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都生活美好生活看不下去了的人是不是出了社会更糟糕?我现在大二,专科,读美好生活看不下去了了书了想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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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将此错误信息记录下来,并将尽快处理,为此造成您的不便请多见谅心理学:职场中,懂得这三个原则,你的人生将越来越自由心理学:职场中,懂得这三个原则,你的人生将越来越自由腐烂的肉百家号林峰的公司在经营上出了一些问题,客户越来越少不说,合伙人还撤了资。这让林峰有些吃不消,虽然早前也曾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临时,还是把他弄的精疲力尽。无心工作,无心应酬。还记得2013年时,林峰意气风发地和我说,他要和朋友合伙开公司了,地址已经选好了,正在办理营业执照。林峰的公司属于医疗行业,前期筹备的时间略长一些,大概用了半年,因为各种资质的审批比较耗时。但是公司在正式运营后,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扭亏为盈了。这样的成绩在医疗行业来说,已经是相当出色了。可是两年后,公司在管理经营中,遭遇了瓶颈,林峰和他的合伙人之间也出现了信任危机。这让林峰一度郁闷,曾经也想着摊牌,一走了之。可是,这公司对于他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多少还是会有不舍。那一段时间,林峰时不时地给我发信息,抱怨合伙人多么不信任他,并把他的小舅子弄来公司监督他。于是,他常常约我出去,陪他喝酒。当一个人拼尽全力,换来的却是不信任时,心里的委屈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完的。这让我想起来《中国合伙人》里的一句话,千万别和最好的朋友开公司。或许,这是对的。那一段时间,林峰什么都不想干。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在公司管理上也不再上心。渐渐地他开始意识到,再这么持续下去,结果只能更糟糕。于是,他努力地想要摆脱这种状态。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内心不再被禁锢,得到自由呢?1.参加各种培训,找到自己的定位我训练营的班主任妖胖儿曾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刚失业时,过得比较丧,没有目标,没有对象,尤其还被认为是大龄女青年。那个时候她在朋友的建议下,参与了BM的周年会。参加完周年会,她找到了自己的兴趣与特长,于是开始了自己的自媒体之路,两个月便成为某平台的签约作者。如今,她现在已是月入五万的BAT中的一员。2.找专家咨询,借助外部力量去年10月底,某位自媒体方面的专家刚好来河北参加一个活动,于是林峰提前和专家预约了时间,进行了一对一咨询。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的指点,绝对可以让一个人捋顺乱如麻的思路。这次约见,可以说是坚定了林峰要改行的决心。年前热播的职场大剧《猎场》,胡歌饰演的郑秋冬跌宕起伏的人生受到了不少观众的关注。郑秋冬因为传销事件入狱后,遇到了他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一位导师,那就是孙红雷饰演的刘量体。刘量体在顶级猎头公司工作13年,他的看家本领就是看人。他在教郑秋冬如何识人、看人时引用了曾国藩的一句话: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正是因为刘量体的悉心指导和鼓励,郑秋冬在监狱中才开始了他的学习之路。郑秋冬最终通过他的引导与学习,他成功学完了42门课程,顺利通过了自学考试,由于表现优秀,减刑一年。也正是他在监狱中的学习,为他出狱后重新融入社会打下了基础。3.给自己放个假工作懈怠,没思路,身心俱疲时不用急着去解决问题。不妨给自己放个假,放空自己所有的压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见自己想见的人。在最近热播的 《谈判官》里,由杨幂饰演的童薇因为谢晓飞的原因不得不辞去了CAEA谈判专家的工作。无职一身轻的她,在辞去工作后,去了汤米蔡的故乡。借着自己休息的机会,童薇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帮谢小飞找到汤米蔡,哪怕已没有了爱情,但是她一心帮助谢小飞的心却一直不变。当然,林峰趁这个面值给自己放了2个月的假,他去了台湾,去了日本,去了柬埔寨,去了泰国。他说,开了公司以来,好像从来没有过假期,一切都是那么匆忙,每天都是在担心第二天有没有客户。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有时停下来,正是为了更好地开始。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腐烂的肉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二次元发烧友聚集地!每天一篇原创动漫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致我们荒唐又迷茫的青春
