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口隐隐作痛左手臂这个地方一直跳动,整个手臂都在颤抖.怎么回事

舒浅《回头妻的报复》
  每当清晨第一道阳光洒下来的时候,秦若莹总是会坐在别墅中向阳的那间瑜伽室的地板上,随着轻柔的音乐,静静地伸展着自己的身体,而房间的一角,正在煮着香浓的咖啡。
  暖意与香气,缺一不可。
  但是秦若莹却并不认为这是一种享受,自从她又恢复单身、孤独相伴之后,这些事情早已变成了生活中无法剔除的习惯。
  所有的舒展动作都完成后,秦若莹在毛毯上闭目了几分钟,便睁开眼起身,给自己倒上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当走到窗子边时,刚好看着送报纸的少年开心地骑着车子离开,身后跟着的是他的白色狗狗。
  嘴角难得扬起一抹笑意,她猜想自己也该养一只猫或狗,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孤独;只可惜,她没有时间去照料好宠物,毕竟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弯腰拿起瑜伽垫上的钢笔,握在手中无意识地用力摩挲着,她就是因为放不开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让自己被束缚住了;就像是这支钢笔,她已经每天带着有三年之久了,不过是签过离婚协议书的钢笔、不过是离开她的那个男人的钢笔,为什么珍贵得让她舍不得丢掉呢?
  也许是她不够温柔、也许是她不能够让他觉得信任、也许……
  总之有那么多的也许,秦若莹也没有得到过一次肯定的回答,男人只是告诉她,他要离开了。
  一纸离婚协议书,她恢复单身,失去了他的消息。
  秦若莹想说她活得很好,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谁都会好好的活着;可是,她却不想用停止心痛这个理由,去换忘记他的可能,忘不了的感情,始终是忘不了的。
  都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如果真的可以,十年够不够?三十年又够不够呢?
  但她不是一个可以享受平凡生活的女人,她是楚帮的堂主,是有着一方势力的女老大,所以她不允许自己轻易地落泪。
  不久前,楚帮与商业龙头,世贸集团发生冲突之后,那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带着那种让她熟悉又觉得遥不可及的温柔眼神;那时候她就清楚地知道,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哪怕是一天。
  想到这里,秦若莹的手握紧了钢笔垂在身侧,喝了一口苦到心里的咖啡;如果她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能释怀的理由,就绝对无法收回付出过的那份真心。
  夜晚的灯光总是让人眼花撩乱,纸醉金迷的时刻,永远不会缺少的,就是人,尤其是在PUB街上。
  秦若莹总觉得自己像是同时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白天她喜欢安静地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但是夜晚来临,她就会穿上自己楚帮西堂主的身分,在暗处观察着一切。
  今晚,她便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长发束起在脑后,整个人凌厉又显干练;属下报告说,最近一直有人故意在这家西岸酒吧捣乱,所以她准备留在这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莹,今天我在这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妳不是还有夜校的课要去?」年纪稍长的廖叔是楚帮地位不低的人,但是却甘心帮着秦若莹打理西堂口的事情,这点让秦若莹一直都很感激。
  她从不认为在黑帮内,女人就会没有地位,因为就连楚帮的帮主,楚念,也是一个女人,所以有能力才是重点。
  「廖叔,不如我以后再学,每晚都是你在忙,身体会吃不消的。」秦若莹想来想去,作了决定,虽说她会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不想让自己只单单有处理楚帮内部事务的能力,但是她也不能任性过头了。
  准备读经济学的MBA,所以特意去读课程在上午的学校,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她在楚帮处理事物;但是最近教授因为研究课题,将课程改到了晚上,这就让她觉得有些为难了。
  本来楚念因为幸福婚姻而乐不思蜀地周游世界去了,但有楚帮的军师兼北堂主陆初辰在,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忙,毕竟他们都是单身没牵挂;结果,三个月前,陆初辰也结婚了,整个人面若桃花得让她看到就无奈,而原本由他负责的东、南两个堂口的事,也突然压在她的身上。
  身为楚帮老大的楚念,嫁的也是个律师;不过陆初辰娶的那位更出彩,是一个前任国际刑警,虽说她都是衷心祝福他们,但他们能不能也给她一些回报?不要让她一个人被楚帮的事务压到快发疯了!
  「年轻人有动力就得去做,处理这样的杂事,有廖叔在就可以了。」廖叔是从秦若莹十六岁开始就看着她长大的,十年间的时间转瞬就过了,他现在很骄傲小丫头已经出落得可以独当一面了。
  与楚帮颇有一些交情的秦父在遇害前,托付楚老爷子要帮忙照料女儿,所以当年父母死于一场蓄意的意外后,楚帮便在暗中保证秦若莹的一切生活不变;可是有一天,当她穿着高中制服,从马路上冲出来挡住楚老爷子的车时,廖叔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倔强不是一般,那也是他到如今都忘不掉的一幕。
  秦若莹从此一生都留在楚帮,只要她能为父母找出凶手!楚老爷子虽然依然让她来去自由,但是秦若莹铁了心一定要留在楚帮,做到今天的位置,全靠她自己的努力。
  不过,他大概也是帮内唯一知道秦若莹在三年前有过一段婚姻的人,那是秦若莹绝口不提的过去,所以他也将这件事当成绝对的秘密。
  调酒师小夏靠过来,借着倒酒的机会跟秦若莹报备一下。
  「秦姐,妳注意到角落的那个男人了吗?他已经连续三天晚上都在这里,每次都是坐在那个位置,喝酒到打烊。」
  秦若莹听到此话马上警觉地望过去,却发现小夏所说的那个位置并没有人。
  「人呢?」她反问。
  「欸?我就低头倒个酒,怎么有人动作这么快?」小夏愣愣地看了看那已然空去的位置感叹,不过,离打烊时间还久,人怎么就走了呢?
  「既然觉得行为奇怪就盯紧点,现在青合帮的那些杂鱼不安份得厉害,一定不能在我们的场子里出乱子。」秦若莹喝下了面前的酒,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去上课了,还要回家换一次衣服,这样的装扮去学校,绝对不是好主意。
  小夏马上机灵地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廖叔从一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的走。
  秦若莹起身迅速地从后门离开,走向停车场的近路,一条昏暗灯光的小巷里;突然手腕被人用力地抓住,带向墙边,她下意识地想用反擒拿的动作,但是撞上男人的胸膛时,她的动作停下了。
  那曾经幸福地停留过的怀抱,她怎么都不会忘记,甚至是反射性地僵了身子,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放开我!」秦若莹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她可不觉得前夫一直出现是个好讯号。
  「是妳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不是我主动骚扰妳。」梁左诚说得很简单,他的确没有刻意出现在她的面前,谁料到她会走进后巷?
  「你想做什么?」
  秦若莹甚至不敢深呼吸,她不想让他的味道扰乱了自己的思绪,突然抬手果断地推开他,却感觉到一手的湿热,熟悉的血腥气味引起了她的警觉。
  「你受伤了?」秦若莹想冷漠地无动于衷,却失败得很彻底,满腹的怒火已经无法掩饰了;她居然在他消失这么久之后还担心着他,真是太可悲了!
  「我没事……」梁左诚的嗓子有些干哑,声音很轻,过度的失血让他几乎虚脱。
  秦若莹不是那么大惊小怪的人,可是如果这次不是她凑巧走了这条路,那梁左诚就会躲在暗巷里面任血流尽吗?尤其是在受伤后还跑到她地盘上喝酒,这绝对是让人无法容忍的混帐行为。
  小夏说这几天出现的奇怪男人,指的就是他吧?梁左诚受伤了还跑来喝酒,是嫌命太硬吗?
  「梁左诚,你怎么能这么混蛋?」她拨开他的手看了一眼,是明显的槍伤;如果不是因为会心痛,她真想在他的伤口上再补一槍。
  梁左诚听着她焦急的怒骂,反倒是在黑暗里笑得有些过于开心,然后引出了连串的咳嗽声,他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液顺着衣角滴落而下,所以知道不能久留;伤口很痛,但是现在的心却很满足。
  「只是好久没听到妳的声音,我先走了。」梁左诚从墙上吃力地站直了身体,他只是想来看看她;受伤后他开始考虑一件事情,如果明天他就丢了命,那个时候,他只会遗憾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你……」秦若莹咬牙,却没有继续骂下去。
  这男人怎么能拿自己的命当儿戏?看着他摇晃的身影,她握了握拳,然后冷冷地问:「你觉得我脾气很好,所以会对抛弃我的前夫不计前嫌?」
  「我没想过这么多。」他实话实说,得到她的原谅?他连作梦都没这么想过,因为他的解释也暂时无法说出口。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他的笑容是那么苍白无力……秦若莹咬了咬牙,这该死的男人、该死的前夫、该死的……
  「你跟我走。」她几步走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感觉到他的体温已经冰得吓人,顿时心里一惊。
  梁左诚侧过脸看着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庞,心里一动,如果他知道最终会伤害到她,当初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扰乱她的人生,绝对不会!
  可是一切都是徒然的,怎么去弥补都已经太迟了,更别提他还爱着她!从前他就知道,一旦作出了选择,就会失去她……这样想着、想着,他的眼前终于一黑,整个人陷入了黑暗当中。
  ◎◎◎
  昏迷后的男人真的很重。
  勉强将梁左诚扶进别墅、放倒在沙发上,秦若莹额头已经渗出了薄汗,幸好她一直没间断体能训练,才能够扶得动比自己高大那么多的梁左诚,而且她就算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也不会真舍得把他摔在地上。
  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掏出電話拨给廖叔,让机灵的小夏现在送两包O型血浆过来,她检查过伤口,不是致命伤,只是怕梁左诚会失血过多休克;不过现在更让她担心的是,如果不去医院,到底能不能靠自己解决他的伤势?
  以她现在的身分,还是不能轻易在医院露面,会被有心人士盯上是一回事,说到底,她还是不知道梁左诚为什么会受伤,这样去医院,难免不会被人跟踪上。
  「若莹,妳受伤……」電話一端传来惊呼,但话没问完随即就沉默了,因为廖叔清楚的知道,秦若莹的血型可不是O型。
  「以后再跟你解释,廖叔你快点办。」秦若莹说完就切断了通话,从茶几下翻出急救箱,里面的药品和工具齐全得惊人,这些都是拜她长期伤痛不断所赐。
  用剪子剪开已经被血染红的衬衫,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肉模糊地露了出来,在她再熟悉不过的胸膛上,腥红地刺激着她的感觉。
  秦若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眼眶刺痛得厉害。
  就算是在自己的腿上取子弹的时候,她都没因为痛而流过眼泪,可是她现在却心里拧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看着毫无血色、陷入昏迷的男人,她再也没办法按捺难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他一定不知道,在她冷漠的脸孔下,其实有颗想他想到已经要疯掉的心吧?
