。”
牛局长：“我告诉你，咱县因为你把畜牧业数据预计减了1/3，咱们摸底减了15%，这样两个数据一对比，咱们县的畜牧业增幅为125%你知道吗？省里专门查有大起大落的县市区，咱们这样大的增幅完全暴露在省领导的面前，由此造成省里对大平县检查，一切后果由你李月亮承担。省里检查咱们能抗，县里领导你让我怎么给领导汇报”
李月亮说：“牛局长，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开除罚款我认领啦。”
牛局长：“你承担得了个屁，过去你给我顶牛顶牛的，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不信制服不了你这头小牛犊。我告诉你，以后一切数据必须由我和马局长把关，绝对不能再有类似情况出现。你说：要不是我在市局经常跟主管专业人员和领导沟通，人家能告诉咱们数据出了问题吗？”
李月亮说：“放心吧牛局长，我不是在一个坑面前摔两次的人，以后什么数据报出我也等领导请示好后再报。”
牛局长这才缓了口气说：“月亮，农业普查以来，你太需要反思了，就你想普查出来真数吗？我就不想得个真数呀，年纪轻轻的竟糊涂，社会都这样了自己还装什么英雄，昂，有9个婊子围着一个少女大叫，那少女就不是正经人，9个婊子是正经人；有9个神经病围着你1个不神经病的大叫，那9个神经病就是正常人，你这个正常人就是神经病；有10多个县报假数，咱们一个县报真数，那咱们就是报的假数，我看你平常精溜古怪的，怎么迂事儿这么糊涂。”
&& 李月亮无奈地苦笑着说：“我保证维护领导意图。”
牛局长点上一根烟说：“希望你以后反思，胜仁局长还有什么要说？”
一直没有吭声的马副局长从沙发上正正身子，小心翼翼地说：“农业普查摸底工作到目前就告一段落了，从开始摸底到现在，我认为十分理想，特别是咱们一次性从基层摸出85%的数据，我认为这个数据符合我们大平县的具体情况，”
马副局长说到这里，李月亮的火气滕地一下上来了，心说：放屁，不是你小子不行让乡镇改来改去非到85不成，怎么过点儿就翻脸，你说一次性摸成不更增加牛大毛对我的火气吗，好象一切顺利，就我报了个预计捅的窟窿大，李月亮转念又一想：不行，今天不是我说话的场合。
马副局长：“整个过程整体上还算差不多，今天田副局长给咱们提供的情况我也有责任，主要是我没有把握好具体业务工作的结果吧，有责任我们共同承担吧。”
马副局长说着，李月亮想：呀！我也不能将马副局长的军，毕竟人家是从一个当兵的提拔到领导层的，打入领导内部不容易，这是同志，他和我有共同的目标，等革命胜利了我们会一笑泯恩仇的，怎么能暴露自己的同志呢，受点儿屈就受点儿屈吧。
想到这里，李月亮不停地冲两位领导点头，以示领导说的都是，我听从。
牛局长说：“你先过去吧，下面让我和黑县长联系联系怎么办。”
&& 李月亮：“行。”就起身从牛局长的办公室出去了。
&& 94.农调队办公室内的灯光雪亮。
李月亮拿起电话：“是柴玲吗？我栽牛大毛手里了……不就是少报了畜牧数吗，他批评我我接受，他处理我我上诉……知道，我会顾及自己的…..能回家早一分钟我不晚一分钟…….路上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吧。”
&& 冯太平从外面进来关切地问：“了了吗？”
李月亮说：“领导批评咱接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以后提防别人攻击，盖好自己的伤口尤为重要。”李月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忆着省里电话要畜牧数据的时间。
马副局长进来对两位说：“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俩吃一点儿饭回去吧。”
政府大院里，李月亮骑上自行车对冯太平说：“明天再见。”
冯太平说：“月亮、月亮，别慌着走，吃点饭静一静再走。”
&& 李月亮和冯太平骑着自行车来到一饭店门前。
&& 95.农调队办公室里，上午10点了。
&& 李月亮问珍珍：“冯太平怎么今天没来？”
珍珍说：“我好象昨天听说他跟杜太雷今天要到市里面开一个什么农业普查土地普查会议什么来着，具体情况我也弄不清楚。”
李月亮想：我是农业普查的专职人员，怎么让杜太雷跟冯太平去开这么重要的会议呢，看来人家疏远我了。
李月亮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心想：以后怎么工作呢，一个数让领导找自己的不是，太不值当了，管他奶奶个球真实不真实，牛大毛说怎么报就怎么报，什么良心、良知的，都是龟孙，人家卖良心都升了，我好怎么还是我。
&& 牛局长推门进来对李月亮说：“你过来一下。”
&& 96.牛局长的办公室里。
牛局长示意李月亮坐下。牛大毛说：“月亮，咱们的农业普查目前马上就转入正式登记阶段了，我想听听你对下一步工作的看法。”
怎么阴转少云了呢？李月亮说：“我看还是咱们召开一个乡镇统计员会议比较好，关于业务，我想再说说，据我所知，有的乡镇培训会就没有正式召开，只是利用其他会议轻描淡写地在会上说了说。”
牛局长一拍大腿说：“很好，跟我想的一样，咱们在市局召开前开你看怎么样呀？新分的小龙和小杜刚来上班，小龙虽为干部子弟，可人家没有一点儿架子，是个优秀青年；小杜虽为一个姑娘，办事泼辣，能独当一面。你作为一个老同志可要起个带头作用呐，现在单位的小孙就有点犯自由主义。”
李月亮终于明白了领导请他的目的是中心工作来了，这根椽子还能用呢，便说：“我知道，不过开会时间还是领导定为好。”
