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手腕不小心扭伤怎么办到了手腕,当时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手腕翻转的时候手腕就疼,是什么原因

看到彩虹-遇到你
『你认为前半生与后半生的分界线在哪里。
&&& 此时此刻。』
后来的这些年邀请薛之谦的搞笑综艺变得越来越少,薛之谦整日泡在录音棚里写歌、改歌、唱歌、发歌,出差的日子没有以前那样的频繁了,但出入北京台湾的机场去寻找更合适的录音装备或者坐高铁回家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接铁接机。
&& 粉丝们经常跟薛之谦讨价还价,“新mv不要那么多刺激我们小心脏的镜头了好不好?”& “我们毕竟年纪渐长受不住了啊。”& “你小心点,再这样粪叉集体脱粉怕不怕哦。” &&& && 即使薛老师不会听,但还是会温柔地安慰她们两句,“好啦好啦,艺术需要啦。”
& 要说这些年最大的变化是接机人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薛之谦依旧是乐坛的一线歌手,但粉丝都很有纪律不会再拽着薛之谦没完没了的签名,大家更多的是想跟他聊聊听新歌感受,聊聊歌词念下来有多么扎透人心。
& 薛之谦先生欣然于这些美好的改变,也开始接受这些追了他那么多年的姑娘们的礼物。但他超凶地说:“礼物不可以超过100块哦。”
& 哇超我凶的-----网瘾中年成功地保存到了自己这样表情包,并且满意地思考着下次白眼还要再上翻一点。当然这是后话了。
&& 薛之谦觉得这样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倍,他可以有很多时间陪爸爸旅行,很多时间写歌,抽空想想那个人。& && 至于只有抽空才能想他的原因是前两个已经占据了生命大部分时间。
&&& 他一直记得是哪一年在火星上汪涵老师说过的话。“经常跟你爸爸拥抱,他会更健康更开心。”
&& 这几年薛之谦经常要求跟薛爸爸抱抱,虽然开始的时候薛爸爸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像儿子放弃了一次性内裤那样。时间久了看儿子也没有发疯,也许是特殊癖好,抱抱就抱抱呗。
&& 综艺他已经很久不接了,微博上的段子也越来越生活化,更新显得十分频繁。就连买个早点遇见卖豆浆的大叔要签名和合影都要发个微博。
&& 偶尔他还是会删博,因为强迫症忍受不了微博的数量超过1000条,但他关注了那个专门备份他微博的博主,反正也可以从另一个微博里留下纪念。
&&&& 他上锁了很多,删掉了很多,不舍得的更多。
&& 专辑越发越多,质量依旧没得挑剔。薛之谦已经合作了越来越多的音乐人,上周揽了WMAs的世界最佳男歌手和世界最畅销艺人(1)。
&&& 薛之谦终于带着他的音乐走向了世界。
&&& “薛老师啊?啊对,薛老师早就是一线歌手了呀,现在人是世界级歌手了。是是是薛老师的音乐特别的棒……” 薛弟弟看的节目的声音传到刚削完苹果的人的耳朵里。
&&& 薛之谦抬头一看,《天天》,记得这节目他跟张伟也一块儿上过,16年的时候,后来啊……
&&& 后面汪涵还在说着什么,大张伟得声音断断续续插科打诨。薛之谦都没有再听进去,大张伟刚才的话和他们俩第一次一起上天天向上的场景在他三百万的脑子里循环播放。张伟说他是世界级歌手哦,好开心,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要高兴。
&&&& 可是,他已经有多久没见到那个人了呢。
&&&& 很久很久。
&&&& “哥……我的苹果。你怎么还不松手呢……”&&&& &&&&&&& &&&&&&& 至于大张伟,他依旧玩着属于他的音乐,只是他更多的时间用来环游世界,他说过那是他呢梦想。
&&& 这几年大张伟看过很多风景。他爬过珠穆朗玛峰,滑过阿尔卑斯最高最陡的雪坡,见识过诺曼底登陆的地方。
&&&& 反正这个世界上著名非著名的景点他都去的差不多了,再出门的时候大张伟就不想看那些千篇一律著名非著名的景点了,他开始慢慢寻找一些未被商业侵扰的地方。
&&&&& 有的时候还能学学那种带走地域特色泡茶的方式和调酒的手法。&
他不喜欢拍照。不是不喜欢拍景致而是不喜欢和景色合影。用他的话说:“哎哎,我花了钱就是来这儿放松的,您非让我跟一堆人挤内些景点儿照的地儿干吗呢?”
&&&&& 但张伟会拍出很好看的风景,晚上回到酒店便冲洗出来用金色的油漆笔在照片背后写上日期和风景的名称,每个地方也都有一张纸跟这些照片一起躺在精致复古的铁皮盒子里。
&&&&&& 张伟自己都惊叹,觉得各种事儿都麻烦的自己总是很快就放弃。没想到竟然会坚持拍照和写小纸条这行弱智的事儿。说实话,开始想的时候就觉得真麻烦,没想到一晃还能坚持这么久。原本是想寄出去的东西,没想到一晃就攒了这么久。&&&& &&&&&&&& 为什么没寄给他?
&&&& 因为不该。
&&&& 他好久没有和薛之谦同台了,也没理由见面。尤其两个人侧重的方面已经不同,自然同台的机会就更微乎其微。张伟只是一直做着《天天》的主持工作,偶尔在哪个地方看上个新奇物什,花了大价钱买下来刷爆了卡会回归一下某档综艺,综艺导演们听说以后,都恨不得大老师能多添几个新奇物什。&&&&&&& &&&&&&& 毕竟几乎每个当红综艺的前两季都有大老师做前辈。只是偶尔在谈到什么的时候不小心会提起那个名字,大张伟想着:自己怎么总是秃噜嘴呢?明明已经放在心底了还在上面细细地撒了一层灰。不过幸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内些小心思。综艺上不多的一闪而过时,即使秃噜了嘴,经验丰富的张伟也能像说出早餐吃了油条豆浆那样平常。
&&&&&&& 只是没人知道,张伟心里起伏的波澜。
&&&&&& 时代飞速发展后,明星团体壮大,艺人已经越来越不占地气了。应某电局的要求,希望艺人能给社会上年轻一代人带好风气,大型真人秀综艺《如果是个普通人》应运而生。
&&&&&&&& 上头喜欢的节目自然活动准备金和通告费少不了,但就是即算是高额的通告费,许多大牌明星也不愿意来。真人秀玩儿好了是为人真实,玩儿不好就是惹了一身污点。艰苦在经纪人都打听好了,这体会普通人的人生不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枪实弹二十四小时拍摄。故而许多艺人都偷偷签了新戏约,生怕自己被这档真人秀撕开。
&&&&& “南薛北张”是否会再次合体,大型真人综艺show《如果是个普通人》期待您的关注。
&&&&& “南薛北张”组合上《普通人》投票服务器瘫痪&&& &&&&& “南薛北张”超级话题一路攀升从717名升到了31名&&&&& &&&& 广告在微博和各大网站传开时,两位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 此时,刚跟薛爸爸拥抱完的薛之谦先生正在专心的研究这小龙虾的虾黄是不是饱满。&&&&&& &&&&& 而从美国某酒吧偷偷连着演出了三天大张伟先生正躺在家里摆满精致铁盒的床上面呼呼大睡倒时差。&&&& &&&&& 张鸣鸣捏着新收到的通告稿皱着眉,思考怎么拒绝这条通告并且如何向薛之谦隐瞒《普通人》这个通告,虽然费用真是不低,但老板又不缺钱,还是算了。
& 毕竟这娱乐圈很多事情都容易玩儿脱,现在老板做着自己最喜欢音乐,那么多都爱他的音乐爱听他唱歌,大街小巷甚至世界都认可了歌手薛之谦的角色,他不应该承受再次失去这一切的危险。张鸣鸣烦躁的揉了揉脸,将行程单塞进文件袋,扔进了背包里。&&&&& &&&&& 刘迎这边也滑着手机里新收到的邮件,通告《普通人》的合作案已经躺在邮箱里,再次期待南薛北张合体的网络热度也没逃开不网瘾的刘迎。&&&&&&& &&&& 南薛北张的热度已经散了几年了,虽说大薛的粉丝还是一直坚持着扣糖可是正主真没有太多的联系了。顶多是过年节的时候张伟发个长长的祝福消息,虽然每个人张伟都不会发复制粘贴的消息,但仔细读读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祝福里全是不漏痕迹的关心。刘迎不知道张伟会不会想以“南薛北张”的名头再来吸引眼球重新找回综艺的感觉。&&&&&&& &&&&&& 但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并不单纯。她想了想锁上了手机,递给张伟一瓶绿茶。
& “哎哟您这干嘛呢还背着我。”
& 正主不出来回复,热度却丝毫没有损减。就在张伟和薛之谦都以为,这样的余生互不打扰才是刚刚好的时候。“南薛北张”的热度再一次从31名升到17名。一波追星的小姑娘看了清朝年交俩人同台的综艺后,蜜柚这个粉丝群体的数量越发大了起来。&&&&&&& &&&&& 这是什么呢?这就是经济。催不动经纪人,公司终于还是来催正主了。 &&&& &&&&&& “张鸣鸣,侬是不是疯掉了?不想接也要替我回绝掉哦,你迟迟不回复人家电话打我这里来了晓得伐?我不要面子的啊……”&&&&&& &&&&& 薛之谦还想吐槽着什么,张鸣鸣一扭头说:“行,我这就给你回了去。”&&&&& &&&& “哎,这我接了。”&&&&&& &&&&& 在大张伟先生的花式逼问下,终于问到了新节目的邀约。比如现在张伟皱着眉毛眯着眼大喇喇地摊在放平的汽车座椅靠背上。&&&& &&&&& “接呗。给那么多内个人民币呢。” 然后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旁边《柴可夫斯基》继续看了起来。
& 张伟能感觉到刘迎坐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
& “你可想好了。”
& “嗯。”
& 《柴可夫斯基》里夹着书签,是多年前他在网上暗搓搓存下的Q版图后来又打印出来的。
& 上面两个少年脸笑灿烂。
& 张伟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进去了。脑子就跟电影院的大屏似的一个劲儿地不停地滚动各种与另一个少年有关的记忆的画面。
& 有些记忆刻在了海马体上就该一辈子都拿不下来。
& 好久没见了,薛老师。
& 前半生跟后半生的分界线在哪里?