  有些压抑的心思越是不敢想起,越是容易不受控制地想起,熟练地剪了纱布、倒了双氧水开始消毒,梁左诚即使昏迷着,却还是因为疼痛而引起了身躯的震动;秦若莹的动作越来越小心,口中还呼着气、替他驱除热辣的痛楚,看着他冒汗的额头,忍不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话语,让他安静下来。
  「妳不要吃辣……胃不好……」男人的呓语有些无厘头,但是秦若莹却突然觉得眼眶一热。
  「傻瓜……」她听着他的低吟,心里很不好受。
  这是从前他经常对她说的话、每一天都在重复的话,而她也一直笑着说他唠叨;只是这样的话语,此刻让她听到,一直刺痛的眼眶便悄悄滑落一颗泪水。
  如果他真的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要那么冷漠的离开?对她还牵挂,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爱情?
  简单地止血后,她一直等着小夏送来血浆;小夏都没来得及问候一句,她就关上了家门,因为她没有时间去耽误。
  为他缝合多处伤口,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她额头都渗出了汗,手一抖,却还是碰痛了他,那原本放在床边的手臂突然下意识地防备……
  「砰!」他一拳挥起。
  「唔……」秦若莹的眼眶就这么遭殃了,痛得她差点飙出粗话,这男人真是好样的,不然就不出现,一旦出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送她一拳!
  「梁左诚,我会扁回去的,一定会的。」秦若莹苦笑着握住男人的手,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暂停封闭自己真正的心,去感受一下他的存在吧!
  看着不断输入他体内的血浆,她终于有些疲惫了,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想小睡一下,没关系的,这么久以来,她有着不会被打乱的生理时钟,一定会比他先醒来的。
  男人的呼吸一直很沉稳,像是黑夜中最让人安心的一种韵律,体温也渐渐恢复;秦若莹听着他的呼吸,慢慢阖上双眼,不知是进入了梦中,还是回忆起了那些曾经。
  ◎◎◎
  相识梁左诚的那一年,秦若莹还是私立大学的学生,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接触楚帮堂口的事情,但是楚家老爷子为了让她能像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完成学业,要她尽量不要出现在楚帮里。
  可是,就算她已经为父母报了仇,心中依然像是缺失了珍贵的东西一样,每天都很痛、很难过;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依靠的,其实只有自己,但是她努力地活下来了,每天尽量让自己能吃、能睡,这样就可以让在天上的父母放心了,所以她绝对不会以哀伤来迎接每一天的阳光。
  然后,秦若莹曾经认为自己不会再接触到幸福,但幸福就那么从天而降了。
  男人的车在急转弯时,不小心刮到了她拎在手上的背包,原本秦若莹不会动作那么迟缓,只是那天准备栲試、开了夜车,清早又没来得及吃早饭,整个人都呆滞得出奇,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这么狼狈地摔破了膝盖,对秦若莹而言可是一个耻辱,至少曾被她空手放倒的楚帮众保镖见到,一定会笑掉大牙。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车内的男人会主动下来,这样的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所以她打算自认倒霉,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有撞到哪里吗?受伤了吗?来,我带妳去医院。」车门打开的同时,梁左诚就那样出现在秦若莹的面前,俊逸的脸上满是焦急,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他……给人的感觉太好了!
  秦若莹不记得自己上次露出呆滞表情是什么时候,可是此刻,她是真的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跳加速?她一直那么臆想着,直到这个人出现后,她才真正懂得。
  对着他猛摇头,她真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点小伤她完全都不放在眼中。
  「有没有撞到头?」梁左诚见这个小女生不说话,浓眉拧了起来,片刻不敢耽误地横抱起她就放进车中。
  她被公主抱了!
  秦若莹简直觉得自己傻透了,脸红得不象话,心也好像要跳出嗓子了一样!是什么让她这么难以控制?是他结实的胸膛,还是好闻的古龙水味道呢?
  ◎◎◎
  秦若莹想了很多的事情,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到底是有多花痴才会发这么久的呆?
  「先生,我真的没必要看医生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心跳得实在太快了。
  「别担心,我会负责全部的费用。」只以为她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所以很温柔的回话。
  护士小姐甜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姐,清洗伤口有些痛,妳忍忍喔。」
  「没关系的。」秦若莹点点头,她真的不怕这点小痛,训练体能的时候受伤太多次了。
  秦若莹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不争气的脸又红了,她只好仓皇地低下头。
  完蛋了,她完全没有办法抵挡他这样温柔的笑颜。
  护士打量了一下两个人,从话语中听出应该是一次小车祸,但是没有产生什么纠纷,肇事者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我能问你的名字吗?」猛地抬起头,秦若莹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知道一件事。
  「我吗?」男人笑意依然,「梁左诚,左边的左,诚实的诚。」
  秦若莹点了点头,决定要把这名字记得牢牢的。
  「知道了我的名字,妳也得告诉我,妳的名字吧?」梁左诚见她又像做错事一样的低下头,试着反问。
  「秦若莹,若非的若,晶莹的莹。」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普通,但她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是父母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了。
  「很好听。」他停顿了一下,说道。
  秦若莹明知道他是在礼貌地回答,可还是觉得这句话让她心口一暖。
  「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她就这样发问了,第一次冲动得真正像个大学生的样子。
  梁左诚就那么笑了,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的是,那眼中片刻的温柔就让秦若莹一辈子都沦陷在其中。
  ◎◎◎
  再次见到男人是一周后,那是一个微风徐徐的傍晚,秦若莹下课之后,突然在校门口见到了那辆车子,为了确认是不是男人的车子,她特意绕了三圈、还看了号码。
  「怎么,看出了什么?」梁左诚笑着开车走下来,他其实之前是在犹豫,他不该踏入她的生活,真的不该。
  可是他无法忘记她那种憧憬无辜的眼神,是个纤瘦却很有韧性的小女生。所以,他还是自己查到了她所在的学校,然后出现了。
  「梁先生……我、我只是没想到……」秦若莹脸又红了,都不敢看梁左诚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想和妳约会。」梁左诚很诚实地说道。
  秦若莹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了好多天的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说要约她!
  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痛!
  猛点着头,她觉得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希望,那个希望发出的光芒让她太想得到了,所以她知道走向他的决定,是心里的决定。
  从开始约会到确定感情,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直到他们在交往半年后,就低调地举行了婚礼,即使只有简单的证婚人,秦若莹的笑容却是她拥有过最灿烂的。
  楚帮里只有廖叔知道她的生活有了改变,多了一个成为她老公的男人可以依靠。
  秦若莹从来不会主动去过问梁左诚真正的工作,只相信他是个普通的程序设计师;因为她不喜欢去探究隐私,更因为信任梁左诚的心不会动摇;就像梁左诚也不会试图知道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而他们的婚后生活就这样明目却又隐蔽地进行着。
  梁左诚曾经说过,只想他和她两个人,永远幸福地走过今后的人生。
  所以,为了那一切的幸福,秦若莹甚至在成功地接受西堂口后,积极准备放弃自己在楚帮的身分,只想留在他的身边,做一个煮饭顾家的小女人。
  可是,三年前的那一天,秦若莹一直认为最甜蜜的婚姻,就那样毫无预警地破碎了!就在她准备跟他说清自己的另一个身分、并且决心退出楚帮的那个晚餐桌上,她得到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永远记得那天自己身体的颤抖,现在想来,秦若莹还能受到那种不能抑制的痛;努力集中精神却让她精神更恍惚,死命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期待着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她能留下的,就是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钢笔,只有这支钢笔,却没有了笔的主人。
  没有问为什么,就是因为太了解梁左诚,他不会给她一个真实的答案,只能独自咽下那苦楚,做一个不牵绊他的女人;即使她那时候想过。也许不能再顺利地呼吸,可是她依然努力地活到了现在。
  「不管我是不是个好妻子,但你肯定是个坏男人……不然你干嘛要走掉又出现呢?」秦若莹回忆终了,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梁左诚低声叨念着,心刚突然就又痛了。
  可是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耳边是属于他的呼吸,就算像是不可触及,可毕竟近在咫尺。
  所以疲倦袭来之时,她的嘴角还是扬起了一抹笑容,当然,眼角如果没滑落一颗泪珠的话,那该有多好。
  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很温暖,还没有睁开眼的时候,秦若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醒来的这一刻,她就想起了梁左诚还在这里。
  而这也是她第一次乱了三年以来的生理时钟,一定昨夜情绪太过紧张,让她睡得太沉了!突然,她猛地睁开眼,发觉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明明昨夜她是趴在床沿睡过去的。
  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一种无法解释的孤寂感袭来,心里像是被槍打了一个空洞,不知是痛的感觉多一些,还是失落更重。
  他又是这样什么都不解释就走了,如同三年前一样;只是不知这次她需要用多久的时间来平复被搅乱的心……闭上眼,秦若莹勉强让自己的呼吸不显得急促,即使房子里只剩下她自己,她也不希望将脆弱显露于外。
  突然想到,他居然还体贴地将她从床畔抱到床上,难道不怕让伤口裂开吗?这样担心的思绪,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音打断。
  她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下床,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屏幕上闪烁着一串号码,是陆初辰,看来是帮里有事情了。
  刚接起,電話一接通,劈头就问一句:「秦若莹,妳昨晚要血浆做什么?」
  秦若莹皱了皱眉头,怎么什么消息都会迅雷不及掩耳地传到陆初辰那里?当然她能察觉到关心,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想被人知晓。
  「我没事,倒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鳮婆?楚帮里都是闲事,就请你去陪自己老婆。」秦若莹对付他的办法就是声音比他大、气势比他凶。
  「我老婆大人现在在妳家门口!」陆初辰口气里都是不满。
  「你再说一遍!」秦若莹听到電話里理直气壮的声音,忍不住咆哮。
  「妳去开门,我稍后带人参鳮汤去找妳们。」陆初辰说罢便挂断了通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若莹要不是觉得还要换手机太麻烦,一定气得把手中的電話摔到地板上!可是气归气,门口的孕妇她总不能不管吧?这样想着就一路冲向楼下的大门口;这样突然的情绪起伏,倒是真的冲散了她对于梁左诚不告而别的揪心。
  客厅的地板上,被秦若莹厚厚地堆了一堆的毛毯和垫子,而陆初辰的老婆大人,夏晓棠正挺着肚子坐在其中,手里还端着秦若莹忙着热给她的牛奶。
  「妳想不想摸摸我的肚子?」夏晓棠开口问道,秦若莹的目光可有一时半会儿没移开过了。
  「不想。」直接回绝,秦若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子;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婚姻不是这样,那么她一定也会是个幸福的妈咪!
