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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毕加索》BY:羞涩的药(咳咳,回音锅毕加索)
早晨起来的毕加索头重脚轻,眼睛都睁不开了。任谁失眠了那么多天都是会这样
下盘虚浮,如在云端的。
可是为之失眠的对象竟然是个同性,而且还是个素未谋面的同性网友……就让人
真的很想抱头大叫“呀咩跌”了。
事情起源于一个促狭的玩笑。
毕加索无意中听到了一首很恶搞的男人shenyin的《火》,那歌带着搞笑的伪娘
的妖娆,打听了下是个在YY唱歌的歌手,叫回音,又有熟人认识,就打定主意在
YY上给人过生日时把人叫来tiao戏一番。
回音的声音如预料中土气,说起话来偏偏又带着较真的态度,隔着耳机脑袋里就
浮现出红扑扑、灰土土的脸来,所以毕加索的态度也就更加随意了,没脸没皮地
围追堵截,逼着他唱歌。
反正都是混YY的,到时候QQ上打个招呼说声“哥们对不住”么,也就过去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回音还真的认真唱了一首歌,叫《狂想曲》。临时翻
唱的一首歌,乡音全无,脱胎换骨,最后一句“我在天上飞”,在凌晨的黑夜里
气势恢弘。
戛然而止,四处无声。人已经下了。
怎么形容头脑空白后回神的感觉呢?就好像……随手拣了块石头,孵出了个孙悟
空,随手丢了个菠菜罐头,扔中了大力水手……
他毕加索第一次这么好运,随手拉来了一个临时基友,没想到请来了一尊大神。
对了,这家伙好像还有个称呼,叫“门神”。
有句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于是那天晚上毕加索失眠了。
郁闷地开始数羊,羊都在天上乱飞。
接下来几天就在跟YY上的人打听这尊大神,真实姓名,电话号码,家庭住址,祖
宗八代。一无所获。
搜遍了回音以前唱歌的录音,一遍一遍地在电脑里循环播放。
给人家QQ留言,问他什么时候上YY唱歌,对方回答:“不好意思,时间不一定。
蹲守YY,不见首不见尾。
又去找熟人。“这家伙说话和唱歌怎么差这么远?”熟人回答,就是这样的,特
“那他怎么就不红起来呢?”熟人回答,人家唱歌就是个爱好,平时太低调。
“你不是认识他么?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熟人回答,那家伙聊天说的话还没
有念过的RAP多。
“他还有哪首歌里有RAP?我怎么不知道?”熟人叹气:“就你听过的一首《火
晚上九点和十点是他在XX频道当值的时间,任务就是咸shi地和各色人等tiao情
,每天刷新下限。
有个女生和他连麦时问他,男人是不是只爱女人的胸。如果是平时他会微笑着回
答,不只胸,你懂的。那天却很是认真,语重心长地说:“只知道碰你胸的男人
不值得留恋。男人要是真爱你,更多的时候会看你的眼睛。”
那女生本是做好了tiao情的打算,估计是怀疑自己穿越到了知心姐姐频道,一下
子说不出话来,顿时就冷场了。女搭档出来打圆场:“嗯嗯哈哈,毕加索他线路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自己是脑抽了。
那一瞬间他竟然想的是,不知道回音长着怎样的眼睛,说话的时候会看哪里,唱
歌的时候会不会闭起来。还有……男人也是有胸的,胸前lian**被揉捏的时候也
是会ying的,不知道那个时候,回音的眼睛会不会是闭着的?还是半眯的?还是
女搭档问他:“老毕,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他长长地叹息,“嗯”了一声。
把绵羊换成别的动物了也没用,一样踏着狂想曲的节奏在天上乱飞。
后来他想,数自己总最安全了吧?于是……“一个毕加索,两个毕加索,三个毕
加索,四个毕加索……”脑袋中有很多个自己欢快地蹦蹦跳跳着,总算不在天上
飞了。但是这些小小的自己都似乎围着一座山在跳舞。
那座山巍峨耸立,走近了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断背山”。
都凌晨了,他愤愤地拿起手机去吵别人。别人在那边“哈哈”笑:“我也睡不着
呢,正听你那个基友录音呢哈哈哈哈……你火了啊老毕。”
是啊是啊,毕加索心想,我身上有股无名火啊无名火。谁知对方说:“你知道你
那音频点击量多少了么?过十万了呀。”
果然,接下来几天他留意了下,土豆上他调戏回音的那段音频点击量节节攀升,
一搜,天涯,微博,人人,豆瓣都竞相转发。不断有人慕名而来,和他说回音小
受好可爱啊好可爱,你好腹黑啊好腹黑,求粉丝群啊粉丝群。
莫非这就叫做——众望所归?
这个时候他那个XX频道竟然也说,乘着这个势头应当火一把,为了提高XX视频XX
图片的点击量,让他把回音拉过来做一期节目。他一嗓子的轻描淡写,对频道里
认识回音的人说:“行啊,你要能请得动角儿,我就能唱得动戏。”
他自己当然也没闲着,就在回音的QQ上留言试探:“我们好像成了大众CP了,怎
么办呢,宝贝儿?”
回音这回竟然同意了,回复他说:“七月三十晚上,你频道。”
上回已经拂袖而去了这回真的会来?还当着这么多要看搞基的人?
毕加索忍不住问那个同频道的熟人:“你怎么说动这尊大神的?”
熟人:“我提到了你。”
毕加索:“提到我什么?”
熟人阴险一笑:“我和他说,要是他不来,每天会有不计其数的未成年少女过来
找毕加索聊天。”
毕加索:“……”
他在QQ上找回音商量战略方针。
毕加索:“你要说些什么么?”
回音:“我唱歌就好。”
毕加索:“那我说些什么呢?”
回音:“你调戏我。”
毕加索:“……”
回音顿了一会又发过来:“别太过分,别像你平时主持那样。”
毕加索:“你怎么知道我平时怎样?”
回音就没回音了。七月三十号的时候频道人数一直节节攀升,到了晚上九点他和回音对话的时候刷
屏刷得连字都看不清楚了。
回音还是一口四川普通话奇怪的腔调,土气的,搞笑的。毕加索想,他晚上是认
真听回音唱过歌的,回音会模仿周杰伦,简直是惟妙惟肖。谁知道那天调戏人家
的时候,人家是不是一时兴起模仿了王宝强?
