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果园直发一手货源收货24吨苹果用2两车装一个装4吨一个装5吨怎么才能一下装完

  父母是果农,家里种了几万斤苹果,今年市场低迷,没有客商收购,怎么才能卖出去啊
  父母种了几十年的苹果,还累了一身病,冬天好大的冷风,上树剪枝两个月,春天上树剪芽,夏天套袋,秋天摘果,一年从头忙到尾,辛苦成这样子,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妈愁得要靠吃药才能睡着。。。
  我在网上卖,靠亲戚朋友帮忙卖,也没卖出多少,两百多箱,还不到零头。。
  这卖不出去,明年还是要种,这两天我爸妈开始上树剪枝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楼主发起了天涯众筹
http://zc.tianya.cn/project/detail/1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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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涯农场卖
  微信 淘宝 微博 多宣传  
  没有客商收就自己主动点找销路,网络、大型水果批发市场等一系列途径去推销。只要苹果质量好且价格适中,那就不愁卖不出去。
  如果你家苹果质量很好,运到大城市售价低于2.5元/斤,应该很好卖!
  发动朋友同学亲戚在微信朋友圈帮忙宣传推广
  这三片果园每年父母种的成本就在两三万。。去年的收购价2块8。如果拉去大城市卖,三万斤不是小数目,能放哪儿,哪儿能卖,会不会很久都卖不完放坏了,父母老农民,识字很少,也没去过大城市,住在哪儿,我们这是陕西省,都是种苹果的,本省肯定卖不了,去外省父母语言交流也是问题,如果卖两块五以下,就算能全部卖完,去掉运费,种植成本,途中话费,能剩多钱,明年日子咋过啊
  自己做粗加工,打成苹果汁,好收藏,价格也高很多。
  @天龙副连长
11:01:22  在天涯农场卖  -----------------------------  天涯农场?怎么个卖法啊,第一次听说
  @黄桃桃桃桃
11:08:20  微信 淘宝 微博 多宣传  -----------------------------  微信熟人卖完了,现在回头买的一天能有个五箱左右
  @落鱼夕阳海
11:12:14  没有客商收就自己主动点找销路,网络、大型水果批发市场等一系列途径去推销。只要苹果质量好且价格适中,那就不愁卖不出去。  -----------------------------  问过成都的批发市场,但是现在都只收次果和小果,不知道今年为啥。。现在都收次果小果卖十块几斤,好果因为这个原因卖不起价
  苹果卖不出去,一些地方的政府还继续发苹果苗种苹果,苹果树要五年之后才挂果。。如果耐个四五年,四五年之后又卖不出去,这让人以后咋过啊。。
  楼主给个淘宝店铺
  @天龙副连长
11:01:22  在天涯农场卖  -----------------------------  @su-17 11:44:43  天涯农场?怎么个卖法啊,第一次听说  -----------------------------  联系天涯客服,打电话问  @天涯农场
  这是链接:
  今年苹果价格杀很低。  我们这中部不产苹果。北方来的苹果小户出的卖相不好,土国光类,街头才卖5元2斤。  或许你家的苹果品相好,去年能批3元内。  不过苹果耐储存吧。  要不自己搞点地窖什么的。  现在不光是苹果互相挤兑,还有多种水果。  我们这许多南方香蕉都卖2元。甘蔗,青皮的便宜,5元6元一根还包切。  黑皮的小的5元大的8元10元一根,也要包削。  柑橘便宜的1元5.  福建产的柚子,红肉的贵些,一般大点的10元一个。  北方来的貌似河南产贡梨一般品质。街头能卖10元4斤。北方农民自己开车来卖。  我去华润超市买的菠萝3元。还帮削好。  相比下,5元一斤左右零售的苹果,我这消费者真是懒洋洋的。  如果我是你,哪怕价格不好,也会先出个几成,规避风险。
  看图片楼猪家这苹果。本地一般零售要5元起。估计7元内吧。  但出货速度就会一般吧。  现在水果真竞争多。争霸。  现在我还喜欢吃点柿子,那小野柿子,一般6元。好吃。  葡萄味道好的一般6元。提子耐放,价格反低一截。  还等等我又要去找广西产的马蹄吃了。一般3元到4元。
  楼猪我帮你出条路。  实在没办法,你可以自己拖来南方城市卖。  象我在的这类几线城市,租个便宜民房。自己住还可存货。  就自己每天去打游击零售。只要挂牌价优惠。果子口味好。  给顾客报点整箱的优惠价批发价。约定可以送上门。  我老家那几个县都生产柑橘。我街头遇到许多老乡都秋季拖到城市自己兜售的。  柑橘卖价还远不如苹果。
  弄个网上商铺,绝对现采苹果来卖吧。
  今天卖的还算可以,卖了20箱,上次买了一箱的这次买了15箱,是位江苏的朋友,不过他不喜欢红的,让我们捡不那么红的苹果。
      
  我们这苹果又大又甜,才2元钱一斤。
  莫给二道贩子捞大头,自已拉南方两天就批发出去了。  
  我老家也是苹果成堆啊。卖不出去,一窝蜂的大家都种  
  建议淘宝上卖,做一次活动可以买掉很多,或者是和水果店谈一下,批发给他们,价格低总比烂了强,是吧!  
  好苹果收购价2块8一斤还算好,我们这一般都卖到五块一斤,小的、次的两块一斤  
  楼主哪里人啊  
  苹果酸的要死,我是不吃。︶︿︶  
  @独孤安青
17:40:47  好苹果收购价2块8一斤还算好,我们这一般都卖到五块一斤,小的、次的两块一斤  -----------------------------  去年的收价,今年完全不行,减半去了
  @ty_星星之火778
17:38:09  建议淘宝上卖,做一次活动可以买掉很多,或者是和水果店谈一下,批发给他们,价格低总比烂了强,是吧!  -----------------------------  刚开了一个淘宝店,水果店可能要不到三万斤,主要本省基本卖不出去,往年客商收了都是拉到广州 上海卖呢
  @独孤安青
17:40:47   好苹果收购价2块8一斤还算好,我们这一般都卖到五块一斤,小的、次的两块一斤   —————————————————  @su2890
17:49:00  去年的收价,今年完全不行,减半去了  —————————————————  楼主我们这有个人包了山地种苹果,采了直接拉到上海卖。在上海租了个小门面,收益相当好  
  @独孤安青
17:47:08  楼主哪里人啊  -----------------------------  陕西咸阳三原新兴镇
  @独孤安青
17:52:18  @独孤安青
17:40:47  好苹果收购价2块8一斤还算好,我们这一般都卖到五块一斤,小的、次的两块一斤  —————————————————  @su2890
17:49:00  去年的收价,今年完全不行,减半去了  —————————————————  楼主我们这有个人包了山地种苹果,采了直接拉到上海卖。在上海租了个小门面,收益相当好  -----------------------------  我们去年的客商就是收了拉到上海卖的
  成都也有外地货车拉着卖的,我看到普遍三块一斤,貌似比你们篮子装的那种差一小点  
  一百元四十斤的生蚝,买到我们这里都一百四十元十斤,我老公还觉得便宜,物流发达,微商,淘宝,京东都行。  
  去外省父母语言交流也是问题  孩子,你该长大啦!  你不会替你父母去外边卖吗?  直接去批发市场找批发商谈判  
  嗯嗯,你们那儿苹果太贵了,我们山西运城大街上零卖2.5元  
  @u_16-11-17 18:26:57  嗯嗯,你们那儿苹果太贵了,我们山西运城大街上零卖2.5元  -----------------------------  没有打击楼主,杀价的意思,不过对于我个人感觉确实贵了  
  熬到过圣诞 圣诞夜苹果销量应该会很高 包装好看点 应该卖得出去 你可以到城里的批发市场去卖  
  @su2890
11:43:00  这三片果园每年父母种的成本就在两三万。。去年的收购价2块8。如果拉去大城市卖,三万斤不是小数目,能放哪儿,哪儿能卖,会不会很久都卖不完放坏了,父母老农民,识字很少,也没去过大城市,住在哪儿,我们这是陕西省,都是种苹果的,本省肯定卖不了,去外省父母语言交流也是问题,如果卖两块五以下,就算能全部卖完,去掉运费,种植成本,途中话费,能剩多钱,明年日子咋过啊  —————————————————  我们一块五都要卖了,你们还要卖2.5?  
  怎么卖呀?  
  楼主苹果怎么卖啊!  
  @妮妮2001
17:19:00  我们这苹果又大又甜,才2元钱一斤。  —————————————————  你们想卖2.5以上除非你们自己拉出去,今年行情差太多,我们1.9都装好了,结果价格一直在掉,果商没拉,又在重新卖。1.5还要挑,你说气人里不  
  @独孤安青
17:40:47   好苹果收购价2块8一斤还算好,我们这一般都卖到五块一斤,小的、次的两块一斤   —————————————————  @su2890 35楼
17:49:00   去年的收价,今年完全不行,减半去了   —————————————————  @独孤安青
17:52:00  楼主我们这有个人包了山地种苹果,采了直接拉到上海卖。在上海租了个小门面,收益相当好  —————————————————  一斤的苹果十个才八块钱?  
  多少钱一箱 甜吗  
  今年苹果会比往年便宜一点,我们这边水果店的洛川果是五元,其它地方的是四元,遇到初一十五我们这边有拜神的习惯会涨个五毛一块的。楼主网店也是五元,感觉优势不大,毕竟还要考虑个坏果率
  做成苹果酱装瓶卖
  不会做?做成苹果干片卖也好。
  淘宝卖的贵了,现在广东零售也就5元  
  欧美农村居民都会做果酱、果干,自己吃,也卖给本地超市,也赶集市贸易。
  楼主陕西哪里的?今年苹果都不好卖!  
  坐标湖北宜昌,刚逛街回来,苹果一块钱一斤,我滴个妈,看着还挺不错的  
  跟你说,今年苹果全部不好卖,是全国性的,还有冬枣,建议便宜点处理了吧  
  知道为什么卖不掉嘛?因为苹果不好吃...