  可是一旦表现出这些,就证明了她的懦弱,而身在楚帮堂主位置上的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懦弱。
  夏晓棠也不绕圈子,她本身的有话直说能力也是众所周知。
  「初辰要我来问清楚血浆的事情,我刚才也看到外面垃圾桶里有染血的破烂衬衫,妳昨晚救谁了?」
  「你们夫妻俩真的不是一般般配,一样的鳮婆。」
  放下牛奶杯,叹了口气,夏晓棠才不管外面是不是还在传,说她抢了秦若莹心爱的男人陆初辰;毕竟,在她和初辰没结婚之前就知道了真相,秦若莹只是拿陆初辰当作感情的挡箭牌,心明明就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却死不承认。
  「妳不说,我就不走了,而且等初辰来了也不走。」她看了看时间,再过一会儿,陆初辰也该带着鳮汤登门了。
  秦若莹张大了嘴巴,她怎么从没发现这两个人这么难解决?如今还学会死缠烂打这种招数了!
  「妳做律师就这么闲吗?」
  夏晓棠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相信我,不只是我这个律师很闲,楚念和厉言也很闲,差不多晚点也该来了。」
  要不要大家都来她这里表示关心,然后顺便开个感情告解Party算了?楚念是楚帮的老大,好不容易周游世界回来了,不去处理帮务,非要关心一个下属的私生活干嘛?至于韩厉言,她无话可说,楚念到哪里,他这个老公就跟到哪里,生怕楚念接触到一丝危险。
  这样想来,她就是唯一孤独的人,但是她也不会觉得羡慕,至少不会承认她是不是有羡慕的心。
  「我昨天捡了一个受伤的流浪汉,包扎好就让他走了。」秦若莹半真半假地说道。
  「流浪汉穿几万块的高档衬衫?」夏晓棠难得被逗笑了,秦若莹平时心思缜密,这次居然谎话说得这么不周全!
  秦若莹就该猜想到身边人诡异的洞察能力,梁左诚丢弃的衬衫衣领上一定有品牌,价格也自然是一看就心中有数,既然夏晓棠在垃圾桶里见过衬衫了,自然也不会相信她的话了。
  「胎教重要,我不能说关于伤口的事情。」秦若莹开始不露声色地向门口移动。
  夏晓棠伸出食指示意她,躲是没有用的,「我儿子以后是要培养成法医的。」
  法医?有父母会怀着这样的目标胎教的吗?秦若莹差点抓狂,她开始构想这个孩子若是生下来,一定要想办法带在自己的身边细心培养。
  「是不是上次妳和我一起遇到的那个男人?」夏晓棠把这个名字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其实也是有了大半的把握,「叫梁左诚是不是?」
  「妳……」秦若莹不知道夏晓棠会一猜这么准。
  「算了,我也不想瞒妳了,其实帮里不是只有廖叔知道妳曾经的婚姻,我们都知道了,只是妳一直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原来这早就不是秘密了,秦若莹觉得自己的秘密就像突然被曝露在阳光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处理世贸集团那件案子的时候,我知道你们和他解决了一些事情,但是那不关我的事情,前夫的事我不可能会关心,所以也不用什么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来,昨天我的确是救了一个男人,不过我并不认识他。」
  夏晓棠看到秦若莹的脸色越加难看,倒是轻声笑了笑,马上要从地板上站起来,看到她吃力地扶着肚子,秦若莹赶紧扶了她一下。
  「妳是个心思这么细腻的女人,何苦总说自己那么冷漠?」夏晓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说这些了,总之,我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出,你们也就不要管太多!」秦若莹听到夏晓棠的话,就马上撒开了手,把脸别到一边。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决绝,夏晓棠也不好再深说,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明白了,才能走得出阴霾、面对一切;不过,她拿出手机发了一则简讯,只有一句话,鳮汤不要带了,我们调虎离山!
  「若莹,妳作菜最好吃,我肚子里的孩子好想吃妳拿手的糖醋肉,今晚能吃到吧?」话锋一转,夏晓棠突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被那笑容的灿烂吓了一跳,秦若莹知道夏晓棠这个人一定是有了什么事,才会笑容满面,背后忍不住一寒。
  「说是妳自己嘴馋就好了。」秦若莹起身准备去看看冰箱里的材料够不够。
  「我们要吃新鲜的,所以出去买吧!」夏晓棠执意要两个人去逛超市。
  虽然觉得麻烦,但是秦若莹毕竟还是拿孕妇没办法,所以两个人开车就驶出了别墅。
  ◎◎◎
  五分钟后,别墅的密码门就被人破解了,闯进别墅的不是别人,就是陆初辰和楚念夫妇。
  「喂,一万块拿来,都说了若莹的嘴硬得很。」楚念踹了陆初辰一脚,示意他打赌输了。
  「厉言,你老婆就不能不这么凶巴巴的?」陆初辰赌输了,只好从钱包抽出钱来塞给楚念,没想到夏晓棠那么套话,秦若莹都不承认。
  韩厉言看了看陆初辰,苦笑,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面对现实?楚念不是他们任何人惹得起的!他现在这个「妻管严」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我才是你老大,少给我找靠山!」再踹一脚,楚念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去搜查证据。
  韩厉言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气闷的陆初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靠近了沙发,拿出棉花棒在沙发的污迹上刮了一点,随即放进手中装着液体的小试管瓶里。
  「是人血,只是这个人是谁就不知道了。」陆初辰看了看血液变色后,确认了这一点。
  楚念走过去一手抓过了瓶子,瞪了两个男人一人一眼。
  「你们够了,还以为自己在办案啊?赶紧找个楚帮的下属医院去验个DNA,要真的是那个梁左诚的,这件事我就管定了!」楚念知道秦若莹是个倔脾气,不过现在她这边收到风声,因为秦若莹的西堂坚决不肯让出西边码头的货柜给青合帮,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肯定危险。
  尤其是这个当口,梁左诚这个人就出现了,她知道他是秦若莹的前夫,但是当年就那么突然消失不见,后来在楚帮解决世贸集团走私案的时候突然出现,如今又再次出现,难保不是和青合帮这件事有关系。
  「老大,我们拿着垃圾桶里的衬衫去化验不是更简单吗?」陆初辰本来不想说出来,可是他就是觉得何必多此一举。
  楚念的脸色一怔,随后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她居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是开口承认,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笨蛋吗?
  「我这是要确切的证据!谁知道那衬衫和这沙发上的血迹是不是一个人的?」
  韩厉言和陆初辰闻言同时看了彼此一眼,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句,楚念真是做到了撒谎都面不改色。
  「知道妳体贴下属,但我们现在总不能继续堂而皇之地坐在人家沙发上吧?」韩厉言示意几个人先行离开。
  楚念看老公开口了,也不多说什么,三个人先后出了别墅,重新锁定了门上的密码,分头离开了这里。
  远处一直停着的车子,此时慢慢地将车窗放下,脸色依然苍白的男人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秦若莹和夏晓棠的车子开了回来,才踩下油门离去;是他疏忽了,不该把染血的衬衫随意丢在垃圾桶里,但是梁左诚也知道,至少秦若莹的朋友都很关心她,也算是一件慰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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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色系装潢的房间内,身穿一身黑衣的男人不断地踱步,脸上表情只有凝重,抿紧的唇倒是泄露了那么一丝紧张;而办公桌后的一直坐着的人,却表现得很沉稳,甚至不曾抬头去看男人一眼。
  「无视我的话也没有用,我说过我要退休!」将黑色的大衣脱下来丢向沙发,梁左诚干脆几步走过去拍桌抗议,他自然知道隋少航是想以拖延来解决事情。
  「还没三十岁的你跟退休划不上等号!」桌后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他当然知道梁左诚的想法,有朝一日离开他们的组织,然后去追回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不是恣意妄为,提前退出组织的三个任务申请我已经做到了。」这三个任务就已经让他耗时三年,已经够了。
  「我现在不放你走,也有我的理由,这个任务害得你被小混混误伤,我也有些意外,所以想查一下。」隋少航摘下眼镜在手中把玩,「但是这个任务毕竟牵扯到了楚帮,而且秦若莹就是对方头号要解决的人,这样你也没有兴趣?」
  听到女人的名字的那一瞬,梁左诚的身形下意识一僵,他半个月前受伤那次,忍不住去看秦若莹,却意外被她救起来,在隔日悄悄离开前,看着她熟睡的侧颜后,就更坚定了他想早日脱离组织的决心。
  想重新回去她的身边,暗中保护的心思便无法再等下去,只是他不知道青合帮的事情,居然会有危险落在她的身上。
  「青合帮的人下手一向狠绝,所以我才说,这个案子一定要你接。」隋少航的目光深沉,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少航,这么多年下来,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会真的离开你身边了。」梁左诚转身靠在桌子边上,说起来隋少航这个朋友,也是他不可缺少的好友。
  隋少航很洒脱地点头,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梁左诚尽了很多心力,感觉到疲惫是合理的,所以他也尊重好友的决定,况且一切都按照组织规定。
  「我很感激隋家当年的救命之恩,也谢谢你把这件案子交给我,关于她的事情,都是我最重视的。」
  ZA组织是黑白两道都知晓的组织,隋少航便是这个组织的总联络人,但是幕后那个操控全局的人,却是从未现身过的神秘人;即使是梁左诚在组织十余年,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
  他不问,隋少航也不会提及,这就是最好的方式。
  而梁左诚也是被ZA组织找上的人,从他的高智商到身手都颇为满意,帮助他查清身世的代价,就是他要在被培养后,为组织完成五十个獨竝的任务。
  除了梁左诚,还有很多组织成员都用着不同的身分,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完成任务,每个人都有为这个组织效力的理由,但每个人都是一个獨竝的个体,互不干涉。
  「不用客气,我是半个商人,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隋少航挥挥手,不习惯好兄弟这么煽情。
  至于所谓的拿人钱财,早就在任务完成的同时,就当作善款捐出去了;梁左诚知道隋少航这个人只是嘴上说得难听,也正是因为看在这一点上,他认为隋少航的人生都准备在做善事中度过。
  只是,方式也许不会被每个人所接受,毕竟有时候牵扯到人命。
  「我以前对身世抱有期望,可是当年查清后,我也不过就只是单纯被遗弃在街边的小鬼而已,加入组织我并没有后悔,现在离开组织,我也不会后悔。」梁左诚的话在这里顿了顿,然后双眸中带着一种伤感,「我只有离开她的这三年,真的后悔了。」
  隋少航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档案,站起身来,走向酒柜边倒了两杯威士忌,「喝一杯?」
  「嗯。」梁左诚接过酒杯,退后几步,靠在桌沿边。
  「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是出于保护她的决定吧?」隋少航知道,凭秦若莹那个女人独能力其实并不需要别人担心,但是对于爱着她的梁左诚来说,却是想要尽一切能力保护的人。
  「我选择了离婚这条路,真的太伤她了。」梁左诚大口地喝酒,也解除不了心中的烦闷。
  「当时你的身分必须是保持无牵挂,所以,是你自己决定的选择。」隋少航是旁观者清,当初让梁左诚离开的那个任务,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危险程度。
  为了不牵连到任何人,梁左诚几乎是清空了所有真实的身分背景,甚至是过去使用过的假身分的背景,做了两年半的卧底,被救出来的时候,几乎就剩下一口气,之后一直在医院休养恢复。
  「只要是伤到她的心,就并不是正确的选择。」梁左诚叹了一口,将所有的自责都在此刻抒发,然后他就要去追回自己心爱的女人。
  「知道吗?你现在能站在我的面前和我喝杯酒,我就很感谢老天爷不收你的命了。」隋少航真的是难得感性说上几句心底的话。
  梁左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看着隋少航的眼神都变了。
  「我说,你真的不适合这种温柔安抚的角色。」真的,看着平日面瘫到没有颜面神经线的人,露出温柔的样子,真的要惊煞各路诸侯了。
  「咳!」隋少航清了清嗓子,表情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梁左诚将酒杯轻放在身后的桌子上,然后回手拍了拍隋少航的肩膀。
  「不过,我也庆幸我还活着。」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照顾秦若莹一辈子,的确,他是该感谢老天爷。
  ◎◎◎
  秦若莹自从梁左诚离开后,从来没有这么心神不宁过。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对梁左诚下的重手,如果不是她在后巷遇到了他,是不是他会虚弱地在那里流血到休克呢?