回音他唱歌的时候声音是极好听的,而且音质丰富多变,吐字字正腔圆。
越是有这种巨大的反差,就越是让人震惊,让人好奇,让人忍不住要竖起耳朵,
去捕捉他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像是要bo开他声音的重重掩饰,找到他蛰伏的那
条最本质的声线。然后通过声线去想象他的表情,描画他的眉眼。
毕加索自己就是靠声音赚钱的,模仿、变换,从男到女,从老到少。所以他听着
回音在唱歌和说话间不停地跳动,就垂着眼皮自嘲,听着像是他在调戏回音,实
际上谁玩谁还不一定。
能被看出来的黑也就不叫“腹黑”。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包着几层皮。
可是即使怀着这样的认知,“欺负”起人来还是不那么给力,还会下意识不停地
说“不好意思”。与其说是他居高临下地去调戏,倒更像是他轻声细语地去哄一
个别扭的恋人,对人家尖锐的反攻听而不闻,还好几次失常地放怀大笑起来。
至于在快结束十分钟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你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在中国是不是就
容不下咱们”,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台词本上,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出来,
还带着一种期盼一般的温柔。
该死的温柔。
而回音很郑重地用一首《好男人》回答了他。
那首歌毕加索默默听完了,包括回音带着圣光的赠言。结尾自己扯的话自己都听
不懂,语无伦次,满满的无力感。
回音走了之后,同频道的人发信息给他,惊讶道:“哇塞!!!!!五分钟内散
了8765个人!!!!原来有这么多人要你们俩搞基啊!!!”
是8765+1,毕加索想,还有一个……是我。
那天晚上毕加索又失眠了。
“一定是失眠太久了,”他把纸巾揉成团,自言自语道,“尼玛眼睛都拉稀了…
微博上的粉丝一夜之间多了数千,他一页页拉下来看,其中有回音。他嘴角歪歪
地去点了回音的页面,话比他还少,装饰比他还土,粉丝比他的多几千。
挺多的,也不缺我一个。转念又想,挺好的,人家有才华么。
又随手搜了百度贴吧,“回音吧”都有了,一个个标题写着“最爱回音哥的来签
个到”,“真的好喜欢回音哥的歌啊一直循环啊,有和我一样的么”,“求回音
哥的粉丝群号啊,妈妈说标题一定要长”。
拉到第二页,毕加索看到了一个帖子,标题是“有没有只喜欢回音哥很讨厌毕加
索的”,他点进去看了,大致是说他说话猥琐xia流,下面也有人回复“+10086
”,“毕加索听多了很恶心的”,“没有黑那哪里的白啊,挺老毕”,“CP王道
”等等,他也笑着看完了。
再想看看自己的,搜了“毕加索贴吧”,是一个满版精品的地方,自然讨论的毕
加索是一个伟大高雅的艺术家,不是他这个利用猥琐谐音取名的人。
想了想,搜了“老毕吧”,里面的人都在求zhong子。
回音是有才华的,又是正直的,让人家小姑娘少到YY上来。而自己却因为这一次
意料之外的火给那个XX频道带来了很高的点击量,自己是做什么的,其实明眼人
一看就知道。
逛得差不多了,晚上照旧去做他的无下限主持。频道里还是人数过万,一致地刷
屏“要搞基”“要回音哥”。昨天回音澄清得挺明白了,看来网上的人都不那么
容易被现实感化,即使知道本是虚假。
不过说白了,网民们也没有很把什么娱乐的事当真,都是空虚了找乐子,你想大
家明知道凤姐是炒作还是会花时间去嘲笑去传播,明知道《新还珠》会雷人,还
是要一边追着看一边吐槽“好雷好雷”。
真是不屑他的人,连骂他的时间精力都不会舍得。被人反对了,或者还比鲁迅的
荒原呐喊,无人应答来得那么不寂寞。
频道里的人发私信提醒他,回音不来了就和别的男的搞基啊,人家要看什么你就
做给他看啊,多和男的连麦啊,“麦麸”懂不懂?
连进来的男人都特别主动奔放,完全不是像他和回音一样一个追一个逃的纯情套
路,干柴lie火,chi luoluo的调情。
频道里的人又私信他,叫人家“宝贝儿”呀,怎么把这个昵称忘了,平时多顺口
他把人男的踢了,又连了一个,这回是个姑娘的声音。
聊了几句,那姑娘突然说:“老毕,我是你的粉丝组组长呢!”
他笑:“噢~那我现在有多少粉丝啦?”那姑娘自豪地:“有十四个群了~”
他哈哈大笑:“可以组个战队了!”
那姑娘更自豪了:“她们直接听命于我的。”
聊了一会把这姑娘送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跟别的主持换了班,自己退了出
来,才学着回音的川普对屏幕低语:“都少来YY,回去好好学习吧。”
那姑娘听声音还不大,说自己十七八岁,应该也不是说谎吧。十七八岁,花样年
华,说不定还是很优秀的学生,当着班干部什么的。隔着网络,不知面也不知心
,谁知道呢?
每次他蓬头垢面穿着松垮的衣服,钻出自己的住房去买馒头吃的时候,就会眯起
眼睛打量在阳光下来来往往,光鲜亮丽的人们,邪恶地想象他们在阴暗处的模样
。或许和他擦肩而过的人,晚上就会戴着耳机,进入他所在的频道,然后痴痴地
dang笑,谁知道呢?
花花世界,饮食男女。
“毕加索”也只是一个网络世界的皮而已,在其中万花一叶,招蜂引蝶,走了出
来也就是个不算很高,也不算很帅,单身贫困的大男孩。这天晚上他还是失眠。
爬起来到QQ上,双击回音暗淡的头像,飞快地打道:“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谁知回音的头像竟然亮了,发来一条:“什么事?”
毕加索的呼吸有点急促了:“你等我下哈,马上,等我一下下宝贝儿……”
回音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噢。”
毕加索飞快地给自己一个现实里恋爱经验最足的哥们拨了号码:“喂,你一般被
人拒绝了,失恋了要消沉多久啊?”