  渠道很重要,需要创新。
  网上成本太高了,顾客又要等几天,价格也和街头的差不多,如果成本2元你在网上卖5元一斤,都不比拉到大街上3.8元一斤赚钱。楼主还是把精力放在街上吧  
  怎么卖的?一箱多少钱?我买一箱,苹果是好水果。
  今年苹果真是便宜,什么情况呀  
  这边花牛才卖3块,以前都要4块多呢  
  我们总公司就在陕西,每年给我们派指标买苹果,去年一人三箱。今年一人五箱。九十元一箱。问题是我大山东到处是苹果。  
  @妮妮2001 27楼
17:19:00   我们这苹果又大又甜,才2元钱一斤。   —————————————————  @kotvc哦哈哈
18:38:00  你们想卖2.5以上除非你们自己拉出去,今年行情差太多,我们1.9都装好了,结果价格一直在掉,果商没拉,又在重新卖。1.5还要挑,你说气人里不  —————————————————  我宁夏中卫的一斤一块五还挑的特别细  
  来买一点支持一下  
  去一亩田试试;应该可以卖完;  
  不过有点贵;现在广东市场的价格才三四块;你的批发价应该在一块五才行;  
  卖到东南亚,那里需要多,广西凭祥每天出口上几百吨
  @绿肥红瘦SE
18:24:00  去外省父母语言交流也是问题   孩子,你该长大啦!   你不会替你父母去外边卖吗?   直接去批发市场找批发商谈判  —————————————————  你老公呢  
  本人坐标粤西。去年有河南的同事因为家里苹果太多卖不掉,开了个微店,结果自己几万斤卖光了,还不得不收购周围邻居的,生意很好的。今年有陕西米脂的同事也卖光了自己的苹果,11月初就出清了。就在同事之间和同事的亲朋好友间,价格大约也是5块一斤到5块5一斤(5.5的好像大一些)。  我个人觉得,你可以找个外地的代理,尤其是离苹果产地远的外地,先收集订单,然后集中发货过去。应该可以节省一些快递的费用,毕竟是点对点,比散单好运输。省下来的费用可以适当分一些给代理,或者降价搞些优惠活动什么的。当然我没做过这一行,可行不可行也说不清。祝楼主早日摆脱烦恼
  @妮妮2001 27楼
17:19:00   我们这苹果又大又甜,才2元钱一斤。   —————————————————  @kotvc哦哈哈
18:38:00  你们想卖2.5以上除非你们自己拉出去,今年行情差太多,我们1.9都装好了,结果价格一直在掉,果商没拉,又在重新卖。1.5还要挑,你说气人里不  —————————————————  广东市场才三四块;你两块五一斤;要是我是批发商;你觉得我能岀多少钱一斤;一块五左右罢了;  
  @su-17 11:58:26  苹果卖不出去,一些地方的政府还继续发苹果苗种苹果,苹果树要五年之后才挂果。。如果耐个四五年,四五年之后又卖不出去,这让人以后咋过啊。。  -----------------------------  政府送的,能不能卖我一棵苹果苗啊?  
  @迷你大咖啡
18:49:00  多少钱一箱 甜吗  —————————————————  这么大的;现在最高全批应该在两元钱一斤;  
  没做过生意不建议出去卖,不如在家批发好。出去卖分分折折,你能保证都卖高价么?要车运输,要找地方卖,搞不好城管光撵,还要算损耗,坏一部分什么滴。最好搞个小货车,拉个3 ,2吨的把家人带个,费用低,几天卖完了再回去拉。  
  可惜很  
  楼主卖多少钱?我陕西嫁到湖南,这里苹果大滴一斤6元,小型的十元4斤  
  其实也没有叫苦,也没苦撑高价,只是现在苹果刚摘,想想办法,发帖看看大家的建议,没办法肯定还是随便处理了,反正来年还是要种苹果,老农民本身就要被动些
  @su2890
11:43:00  这三片果园每年父母种的成本就在两三万。。去年的收购价2块8。如果拉去大城市卖,三万斤不是小数目,能放哪儿,哪儿能卖,会不会很久都卖不完放坏了,父母老农民,识字很少,也没去过大城市,住在哪儿,我们这是陕西省,都是种苹果的,本省肯定卖不了,去外省父母语言交流也是问题,如果卖两块五以下,就算能全部卖完,去掉运费,种植成本,途中话费,能剩多钱,明年日子咋过啊  —————————————————  什么品种苹  
  @落鱼夕阳海
11:12:14   没有客商收就自己主动点找销路,网络、大型水果批发市场等一系列途径去推销。只要苹果质量好且价格适中,那就不愁卖不出去。   -----------------------------  @su-17 11:47:26   问过成都的批发市场,但是现在都只收次果和小果,不知道今年为啥。。现在都收次果小果卖十块几斤,好果因为这个原因卖不起价  -----------------------------  也不贵吧 10元3斤 4斤的  
  @此处应该有掌声Y
20:54:00  楼主卖多少钱?我陕西嫁到湖南,这里苹果大滴一斤6元,小型的十元4斤  —————————————————  我帮你在这里宣传下!卖出去总比放家里好  
  今年苹果就是不好卖,去年的冷库还存了几库呢。
  网上买,上海的苹果都好贵,最便宜的好差还要十元三斤呢  
  晚安了 各位涯友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大家都加油!
21:23:00  网上买,上海的苹果都好贵,最便宜的好差还要十元三斤呢  —————————————————  天呢,我们吃的都是五到八元一斤的  
  自己吃,苹果营养丰富。吃不完可以用苹果汁洗澡刷牙,冲厕所。还是用不完,可以送人,让别人也来洗澡,刷牙,冲厕所。  
  我这今天有人托了两大卡车苹果,九毛一斤……被大妈们排队抢完……九毛!我的天。去年好像都四块一个……  
  @独孤安青
17:47:08   楼主哪里人啊   —————————————————  @su2890
17:53:00  陕西咸阳三原新兴镇  —————————————————  是啊  
  @情场大河蟹
14:26:00  今年苹果价格杀很低。   我们这中部不产苹果。北方来的苹果小户出的卖相不好,土国光类,街头才卖5元2斤。   或许你家的苹果品相好,去年能批3元内。   不过苹果耐储存吧。   要不自己搞点地窖什么的。   现在不光是苹果互相挤兑,还有多种水果。   我们这许多南方香蕉都卖2元。甘蔗,青皮的便宜,5元6元一根还包切。   黑皮的小的5元大的8元10元一根,也要包削。   柑橘便宜的1元5.   福...  —————————————————  你收的农户手里的苹果吗,没有外面商人订购吗?  
  网店做活动一次可以卖掉很多的。淘宝活动价没见过低于3元/斤的苹果。
  @su2890
11:43:00  这三片果园每年父母种的成本就在两三万。。去年的收购价2块8。如果拉去大城市卖,三万斤不是小数目,能放哪儿,哪儿能卖,会不会很久都卖不完放坏了,父母老农民,识字很少,也没去过大城市,住在哪儿,我们这是陕西省,都是种苹果的,本省肯定卖不了,去外省父母语言交流也是问题,如果卖两块五以下,就算能全部卖完,去掉运费,种植成本,途中话费,能剩多钱,明年日子咋过啊  —————————————————  今年水果普遍价低,市场上橘子一元,苹果1块5,还卖不动  
  网上可不可以卖?我们小区门口就有卖苹果的,你们可以开车在市场卖  
  带些样品到东南沿海省份大城市找水果批发市场,找大的批发商洽谈,也许几个大的批发商就把你家的苹果给全包了,就是出差比较麻烦。。。
  其它省份大城市苹果行情我不很清楚.我在北京,这里有一些周边外省农民自己开车运来苹果,在北京市主城区,走街串巷深入北京各个居民小区叫卖!从来没见过有城管来找麻烦!人家苹果个头和你家照片上的苹果个头一样大! 但颜色没你家苹果那么红艳!品相也不差,价格只卖2.5元/斤! 你们那里离四川成都比较近,你可以考虑把苹果运到四川,看能不能卖个好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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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果园今年共收水果40吨,有两辆货车,一辆装10吨,另一辆装5吨,如果装满运走,可以怎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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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苹果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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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树是林中的仙子。苹果已经深入到欧美人的社会文化之中、精神血液之中,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
苹果的故乡在欧州南部和亚洲西部地区。数千年以前,欧洲中部、中南部以及亚洲广大地区都已经种植苹果了。
我们华夏种族以朴质、务实见称于世,性格与情怀上虽比不得西洋人的浪漫,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我国也是苹果的起源地之一。从湖北江陵战国古墓中发现的苹果及种子表明:我国种植苹果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苹果在我国古代称&奈&、&蘋婆&等。据史籍记载,约二千年前后,我国西北地区尤其是河西走廊的张掖、酒泉、武威、敦煌等地,已大面积种植苹果。而&蘋果&一词的出现则在明朝。
现代苹果的栽植历史仅数百年时间。1871年,美国长老会成员约翰&倪维思夫妇从美国把苹果带进山东烟台,建立了&广兴果园&。1895年,德国人又把71个苹果品种从欧、美引入青岛试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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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原在极度的贫瘠与苦难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无望的渴望和茫然的期待。
小荷才露尖尖角
战火中诞生的婴孩
一九四七年的北中国,正处在一种空前紧张激烈的对峙之中。
农历二月中旬的一天,一支由几位洛川青壮年汉子与三头佳米毛驴组成的运输队伍回到了天气日渐回暖的洛川原上。
三头温驯的生灵背上驮载着洛川人的一个梦想,一个孕育自苦难而又动荡岁月的梦想。
这支运输队疲惫至极,显而易见是刚刚经历了一次漫长而又艰险的旅程。
从涉过依然浑浊的洛河那一刻起,一份不褪的兴奋始终满满地漾在李新安的脸上。
已年届二十八岁的大同乡阿寺村青年李新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从与陕西毗邻的豫西灵宝县往家乡陕北洛川县运输苹果苗木的一段旅路竟然跨越了两个年度。
去年农历九月,萧萧秋风中遍地木叶纷纷落下。李新安在工生果园整整一个忙碌的工作年度即将结束。经过一番精心打理,他由灵宝县城顺利登上了西去的一列老式火车。
火车嘶鸣着苍老的吼声,慢悠悠地走走停停,似乎此行的一切都会顺理而成章。可当来到古老的渭河边的时候,李新安从刚上车的人们惊惶的神色和诡秘的议论中立即捕捉到一个令他颇感意外的消息:陕西全境战事吃紧。
事不宜迟。李新安当即决定:卸货临潼。
经反复考虑,他最终把这批二百棵一尺四、五寸高的苹果树苗(砧木为山定子)和近三千株山定子幼苗全部认真假植在一家客栈里。一并寄存的还有他从灵宝果园带回的将用于改良授粉的四箱意大利蜜蜂。临离开时,他依依不舍,最后从中带回十二、三株苹果树苗假植在村边,以观察其越冬的生理表现。
对李新安此行予以热切关注的人是名噪一时的洛川县城关大南巷人屈伸,字动之,时任国民革命军40军第106师少将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其早年毕业于北京政法大学政治经济系,髭须浓旺,言谈颇有儒者风度;诚厚耿直,德才双馨,多有善行,在家乡与僚属中颇有佳誉。屈伸思想进步,厌恶内战,抗战中多次公开或秘密会见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解放战争中因不满国民党的内战政策,不是拒不赴任,就是以消极态度敷衍军务,并萌生退隐办实业之意。他对社会公益事业一直不遗余力推行,四九年国民党上层溃逃台湾之际,屈伸坚拒不往。
美不美,故乡的水。
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让这位忧患的征人时时梦魂萦绕,分外痛惜。陕北高原上长年从毛乌素吹来燥烈的风,漠漠的黄土地,炽烈的阳光,乡民们年复一年耕种着亩产仅有六七十斤的红小麦、火玉米,蜗居在土坯堆成的烂厦房中,身上挂着十分破烂的衣衫,饥寒交迫,那里的一切都鲜明地烙着贫穷与落后。
然而,要改变这一切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却是何等的困难呀。
灵宝工生果园的苹果树令他眼前一亮。这岂不是上天赐予洛川的一种宝物哟。可审慎地加以科学的思辨,屈伸又感觉陕北洛川与河南灵宝的自然条件相差甚远:灵宝地处温暖潮湿的秦岭东北麓,而洛川则处于中国半干旱区之中的陕北黄土高原上;灵宝海拔仅385米,而洛川则达1100多米;灵宝年均气温13℃,而洛川仅有9.2℃;灵宝年无霜期300余天,而洛川竟只162天;年降水虽两地均为600多毫米,可洛川的降水主要集中在7&&9月的一段时间内。屈伸多次亲临工生果园。实地考察之下,屈伸了解到工生果园的苹果树来自中国现代苹果的故乡&&山东烟台一带,引植时间不长,在整个中州大地亦属凤毛麟角。俗语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些实实在在的问题移植栽培如何克服得了。
可转念一想,他的希冀又似乎完全掌握在成功之中。他对农业经济理论并不陌生,甘肃一些地区不是分布着一种古老的绵苹果,而陕北南部又生长着一种小红果。从植物学的观点来看,它们不都是亲缘最相近的一族吗?