牛局长马上意识到李月亮这个家伙以后有什么建议憋在肚子里，便旧话重提地说：“老弟，你不知道，上次你让我好作难呦，在黑县长面前好说歹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取得了领导的谅解，以后办事可不能草率行事呀！”
&& 李月亮点着头说：“就是。”
97.冯太平手拿电话发急地说：“四十里铺乡吗？…….你是宋书记吗？我是县农普办的……前天通知你们乡里申太同开会怎么现在还没到…….怎么，给岳乡长联系，你只抓党委工作，好好好。”
放下电话，冯太平骂道：“什么玩意儿，装他妈的什么大瓣蒜。”
&& 98.牛局长办公室里。
李月亮对牛局长说：“牛局长，乡镇齐了。你过去吧。”
牛局长拦住李月亮说：“小龙调到咱们这里，今天是不是在会上宣布一下？”
李月亮说：“上次开会你不是给乡镇弟兄们宣布过了吗？再宣布别产生了负效应。”
牛局长后悔地说：“我宣布过吗？”一拍脑袋说：“就是，我是宣布过。”
马副局长在会议上说：“大家注意啦，今天召集大家来是针对我县农业普查马上就要转入农业普查正式表的填写工作，前一时期，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终于迎来了农业普查的正式登记工作，牛局长中午有事儿要走，下面先请牛局长强调一下农业普查工作，然后由冯太平和李月亮讲解具体注意事项。”
&& 99.翠春楼饭店。
焦得民握着酒瓶醉醺醺地站在酒桌边指着江心刚说；“给我喝，农业普查让老子白干，咱们喝一盅赚一盅，不喝白不喝，没人心疼老子受的苦。”
申太同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摁着焦得民说：“你坐下说行不行，你满嘴冒泡桌子上的菜怎么吃？”
焦得民晃着脑袋说：“爱怎么吃怎么吃，你们不吃我自己吃。”
马副局长在一边听的直捂嘴巴，不抽烟的李月亮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棵。
小龙面对师付印说：“大毛局长真不错，乡镇开会还管饭，这样的单位很少找，我在电力局时，乡镇的电力站长开会局里一次饭也不管，都是乡镇站长管局里的饭。”
&& 冯太平说：“管电的跟管数字的能一样吗？”
&& 小龙不解地说：“怎么不一样。”
李月亮给解释道：“电管站长大把大把的票子握在手里，统计员满脑子满脑子的数字装着，产值再高，也不换卖饭的一个包子呀！不管他们的饭人家凭什么来给你报数字呀，歇一会儿都比作表强，更何况人家来时坐公交车也花钱，蹬自行车费劲。”
“哐”的一声，焦得民的水杯掉在地上，马副局长对冯太平说：“叫服务员，上饭。”
100.日。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丘陵市统计局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着农业普查工作汇报。
“平水县农业普查办公室/平水县统计局/关于清查摸底工作情况及登记工作安排的汇报/我县第二次农业普查工作开展以来，全县各级普查机构和全体普查工作者倾注了大量心血，付出了艰苦努力，农业普查各项准备工作顺利推进，尤其是清查摸底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为农业普查的正式登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平水县的姚局长晃着脑袋读着早已让人家给写好的稿子。
平东县苏局长拿出稿子：“平东县农业普查正式登记准备工作情况汇报/一、清查摸底情况/1.登记对象情况。户数65650户，居住人数234567人；其中农业生产经营户65630户，和我县县情相符。/2.畜牧业情况。猪310000头，占年报的98%；牛20000头，占年报的90%，羊150715只，占年报95%。家禽只，占年报100%，畜牧业情况和我县趋势基本相符，尤其是家禽的存栏反映了平东县养殖大县的雄姿。…….”苏局长也真不客气。
内山县的局长：“内山县农业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清查摸底情况的汇报/市农普办/现将我县清查摸底情况和正式登记准备情况汇报如下：/一、清查摸底情况/根据市农业普查办公室安排，我县于12月1日—15日进行了农业普查的清查摸底工作……..”
李月亮听着对马副局长说：“又一个说胡话的，他们11月30日还没有搞培训在市局挨批评，12月1日就开始清查摸底呀，纯粹胡说”
马副局长拖着口气说：“呀，你给人家一口饭吃吧，都像你怎么行。”
李月亮突然想起自己在单位对工作的坚持，导致了被动，便说：“我还是真的错了。”
&& 101.市局安排的饭桌上。
马副局长、李月亮、平水县的姚局长、古山县的路局长、岭西县的顾局长、平东县的苏局长和两个司机师傅坐在一起。
酒到菜来，姚局长端起酒杯说：“来来来，大家喝一杯。”
大家都喝下后，路局长问姚局长：“老姚，现在你的歇后语协会怎么样了？”
姚局长又端起酒杯说：“我的协会根据形势发展需要，下一步我想往经营实体型方向发展，欢迎社会各界和有识之士参加我的协会，将来你们一定受益匪浅。”‘嚯’这真是苍蝇落在屁股眼子边——找到了新的吃饭门儿了。
“干”姚局长一来劲，大家连续干了三杯，牛局长端着酒杯过来说：‘哎呀姚局长，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呀。”
饭店外面，老天爷不停地下着小雨，李月亮和马副局长在外面等着牛局长，一会儿工夫，牛局长从饭店出来了。