那哥们儿摸不着头脑:“……嗯?啊?噢……大概一天吧,怎么了?”
“你谈了多久的才伤心一天啊?”
“唉,说长不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我问你认真上心的那种!!!”
那哥们被咆哮声下清醒了:“不是吧老毕,你不是射手吗,片叶不沾身啊……哎
哎,跟我说说……”
嘟嘟嘟……
再点了一个频道负责人的QQ,留言:“重病卧床,请假一星期。”然后喝了一口
水,打开回音的窗口,把语音请求发送了过去。
那边反应也很快,马上拒绝了,回了一条:“一点了。”
毕加索这边不打字,只不依不饶地发送语音请求。
回音终于接了,接通的那瞬间毕加索几乎是脱口而出:“宝贝儿,我想你想得睡
不着,想听你唱歌。”
回音:“……网上自己搜。”
毕加索:“都听过了,不催眠。”
回音:“……”
那边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毕加索屏息以待。一会儿伴奏就响了起来,重金属摇
毕加索:“……”
回音把这个伴奏关了,带着川音认真地说道:“……对不起,开错了。”
毕加索:“你清唱吧……”
那边回音真的清清嗓子,开始哼起一首舒缓的曲子来,没有文字,只有月光流水
般的声音从网络那一头慢慢地传过来,弥漫在整个暗夜里。哼曲子的时候回音的
声音是低低的。
毕加索听回音胡扯过被雷击中的感觉是“全身麻醉,难以自拔”。他想这回自己
才是到了度劫期,要挨这要命的九天玄雷。
毕加索:“回音我有话和你说。”
回音:“说。”
毕加索:“我的真名不叫毕加索。”
回音:“……”
毕加索:“不过我真的姓毕,不是姓鲁或者姓黄。”
回音:“……”
毕加索:“我的真名叫毕XX,我爸给我取的,他是希望我……不过我没做到,反
而做了XX频道主持人,我家乡是……我现在一个人住……我今年二十二……我…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一开口就难以停下。他现在的声音就是自己现实中的声
音,既不张狂也不华丽,就像是普通的二十二的大男孩,开朗质朴,说得快了偶
尔还会梗住。
回音那边只是默默地听着他的话,偶尔“嗯”一声。
毕加索:“我知道,我是一厢情愿,不能要求你礼尚往来,你可以不告诉我你名
字,你家乡,你年龄,你爱好,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听
听你真实的声音,没有伪装的,哪怕就是只言片语……否则……我就是人rou搜
索都要把你找出来,走遍大江南北也要把你找出来……”
喂喂喂,这算威胁吧?已经语无伦次了吧?根本是跟着小学生告白的niao性说下
去了……你那些技巧呢?
回音那边有低低的回音,仿佛是在笑。
然后毕加索就听到一个大约三十岁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喂……别淘气。我也没
说不告诉你。”
所以毕XX这天晚上还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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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的月亮》BY:羞涩的药
&&&& 香蕉先生起床后,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穿上他黄灿灿的高领外套。
&&&& 只是今天当他刚刚拉上拉链之后,葡萄甲乙丙丁冲进了他的篮子卧室,七
嘴八舌地和报告说“出事了”。&&& &&&& “报告……老大,来了个乡巴佬!”&&& &&&& “报告老大,他……骚扰盘子!”&&& &&&& “报告……老大,是强吻是强吻!”&&& &&&& “报告老大,那小子还非说盘子是他的偶像……”&&& &&&& 香蕉先生问:“那他偶像是谁?”&&& &&&& 结果葡萄甲乙丙丁异口同声地说:“报告老大,是月亮。”&&& &&&& 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香蕉先生也只是淡定地点点头,说了三个字:
“去看看。”&&& &&&& 事发地厨房的水槽边现在热闹非凡,聚集了大圈的围观群众:“搞什么啊
,你家的月亮长水槽里的?”“就是,呆头呆脑的,真是个乡巴佬!”&&& &&&& 可不是么,隔着老远,香蕉先生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泥土味。&&& &&&& 他抬眼望去,那个众矢之的现在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圈子里,那是一根红萝
卜。&&& &&&& 红萝卜先生此刻正在急急地解释:“对不起,我从土里被拔出来,只看过
一眼月亮……”“对不起,因为月亮圆圆的白白的很好看,我在箱子里就一直一
直想再见到……”“真的对不起,我没见过盘子,把盘子先生当成了月亮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太激动了。”&&& &&&& 倒是受害者很坦然地接受着围观:“恩,我确实又白又圆啊。”&&& &&&& 香蕉先生静静听了一会也就明白了,这根红萝卜从泥土里被拔出来,只看
了一眼月亮就记在了心里,紧接着他被装在黑箱子里,大概又是什么也看不见,
最后进了城来到这里,就把在水槽里游泳的盘子当成了月亮。&&& &&&& 于是这根傻傻的红萝卜就去亲了人家一口。这么单纯的家伙,倒确实很少
见啊。&&& &&&& 看到香蕉先生来了,大家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盘子先生跑过来,笑得
全身发亮:“老大,我被当成月亮了哟!”&&& &&&& 那根红萝卜也被带到了香蕉先生面前,眼神怯怯的:“我……我是红萝卜
。”&&& &&&& “我是香蕉。”&&& &&&& “对不起……”&&& &&&& “跟我来。”香蕉先生说,抬脚往厨房的壁橱那走。&&& &&&& 他往壁橱上敲了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 红萝卜先生一眼看去,顿时目瞪口呆,这里……是盘子的世界,大盘子小
盘子,圆盘子方盘子,白盘子红盘子,许许多多的盘子,看得他眼花缭乱。&&& &&&& 香蕉先生指了指后面的盘子先生:“明白了?”&&& &&&& 红萝卜先生不好意思地:“他不是月亮……”&&& &&&& “他只是盘子而已。”&&& &&& 盘子先生刚刚要说些什么表示自己和月亮很像。结果被香蕉先生的一句“而