— 01 —你要记得叫房东修窗户。水路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地嘱咐我。窗户上的月牙锁昨晚被我拉坏了,水路对此见怪不怪,自从看到我画眉时把一支眉笔硬生生折断后,她早已拜服于我的力气。为了让她放心,我认真地答应了,尽管我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做到。我不愿意再去找房东。继淋浴头、水龙头维修无果后,我已经不对房东修窗户抱有期望了,但水路坚持说,你一定得叫房东来修。她要到外地出差,怕我一个人住不安全。好像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这么让人操心。我甚至怀疑自己是故意表现出一副照顾不好自己的样子,以骗得疼爱和宠溺。但双双很快推翻了我这一结论,她语重心长地说,你确实挺让人操心的。— 02 —幼稚、任性、心智不成熟,大概是大家对我的普遍共识,好在公司里我年龄最小,因此毫无悬念地赢得了大家的宠爱,当霞姐叫我“羊羊”时,我前所未有地感到心安,一种被接纳被喜欢的心安。每年过生日,我都会许愿,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疼爱。可能是过于贪心,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我不缺衣少食,父母也尽可能给我提供我所需的物质和关于穿衣吃饭的关怀,但对于这样乏味陈旧的问话我早已免疫,当庸俗的话题被他们一再提及时,我再也不能心生感动。他们不知道,我并不需要他们在嘈杂的麻将声中问我饿不饿,冷不冷,作为一个早已成年的人,我没理由照顾不好自己的饮食起居。但要求他们关心我的心情和生活状态,显然又太为难他们,这样矫情的话他们说不出口。不光是父母,在我整个家族中,没人会这样子说话,那是要被人笑话的。所以看到我哭泣的时候,他们唯一会做的,就是默默走开。他们始终认为,给我一些时间,我自己就能好起来。事实也确实如此,但那些没及时问候的缺憾一直都在,并且越积越大,最终成为我无法跨越的灰色地带。后来我放弃了从父母身上寻求安慰的努力。不是我不知道感恩。我只是觉得不被理解是导致孤独的罪魁祸首,而我最讨厌孤独。因此我拼命地融入,融入同龄人的圈子,融入集体,没有人比我更渴望能被一个集体接纳。但这种尝试仍然以失败而告终。我对双双说,造化弄人啊,我智商低也就算了,可他妈的情商怎么也为负呢?双双说,你一个小姑娘,别老说脏话行不行。脏话就像是香烟和白酒,没接触之前,脏话就是脏话,香烟就是香烟,白酒也只能是白酒,可一旦尝到了快感,它们就会变成毒品,让人欲罢不能,麻醉,沉沦、自暴自弃往往带来的是云里雾里的安全感和无所畏惧的幸福。说脏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脏得可爱。双双丢给我一个白眼,说我是个疯子。我不辩驳,在拥挤的、永远只能站着的地铁上,我依然把下巴靠在双双的肩上,一遍遍地问她,get到我的尖下巴了么,get到我的尖下巴了么。不厌其烦的。— 03 —我喜欢双双,我也喜欢水路,我喜欢他们所有人,我觉得能有所喜欢或者安全地爱上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当我反复循环&&多幸运&&这首歌时,水路要朝我砸枕头,我却还痴痴地问她,歌词是不是很正解,每一句说得都是那么完美无缺,“多幸运,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你,没有遗憾和可惜”,但水路显然没办法理解,她虽然有N个男朋友,但她还没爱过,她还没来得及遇上她的Mr.right。水路被很多男人当众表白过,玫瑰花、巧克力和洋娃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送到她跟前,她骄傲地接受,然后有选择地、漫不经心地和玫瑰花的主人交往。但很不幸,她不是因为爱而谈恋爱。对于那些噱头一般的表演,她没有觉得感动,她只是觉得很尴尬。那些人脑子进水了么,当着这么多人说让起鸡皮疙瘩的话,难道他们不难为情吗,我觉得好丢人哦!水路很嫌弃这样俗气的滥情,但她还是愉快地和他们成为情侣,她不爱谁,但她就是没办法忍受一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我和水路是同路人,我们都害怕孤独。不同的是,水路可以很巧妙地化解生活中所有的悲伤和不幸,她总是有办法让生活重新好起来,谈那么多场没营养的恋爱就是一个明证。她认真又玩笑地对待生活和爱情,周末化美美的妆,和不同的男人约会,或参加形形色色的Party,遇到各种奇怪或有趣的人,然后和他们攀谈,再用她会说话的眼睛等着猎物乖乖送上门。