牛局长对李月亮说：“月亮，是这样。今天晚上，咱们县领导要跟市局领导沟通，我和马局长也不能回去，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咱们晚上一块儿回去？”
&& 李月亮说：“这样吧，我坐公交车回去算了。”
“不不不，我想法把你送到长途汽车站。”没等牛局长说完，平水县的姚局长路过，牛局长问：“老姚，回去吗？”
&& “不回去往哪里？”老姚说。
&& 牛局长说：“正好你回去把俺这位兄弟给带一段儿。”
姚局长说：“老牛说了，送到大平也行。来，快快上车。”
&& 李月亮钻进了平水县的车内。
102.轿车行使在高速路上。前排坐着姚局长和司机，后面坐着平水县统计局的夏雨莲、业务骨干尚雪花和李月亮。
雨滴不停地打在汽车前面的玻璃上，司机全神贯注地把握着方向盘。
&& 姚局长说：“今天的会开的不错呀！”
&& 李月亮不知道姚局长要说什么：“是呀！”
姚局长又说：“大家汇报的都不错，畜牧业都是在100%左右波动，挺好。诶，难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这样登记？”
平水县的两位女士谁也不吭声，李月亮心想：这个老家伙，难道弄几个县典型不让登记才好，什么人。便说：“俺们县里畜牧业就比去年年报减了15%”
&& 姚局长问：“为什么减？”
李月亮说；“弄那么大的虚数不背着沉吗，你看平东县今天汇报的猪牛羊数据，真有那么多东西我担心他们喂什么。”
姚局长说：“你们大平县报城镇化率比市区都高，怎么回事儿？”
李月亮说：“我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报的，按说不该比市区高吧，现在哪个县报表还不露一手，人家露畜牧业优势，俺县露城镇化率吧。”
&& 两个人这不是变着法儿抬杠吗？
姚局长问：“你们县农业普查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姚局长是让李月亮说以后，李月亮感觉到姚局长这个人神经。
李月亮说：“俺们县里培训时集中到县里培训了两天，那两天，花了将近三万元哪。”李月亮自豪地说。
姚局长说：“不不不，好钢用在刀楞上，一个培训你们就花三万元大大的错误，真是浪费钱财。”
一直没有开口的夏雨莲副局长很很地对姚局长说：“谁像你，让俺们两个下乡镇培训，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什么局长。”
好吗，李月亮把话题提到了三八线上，姚局长晃着脑袋说：“我只能量力而行，没那么大的荷叶我不裹那么大的粽子。
平水县城到了，车子开进了政府大院内。姚局长说司机：“把大平老乡送到大平去。”
103.元旦的早晨，地上下了厚厚的积雪，天空中的雪还在下个不停。
&& 李月亮骑着自行车艰难地行使在上班的路上。
农调队的办公室里，马副局长说：“广播车已经来了，月亮和太雷你们下去宣传吧，太平在家里抓紧整理两篇报道。这样行吗？”
李月亮说：“行。”一望旁边的杜太雷说：“弟兄们，走。”
“走。”杜太雷跟着李月亮，抱着农业普查对农户的一封信上了挂着红色标幅农业普查宣传车，冒着大雪开出了县城。
一个微型小汽车，里面上了三个人，是显得十分拥挤。每隔两分钟，李月亮从汽车里往外扔一张《农业普查对农户的一封信》，大雪盖满大地，彩色的宣传信显得十分显眼。
&& 杜太雷问：“这样宣传行吗？”
李月亮说：“有什么不行的，没了《农业普查对农户的一封信》，咱们就完成了任务，再说，这样把一封信扔出，谁也不能说咱们这样的天没下村吧，这不地上有信为证吗。”
&& 杜太雷说：“言之有理，势在必行。”
公路之上，车辙过后，鲜艳的一封信随着西北风，有的刮在田地、有的刮在路沟、有的撵在车轮下、更有的随西北风吹到了后面的车厢内。
宣传车上播放着农业普查的宣传广播磁带，内容是关于农业普查方面的，是省里下发给基层的宣传磁带。
汽车开进了双龙乡政府，门岗出来对李月亮说：“呀！老乡长来了，下这么大的雪，你们也真是的，你看乡里有人吗！”
&& 李月亮出车来问：“老兄，师付印也没上班吗？”
“没有，师付印这几天弄一个叫什么来着，啊，叫农业普查？今天一大早就抱着一堆表往刘庄去了。要找他你们就往刘庄去找他吧。”门岗说。
李月亮说：“不必了，我们是下来搞农业普查宣传的，他不在就算了。”
门岗说：“宣传个啥，大雪天的，你没看乡里一个人也没有吗？”
汽车开出了双龙乡的大门，杜太雷问：“下面咱们往那里去呀？”
李月亮说：“往东，饶的越远越好，回去有出来自由吗？”
司机一打方向盘汽车就往东跑去，汽车后面，20米远一张彩色宣传农业普查的一封信，沿着丢一封信的路子，准能找到李月亮他们。
汽车上午跑了10多个村，11点30分时，杜太雷的手机响了：“我们正在李月亮家乡的村子搞宣传…….昂，到广场饭店，行……我们会注意雪天安全行车的。”杜太雷放下手机对司机说：“弟兄们，中午不用发愁了。广场饭店头头等着咱们呢！”
104.广场饭店门前，李月亮、杜太雷下车后，两人腿脚发麻都走不成路子了，弹着拐就来到马副局长面前，马副局长问：“上午走了几个村？”
李月亮说：“我们走了12个村，不信你跟着我们发的宣传农业普查一封信找去，绝对没有虚报产量。”
&& 杜太雷说：“就是。”
马副局长说：“我相信你们，这上午12个村，下午最少也能走10个村。”
杜太雷说：“走不了呀，下午的时间就短了。哎呀！上午我们三个挤在车里快要憋死了，不信马局长你试一试。”
马副局长笑着说：“看到你们的走动我都明白了，不用试，今天中午我慰劳慰劳你们。”
&& 105.晚上，李月亮家里。
&& 妻子对李月亮说：“四弟刚走，他等你了两个小时。”
&& 李月亮问：“什么事呀。”
柴玲说：“村里不是让你四弟帮助搞农业普查吗？村里还不是想通过你的四弟让你过去给看看吗。”