一九四五年,屈伸曾亲自带回一些浓香的苹果放在一条木桌上,置于洛川老街十字,他边用刀切块让乡亲们品尝,边宣讲栽培苹果的好处。也许街坊们还不知道,在此前的一九四四年春,他已从洛川县大同乡物色了一名青年在灵宝学习苹果,但由于其对栽培苹果志趣不坚,在已学了一年多时间、并为育苗作了一些基础工作之后,辍学从军。
屈伸对此非常失望。
这项宿志已久的事业就此胎死腹中了吗?
屈伸想到了另一名熟识的洛川青年李新安(此时李新安正在为屈伸当勤务兵)。李新安中等个儿,朴实干练、真诚善良,身上洋溢着一股贫苦农家子弟特有的勤奋,同时又有完小毕业的学历,不仅好学善思,细致严谨,而且富于创业的幻想。
数日后,李新安便来到灵宝县城西北约三公里的焦村镇东上侧村工生果园。工生果园的面积约一百多亩,四四方方一大块,树势茁壮,果园四周是刺槐长成的密实的绿色围栏,栏外是深达一人高的通壕。其时是一九四五年的深秋,枝上尚有不少已透热的苹果,浓烈的香气随着阵阵金风一直飘荡到远处。
李新安完全被这一幅美仑美奂的景象迷醉了。他一边勤奋地学习苹果栽培技术,一边精心培育由屈伸出资兴办的4.5亩苗圃。
寒来暑往,朝朝暮暮,李新安的努力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他终于成长为洛川早期苹果引进、宣传、推广的一位灵魂性人物。
在李新安把苹果树苗驮上洛川原的同时,屈伸先生又委托即将告别军旅生活的黄埔军校西安分校十六期毕业生马振华捎回由李新安培育的苹果树苗200株。按照屈伸的意见,这些苹果幼苗被栽在洛川老城南已破败的南寺院中,后由于修建用地等原因在解放初期被移栽于忠孝乡尧雪村羽自翔的果园内。直至一九五一年正月辞世前不久,屈伸还向延安专署写出了大力发展苹果生产的建议。
古老的洛川原上,一批富于幻想的洛川人即将揭开陕北大地上种植业的灿烂新篇章。
李新安与阿寺苹果园
阿寺村处在洛川县城以北约15公里的残原边上,海拔1100米,大自然风刀雨剑的长久剥蚀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印痕,三面紧临幽深的山谷。
经过近半个月的艰险旅程,李新安把二百株苹果树苗和近三千株山定子苗等物驮到了阿寺村。原先老秤100多斤已嫁接好的苹果树苗现在只剩下57斤。望着一捆捆已经明显皱缩、重度失水的苹果苗,他难过得泪水涌流。这可是他多少日月的心血啊!它又寄托了屈伸与李新安的多少期望。
眼前的情景李新安还未曾经过,也未曾听说过。怎么办?要忍痛当柴禾烧了吗?
李新安慢慢记起了一本书上说的办法&&&干瘪苗处理&。依照此法,他把苹果苗子全部深深埋在湿润的黄墡土中。
数天之后,奇迹出现了!大部分树苗恢复了生机。李新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很快,村上的乡邻们在李新安家那为数有限的好麦田里看到了这个小伙子忙活的身影。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个离乡多年的年青人,象着了魔一样,在已经开始返青的冬小麦田里挖窝窝,并声言说:清明节后,他就要立马把驴驮回的甜果苗栽进去。
&是那些烂柴棒棒么?&村邻们一片惊疑。
&就是哩嘛,那叫苹果树苗。&李新安肯定地回答。
&啥?苹果!人老几十辈这方圆八百里都没听说还能弄苹果。&村邻们把眼睛瞠得老大。
李新安的&荒诞&行为立即招来他的老丈人王麦儿的强烈责骂。老汉对自家女婿的不务正业伤透了心。李新安吃惊地看到:他的家长、亲亲的二父亲,他的两个兄弟、他的妻子,他的一切至亲好友,一时间结成了一个强劲的大同盟。
七十岁的李崇信老汉规劝李新安:&好娃哩,你尽是胡闹哩!咱这个地方少雨多风,和人家河南差的码子大,栽上怕要冻死,哪辈子能吃上苹果,闹不好要饿死人哩!&新安就向他耐心解释:&好爷哩,书上说:这苹果树适宜清凉干燥的气候,凡是有沙果、红果、山荆子、野海棠的地方,都能长苹果树。若常年雨量在400毫米以上就不用灌溉。再说树木也能变化,它有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你看咱村有多少荒峁地,家家户户都栽上,一年就要有多少收入哩。我先给咱栽,成功了家家都可以发展,万一失败了,也只我一家受些损失。&崇信老汉对李新安这一番&洋道理&似懂非懂,但他打心底里对这个年青人的心眼和眼光佩服起来。
李新安坚信&路是人走出来的,没有人走,哪里来的路?&
李新安一遍又一遍给亲朋乡邻讲道理,终使反对的力量得以缓慢削弱。
他的地离村子太远,他就给自己的亲叔父李开印说了许多好话,最后成功兑换了6.7亩村南的麦田。
一个月后,李新安的苹果幼苗冒出了米粒似的嫩芽。
李新安完全沉浸在他的小小绿色王园和他通过务果彻底改变家乡面貌的崇高理想之中。他整天忙着施肥、除草、放盘、松土、捉虫。为了解决短期无收入的生活困难,除了在行间套种豆菽类作物,他还试验套种棉花、西瓜。
逢集遇会,李新安常常去宣讲务苹果的好处;唱大戏的折子间休息,李新安朗声宣传苹果能致富。他简直就是一名游呤诗人,走到哪里,关于苹果美好梦想的诗篇就传播到那里:
劝君眼放远,
让我来宣传。
要想富,先栽树,
沟边种槐柳,
地里栽果树。
苹果树,摇钱树;
高山远山森林山,
近山低山花果山,
平川平原是粮仓,
山山峁峁是银行&&
钢笔书写的李新安《劝君栽树歌》出现在破败逼囚的洛川县城的土墙上,出现在旧县、槐柏、土基、石头各乡镇的残壁上&&
洛川原上的麦田中悄然出现了新的苹果园:城关区(今凤栖镇)东关村的王尚清、青化区(今杨舒乡)尧雪村的羽自翔、旧县区(今菩堤乡)宋家咀的李万忠,纷纷到李新安家引植苹果树,宋家咀全村二、三十户基本上都栽了一两株(王尚清四八年春栽,羽自翔、李万忠二人的栽植时间为四九年春)。阿寺村的村邻中也出现了栽一、二亩试试看的早行者。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县长王殿芳徒步来到阿寺村,为帮助李新安建立苗圃基地,县上借给他钱买了村边三亩地。永乡乡人民政府了解他家粮食、衣物都被胡宗南匪兵抢光了,给他家救济了1.2石小麦。
最使李新安感动的还是黄龙专署副专员郭景龙来看他的那一次。郭景龙坐在草埂上,十分和蔼可亲,他不仅及时给予他热情的鼓励,要他带起头来&把洛川的荒山空地都变成果园&,而且给他赠送了《苹果树原理》、《植物解剖学》、《果树栽培学》。临走时,还再三叮嘱他有啥困难只管找人民政府商量解决。回专署后,郭专员立即批示专署建设科予以协助解决。
从此,李新安的钻劲、干劲更大了。白天在果园劳动一天,晚上看书熬到半夜。书给他展示了一个无限丰富、无限美妙的新天地。他一遍又一遍地读,仔细地作笔记,然后把学到的东西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细心研究,并立即运用到生产中去。一天深夜,当他读到苏联园艺家华西列夫&三大主枝错落分层整形法&的时候,不禁高兴地笑出了声。坐在一旁纳鞋帮子的妻子嗔笑他:&你怕是和王万杰(书呆子)一样啦?&新安便说:&你胡说啥,这书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在河南工生果园时,一遇大风,落果现象非常严重,陕北黄土高原风力远比河南大,如何防止落果他一直未想出好办法。而这本书上说:把树主干控制在2.5尺高左右,把侧枝修剪成&倒伞型&,使结果枝控制在侧枝中部,剪去平行枝,这样风力再大也不会落果。他认识到工生果园之所以落果多,原因是主干太高(4.5尺),平行枝条多,一遇大风,阻力大,枝条、果子互相碰撞,不落果才怪呢?