水路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有勾人的眼风,风情地望你一眼,像是瞬间用纤细的食指勾起了你的下巴,让人有微微发麻的触感,简直性感难言。通在这种情况下,水路不到凌晨绝不回家,她要在五颜六色的灯光和妆容中度过愉快的周末,歆享今天说明天就忘的醉人的情话。感动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仅有的几次深夜未眠的时候,我都能看到水路归家时一脸的疲态。看得出,她无比厌倦这样的生活,但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水路像是美丽的罂粟花,妖冶迷人,里面包含了无数个让人看不懂的秘密,但作为她的舍友,我最有权利说,水路的私生活绝不混乱,她从不带那些男人回家,而且总是洁癖似的保持屋子整洁。她走之后我这才知道我多么需要她,尤其是当房间地板开始蒙灰之后。— 04 —和水路不同,对于孤独,我始终无法排遣。正如双双所说,我挺让人操心。我没有饥餐露宿,也没有衣不蔽体,但就是一直活得狼狈,不是事件本身狼狈,而是心情始终狼狈,自卑,敏感,固执,骄傲,轻慢,所有的情绪就像一个大染缸,最终把我涂得五颜六色,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在我敏感神经的末梢,我给自己预设了很多假想敌,不是我全无顾忌地伤害别人,就是毫不爱惜地伤害自己。水路说,干嘛活得那么辛苦,找个人疼爱自己多好,我说你说得对,被疼爱,是我毕生致力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追着风跑过很多街道,遇到无数个转弯,但我回头看时,却发现幸福仍然触不可及。我做过无数次的努力,拼命向世界巴结讨好,以此获得归属和认同,但生性热爱自由,并且总有很多奇怪想法的我注定不被接纳。我向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微笑并真诚问候,别人不对我微笑,我觉得自己讨人厌,别人对我微笑,我觉得自己讨人喜欢,但前者往往真实,后者往往虚假。我不设心防地向别人展示我的粗俗和坦诚,就像在下雨天毫不顾忌形象地在众人面前展示我的拖鞋,我认为自己足够胸怀坦荡,但别人却说,天呐,你没有鞋子穿吗?这让我一度很受伤。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拼命地追逐,可偏偏就是得不到,你越想融入反而越发暴却露了你的格格不入。&&无声告白&&这本书就准确地捕捉到了这种难堪和尴尬。女主人公拼命想与众不同,但人们普遍认为她庸常,男主人公最不想引人注意,可偏偏在人群中最扎眼。在独特性和普遍性中,人们总是辩不过命运,想站好队伍的踏错了步子,想迎风起舞的配合了演出。我一再蹩脚地藏起所有的个性,不过是想把自己变得平庸,变得和别人一样,好将生活轻易蒙混过关,但现实总是没那么简单。后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我退出了集体生活。因为我发现,女人之间成为闺蜜的庸俗方式有两种,一是无条件地交换秘密,二是共同说一个人的坏话。但对于其中的任何一个充分不必要条件我都不接受,我对窥探人的隐私毫无兴趣,而对于中伤一个人更不感冒,因此我拒绝这样的合作,这就不难解释我为什么那么不讨喜。但那时我还没有绝望,我还是很乐观,我想,或许有人可以单纯是为了喜欢我这个人而跟我交往,并决心成为我的朋友。但是没有,我找来找去,找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这就是我四年的大学。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心生绝望的事情。— 05 —我带着无比灰暗的心情流浪,像是再也记不得回家的路的孩子。当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无心唱情歌时,水路收留了我,她说,我们一起住吧,我说好。歌唱得并不动听,我不知道水路喜欢我哪一点,我从来没问过她。但只要知道,我被喜欢,就足够了。我们租的房子临近飞机场,每时每刻都能听到飞机从房顶飞过的嗡嗡声,无论何时醒来,总有航班不断从附近起飞或降落,陆续抵达下一个终点或开始新的起点。虽然每一架飞机的历程都像是人生不断前行和轮回的隐喻,但我来不及思考这么文艺又深沉的话题,我只是对这种无休止的噪音感到异常烦躁。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每隔一个时辰我都要醒来一次,看看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听着飞机起飞的声音沉着有力地敲打着屋顶,再惶恐不安地睡去、醒来......水路说,很快你就会习惯的。水路说的话一向有道理,第二天以及之后的许许多多个晚上,我再也没听到过飞机飞过的声音。不是飞机场停运,而是耳朵对这种声音已经免疫,它适应环境的能力显然超过了我的预期。居住环境很糟糕,但我和水路并没有感到很沮丧,因为沮丧也没有用。我们唯一能做的,是把房间收拾得尽可能体贴。好在水路很会收拾屋子,她在家居摆放和房间装饰方面很有天赋。很快,我们有了一个像样的房间。