李月亮说：“行，这两天我们在下面村里正转着呢，说不定啥时候就转过来了，一定招呼他们一下。”
&& 106.农调队办公室里。
马副局长对李月亮、冯太平说：“咱们今天跟单位车下村，你俩和我，太雷就别去了。咱们今天到哪里去呀？”
李月亮说：“我对双龙乡最不放心，好象双龙乡没有培训，咱们重点照顾一下双龙乡吧。”
&& 马副局长说：“那今天咱们先到双龙乡。”
107.双龙乡政府大院内，师付印坐上乡政府的汽车，跟着统计局的汽车来到了兰西村支部书记家的门口。
兰村唐支部书记院里，满院的鸡鸭粪便，县乡几位没法下脚。工夫不大，唐支书还是歪着嘴巴从外面匆匆忙忙回来了。客气之后，指着李月亮说：“俺们的老乡长，现在在统计局任职。”
李月亮指着马副局长说：“谈不上，这是俺们的马局长。”
唐支书随即给马副局长握手：“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我在各个普查小区转了一圈儿，他们都在填表，有失远迎。”
&& 马副局长：“客气、客气。”
李月亮说：“唐支书干了多年，也不贪污几个钱修盖修盖你的房屋，几年没来你的邻居都住楼房了，你还这么寒酸。”
&& 唐支书说：“没良心的事儿咱办不成呀。”
马副局长摇了摇头，示意该转入话题：“老唐，今天县乡到咱们村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看在农业普查正式登记过程中存在什么问题。”
师付印也说：“你对农业普查什么地方不了解的，今天专家来了，快问。”
老唐：“没什么问题，县里培训时别人去我不放心，我去了，两个兄弟讲的挺好的。”
马副局长说：“你们不是填着表吗？你负责哪个小区，我们看看你填的表。”
老唐回到他70年代的屋里，拿出他负责填的农业普查正式表给付印。
&& 马副局长说：“付印，抽出盖楼这一户看看。”
冯太平审着表问老唐：“唐支书，怎么人家盖的楼房给人家填的平房呀？”
老唐说：“这个你们不知道，由于农村老百姓怕谁报的富了上面不给谁农业补贴，富裕盖楼户谁也不让给填自己的楼房，我们坚持要填，人家又不给签字。哎！这个不签字咱们有没有办法制制他们？”
&& 马副局长笑了，冯太平说：“没有听说过。”
汽车沿着积雪的公路来到双龙乡的辛店村，在会计门口停下。
师付印带领大家撩开辛会计西屋的门帘，正在和一个十几岁小女孩填表的辛会计赶忙从座位站起来说：“呀！各位领导雪后检查工作来了，快快里面有请。”
马副局长说：“我们就不坐了，我们看看你们战斗在第一线的同志们。”
&& 辛会计说：“感谢领导，也感谢咱李乡长来看望。”
&& 李月亮说：“兄弟有幸光临，荣幸”
&& 马副局长问：“填了多少？”
辛会计无奈地说：“说什么呢，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整（农业普查）吧，包村的小雨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求着叫个不停，这不让我整吧，现在村里没有一分钱谁来给你整呀，支书、主任（村长）不识字，就我一个人整，大冷天的，闺女心疼我受罪，没办法也来分担我的罪过。”
大家听着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李月亮说：“老兄，咱们当年不是一个个困难都克服掉了吗？为了十年才遇一次倒霉的农业普查，老兄再受一次吧。”
辛会计说：“不瞒你们说，现在农村干部什么补助也没有，图个啥，过年我也想辞掉算啦。”
汽车沿着公路行使着，马副局长看看时间说：“11点半，回城？”
李月亮说：“咱们往俺村去一趟吧，昨天我的四弟等我说村里希望我去一趟，正好咱们拐个弯儿。”
汽车掉头拐弯儿，来到故园村，故园村委会内，汽车停下。
&& 村找的填表人拿着表问马副局长：“这样填对不对？”
马副局长说：“大家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冯太平和你们的老乡。”
于是，故园村里的普查员你一句我一句地请教起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马副局长看看手表，对李月亮说：“12点多了。”
李月亮说：“大家如果没有问题了，我们就该走了，下午我们还的到东北乡镇去呢。”
&& 故园村会计说：“别走了，中午俺们管你们的饭。”
&& 马副局长说：“下次、下次。”
汽车出了故园村，李月亮问：“马局长，今天咱们三个村中发现两个村属于坐登，按说是不行的，该怎么论处？”
冯太平说：“可不是吗？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辛店，我光想哭。”
马副局长说：“双龙乡这三个村的情况还是好的，你们能保证那160多个村能这样就谢天谢地了。”
&& 李月亮说：“我绝对不敢保证。”
&& 汽车进到县城。
108.下午统计局的汽车来到台上乡的枣圆村，正好跟台上乡农业普查督导车相遇，乡政府的栗乡长、高会长从车内下来。统计局马副局长、李月亮和冯太平也从车内出来，大家客气之后，两辆汽车来到枣圆村会计家里。
半个小时过后，两辆汽车有轧着积雪来到枣林村会计家里，大家下了汽车，高会长说：“马局长，请进。”
&& 栗乡长对村干部说：“县领导来看望大家了。”
正在专心致志填表的村干部迅速让座给我们，马副局长说：“不打扰大家，希望大家抓紧工作，我们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大家在业务上有什么困难。”