已”,打击得玻璃心碎了一地。&&&& 解决完误会,厨房里的群众也散去了。香蕉先生也要回客厅的篮子里去。&&& &&&& 就在他慢慢地走了两步的时候,就听到红萝卜先生怯怯地叫他:“香蕉先
生!”&&& &&&& 他停下脚步。&&& &&&& 红萝卜先生追上来,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你能不能……带我去看月亮
呢?”&&& &&&& 香蕉先生本来是很懒的人,懒得连话也不喜欢多说。&&& &&&& 但是这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大概是面对这么一个单纯的家伙,很难说出
拒绝的话吧。&&& &&&& 然而虽然是答应了,从香蕉先生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很短的三个字:“跟我
来。”&&& &&&& 去往阳台看月亮的旅程是一次长途跋涉。&&& &&&& 红萝卜先生亦步亦趋地跟着沉默的香蕉先生,先是沿着客厅的一座叫沙发
的东西笔直走,来到一个叫卧室的房间,卧室里的床比沙发还要大,用的是一种
他从没见过的红色木头,看得红萝卜先生连连在心里惊叹。&&& &&&& “等等。”眼看着阳台就在面前了,香蕉先生却突然开口。&&& &&&& 红萝卜先生一下子没停住,多走了两步,就“砰”地一声撞到了头。&&& &&&& 这么回事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 “那是玻璃。”香蕉先生说,“你上我的肩膀,把那个插销往上推。”&&& &&&& 红萝卜先生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那里有一个金属做的东西。他小心
翼翼地爬上香蕉先生的肩膀,照他说的推开了插销。&&& &&&& 下来的时候他看到香蕉先生黄灿灿的外套上多了两个泥土脚印,顿时红红
的脸就更红了。&&& &&&& 香蕉先生却看都不看,用力地推开了玻璃门。&&& &&&& 一阵清风灌了进来,红萝卜先生抬眼望向天空,一个弯弯的月亮就挂在那
儿,散发出洁白柔和的光芒。&&& &&&& 红萝卜先生瞪大了眼睛。“香……香蕉先生。”&&& &&&& “怎么?”&&& &&&& “月亮……月亮不是圆的……”&&& &&&& “嗯。”&&& &&&& 像是回应香蕉先生的话,本来不剩几朵的云也慢慢散去,天空更显空旷,
弯弯的月亮发出的白色的光芒没有任何遮挡,从红萝卜先生的角度看去,分外地
明朗。&&& &&&& “可是……”红萝卜先生迟疑地,“我看到的明明是圆的啊……难道我看
错了?”&&& &&&& 月光静静地泄下,照在红萝卜先生的身上,他有点胖胖的,边沿处似乎有
些通透,眼神无辜而困惑。&&& &&&& 香蕉先生突然问:“弯的就不好看?”&&& &&&& “哎?”红萝卜先生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香蕉先生。香蕉先生的黄灿灿
的外套似乎在月光下会发光。&&& &&&& 其实仔细说起来,香蕉先生是一根很英俊的香蕉,长短适中,粗细宜人,
而且还带着一种恰到好处,妙不可言的弯。他弯弯的挺翘的影子投在地上,看起
来分外美好。&&& &&&& 红萝卜先生没来由地有些结巴:“不……不是啊……弯弯的……很好看,
也很好看的……”&&& &&&& “嗯,”香蕉先生点点头,面不改色地下了结论,“以前是你看错了,月
亮一直是弯的。”&&& &&&& 回去的路上,香蕉先生还是一言不发,不过这回不是懒的,他在思考为什
么自己要情不自禁地说了一个谎。&&& &&&& 最后他回头看看还在纠结“是圆是弯”的傻傻的红萝卜,心想,也许就是
因为情不自禁吧。&&& &&&& 所以第二天傍晚,葡萄甲乙丙丁来和他报告说“红萝卜去了阳台”的时候
,他就默默地跟在后面。&&& &&&& 红萝卜先生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到了玻璃门那费了半天的力气才
用他硬硬的脑袋,把插销顶开了。&&& &&& 香蕉先生藏身在床的阴影里,一直等到红萝卜先生闷闷地说“还是弯的呢”
,才回去自己的篮子卧室里睡下,唇角含笑。&&& 盘子先生最近也很郁闷,好不容易冒出来一根红萝卜喜欢他的,却被香蕉先
生带走了。&&& &&&& 那天他从水槽游泳回来,走着走着,竟然又看到了那根傻乎乎的红萝卜,
正躺在地上。&&& &&&& “喂,你在干嘛?”&&& &&&& 红萝卜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吃力:“我……我在……做仰卧起坐……”&&& &&&& 盘子先生愣了愣,终于诚实地:“你是硬的。”&&& &&&& “可是……月亮……弯弯的……很好看……”&&& &&&& 盘子先生沉默了。前几天还说月亮是圆的呢。“喂,那月亮还是白的呢。
”&&& &&&& 红萝卜先生扁了扁嘴。没错,红萝卜先生是红的,不管拜托了洗洁精先生
多少次,他都不可能洗成一根白萝卜。&&& &&&& 红萝卜先生又试了一次,觉得腰都要断掉了,可是身体还是直直的。
&&&& 他躺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月亮啊
……”&&& &&&& 所谓幻想,再奇怪再不可能也是美好的,有时候单纯就是一种力量,即使
是不了解的人也会跟着心生向往。&&& &&&& 盘子先生也有些不忍心了:“你跟我去寻大哥吧,我找他想想办法。”&&& &&&& 可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盘子先生觉得自己更郁闷了。&&& &&&& 因为香蕉先生和红萝卜先生的对话是这样的:&&& &&&& “你不是直的么?”&&& &&&& “可是……我想变弯。”&&& &&&& 然后香蕉先生竟然还点点头说:“嗯,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整整两个星期,连众人都习惯了,本来懒洋洋的香蕉先生竟然肯天天晚上
带着红萝卜去看弯弯的月亮。&&& &&&& 也有好事者偷偷跟着去,只不过回来说,红萝卜真是越来越像香蕉老大了
,两人一起呆那么久,就是一句话不说。&&& &&&& 清风,明月,一根香蕉和一根红萝卜,其实是很宁静的画面。&&& &&&& 唯有一次红萝卜说:“我觉得月亮好像长胖了。”香蕉先生“嗯”了一声
。&&& &&&& 然而第二天,红萝卜来找香蕉先生的时候,香蕉先生说“接下来几天都下