收拾停当的那天晚上,我和水路早早地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弹,也很少说话,彼此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清晰可闻。那一刻我们都以为自己度过了生活的难关,但实际上,各种各样的小麻烦还是接踵而至。比如,那个永远漏水的水龙头,比如,那个偶尔无法正常上水的抽水马桶,再比如,那个说没水就没水的淋浴喷头。虽然我们可以向房东争取给房间贴上壁纸,装上窗帘和换一盏柔和的顶灯,但我们无法阻止水龙头没日没夜地滴水,也无法改变用水高峰期热水器突然停止供水这一事实。相比于前者而言,后者似乎更让人无法忍受。更糟糕的是,热水器总是选择在我浑身涂满了香皂沫后精确无误地断水。每到这时,我都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湿漉漉的,又潮又冰冷。在这种情况下,我总是无法控制地向水路大喊大叫,与其说我在发泄不满,不如说是在排遣恐惧。我只是想要知道,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有一个人始终陪着我。— 06 —当我和水路绞尽脑汁地与生活中的小麻烦作斗争时,我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有小蜗牛的消息了。距离真得无法产生美,倒是平白无故地增添了很多疏远。离别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小蜗牛在路边的烤鱼店喝了很多酒,无法再聚的担忧让我们一再举杯。后来,我们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十一二点的白沙,每一条街道都空空荡荡,像是装得下世上所有的欢喜和悲伤,而路灯则温柔地让人沉醉,走在灯光里,仿佛走在一片昏黄的漫溢的海。整条大街只有我们两个人,围着湖中心寂寞地转圈,但没人看到我们的美丽。我没有再问小蜗牛他前女友另嫁他人的消息,就像他从来都默契地不提我注定无果的初恋,但我们还是很伤感。小蜗牛对我说,小羊啊,走了之后不要把我们都拉黑哦。我笑着说,怎么会。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难过。难道他真的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我会没心没肺地淡漠到什么都忘掉吗?不,我没有忘记过他,也没有忘记过白沙,我想,不管多少年以后,那里都装着我曾经最美好的过往。但我惯于一边感性地怀念,一边却固执地踽踽前行,我想,我已经把那些美好的事物都丢在了身后,还没来得及拾起,时光和路途已经迅速拉扯着我倔强成长。白沙的同事问我,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啊。当时我正摆弄着凯蒂送我的粉红色手链,说,没我想得那么好,但也没我想得那么坏。手链嫌宽,挂在手腕上,跟回音似的空荡荡地来回摇晃,我开始想念他们。那时只身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就像是一粒无助的沙子投入了暗涛汹涌的大海,撇去表面浮华的泡沫,剩下的只是随波逐流和背地喘息。我开始看清楚,沙子变珍珠,不过是一个遥远的神话。在深夜里我一再听到梦想破碎的声音,甚至从每一个疲乏又不耐烦的神情上,我都能看到有一条迷茫的河流不分东西南北地从眼睛上方流过。但我从没想到,河流有时候也会变成眼泪。看到水路哭的那天晚上,我正在缅怀我的初恋。那个周末,水路回来得很早,脸上的妆容乱七八糟,和她漂亮的棕褐色卷发一样凌乱,她手上提了一打啤酒,说要庆祝。你生日?我好奇地问她。她摇了摇头,不,亲爱的,这是我爱情的祭日。水路那天喝得一塌糊涂,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中,我将她十七次的爱情从头到尾一一抚摸。没错,她拥有最美丽的鲜花和最甜蜜的糖果,可所有的那些男人,都吝于给她最朴素的关怀。他们跟她交往,不过是千方百计地想跟她上床而已。水路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她不会看不出那些人拙劣的把戏,但她不拆穿,不拒绝,为了避免落入孤独和冰冷的圈套,她甘愿伪装下去,并若无其事地与浮花浪蕊周旋。装不下去的时候,她就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小羊,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水路抓住我的手,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追问。我?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水路没爱过,也没恨过,她醉眼迷离,但很清醒,她执着地要听关于爱恨的矫情。我说,水路,总有一天,你会遇上对的人。— 07 —和度谦是在篮球场上认识的。这样说似乎不客观,因为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知道度谦这个人而已,他呢,肯定没注意到我。