村会计说：“这位弟兄们讲的真好，用一个‘亡国论’和一个‘亡国奴’就把问题给交代明白了。”
&& 李月亮说：“夸奖、夸奖。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另一个填表人递过一份儿表说：“看这一份儿过不过关。”
冯太平接过，看后说：“可以，但你们千万要注意三个从业时间大等于12个月的，从事非农业不能等于12个月。”
109.日，统计局农调队办公室里，农业普查正式登记调度会议刚刚开始。
马副局长主持和收集会议：“….各级领导对咱们的农业普查都是十分关心，虽然目前农业普查还存在许多的困难和问题，我相信这些困难一定会得到克服的。下面我介绍会议的议程：首先各个乡镇汇报；然后由牛局长强调；下面是冯太平讲解复查工作事实施方案和李月亮将快速汇总中的问题和安排。下面咱们就先汇报，从那里开始，要不先从中间的大平镇开始吧。”
何凤霞：“我的娘哎！怎么来了个这个，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惶惶张张从提兜中掏出笔记本说：“大部分村已经开始过录，完成了3-4个村，填完正式表的10多个村，其他村填到80%，预计15号能完成。表的质量报到镇里均审核了。别的没了，看看领导还有啥。”
看着何凤霞汇报没受到局领导的批评，台中乡的蔡美丽鼓足勇气说：“大平镇说完了俺门说说吧，全乡就剩3-4个村没填完，15号能完成，没啦。”
双龙乡的师付印左右看了看没人吭声了，就说：“双龙乡说说。”
&& 马副局长说：“说吧。”
师付印说：“今日统一往乡报表，乡里审完再过录。完了。”
台上乡的和静敏说：“乡里正收表，审后明天汇总，晚报处罚，15号能完成任务。”
“呀！还处罚，罚什么？工资就不开，罚个球。”焦得民问。
&& 马副局长给了焦得民一个停止的手势。
四十里铺乡的申太同说：“有4个村慢一点儿，其他村完成了，有2个村完成过录。”
平北乡的江心刚说：“正式表抄写才完成1/2村，过录完成1/3村，有4个村才拿走正式登记表。”
台下乡焦得民说：“填完3-4个村，其他村完成一半，有1-2个村进度不快。”
马副局长说：“总结乡镇情况，根据局里近期安排，要求15号前完成普查登记表的复查，下面请牛局长讲话 。”
牛局长真牛：“同志们，从外县了解，全市乃至全省、全国，农业普查正在一个紧张的战斗之中，据外县领导说：外县现在已经有80%的县完成了正式登记和复查工作，回头看看咱们，不说已经掉队吧，起码处在20%的行列之中，一旦我们不迅速赶上，我们就会拖全市农业普查工作的后腿，我们一定要按照我们县制定的《农业普查实施方案》进行工作，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工作赶上弟兄县市的农业普查工作。”
马副局长说：“太平，你把普查复查工作的实施方案说说，月亮做快速汇总中的问题准备。”
牛局长起身离开农调队办公室，冯太平翻着笔记本准备着讲话。
&& 110.马副局长的办公室，冯太平和李月亮入座。
马副局长说：“今天元月19号，估计乡镇都把正式登记表填完了，完不成也是个别乡镇，你俩是否考虑过下一步的工作？”
&& 李月亮摇摇头说：“没有。”
马副局长说：“下一步这复查工作就迫在眉睫了，咱们不事先进行复查，等到市里检查出我们的错误，那工作不就被动了吗？”
&& 冯太平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下去？”
李月亮说：“马局长，我最喜欢下去，到哪个乡镇你就说吧，省得整天呆在局里闷闷沉沉的。”
马副局长想：怎么，想离开我们到世外桃源去找个没人管的地方去自由自在呀，没门儿。便说：“下乡镇那不是你们的事，借调不是有十来个人吗？怎么能便宜让她们整天休息。让她们下乡。”
&& 111.农调队内。
珍珍、艾艾和莲莲围着惠惠，莲莲说：“就这样吧，人家跟你的条件般配，又是财政工资，房子有房子，老子还是一个副局长，虽说没多大的权力吧，准比找一个拾破烂儿的公爹好吧，人家为什么配不上你，说好了呀，你没大的意见咱们明天就见面。”
&& 惠惠：“真像你说的吗？”
&& 莲莲说：“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相信人。”
李月亮、冯太平进的屋来，珍珍问：“领导，开的什么会议？”
冯太平说：“马上让你们到基层督促工作，协助乡镇搞农业普查的复查工作。”
&& 艾艾问：“让俺们到乡镇去呀！我的娘哎。”
&& 马副局长推门进来了，微笑着看着冯太平和李月亮。
马副局长过来说：“市里面今天要往咱们大平县检查农业普查工作，你俩收拾收拾，迎接市领导检查。”
&& 冯太平问：“我们做什么准备？”
&& 马副局长说：“农业普查准备吧。”
&& 冯太平问：“具体需要我们准备啥？”
马副局长说：“看谁知道。估计是下村看看吧，咱们定定万一下村，让他往哪个村去。”
大平县政府大院的中间，市局普查中心的魏主任和一名司机从汽车里钻出来，向政府综合办公楼上来。
牛局长热情地接待了魏主任，魏主任说；“牛局长，今天来主要受市局领导的委托，来大平县抽查农业普查登记工作，不要紧张随便看看，我们看的目的主要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你们千万不要紧张。”
牛局长这才放松了口气说：“既然这样，咱们先安排住下，明天工作。”
魏主任摆摆手说：“不必、不必，上午看看，下午回去。”
牛局长嘴里说：怎么这么紧呀，心里面说，能早走一小时，千万别晚走两小时。便说：“这上午还下乡。”
&& 魏主任说：“看看让我们往哪个乡镇去？”
牛局长嘴里嘟囔着：“说下去就下去，还真雷厉风行。胜仁、胜仁…..”