一九五一年,李新安的果园开始挂果。这些第三年就奉献出果实的品种是有腋花芽的柳玉、红玉、魏锦。咬一口,果子奇异的浓香。李新安无比惊喜地发现,陕北的苹果比灵宝的风味好得多。
一九五二年,李新安在洛川县培育的第一批苹果苗木出了圃。他采用&堆土分株法&(每株可分蘖成三、四十株),大大加速了苗木的繁育。
按照华西列夫&三大主枝错落分层整形法&对果树进行人工控制,李新安成功地解决了高原风大易落果问题。他常说:&科学是实践中得来的。&他根据自己在实践中摸索,把强枝剪轻(剪重不易结果),弱枝剪重(剪轻了,花芽养分不足,开花不结果),空大处剪重(能使枝条丛生,补充空隙,扩大结果面积),空小处剪轻(易形成结果枝)。这样以来,果树光照充分,营养丰富,易于早结果。他还系统研究当地气候、温度、日照、旱涝、霜期、虫害对果树的影响。
李新安简直变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他用当地的林槿、水楸子作砧木育苗,农历六月高原上赤日炎炎却正是嫁接苗子的好时机。正午,尽管头上烈日暴晒得人异常难受,汗水湿透衣衫,他却弯腰曲背蹲在地里一株株仔仔细细地嫁接。实在口渴得不行,才停下来喝上几口冷水,啃上几口冷馍,然后再接着继续干,对果树栽培已经专心到痴迷程度。
晚上回到家里,虽然累得腰酸背疼,但他还是照旧看书。瞌睡得实在不行了,眼皮又涩又重,他就用冷水洗洗头,或到屋外散散步,等到把睡魔赶走后又继续看。妻子责问说:&地里劳累一天,晌午饭又不回来吃,还要命不要&,说着就一口气把油灯强行熄灭。但妻子一觉睡醒后,发现李新安又在读呀写呀。为此,妻子还曾把书全部藏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九五三年金秋,李新安的苹果树大量结果了,所有17个品种都挂果了,累累果实压弯枝头,产量达到5000斤。红的、黄的、绿的、青的苹果,像蜡灸的一样多么光鲜、晶莹,浓香的气息引得蜂舞蝶喧,甘甜的味道咬一口汁液满口。
全阿寺村和周围村子的乡民都接踵来参观,李崇信老汉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老丈人王麦儿的心更比苹果甜,他逢人便说:&这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事在人为哩,幸亏这娃有主意,没听咱的话。&
李新安苹果丰收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务果的信心开始升温。阿寺村在一九五二年40亩的基础上加快发展,槐柏乡的路章定一举栽苹果树18亩,还同李新安结成了儿女亲家。
李新安比过去更忙了,他在田间、地头、家中、集日、路途上,不断地冰释着人们的疑虑,更谦逊、热情、耐心细致地传授务果技术。他乐于这样做。拿毛驴驮着卖果子,实际上大部分送人了,图个啥?图个拿下苦赚吆喝。辛辛苦苦务出的树苗,有钱的给,没钱的也给,图的啥?图个家家户户都发展。全家的人不理解,李新安却乐此不疲。
&一枝鲜花不算红,万紫千红便立春。&这是李新安常喜欢说的一句话。
李新安要在陕北大地播种他心中美好的春天。
一九五三年农历九月,塞上古城延安已经一片秋寒。一天中午,一位三十四、五岁的农民赶着一头毛驴,驮着喷香的苹果和青绿的树苗出现在延水河边、宝塔山下,出现在古朴的延安专署大院。你且听着:
苹果园,苹果甜,
苹果来自洛川县。
洛川的苹果多又繁,
洛川的苹果香又甜。
苹果甜,苹果香,
多吃苹果保健康。
苹果香甜能治病,
工作学习有保证&&
辛辛苦苦赶了三、四天路,一驮苹果被他不一忽就&送&完了。有人要出高价抢买,他却坚决谢绝。
这个&卖&果人,就是李新安。他新鲜而又奇怪的举动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专署分管农业的专员王忠诚专员很快找到李新安,和他倾心交谈。他则把自己已酝酿很久的一篇建议《苹果树在西北发展的前途》交到专署领导手中。
此后不久,延安行署专员张汉武、席槐、薛占才,副专员王忠诚,陕西省委农工部长唐方雷先后参观了李新安的果园,向他求教问计,磋商苹果生产大计。县委书记王安民更是他家里的常客。
一九五四年五月,春夏之交。陕西省果树所派出专家崔绍良、王茙堂到阿寺村考察。他俩在李新安的烂厦房中住了好几天后,带着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惊喜心情又来到洛川县政府大院。他们的考察结果是:洛川县可能是一个相当好的苹果适生区。他们提出建议:希望洛川县能大力支持在全县发展苹果生产。为了方便李新安在全县义务推广宣传,县政府给他买了一头毛驴。
崔绍良、王茙堂五四年的洛川&发现之旅&引起了陕西省果树研究所的高度关注。翌年,袁芜洲所长亲率栽培室主任学士钊、育种室主任崔绍良,再次踏上西北黄土高原这块苹果的处女地,以在更大范围、更带综合性全面考察这里的情况。
一九五五年,陕西省省长张德生在一次全省重要的农业工作会后接见了李新安,称他为&农民科学家&。
一九五五年秋,团中央第一书记胡耀邦带领西北十省区青年造林大会代表,亲临阿寺村参观李新安的果园,给予高度赞扬。
这年秋天,李新安带着自己的苹果园在全乡带头加入了初级社。这一年,他的苹果总产已达1万斤。在他带动下,阿寺村合作化以前私人栽植的16片大小不等的苹果园,都入了社。他的苹果树连同苗圃总共才折算了几千元,而当时每年已有数千元收入了,村上人都觉得搁不住。征询他的意见,他却一脸乐哈。他那一年可产一万多斤的一百多株核桃树,他一句话就无偿入了社。他还无偿将自己积攒的1900多元拿出来借给社里买牲口(六O年队上还他时只相当原值的1/30)。
高级社成立后,社里分配他专门负责园艺工作。在他领导下,社里成立了一个由20多人组成的青年技术小组。通过李新安课堂教、实地示范,青年技术小组很快掌握了苹果树管理的全套常规技术。他多年通过专家、领导赠送,自己多方求购,已经积累了不少自然科学等书刊。为了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进军,他建议社里又为技术小组买了不少科学类新书。他读《土壤学》、《植保学》、达尔文《进化论》、《米丘林丛书》。
悉心的钻研贯穿于生产的每一个环节。李新安发现当五月红靠近倭锦果树时,结果很少;而靠近伏青时结果则多。他在西北农业科学研究所参观时,便向资深园艺专家请教,专家告诉他这是由于花期异同所致,建议他养些蜜蜂。返回洛川时,他买了苏联养蜂专家克利门托夫著的《养蜂学》,书中介绍养蜂可使果树增产50%,荞麦增产60%。养蜂既可提高果树产量,又能制蜜、收蜡,还能增产粮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李新安以前也养过土蜂,可土蜂繁殖慢、生存状况差、产糖少。李新安便积极试验养意大利蜂,并试验人工繁殖。人工培育蜂王是一项极难的技术。社里没有移虫工具(移动针尖大的幼虫),他便用鸡毛。很快由引进的两窝繁殖到三、四十窝。他又到全县许多地方传授意蜂养殖技术,大力予以宣传推广。
为了彻底摸清果园病虫害在洛川地区的发病规律,李新安在村果园中心地带安置了许多瓷瓮,中间盛满蜂蜜、醋、水混合物,待各种飞虫飞到瓮里,就把其立即捉住,并详细记录在案。&整&得他的得意学生(村上技术员)李智忠,每年从农历二月到农历九月,整整在果园里白天到一整夜扎扎实实呆了三年。仅这项研究就足足用了900多斤蜂蜜,收集的昆虫标本贴满了一座大房子。病虫发生规律搞清了,综合防治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否则,任何教科书都难以照搬。后来,专业园艺工作者撰写专著,基本上完全采用了这项研究的成果。
阿寺果园的多项研究都在有序进行。对树型控制,开始搞杯状型(低杆矮冠多主枝型,杆高1.2尺至1.5尺,结果早,产量高,缺点:不便于耕作,果实色泽稍逊),随后又改成自然开心型,辽宁考察后又采取小弯曲半圆型。还试验过折叠扇型,俗称&一堵墙&,因后来观察不适合洛川地区而未推广。
一九五七年,李新安领导技术小组经过不懈努力,使原来入社的二十多块零星果园连成一片,总面积达270亩。品种为:红元帅、黄元帅、倭锦、干露、大珊瑚、伏青、大国光、小国光、可口香、初日之出、旭品、鸡冠、红玉、柳玉、五月红、黄魁、印度和青香蕉(李新安成功将梨花粉授于苹果花所培育)。同时为村上在峁头埂边栽核桃、梨、枣、桃、柿、桑三万多株,葡萄新品种数十架,还引进四川茶树、关中石榴、山楂进行试验栽培。阿寺迅速由穷变富成为远近闻名的先进村、先进社。
从1950年至1957年,富县吉子现的王春合、黄陵阿党乡李国杰、宜川七郎山林业局、延安师范、延安柳林等先后从阿寺村引植苹果。
一九五七年四月十九日,李新安赴北京参加全国首届农展会期间,以延安老根据地代表团成员的身份受到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
一九五八年,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会议在京召开,阿寺村获先进集体奖,该村团支部书记、果树技术员受到毛主席等中央领导接见。
一九五九年,《半月谈》杂志在&人物&栏目刊载李新安先进事迹和洛川苹果。
一九五九年国庆前夕,李新安向毛主席寄赠苹果两箱,中共中央办公厅在回信中赞扬在洛川县栽植苹果,&这在陕北黄土高原是一个创举&。这年,阿寺果园发展到336.4亩,其中已挂果的41亩产果7.4万多斤,产值1.64万元,占当年全村农业总产值的50%左右。
一九五八年以后,李新安比过去更加繁忙了,经请示县政府批准,县农业部门特聘李新安任县农科所园艺组长(兼),嗣后又被延安地委聘请为地区园艺顾问。一九六O年被陕西省果树研究所聘为特约研究员。在一九六二年洛川苹果的试验研究12个项目中,李新安一人就承担着&腐烂病防治&、&隔年结果防治&等4项课题,同省、地科技工作者的承担量相当。六三年,李新安还向洛川县委、县政府提出一项颇有价值的建议&&以十年时间在咸宋公路两侧从蒋村到堡子头村建设一华里宽、二十余公里长的苹果园、经济林、用材林、薪炭林、生态林带。
阿寺村苹果园很快发展到400亩。阿寺村富了,苹果年产近10余万斤,总收入8.9万元;据可查的历史统计资料,阿寺果园仅从一九六二年至一九七八年间,苹果总产量就达403.7万斤,期间最高年份总产达52.1万斤;农业机械整天隆隆地响,拿柴油机发电给各户照明,大家畜的存栏130多头(匹),办起了百头养猪场,劳动日工值两元左右(而同期全县仅一、二角),社员户户都有存款,年分红两、三千元的户不少,最高的达到四千元。&塌塌厦子漏漏房,家家户户都缺粮,穿的补丁塌补丁,盖的被子大窟窿&的艰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李新安却受到队内一些人的错误批判,社教运动时有人指控他为&三清团员(莫须有)&,有人检举他因工作关系馈赠少量苹果是&四不清&。他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爬在蜂箱上写检查材料。第二年,李新安就被赶出了果园,使集体果园遭受到毁灭性打击(村民编的顺口溜说:&李新安不干了,苹果树腐烂了&)。