我看不懂篮球,但我看到了度谦的好看,奔跑时好看,投篮时好看,仰头喝水时好看,和队友击掌时也好看,冲着你大咧咧地笑时尤其好看。从没谈过恋爱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心动,只觉得好看就是完美,只一心着祈祷篮球赛永远不要结束。那天下午,周围的女生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一个叫“度谦”的男孩子,她们兴高采烈地喊道:“度谦,加油!度谦,加油!”度谦的好看是大众化的,大众到讨所有女孩子的欢心。我一边鄙视自己不能免俗的审美,一边自卑于自己平庸的长相,站在人群堆里,我找不到自己,我只能看到赛场上度谦满头大汗却还不忘向给他加油的女孩子们挥手的样子。从篮球场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开始失眠。我向所有有可能认识度谦的人打听,从而尽可能得知一切关于他的消息。他学建筑设计,成绩很好,性格开朗,爱好打篮球,大一时进了校篮球队,现在是篮球队的主力,经常和其他学校打联谊赛,因为长得好看,篮球打得也好看,从而赢得了众多女生的青睐。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没有女朋友。听到这里,我心漏跳了一拍。我老乡的同学的学弟的下铺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咋,想认识一下?被一个低自己一年级的男生调侃,我有点坐不住,匆匆买单后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家水吧。我老乡的同学的学弟的下铺也是校篮球队的,此后我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度谦的行程安排。最起码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哪里有比赛。他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没有落下,最疯狂的一次,为了看他在北方一所学校的比赛,我破天荒地拿出所有兼职的积蓄买了一张往返机票。我想,每次打比赛时都有一个相同的身影站在旁边,度谦总会产生印象的吧,我可笑地想凭借远远观望来获得关注以及其他的附属物。或许是我老乡的同学的学弟的下铺跟他不经意提起过,或许是真得站出了存在感,那天下午中场休息时,度谦跑过来冲我大咧咧地笑,同学,可以帮我买瓶水吗?习惯了当配角的我瞬间被众多复杂的眼光包围,没想到幸运降临得这么突然,我一下子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院花开口了,度谦,我来吧。笑吟吟的,声音柔柔的,自信而又优雅。那一刻,穿着白色连衣裙、梳着公主头的她真是美极了。打完比赛后再给你钱,度谦也笑。一瓶水你就别客气了。两人熟稔地搭话,而我则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路人甲。像天下所有烂俗的偶像剧一样,度谦和院花顺利成为了郎才女貌的代名词并一再为人艳羡或嫉妒。我想,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美色,度谦也不例外,但我不忍心责怪他,我还是想原谅他。我还幻想着有一天当他回头时,还能看到我在原地等他。这样的想法其实是不道德的,因为这等于盼着人家分手,不过双双没有把我想歪,她只是心疼我,她恨铁不成钢地咬牙,你傻不傻。— 08 —双双跟我和水路都不一样,她真实,没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念头和不切实际的幻想,适合过日子,适合做贤妻良母,而且绝不会把自己搞得像我和水路那样狼狈。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男朋友,并且很懂得经营平淡的、细水长流的幸福。每天上下班,在挤得如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上,唯一的安慰是,可以和双双手挽着手,奔赴下一站、又下一站。我很乐意倾听双双讲柴米油盐和御夫之道,而她对我孩子气的话语和行为也总是无条件地包容,我觉得这真是幸福无比。我依赖双双,也依赖水路,她们也给了我很多疼爱,但很多时候,我还是要一个人独自去面对生活中的难题。水路很快从一蹶不振中复苏,她又开始了她的周末狂欢,而对于双双来说,最好的周末时光当然要和男朋友一起度过。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也都有自己的幸福要争取,但我却仍然迷茫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周末。我终于不迷茫的时候是我快要昏倒的那一刻。那天我去超市买东西,排了很长时间的队,等到结账时,我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那种眩晕足以使我随时应声倒地。