马副局长正在跟李月亮和冯太平研究着往哪个乡镇去，听到牛局长这般喊声，也不好意思马上就回答，以露出多么亲热似的，好让别人笑话，无奈地：哎了一声。
马副局长来到牛局长的办公室，上前握住魏主任的手说：“欢迎、欢迎魏主任到大平指导工作。”
魏主任说：“胜仁呐，我今天来主要看你们一个村，看看正式登记的质量问题，这样吧，去哪个村你们给定，这样行了吧？”
&& 牛局长：“魏主任要下村，你随便说一个村吧。”
马副局长装做没想好的样子说：“去哪里，这，要不往双龙乡看一个村吧。”
&& 112.双龙乡的大院，师付印迎候。
&& 马副局长指着师付印说：“这是咱们市局的魏主任。”
师付印：“欢迎、欢迎领导到双龙乡指导工作。”魏主任伸过手和师付印握手。
马副局长说：“今天到双龙乡看你们农业普查正式登记工作后质量问题，就看一个村，你看去哪里。”
师付印说：“看就看兰西村吧，唐支书这个人岁数大，一般不外出溜达。”
&& 魏主任说：“行，路儿好走吗？”
&& 李月亮说：“好走，放心吧。”
113.兰西村，唐支书抱着一叠农业普查表，魏主任说：“按照摸底表，把户编号026-030这五个户的登记表给我找出来，咱们下户走走。”
从028户里出来，魏主任说：“胜仁呐，居住人口你们填的还可以，可这在外从事非农业你们填的可不行呀！”
唐支书说：“现在这小孩子哪个在外面能站的住，今天这个地方打工，明天那个地方打工，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场所，再加上老板克扣工资，小家伙一看势头不对抬屁股就走人了。”
魏主任说：“没工资也得有从业时间吧，克扣工资是另一方面的内容，是不是月亮？”
&& 李月亮说：“也是。”
魏主任说：“再说啦，刚才这三户畜牧养殖都含一半儿多的水分呀。”
&& 马副局长笑着说：“通病、通病。”
魏主任说：“万一上面检查到你们，给人家说通病交代的过去吗？下面咱们再走两户。”
大家又来到029户，门紧锁着，唐支书说：“今天临村有个庙会，俺们村里大部分人都去赶庙会去了，这个时间不好找人。”
&& 魏主任说：“那咱们往030户看看去。”
一户的街门被推开，李月亮先进门后说：“好，这一户没有养狗。”
冯太平和市县领导来到院中，家主人从屋里出来，看到个个不认识，显得十分慌张，生怕是计划生育检查的又进家了，忙问：“你们是？”
&& 魏主任问：“农业普查你知道不知道？”
&& 户主说：“农业普查？”
正在这时，唐支书从后面跟过来说：“农业普查，就是咱村妇女主任唐三丫头和唐和尚来你们家里问什么几口人啦、几头猪啦、种多少地啦的那一回。”
户主马上笑起来说：“那就是农业普查呀！来过、来过。”
&& 魏主任问：“家里几口人呀？”
&& “五口。”
&& “家里喂着什么呀？”
&& 户主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家里都有吗？”
魏主任拿着登记表问马副局长：“胜仁，你看，登记表上怎么有27只羊呀？”
&& 师付印马上接过来说：“有，刚刚卖了。”
魏主任是干什么的，什么经验也有：“卖了，这么多羊，羊棚在那里？”
唐支书来了一个牧童遥指杏花村：“你看，对过家里的棚子，就是这户的养羊场所。”好家伙，反映的真够及时的，比美国驻伊拉克的部队反应都快。
魏主任笑了，从该户出来，摇着头说：“胜仁呐，这样不行。”
114.翠春楼饭店内。火锅周围。马副局长、魏主任、李月亮、冯太平和市局的司机在吃着火锅。
魏主任说：“胜仁呐，畜牧这个数你们还是调下来好，市里面正在求实，现在形势变了，到时候可不要挨鞭子过河呀！”
&& 马副局长点着头说：“行行，我们改正。”
李月亮借机问：“魏主任，畜牧数虚，俺县畜牧数在全市人均是最低的呀？不像有的县人均一头猪、人均两头羊、50只鸡，比他们俺县上报的畜牧业数据算是低的够可怜的。”
魏主任说：“月亮，你没有理解农业普查复查的意思。上面说最近要下来检查下面的求实率，打着谁谁受疼，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弄那么大的一个虚数背在肩上，将来对谁都不好。”
李月亮说：“上面还是老手段，你登记的少了他诱导你多报，你多报了他求实你，抓到你他对大众说，违法者在此。”
&& 马副局长面对李月亮小声说：“别说了。”
冯太平心想：马局长不拦，李月亮下面的话就是：然后绑起来示众，让众人咒骂，当官的真不是东西，谁替他卖命谁倒霉。然后忍不住笑了。
&& 115.送走了魏主任，回到农调队。
莲莲红着脸对艾艾、佳佳和婷婷说：“哎呀！这管闲事儿还真是落不是，没想到牵根红线落份儿情吧，情没落到，落了个不是，记死这辈子我再也不管人家的闲事了。”
&& 艾艾问：“到底怎么啦？”
莲莲说：“怎么拉…”李月亮和马副局长他们一推门，莲莲的苦衷马上停了。
116.看到几个女的在神神秘秘地议论，马副局长、李月亮和冯太平去到了马副局长的办公室。
李月亮问马副局长：“马局长，市里面魏主任今天交代的咱们怎么办？”
马副局长说：“不必紧张，万一咱们把畜牧数据求实了，周围县都没求实，数据低了怎么在县长书记面前交代，人家拿着东西往上面送还报不上去呢，他一句话咱们就下来呀。”
&& 冯太平笑了：“也是。说的在理儿。”
&& 电话响了，马副局长往电话上看了看，电话不响了。
这时，办公室的小赵推开门指着马副局长说：“马局长，平北乡江心刚的电话，找你的。”
马副局长接起电话：“喂、喂….我是呐，说吧…….这个我怎么给你答复，最好你找一间比较好的房子放起来，整丢了，老鼠啃了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呀….呀—，让卖废纸的偷走了你更应该承担责任，放到局里你们怎么进行复查工作呀….不用复查，就你们的水平高呀…..别说了，第一要不能丢失；第二要防止鼠啃；第三要迎接好上级领导的验收，听见没有。”
&& 117.牛局长办公室里。