李新安由于一心扑在集体的事业上,无暇顾家,三子不幸夭折。
李新安由于长期曲背躬腰劳动,又没有及时治疗,患上了严重的腰椎结核。
但他依旧象过去一样为集体操心。
文革中,一些队干要把队上的200亩果树挖了卖庄基。李新安闻讯后,苦苦拦挡但仍不管用。他无奈找到县上领导,才阻止了这种极为有害的做法。但已有100亩被无情挖去。
李新安又一次被赶出了果园,不给记工分,不给吃果子。但他依旧象过去一样读书钻研,为地、县媒体写文稿,给别的队指导建园。他的晚景十分凄凉,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仍旧住在祖辈留下来的一孔几百年又黑又暗的破窑及三间烂厦房里。
一九八三年,李新安被选为陕西省第五届政协委员。因胆结石无钱医治、躺在土炕上的李新安虽然由于剧痛手不能握笔,但他仍象过去那样以昂扬的精神冲锋着。偎在他身边的女儿李秀芹,在认真地听写着父亲给省五届政协一次会议的建议。新安靠着超人的毅力,异常艰难地柱着拐杖亲手把《建议》投进绿色的邮箱。
这是他献给苹果事业的最后遗愿。
仅仅几天以后,他就无奈地告别了人世,年仅63岁。
李新安生于民国8年,即公元日,卒于日。
痴心一片寻富路
时光在一种明亮、单纯、热烈的色调中来到一九五八年。十年树木,苹果&&这种珍贵的植物来到洛川已有十年有余的光景。洛川原上,早期栽植的那一批果园已大量结果,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一派诱人景象。
上级的垂爱和呵护是推动某项事业最为重要的原动力之一。时代的氛围也为这块土地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悸动因子。中央制定的农村经济总方针&以粮为纲&不假,后面不是还有一个&全面发展&呢!洛川原上,出现了推动着苹果发展的一个高潮期。
据权威的历史资料,洛川由于既无矿藏又无稍微象样的工副业,五十年代全县人均年分配现金仅30元左右,其主要部分是交购公粮收入,而粮食上广种薄收亩产仅40公斤左右(1950年的官方评估是亩均产2.333公斗,每斗约35斤)。
怎么办?县上的领导核心们分析道:从人民生活的需求出发,粮食通过辛苦劳作还可以较好解决;花钱呢,短期内没有任何门路,而栽培苹果正是一条好途径,这还可以解决大量荒坡利用、绿化环境的问题。县委书记黄凯、县长王文锦、继任县长刘志敏,积极谋划,强力推动。要求县林业站在洛川城南的三公里处的石家庄南峁兴办一个大型的山地苹果示范园,面积500亩以上;要求阿寺果园、青尧果园、槐柏街果园、杨柳渠果园这几个明星果园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快发展,城关兴办一个集体果园,规模均要达到500亩以上,为农村发展引路。同时,还鼓励部分公社搞大规模的苹果园林场。发展的总方向是山地造果园,不与粮食生产争地。刘志敏县长还在省人代会上作了&大力发展苹果生产&的发言,会议发了简报在会议代表中传阅,在会上引起不小的反响,受到代表们好评。
为达此目标,县上领导与有关部门的干部,经常步行、骑牲口、骑自行车到各地,上山下洼,实地认真检查督导(1963年地区给县委县政府配了一辆旧吉普,靠驴拉着发动)。县农林水牧局自此便把较多注意力投放到苹果生产上来。副局长兼农科所长张元智因此工作更加繁忙,有的同志就调侃他&白天游四方,天黑了熬油写文章&,他还在赴槐柏公社杨柳渠果园检查途中因牲口受惊摔伤仍坚持完成工作任务。五八年,县农科所下设植保站、林业站、农机站,县上园艺专业队伍建设正式起步。该所专业干部刘明山撰写围绕贯彻&八字&宪法的体会系列文章8篇,在《人民日报》连续刊载。当年县上分别在永乡阿寺村、杨舒园子河开办一所农中,阿寺果树专业班招生62名,园子河招生32名,任课教师有:高田章、马万全、李新安、羽自翔等,学制1&2年,锐意进取的精神带来了事业发展的重要突破。
羽自翔、路张定、何耀西、王贵祥、王尚清的名字,在五十年代的洛川县,那可是响当当的。然而说起洛川早期的几大明星果园&&杨舒乡(原称青化区、后称杨舒公社)青尧果园、槐柏乡(原称槐柏区、后称槐柏公社)槐柏街果园、槐柏乡杨柳渠果园、凤栖镇(原称城关区,后称城关公社)城关果园,不要说在洛川县内,就是地区的、省上的领导、有关头头脑脑都有几分翘楚。上述五人,不仅是洛川苹果早期最优秀的栽培者、倡导者,而且是始自五十年代中期至于六十年代初期一般时间,乃至以后,这批地方&超级&果园的灵魂性人物。在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同李新安一样突出的献身精神、钻研精神、开拓精神、百折不回精神、踏实苦干精神,他们对苹果栽培这一事业都有一种着魔一般的高度痴迷,同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同李新安一样终为一种强烈的悲情色彩所浸洇。
羽自翔,身高1.76米,浓眉旺须,为人很沉稳,不喜多言。羽自翔一九四九年春在村西自家最好的麦田里栽了8.6亩苹果树。由于得不到至亲们的理解,这8.6亩果树只好分成不远的两块。为了作务方便,他在田埂边打土窑几孔。把家从村中老院搬出来,住在湿土窑里。土窑前有一亩空地,他就用林槿、山定子办起苗圃。一九五五年初级社时果园入社,在此之前他的果树已挂果,他的果园以树势茁壮、管理水平高而闻名。
果树挂果后,他立即拿到本村学校送给老师一些,并切成块给学生品尝,给学生宣讲栽苹果树的好处。
他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到果园作务、培养农村技术骨干、钻研管理技术上,整日地不着家,整大半夜地读书写笔记,整年整年地不管家里大事小情。他把一行行工整而又细小的字迹规整地留在一本又一本粗糙的马粪纸本上。女儿患病发高烧,妻子急得团团转,无奈到果园找羽自翔,他却说:&正忙着给果树打药,我走了怕药配不好误大事&,瘦弱的妻子只好背着已十岁的女儿一步步挪到几十里外的公社医院;家里无粮断顿,14岁的长子徒步赶到远在黄陵县南河的姨家去借,一袋玉米沉重地压在娃稚嫩的肩上,娃一路背着一路哭;村上的果园配药无钱买器具,他硬是不顾妻子儿女反对,经常搬走自家的大水瓮、大铁锅、大铁盆,为果园熬药配药。他善研究,每天都认真做气象记录。对园内职工的要求十分严格,把他们分成农业组和园艺组。他培养出羽鹏芳(后到宜川)、樊榜林(后到黄龙)、樊振有(后到延安地区外贸公司)、马全有(后到洛川县果业公司)、韩宽珍、羽万合、王玉虎等全县突出的技术尖子,青尧果园的苗木和技术幅射到县南部不少地方。
文革初期,羽自翔因解放前被拉壮当兵并任军职的一段历史被一些人揪住不放赶出果园。第二年,果树腐烂成灾,近百箱蜜蜂所剩无几。他为此焦虑万分。在他一再请求和群众呼吁下,他又第二次进园。经他带领园内骨干一年多奋战,果园又恢复了生机,而他又被再次赶出了果园。
周围许多村队都请羽自翔帮助规划建园、指导技术。一九七三年春节刚过,羽自翔徒步60余里,在为武石公社上花园村修剪果树时,由于连日劳累,不幸从树上摔下,当晚身殁异乡,年仅60岁。
他身后,为家中妻儿留下了数目不小的债务。羽自翔最为技术界人士称道的是病虫害防治技术,他承担着病虫害防治、杂交育种等多项洛川苹果试验研究项目。青尧果园一九五八年发展到200亩,一九六O年发展到300多亩,一九六四年则达到400多亩,而杨舒公社的苹果面积、总产量在六十、七十年代一直稳居全县之首,为洛川果业做出了可贵的历史贡献。
青尧果园还得益于有一个好的村领导班子,如高级社以后的队干马王囤、韩大牙、孙生灵等。
槐柏街果园一九五八年已发展到50亩,一九六二年则达180亩。
一九五一年早春的一天,路张定(路俊选)在从阿寺村驮苹果苗离家不远的山坡上,家里那头用12石小麦买来的毛驴因饮河水呛死了。路张定吭哧、吭哧,把两捆树苗绑成一捆,蹒跚着毅然背回了村。
父、母双亲在他2&4岁时相继辞世,兄弟三人他行三。他旧社会高小毕业,解放前后教过几年书。一家人看见一大捆子十分陌生的树苗,一致反对,他二哥的态度尤其坚决。经过几番拼争,他只能舍而求其次,把300多株树苗栽在村东的缓坡地上,面积18亩。这在当时不啻为一出荒诞剧,村庄周围的人便把一句不雅的话永久流传下来&&&李新安凭说哩,羽自翔凭作哩,路张定山鸡占坡哩。&(郑重说明:洛川人高度赞扬李新安推广宣传的精神和出色的口才,并非言其不重实干)。
洛川南塬草薄林稀。路张定就跑到百里开外的黄龙山挖山定子苗,繁育树苗。这又招来二父的一顿痛骂。
四年后,他的苹果树以每棵三角折价入明星一社。路张定带领一伙青年人搞密植,每亩栽到33侏,密度比过去增加了一倍。五五、五六两年,槐柏街果园就发展到100多亩。五八年以后,在明星一社所属度古自然村、洼里自然村大力推广发展。为了增加肥力,果园办起一个养猪场,同时养绵羊60多只、牛一圈。路张定担任技术总负责人,非常严谨认真。果子长到能吃的时候,有人进果园,他紧紧地跟着你,谁想吃队上一只落果都是办不到的,为此招得一些队干部很反感。如发现谁吃了队上的苹果,就要被罚一个劳动工日。
对村集体的事业路张定一分不舍,但自家的东西他却看得很轻。他把自己花钱引进并培养到10箱的蜜蜂无偿送给队上果园。
他一生爱树,痴情难舍。春、夏、秋三季,适合嫁接树的时段内,他出门总是随身提个柳条笼,带着接穗和刀刃,随见随接,把沟沟峁峁的杜梨树全接成梨树(五千多棵),并栽干果一万多株,还引进了大量新品种。他干这些活基本上都是利用中午等工休时间干的。村东南有一条二、三华里的深沟,他带领村上人全都栽上了紫穗槐。槐柏街果园还培育苹果苗5万多株。路张定曾多次出席省、地、县积极分子大会。
文革中,他曾两度被赶出果园。他妻子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他无暇顾家,又无钱给孩子们治病,先后有4个孩子不幸夭折。
至一九五七年,杨柳渠村(原明星13社的一部分)的苹果树已发展到157亩。
何耀西一九五五年春在村南栽苹果树6亩(其中园子地1亩),但准备工作做得更早。他原有初中文化,解放初期在老庙、槐柏一带教过几年村小学,由于妻子不幸病故,孩子尚小,他即写辞职报告回村。何耀西认真地阅读《果树栽培学》,多次到县内明星果园考察学习。他的果园堪称那个历史时期的&高起点建园&。
何耀西个低矮,但很墩实。他一铣铣挖出近一米的深坑,把表土围在根部周围,施足底肥。买回了1.5米高的壮苗。那年很旱,涝池水远远不够,他就从深井里一桶桶绞水浇灌。树行不种高杆和小麦、稻谷、土豆等类作物。他栽的树因此生长得最快。为了防兔子咬,他用石榴合剂把树杆涂得高高的,白白的。他一看见有老鼠活动踪迹,就下木签子打。他有一套精湛的灭鼠技术。
何耀西经常向明星一社主任王玉印(杨柳渠村农民干部)宣传栽苹果的好处。王玉印为人诚厚,头脑清朗,是槐柏一带的优秀村干。他善从其言,仅杨柳渠这个自然村每年就以数十亩的增速迅猛发展。
村上的家业大了,何耀西的责任更重了。果园面积小,究竟好拾掇,面积几百亩,怎样才能搞好?