  楚帮里的人虽然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家人,可是有些感情上的事情,让她真的开口去坦诚,她做不到;所以,她不想把梁左诚出现这件事告诉他们,即使构成了欺骗,也是她为了自己的些许隐私而已。
  突然,秦若莹的肩膀被人用力晃动过,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纸张因为她用力过猛而被钢笔划破了。
  「若莹,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个年代哪有还有年轻人用钢笔写正楷字的?而且妳还在最喜欢的必修课上晃神整节课。」清脆的嗓音响起,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女生忍不住吐槽秦若莹。
  秦若莹皱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的确在发呆,这是很少发生的事情,她抬起头,发现叶子正眨着一双无论何时都清澈的双眼看着她;秦若莹很少有楚帮之外的朋友,这一个是她目前夜校的同学,叶梓笑,因为年纪小一些,所以大家都叫她叶子。
  「好啦,不追问妳怎么了,我只是好饿,我们去吃热腾腾新出炉的菠萝面包好不好?」
  「菠萝面包?」秦若莹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小孩子性格,提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就会把眼睛迷成弯月,「好,我今晚不用打工,陪妳去。」
  打工就是秦若莹平日的掩饰,真的有一日在酒吧巡视的时候遇到熟人,她也有个比较合理的借口。
  叶梓笑开心地背起休闲包,抢在秦若莹的前面冲出教室的门口,嘴角的笑容更灿烂,莫名的有些过于开心了。
  一路上,秦若莹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只是骑着机车载着叶梓笑,听她在身后天南地北的乱扯,两个人骑过一条颇显空旷的小路时,身后却明显跟上了几辆机车。
  「若莹……他们手里有刀和球棒!」叶梓笑像是吓坏了,整个人抖得不得了。
  「抓紧我!」秦若莹咬牙命令叶子,加足了马力想甩掉身后的人,要是平日只有她自己,也许她可以放手一搏,但是叶梓笑是个纤细的女孩子,怕是摔碰一下都会伤到。
  可是手紧紧地抓住秦若莹外套的叶梓笑,眼底的光芒已经不是惊恐,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她就喜欢秦若莹这样的性格,倔强又有一种魄力;但是她同样也嫉妒这样的女人,因为她也可以轻易拥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若莹,妳能为楚帮做到打拚这么多年,我也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叶梓笑突然大声地在秦若莹的耳边喊了一句,然后抓紧秦若莹的手用力一扯,机车马上失去了平衡,两个人在超高速的情况下被甩出去。
  秦若莹在听到「楚帮」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是她身分曝露了,而叶梓笑也不是个单纯的夜校学生!手中的力量几乎捏断车闸,让两个人尽可能在减速的情况下再摔出去。
  即使是察觉到叶子在蓄意加害,但是秦若莹还是下意识地在两个人落到地面时去保护叶子;但是当她吃力地摇晃着脑袋想要清醒的时候,身后的那些机车党已经追到了眼前。
  秦若莹低头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叶梓笑,将手机拨通電話丢在枯草地上,回手从长靴两侧抽出两把手刀,咬牙忍着浑身挫伤的痛楚站起来,扫视了一下已经追到眼前的对手,以一敌七,如果是平时来说并不是为难的事情。
  但是她现在摔伤了手臂,机车基本上已经报废在路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陆初辰能从電話里听到这边的打斗声,然后縋蹤她手表内安装的卫星来锁定她的位置。
  「青合帮的人?」她站起身来,态度依然是不卑不亢,只想问个明白。
  「妳觉得我们会和妳废话?」带头的人在安全帽下发出闷闷的声音,然后挥了挥手,几个人就围了过来。
  他们以为她会束手待毙还是怎样?秦若莹迅速蹲下身子,从机车侧面一个暗槽里抽出同样黑色的钢管,她都多久没用到这个了,因为她觉得女人用这个防身真的是太丑了。
  如果陆初辰能早到一步,她就少丢一些脸。
  毕竟是以一对七,没过一会儿,秦若莹的体力就开始不支了,虽然对方倒下了两个,但是她也挂彩不少。
  「陆初辰,真是有了老婆就不知道救命了?」秦若莹倒退几步,嘴里低声地咒骂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有一辆车开近,煞车的声音有些刺耳。
  秦若莹直觉是陆初辰查到她的位置赶到了,但是,她抬眼望去后,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一松,钢管就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一个男人迅速走向这边,眼中似乎只有秦若莹的存在,若不是他安排的眼线起了作用,他还真不知道她已经英勇到拿命开玩笑了。
  秦若莹不知道为什么梁左诚会出现得这么突然,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都僵住了,想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他的脸。
  就在对方几个人冲过来的时候,梁左诚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动作凌厉狠准地撂倒下死手的人,可是秦若莹还在发呆,直到腰侧被刀子划过时,才激烈地反应过来。
  先不管什么再次碰面,他们现在就是要赶紧解决眼前的麻烦!结果两个人就慢慢占了上风;秦若莹觉得自己对梁左诚居然陌生了起来,她都不知道他的身手这么好。
  突然,她的余光看到一个人想在背后偷袭梁左诚,赶紧一个飞腿过去,然后下意识去拍梁左诚的肩膀……
  结果梁左诚反射性地一个回身,手肘刚好撞上了秦若莹的眼眶,痛得秦若莹差点飙出粗话来!
  「梁左诚!」秦若莹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惊讶他的出现,震惊的脑子一片空白后,就是怒火中烧。
  这男人消失这么久,出现就是为了给她的眼眶一手肘吗?
  「……若莹。」梁左诚咧了咧嘴,一阵心疼,他开始恨自己反射神经太快。
  唯一剩下的三个人,见他们开始斗嘴,马上转身骑上机车,只留下一阵卷起的尘土。
  「我带妳去医院。」
  「你是我的瘟神吗?每次见面都要说这一句!」秦若莹咬了咬牙,松了一口气的后果就是,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腰侧的伤口开始大量地渗血出来。
  梁左诚见状,脸色白得吓人,他没注意到她已经受伤这么久,还在大动作的打斗,「秦若莹,妳不许再动!」
  「你还敢大声吼我?莫名其妙!」秦若莹现在伤口痛得要死,眼眶也在抽痛,结果梁左诚还莫名其妙地乱吼。
  梁左诚哪有时间和她继续斗嘴?也不管身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直接走过去抱起秦若莹,额头都因为咬牙隐忍而冒出青筋了,他再继续这么看她受伤,这颗心脏迟早会停止跳动!
  「我允许你抱我了吗?」有些虚弱,但是秦若莹贴着梁左诚的胸膛时,就有一种眼眶刺痛的感觉,还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是他的味道,他惯用的沐浴乳依然没有换过。
  「等妳有了力气再跟我算帐。」将她放进车里,又盖上自己的外套,拿出车上的手帕塞在她的手中,让她先捂紧伤口。
  秦若莹垂下眼来,抓着手帕的手指不断地攥紧,如果她变得脆弱起来,那也都是他的不好!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去计较了,看了看车外还躺在地上的叶梓笑,还是决定拨通急救電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伤口经过缝合后,秦若莹就坚持一定要离开;梁左诚也知道,以她的身分,的确不可以久待在医院,这次是他太急才会一意孤行。
  两个人在车上的气氛很诡异,一个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努力目视前方在开车,一个把脸干脆扭过去、心思混乱却假装很认真地看风景。
  「你跟踪我?」秦若莹实在忍受不了车内的低气压才开了口,再这样下去,她都要窒息了。
  「我没有。」梁左诚回答得很快。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的?」秦若莹气他不说实话。
  「我有安排一个眼线,是他跟着妳。」梁左诚觉得自己的确是已经说了实话。
  一句话说得她无奈至极,不是他本人跟踪,就不算跟踪了吗?
  秦若莹捂着伤口,小心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引来梁左诚毫不掩饰的担心目光,他怕她有什么举动会让伤口裂开。
  「我们把话说明白吧!你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被他的目光扫得心一慌,秦若莹又不自觉地别开脸,免得被他发现自己的慌乱。
  「我决定是该回来的时候了。」他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情,也放弃了危险的生活,现在就是想守在她的身边。
  即使没有秦若莹的原谅,他也不会离开,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权利去要求她怎么样,他伤她太深了!爱她和担心她,始终不能成为伤她心的借口,他早就作出了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你决定?」心口又开始抽痛了,秦若莹说完后抿紧了唇,什么都是他来决定,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我知道妳不一定会给我机会,但是我坚持。」梁左诚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的胃却开始在抽痛。
  秦若莹苦笑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可能回得到过去。」秦若莹不想自己去骗自己,也不想这么轻易地改变现状,她习惯了一个人,她可以面对今后的生活。
  梁左诚虽然沉默着,但是握紧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慢慢地突显出青色的血管,证明他正在努力地隐忍着什么。
  「一个人久了,就上瘾了。」秦若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他会不会懂?不是不再爱他了,只是不想再去承认了。
  「要戒掉。」三个字,梁左诚说得铿锵有力。
  扭过头,秦若莹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她话已经说完了,这么虚弱的时刻,她也不想再继续争执了。
  但其实,秦若莹心中却隐隐留下一丝期待,毕竟女人都是嘴硬心软的,只有自己一直不承认。
  这一夜,梁左诚只是送她到别墅的门前,然后看着她冷漠地关起房门后才离开;之后他就那样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期间,秦若莹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养伤,也不想见任何人。
  ◎◎◎
  直到……
  秦若莹的门铃被人连续地按响,梁左诚一脸坚决地站在门外,手边是硕大的行李箱,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他要住进这里、要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瞪着门外的男人,秦若莹完全没有要让他进门的意思。
  「照顾妳。」说这句话的时候,梁左诚自己都觉得没有多少底气,但是他也是不得已,盲肠炎说出来,实在是有损他男子汉的脸面,但是他在能离开医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硬拖着行李来到她的门前。
  呸!她都受伤了半个月,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他跑来说要照顾她,要不要笑掉她的牙齿啊?