牛局长对在座的马副局长、冯太平和李月亮说：“古山县出事啦。”
&& 冯太平紧张地问：“怎么啦？”
牛局长说：“古山县有人告状，有人告农业普查的状。”
&& 李月亮问：“他们具体告什么？”
牛局长说：“从市局得到的信息，状告的主要是农业普查中坐等、畜牧业分数和群众不知道农业普查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副局长笑着说：“新鲜，现在这人也是，就个这个也告状。”
&& 牛局长问李月亮：“咱们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李月亮说：“没有人告很好，有人告也够戗，前几天市局魏主任好象说过畜牧业数据让下调来着什么的。”
马副局长马上接过来说：“畜牧业数据目前不能随便乱动，不了解外面的情况绝对不能改动，这个我跟牛局长不是已经说过吗。”
&& 牛局长有气无力地说：“也是、也是。”
118.农调队里，冯太平抓着电话焦急地说：“是静敏吗？市里抽住你们的桃村，马上就下去，你们快点儿准备呀！”
“快快快，快走人。”冯太平刚放下电话，李月亮抓起电话：“是台上乡的高会长吗？我是统计局的李月亮，市里农业普查检查团马上就到你们乡的桃村了，你务必给你们书记交代呀。”
牛局长的办公室里，市局田副局长、农调队许队长和普查中心的魏主任在交谈古山县农业普查农民告状一事。
魏主任笑着说：“这个老路也是，省局领导说你你别吭声不就行了吗，他还还嘴：我们古山县大、不好掌握，省领导说：古山再大有平原省大吗？一句话把老路给说傻了。”
田副局长说：“领导就是带着气儿来的，你就别强调理由了吧，还不省嘴，比你大的领导都不会听你的。这下可好，将来怎么给领导处事，省领导掂你一个小局长子还不容易，可老路这个家伙说：大不了我这个统计局长不干。省领导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先例。看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谁也不好看。”
&& 牛局长说：“就是、就是，老路怎么能这样呢。”
魏主任看看表说：“牛局长，咱们下去吧，时间不早了咱们下去吧。”
&& 牛局长站起来说：“让我看看台上乡通知到了没有。”
魏主任说：“老牛，通知到不到没关系，咱们直接下村。”
&& 119.桃村的村干部家里。
&& 村干部们正在忙活着给市局领导翻着摸底表。
魏主任接过摸底表说：“咱们就在周围看两户，这个叫陶三刚和陶永天吧。”
话音未落，两个村干部拿着复印的另一份摸底表，骑上自行车给两户做工作去了。村陶支书和陶会计、乡干部等乱哄哄地往抽调户家中走”
早已到来的村干部把大面上的数据教给了农户，在魏主任的喝茶中，前面的说的还差不多，问的越多、越差劲。魏主任问：“这鸡登记了20只，该有几只吧，怎么一只也没有呀？”
陶支书说：“你想看鸡呀！有，我们村里有养鸡的，在村南头儿，去不？”
&& 田副局长说：“去吧。”
两个武工队式的村干部听后，骑上自行车就往养鸡户飞奔。
一个能养几千只鸡的一个大大鸡舍跟前，市、县、乡和村干部们观看着。魏主任说：“拿出来这户的登记表。”
高会长把登记表递过去，魏主任看了看问：“这个，你们表上存栏了7000只鸡，怎么一只也没有呀？”
&& 高会长说：“一过元旦，卖了。”
田副局长往鸡舍里看了又看，说：“元旦卖了，这鸡粪干的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啦，怎么说你们元旦还有7000只鸡呢？”
许队长往登记表上看了看问：“元旦登记时，存栏7000只鸡，那这1万元畜牧业收入怎么来的？”
&& 高会长说：“鸡蛋卖的钱。”
&& 魏主任说：“鸡都没了，哪来的蛋呀。”
李月亮说：“这一户登记的确实有问题，他这样登记会好点儿，按肉鸡说，就是如果有存栏，把畜牧业收入去了；如果有畜牧业收入，把存栏去掉。蛋鸡怎么解释都可。”
魏主任说：“不是，月亮，这样仅仅是个解释，咱们普查要的是实际情况呀。”
&& 李月亮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是、是。”
魏主任对牛局长说：“牛局长，就这样吧。下周一，市里面要组织联查，你们还是求实一下比较好，上次来我都给你们胜仁交代好了，别到时候让省里查时找你们的麻烦，给市里农业普查带来不好影响。”
120.农调队办公室里，冯太平对李月亮说：“其实古山县路局长跟省里闹别都被市局常副队长的伤，牛局长听市局有关人员说：省里正在批评路局长吧，市局常副队长你一个农调队副队长也说起来没完，市局那么多人，哪个不比你的官大，你就少说两句吧，偏不少说，结果把火儿挑起来了。”
李月亮说：“常副队长还不是怕省领导埋怨他业务工作出现了原则错误，来了个自我解脱。”
&& 冯太平说：“在大领导面前只有少说，多听。”
&& 121.牛局长的办公室里。李月亮和牛局长在座。
牛局长对李月亮说：“老弟，你看，小龙这孩子人家身为干部子弟，表现可不孬呀！”
李月亮非常纳闷：我没说人家赖呀，小龙人家不也到处说你局长的好话吗，两边扯平，没什么要争取人员的吧，给我说这些干什么。便说：“就是、就是。”心想：局长葫芦里不知又要卖什么药。
牛局长对李月亮说：“老弟，农业普查好好干，我绝对不亏待你们。今年年底公务员考评时，你给下面做做工作，争取得到优秀。”
李月亮带着责问的口气说：“牛局长，让我给同志们说你们都画我一张优秀票，别人有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我不干。干好干不好你知道就好。”李月亮还真难对付，来了个既不干、又让局长认可法。
牛局长说：“虽然你这个顶顶牛脾气爱吵闹，干工作没说的，他们谁争优秀我都不服，惟有你得到优秀票问心无愧，看你，你不做工作谁投你呀？”