何耀西向王玉印每月要几斤煤油。
王玉印惊讶地看着何耀西。
何耀西在果园北边草草搭了个庵子。晚上,老父亲在家照看孙儿孙女四个孩子;白天,饭做熟了,孩子给他端到果园里。他则争分夺秒研读自然科学书刊。
父亲不解地问:&只有几步路,你吃饭该能回来(果园的庵子离他家院子只有六、七十米远)?&
何耀西回答:&不是嫌路远,我怕回来饭又不熟,屋子又有闲人,耽搁时间。&
&噢!&老父亲看着日渐瘦削的独子,无奈地叹息着。
何耀西就这样年复一年坚守着集体果园这块阵地。
村上的人说道:&书呆,书呆,书能把人念迷念呆。&
何耀西才不理这一套无稽之谈。
他把全部智慧和汗水都倾注在果园里。几百亩果园,冬剪他一人剪到底,最多要一两个助手。他怕村上的技术员技能尚不成熟,把树剪坏了。他制了许多铁牌,先刷上厚厚一层漆,然后编上号。果树全部挂牌管理,分区包干负责,建立详细档案:打了几次药,何时打的,打的什么药;腐烂几次,刮几次,愈合情况;结果情况,等等,一翻档案,清清楚楚。文革前夕,东北果树技术人员来洛川,一致啧啧称赞。
何耀西在技术上的最强项是修剪。
五、六十年代,杨柳渠果园的树势、园貌、效益和管理水平一直处于全县一流水平。
经济学有&后发优势&的理论。依靠着非凡的工作、创造,杨柳渠建果园虽没有赶上洛川最早的那一趟车,却迅速凸起,立脚于洛川全县最早最出色的果园之林,并毫不逊色。
一九五九年秋,县联社派人来定果,并派胶轮车把成批装苹果的篓子送到杨柳渠村。到一九六四年,杨柳渠的苹果进入大面积丰产期,全村日工值跃升至近两元,而同期一般村只有一、二角,两三角钱。槐柏公社的人都把杨柳渠称为&小银行&。
何耀西一心为公,性格极为认真、执着。给他记公分他从来不管是多少,多少都行,从不计较。他管事认真,不管是队干或对外来人、什么人的亲戚,他公事公办,从不看人徇私,因而引得一些村干不满。文革中,他因所谓&历史问题&多次被整,几进几出,还被送到外处水库做工三年。老汉为此伤透了心。
城关果园是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二年这个洛川苹果发展高峰中涌现出的最有代表性的队办果园。
据省果树所柯贵兰测,城关地区的准确海拨是1040米。
一九五八年春天,几乎每天下班后,已55岁左右的县委书记黄凯带领县上的领导和全体机关干部、职工,县城内的市民,就到城关西边的原头平地,把200亩缓坡地全部平为宽幅的大&& ,周日更是全力以赴,整整干了一个月时间。当年秋按每亩14株栽苹果树50余亩,翌年栽到100多亩。第三年春,就发展到200亩。一九六O年冬整地80亩,按一立方米挖大坑,以红黄元帅、大小国光为主栽品种,改6&7、6&8为4&5定植,70厘米定杆,树型上改洛川普遍推广的低杆矮冠多主枝型为疏散分层型,大冠稀植,冠径约7米,高5米多,提倡低平矮冠,一层到二层1&1.2米,二至三层0.8米,三至四层0.6米,同时搞了一条&& 240多株开心型进行试验(该园技术骨干马来合从西农学习19个月带回的新技术)。栽树时精细设计,放定植板。同时,通过高接换头对20多亩杂乱品种(该园最多时品种达47个)进行品种改良。六三年征地新建23亩苹果及杂果试验区。至其时,连同城关部分小队兴建的果园,城关大队果树总面积已达到县上规划的500亩目标。
六五年,城关果园还积极推行撑、别、拉新技术,把枝拉到40&50度,所谓&四、五十度角度好,结果长树永不老&,对促进早结果、多结果、提高果实品质起到很好作用。
城关果园建园初期完全依靠王尚清的技术。一九四八年,王尚清就在城关狮子陵建园4亩,他通过自学和借鉴别人的经验,掌握了当时洛川一套成熟的管理技术。加之为人又特别忠实和能吃苦,使城关果园整体劳动素质相当出色,干活时他不停下来谁都不敢停下来。他的种菜技术相当出众,按照大队领导王贵祥、王福合、屈来有的要求,他在果园套种多种蔬菜和西瓜以短养长,连年获得突出经济效益,使城关大队的日工值迅速跃升至近二元。
在管理上,城关果园分成植保组和技术组,拥有洛川县改革开放前最强大的技术力量,马来合、屈靖国、郭满长、康文学等都先后被地区和兄弟县聘为技术骨干。
从宏观上来看,洛川是一个沟壑纵横、支离破碎的风积黄土古原,据农业区划部门统计,全县大约有9700多条支毛沟,非林荒坡就有50多万亩。
五十年代末期,中国人为自己异样的昂奋付出了代价。但用历史的眼光冷静审视那帧史页,人们发现:在发展苹果产业上,洛川人是理性的、智慧的,他们没有颠狂。经过长期战乱和短期和平发展的中国,农业基础产业仍然十分薄弱,不少地方的生产方式还处于老牛旧犁圪瘩绳的状态,对一个幅员广大的国家,粮食产业的地位尤其是不容稍有懈怠,这个&纲&时刻都要举在头顶上。
县上决定:在距离石家庄村2.5公里的西山上办一个大果园,为全县发展山地果园带头、示范。这样以来,既与中央的农业经济方针不相悖逆,又可解决发展副业、提高经济水平的迫切问题。
这架山由七个峁六条沟一道梁组成。
五九年秋,县办石家庄苹果园林场启动了。兴建方式:生产大会战。县委、政府一声令下,县上和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一人一把铁锨,县城机关、企事业的全体干部职工,学校师生一齐出动,至六0年春,在莽莽苍苍的荒坡上共挖鱼鳞坑(一立方)一万多个,栽苹果4200株,面积300余亩,品种为&& 精心挑选出的10个。
身强力壮的山东大汉李金魁被最早派到果园从事幼园管理。他找人先在半山腰打了两个小土窑,就地取材用木棍和黄苋草搭了一个&床&,自己则动手在遍地荆棘中修生产生活便道。吃水要到深沟里去挑。山上野狼、狐狸、猪獾很多,但他并不害怕,只可恼恨的是这些饿兽每晚此伏彼起地嚎叫,利爪子把草门抓得刺喇喇响,闹得他夜里睡不好觉。
李金魁在山上一住就是两三年。休息或下雨的时候,他拼命地吼秦腔。后来,他年老的父亲嫌儿子孤寂,就义务跑来给他做饭、帮下手。
周期性的大批量劳动几乎全是机关、企事业干部职工干。县长刘志敏又给了县中一千元补助,师生们在课余还能帮衬一些。李金魁的主要任务是:坚守,及时向主管部门&&县农林牧局和县林业站领导传达各种农事信息,在领导机关做出安排后,临场有序组织并监督检查统计并提供服务。同时必须完成各种零星劳动、生产自给,冬春涂白树杆防免啃,及时打老鼠,协助修剪幼树育苗圃,等等,相当艰辛和繁忙。
为了把示范园办好,县委书记黄凯、县长刘志敏等县上领导和主管的农、林部门领导,除周期性劳动积极踊跃参加外,还经常柱一根木棍来到山坡上,热情鼓励、积极支持山上职工把示范园办好。八月的一天中午,天下连阴雨把半坡土窑下塌了,职工们很快搬到沟底种山庄稼人丢弃已久的废土窑洞里。县长刘志敏、副县长孙耀忠很快就来慰问。中午一个烧火闷高梁米饭,一个则做熬南瓜菜。正是暑热不退的当儿,吃完饭他俩胡乱在土炕上躺片刻,既不怕黑,也不嫌脏,使园林场的职工深受鼓舞。
让果园职工分外敬佩的是,在苹果成熟季节,山上却从来看不到领导们的身影。一次,县武装部部长曹怀银来检查工作,当了解到山上荒凉野兽出没可能伤人畜,就主动提出给几十粒子弹。李金魁去拿,顺手带上了夹子套的两只野鸡,这可使曹部长十分生气,野鸡扔出去,子弹一粒也不给,李金魁为此事又愧又怕。但后来,曹部长还是打发人把子弹送来了。
经过十年努力,石家庄园林场苹果面积扩大到600余亩,栽植苹果一万多株,至&文革&初期,其中4000多株已挂果,全县也相继出现山地果园160多处。
山地果园光照条件比平地果园更优良,果实品质、风味更佳,远近来人称羡不已。省委书记李瑞山等省、地领导给了石家庄园林场热情的赞扬:称它是&延安精神培育出的一枝鲜艳花朵。&
一九五八年至六二年,旧县公社阿吾村、京兆公社崾& 村、安善村,黄章公社方厢村,槐柏公社的杨侯、东北定、白家咀村等都是这一时期成长起来的新明星。
一九五八年的苹果发展热潮中,旧县、槐柏、杨舒、石头四公社还曾留下令人惊异的一笔,四公社各自规划了一个千亩苹果园,石头的树全栽上,其它公社栽了一部分,后因政策因素、人的认识水平、现实矛盾等综合因素,槐柏留下400多亩,杨舒留下500多亩(青尧果园400多亩,东青牛峁上100多亩),石头与旧县办的园只成昙花一现。
从六一年开始,到六二年结束,李林合任县委农工部部长时,县上搞了一次历时一年多的果园面积普查,摸清底子,全面建档立卡(这次普查未统计五八年十二月至六一年六月富洛合县时富县的建园成果)。
截止一九六四年,洛川全县苹果面积达到4600亩,苹果产量达7.8万斤,六五年总产则达30.1万斤。
辽东版本引来的冲击波
许多人可能都知道《毛泽东选集》中讲了这样一个很有些经典味的故事:解放战争时期,人民解放军在攻打锦州的时侯,成熟的苹果挂满枝头,而广大指战员行军从老百姓的果树下经过,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摘群众的苹果。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毛泽东的自豪之情我们完全可以揣摸到。
我们这里关注这个故事的地方是:渤海湾是中国资格最老的果区。中国的现代苹果最早引进的十八世纪后期,这里的苹果栽植就开始了。日本人在盘踞的时候,也在那里搞过苹果。
那里不仅有湿润半湿润的肥沃的黑土地,那里更有蕴积深厚的务果技术。洛川人便把学习仿效的目光投到了渤海湾。