  「我才不需要你的好心!」秦若莹作势要关门。
  但男人站在门外,用脚卡住即将关紧的大门,他现在要是退后一步,恐怕她闭紧的不只是房门,还有她的心门。
  「梁左诚,我劝你马上收脚!」秦若莹尽量避开梁左诚的目光,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被他的目光吸引,如今她也不会对他又爱又恨。
  「不收,让我进去。」梁左诚说着,手也扶住了门板。
  秦若莹咬紧牙关,心里一股委屈的怒火,他凭什么现在回过头来就又准备登堂入室?难道他不记得他们都各自恢复单身、不知道这里不再是他的家了吗?
  「想让我报警吗?」她再出声威胁。
  「警察还管不到我们的家务事。」他理直气壮地说,但是心中并不是真的那么有底气,不管为了什么,他总是让她伤心了这么久。
  家务事?秦若莹差点咬碎牙齿,亏他能这么堂堂地说出来,首先别说他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同处一个屋檐下,就算是他们之间和解了,她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进了屋子。
  因为……梁左诚从前的照片、相册和那支钢笔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如果被看到,他会怎么想?秦若莹只要想到这些,就恨不得一个飞腿送梁左诚离开她的大门,可惜又不舍得真的踹出这一脚。
  「唔……该死的,我伤口裂开了。」梁左诚突然收起了力气,神情变得有些痛苦。
  秦若莹抵住门板的手顿时松开了,根本没察觉自己的脸色变得多难看,推开门扯住梁左诚的肩膀后停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很得意,她看得出来,因为她居然这么简单就被他骗了!相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受过再大的伤口也愈合好了;只是,他手术的伤口倒是真的快被她折腾得开线了。
  「你再骗我,我就……」秦若莹的话还未说完,手臂就被梁左诚抓住向前一带。
  「机会除了我来争取,也需要妳来同意。」梁左诚低头看着怀里僵直的她,忍不住想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
  「你要是敢亲我,你就死定了!」秦若莹惊跳地离开他的怀中,她才不可能看错他眼中的含义,只要他那么看着她,就是想要吻她。
  「让我留下来。」他再次开口。
  「随便你,反正你的来去从来不是我能管的,只要你不要烦我就好。」秦若莹转身就先向客厅走去,随手抓了一个篮子,七手八脚地把相框什么的都往里面丢,然后头也不回地抱着,快步地离开,想把东西都藏起来。
  只可惜梁左诚看着她离开后,走进沙发,从上面拿起她遗落的一个相框,里面是曾经的他和她,那笑容,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现在,他只想让她再次露出那样的笑容,他一定可以做到。
  ◎◎◎
  在露天的阳台上来回地踱步,秦若莹就是不敢走出自己的房门,真不知道梁左诚现在正在做什么?她下意识地双手环在胸前,把手指弯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咬着。
  她真是太没有原则了!只是因为他的几个眼神、几句话,就又让他走进自己的生活?
  「秦若莹,妳真是个笨得要死的女人。」秦若莹对着落地窗里的镜子,骂了自己一句后,突然被敲门声吓到了。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三声,是梁左诚一直保持的习惯。
  「你、你要干嘛?」秦若莹下意识地提高声音,然后转头死盯着关紧的门板,生怕门外面的人突然破门而入似的。
  「出来喝杯咖啡吧!」梁左诚的声音有隐藏不住的笑意,他太了解她了,就算她现在伪装得很冷漠,可是她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不自觉地大声说话,来掩饰她内心的躁动不安。
  「谁让你乱动我的咖啡机的?」秦若莹大步走过去打开房门,他居然连咖啡豆都找到了,丢脸死了,他一定发现她什么物品都没有改变过摆放的位置吧?
  梁左诚只是走了一圈,就知道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甚至是从前他摆放的物品也都还在原处,没有灰尘,就证明了经常被擦拭。
  他猜想,从来不喜欢找外人来做清洁工作的她,一定是亲手在做这些事!只是这样想着,心却微微地抽痛起来,每一天独自生活的她,是不是也在独自流泪?
  「咖啡机是我买的。」梁左诚像是故意提起了这件事,他知道她最爱喝咖啡,所以特意去买了一台来每天现煮咖啡。
  「梁左诚,离婚后,这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你别想到我家里来宣告主权!」秦若莹被他一句话就简单地撩起了怒气,忍不住的话就脱口而出。
  当然,梁左诚知道他这样说她肯定会生气,可是这才证明他还ㄈ对她有影响;如果她能完全的漠视他,那么他们之间的爱情可能就彻底死去了。
  「是啊,这是妳的家。」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落。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若莹有些口吃,她知道这样的话的确是有些伤人。
  「等妳愿意听我的苦衷的时候,我会告诉妳。」梁左诚把手中的咖啡杯递到她的面前。
  不是黑咖啡,是一杯飘着香气的焦糖玛奇朵。
  「我现在只喝黑咖啡。」秦若莹没有接过杯子,目光却死盯着杯子,耳边故意忽略他提到的苦衷。
  「黑咖啡喝多了伤胃,妳从来不喜欢苦的东西。」知道她的改变,所以才会心痛着,一个最怕苦的人,每天在喝纯黑的咖啡,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伤心。
  「现在我喜欢了,你不知道吧?苦涩也是会上瘾的。」秦若莹从他走后,再也没有喝过一口焦糖玛奇朵,那是他最爱煮给她的,咖啡上那两大匙绵密细软的奶泡,是曾经爱情的甜美、如今的嘲笑。
  「和一个人久了会上瘾那样吗?好,我也帮妳戒掉它。」梁左诚没有收回手,依然坚持让她接过咖啡。
  「戒掉?我没这个打算。」秦若莹拒绝了,毫不犹豫地;咬了咬下唇,他总是让她显得那么弱势、那么脆弱得不堪一击。
  忍不住暗忖着,他应该很得意能操控她情绪吧?
  「对于妳的事,我都坚持。」梁左诚宣告了自己的心后,眼神中更透出有力的眸光。
  「我不是过去那个秦若莹了。」她终于接过了杯子,当着他的面关上了房门。
  门外,男人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显出几分落寞,看似很平静地站在原地,其实手已经默默地收成了拳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说了一句话:「若莹,其实我也不是过去的梁左诚了。」
  低头看着咖啡的秦若莹,靠着门板的身子慢慢下滑,最后坐在了地板上,眼睛却还是落在咖啡的奶泡上,直到有泪水砸进去,她才知道,其实她的难过从来没散去过。
  「果然好甜。」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咖啡,是熟悉的味道,那口感,真的是只有他才可以煮得出来。
  秦若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能傻得很,又哭又笑,然后还喝着一杯掺杂着自己泪水的咖啡;即使是这样,秦若莹还是不能面对门外的男人,至少现在不能。
  梁左诚在房子里散步,咖啡机是他从瑜伽室内找到的,当看到咖啡豆的品种时,他就猜到她已经改喝黑咖啡了;发怔了一会儿后,又发现了一支钢笔,那是他从前一直不离身的,但是当初签下离婚协议书后,因为恍神而落下的。
  没想到,她一直留在身边。
  一直在回忆过去的梁左诚丝毫没有发现,其实秦若莹已经来到了二楼的楼梯拐弯处,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背影。
  「接下来要怎么办?梁左诚,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秦若莹小声地说着,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如果他从此不再出现,她可以伪装得没有破绽;可是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那么这次,她要怎么重新来过?
  ◎◎◎
  从咖啡亊件之后,秦若莹就会故意躲开梁左诚,甚至连出门都是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可是,这始终不是解决的办法,因为她注意到他会把饭菜都放好在餐桌上。
  当然,她总是故意视而不见,尽管她记得那些菜色的美味,可是她绝对不会为了饥饿的胃而放下自己的身段。
  可是,当她在某一日午后发现,她家成了一个聚会的现场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秦若莹指着坐在她家餐桌前吃得不亦乐乎的一群人,半天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妳回来啦?快,坐下来一起吃!」楚念大方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还顺手把老公韩厉言给推到一边儿去。
  哀怨地看了一眼老婆就听话地坐到一边去,韩厉言现在是怕楚念动了胎气,虽然他们还没打算告诉众人,可是他现在要特别的小心,不要惹了老婆大人。
  「我拜托你们,不要随便在别人的家里摆出主人姿态好吗?」秦若莹丢了白眼过去,然后转身对着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眉头顿时蹙起来,那可怕的粉色心型围裙,他到底是哪里搞来的?
  「妳回来了。」梁左诚轻松地翻炒着锅子里的虾仁藕片,笑着抬起眼看着她说道。
  笑个屁!秦若莹马上别开脸,他得笑那么好看是要闪瞎谁的眼睛啊?嘴里嘟囔了一句的她干脆赌气坐到楚念的身边。
  「我说你们四个人,不请自来啊?」
  「我们只是路过,刚好有人作饭菜,为什么不吃?」陆初辰吃得开心,还抬手给老婆夏晓棠挟菜。
  「吃饭的时候你有空,我之前被人追杀、被人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人呢?」秦若莹这笔帐还没和陆初辰算呢!
  陆初辰耸耸肩,其实那天他赶到了,可是既然有梁左诚这个英雄出去救美了,他怎么可能再多事嘛!
  「没关系,你做的对。」夏晓棠知道陆初辰的委屈,所以做老婆的要安慰老公。
  「夏晓棠,妳可以不要这样气我吗?」秦若莹当然不知道引擎,只是那话听在耳中,怎么有种任她去死的感觉?
  「生气有时候有利于妳的消化!」夏晓棠笑着回答,她猜秦若莹一定不知道梁左诚是刚动过手术的人,就凭这一点,她就知道这男人肯定是爱惨了秦若莹了。
  她产检完去找朋友的时候,刚好就看到梁左诚从医院出来,顺便就去查询了一下资料,发现他刚动完手术没多久;但是刚能离开医院就追到她家来,也就证明了秦若莹对他的重要性。
  从前发生过什么,都一定是有原因的,即使是在法庭上判死刑,也要讲究证据,何况现在真相、苦衷还不明。
  「我不噎到就万幸了。」她现在可不要利于消化,秦若莹只想知道,这两对夫妻到底是不是来看热闹的?
  「这么好吃的饭菜妳还不知足?」楚念说完瞪了韩厉言一眼。
  韩厉言又扭过头去叹气,他忍!他不是不擅长作饭,但是人比人就会比死人,梁左诚看上去完全一副远离烟火的样子,结果居然是个入得厨房的男人!