& 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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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界音乐奖(World Music Awards,缩写WMAs)是一个国际奖项,创立于1989年。是世界唯一的以奖励全球最高销量歌手为宗旨的,国际唱片业协会(IFPI)认可的奖项。世界音乐大奖奖项包括:世界最佳流行女艺人、世界最佳流行男艺人、世界最佳摇滚女艺人、世界最佳摇滚男艺人、世界最佳摇滚乐队、世界最佳歌手、世界最佳新人、世界最佳嘻哈说唱歌手、世界最畅销艺人等重量级奖项。
有时候听一个故事就是在挑动你的心结,逼迫你感受,思考它,翻来覆去地咀嚼解析。清亮的蔬菜最终会腐烂长出小飞虫,或者下锅,你被熬成一锅鲜浓而走形的热汤。
知风草的《挪威森林》是我忘不掉的。
说起来恐怕自相矛盾,故事里的情节如何铺展我其实记不得了,只有些零星的画面,气味和渗透了色彩的光晕,让我总想起它。它们就是我生活中的每一幢老楼门前的土,阳台上的鸽子屎,可能还有随风跳楼的沉重的烟灰。
但故事里的两个人都在我眼前生动地存活下来了,就仿佛他们还在各自的生活中连轴转,接受它给他们的一场又一场整形手术,与车祸现场。
《挪威森林》的故事,是一段捞不着回声的孤独成长,以及真空中两个声音的,口是心非的碰撞。
成长总是孤独的。薛之谦异地求学,亲人触不可及,熟人却羞于亲近,他的生活自动与周围拉开距离。张伟有家,有家人,那是他的避风港。而他是艘船,如非风雨必须远航,港湾只与安全的底线相关,正如家是他的土壤,却不是他的天空。
青春也好,少年人的成长,就是要钻出土壤,想尽办法找一片自己的天。这注定是番割裂,个体与其过去的力量来源之间的拉锯战,他要夺权,最终完成孤独使命的第一步——他的孤独将源于自身而非他物,他的孤独将替代某些浅薄的关系,成为他生命力量的源泉。
薛之谦独居,张伟是他唯一亲密的朋友,但他仍然不肯与之交心。他的出口似乎是封闭了,同时感受器出奇迅速地进化着,变得敏感异常。他要处理山洪暴雨似的庞大信息群,就像非典时期他头脑中臆想出来的不留缝隙地填塞整个世界的病毒。他被他们包围,占据,行动上所能做的却只是想起几万字长篇最终留下一句,除此以外悉数咽药饼儿似的咽了,苦涩囤积。他只能控制不住地闹脾气又自我驳斥,只能就着开门的声音说一句新年快乐,只能吞下万语千言换一段无法开始的睡眠,深夜里窃听所有这个世界中与他无关的声音。他只能在尘埃落定的某天下午,远隔重洋躲在电波的背后,遮遮掩掩地掉几滴眼泪。
就像全世界的病毒找上他,他却只能打个小小的喷嚏。
张伟和他不一样,一是一二是二。年轻人的纤细敏感被他藏起来了,包裹上笑声与“无所畏惧”的声明,团成一个球,扔向每一个可能看见他的人的脸上。你看我,不在乎,他想让人这么以为。背地里他在乎,但他不知道有些人听见他的笑声会哭泣,而有些假动作会被当做真心。他不知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背后,是无数次从他手中溜走的,选择的机会。
他们的错失是种必然。少年对爱总是珍视,却没学会分享,他默默独占爱带来的冲击与喜悦,任它自私地发酵,从不前思后想,从长计议。
但无论如何,这是令人羡慕的。如非特殊情况,人的情绪不会抛弃他,它一直都在,只是会偷偷地变换形态。少年时候的情感与情绪都纯粹,质朴的纯粹。与之相对应的是成年人情绪的模糊,复杂的模糊。他为自己的情绪添加逻辑,添加各种畏首畏尾的动作,快乐的快乐越来越少,连痛苦都要意义丰盛。
纯粹的感性痛苦是种享受,而成年人大多丧失了这项能力。
薛之谦在叙述时已经是个大人,把往事翻腾出来,做梦似的过一遍心。复述和产生经历的当下,二者是有区别的,前者造成的隔阂感更强烈,细致的描摹也无法将其消弭。因此读这个故事,你的眼前会有一团雾也似的障碍,阻止你看清它的细节,同时拽你进来,让你归属于它。这就是往事,你看不清也拔不出。
作为叙述者的薛之谦已不再准确地爱着某人,时间中的种种将过去朦胧的情感腌渍得越发朦胧。他开始像每个已从青春走过的成年人那样,梦里只有奇异的幻觉和压迫神经的恐慌,青天白日下的生活却被过去的幻影缠绕,像一场甩不脱的梦。
或许每一段能与不能都将过渡为思念,它复杂,摸不清形状,没法定性分析。出于纪念,有人写故事,更多的人将它编制在未来的每一段故事里。最终它会成为他的一部分,当中的他者逐渐隐遁身形,再与他无关。
《挪威森林》的青春感更像是种青春的烙印。作者触摸到了它依托于孤独的生命力,表现为字里行间丰沛的想象力和细致微小的情绪捕捉,像是发了一场梦,更像是在你耳边过了一缕风。无负担,忘不掉。
感谢作者&&,如有曲解请你原谅,毕竟我的阅读水平向来不太过关,尽力了,真的。
顺便一提,昨天晚上细读一遍今天老子眼都肿了,希望你能就此自我反省一下,谢谢。
记得这篇……当初大学生来了那时候看到的,特特特特喜欢,评论里表白后过了没多久出了点事儿姑娘就删了……我那个心啊……
找到了…啊。
【在我不自知的时候,我仿佛喜欢过你。当我与你走远的时候,我认为那是幻觉。】
*写个不用费脑子的
*取名水平向大张伟看齐
*以及我补充问一句啊……有谁还记得我上一个坑么……现在翻到第五更有惊喜哦……
——“那种今天太阳真大我真开心的歌写着有什么意思,我神经病啊!”
“这次提名华语榜中榜最佳人气奖,您有什么心路历程么?”
“薛之谦您这次获得最佳人气奖,您觉得是您段子的功劳么?”
“薛之谦……”
“主要要感谢我的公司海蝶,感谢我的经纪人,感谢我的家人,感谢我的朋友,最重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歌迷朋友。”薛之谦没理那个又提自己段子的人,一连串的感谢念了出来,觉得自己收拾一下就可以转行说贯口了。
“薛之谦您对去年大火的段子手cp怎么看?你说真爱大张伟是真的么?”
下一个问题刚一出口薛之谦就觉得脑仁有点疼,他愣在那里,觉得采访处的大灯烤了自己一脸油。
16年发的新专辑火了。比段子火。火到他出门买栗子都会被一帮小姑娘围起来尖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求合影。薛之谦比较欣慰的是她们还不忘排队。接着就是大大小小的奖项拿的手软,薛之谦诚惶诚恐,神经衰弱的毛病又有点冒头,开始老是在晚上醒过来掐自己胳膊肉。
这才能满意的睡去。
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兴奋感,搞音乐的人可能都有点这气质,拼死拼活求到的荣誉总会被对下个目标的追求所掩盖。薛之谦也学聪明了,再遇到买栗子时候被人围起来合影他也不让她们排队,直接大合影一张让这帮小姑凉建了微信群自己分享。等到后来跟着求合影的开始有了汉子,薛之谦有点好奇,等人散了追过去问那个挂着大金链子的人喜欢自己哪首歌。结果对方坦诚的告诉薛之谦,“主要是你女粉丝漂亮。我想加个联系方式。”
薛之谦点点头,拿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往回走,对于自己火到已经可以当红娘这事开始有点真实的体验。
新专辑还是一样的费劲。薛之谦词曲全包,每天在工作室对着稿纸发愣。鸣鸣姐开始有点恨铁不成钢又兼担忧自家傻艺人把自己头发连带性命都交代在新专辑上,“你别这么急着写,先休息下,上张专辑还正在风头上呢。”
“我想做点不一样的。”薛之谦跟没听见一个样。
“是该创新,但是别急着这一时啊!”
“你说我找大张伟合作怎么样?他不是edm特牛么?!”薛之谦来了兴致。
他看见张鸣鸣一下子尴尬的脸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该提的东西,他也觉得荒唐,赶快岔开话题,“玩笑玩笑。”
他和大张伟算不上熟。虽然名义上两人曾经是一时风头无两的段子手cp,&有多火,这么说吧,有本事请他两一起打广告的牌子给的钱,可以让小马甲每日配着猫狗九宫格发一星期的小广告。张鸣鸣第一次听到价码的时候都惊了。她给了个特俗的比方,“一次发掉一个卫生间。”
不过估计是价码实在太贵,后来也没几个人真找他两一起打广告。倒是综艺节目常常碰见对方。
毕竟电视台还是有钱的啊。嘿嘿嘿嘿。薛之谦拍拍大张伟的胸,很熟的样子。
其实他挺高兴的,他把这归结为大张伟有趣,合作一场下巴要脱臼五回的那种,录完节目回家都没法吃饭,只能喝粥。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他高兴的不只是节目合作多,还有微博合作少。
一个微博抵一个卫生间的活啊。薛之谦你完了,这种钱少你居然觉得开心。你完了,你的初心呢?
薛之谦也不懂为什么。
后来有个节目又请了他两去,难得正经的音乐节目,没拿他两段子手当爆点,大张伟上台来了个现场版的咻一咻,配打碟那种。
燥,太燥了。
跟高中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烫,头发疯长疯长的一样,跟楼下看门大爷扯着自己破二胡自得其乐是一样的,跟体育课跑啊,出汗,塑胶跑道快被烤化了一样。热啊,渴啊,妈的冲进小卖部刚好有冰好的冰红茶。
什么太阳真好我很高兴。
大张伟根本就只想说前半句。
等到薛之谦上场唱那首初刚刚好的时候,他老觉得音箱线都还烫手,声音平白无故地多了些火气,他一边唱一边想这他妈哪里是刚刚好啊,自己唱的这是刚刚好么,一副不死不休不到磨碎了所有的好的坏的就不肯放手的架势。
“我们的爱情&到这刚刚好。剩不多也不少&还能忘掉。”
薛之谦唱high了。他从来就是一个在意重视观众的人,可这回他连机位在哪儿都给忘了,一边唱一边想回去马上写首强求。
薛之谦一直觉得自己情商挺高的,属于那种心有旧情还能处理得两人都不尴尬的那种。他对感情的基本态度就是不强求,就算分手也得给两个人再见留余地。
要不怎么说你万年备胎歌么?张鸣鸣吐槽。
薛之谦自己觉得没什么,写自己喜欢的音乐是他的追求,不然自己赚那么多是干嘛?好不容易对得起自己值钱这个名字我还要看别人脸色写歌????
搞清楚谁是金主好么?!
结果那次录完火星情报局,和汪涵几人出去吃饭,无意中提到了大张伟。
“他就跟个小孩一样,以前来上节目还说,分手在北京西单哭十几个钟头,哭得走不动路,警察给送回去的。”
薛之谦肃然起敬。
真的,他觉得自己够能折腾了,这么多年为音乐遍体鳞伤死活不撒手已经够折腾了,但是大张伟属于一个意外。
存了写强求的意思,薛之谦却没放到专辑里去,一是时间跟不上,二是——
怎么说,想想和唱出来还是不一样的。薛之谦一半的真心都放歌里了。唱得太真情的嗓子往往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他唱。
唱出来就一切性质都要变。
薛之谦毕竟没有张伟那个在街边哭到瘫痪的脸皮和神经。
总之不熟的话。哭起来都没什么立场。
两个人到底哪个节目认识,薛之谦早就记不得了,回头看网络上粉丝的总结才意识到他们铜矿的额真早。可是彼此有印象都是舞林大会的时候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印象,一个不甚灵活的胖子,一个歌火的要命的前主唱,一张特别特别烦人的嘴。
特别烦人,受不了,神经病。
他扒着门框看对方跳舞,心想这回肯定能赢了。
接着就是过年时候被疯狂转发的段子,两个人莫名其妙成了网友最想撮合的一对。其八卦程度让薛之谦发指,两人都是服务观众的老艺术家做派,那就见一面呗。录完天天向上回家过年,初五一转头看见电视上正播着呢。
薛之谦头一回意识到自己喜欢扑人。结果全程和大张伟就没几个单人镜头。
他吃了口粉丝虾。
大张伟挺有趣的,他想。
后来上我是大歌神,配合节目组,强力营造cp感,薛之谦也不懂什么叫cp感,南北段王,这种名头套起来倒是挺合适,可实际上两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大张伟看着也不懂什么叫cp感,两个人强力配合,同上同下,有种迷之尴尬。
他尤记得录我是大歌神的时候,太迟了,中间布置道具的时候,大张伟就维持着老北京做派在一旁睡着了。
他对这个节目没什么好的记忆,纯粹拿他当段王爷消费,最后一期终于能正经唱歌,结果还被剪掉了,他回家看着节目,没啥感想,就是无力。
然后就莫名其妙想到那个染着绿头毛在中场间隙打盹的人。
一时间薛之谦居然有点悲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了谁,为了什么。他还记得录那期的时候两人蹲在摄影棚外黑暗里聊天,大张伟点了根烟给薛之谦,自己也抽了一根。黑暗里就看着一点红光明明暗暗的。
“你喝点甜水不?一会儿别体力跟不上。”大张伟的声音带着点惯有的笑意,他抽一口眼,拍拍薛之谦的肩膀,“悠着点。”
两个人录完瘫坐在外面沙发上,很默契的一人一头,互不相干。
大张伟不知道又想到什么馊主意,拿出手机,“薛老师咱们拍个合照呗?”