洛川的苹果发展这时尚处于引进推广初期,尽管从五八年起对正规的长短期培训已很重视,但技术力量的薄弱仍然是不争的事实。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历史信息是:为洛川苹果早期引进、宣传、推广、研究探索做出过重要贡献的那些人物,他们都是一些尊重科学规律、坚持按原则办事、爱园如家爱树如子的人,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自已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松懈不了的认真精神。不管是谁,你村支书、大队长也和村上别的人一样,进园不准吃集体的果子,更不要说给亲戚六人整包整筐的拿,那无论如何都不行。你的什么爱贪小利、干活胡捣鬼的近亲进果园滥竽充数,那肯定不行。一次、两次、三次,终于使一些眼光短浅的村干无法容忍了。不管你那两下子再扛硬,对不起,请君出园。当然,从根本上讲,这和那时已越来越偏颇的政治气侯关系最大。但客观地历史地来看,这一类事情都不仅仅是时代的悲剧。
从一九六五年社教运动起,一批务果 带头人(或者可以说&园魂&)相继被赶出果园,洛川一批明星果园程度不同地都存在腐烂、树势衰弱、结果率下降。其中以面积300多亩的阿寺村果园最为严重。严重的腐烂使苹果树象得了赖头疮,直至根腐,没办法就截大枝,甚至还挖倒一大批。
六六年,县上从辽东半岛上的瓦房店请来务果技术尖子李宏范、林学尧俩人。他俩分派在城关和青尧果园蹲点。
六七年,又从辽宁省新津县请来郑彦勇等二人。经过一两年的实践,洛川县最后留下了郑彦勇一人。
郑彦勇那时30多岁,中等身材,脸孔黑红,眉毛很浓。他和其他同伴一样,原是老家村集体果园的技术员。在此后二十多年时间里,郑彦勇一直都是洛川务果领域独领风骚、居功至伟的重要人物,一直被人们称为&郑专家&。
郑彦勇刚来时完全不识字,找人代打领工资粮票的领条还不会写名字,只能押个绛红色的&斗&,这使不少人很奇怪,也很疑惑:连字都不识还能当&专家&?
在同洛川干部群众打交道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中,人们发现郑彦勇很有几分木纳,工作以外极少& 闲话,整天里只知道干活。他说起话来,声音完全不响亮,语调极为平铺直叙,语言十分简短明了,从不会枝枝蔓蔓,即使省委书记、国内最权威的专家赞扬他他都不会眉飞色舞。他的语言常常使同他在一起干事情的人感到很有几分乏味。但这远远不是他语言能力的全部。在讲到苹果栽培技术和管理规范时,他细致周密,珠联壁合,常能达到引人入胜之境,使人茅塞顿开。
郑彦勇最看不惯的就是干活说闲话、不专心、不细致、怕吃苦,他有使不完的力气,剪子、刀子、锯子经常都随身携带,终年劳作不倦。早、午饭,饭碗往边一搁,马上就进园干活,性子&焦&得很,许多人受不了。干起活来,再苦再累从不啃一声。他对生活要求很低,有啥吃啥,能吃饱就行,长年同果园的职工、果农一样住在果园里。他的身体素质相当出色,几乎整年整年不闹病。文革中间,他和石家庄果园的干部工人一起打药,用300多斤的大煤油桶配药液;当剩下少半桶的时候,他就奋力往肩上一扛,从这个台& 穿过,又来到另一个台&& (而平时至少要两个好小伙子抬)。
郑彦勇远不止只是果乡洛川一名最出色的园艺工。他的务果技术虽然象他的为人一样朴质,但却很精当、细密、实用。只要按他的技术管理规范实施,那准没麻达,果树就象病人吃了对症的良药一样,立马就能枯木逢春,生意盎然,枝头累累。
六十年代后期,洛川县在黄章公社方厢村举办果树冬训班。腊月的一天,四、五级的西北风呼啸地吹着,地上铺着一层薄雪,郑彦勇带着50多名学员来到果树下。按幼树、成年树等分类,每讲到一类,郑彦勇先给学员示范修剪一株,再结合在课堂上讲的理论进行分析讲解。然后让每名学员修剪一棵,并不许捡拾树下剪下的枝条。学员修剪结束,他逐棵对照修剪掉的枝条分析对错。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发问:&这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剪?&让学员既知&然&又知&所以然&,举一反三,逐类旁通。郑彦勇在修剪上具有十分精湛的技艺,能达到让出几枝就出几枝的精确程度。他在控制树冠、培养和调整结果枝组上有极强的能力,能根据树龄、树势、树种的不同,达到大树丰产、幼树早结果、合理负载的目的。洛川县在县林研所开展的全县修剪对比试验,连搞三年,其它管理统一搞,反复观摩。结果显示,这项专业工作者的大比武中郑彦勇表现最佳。剪树时,他比最好的青壮年技术员的工作效率还要高出50%左右。
郑彦勇的献身精神、劳动素质和出色技术,使国内、省内专家相当服赝,他们一致给予了这位基层园丁很高的评价。
郑彦勇生于公元&& 年& 月& 日,一九九& 年& 月& 日卒于辽宁故乡新津县&&& 乡&& 村。临告老还乡前,他对洛川这片堪称他第二故乡的土地依依不舍。知悉老师即将离开洛川的消息后,四、五十个来自农村、单位的农村技术员、村干部、县上技术员,自发汇集县城,饯别的酒宴摆了六、七桌,挚情难舍,泪下沾巾。
郑彦勇来洛川后,立即被县上派往重灾区阿寺果园。一同去的还有延安地区林业局的李志堂、洛川林业站的王英丽。郑彦勇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四年。
入春后的三、四个月,群众无蔬菜吃,就给他用开水洒盐和辣椒水蘸玉米镆,他辣得脖子全红了,但他不觉得苦,从无怨言。
腐烂病的发病率已高达95%以上。刨开根一看,相当一部分根腐烂深达近二尺。三月下旬到四月中旬发病高达70%,必须抓住这个关键期;再一个高发期为9月,发病达30%左右。
郑彦勇认为:腐烂恶性膨胀的原因主要有两条:一是肥力差、树势弱、负担重。解决问题除切实增施圈肥外,郑彦勇说服队上从县上争取不少化肥(以前李新安曾建议施化肥未搞成),修剪上控制结果量,同时对夏季冒的枝条损耗树体养分实施夏剪。
二是刮治很不及时、不得当。郑彦勇按规范的技术要求紧紧抓住高发期关键阶段,及时刮治到位,严格收集处理病灶体、物,不使传播泛滥;创处用石硫合剂等药认真涂抹,长年防治腐烂,发现后及时处治,勿使蔓延。针对根腐病高发,尤其是要在树下挖二尺多深的坑,彻底刮除病灶,刮骨疗毒,不留后患,并大量采取桥接法挽救病树。他还采取科学的办法防治严重的早期落叶。
村上一些人编成顺口溜嘲讽道:&腐烂病,真糟糕,先刮皮,后挖倒&&&老郑听了很生气,但他坚持带领果园技术人员李智忠、李四虎、李贵儿等坚持两年,就治住了腐烂和早期落叶,使树势恢复。一九七一年暮春,笔者作为一名初中学生有幸目睹了号称400亩(实际300多亩)的阿寺果园,其时果花初绽,经过大量桥接的园貌整齐茁壮,生机无限,简直就是《圣经》中的伊甸园中的智慧之树的美丽之境。
这一时期,县上决定在县林业站下设七个分站,一批从西安、仪农等处毕业的园艺、植保毕业生分配到洛川,其中大部分经过一段实践后成为苹果技术管理方面的骨干,他们是刘志发、刘明博、马万全、王志国、赵继彤、刘淑珍、王英丽、余治平、刘振凯等。
在郑彦勇等在阿寺果园取得重大进展的同时,城关果园的李宏范、赵继彤,青姚果园的林学尧、刘志发,也使苹果技术管理向着更科学、更精细的方向发展。树型培养上实施更适合洛川实际、通风透光更佳、品质更优的疏散分层型。从东北引进的新的修剪程度重,优点突出,缺点是冒条多,过多消耗树体营养。因此,相配套的夏季复剪技术就必须同时施行。六七、六八年后改小弯曲半圆型,即从二层起主技弯曲,便于控制中央领导杆树势。修剪上以短截为主,促进树冠8&10年成型。
城关果园还拥着被称为&小老虎&的马来合、屈靖国、郭满长等后起之秀,又有&二王&(支书王福合、大队长王贵祥)、屈来有(副支书兼园长)这些优秀基层干部的大力支持,果园管理水涨船高、光彩夺目(有&王贵祥的腿,马来合的嘴&的说法,马来合实践与钻研精神极强,笔记和心得体会文章多达76本),树下管理一根草都看不到。原有部分园区有一种极难除的草&&芦草,屈来有要求:哪怕爬到地上也要把根挖出来;秋冬季清园一只枯叶不能留;冬闲要把园埂修得笔直、整齐。施肥上,圈肥、人粪尿、化肥相结合。严格推行花前复剪、夏剪新技术,节约树体营养消耗,提高光照效果。从六一年率先施行的撑、别、拉技术,树枝开张度则按东北经验从40&50&提高到70&80&。通过兴建和高接换头,形成了以红黄元帅、青香蕉、大小国光为主栽品种的新格局,改变了品种混杂的局面。六五年,开展疏果试验,以树定产,以产定量,果距约5寸;搞同一品种对比试验,6株疏,2株不疏,连续开展四年。并多次召开大、小队干部、技术人员观摩会,提高认识,促进城关大队范围内8个果园全面提高管理水平。
从六十年代中期开始,城关果园就确定了生产与试验研究并重的办园思想,地、县许多培训班相当部分都在城关果园实地参观观摩,生产管理水平不断提高。在省上乃至中国果树研究所的重视支持下,试验研究也获得了不少成果:他们开展人粪尿与圈肥、化肥相结合的施肥试验,防治根腐试验、开心型试验、新品种观察试验等,成为洛川地区新技术推广的一个重要园地。
一九六九年正月,杨成德出任石家庄园林场主任。杨成德带着马万全、赵继彤、王秦生、曹广德等20多名技术干部和工人,住在坡上的土窑里。春季野草醒来,他们就在地里采苦菜、嫩蒿、千岁茹做菜吃。天特别旱,他们就从深沟里往上担水,每人每天定额为6担。要完成这个定额,下坡按常规走不行,必须担着空桶往下跑。可是,杨成德每天起早贪黑,总是要比其它人多挑一担。而且,在如此陡滑的山坡上,他能挑得很满。