雨,见不到月亮的。”红萝卜“啊”了一声,感觉很失落。&&& &&&& 结果香蕉先生却问他:“如果有一个人,弯弯的,白白的,又肯做你一个
人的月亮,让你天天看到他,你愿不愿意永远跟随他?”&&& &&&& 香蕉先生很难得会说出这么长的句子。红萝卜先生看着他,觉得香蕉先生
的眼神今天格外认真。情不自禁地就点了头,红着脸说“我愿意。”&&& &&&&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没开灯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的对话在墙与墙
之间回荡。&&& &&& 香蕉先生转过身,将他的高领黄外套的拉链拉低了点,露出白白的脖子,朝
着他的篮子卧室走去:“跟我来。”
--------------------心在遥远
《兔子先生的故事》BY:羞涩的药
&&&& 兔子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天已经阴沉了很久了。他坐在公司里,就是例
行公事,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虽然狐狸老板每每能莫名其妙地弄到资
金化险为夷,然而这回还没有什么动静。
&&&& 员工们走的走,散的散,像长颈鹿那样有特长的都已经另谋高就了,剩下
的就只有不起眼的它还有懒洋洋的野猫先生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他是可
以再回去乡下捡蘑菇吃的,可是就再也见不到狐狸先生了。
&&&& 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很落寞。
&&&& 以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危机,当时也正好是手上这套书陆续出版的时候。
这是一套以狐狸先生和兔子先生为主角的小说,办公室恋情,奇异地与自己的幻
想相吻合。第一次读的时候兔子先生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简直成了一只小粉
兔。所以后来会一再地卖掉自己储存的萝卜去换。
&&&& 手上这本是昨天刚刚出的,名叫《狐狸的媳妇》。在书里,狐狸先生向幸
运的兔子先生求婚了,两人离开了窄小的办公室远走高飞。
&&&& 多么美好啊。兔子先生的眼睛湿湿地红着。
&&&& 这时,一只爪子拍了拍他:“野猫呢?又旷工了?”&&& &&&& 兔子先生瞬间炸毛,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噌一下就窜到了办公室门口
。回过头来,就看到狐狸老板站在他的位置后面,眯起细长的眼睛在打量着他,
爪子还悬在空中。&&& &&&& “啊,狐狸先生……”兔子先生平复下来,又是瘦瘦的兔子。&&& &&&& 狐狸老板收回手:“我在你背后叫你了,你没听到。”&&& &&&& “对不起。啊,野猫先生他说……要值夜班。”其实就是红果果的旷工,
所以兔子先生也编不出什么词。&&& &&&& 狐狸老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倒像是在沉思。&&& &&&& 兔子先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顿时又炸成了一个球,还是小粉球。狐狸老
板……他竟然……在看着……桌上的书……&&& &&&& “啊!那个……狐狸先生……那个……”&&& &&&& “哪个?”狐狸先生没有从摊开的那页上收回视线。那里是书的结尾,最
后一段写着,狐狸先生和兔子先生在乡下的山坡上看着星星。边上还有着极其可
疑的水渍。&&& &&&& “不要看……”&&& &&&& “看什么?你是指这书吗?”狐狸先生干脆把书拿到了爪子上,翻到封面
,一字字念道:“狐狸的媳妇?”&&& &&&& 书名再加上封面上手拉着手的两只……兔子先生觉得自己的罪恶已经昭然
若揭。&&& &&&& 过了最怕的时候,剩下的就是心里的难过。怎么办……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一定……已经被讨厌了吧?这么想着,兔子先生的耳朵垂了下来,眼睛也湿湿
得通红了。&&& &&&& 看到他一惊一乍的模样的狐狸老板竟然也没有兴师问罪,只是用一种沉思
的目光打量了兔子先生很久。&&&& 如果兔子先生没有吓到失魂落魄的话,就会发现其实狐狸老板看着他的时候,尖尖的耳朵动得很快很快,很快很快。而狐狸老板离开的时候还变得有些话多:“你没事吧,呃,其实你挡着门了……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了,有事的话我会发邮件给你的。”&&& &&&& 兔子先生以一种梦游的方式回到了家,开始打包自己储存的萝卜。&&& &&&& 当然他不会忘记狐狸老板的话。&&& &&&& 打开邮箱的时候,很快一封狐狸老板的邮件窜了出来:“公司我不想再办
了,抱歉。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 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吧……就算狐狸先生对自己宽容,也没有立
足之地了。&&& &&&& 继续拉下去:“因为发现自己真的很不适合经商,所以这次的钱想用来到
乡下旅行。”&&& &&&& “哎??!!”旅行?狐狸先生也要去乡下了么?&&& &&&& “我想在那里能找到更好的素材,也许我更适合写书吧。”&&& &&&& “哎??!!”写书?沉默寡言的狐狸先生竟然会写书?&&& &&&& “看到你喜欢我的书,是我最惊讶却也最期待的。”&&& &&&& “哎??!!”喜欢?难道那本书?那么……狐狸的媳妇?&&& &&&&& 兔子先生又变成了毛球,只不过这回是冒着热气的红毛球。&&& &&&& “所以,你愿意像书里写的,和我一起看星星吗?”&&& &&& &&& &&&& 书里的故事变成现实,应该是最最令人头脑发热的吧,可是到了乡下面对
面的时候,狐狸先生还是那么寡言而面瘫。&&& &&&& 兔子先生想,这也许是一种特别的害羞吧。倒是他自己,梦中的幻想成真
了,兴奋得吃不下蘑菇睡不着觉。&&& &&&& 尤其是,狐狸先生在星空下捧着《狐狸的媳妇》,向他求婚的时候。end
--------------------心在遥远
《豆子君们的故事》BY:羞涩的药
&&& 豆子铺里卖豆子。各种颜色的豆子们都被围栏隔着,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