脑子里响起一阵阵的嗡鸣声,很吵,别人在热闹地说些什么我却听不清楚,声音隔了很远似的,周围的景物也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色彩,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我知道自己又完蛋了。我想起了很久之前在海岛同样的一次遭遇。那次我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人们迅速围上来给我掐人中、喂水、塞糖,好在后来我总算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学校。从那时起,我才知道,我有很严重的贫血症。我不想再遭遇这样的尴尬。于是我拼命地呼吸,并对自己说,别怕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慢慢走,慢慢走就好了。走了一段路后我终于挺了过来,嗡鸣声没有了,天蓝了花红了草又绿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又像是什么都好起来一样。但我很想哭,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关键的时刻我需要一个可以支撑我的肩膀。水路很高兴我能想通。和水路喝酒的那个晚上,我把我的故事统统讲给水路听,水路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但她听懂了我的执念,她说,你这样不好。那天晚上水路醉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羊,执念太深了不好。我也决定好好生活下去,好好照顾自己。— 09 —水路发动了她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很快,我有了一个男朋友,文彬,做工程设计。好像工程与建筑也没差,我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了度谦,但我竭力不去想,对于一无所有的我来说,我只需要活在当下就可以了,而文彬,他就是我眼前可以抓住的现实。在约会之前,水路仔细地帮我修理了眉毛和头发,并给我化上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地像装扮一位即将出嫁的新娘。在她的双手中,我读出了一种庄严的仪式。水路对我找到自己的幸福抱有很大的期待,我不能让她失望,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藏起所有的粗俗和口无遮拦,装成自己最不爱的淑女的样子。其实淑女也蛮好装的,只需要少说话,微笑的时候记得不露牙齿就好了。我对自己的伪装挺满意,而文彬好像也没什么意见,至少在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甚至在约会结束后提出要送我回家,我有点感动,不管怎么说,有人愿意陪你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回家还是很感人的。水路问我怎么样,我说挺好的。虽然这个肤色苍白,总是戴一副黑框眼镜的消瘦男人看上去比我还需要保护,但是不能强求十全十美的人,他都不苛责我什么,我也没有理由太挑剔。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地像所有俗气的情人那样,牵手压马路,在昏黄的路灯下接吻和说情话。唯一不好的是,和他亲吻的时候,我平静地太不象话。但我还是很满足。我对小蜗牛说,小蜗牛,我终于有一个男朋友了,我再也不用害怕一个人走路了。过了很久,小蜗牛回复我说,那我就放心了。虽然后来小蜗牛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但我无暇再顾及别人的情绪,我开始认真地谈恋爱,并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里无法自拔。我知道谎言终有一天会破灭,残酷的现实没那么容易让人得逞,但我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和文彬的恋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当水路听我说两人为了一双鞋子而分手时,她吃惊地像是下巴要掉下来。我想她吃惊是对的,因为这个理由太蹩脚,任何借口都好过这一个,但事实确实如此。文彬他不能理解仍然拿着实习期工资的我为什么要买一双价值不菲的鞋子,而我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月收入是我五倍的他不能接受鞋子六百元的标价,况且这价格还不需要他买单。尽管我向他再三解释,我并没有乱花钱,因为发工资的那个周末,我只买了这一双鞋子而已,但他皱起的眉毛还是很长时间没有放下来。其实我很想跟文彬讲讲我穿过的所有的鞋子的故事,它们忠心耿耿地陪我走过了很多路途。