李月亮说：“天地良心，我认为局长能公平公正地为工作重的同志们说句公道话就行了。”
牛局长说：“好了好了，到时候我记着弟兄们呢！外面有人给我说你李月亮这个家伙：顶顶牛不要紧，越是那样的人，越出活儿。我还是信啦，我的肚量大着呢，只要对工作有利，我能听逆耳话。”
李月亮说：“我这个人并不喜欢抬杠，但原则我坚持的很。就农业普查摸底来说吧：你给领导填了牛不出事大家都好，出了事现在的领导哪个还站出来替你叫怨，到时候气死你。”
牛局长说：“我也知道，可我没有办法呀。哪能象你们一样冲我发发牢骚，我能冲县长书记发发牢骚吗？”
李月亮说：“牛局长，上次魏主任就让咱们下调畜牧业数据，这次又说，咱们怎么办呀？”
牛局长说：“胜仁给我汇报过了，外县不下调凭什么我们下调。你说该怎么办？”
李月亮说：“我就别说了。”意思是说：说了你也不听。
牛局长：“看看，让你说不说了。”意思：万一有用我们可采纳呀。
李月亮：“我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意思：打到我们假你个子高顶着呢。
牛局长：“市里面分了四帮儿联查，查咱们这帮今天在交河县查着呢。”
&& 李月亮：“明天查咱们？”
牛局长说：“这个不能问，你一问可能就先查你，把咱们放到后头也好，咱们可以探探外县的问题都出在什么地方。”
李月亮说：“还有好处。一是同样的错误，领导急过了就不再急了，咱们少挨批评；二是最后结束都想家，他们没心挑那么多的问题了。”
牛局长一拍大腿说：“说的对。咱们想送个什么纪念的也没人超过我们了。”
&& “就是。胜利就属于我们了”李月亮放开嗓门说。
&& 122.马副局长办公室内，李月亮、冯太平就坐。
马副局长说：“走吧，牛局长不是喊咱们过去吗？市里面从奎县过来了。”
牛局长办公室内，牛局长对李月亮说：“咱们分析的很对，市里面联查队有各县人员组成，出来都三四天了，他们想今天下午看两个村走人，形势对我们很有利，我想给你们几个分分工，听说市里面来后才拆信看村，是不同乡镇的两个村，我和李月亮一帮儿；胜仁和太平一帮儿，咱们可不能乱套。一旦信封拆开，你俩迅速通知乡镇、不得有误。”
&& “是。”李月亮和冯太平同时表态。
会议刚散，牛局长惶惶张张地喊李月亮过去说：“你先给四十里铺岳乡长打个电话，市里面田副局长说好象是侯桥村有人告农业普查的状。”
&& “是吗？”李月亮也惊讶地问道。
牛局长匆匆茫茫地上楼，李月亮汇报到：“岳乡长的电话关机。”
牛局长大冬天脸上冒着汗来到三楼气嘘喘喘地对李月亮说：“不通就不通吧，解决了一个说一个吧，市里面来了。”
李月亮从楼梯往下一看，市局普查中心的魏主任、任副主任和内山县、岭北县的两位女士上的楼来。
“老弟一路辛苦，今到大平咱们先安排一下住宿。”牛局长知道人家不住，故意探探人家的底线。
魏主任说：“呀，还住呀！几天来把我们一行给折腾死了。我们想今天下午查查就送县里两位女士走，明天一早儿我们离开。”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信封撕开，看了看说：“双龙乡辛店村3小区和台中乡文王村6小区。你们怎么分帮儿，咱们马上下去，抓紧时间。”
李月亮对冯太平说：“抓紧通知师付印和蔡美丽，是辛店3区和文王6区。”
牛局长指着李月亮对魏主任说：“月亮你在双龙当过副乡长，咱们和魏主任去双龙乡；胜仁对城北熟，和太平跟任主任到台中乡。这样行不行？”
魏主任说：“有什么不行的。”一指内山县的小丁说：“你跟任主任一帮，小于跟我一组。”
123.双龙乡政府的大院。师付印早早在院中等着，检查人员下车，客气地迎接检查人员到游乡长的办公室。
游乡长早已等候着呢，魏主任进屋一入坐，游乡长从里间拿出来几个大苹果说：“市领导来了，我弄了几个苹果，刚才县委办来了几个弟兄们我就没舍得给他们吃，领导辛辛苦苦来给指导工作，不拿出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 魏主任说：“别客气、别客气。”
游乡长说：“你看，我们坚持在基层工作，大冬天的我这屋里还有个暖风扇，其他弟兄们来乡只有挨冻。”
魏主任说：“我知道，咱们地区东部状况是不好，也不是你们乡镇一个。”
“就是，你说，上面领导知道不知道我们乡镇的状况呢？”
魏主任说：“恐怕中央和省领导都知道基层的状况，前一时期，中央领导人不是亲自下到西部偏远山区了解基层农村情况吗？怎么能不知道呢。”
李月亮心里发笑，游乡长这个家伙打的是时间差，利用拖住魏主任这一段时间，在辛店村入户对口呢。
小于姑娘赶着能早一点儿回岭北县，嘴里说：“魏主任，咱们下村吧。”
魏主任问：“游乡长，我们今天下午抽住辛店三区，你抓紧通知村干部，找好农业普查登记表咱们去入户。”
游乡长说：“不忙，我安排着呢。你不知道，辛店昨天村里一个庙会，还唱着戏，赶上支书爱喝酒，听说今天中午就醉了，刚才包村干部来电话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呢，我已经派了两批人去分头找他们啦。说起农村干部，这几年还真是不好管理，工资没工资，补助没补助，为工作又不少得罪人，孩子吵、老婆怨，弄的我这个基层政权光想垮台。”游乡长不转眼珠说着，魏主任听着插不上话，李月亮心想：游乡长这个家伙一当乡长，怎么跟卖老鼠药学的水平差不多了。
&& 小于急无办法地说：“魏主任，三点半了。”
魏主任打断游乡长：我这个基层乡党委书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说：“游乡长，村干部找到没有，找不到算了，反正我们下户他们也帮不上忙，咱们走吧。”
游乡长说：“我怕昨天庙会村里竟酒鬼闹事，真的找不到村干部咱们就走。”
124.辛店村昨天确实庙会，街里确实还有戏班子在唱戏。
村干部领着魏主任和小于入户，街道两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