格子里,露着圆滚滚的脑袋。&&& &&&& 每当昏昏欲睡的无人的午后,黄豆君就会爬上他的同伴们胖乎乎的肚子,
偷偷地看看隔壁的绿豆君。&&& &&&& 绿豆君总喜欢默默呆在同一个角落睡觉,裹着他的绿衣服,晶莹剔透,像
是某一种高贵的玉石。偶尔翻身,就会露出肚皮上的白色拉链,看得黄豆君的心
好像在滚来滚去。&&& &&&&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太美好,所以当这天黄豆君四处环顾,看到枯坐着
失落的绿豆君时,就有一种分外难受的感觉。&&& &&&& 因为想要让他注意,结果反而令他不开心了呢。这么想着,就觉得很懊丧
。&&& &&&& 为什么和黑豆君聊天时让绿豆君听到了呢?为什么不仔细想想就大声地脱
口而出了呢?为什么一不小心就说出“你有黑帽子,我有黄帽子”那样的傻话呢
?&&& &&&& 当时绿豆君的神情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好像他的脸
一下子绿了好多。&&& &&&& 原本还想要去和人家做朋友的,现在似乎更艰难了。就因为自己是黄豆,
所以那么容易就把埋藏在心里的事情搅黄了么?&&& &&&& 夜幕降临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愧疚的黄豆君只好去找黑豆君想办法
。&&& &&&& 那天的天黑得分外地早,还刮起了大风。黄豆君艰难地翻过了黄豆和黑豆
格子间的围栏,他的黄帽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 “总之觉得自己有点差劲呢……”垂头丧气的黄豆君这么说着。&&& &&&& “要不……”黑豆君听完,戳戳他说,“干脆就去表白吧。”&&& &&&& “啊?”&&& &&&& “你放心。”黑豆君拍拍胸口,“我帮你去送礼物,绝对不给你抹黑。”&&& &&&& “那要送什么呢?”&&& &&&& “上回看到店铺的老板就送玫瑰呢。”&&& &&&& “那种柱子一样的东西么?”&&& &&&& 黑豆君挠挠脑袋:“确实我也抱不动呢。”&&& &&&& “有没有小一点的东西呢?”当局者迷,关心则乱,黄豆君觉得自己真的
像是坐在磨盘上,晕头转向了。&&& &&&& “应该有的吧。”黑豆君拍拍自己的胸口,“你放心,绝对不给你抹黑。
”那天夜里,月黑风高,睡熟了的黄豆君被黑豆君推醒了。&&& &&&& 一身夜行装的黑豆君抱着一个上下扑腾的小东西,捂着他的嘴,递到了黄
豆君面前。&&& &&&& 黄豆君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 &&&& 那是他们远一点的邻居——小红豆君。此刻他正被黑豆君箍在怀里,眨巴
着两只大眼睛,当听到黑豆君说“就送这个”的时候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 “怎么回事呢?”黄豆君捧着脑袋轻声问。&&& &&&& “电视上听到的,你听我念给你听哈,”黑豆君说,“红豆生南国……咳
咳,总之此物最相思……”&&& &&&& 黄豆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一想到自己要顶着一个绑架犯的罪名去送
这个礼物,就觉得自己也有想哭的冲动了。&&& &&&& “真要我送这个么?”&&& &&&& “我去!保证不给你抹黑!”黑豆君习惯性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谁知刚刚
举起捂着小红豆君嘴巴的手,受害者马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 “喂喂喂!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周围的黄豆们发出了声音。&&& &&&& 黄豆君愣在当场,觉得自己似乎被雷劈到了。&&& &&&& 而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猛地照亮了整个豆子铺,随即真的就雷声隆隆,大
雨倾盆。&&& &&&& 雨点很大,打在遮挡着豆子铺的塑料雨披上,“嘭嘭”的,像漫天撒下了
很多很多的大豆子,听得人心惊胆战。&&& &&&& 所有的豆子们都被惊醒了,密密地挤成了一团。&&& &&&& “怎么办?怎么办?”&&& &&&& “好可怕呀好可怕!”&&& &&&&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怕掉下去啊!”&&& &&&& “啊,有什么水滴到我身上了!”&&& &&&& “啊,糟了!绿豆那里雨披漏了!”&&& &&&& “要发大水啦!救命啊!!!”&&& &&&& 也许是粗心的店主没有听天气预报,没有及时地换上新的结实的雨披。这
一场风雨突如其来,风大雨大,竟然不一会儿就把遮挡着豆子铺的雨披弄漏了。&&& &&&& 雨水沿着洞口铺天盖地地向着绿豆格子直灌下去,很快那里就积了水,大
群的绿豆们浮浮沉沉,发出惊恐的尖叫,不知所措。&&& &&&& 又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顿时人人自危。&&& &&&& “喂黄豆,你疯了,那边都淹了,你翻墙做什么啊!”&&& &&&& “要是再这样下去绿豆君会被冲走的!带他们翻墙过来啊!”&&& &&&& “不行,太乱了,我陪你一起去!小红豆,你自己躲好!”&&& &&&& “好,你别给我抹黑!”&&& &&&& “放心,有我在,事情不会黄!”&&& &&&& 狂风骤雨中,黄豆君带着他的朋友翻上围栏,努力地把一个个被大水冲来
冲去的绿豆们都拉上了墙头。&&& &&&& 而当他的手握住其中的一只手时,黄豆君的心猛地跳了跳,几乎是脱口而
出:“绿豆君,裹好你的绿帽子,护好脑袋!”说完,他就愣了,想狠狠地抽自
己一顿。&&& &&&& 可是绿豆君低下了头,被他抱上来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嗯
”。&&& &&&& 黄豆君觉得,那一刹那,满天的雷声都在陪着自己的心滚来滚去。&&& &&&& 这一场风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久就平静了下来。&&& &&&& 暗夜中,雨水顺着雨披滴滴答答地打在空空的绿豆格子里,还伴随着隔壁
小红豆君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 累极了的黄豆君睡着了,身上因为泡了太多的水,肿了一圈,衣服都撑破