  「我不吃。」秦若莹跟自己赌气总可以了吧。
  「我们不清楚你们之前到底有多少矛盾,可是妳前夫他可是个病人,再小的手术也是需要调养的。」夏晓棠特意把「前夫」两个字说出来,也就是想让秦若莹明白,对于楚帮的这些人,无须再隐瞒什么。
  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秦若莹把夏晓棠的话听得很清楚,也抓住了那个「手术」的字眼,猛地回过头去看正在炒菜的梁左诚,脸色似乎是苍白得有些过了,额头还有冷汗。
  楚念看着秦若莹的反应,偷偷地抬起手来对着夏晓棠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的话说得有力又到位。
  「你们吃完了吧?」秦若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是她即将要发火的前兆,目光扫过还在吃饭的两对夫妻,犀利无比。
  「我吃饱了。」陆初辰直接放下碗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扶着老婆就要走人。
  韩厉言也是同一个动作,只有楚念还恋恋不舍地哀怨看了一桌子美食。
  「我不想留下来收拾烂摊子。」韩厉言耸肩,他见过秦若莹发火,会砸光可以砸碎的东西。
  楚念想了想接下来可能的画面,猛地点了点头,是她疏忽了秦若莹是个多么火爆的女人。
  梁左诚丝毫没察觉厨房外的变化,等他再次进入餐厅的时候,只有秦若莹一个人坐在那里,冷着脸,看着面前被吃得差不多的菜。
  「他们人呢?」放下手中的菜盘,梁左诚看着秦若莹这两天更显得消瘦的脸颊,很心疼。
  秦若莹深呼吸着,想着要怎么开口,她不想什么事情都用吼的来解决,而且她承认,此刻她是心痛多于生气。
  「你这段时间没出现,是因为你动了手术?」她拿起碗筷,开始一口口地吃着饭菜。
  梁左诚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他却感觉到她的伤心情绪。
  「盲肠炎而已。」这样的小病的确也没什么到处宣扬的,梁左诚更懊恼的,是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耽误了时间。
  「你现在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除了感情,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秦若莹的筷子停在碗中,眨了眨眼,可是却眨不去眼前的一阵模糊。
  「若莹……」
  眼泪一颗颗地落在白饭上,秦若莹甚至都不想抬起手去擦,她已经不怕梁左诚看到她丢脸的一面,因为再狼狈的样子,他也都看过了。
  「我不想妳伤心,可是妳似乎是因为我才一直在品尝伤心。」梁左诚站起身来,他甚至不敢伸手触碰她的泪水。
  只是用眼去看着,就觉得那泪水会炽烫他的心口。
  「要走了吗?」秦若莹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的,但是她还是问出了口。
  梁左诚脚步停下,但是却不能回头,有些事情一旦回头了,就忍不住了。
  「真的……要走了吗?」她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颤抖,「脆弱」这样的词,应该永远与她不再有牵连了,可是她的这一面,却总是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突然收紧了掌心,梁左诚的牙关咬了又咬,还是像旋风一样转身冲到秦若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餐桌。
  秦若莹不开口,任由他拉着走,直到整个人都被他丢到柔软的大床中央,感觉到床单的触感,她知道,连他习惯睡什么质地的床单、被罩,她都没改变过,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  被他用力地抱在怀中,秦若莹从原本心里微弱的抵抗挣扎,渐渐开始回应起来;终于下一刻抬起双手抓紧他的衬衫,慢慢地把头靠近他的肩窝,静静地不想再出声破坏这简单的小安逸。
  “对不起……”梁左诚这三个字说得很痛心。
  秦若莹不开口,她甚至猜测自己现在的行为是疯的,所以她就当这是一个梦。
  而她身上的气息也让梁左诚感到许久未有的平静,他想这么抱着她不知道有多久了,想到都要抓狂了,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日夜如此不堪回首。
  可是当梁左诚想到这里的时候,却突然僵直了身体,因为怀里的秦若莹居然在颤抖着。
  “混蛋……”秦若莹的眼泪一滴滴全部渗透进他肩窝的衣料中,她还是屈服在自己的感情之下了;可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只是这样的一个怀抱,她却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梁左诚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一连串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无法停止,只想安抚她的伤心难过。
  从他的唇上感觉到的温度,她愿意听他的解释,她真的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这样期待他的出现,是多少次在梦中构想的画面。
  梁左诚吃惊地看着秦若莹仰起头,双臂收紧在他的脖颈,甚至是主动地回应了他的吻,他深深觉得自己还真是个混帐男人,不知不觉,眼眶竟然也刺痛了起来。
  “男人不能落泪。”一吻终了,秦若莹红着脸颊带着泪痕,完全失去了平日凌厉的模样。
  梁左诚用额头碰了她的额头,三年的感情空白,他得用每一天、每一刻去填补。
  “喂……”秦若莹的脸更红了,这个动作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在他这样的动作之下,从来没在第二天下午之前醒来过,他难道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吗?
  “我可是个完全健康的男人!你这样抱着我又吻又哭的,不想负责吗?”梁左诚几乎要被欲望逼疯了,他这三年基本上是过着柳下惠的日子,只能在夜里极度渴望她的时候,靠自己的右手来发泄一下。
  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
  “我……还有伤……”秦若莹被他的大言不惭打败了,虽然抗拒得不那么激烈,但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她还是试图找着任何可以用的藉口。
  “你可以在上面,我不会压到你的伤口。”他说。
  “梁左诚……你伤口那里还很痛吧?”秦若莹还是难掩担心,她之前看到他额头渗出的冷汗,就觉得心里拧着难受。
  “男人,一点伤痛只会让他更成熟。”梁左诚笑着缓解她的担心,他太了解她。说是嘴硬,心里其实柔软得像棉花,尤其是在对他的事情上。
  从前,哪怕他只是发烧昏睡,她都急得要命,每次到早上他醒来,都是会到一双肿肿的眼睛,和发红的小鼻尖,梁左诚想,他应该更爱她一些,因为她值得。
  “明明是任性,非要拿成熟作藉口。”秦若莹咬了咬下唇,她就知道他是多么爱逞强,可每一次逞强,都是为了让她不难过。
  “来,为我闭上眼睛。”梁左诚低声地哄着,然后把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闭上眼睛的秦若莹,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暧昧的体位,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有不再说话,任由他一步步地进行下去。
  睁开双眸的秦若莹,只看了那张俊庞一眼,就知道今夜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不管是他眼中的渴望,还是她极度害怕这只是一个梦,她只想这一屏弃一切,让彼此只属于彼此。
  梁左诚的目光紧锁着她的,硬朗帅气的脸衬着衬衫下那身古铜色的肌肤,让她不自在地向被子里躲去,为什么他能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质,却又一直保持着这么精壮的身材?
  秦若莹不自觉地盯着他的双唇看,回神的时候,那唇已经迫到眼前,唇瓣相合的感觉是温热又柔软的,他不断地加重力道,吮吸她舌尖的动作也越来越带引诱。
  “唔……”秦若莹快要喘不过气来,清澈的眼底早已染上一层迷蒙,思绪不由自主地沉醉了。
  他的味道,还是同样的味道。
  轻轻地哼吟出声,秦若莹忍不住挺起上半身,环住他的肩膀,一次次地感受他用吻住和自己交流,梁左诚挑逗似地不断舔舐她的贝齿,攫取她所有的甜美气息。
  两人的口鼻间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炙热得让两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秦若莹知道因为他的缘故,她的脑中已经是一片昏沉,甚至闭上了双眸,只有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霸道热吻中。
  梁左诚的手掌突然从她的衣服下探入,隔着内衣开始轻轻地揉捏着那团柔软,感受着那份浑圆的手感;身体过紧地贴合着摩擦,他早已隐忍许久的欲望,则霸道地抵在她的小腹上,这样的欲火焚身下,那薄薄的衣料根本不能阻挡彼此的体温,而他的动作也情不自禁地展开熟悉的节奏。
  “唔……”秦若莹忍不住被引诱出动人的呻吟声,而身下也引起一阵酥麻感,好久没有这么紧密接触过,她的脸颊忍不住瞬间就羞红了,连心都在颤动。
  她知道自己该有所抵抗的,可他浓烈又让她迷乱的气息,绝对能沉醉任何一个人,那种情不自禁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两个人的喘息逐渐急促,而他因为隐忍得太过辛苦,几乎发出低吼。
  “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就在两个人的舌尖相互纠缠的同时,秦若莹睁开眼、对上他的眼。
  “如你所愿……”他眸子浓染情欲,声音沙哑地说道。
  梁左诚的大掌也不再满足于隔着布料去爱抚她,那滑润的肌肤从来没从他的记忆消失过,直接将她的上衣全部褪去,手指伸到她的背部,轻弹开她的内衣,回手就用指尖轻捻那粉色蓓蕾,粗糙的指腹开始轻扯揉捏,挑逗着她敏感的峰顶,听着她渐渐按捺不住的呻吟。
  “嗯……啊唔……”乳尖传来的酥麻,她简直无法抵抗,全身的神经都在接收这个信号,而梁左诚的膝盖也在这时候分开她的双腿,让两人下体贴得更紧,也清楚地让她知道,抵着自己的那硬物到底是什么,而他现在的体温,几乎要将她融化。
  “嗯嗯……那里……”秦若莹轻声低吟着,知道自己的身下已经禁不住地溢出温热的一股湿润,而底裤那薄透的布料就紧贴着花瓣。
  炙热的掌心贴近她的翘臀,然后单手就褪掉了她的长裤,露出闪着诱人春光的底裤,再次贴上去的身躯,那压抑不住的欲望不再只是轻撞着她最脆弱的私处,而是缓缓地磨擦着,让两具身体开始厮磨出炽热的欲火。
  “诚……左诚……嗯……”身下一点一滴地渗出爱液,让他的裤子都被她的底裤沾染上了些许的湿意。
  “还是老样子,怎么这么敏感?”低声笑着,梁左诚忍不住将吻落在她的脸上、锁骨前。
  发觉自己的身下都濡湿了,秦若莹不禁觉得特别害羞,这么久没有和他再发生关系,她当然会觉得有些陌生又熟悉。
  “啊……不要……不要故意逗我……”她忍不住求饶着,心跳都超过了应有的节奏。
  可她稍显抗议的声音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唇重新被他掳获,人被他完全拥在身下,舌尖彼此交缠着,很快就又迷乱了她的心。
  坠入情欲之中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的身体、他的吻、他的爱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旦重新接触,记忆便瞬间涌现。
  “若莹……”他的舌尖轻轻地舔过她的耳廓,暧昧低语:“才一下子你就求饶了,接下来可不准流眼泪哦?”
  男人边说着话,边移动自己那结实的身躯,褪下裤子,更用力地撞击着早已湿透的敏感地带;而她只能娇吟着,随着他的动作,按捺身体传来的阵阵酥麻悸动,一切都是那么的迷茫。
  “嗝……”因为心跳太快了,秦若莹刚刚胡乱吞饭,让自己消化不良,所以忍不住打了一声小嗝。
  两人同时一阵怔愣,而秦若莹也瞬间从情欲里回神,然后马上举起双手把眼睛挡住,死都不肯去看梁左诚一下。
  “害羞了?”他真是爱死了她的脱线,也很开心她的脱线只展现给他看。
  在外,秦若莹永远都是雷厉风行的楚帮女魔头,但是在这里,她只是他的小女人;不顾她的乌龟举动,直接扯下她的上衣,手不安份地落在她的胸上。
  “梁左诚……你走开……”她想要逃开他,躲得远远的,原本是一个伤感而激情的欲望,现在被她的打嗝搞得像出闹剧。
  想逃开?黑眸掠过一抹深沉,见她准备瞬间逃走的样子,梁左诚可惜地轻叹一声,薄唇扬起来,她怎么还会觉得,此刻他会放开她呢?