然后就拍了,一人一张,并没有因为合照坐的近一点。
一时间微博众人闻风而动,风头无二。
真的挺好的。
大张伟有种神奇的破罐破摔的态度,观众喜欢,那就给他看呗,他们需要爆点,我们就给他呗。
想那多干嘛?太阳这么大,你丧着脸给谁看啊。
他们一起做过很多回的车,因为录完节目可以一起回酒店。张鸣鸣对此击节赞赏说一个月省了小一万的车费。
张伟上台下台两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尤其沉默,戴着墨镜盯着夜里路边的景色,薛之谦一直没想明白他这样到底能看清楚什么。高速的时候远方几点灯火明灭,夜色寂静极了。
“薛啊。”大张伟突然开口。
“嗯?”薛之谦窝在一旁听歌,听到这话动弹了一下,结果耳机给扯掉了,“我舒服,我舒服,我舒服的扭~”
大张伟乐了,“嚯,我歌还有催眠功能呢。”
薛之谦有点尴尬,“这不是听了开心么。”
大张伟撇撇嘴,摘下了墨镜。他天生下垂眼,不笑的时候就带点不高兴的神色,可是他老是笑着的。比如现在,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没您的歌开心,跟单身十八辈子一样。”
“你写的这种什么太阳很好我很开心就好到哪里去了么!”
两人逗了会儿嘴,又彼此窝回自己的座位。夜深沉,真想睡觉啊。那就睡吧,神经衰弱患者薛之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难得的睡了个囫囵觉。
大张伟嫌弃的揉揉自己肩膀,“你这给我睡出肩周炎来了。”
薛之谦觉得张伟挺靠谱的得算录过几期节目之后。
他觉得对方挺神奇的,比如他总能看清楚人真正的软肋在哪儿,挤兑间绝对不碰。
薛之谦是红了,跟着红的标配还有黑。说他综艺尴尬的,说他不搞笑的。他有些无措,想红太久,他是真的一时把握不好这个度。
大张伟仿佛是有察觉一般,遇见不好弄的问题就碰碰自己手腕。
“别接,马上就过了。”
薛之谦这手忽略问题绝技就是从大张伟身上学的。
他觉得感激,进而生出了亲近之心。
而到底什么时候,大张伟轻轻碰手腕的动作成了针刺一般的疼痛,那是薛之谦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隐秘的强求。
两人还一起去了台湾录节目,下飞机的时候薛之谦才发现自己肩膀时候窝着一个脑袋,绿色的刘海。他低声叫他起来,换来的是几声不明含义的哼哼,薛之谦手足无措。
刘迎给他道了个歉,把张伟摇醒了。
“你干嘛啊……”张伟冲着刘迎说,薛之谦看着对方满脸起床气,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刘迎递给他一瓶绿茶,“行了行了走吧。”
这绝对是薛之谦最爽的一次录节目了。
他归结为祖国的大好河山实在赏心悦目。比如两人一起坐箱子下山什么的。
他第一次觉得张伟写的歌这么直指人心,比如这时候谁会想唱你还要我怎样啊。
天空飘来五个字。
“张伟你手轻点——&“,闹完后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回走,薛之谦还是忍不住吐槽。这人不是减肥成功了么,手膀子还这么重呢。
其实他觉得我去上学了这个节目挺神奇的,他和张伟轮着来事。在上海的时候张伟中暑了。夜里他纠结了半响还是去敲张伟门了。递给他一盒防暑药。“以后小心点大老师。”他笑嘻嘻的说。
他想起对方那样子,惨白着脸,躺在树荫下,反手扣住自己手腕儿,死活不让走。
“我难受。”
“大张伟?大张伟?”薛之谦什么也帮不上,只好一声声的叫他的名字。
节目组处理的很快,大张伟很快被送进了医务室,薛之谦对外疯疯癫癫惯了,这会儿手足无措,非要跟进去。
被扯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讲义气的吧,薛之谦简直要被自己的义气感动到了,他右手摸着自己被张伟抓上的左手腕。烫,烫的想滴泪。
工作人员走过了,看了他一眼,“薛之谦你也中暑了?小心点啊。”
薛之谦摇摇头。
接了中暑药的人,放开嘴边的烟。他房间里窗帘开着,薛之谦看见了一整个灯光璀璨的上海。明明是他见惯了的景色,薛之谦却觉得心悸。他望向大张伟的眼睛,暗暗地看不清神色。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薛干爹费心呐。”
薛之谦来之前喝了点酒,他不知道自己喝酒到底想干嘛,他觉得大张伟在综艺上给了自己很多指点,自己怎么也要给个好的回应啊,“没事……你挺照顾我的。”
“嚯,我那算照顾么?大家都不容易啊。”张伟笑了笑,“新歌要出了啊,挺好的,大家都喜欢听你歌。”
薛之谦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夜色阑珊,好像谁的痛都能包容一样。
薛之谦连滚带爬的回了自己房间。
在合肥的时候他生了病。打着点滴在床上。他挺郁闷的,首先是因为这样镜头势必会少,其次他想张伟在干吗?不会又中暑吧。
他昏昏沉沉,写完一个段子。
估计是又受了凉,夜里回了酒店还是挂点滴。
薛之谦带着耳机听大张伟的歌,结果他妈的循环到有钱你买不到。
薛之谦当时就想骂街,他想拿出普陀区第一扛把子的气势跑到张伟房间骂街,他想,张伟那时候声音真亮啊。
不像现在。
粉丝滤镜对他没用,张伟抽烟多凶他是看在眼里的,再开口,少年音的底色没有变,但是换气真没那时候这么顺了。张伟的声音跟张伟这个人一样,他最少年的部分还在,薛之谦看得到,他那次拿着吉他和自己比划的时候,开心极了,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舞台上的朋克少年。
他怎么走到现在的啊,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在别的地方磨损了多少才把那些少年气留下来的啊。
薛之谦又觉得难受了。他想都怪张伟,什么叫有钱你买不到这不是针对我么,我现在这么有钱不也买不到红还得靠自己写段子么。
他站起身来想走,又怂了,手背上连着的针头让他不敢动,他想了想鼓励自己,你是病号,可以任性的。
他打了个电话,“喂,大张伟……”
然后谁也没有说话。
薛之谦听到那边人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没反应了,他也不敢在开口,张伟的起床气让他有点怂——或许也不是因为这个。
对方的呼吸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薛之谦心里痒痒。
那些不被直视的,被忽略的东西。
只要等待一束光,就会拥有名字了。
而长夜漫漫。
薛之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通话还没挂断。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听了过去,张伟还没醒,他赶快挂了电话。
录制的时候,张伟轻描淡写的问了句,“薛干爹,你昨儿是不是给我打电话忘了挂了?”
薛之谦点头。
“记得给我报销话费,哎呀这长途的,直接给我欠费了,我经纪人打不通我电话是让前台把我门给开开的。”
或许也不该有名字。
那些隐秘的相互理解,手指与手腕的触碰,刻意到几乎是否认的表白。
那些走过的暗夜长路,听过的情歌。
那些真的假的,没有名字的。
一寸寸的夜色阑珊。
他到底没写强求这歌。
有什么好强求啊。&
音乐之路上他该走着还是走着,从备胎写到前任,一个个都是温文尔雅的绅士是奥斯卡加持的演员。他红了,也没多写段子了。
段子手的标签终于被歌手掩盖了,后来绝少地和张伟的遇见,他竖起大拇指夸自己。
“您迂回走的漂亮。”
南薛北张的组合终于被人遗忘了,观众开始正视这两人的作品,并且意识到他们各自的独特之处。
都是好事。
薛之谦想。
薛之谦想到某次录制节目,大张伟难得有兴致把以前常用来怼王文博的段子重新拿出来说一遍,说到一半却忘了下文。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好久没说过都忘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大爷完整的用这个段子怼一遍了,粉丝说。
薛之谦对着手机默默想,“我也是可以的啊。”
可以的吧。
我们可以相互理解么?
记者把话筒又往前递了点,薛之谦有些烦躁,没有记者提出下一个问题,他没法无视这个——他没想到到了今年还有记者依旧在关心这个。
他不能沉默得太久,那太过刻意。
观众在出场,有记者开了闪光灯对着这里拍了照片。薛之谦咳嗽了一声。&他看见自己经济人在远方向自己挥了挥手。仿佛在催促。
&他微笑起来,对着镜头微笑。
“骗你们的。”他说。
——所以新歌是讲了一个都市夜色是么
——能说下歌名么
——太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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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尤其是超过三十字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
大薛/智障无差
假装是个现实向,其实只是我在胡七八糟乱写
可能会有肉,到时候再打预警
万事开头难-1
张伟和薛之谦原本是不熟来着。
他俩在各自境遇都很落魄的几年里,断断续续见过几次面,一起录过几次影,属于深藏在对方通讯录里,不见面就绝不说话的“我认识的人”。薛之谦提起他就说我听着他的歌长大的,张伟就说啊、我跟薛老师认识,对。
火锅店做起来后,薛之谦很客气地邀请张伟去吃饭。
“我我我算了吧,”张伟结结巴巴地没答应,“我妈家里给我弄上饭了已经。”
那个时候微信刚开始流行,薛之谦便退一步向张伟要了微信,说有空常联系,如果哪天你妈没给你弄饭就上我店里来吃。张伟拿着手机让薛之谦扫码,看到验证通过系统自动跳出的第一条白框,皱着眉在心里犯嘀咕。
薛之谦第一次联系张伟是在哪里遇上了张伟的朋友,到底是白凯南还是谁,薛之谦也不记得了,也是聊天的时候,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欸薛老板上次是不是和张伟一起录节目来着。临走的时候还让薛之谦替他给张伟问一声好。薛之谦就在微信上给张伟写了,我在哪里遇上了谁谁谁,我替他跟你问声好。过了大概得有十天半个月,张伟才回了一句:得嘞,谢谢您呐,我微信看得不勤。过了两分钟,张伟补上一句:替我祝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命百岁,赚自个儿的大钱生自个儿的孩子。
薛之谦在屏幕这头噗嗤一下笑出来了,回一长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伟那边迟疑了一会,回了个笑脸。
那是薛之谦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笑出声。
自从那一次之后,两个人好像终于开通了在微信上的联系,但那联系也基本是隔着月份的。偶尔有张伟的朋友去薛之谦店里吃饭了,薛之谦就拍张合照,发给张伟。张伟就会回一个特老干部的表情,表示朕已阅。如果还能有对话,多半也是张伟恭维一句:薛老板火锅店生意不错啊,薛之谦也回得特场面:你要是能来生意更好。
张伟找薛之谦的时候更少,多半也是为了工作的事,问一句那个节目薛老师去吗,薛之谦说还没看到本子,过两天回复。等过了两天,张伟敲了那节目,薛之谦的回复慢吞吞地来了,说可能不上那期。张伟也不知道回什么,就嗯了,过了几秒,补一句:那好吧。
他们从不在微信上聊音乐的事,最多见了面的时候说一说,张伟说他的歌一直在出就是总也红不了,不过倒也饿不死。轮到薛之谦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边摸自己头发边感慨:头都快秃了还写歌呢,好歹我以前也是走偶像派的。
没事儿没事儿,张伟特心宽地安慰,薛老师以后还能走呕吐派呢,呕秃哈哈哈,您懂那意思吗。
薛之谦突然毫无形象地笑倒在一边,张伟一懵,只得在旁边帮着补了两声欸您老喘喘气别呛奶了,对。薛之谦笑完了才摆了个正儿八经的严肃脸回看张伟,张伟哥你这么说话,怎么活过这些年的,怎么还没有人打你?