了。&&& &&&& 他身边的绿豆君正用力拧着自己的衣服和帽子,然后细心地为他吸水,反
反复复,一夜也不停下。&&& &&&& 期间还夹杂着黄豆君的几句梦话:“绿豆君……你快睡……你睡觉最可爱
了……”&&& &&&& 绿豆君扁扁嘴,似乎要哭,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幸好豆子铺没有什么大损失,休息了一天,换上了新雨披,又重新开张了。豆子
铺里卖豆子。各种颜色的豆子都被围栏隔着,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格子里,露
着圆滚滚的脑袋。&&& &&&& 又到了一个昏昏欲睡的无人的午后,绿豆君默默呆在一个角落睡觉。裹着
他的绿衣服,晶莹剔透,像是某一种高贵的玉石,偶尔翻身,就会露出肚皮上的
白色拉链。&&& &&&& 而这时,黄豆君的心除了滚来滚去外又有了新的苦恼:小红豆君说什么也
不愿意被送人了,整天要跟着黑豆君。那么,他究竟要拿什么给绿豆君做礼物呢
?&&& &&&& 每当关系到绿豆君,黄豆君的脑袋似乎就完全转不过来了。只能呆呆地对
着绿豆君安静的睡颜苦苦地思索着他的表白。&&& &&&& “呃……绿豆君……那啥,我想告诉你……”&&& &&&& 抱头捂脸:“我虽然是黄豆,但是我一点都不黄的……我喜欢你!绝对绝
对……不会让你戴绿帽子的!”&&& &&& &&&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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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鹅的复仇》BY:羞涩的药
&&& 鸭子先生趴了很久,才有一片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飘下来,盖在他的脑袋上
。不是秋日将近,而是树上的叶子差不多都掉完了。厚厚的绒毛也挡不住那种针
刺一样的寒意。   都说“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小时候鸭子妈妈就是这么教小宝宝
们的。可是,鸭子先生想,他已经等不到春天了。他的翅膀受了伤,没能离开这
儿飞到温暖的南方去,像他这样孤零零的没有伴的小生物,在凛冽的寒风里,其
实比落叶还要脆弱。   生存的幻想,已经在残酷的大自然里变得很渺茫,现在只能闭上眼睛,等待
饥饿的吞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就感觉到了雪花轻轻地落在背上,绒绒的雪花,就像
鹅毛一样,柔软的,滑滑的,暖洋洋的。   鸭子先生痴痴地想,我就要这么暖洋洋地死掉了……咦,为毛是暖洋洋的? 过脑袋去看,眨眨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大大的白色的影子,伏在自己身上
。   “原来是雪人……我被一坨雪人……埋掉了……”鸭子先生自言自语着,忍
不住掉了一滴眼泪。   身上的雪人动了动,把重心挪到鸭子先生的屁股上。然后用他硬邦邦的鼻子
戳戳鸭子先生的脑袋:“喂喂,你才一坨呢!不要睡着啊,笨蛋!”   鸭子先生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都感觉不到肚子的饥饿了。可是偏偏耳边就有
个雪人,不停地用它的胡萝卜硬鼻子扎着自己的头顶和颈部,还嘟囔着:“喂喂
,你不准睡!我一睡觉你们就吵我起来……所以你也不准睡!我要报仇!”   报仇?!   这个稀奇的词让鸭子先生清醒了点,视野慢慢清晰,接着就惊讶了。伏在自
己身上的不是什么雪人,竟然是一只白天鹅!   鸭子先生在小时候就听过妈妈还有左邻右舍的无数“呱呱”声,用一种羡慕
而憧憬的神情描述着这样一个高贵的种族:他们有着雪白柔软的羽毛,橙黄色的
坚硬的喙,细长优雅的脖子,和最为宁静的泳姿。在传说里,那简直就是天生的
王子与公主,远远望着,就像是一幅画。   可是现在,这只画中的王子却骑在自己身上,很不耐烦地用他高贵的喙啄着
自己,还说着要报仇?!   王子大人伸长脖子,把它优雅的脑袋递到鸭子先生面前:“看清楚我是谁了
?”   鸭子先生无辜地摇摇头。   王子大人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棕色的瞳仁倒是很透出些熟悉的眼神。正在鸭
子先生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对方气呼呼地道:“你们小时候都欺负我,妈妈也讨
厌我……结果我偏偏变成了白天鹅……你不甘心吧?记起来了吧?”   鸭子先生无辜地摇摇头。   王子大人气结,最后终于“哼”了一声:“我……我是小七。”   鸭子先生睁大了眼睛:“你是……丑小鸭?”   只是因为一个妈妈教自己的称呼,结果简直是踩到了王子大人的尾巴。它扑
楞楞地扇动翅膀,将周围地表的冻泥都刮了起来,愤愤道:“你……竟然连你都
这么叫我?我要报仇!”   鸭子先生想,要不是你暖洋洋的羽毛盖着我,这会你已经抱了仇了。
童年的开端是发生在那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鸭子妈妈孵出了七只小鸭,前六只都
活泼可爱,长着黄黄的绒毛,圆滚滚的。唯有最后一只,灰不溜秋地特别丑,和
他的哥哥姐姐们全不一样,连妈妈也不喜欢他,给他取名叫“丑小鸭”。   结果其他小鸭子也都没什么爱心地嘲笑他,欺负他,当然还有左邻右舍的鸭
子大婶们。小东西很倔强,也很爱记仇,只是势单力孤,打架时往往讨不了好,
还要被告状,被鸭子妈妈饿上一顿。
其实鸭子先生反而是最没有做什么的那只,他是老大,只不过没有像对其他弟弟
一样照顾他,保护他罢了。   鸭子先生变暖了,饥饿的感觉就回来了。一连串的“咕咕”声从肚子里传来
。“欺负你的那么多,你为什么就只找上我呢?”   结果这一句没力气的话好像对王子大人特别有杀伤力。他停止了拍翅膀,像
结冻了一样呆住了,很快回过神来:“要你管!”   嘴里衔了什么蹦达着的东西丢到鸭子先生嘴边:“饿成这样了还乱说话!快
吃!”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鸭子先生动动嘴衔住了,原来是一只很小很小的鱼,凉
凉的,可是进到肚子里身体就更暖了一分。身上的那位还在咬牙切齿:“你们总
是把最小最小的小鱼剩给我……哼,我要报仇!”   