这么多年来,当我欢喜的时候,当我难过的时候,当我不得不拼命走下去的时候,我唯一能依靠的,是脚下的鞋子,和心中不灭的信仰。因此,对于鞋子我怀有一种无法理喻的感情。它们能看到我所有的悲伤和不幸,以及路途中的种种努力与失去。这些鞋子外表依旧完好,以至于我放心地穿了又穿,可有一天在刷洗它们的时候,我才发现,鞋子里面已经磨损得相当厉害,那一刻我再一次地想哭,因为我看到了鞋子的隐忍,看到了它们走过的路,也看到了自己贫穷得一塌糊涂的青春。我想,无论如何,我得有一双新鞋子了。这些话我最终没有跟文彬说,他一定觉得我虚荣,但我没有分辩,我选择理解他。跟我一样,文彬也是苦孩子出身,我知道他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他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能跻身管理层并拿到不菲的薪水,因此他格外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在花钱上他比我谨慎很多。消费观这种矛盾可大可小,如果我愿意迁就,我们完全还是可以平静地相处下去,但我放弃了这种努力。后来,我们就没有后来了。像是正在演奏的一曲华尔兹,戛然而止后再也没能续上。但结局还算体面,没有大吵大闹,没有争执,甚至没有眼泪和矫情。水路说我轻率,我却觉得是不爱。算就算了吧。我一度天真地以为爱情能将就,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又恢复了单身生活,那双鞋子适时地替补了我生活中的缺憾,穿上它的时候,我觉得很圆满。只是这件事给水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由于我的“轻率”(水路坚持这么认为),每次遇到文彬时,她都要心虚地躲开,这一度成为水路的困扰。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红娘是不能随便当的。— 10 —生活终于又步入了常规,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我再一次陷入孤独的困惑。大概这是我的宿命。或许我曾被无条件地喜爱过,就是在那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抽烟就抽烟,想喝酒就喝酒的时候,也被喜爱,但后知后觉的我当时并没有对这种感动有太深的体会。我只是一味觉得欢喜而已。很久之前,小蜗牛在镜头前说,&&一次就好&&,这首歌要送给我最亲爱的小羊。其他同事拍下这一视频发给了我。我问小蜗牛,你说你要给我唱什么歌?我没听清楚歌名。他发来一个羞涩的表情,说,一次就好。顺着这个话题,我们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但不管说什么好像都词不达意。我没告诉他,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真实地感受到被喜爱,直到那时我才敢确定,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但在那段难过的日子里,我抱紧自己的悲伤不肯放手,因此错过了很多温暖的关怀,本来我可以更开心一点的,本来我也可以让别人更开心一点的。但现在我只能一遍遍地去回忆,或许在以后的以后,都不会有人再对着镜头深情地说,这首歌,要送给我最亲爱的小羊了。这种温暖,竟然真的只能有一次。可连这仅有的一次关怀,也被我不小心搞丢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拼命地想去找那个视频,但是没有,我忘记了把它存下来,那一刻我突然很难过,因为我真的把所有美好的过往都扔在了身后。犹豫了很久,我给小蜗牛发消息,说,我又想起那个视频了。但很久都没等到小蜗牛的回复。人生途中,总要经历很多失去,就像那段视频,那段唯一能证明我被人喜欢并赞誉过的东西,就这样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每个人都是他人生命中的过客,你不知道能停留多久,但在彼此还能每天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努力珍惜,因为走出了他人的生命,就真得是走出去了,前方的路还很长,很少有人会原路返回。为了赶上我二十一岁的生日,水路提前一天结束了她的出差,周五晚上我们聚在霞姐家里,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霞姐、水路、双双、双双的男朋友和我高兴地围坐在一起,热闹地像是过节,甚至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双双也喝了不少白酒。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对着插了很多根蜡烛的蛋糕,我甜蜜地许愿,我还是想要很多很多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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