他是一位植保专业毕业的实干家。生活用水,打药、补苗、育苗用水,靠人担解决不了问题。他先是买了两户驴往上驮水。把路抢修好后,又把驴卖了买回两头黄牛,用牛往上拉,供水能力比前有了明显提高。紧接着,他想方设法安装了洛川最早的三联泵,砌了一个20方容量的蓄水池。就地取材倒砖烧砖,兴建砖窑20孔、厦房3间;在山坡上修农机路6条;猪发展到50多头,羊100多只,牛一圈。往山上拉苹果、往山坡上运肥料,他怕一帮小青年冒失,经常自己驾辕;拉到原面上,才让职工驾辕拉。晚上看苹果,他不怕山上坟虫叮咬,亲自睡在山路口。他十分关心职工生活。
杨成德的高尚风范深深赢得了职工的心。
一群青年职工在迅速成长;
山坡上的一万多株苹果树在迅速成长;
石家庄园林场获得了质的飞跃。
进入六十年代中前期,人们看到一个事实,那些早期栽培苹果树的村子都&发&了:漂亮扎眼的胶轮大车发出&咕&&&&咕&&&的声音,从行人前扎眼地穿过;社员中有的人开始骑自行车;有的妇女已经会拿缝纫机做针线活;群众吃的穿的开始扭转极寒酸的境况。
栽果与种粮的比较效益一清二楚:一斤苹果的公购价虽然只有一毛几分钱,但粮食这种特殊的农产品国家管得更严,每斤仅仅几分线。
按洛川县当时平均亩产量不到一百斤计算,一亩地整年的辛苦总共才能换来几块钱。
这种价格剪刀差与收入剪刀差让洛川农村的干部眼前一亮。从六五年社教运动开始,又一波发展高潮在各队间汹涌起来。
农历三月,后子头公社桥西村西边一次上苹果树105亩,京兆公社崾现村在村南台土佥地新发展苹果160亩。到六五年秋,城关大队的七个小队相继发展580亩(一队:38亩;二队:62亩;三队:120亩;四队:77亩;五队:110亩;六队:53亩;七队:120亩);京兆公社来往村:150亩,南、北安善兴建50亩。槐柏公社杨侯村兴建72亩,东北定70亩,白家咀兴建140亩;后子头公社上黑木大队兴建86亩,胡村102亩,西贝兴75亩,石家庄100亩;老庙公社桃花畛村兴建160亩,太夫原村42亩,介村60亩;旧县公社王家村30多亩。
止一九七O年,全县大队、小队90%左右都建起苹果园,总面积达13600亩,当年总产120万斤。但由于正处文革之中,建园水平参差不齐。据统计资料,洛川全县一九七二年共有苹果园386个,总面积21293亩,年总产量250万斤。六二至七二年,全县共向国家交售2400吨,交售总收入195万元,其中七一年向国家交售549吨。
中国苹果的希望之光
&红星&盛誉惊京华
时光在一种异常的躁动中走过六十年代的最后一段,随后又以一种无奈的迷惘蹒跚到七十年代。
洛川苹果此时已小有名气。
在上面各个层级、多个方面的热情引导、呵护、关爱、支持下,洛川的苹果仍处在一个稳定的发展期,虽未加速,亦未减速;只是由于国家大的经济秩序、政治生活的影响,发展处于一种不十分有序的状态。也就是说:某一个区域,某个村、队的果园,当原来工作基础好,又有好的社、村干部予以重视,又得到县、地乃至省上行政、科技部门的垂青,那么它的园艺水平就是一流的,反之,就可能较差、很差,甚至把已有的、已建好的果园毁掉。这种情形司空见惯。
洛川县革命委员会对这种情形给予了一定重视。
一九七一年,洛川县林业站的工作开始得到加强。
一九七二年初,根据全国粮、棉、油会议精神,县上对各社队付业生产的门路和骨干项目作出部署:南片抓油、桐,中片抓苹果、油,北片抓牛、羊,川道抓黄牛改良,全县发展苹果、烤烟、畜牧场,突出地抓好烟、果、油。
一九七二年四月,洛川县林业局宣告成立。第一次成立独立的林果管理行政部门,林果生产需要在理性中得到恢复,在巩固中得到加强。当年十月,一九六五年设立的原林业站下属七个公社分站恢复,每个站配备3&5人,并在厢寺川、黄连河、史家河兴建3个大苗圃(同时许多果园都自建有苗圃)。
洛川苹果亟需寻找更高水平的范本。
当年初秋,延安地区以洛川为主组织赴东北老果区辽宁新城(中国果树所所在地)、大连华侨农场及山东烟台进行考察,考察团30人中洛川就占了25人,他们是县林业部门、公社、大队的果业管理干部和县、园的技术骨干,人数虽多,却很精当。辽宁、山东的苹果管理水平着实让考察团为之眼界大开,新城的老园改造水平尤其令人震撼。团员们抱着一棵60年生的小国光树主枝(足 足一抱)纷纷留影。这棵花甲老树依然枝壮叶浓,硕果满枝。问其故,人家的技术员骄傲地介绍道:&在修剪上,大枝亮堂堂,小枝闹嚷嚷,闹嚷嚷不要挤得慌&&&。烟台的夏剪管理也呈现了极高的水准。
这年秋天,陕西省林业厅在耀县召开林果会议,确定把洛川作为苹果外贸的重点,上报中央有关部门。陕西省外贸公司当即决定拨付洛川30万元,扶持果业发展,并打算同洛川的有关社队联办大型外贸生产园。
这年秋冬在省上组织的苹果鉴评中洛川红星、元帅名列全省第一。
一九七三年,洛川苹果总面积达14031亩,总产250万斤,收购量达154万斤。
同期,省上著名果树专家学士钊在洛川阿寺、青尧果园长期蹲点,经观察研究,他认为,洛川正在推广的小弯曲半圆型果树修剪技术不适合黄土高原,开始推行三主枝半圆型,以抑势扩冠。
多种迹象表明,洛川县的苹果生产正在走向全面恢复并破茧出蛹的边缘,一种更瑰丽、更诱人的景象正在等待着她。
这里必须借助历史之笔重现这样一幕:一九七三年中秋节前后,时任洛川县革委会副主任的高智(曾长期担任毛泽东秘书,文革中下放锻炼),接到王海容从延安宾馆打来问候的电话后,就立即连夜前往阿寺果园精心挑选了一箱刚刚成熟的红、黄元帅,用细麻纸包裹,满满装了一木箱,约有35斤。次日晨,他趁赴延参加地区宣传工作会议之机,亲送延安宾馆交给王海容转送毛主席。木箱上这样写着:烦交,北京晨光街&&&号肖凤林(王海容之母)收。后来,毛主席的秘书转告高智副主任:&你赠苹果主席已收到,主席很高兴,要我转告你: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加强锻炼&。
这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把洛川苹果与毛泽东主席联结起来的第二件珍闻。二OO六年初,洛川县政协主席吴宏利专门就此事电话询问高智老人,高智老人体健神清,他一再强调,他所赠苹果&主席肯定是吃了,至于吃了有无赞美的话,只能到北京图书馆问王海容&。
一九七四年初,陕北高原上分外冷冽的空气中,正传播着一个好消息,一个对洛川乃至延安人、陕西人来说都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好消息&&在刚刚结束的中国&三部一社&(一说中国农科院)组织的全国237个苹果送样鉴评中(密封编号,红星系以同品系世界王牌美国蛇果为参照),洛川&红星&不仅名列全国第一,并以202.2的总分和5项指标中的4项超越美国蛇果,稍逊的&果实硬度&一项也是由于运输和保鲜手段落后造成的。
这项鉴评具有极高的权威性。
1973年全国苹果会议品评鉴评表
项& 目&美国蛇果&洛川红星&&&
硬& 度&7.9&5.1&&&
可溶性固形物&13.5&14&&&
含 糖 量&10.4&11.8&&&
果 酸 比&0.25&0.24&&&
糖 酸 比&41.6&49.2&
1974年&三部一社&全国外销苹果基地鉴评会鉴评表
产地&品种&果形&色泽&风味&品质&得分&&&
洛川&红星&48.71&51.42&52&51.42&202.2&&&
美国&蛇果&50&50&50&50&200&
这个鉴评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当组织者宣布鉴评结果的时候,参会者惊呆了,随后立即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中国果业界、外贸界无限欢欣,他们此刻看到了中国这个农业尚处于相当落后阶段的发展中大国,已经拥有了冲击世界苹果一流水准的希望。
其实,这次参加国评的洛川&红星&是元帅系由于环境变化导致芽变产生出的一个新品种&&红冠(发现初期,洛川人叫&满天红星&)。是陕西省农科院果树研究所育种室主任曾绍良研究员刚刚在洛川发现的(有些人则说是郑彦勇发现)。
不久前,郑彦勇在黄章公社方厢村果园(此时田尧科与方厢村合队)巡回指导时,发现有一树苹果与通常的红星、红元帅明显不一样,即查苗源所出何地。该村技术员白吉贤一脸茫然!郑临走时再三叮嘱:苹果熟了,仔细采摘后带到县上。白吉贤受命后早晚不离这棵&重点保护对象&。九月中旬,他一只只悉心采了用纸包装好,没有合适的运输工具,他怕颠坏,就徒步五十多里,把为数不太多的红冠果用荆萎背到县林业站。林业站正在举办长期果树培训班,大家看了,都啧啧称奇。
据京兆乡崾& 村蔺万民回忆:七十年代初,他担任村大队长时,村上有人发现大队果园有8树红星苹果树结的果子与别的不太一样,但由于缺乏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当时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后来,村上来的省、地、县园艺工作者越来越多,认定这种苹果是红冠。郑彦勇对这8棵树一一挂牌单独建档。果子过了膨大期,他逐树一颗颗清点数目,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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