  “就算你觉得再丢脸,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爱的样子。”
  “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秦若莹怎么都觉得很丢脸,脸很烫,就连耳根子也热到不行,况且她现在几乎是裸着身子的,这样听到,就算是她也会觉得羞。
  “怕我说实话吗?”他停顿了一下,想听她的反应。
  “如果,你从没离开过多好。”当时的她多么习惯他的怀抱,努力把自己慢慢变成他的开心果,享受着清晨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欣赏他完美的睡颜。
  “过去我改变不了,但是我能改变将来,要信我吗?”梁左诚的眼底都是温柔,一闪而逝的眸光中夹杂着、漾着一丝浓浓的占有欲。
  要她再次渐渐习惯他的气息,不要再去抵抗他的感情,梁左诚要她再次属于他!
  他的手抱起她,让她整个人都跨坐在自己身上,刚好让两团雪峰与他的脸正对着,雪白的丰盈上泛着莹白色泽,乳首依然绽放着瑰红色泽;而察觉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时,她脸上早就失去了平日的冷漠,脸颊泛着迷人绯红,眼眸里都充满水润。
  见状,勾唇笑起的梁左诚将薄唇迅速覆上她的胸前,轻轻地含住她的乳首,手臂环住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若莹,你还没有回答我……”
  “啊……唔……我……”秦若莹被他舌尖的温热扰乱了思绪,只顾着摇头,却不能将话说出口。
  “若莹,你也想要我,对不对?”梁左诚将秦若莹突然抱紧,跌躺在自己胸前,大掌从纤腰直接滑下去到翘臀,她的敏感带只有他最了解,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对自己的了解。
  他曲起的膝盖稍稍用力,分开她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并起的双腿,让自己炙热的欲望挤进她的腿中间,修长的手指则是从臀瓣滑下去,直接在她的花穴边打转。
  她的两团饱满的雪乳更是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来回地摩擦着,她咬紧唇齿忍耐的模样,毫无遮掩地映入眼眸。
  “唔嗯,对……要你……”秦若莹睁圆了双眸,她现在只能感受着他的爱抚和诱惑,一点思考的空暇都没有了,她只知道身体正在被梁左诚慢慢地侵占着,而她只想要迎合。
  感觉她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而是感性地配合他,梁左诚心中一热,满足地笑了,将手指探入她的底裤中,开始搔弄花蒂,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尖放浪地与她纠缠。
  “啊……嗯……慢点……”秦若莹被他吻着,含糊地发出呻吟,感受着久违的欲望洗礼。
  “若莹,我就是喜欢你的诚实。”他吻着她的脸颊,空闲出的大掌抚摸过她的肌肤,让薄唇慢慢往下移动,湿热的唇舌轻舔过她漂亮的锁骨,在雪白的凝肤上留下暧昧的草莓印,感受她的软乳是多美好的触感。
  “是,我的确该诚实一点。”秦若莹的声音在喘息,她的唇贴近他的耳畔,一次次地将诱惑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上,纵情的时候,她也不想再去拘束自己。
  而梁左诚收到这样的刺激,在她身下花唇外游移的手指,马上开始扫过湿漉漉的细绒,找到隐藏在其中的娇蕊。
  “啊……啊嗯……”她的呼吸更急促起来,眸子也有些失焦。
  他的两根手指灵活地捻住敏感花珠,不断地用指腹轻揉着,偶尔轻压着,让花蕊越发艳红肿胀;而他此时突然翻转了她的身子,将她压在床上,快速地撕开她的底裤,唇则顺着锁骨继续往下舔吮,吮过平坦的腹部,停留在小巧的肚脐上,舌尖轻轻地打圈不肯离去。
  “到了……啊啊……”敏感的花珠被放开后的失落,再被碰触后立即传来一阵极度的快感,让秦若莹下腹一缩,花液不住流泄着。
  轻颤了下身子,像是受不了那搔痒的酥麻,修长的腿根本无力,只剩一阵虚软,手指捆着他的肩膀,深陷在他的肌肉中。
  “舒服吗?”他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太坏了这人,只会逗她……
  “好热……”小腹传来的空虚不住蔓延,让秦若莹觉得想要更多的爱抚……只好迷蒙着眼求助于梁左诚。
  “只有热吗?”他的声音很沙哑,他并不轻松,欲望也已经濒临顶点。
  看出她的渴望,梁左诚是故意不轻易满足她的,他还是压住欲望,执意要逗她,即使腹下的胀痛早已让他疼痛难耐。
  他想要看她为自己难耐的可爱模样,要她在自己的怀里绽放出诱人的颜色,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颜色;舌尖顺着小巧的肚脐又往下吻去,一直来到那诱人、闪着湿润的私密处。
  看着不住流出的爱液泛滥,腿间一阵湿淋,柔软的毛发上泛着水光,那被手指捻住的肿胀花核在轻颤。
  “唔……别看……”秦若莹那一声呻吟发出的同时,她的指尖就瞬间用力地扣陷入他的肌肤,即使躺在他的身下,她也感觉到自己双腿都已经开始发软了,而且私密的地方还有他的目光。
  “真的……不能看?”梁左诚沉着黑眸,低声笑了,她全身上下还有哪一点是他没看过的?边问着、边看着她已经些微肿胀的私处,忍不住用食指尖轻轻地勾点着花核,然后看到她又涌出新的透明液体,明显是在诱惑着他。
  “真的太敏感了。”忍不住凑过头去,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过花瓣,舌尖瞬间就沾染上她的味道,而她惊讶的反应让他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嗯啊……不要……怎么突然就……”秦若莹不是矫情,而是两个人真的太久没有做这么露骨的事情,即使曾经是夫妻也会觉得害羞。
  他不断地在挑逗她私处的声音,每听到一声,都让秦若莹觉得好羞,一时之间手忙脚乱,所以努力试图闭紧双腿。
  “若莹,不能任性哦!”梁左诚哑声警告,手指也轻轻地弹了一下眼前那颜色漂亮的花核。
  “啊,你……总是霸道……嗯啊……”秦若莹被他低沉的声音给威胁到了,从前每一次他们做爱做的事情时,她总是会乖乖听话,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地将腿张开后,就害羞得干脆闭上了双眼。
  “嗯,还是和从前一样乖。”梁左诚满意地继续将手指往下移动,配合着舌尖,在她的私处不断地轻扫着,那透明又晶莹的体液随着他的舌尖滴落,然后滑过白皙的大腿,流到床单上,很快晕开一片湿润。
  “若莹,看着我,让我知道你是不是在期待。”梁左诚终于松口,人向上移动,改用手指继续在花穴周围游转,然后偶尔轻轻刺入窄紧甬道。
  “我才……没有……”秦若莹最硬地说道,但还是睁开眼去看他的脸,刚好看到梁左诚的手指在她的私处挑逗,光是用看的,就会让她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所以下意识地,她的小腹就开始洎動用力。
  “啊……”结果是秦若莹自己发出一声惊呼,因为抛自己的一个用力,将男人的手指更深地吸进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在快感的冲击下,还能感觉到一种难以启齿的期待和渴望。
  “这一次先让你放松。”梁左诚突然再次动用唇舌,俯头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腿间,张开口含住已经被她逗弄得非常肿胀的花核,吮吸的力道非常地熟悉。
  “嗯啊……啊啊……”双腿被分开来,而私密处传来的酥麻快意,绝对能让秦若莹陷入一种意乱沉醉,下意识地迎合他的唇,和那灵活扫动的舌尖。
  热情的雪臀在摇晃着,他的舌也因为她激动的呻吟喘息而加速撩拨,不只是是舔弄吮吸,还会轻轻地啃咬几下,然后还会呵出温暖的气息,来彻底唤醒她压抑了几年的情欲。
  “左诚……诚啊……呜嗯……”秦若莹的贝齿咬着自己的嘴唇,身子不断扭动,脑中想到的只有他的脸庞,而那一直无法攀顶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需要,伴随着失控的呻吟声,秦若莹不想掩饰自己还要多少,她轻轻地睁开眼,眸底的水光泛滥,她哀求地看着他,知道此刻她的一切空虚,只有由他来填补。
  “嗯啊……我要……”
  梁左诚没有开口,听着她开始忍不住求爱,他知道她一定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所以干脆让手指也轻巧地触碰某个敏感点,连续滑动了几十下。
  “太……啊啊……太快了……诚……”秦若莹胡乱地喊着,手抓着被单、他的发丝。
  他抬眼,欣赏她因情欲而慌乱、泛红的脸蛋,那被她隐藏在犀利气质下的纯真气质,逐渐显露出来,那成熟女人的味道也在逐渐地散发魅力,
  这是他帮她装扮上的美丽……
  “唔……到了……啊啊……”高潮灭顶袭来的瞬间,秦若莹的脑中早就没有了任何意识,身躯虚软得像一片叶子,可以随时被风吹走,全身都因为酥麻的欲望而颤抖。
  与此同时,他的欲望忍不住靠近她温热的身下,抓紧了她的纤腰,突然用力地挺进,紧窄的感觉立即紧紧吸附住他火热的前端,让梁左诚瞬间被强烈的快感给次级得更加无法压制欲望。
  “嗯啊……疼……”因为太久没有发生过关系,秦若莹努力忍住一抹不适的痛楚,她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而紧窒的花穴也因她的用力,开始收缩蠕动,挤压着敏感的男性顶端,反而更刺激了他。
  “若莹……”梁左诚再也无法按捺,只得用力压下臀部,用很强力的力道直接让坚硬越往前,深深埋进她的体内,直到最深处。
  “唔……嗯啊……”秦若莹一直蹙眉,直到身体被涨满后,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感觉自己几乎被撑开到极限了。
  “你太紧了,放松下来。”他软声安抚。
  “你太蛮力了……”秦若莹捶了捶他的背,但是因为太强烈的感觉,让她的拳头都变得软弱无力,倒像是娇嗔的轻捶,而且这样的动作,只是将他包裹得更紧一些。
  而被快感侵袭的梁左诚再也无法忍受,开始慢慢地挺动腰身,让自己的火热在她湿润的水穴里开始移动。
  将她白皙的两条腿抬高,让她的花穴能承受他更多的占有,不住地抽插着;随着他的移动,混合她爱液的结合声音,也让这场情爱沾染上更多露骨的氛围。
  酥胀感让她忍不住发出细吟声,怎么也无法抵抗他的霸道,只能放开去承受他狂猛有力的撞击;而随着他猛烈的冲剌,两团软嫩的胸部也随着撞击的力道上下晃动,摇出迷人的波浪。
  梁左诚忍不住开口含住一只乳首,用轻巧的力道开始吸吮着,然后轻轻地啃咬雪白软嫩,在雪峰上留下他的齿痕。
  “嗯……嗯啊……”秦若莹承受着梁左诚的索求,慢慢的,那种不适消失了,毕竟从前他们的婚姻生活还是幸福的,即使那种不舒服都好像消失了,逐渐被快感取代,于是她蹙起的眉也展开了,发出一阵阵轻吟。
  “怎么样?还痛吗?”梁左诚担心地问着,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伤了她。
  “继续……”秦若莹甚至主动摇晃着纤细的腰,完全不想再退缩地迎接他的冲撞,而且自己的动作越加大,男人的火热欲望就深入得更里面,让她几乎要尖叫起来。