张伟摆了个无奈的表情:就这么活着呗,反正也没别的事要忙。
自那之后他两又大概有一整年没见过了,有时候张伟也会从身边人嘴里听说些薛之谦的近况,说他火锅店生意可好了月进百万了,他赚了这么些钱估计是彻底不写歌了吧,还有说他烟抽的厉害嗓子早就不行了的。
张伟只觉得不以为然,他一向懒管得别人家私事儿,他和薛之谦也有大半年没在微信上联系了,看来最近对方是没遇上什么自己的熟人朋友托着带话。
他最近一次的商演在上海,正好酒店旁边就有一家上上谦,门口队排了一圈,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服务生操控着喇叭叫号,隔个几分钟就能见到大批的人往里走。张伟坐在上上谦对面的饭店里吃饭,边看边往嘴里捯饬了一筷子。
要是薛之谦以后不弄歌了,张伟想,好像也真不能怪他。
张伟本来是准备商演结束后直接奔机场的,没想到遭遇航班延误,只得待在机场里等安排,等他看完了手机里所有下载好的动画片,才发现薛之谦发了微信给他。
薛之谦:想给你听个小样…
薛之谦:能把邮箱给我吗?
张伟捧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敲了几个字上去,觉得不太好,还没删掉,薛之谦的消息又来了。
薛之谦:不行也okay的,估计发了也就那么回事
正好刘迎凑过来要跟他说登机的事儿,张伟就先把回复搁下了,这一搁就搁到了下飞机到家。张伟到家已经是夜里快三点了,直到躺到床上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条微信没回。
张伟翻身爬起来,在黑暗里按开了屏幕,眯着眼睛噼里啪啦地给薛之谦发了自己的邮箱。重新躺下去没过十分钟,就听见“叮”的一声提示音,张伟一个激灵坐起来,手机被他扔在房间另一端,屏幕亮光聚在不透光的房间里,张伟脑子混沌得盯着那一块地方,亮光渐暗了一格,最后啪得消失在黑夜里。
他最终叹了口气,揉着眼睛开了床头灯,抓起手机去了工作室。
歌传网上了,专辑也发了,没红基本算是薛之谦意料之内。他身边那几个圈的,有人看热闹有人无奈有人愤慨,薛之谦本人除了又掉一把头发外好像也没见怎么着失心疯。跟朋友出去吃饭也从不倒苦水,唱歌时候砸劲得闹腾,点了首《唱什么都红不了》,连拉带扯地让包间里所有人都跟着他坟头蹦迪。
“欸这不大张伟的歌吗?”他旁边有人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开头
另一个声音则在他另一边议论:“大张伟……我听说他要上春晚了?”
薛之谦没说话,点着所有能炒热气氛的歌,一直蹦迪到把别人家坟头踩出坑了才算尽兴,深夜两点多在街头给张伟一通电话打过去,特兴奋地问他真的要上春晚了?
“啊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
“这还能大概啊,现在都一月头上了。”
那边叮铃哐啷乱响了几声,张伟黏黏糊糊的声音夹在中间,语气犹豫:“我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那你节目报上去没啊,你有去彩排过吗?”
“彩排过了,但我就是觉得……人央视请谁不好干嘛请我啊…”
薛之谦手动忽略了对方语气里的自我贬低:“哥你要红了。”
张伟那边长久没了动静,薛之谦自己倒在上海正月的凉风里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正在他措辞准备道歉挂电话的时候,张伟嘟嘟囔囔地声音又传回来:“红不红也、也就这么回事了,我是信福祸双行的…别人是大灾过后必有后福,我是大福过后…”
“其实有好多东西吧,说不清楚的,但我、我是觉得…”张伟一吸一顿,薛之谦的嗓子突然就卡紧了,“世上哪、哪有那么多好事…就算有,也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赶上…”
薛之谦挂了电话后一阵抖索,才发现手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他叫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他旁边,拉开车门钻进暖气里,冻僵的手指在刺疼的麻痒里回暖,他靠在晃荡着暖意的回家路上,觉得自己好像又认识了一遍张伟。
果不其然被他料中,薛之谦坐在家里看娱乐新闻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到底是说他料事如神好,还是冲他命里犯事好。各种舆论八卦旧事大起底的新闻,天天往以节后综合症为由懒散闲逛的广大人民群众耳朵里砸,打架解约吸毒抄袭,防不胜防。
张伟对上春晚的事后效果估得还算准,两月三月时候那种一边放着倍儿爽一边限时抢购大甩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春晚上的亮相就是一阵春风,时节一过立刻就消失在大街小巷里,人民群众该干嘛还是干嘛。张伟的工作比之前忙了不少,上山下水地录节目,一个月唱八遍倍儿爽。可每回出去兜兜转转,回到家躺在床上,还是会觉得自己最近没干成什么事。
见缝插针的跟乐队的那几个人吃饭,厮混了十几年的感情,连我家小区里有一只特别凶的狗这种事儿,都能聊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喝的有点晕晕乎乎的时候,郭阳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举着酒杯朝张伟晃膀子:“伟哥啊、现在挺好的、啊,我特欣慰。”
张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文博插嘴:”前两天我住院的时候,那医生也是这么跟我隔壁床那大爷说的,结果怎么着,第二天,嗝屁了。“
张伟啐了一声,上手就呼噜王文博脑袋,嘴型隐约可见的是一个滚字,他隔着王文博和郭阳碰了一下,不说话了。那厢郭阳逮着王文博在使劲问他怎么会住院了,张伟正听着呢,旁边石醒宇用酒杯敲敲桌子,说:”郭阳是想劝你,但劝你没用。“
张伟点点头:”是没用。“
石醒宇接着说:”你也从来没听过。“
张伟倒酒,过了半晌,才说:“没工作太难受。”
那边王文博凑过来了,听到工作两个字就皱眉:”谈什么工作,喝。“
难得乐队能聚得这么齐,没有道理不醉不归,在张伟已经醉得在用人类三大问拷问自己的时候,朦胧间还听见不知道哪个,大着舌头一副假装自己没醉的语气跟人讲电话,一口一个宝贝儿。打完了还不算,拿着手机嘿嘿地笑着解释:我女儿,查我岗呢。
张伟对那天晚上的记忆卡在”原来他们都已经有孩子了“便没了下文,第二天头疼欲裂醒来找解酒药的时候,才看到公司发来的消息,说之前有个什么通告现在合同签好了,附带了一份资料。张伟一边等着微波炉里的热牛奶一边用手机把资料翻了翻,薛之谦的名字从大堆大堆的中文字里跳出来。
张伟又把资料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看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就开始给薛之谦发微信:薛你也要上那个XXX啊?
过了一分钟又补了一句:好久没见了
薛老师的回复在几个小时以后,是条语音:哥你知道我手上有四五个通告,都跟我说最好你也能来吗。
张伟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情况啊这是
薛之谦:哥你把我两名字放一块去微博里搜一下就知道了
张伟依言搜了。
一开始张伟还觉得自己和薛之谦就是个合作关系,他很懂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想自己单飞之后也合作过不少艺人,可大浪淘沙,淘剩下来的也不过那么几个。
但再惨淡的道理也架不住网友的热情,还有金主爸爸们从中窥觑的商机,于是同时约张伟和薛之谦上节目的通告,雪花似得飞来了,上半年张伟敲下的通告里,到处都有薛之谦的身影。
于是张伟就以三天之内必见薛之谦一面的频率,和对方熟稔起来。
”关键是我两现在还有称号了,“薛之谦跟介绍什么奖项似得把手比成个菜刀在空中乱切,却因为另一只手里拎着袋炸鸡削弱了一点气势,”南薛北张。我觉得我们两收罗收罗都可以出道了。“
张伟正仰着头让发型师弄头发,一说这称号自己都笑了:”用这名字啊哈哈哈哈,厉害厉害厉害厉害,那必须得是那个什么、前途无量。“
薛之谦笑完了才想起有什么正事,窝在张伟休息室的沙发上挠头发,挠了两下仿佛又想起什么嘱咐,腾得就把手从头发上拿开了,旁边张伟幽幽地补刀:”别胡噜你那头毛了薛,越胡噜越秃。“
薛之谦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张伟倒是大概能从他那一眼里读出一句台词:喂,你这样说我不要面子的啊……想想等会上节目薛老师可能要把这句话说上好几遍,现在倒是,不说也罢。
被梁桥镇压了的大老师没法动弹脑袋,视线所及,唯有镜子里薛老师的头毛,正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上下下的晃动。手机也不在手边,张伟实在是无物可看,只得通过研究薛老师脱发的严重性,试图判断最近头发本人的睡眠状况。就在他刚得出”薛之谦如果再这样失眠,十年之后唯一出路可能是少林寺“的结论,镜面里的人仿佛知道有人在看他似得,突然抬头,对上了张伟的视线。
张伟没由来地慌了,唰得就把头扭开,梁桥嫌他乱动还拍了他一下,张伟只好又委委屈屈地坐好。薛之谦大概是真的没注意到张伟,扔了手里发烫的手机,懒懒地歪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现在这帮网友可厉害了,光写我们的就好几篇长微博,那考据得真是我祖宗十八代都要给翻出来了,比我那段子都长,还写的特溜。”
张伟刚才自己心虚,现在特想接薛之谦的话:“您还在微博上搜自个儿名呢?”
“搜啊怎么不搜,我还专门捡那种骂我的看,”张伟从中拐了一句哎呦受虐倾向那么重呢,薛之谦瞥了一眼,没接,“欸他们可起劲了,什么都有骂的,什么段子不好笑的,广告打得太硬,综艺太疯,歌不好听什么的…”
张伟皱着眉听,听到最后一句啪得在椅子上弹了一下,嘴里嘀咕出一句:歌不好听都是胡胡胡胡说八道。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北京人嘴快还结巴的同时,让薛之谦一个字也没听清。
“嗨看那些干嘛呢,我是觉得吧,网友爱怎么说随便他们,&我们、我们也不能抽他们大嘴巴子逼他们啊,不就是这个理儿嘛,”张伟挠挠脸,想开个玩笑,“而且现在网友战斗力也不行了,要以前那那那那那什么报纸,什么杂志编辑怼起人来,那真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这边梁桥好像算准了时间打开了吹风机,一股子热风从他的头上脸上呼啸而过,吹得张伟不得不闭嘴。在吹风机巨大的轰鸣声中,节目导播开门进来,扯着嗓子对薛之谦喊:”薛老师我们等会要去对流程了。“
薛之谦冲着导播对口型,指了指张伟。
编导比了个OK的手势,带上门离开了。
张伟还是偷着眼瞧薛之谦,有点过长的刘海在他眼前乱飞,戳在他眼睛里把薛之谦的影像都模糊了。他在这片嘈杂的混乱里想起两天前的薛之谦,像一件被扔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旧衣服,咳嗽得能共鸣成一个破音响,竟然还记得从包里摸出一个筋骨贴,塞给腰疼了两天的张伟。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努力伸了半天没碰到边儿,结果还是梁桥看不下去,百忙之中空出只手给他推近了点。
没过几分钟,薛之谦就收到张伟的消息,他诧异地抬头看了张伟一眼,只见对方一脸”您的好友并不想与您在三次元沟通,并希望您赶快回复微信“的表情。
低头看消息,张伟:能把那几条写我们的长微博给我看看吗。
薛之谦突然被戳中笑点,啪啪啪先发了三张过去。
过了几秒,张伟的回复来了:没想到薛你还都存下来了?
薛之谦一愣,手指在屏幕上虚划了两下,回:看他们写的不错,存下来到时候借鉴用的。
聊天界面顶头上“大张伟”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薛之谦盯着那串字看了一会,对方的小白框跳出来了:第二张是什么?
就在薛之谦没来得及反应,张伟的小白框紧接着又来了:我两都已经有同人文了?
什什什什什什么?
薛之谦赶快把第二张图点开来一看,顿时汗如雨下,那天照例在微博里搜罗各种素材的时候,看见觉得好玩,顺手就给存下来的,倒也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东西,主要就是写两个人你来我往如何互相嘴炮的。虽然说,自己手机里存着和别的艺人的文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这是现在的大势所趋,几乎每个艺人都总得有那么两个CP,但你还把这文一不小心发给那个人了,让他知道了,这就算是天打五雷轰的大事了。
但薛老师毕竟不是一般人,好歹也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壮士断腕过的,马上先管理好表情,再稳住刚才一甩三层楼高的心思,便立刻从张伟的话里抓出了重点:你还知道同人文?
消息发出去后,半天没看到回信,薛之谦还以为张伟在憋什么大招呢,回头但见梁桥已经收了吹风机,把张伟从椅子上推起来说好了。正主则一手搓着衣角,也不看他就朝门外走,走了两步停下了,又不肯往回退,就着那位置把腰扭了个大弯跟薛之谦搭话。
“薛我们去那个那个那个、对台本。”
这就没下文了?
薛之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把大张伟堵得没话说的喜悦溢于言表:“走走走对台本”,走了两步又说,“你腰上不疼了吗?我那筋骨贴管用吗?”
张伟在前面走的再不敢回头了:“管用管用管用管用。”
他两前后脚说得就进门了,张大大在房间里就听见走廊里管用两字,特别好奇地凑过去问什么东西管用了。
“薛老师、薛老师内什么、特别管用。”
“喂你说清楚啊,什么我特别管用,我是东西吗?”
“那那那当然,不不是东西了……诶诶诶你别踢我……”
没事就翻金曲捞,喜欢看两个人摇摇晃晃接受采访,薛老板一遍又一遍想往大老师身上挂
“大概我掌心里的磁极是南,你肩膀上的磁极是北,才会每次都相遇相吸”
在你身边,我可以肆意笑到无力。
你在我身边心跳加速,我在你身边血脉贲张。
不知道大老师是如何忍受薛老板像个松鼠似的无时无刻把自己往人身上挂这个毛病的
还好你对别人不这样
赠送一个清晰度男默女泪的可爱球和缺氧洁
PS:薛老板以后下手好不好轻一点,你看硬生生把大老师摁成溜肩了都……
删文的事情和各位道个歉,是我一时冲动了,会重新发布,退圈的原因在我个人,这几天也想了很多,等到手头文都完结以后会详细说明白的,对喜欢我笔下的衍生故事的各位由衷的表示歉意,给你们添麻烦了。(鞠躬)
最后许愿大家对这对cp的爱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南薛北张]天光
by.沉青如树
[我有欢喜不可说,天光之下被埋没。]
他在mv里见过他十七岁的样子。
骑着单车,斜挎着书包。
脸上带笑,眉眼熠熠生光。
青春像盛放的花儿恣意不羁的张扬在每个动作里,mv里的少年吉他背得很低,手却高高举起,蹦蹦哒哒无所畏惧释放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敢于不顾一切的勇气。
后来他也会想自己十七岁时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是任性,带着点儿胡作非为的性质,满心标榜着叛逆,却不敢搭讪隔壁班暗恋已久的那个女孩子。
记忆是冰川,他的少年是自天降落的火焰,一路肆无忌惮的烧过来,所过之处冰消雪融不留寒风,直把所有难过与不堪的冷水烧成三月暖融融漾着桃花儿的春水。
他喜欢看他站在舞台上。灯光全暗时他上台,紧接着音乐起全场灯亮如海。他的手高高举起,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用力,每一句歌词都极尽气力。他没有半分修饰的技巧,只是平白挥洒热情,挥洒他声音里半分未改的年轻。
那个时候他喜欢听他抱着吉他唱歌,软软的少年音,带着些奶气,一曲终了后眼神总是执拗,既对未知世界感到迷茫又对眼下一切无所顾忌。
现在他一切都喜欢,只要是他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他就喜欢。
都说千人有千面,各人各自爱一面。可是他的少年一个人就承包了他所有喜欢,将他所喜欢的模样占了全。
他知道那场他最不愿意提起的演唱会。
十年梦,却成就十年空空。
他在深夜将那个视频完完整整的看完,然后陪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哽咽着唱不出一句歌词的少年泪流满面。
从此以后少年身后没了另三个人的力量,从此以后风雨漫长都是他一个人死熬硬扛,活着干死了算的闯荡。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我们不能不分手。
——亲爱的别走。
十年大梦,如今初醒。
所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都会离开你。
声止于此,哽咽难言后,曲终人散。
他错过他最好的年岁。
以前的少年喜欢说:凭什么。
现在的男人喜欢说:何必呢。
白马掠过天地间,倥偬世事十几年。
他遇见他。
在他眼眸中火焰熄灭下去的年纪。
高岭之花坠进尘土,化作蓬勃野草在光明与黑暗的夹缝顽强生长。
他重逢他。
在他唤醒了热情辞别旧岁的年纪。
他说着泄气话,给自己留好一万步退路,然后一点儿不回头不犹豫的,奔向他的初心,那个能让他一辈子活下去的力量。
他眼中无火,他心中有火。
他几经打磨,将烈火烫成魂魄。
他桀骜不羁不减,他还是想叫他少年。
他们都说他不需要担心,因为他活得透彻活得明白,有想不开的也能自己圆回来。
可是有的事情真的是圆不回来的。
那次他推开门,踏过客厅地板上凌乱的烟头,看他蜷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窗外霓虹流光,将整个城市照亮。
他在蹲下去的一瞬间看到他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他的少年在那个晚上死死抓着他的衣角,沙哑着奶音和他说就一次,只哭这一次。
那就哭吧。
柔软的头毛儿蹭在他颈侧,细碎又压抑的哭腔一下下的揪心。他下意识想要咬手忍住哭声却被他制止,一来二去的隐忍无功后终于彻底崩溃哭得像个孩子。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零碎字句,像抱怨却参杂渺小绝望勾起连绵不断的心疼。
他听见他的少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总要和我唠弹簧磕儿为什么它不肯善待我。
——因为我享了太多别人没享过的福,就得吃别人没吃过的苦啊(*&︶&*)~
这样就好了,哭一场风平浪静,第二天接着满怀善意的面对世界。
生命中可悲伤的事儿太多了,所以我们才要抓紧一切机会,头破血流,披头散发的去乐观。
他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出来他的喜欢。
越模棱两可的态度越容易滋长不可名状的深情,所以一切都止步于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借着他每一次的不抗拒寻找与他最靠近的距离。
直到最新的节目录制完,他的少年没走,而是给了他一个超级眯眯眼的笑。
和一个拥抱。
拥抱的时刻他听见他说了四个字。
他说友谊长存。
于是他也笑。好啊,友谊长存。
那天阳光明媚投到地面晒得所有生灵都沉默,生生埋没所有的不能言说。
【16.10.01 1525字】
[南薛北张]好梦转醒
by.沉青如树
“嘟噜,如果我先死了怎么办?”
“你会变成白云,我会去天上找你。”
“可如果你在我很久以后才死,那怎么找呢?”
“我会一朵云一朵云的问,‘你是我的团团吗?’你要是听到了,肯定不会不理我的。”
&&&&&&&&——《白水煮一切》大张伟
张伟惊醒的时候一身的冷汗。
满眼黑暗让他有些心慌,摁亮了床头灯后夜店加幼儿园热闹得毫不留白的装修风格也打不消他心里的无所适从。
——“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呢就是因为我特别怕我的生活和生命会出现冷的时候……”
凌晨两点半的北京雾霾一片,他倚着窗玻璃看霓虹灯在PM2.5里隐隐约约的颜色,前些天说的话莫名其妙在耳边响起来。
嚯,又冷了这是。
他不自觉皱了下眉,又很快平复。只感觉心里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上午九点的飞机,他在候机室里给人发微信。
“我梦见了好多人,还有您。”
有郭阳,王文博,还有石醒宇,他们对着他笑,他却无论如何都去不到那边,中间恍若隔世一条湍急河流。
“后来他们都走了,包括您。”
他在梦里喊哑了嗓子,也什么都没留住。
发完这几条消息他就开始等,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没有回复。刘迎过来催他登机,他恹恹点头,点到一半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低头继续摆弄手机。
“没有姜曼玉。”
他发了条语音过去,刻意放慢了语速,没有一点儿吞音。
那面果不其然秒回,张伟瞥了一眼,就和折回来找他的米多一起往登机口走去。
“呦我们大老师怎么这么开心呢。”米多看他早上还一副丧脸儿这时候连嘴角都扬了上去,没忍住问。
“啊?没事儿啊没事儿。”张伟愣了下,很随意的糊弄了过去。
之后的一切都顺利多了,大概是因为人开心的时候看什么都开心,张伟坐在猜评团那个台子上啜酸奶感觉都比前几期的好喝。
舞台那儿到了猜评环节,金海心正在说以前和他一起坐飞机的事,突然话锋一转。
“我想问大张伟,你现在幸福吗?”
“啊我?我我我什么?哦,我现在幸福吗。”张伟吓了一跳,手机差点从二层楼高的台子上摔下去。
“我幸福啊。”
他把手机收起来,一脸认真的回答。
微信还停在聊天界面。
大张伟:(语音)没有姜曼玉。
薛之谦:你梦反了。
好歹您还在呢。
嘟噜和团团终于只是一个故事,再多的委屈,炽烈,固执和难过,也都只存在于这个故事。
浪漫是有的,陪伴也是有的,一切都不过,好梦转醒。
【16.12.04 907字】
意识流,半架空,ooc。
我没去过上海。
我也没去过北京。
正主非常非常美好,不要上升正主。
【南薛北张】崇文区到普陀区
by.沉青如树
“大老师录节目也去过上海吧?有没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地方?”
“有啊,普陀区那一片儿我都感觉挺好的。”
“毕竟有咱们薛老师&这上海普陀区小王子在那儿呢&是吧”
是薛老师吧?