  “好……难过……啊啊……”秦若莹刚刚因为他的撩拨已经高潮了一次,身体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嘴里不禁发出求饶的喘息;梁左诚慢慢将双眸眯紧,把她的双腿架上了肩膀,让她的腰背几乎成为一个直角。
  “唔……”梁左诚也瞬间发出了一声低吼,因为她下意识地收紧了小腹,让他的欲望插兦得更深;梁左诚将自己的腰使力向后一撤,然后向前挺入,用最适合的力道让秦若莹发出舒服呻吟。
  梁左诚的一边连续地抽送着,一边开始揉捏她晃动的两团丰盈,然后低下头随着两个人的韵律开始吸吮那乳尖,进一步让她沉浸在这场爱情盛宴中。
  “唔啊啊……太快了……不行……”随着身下的酥麻快感,和胸前那被温热含在口中的感觉,像是一种触电的感觉,既舒服又让人浑身都通畅起来。
  随着梁左诚的动作,深深浅浅的抽插,那体液便停不下似地涌出,将两个人身下都染湿了,他头上的汗水不断地落下,滴在她的肌肤上滑落,更激起他的占有欲。
  “若莹,喜欢吗?”梁左诚一个翻身将她放在腰上,然后扶住秦若莹的腰身,让她以大力的方式上上下下地在他的欲望上吞吐,这个动作突然带来的快感,直接将秦若莹逼出了泪水。
@  他的昂扬带着一种滑入式的动作冲击她的水穴,眼看着她的雪峰在眼前摇晃着,分开的翘臀只能在他的欲望范围行动,激情逼出的泪水闪着光泽飞散,每一次她完全吞下他的火热之后,都会发出暧昧的水泽声音,放浪得让人听到就会脸红心跳。
  “很、很喜欢……嗯啊……”秦若莹早就沦陷在他的荷尔蒙里,这样翻天覆地的情欲,足以使她忘记该有的矜持。
  “扶着我的胸膛……自己来。”梁左诚不再动了,任由她坐在自己的火热上,无助地扭动着,就在快达到高潮的前一刻被他停止动作,秦若莹的泪水真的要落下了,空虚让她快要崩溃了。
  “梁左诚,你……你居然不动……”太坏了!怎么有这么坏的男人!秦若莹真的不敢那么饥渴地在他的身上疯狂摇摆,所以只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动作。
  只要他带着她离开这要命的空虚感,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梁左诚却还是看着她,即使额头都是汗水,他依然咬牙看着她的反应,甚至还不小心地抽动一下,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啊……”秦若莹被他蓄意的挑逗惹得头向后仰去,只好咬牙伸手扶住他的胸膛,让自己的双腿更加放松,然后开始起起伏伏地自己摇摆起来。
  “你……真是好学生。”梁左诚差点被她紧窒又无意的动作,弄得几乎要喷射了全部的热液。
  “啊啊……好……好大……你怎么这么坏……”秦若莹虽然觉得气喘吁吁,但是整个人被他也开始配合的冲撞,搞得呻吟不断,哀求地看着梁左诚,希望他不要再让她这么难熬了,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觉真太难受了。
  “好女人都该被奖励的。”梁左诚见她主动做得这么好,所以直接就抓住她的腰侧,疯狂地向下按着,欲望却向上顶着,每一下就将自己挤进那水润花穴的最低端。
  “啊!”突来的猛烈占有,让秦若莹直接更加升级了这欲望的洗礼程度,已经放浪地尖叫出声,花穴收缩的频率正向着这场欲望的最顶点攀爬。
  因为她濒临高潮的冲击,花穴猛烈挤压着梁左诚的巨大,他也正享受苦这样高频率快感的冲洗。
  “啊啊……我不行……好……好快……”他的冲剌已经让秦若莹迷乱了,红唇微张,失去焦距的双眸还泛着泪光。
  突地,梁左诚的火热顶端突然撞击到小小的凸起点,秦若莹几乎是瞬间进发了大量的爱液,而且几乎是抽搐得快要昏厥过去。
  “不……”
  “再坚持一会儿,以后我要每天补回错过的。”梁左诚知道那里是她的最敏感点,下一秒开始,他不断来回撞击着,粗长的欲望随着他的动作,更是重复地撞击在一点。
  “救命……真的不行…啊…那里不行啊……”秦若莹真的受不了了,要不是他抓住她的腰,她恐怕已经虚软到没有力气了。
  “你可以的。”梁左诚持续用自己的方式,来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
  而一次次过深的冲撞,让秦若莹知道,马上就能到达那欲望足以燃烧的最顶点,越来越紧密的快感袭击,彼此的汗水交融,只剩下炙热、过度舒服的感觉……
  “天……啊啊……”秦若莹已经发出了呜咽的声音,但是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全了。
  “嗯,若莹……跟着我一起。”梁左诚感觉到整个人都被一种快感操控了,只能低吼着,不断加快抽出送入的速度。
  “啊啊……诚……我要……”秦若莹觉得眼前一阵发白,只能让自己颤抖和抱紧他,在欲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她的眼前几乎是一黑。
  与此同时,梁左诚也跟着粗吼一声,男性粗长深深挺入不住收缩的花穴,他眯着黑眸,战栗地抖着窄臀,一波波白热液体喷洒而出,满满地喂进花壶里。
  欢爱的疲倦如海浪一样打来,通体舒畅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放松到极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温暖的手掌,慢慢地被困意席卷;而这样幸福地进入梦乡,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发生过了,而她也没想过醒来之后的自己,会有多么的震惊。
  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除了温暖,似乎还有一丝香气。
  当秦若莹睁开眼的瞬间,就因为浑身酸痛而蹙起眉,她是被人打了一顿吗?睡眼惺忪地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她的眸子开始变得清澈起来,将头转向左边,因为她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
  一个女人和前夫上床了,不是太蠢了,就是疯了。
  咬牙克制住捶自己头的冲动,动作轻巧地从床边起身,直接冲出卧室,还顺便关紧了房门,到换衣间随意一套合身的黑色套装,再冲去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
  “该死的,我还得逃出自己的家?”她边把头发用毛巾擦得半干,然后束起来,嘴里忍不住地咒骂。
  今早没有咖啡、没有瑜伽、没有看楼下来送报纸的少年,甚至是失眠都没有。
  只有一夜的纵欲、沉沉的睡眠,还有他那张熟睡中的脸。
  昨天他不是还很虚弱吗?在床上勇猛无比的那个人,想食动了手术不久的人吗?她就是太心软了,对他的感情,让她永远也下不了决心忘记他。
  所以,她承认自己懦弱了。
  现在马上离开是最好的办法,她绝对不要在他醒来之后面对他。
  秦若莹觉得这些年来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和前夫发生一夜情。
  过去他们只是伪装得像和平分手,经历那样的伤痛之后,她居然在一周前,那么糊涂地放纵了,而且激情过后还逃出自己的家,真是没有人能比她更丢脸了。
  更不用说这几天,只要出现在她身边五十公尺范围内,她都像兔子一样受惊地躲起来;而梁左诚的電話每天都准时打三遍,语气显得很正常,只是要确定她人在哪里,却并不追问她要多久才回家去;而每次挂断電話的秦若莹,都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地吼出心里的郁闷。
  甩开楚帮里的事务,秦若莹连车都没开,一直沿着街道闲逛,一会儿买个菠萝面包吃掉,再一会儿有跑进书店随手抓起书来读,几个小时就这样被她浪费掉了。
  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关于梁左诚的事情,哪怕是睡着的时候,梦里都会出现那张温柔俊逸的脸;而她的失眠也消失了,醒来的时候还发现自己的嘴角带着笑容,只是现在青合帮的人动作很大,明显是有什么不良的居心。
  由于她一再出面干涉,在西码头的那些货柜都被她控制着,青合帮想把西码头当作走私建筑材料的根据点,这个野心,道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所以不用别人多提醒,秦若莹也知道自己至少要时刻小心是不是有人暗算她。
  “真够麻烦的!”秦若莹本来是停下来看橱窗里的鞋子,结果从玻璃的倒影,刚好看到了身后鬼鬼祟祟打量她的两个人。
  很明显,是跟踪她的人,也就是说麻烦自己上门了。
  快速奔跑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秦若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是烦躁,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对手一直纠缠的一天,还显得很狼狈!好在对方怕引起慌乱,都只是用匕首,想用近距离解决她,不过这对她来说就没有那么致命的危险了。
  手机突然响起,马上引得已经失去她踪影的几个打手注意,全力向她逃跑的方向追来;秦若莹差点骂出粗话,只能迅速地转身跑进小巷子里绕起了圈圈,三分钟后就成功地甩掉了身后的人。
  直到再次回到热闹的街区之后,秦若莹才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了十通未接来电,都是梁左诚;迟疑之间,電話又响了起来,还是他。
  “我不是说过,你的電話打得太勤了?”秦若莹知道现在不接不代表躲得过,她知道梁左诚能用各种方法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到楚念他们那么迅速地就站到了梁左诚的一方,露出那种她得原谅前夫的难处的目光,就限得牙痒痒,这男人是给别人都灌了什么蒾药?
  “你在哪里?”電話里只传来四个字,却每个字都带着压迫感,梁左诚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生怕他一时疏忽,让她陷入危险。
  “逛街。”她说,看了看四周悠闲散步的年轻情侣们,她这句话也不算是什么假话。
  果然,電話那一端沉默了,然后再次开口更坚决了:“你人在哪里?”
  “我自己会回楚帮去,你答应给我时间想想的。”秦若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電話上,就算她嘴硬,但是只要听到梁左诚的声音,她都生怕听漏一个字。
  余光看到一道光线,闪过她眸中的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那是匕首折射了灯光,尽管她快速地躲闪,可是刀子已经准确地扎入了她的腹部;见到已经完成目的,打手松开匕首,顺着走动的人群就消失不见了,而周围的的人看到秦若莹捂着腹部,血开始顺着刀刃流下来,全部都惊慌地围了过来,还有人快速地打電話叫救护车。
  “若莹?我……”
  “梁左诚,你现在变成我的扫把星了……我……我可能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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