他歌词八万文,情字最杀人。
他们两个应该是有半年多没见了。
薛之谦坐在车里坐在化妆室里坐在候机厅里翻着自己长度可观的行程单时会抽空想想这些日子,但也没什么更多的想法,他忙那位哥比他还忙,微信聊天记录都荒芜得长草。
他忙到相当一段时间助理都没再帮他拍过照片他也没拿着手机编段子编到脱发,大张伟更是睡觉在飞机上吃饭在综艺上实现了360度立体化安排时间。
两个来去匆匆脚打后脑勺的人,真想见面恐怕得靠托梦。
上面那句话是大张伟说的。
在他们最近一次聊微信的时候。
那时候他说什么了来着?
他说大张伟你居然染成蓝毛了,你居然抛弃了那撮呼伦贝尔草原绿,完了我可能是看到了假大张伟。
是的,万谢薛老师没在315打假日把我举报出去。
大张伟如是回复。
北京冬天的冷空气向来很是奔放,给你的拥抱都热情到恨不得钻进你骨子里。
大张伟把手机揣进兜里,双手捂在嘴边慢慢的哈出一口雾腾腾的白气。
从远处开来的车子在他面前停下,他开了车门坐进去,又嘱咐司机:“等会儿再走。”
“等助理?”
“嗯……给我买绿茶去了。”大张伟困得口齿不清,勉强揉揉眼睛,身子往边上缩了缩,脑袋耷拉下去的同时整个人也缓缓下滑,最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挺美的梦:天蓝水碧春烟柳绿,独角兽奔跑在云朵里。彩虹上铺着七色的糖果,小鸟追着蝴蝶唱着歌。
“你心里的冰化了吗?”
有一小团火凑近他,他转头去看那火后面的人,一双眼睛从深邃幽黑里透出亮,噙着隐隐的笑意。
刹那间朽木生花,腐草成萤,风撩拨星光细碎,在谁的眼底汇成流动的海。
我那莫名的情愫,是你来带走吗?
谁也不知道薛之谦第一次听大张伟的歌是在什么时候。
大张伟似乎是不太想聊这个问题,两人一起录节目时要是有人问他就嗯嗯啊啊的敷衍:倍儿爽嘛肯定是倍儿爽啊薛老师是吧你看薛老师都不出声就是默认了别问了好嘞谢谢您诶呦喂您这修眉刀可别戳我眼睛里。
秒速五字的京片子叨逼叨模式完全压制所有人的听力和插话能力,薛之谦懵了一圈才理明白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什么鬼,神经病啊。
非要我左眼静右眼止贴上静止两个字,你才能把我说过的话听进去吗。
薛老师很有小情绪。
但是他没反驳。
因为他想起来大张伟说的没错。
即便是瞎打岔蒙的,也还是没错。
他最开始对这个人的熟悉的确仅限于那段时间,后来接连合作了好几档综艺才终于有一天,在一推门就看到拿着小本子和导演研究流程的大张伟后,觉得自己似乎是应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人。
他可以用大张伟的假发片发誓他只是随手那么一搜。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薛老师大概是用的b站。
那次静止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里一颤。
“寂寞围绕着电视
在两点半消失
多希望有人来陪我&
度过末日……”
毫不愤世嫉俗的旋律轻快,少年颓懒的奶音清亮,敲打着他曾一个人在瑞士颠沛流离的日子。
瑞士是个很美的地方,不下雪时也有温暖的阳光,只是既要求学还要谋生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欣赏。
他在那里度过很多很多个没有电视还要跑兼职的两点半。
他握着他的梦他的歌垂死坚持时也希望能有个人和他一起熬过那些日子。
大概也只是想要个陪伴。
那天薛之谦把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
歌声穿过时空,与多年前瑞士街头身无分文露宿车站的他一道,垂死坚持。
相依为命。
大张伟醒过来的时候司机已经绕着机场开了三圈。
“多睡会儿吧您。”助理的声音从副驾驶传过来,“航班又延误了。”
那声音无奈里带着点意料之中的了然,大张伟哎呦一声,脑袋在车窗上磕了一下。
这第几次了,全国民航是都躲着他走吧?
他瘪着嘴满心委屈的往窗外看,这一看就没能收回来目光。
“停停停……”他伸手扒拉助理:“我下去透透气。”
车门打开,他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险些摔在积了三寸的雪里,堪堪稳住后便找了个路灯杆子,站在那儿不动了。
路灯杆子正对着对街的音像店,音像店两边墙上薛之谦的海报分外显眼。
“你听是谦谦的歌!”
“嚯薛老师真的红遍大街小巷了啊。”
“卧槽你现在语气怎那么像大老师了——走走走陪我去那家音像店看看。”
女孩子情绪热烈的声音从他身边过去,音像店门口两个音响里演员正唱到高潮,他看着两个身影推开音像店的门,脸上不自觉就挂起了招牌一字笑。
这一天晚上薛老师躺在酒店的床上,梦里一个少年仰着下巴颏儿唱着我怀疑人们的生活有所掩饰,眼里的火燃烧得放肆而毫无顾忌。
这一天晚上大老师站在音像店对面录完了一整首演员,坐车回机场的路上微信开了又关,最终还是没给人发出去。
崇文区到普陀区的距离是多远?
北京到上海的路程。
1208km,火车19小时25分,飞机2小时20分的距离。
但是你总能听见我的声音。
如果你愿意。
其实我们冥冥之中或许还有一段来不及认识的机缘。
也许是很多年前不经意听到的歌谣。
也许是很多年前某一趟航班的擦肩。
也许是很多年前节目自来熟的调侃。
也许是你藏在眼底的火。
也许是你收敛在心里的炽热。
也许是你的声音你的名字你始终如一的风格。
我会想到很多年前。
随意一瞥,惊鸿一面。
大老师,哪个大老师?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 2116字】
有志青年薛x摆地摊儿伟的续篇。一万多字但愿你们有耐心看完,来自一个话痨的哭泣。
这篇是属于番外+HE续篇,喜欢HE的可以看完番外往下滑看续篇,喜欢BE的可以只看番外,别人眼中的他们。
以后如果还会写的话,提前透露一句,天下有敌是个深坑。
最后,评论,我爱评论,一个十五字以上的评论胜过百万雄狮。
【南薛北张】不记年by.沉青如树
我与薛之谦一场相识,以张伟始,以张伟终。说起来倒也别致。
01.那年邹宁拿着沈青的剧本风风火火拉了个群,群公告高高挂起的披星戴月呕心沥血八个大字宣告着一个群主对于广播剧的野心勃勃。结果沈青编剧顾昭楠后期我美工各就各位万事俱备,她却第一步就死在了选角上。不急不急不急。群里单方面愁云惨雾的那几天沈青已然把不急二字当成了口头禅,出现频率和邹宁在线时长成正比。然而就在我们三个以为邹宁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小野心又要夭折于处女座的追求完美时,她却带着满屏的感叹号重新出现在了群里。——我找到大天师的薛侠客了!!!初号字体,姨妈红色,整整一屏,触目惊心。然后我就看见群成员的数字加了个一。刚把鼠标挪过去打算看看这被邹宁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新人是何方神圣,冷不防邹宁一个窗口抖动大马金刀砸过来,紧接着叮叮叮生生把聊天窗口抖动成了帕金森,我被抖的头疼,手底下一哆嗦直接点了退出该群。……。
“这位是邹爸爸的发小,叫薛之谦。大我们一届,算是学长了。”手忙脚乱登上歪歪进了剧组频道,耳机一戴就听到沈青的声音:“陆佳你上线太晚了,我们都定下来了。”“定下来了?”我下意识反问:“不用再问问昭楠?”“昭楠啊……”这下换成了邹宁:“她也不在,就这样吧。”你俩就这么随意?我懵了一瞬,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听见耳麦里传来一声笑。很轻的一声,轻到刹那间就挟带电流钻过耳膜向上直冲脑海向下攫取心脏,属于男性的嗓音略低,却很沉稳,是轻而易举就能让人产生好感的那种温文。“……”我小心翼翼吞咽了一下口水,竟然被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笑撩得有些脸红让我觉得十分可耻,正准备冷静下来说几句比较严肃的话来挽回这莫名其妙的沉默,就看见某个名字前的小绿灯亮了亮,紧接着就是那个男声:“大天师,我是不是,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喜欢你?”“那也不要紧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很久以后,过去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是喜欢。蓬头稚子时喜欢,白发苍苍时也喜欢,今天我这个人站在这里是喜欢,他日若……”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真的会有谁的声音能够让人觉得:啊,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他而生的。但是薛之谦他成功突破了我的认知,让我半句都言语不能,只愣愣的听着他把那段念白说完,一时间脑海空白一片,仅剩天下有敌整个故事千百年爱恨浮沉,恍惚如同亲临故事末尾的白山,而薛侠客就在我面前,伴随着早春料峭寒风,低喃出此生所有求不得的爱意。
02.直到后来出剧刷了论坛看到评论里关于两位主角音色的讨论我才明白自己当初那种莫名悸动其实有个诠释。叫过耳千遍不曾腻。看到这七个字时我正在接电话,听着电话那头薛之谦问我:“你了解大天师的cv吗?”
“所以我说他到底在想啥!”过后几天的某个凌晨两点半沈青杀来电话,愤愤不平的咆哮:“问她邹宁问你陆佳就是不问我!就那么相信我猝死了吗!”“行了得了你消停点。”我被吼得睡意全无索性答非所怒的转移话题:“他过段时间毕业了就回国,计划咱们剧组聚一聚,到时候我们去机场接他。”“啊?”那边一愣。“啊什么啊,他没和你说?”“我给他打电话他啥也没说啊?”“你给他打?越洋电话?”“啊……就讲讲张伟什么的……”“打了多久。”“三个半小时。”“话费呢。”“陆佳我这个月伙食靠你了。”我啪就挂了电话。
03.见面那天气氛很是融洽,五个人扯天扯地的吃了顿饭,又直奔ktv唱了小半天的歌。我们起哄说要让薛之谦当今天的麦霸,一首接一首的给他点歌,他也不驳,眨着一双好看到让人自惭形秽的眼睛照单全收了一首又一首,临到时间的时候他才停下喝了口水,问我们要不要现在走。“还有时间呢,最后一首最后一首。”邹宁看了眼手机和他说道。“那好吧,最后一首啊。”薛之谦点点头,转身去选歌。结果是前奏一响沈青叮呤咣啷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傻了吧,不是你手机铃你慌什么,该吧。”顾昭楠终于把目光从薛之谦的背影上挪开,看着抱着手机感慨好歹没摔炸屏的沈青无情嘲讽。
【春柳夏荷为谁开 为谁亭亭已如盖 等谁来 不记年岁的等待 烟霞它散了又来 星光落尽你不在徒留我 韶华白 空等待……】
此时此景一发入魂是我内心唯一感受。歌是张伟的,自从沈青把它设成来电铃声我几乎已经能把歌词倒背如流,但是今天再听见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张伟一把少年音清透直白,唱起来也是简单明快,满含着一种不谙世事的无尽期待。而从薛之谦口中唱出来,少了几分稚嫩,更多一腔诚恳,近乎具现化了那一份冥顽不化的热忱。听上去似乎他轻而易举就可以用情至深。
“你真要去北京?”满脑子跑火车的当口我们已经出了ktv,冷风一吹回过神来我就听见邹宁问薛之谦:“留在上海发展不也行?”“那不一样。”薛之谦很是神清气爽的对她笑:“那里会遇见我想遇见的人。”手掌接触到异样的冰凉,却是顾昭楠沉默着,攥紧了我的手。“怎么办。”手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邹宁仿佛领会到什么一样,用一种安抚的姿态拍拍她的肩膀,可她却全然不觉,只死死盯着薛之谦越走越远的背影,语气惶惑不安。“我觉得,我抓不住他了。”
04.之后日子就不咸不淡的过去,我再没听见过薛之谦什么消息,显然他没有和谁保持联系的意愿,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不透风的墙,该来的早晚会来的。迄今为止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沈青握着屏幕摔开了花的手机,对着我和邹宁声泪俱下的嚎啕:“他们两个就那么抱在一起!还亲!呜呜呜操他祖宗我的手机……!”哭笑不得的重逢和出乎意料的现状,不过缘分这东西又有谁能说得清?三个人对坐心照不宣的翻着手机通讯录,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件事告诉顾昭楠。邹宁倒是借着出差的工夫去北京见了次薛之谦,意气风发的去,脸色难看的回。“他说他自己能解决这些事。”邹宁瘫在沙发上闭了眼,抬手猛揉太阳穴。“放他的屁。”语气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愤。“舍不得告诉张伟,又不忍心伤害昭楠,他这么犹豫不决早晚把他们三个都害了。”邹宁睁开眼,满脸疲惫的下了定论。然后一语成谶。
05.“诶我去昭楠你消消气陆佳你快来我要走了你再不过来出人命了卧槽昭楠你你你冷我操!!!”接到沈青电话的时候我正往回赶,听着那边大有玉石俱焚之势的吵嚷声一脚油门下去连闯了三个红灯,抱着刚到手不久的驾照这次必死无疑的心态到了沈青告诉我的地址,一推开门就有个什么东西挟带着一阵劲风向我袭来,擦着太阳穴飞过去在我身后摔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你他妈放屁!”紧接着我就看见顾昭楠声嘶力竭的吼站在对面一动不动的薛之谦,形容愤怒几近歇斯底里。“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久!时光费尽!最后等来你一句好聚好散!这他妈算什么!”顾昭楠狠狠抹了把眼泪,再度开口时哽咽中满是不顾一切的偏执。“不是我说薛之谦,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牺牲我自己去给你当挡箭牌,纵容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人谈情说爱,还要笑着祝他们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开心愉快?别做梦了你。”她弯弯嘴角,扯出一个极为讽刺的笑:“你会后悔的。”“昭楠!”眼看她撂下话就走,我吓了一跳赶忙喊了她一声,随即上前拉住了她。然而还没等我开口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昭楠就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我扭头去看薛之谦:“你们俩怎么了?”“没什么。”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眸光低沉,晦暗里埋藏情绪不明。“是我对不起她。”薛之谦说完这话也离开了包间,留我一个人思考了半天这场没头没脑的吵架,最后认命的叹气,边给邹宁打电话边算顾昭楠摔了她家店多少钱。
“钱倒是无所谓,不过我真没想到昭楠能发那么大脾气。当时她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薛之谦要和她假结婚……”“假结婚?疯了吧?他要干什么?”尽管邹宁那边吵吵嚷嚷一片,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听见的内容已经足够我十足惊讶了。“不知道啊。我问她她就说,等她从洗手间出去和薛之谦谈明白再说。我不太放心就让沈青过去看看,谁知道她半路有事待不了,偏偏我这几天还忙着办出国手续……啧。”邹宁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又道:“要早知道这样,我还办个什么手续不如回来和你一起劝架了。”语气里满是自责,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到她脸上的忧心忡忡。“好了你也别太上火了,也是事情赶巧,就卡在你要出国的当口。”“不是,陆佳,我不是上火。”邹宁似乎有些犹豫,停了一会儿才往下说道:“我是害怕。”“我害怕……昭楠她也许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效果却堪比寒冬腊月迎面一盆冷水,浇得我从内到外打了个激灵。邹宁不多久就要出国没法时刻跟在顾昭楠身边,只能是我连着半个多月下了班就拉着沈青往顾昭楠那儿跑,生怕她一个冲动闹出什么事儿,结果十几天跑下来,沈青都因为写不完通稿恶狠狠诅咒了我几十遍要我承包她伙食费到下辈子,我也没发现顾昭楠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气色比我还要好了。
“看样子是没事了吧?”我和沈青暗地里嘀咕了几次,然后筋疲力尽的放弃了这种每天准时登门造访的傻逼行径。而过后也仍旧是风平浪静,安稳得我们甚至要以为顾昭楠那天的话不过逞一时之气。可是我们忽略了一句话。世上绝大多数的变故都是在相对平静的忘却中酝酿而成的。
06.“要不请他俩吃顿饭吧?”顾昭楠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很明显的看见低头玩手机的沈青浑身一震。“你确定?”我问她。“当然啦。”顾昭楠示意我看电视,娱乐新闻里正宣传着从最近某档超人气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的冠军——“薛之谦?!?”“你才知道?有时候真怀疑你这种从来不关心娱乐圈更新状态的人是怎么当上娱记的。”顾昭楠叹了口气,然后又是那副眼睛亮亮的样子:“所以就当是给他办庆功宴吧?”“不行!”沈青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顾昭楠的提议:“绝对不行!”“沈青,”顾昭楠转过去,拧着眉的模样似乎是很不满她的断然否定,“你不觉得你拒绝的太快了吗?我之前和邹宁商量的时候她也答应了,吃顿饭,能有什么事?换句话说,薛之谦是你什么人还是张伟是你什么人?你这么上赶着老母鸡护鸡崽儿是为哪般?”“顾昭楠!”沈青懵了一下,也许是气的,说话都有点结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那天和邹宁打电话我都听到了,”沈青抬了抬下巴,仰视着不动声色的顾昭楠。“把张伟找来然后直接公开所有的事情是吧,顾昭楠,你真狠心。”“我狠心?”顾昭楠也是怒极反笑,眼里泛着森森的冷光:“我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甩了我跟另一个男人跑了,然后来拜托我和他假结婚为他和那个男人长相厮守争取时间,你现在反过来说我狠心?来自前任的报复不是很正常吗?我又不是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怂逼!”“顾昭楠你傻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写小说吗!你要是这么说了他俩这辈子都没可能了!”“那就不要有可能啊!”顾昭楠吼回去:“明明我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凭什么是张伟!凭什么!凭什么他宁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都不要我!”“看什么!给薛之谦打电话啊!!!”眼角余光瞟到从客房出来的邹宁,顾昭楠攥紧了拳头,歇斯底里的咆哮。“这……”邹宁显然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不轻,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拨号码,等待接通的几秒里她抬眼看了看愣在一边的沈青,微不可闻的叹气:“沈青,你懂点事,昭楠这个决定没什么毛病,早点说开了对他们三个都好。”“都好?”沈青冷笑:“放屁。”然后也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两边接通时间几乎相差无几。
“就是……要是薛老师问你能不能去聚会,你能不去吗?”
“沈青!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打结了!”这边刚和薛之谦商量好的邹宁听清沈青说了些什么后想都没想的就骂了过去。“你才打结!到底谁他妈的办的事更没良心!”沈青听见邹宁的话也是动了气,挂机键一摁就怼了回去。
“你……”邹宁咬咬牙,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把火气硬压了下去,语调甚至可以称为柔和的对出离愤怒的沈青道:“你别闹了好不好,知道你对张伟有偶像情结见不得他遭遇一点儿不如意,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薛之谦的前途怎么办?他是要站到聚光灯底下的人,那灯太亮了,容不得他身边半点阴影。而且,你考虑过昭楠吗?沈青,不止你对张伟的是感情,我们四个人十多年的相处也是感情啊。”
“别说了。”沈青愣了愣,眼泪猝不及防就从眼眶跌下来,她摇摇头,兀自强撑出一个笑:“你心细……你考虑薛老师的前途,考虑昭楠的付出,可你考虑过张伟吗……”
“天已经够冷了,为什么要把一个冻得半死的人救回来,又在焐化他之后,在他好不容易感觉到温暖之后把他重新丢开……”沈青说着,目光里都是苍凉:“你们随意吧,我不想再听这些了,只是邹宁,你能转达薛老师一句话吗?”
“如果只是逢场作戏,就不要来招惹张伟啊。”
很奇怪,直到现在我对这句话的印象还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上一分钟,有时候它还会伴着张伟登上渡船的情景出现在我梦里,和带着海水腥气的风一起,在张伟孤零零的身影后悲恸的格外真实。
07.有关那天的情景我始终不忍再想。吵完一架大家都没了什么兴致,沈青进了酒店不到十分钟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留下我和邹宁看着顾昭楠走向那个长相稚嫩声音也奶声奶气黑眼珠湿漉漉仿佛某种讨喜的小动物一样的男孩子——虽然明知他比我们三个人大,但是很奇怪的是面对着他再小的年纪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关爱后辈的微妙感,大概是因为他实在长得让人太不辨年岁?书归正传,总之顾昭楠走到他面前,挽起了薛之谦僵硬的胳膊,歪歪头眨眨眼笑靥如花的对他柔声说道:“大老师你好,我是谦谦的未婚妻。”那个名叫张伟的男孩子脊背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直,偏偏顾昭楠装着看不出,一字一句轻声细语的给他讲着薛顾两家荏苒过往,给他讲着承蒙一路关照,给他讲着薛之谦死守梦想终于拨云见日——你看啊我比你更早就出现在他身边了。你看啊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人明明就是我。你看啊你有什么资格像定时炸弹一样潜伏在他身边随时都能摧毁他好不容易熬出头的梦想?!?
你有什么资格?!?
记忆里从没见过顾昭楠的目光锋利至此,像大漠滚滚风沙中迎着落日的一线枪芒,像淬了毒的匕首,目标明确的对着张伟的眼睛,从那无措的神色开始,一点点深扎进四肢百骸。
“啊……那那那个,你们,挺好的挺好的……”张伟张着嘴,好不容易发出磕磕巴巴的几个音节,话一出口就把强装出来的欢喜扭曲成了哽咽:“我……我还有事……对对对,我还有事就不不不不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他狼狈不堪的转过身开门,离开的背影接近于落荒而逃。“张伟!”薛之谦下一秒就要追上去,却被顾昭楠生生拽住了胳膊:“薛之谦!”“放手。”薛之谦没看她,脚下动作不停的往外走。“我不放!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和一个男人搅在一起!薛家家业你可以不要!摸爬滚打换来的前程你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我要他。”薛之谦停了脚步,深深望进顾昭楠眼里:“昭楠,我要张伟。”“你别这样……”薛之谦语气太坚决,反倒是顾昭楠开始退缩,连连摇头近乎哀求的对他道:“你不要说胡话……我不听我不信你不要再说了……”“昭楠。”薛之谦去扒拉掐着他胳膊的手,一根一根把顾昭楠的手指扳开:“你得听,你得信,我是真的喜欢他。”“薛之谦!!!”
“你站着干嘛一起去找啊!”邹宁趁着门还没关上抬脚就把我蹬了出去:“昭楠我看着!”
08.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举着伞站在铺天盖地的大雨里了。“……大老师?”眯着眼勉强看到前面不远的马路牙子上有个身影,我试探性地上前喊了他一声,伞擎到他头顶时正正对上那双眼睛,空洞麻木到我心头狠狠一跳。“回去吧,薛之谦正找你呢。”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另一个淋着瓢泼大雨的身影时我叹了口气,再转过来就意料之中的看到张伟摇摇晃晃撑起身子接着往前走。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落下去也是很没有力气的样子,偏偏格外坚决。坚决得好像他真的可以踩着这场雨,走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余生里。也许……他们就该到此为止。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我没有继续去追他,而是朝来时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没走出去多远就感觉身边划过一道残影,紧接着我就听到前方断然的一声喊:“张伟!”这一声算是把我先前的念头连根拔起了个干净,边走还能听见他们隔着嘈杂雨声模模糊糊像是在争论什么,直到最后张伟困兽一样的嘶吼:“如果只是逢场作戏你他妈何必来招惹我啊薛之谦!”哭腔明显得雨声都遮不住,满天满地雨水也浇不熄话语里的绝望和悲凉。我下意识的重又跑过去,正赶上薛之谦把脸色惨白了无生气的张伟紧紧搂在怀里。
“张伟……张伟……”薛之谦也说不出别的话,就只是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手摸索着去握张伟的手,握到了就紧紧攥住,分开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他叫他名字叫得痴情缱绻。他握他手指握得抵死纠缠。
最后是我冒着大雨回酒店取车把张伟送回了薛之谦家。“谢谢。”安顿好张伟后,薛之谦把我送到门口,客气的和我道谢。“别客气。”我摇头,又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房间:“我没法劝你什么,真喜欢的话,也就好好对他。”“会的。”薛之谦点点头,声音回复了一贯的平稳:“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的。”
那样的语气冷静得异乎寻常,我看看他,内心无来由就蔓延开细小的恐慌。
09.再见到张伟就是在上海了。三十三层楼的窗外云卷云舒,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回头看我,而我举起的手机里沈青的声音不断传出来:“门开了吗?张伟呢?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看见了。”我顿了顿,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太大的波动。变了,都变了。比起我第一次见他,张伟如今的样子可以算是凄惨。黑漆漆湿漉漉的一双眼缭绕着蒙蒙的雾气,神情是心如死灰的麻木,双手环膝的动作从背后看去能透过外衣凸显出伶仃的蝴蝶骨,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更显得瘦削。沈青要我把电话递给张伟,我应了一声就把手机递过去,听着沈青絮絮叨叨的和张伟讲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话题不可避免的谈及前几天的订婚消息时双方又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那个,你也别太怪罪薛老师,他大概也是不想让你搅和进这些糟心事里吧。”沈青说得小心翼翼,张伟却是看似很轻松的笑开:“我知道,那我也得走啊。”语气淡淡,像窗外一掠而过的流云,耳边一过就再留不下任何痕迹。我站在一边,听着他用飘忽不定的语气和沈青说着他不能害了薛之谦不能毁了顾昭楠,听着沈青在那头痛哭失声的问他到底能不能放下,看着他给薛之谦打电话,看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机他再一遍又一遍的打回去,看着他脸上的笑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淡下去,终于褪成灰暗的绝望。
“好吧。”最终我听见他这样说:“那我不打扰您啦。”声音很轻,很轻,却像花光了他一生的力气。没有尽头的纠缠,看不见光的明天。这个男人终于是累了。“我们走吧。”他看着我,笑着笑着,就有眼泪啪嗒跌下来,恍惚间敲得偌大上海城不停摇晃。
10.“你真的要走?”我打开GPS调出导航,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坐在副驾驶似乎是很疲倦的半阖着眼的他,想想又和他说道:“你也可以留下来的啊。反正薛之谦都安排好了,你还可以和他像从前一样相处啊。”“不能了。”张伟听到我的话睁开眼,低头去看导航仪上与目的地不断缩短的距离,“没法回头了。”“可是……”我还想劝,却在眼角余光瞟到他神色时骤然顿住,一时间车内只剩下他有些飘忽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忘了沈青告诉我的真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和他重归于好,然后霸占着他,随便他伤害另一个人,平白耽误那个人的时间?还是不顾一切撕破脸皮的在他被万众瞩目的时候去大闹一场,装疯卖傻的把所有事情都公开给社会舆论八卦小报,祸害他好不容易熬出头的理想?”“我和他……爱是真的爱了,恨也是自以为真的恨了,以至于突然有个人来告诉我我一直恨错了人,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可笑的是我想了想,竟然想不到自己在恨他什么。或许从来就没恨过他……都是我咎由自取……”“他需要机会,我就把他介绍给了酒吧做驻场,又去求姜阳联系了刘制作,他需要宣传,我就在摆地摊儿的时候,挨个人去跟他们说有个特别好的歌手,他叫薛之谦……”“现在他红了,盯着他的人多了,他需要放手了,那我能怎么办呢……”“我这么喜欢他啊……就放手吧……”“来到上海后每天我都在想,要是当初我没检那枚钢镚儿就好了,要是我没因为心软收留他就好了,要是我和他没有很多年前那个广播剧的缘分就好了,要是我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好了,要是我……要是我从来没有对他动心,就好了……”“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不后悔遇见他……要说后悔的……也只是我太放纵自己对他的喜欢了……”
“你知道吗陆佳?”车到码头,下车的时候他倚着车门和我说道:“我也想什么都不管,和他人仰马翻的轰轰烈烈一场,想独占他所有的好,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可是我做不到啊,一想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从另一个人手里抢来的,我心虚啊。”“我心虚啊陆佳。”海风刮过他宽大的衬衫,刮得我眼角泛起深沉的涩意。他站着,笑着却分明是在哭。
11.故事发展到这里刚好是一个完整的支离破碎。邹宁出了国,奔赴大洋彼岸冬暖夏凉天蓝草绿盛产一流奶牛一流奶粉的新西兰。饯行那天我和沈青无可避免的撞上了薛之谦,他面上没有多狰狞的样子,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正经历着不动声色的山呼海啸。“张伟在哪。”他这么问。“他不会回来了。”沈青别开眼,不去看他。“张伟在哪。”“他说让你和昭楠好好的。”“张伟在哪。”“他说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张伟在哪。”“他说……”“张伟在哪。”“不知道。”沈青终于迎上他的目光,声音里带悲戚的和他说道:“他说让你忘了吧。”一瞬间我毫不怀疑天地山河万物造化都在薛之谦眼里骤然失色,他仿佛连呼吸都停住了一样愣在那里,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如浪覆没沙滩缓缓侵袭而上,淹没所有愤懑与疼痛,潮水一般漫过他的眉眼。
再后来,他和顾昭楠结婚的时候我见过他。他打领带,穿黑色的西装,温文尔雅的眉眼好看得近乎精致。再后来,他和顾昭楠离婚的时候我见过他。远看他和沈青说着什么,终究是没有上前去。没有和他说一句,其实当年张伟离开的时候,也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你。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旧事重提的,就只能让它淹没到连回忆都回忆不起,有些伤疤是不能够靠外力愈合的,就只能让它鲜血淋漓的晾在那里独自痊愈。张伟应该是最懂得这个道理的。从他狠了心登上渡船,把他自己变成薛之谦那不能提起的旧事,变成薛之谦那道需要交给时间愈合的伤疤开始。他们两个,就已经结束了。
12.所以从那之后,薛之谦唱再多的情歌,写再多的情话,也不过是一个人深夜里辗转反侧的消遣,是一个人自斟自饮的半杯酒。而这半杯酒,终究不能再从头。
——钢镚儿与奶猫番外篇&不记年END(8907字)
【续篇 记年】
主编让我去跟薛之谦的时候我是愣了一下的。“不是沈青在跟?”我下意识的问。“她辞职了。”主编挥挥手,示意我抓紧去和沈青交接余下的工作,我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你怎么辞职了?”办公室外沈青刚一接起电话我就赶忙追问。“我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啦!”电话那头沈青的声音有种奇怪的愉悦:“你还记得咱们高中那阵儿,我说我以后的梦想是什么吗?”“三十五岁,去叙利亚。”我想了想,答道。“还有啊,我要死在那里。”沈青叹口气,“我都这么老了,再不去没机会了,你放心,要是我三十五岁那年没死成,肯定回来和你一起住养老院,住对床。”“……随便你滚哪儿吧。”我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耳朵敏锐的捕捉到沈青那边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你干什么呢?”“商场啊。”沈青顿了一下,道:“你想问我放的啥歌吧,薛老师的,新出那首你有没有遇见他。”
【……若有幸了此牵挂 可还能再听你唱它:——等星光落下 覆满城霓虹烟霞 你我便白发……】
零星的几句歌词听起来倒还真是,我想了想,和沈青说道:“我只是听起来觉得熟悉,他这么写歌词,倒让我想起来一首歌。”“哪首?”那边不解的问。我没说话,只是转而到办公桌那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把手机贴近声源。
【春柳夏荷为谁开为谁亭亭已如盖等谁来 不记年岁的等待烟霞它散了又来星光落尽你不在徒留我 韶华白 空等待……】
烟霞它散了又来。星光落尽你不在。徒留我,韶华白,空等待。
星光下落烟霞满城,到底是谁还死守着一个白头的愿望念念不忘。守到岁月苍凉,守到鬓有微霜。
不得不说沈青还是蛮勤快,最起码走之前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完成了的,留给我的只有之前报社和薛之谦团队合作的一个跟拍计划——为了给薛之谦下个月出的新歌宣传,他那边想到了实拍一段VCR这个主意。既来之则安之,我扛着摄像器材二话没说当天就跟了薛之谦的航班直奔北京。这几年来每到北京他都会去西广场转悠,然而一年改建一年翻修,年复一年折腾下来当初摆摊儿的那些人早已经不在,拔地而起的摩天广厦吞并了曾经藏于石瓦矮墙下的每个朝夕,也斑驳陆离了所有求不得与爱别离。新开业的店面门前摆着大功率的音响,一遍遍地放着那首你有没有遇见他。然而这些似乎都再不能入他眼入他耳,此刻我镜头中他蹲着身,灯影摇曳下向对面一只橘黄色的老猫伸出手,眼里温柔摊平揉碎了满城月色。“找不到,找不到。”他一迭声的唤,那猫耳朵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随即雾蒙蒙的双眼暴露在镜头之下。猫迟疑着向前走了几步——一条腿悬空,一瘸一拐的姿态。残疾猫?我愣了愣,第一反应是这要播出去大概又有一群小姑娘捂着心口大呼爱豆温柔善良值得全世界来爱了。估计那时候这猫得成网红猫吧。我摇摇头暗自嘲讽了一下自己在工作时候走神的行径,转而又把注意力集中向摄像机。能看到的是猫走得很慢,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难以控制漫上眉梢的喜悦,尽管那猫已经停在原地再不肯往前挪动半步,他还是毫不泄气的唤着。“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啪嗒——!”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清脆到敲得整个北京城空空一响。一枚硬币骨碌碌滚落到薛之谦脚边,他抬眼,肉眼可见如遭雷击的僵住。
远处的商家似乎把音响又开大了些,一时间这里也能清晰的听到那些歌词。【回望中雨雪喑哑 浇灌出那年垂死挣扎 拼尽全力辜负这苍苍蒹葭谁跟从天命飒沓 谁偏执断了后怕 忘川前扬手打碎孟婆汤茶血脉中奔流涌动恰似有兽蛰伏爪牙 最无防备时狠狠撕扯剜剐都说是忘了便罢 可情深如何能抛洒?】
一双鞋缓缓地迈进取景框,然后一双手伸下来抱起了原地不动的猫,然后是一个人顺势蹲下去,露出一双无比熟悉的眼……
【我仍旧痴傻 等待你某天归家 再与我续话】
似有白光在脑海炸开,我猛地从摄像机前抬起头来。
【而掌心伤疤 经风霜轮流吹打 竟落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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