结果,接下来几天,都有小鱼和小虾米被递到嘴边。鸭子先生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能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跟着走路了。看着王子大人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份感激。   只是王子大人毫不领情,踹了要跟来捉鱼的鸭子先生一脚,愤愤地:“你们
小时候嫌我泳姿差,都不让我下水,现在你也不准下!”   于是鸭子先生只能呆在一个小洞穴里,等着王子大人衔着最小最小的鱼回来
接着找自己报仇。   睡觉的时候,鸭子先生就被顺理成章地压住了。每次王子大人还要宣布,以
前他打架的时候,恶作剧的哥哥姐姐就是这样压着他踩着他的,所以他都要报复
回来。   只不过王子大人显然睡姿太差,每次压得牢牢地睡着,梦里就会翻身,变成
了用翅膀包裹着着鸭子先生的样子,一点寒气都透不进来,轻柔柔的,暖洋洋的
。   鸭子先生就是在这样的报复中,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严冬,翅膀的伤都痊愈了
,毛色油光水滑,看起来比秋天的时候还要神采奕奕。  很快又是春暖花开,鸭子先生天天看着天边,弟弟妹妹们都要从南方回来了。   他摇摇摆摆地在池塘边来回走着,有一丝落寞的担忧。他是希望小七回家的
,可是小七已经变成王子大人了。至于小七的复仇,也是让他深深困惑的,如果
说这样就是复仇的话,站在大哥的角度,他真希望每个弟弟妹妹都能被报复一遍
。   王子大人这回正在池水中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羽毛,姿态优美文雅,简直就是
一幅画。可是鸭子先生却不敢游水去问。   因为冬天的时候,时光漫长,鸭子先生已经几百次地问过这个问题:“当初
欺负你的鸭子这么多,为什么就只报复我一只呢?”   这时候王子大人的脸上就会红红白白的。但是鸭子先生也很倒霉,因为会被
恼羞成怒的天鹅王子扑倒,脖子缠绕住脖子,对方很恶狠狠地警告:“要你管!
”   那样失态的王子如果被大家看到,大家一定会惊掉嘴巴的。鸭子先生抖了抖
羽毛,   看着眼前如画的风景,鸭子先生不忍去破坏,那就不要管这个问题了吧。   就让这只嘴硬心软的白天鹅一直一直,只对自己复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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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蝌蚪记》作者:母之(嚣张蛤蟆X落魄天鹅)
几只蝌蚪引发的血案,慎入。
终于轮到癞蛤蟆和天鹅这对cp了。
一 常大蜍是一只有财有貌有池塘的蛤蟆,修出几年修为,守着一方水域,过着逍遥散仙日子。 可惜近日十分不顺,池塘中养的蝌蚪小兵莫名减员,它在塘边埋伏下来,不多时便逮到一只白鸭。 那白鸭负有箭伤,从草丛中艰难挪出来,扁嘴去捞那池子中的蝌蚪,常大蜍气的两眼鼓胀,脚蹼纷飞一脚将它踹飞,再打地鸭毛纷纷如雪,瓮声瓮气质问道:“你是湖西的绿头还是湖东的花脸?怎敢到我蛤蟆大仙这放肆!?” 那白鸭毛羽凌乱,瘫在地上只剩喘气的份儿,眯一双豆眼狠狠盯着常大蜍。 常大蜍向来不是心善之辈,挥蹼狠狠扇了它两大耳刮子,“本仙的蝌蚪你也敢偷?说,拿什么来赔!?” 白鸭喘了两口气,闭了闭眼睛,良久方道:“是我理亏,任你割我二两肉走。” 常大蜍奇怪地看了它一眼:“本仙割你肉干嘛?” 白鸭道:“癞蛤蟆不都想吃天鹅肉么?” “天鹅?呃,你不是鸭子么?”白鸭一滞,狠瞪常大蜍一眼,晕了过去。
二这白鸭的确是一只天鹅,某日不幸受了猎人箭伤,恰好落到常大蜍池塘边上,饥不择食下便吃了塘中蝌蚪,被常大蜍抓住一顿胖揍,再坚持不住晕死过去。 常大蜍从满头的疙瘩中鼓胀起眼睛,将天鹅烙饼似的来回翻三遍打量,没看出什么花儿来,又凑进去闻嗅半响,只闻到一股鹅毛味道,嫌弃呸了一口,又想起这贼鸟吃了自己那么多的子孙,白肚皮几乎又要气胀! 施施然去塘中提了一桶水,兜头哗啦浇下。 天鹅咳嗽着醒转过来。 常大蜍哼了一声道:“醒了?” 天鹅咳出两口血水,嘶哑道:“好你个蛤蟆,不就吃你几只蝌蚪,要杀要剐随便!” 常大蜍阴阴一笑,捏起天鹅的下巴:“本仙不杀不剐,正巧缺个打杂,留你下来慢慢折磨。”
三常大蜍依旧叫天鹅做白鸭,如愿以偿地看到天鹅眼中冒出火光,心满意足。 白鸭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哪能甘心受人折辱,月黑高夜准备越逃,常大蜍从天而降堵在路口,一顿拳打脚踢,打地白鸭再支不起身子,恶狠狠道:“湖东湖西有鸭,湖南湖北有人,冲你这虚样,也敢逃出本仙蹼心?” 吃了几次苦头,白鸭似乎真长了记性,不再妄图逃跑,不情不愿伺候起常大蜍。常大蜍飘飘然躺在一片芋叶下,指挥着白鸭在浅水处堆起枯枝,好让塘中蝌蚪有处嬉戏,顺便开恩赏两条鱼苗给它填腹。 白鸭闷头干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常大蜍愈加飘然,这千百年来,能有天鹅做家仆的蛤蟆,数天数地独它一只,真是为老祖宗争光,而且还将天鹅叫白鸭,简直太低调了!它简直要为自己鼓掌了! 谁说癞蛤蟆都爱吃天鹅肉,讹传!至少它常大蜍对眼前的就没兴趣! 他的最爱,是隔壁稻田的大蚊子。 常大蜍惬意地扬了扬手,令道:“你,去隔壁捉堆蚊子过来,记得要穿蕾丝花纹裤的那种。”
四日子哗啦啦流走,池塘中的蝌蚪长出了腿掉了尾巴蹦上岸,白鸭的箭伤终于好了些。 小蛤蟆们此起彼伏的呱呱声中,似乎蕴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常大蜍只觉白鸭最近深沉了些,但看在它捉的蚊子愈发肥美,也就不命它表现地生动活泼些。 白鸭却觉得到了摊牌的时刻,它走近池塘边的常大蜍,眼中闪过仇恨的光。 常大蜍正捏蹼细细盘点池塘中的存货,还有十只蝌蚪发育迟缓,原有千只鱼苗,每天赏于白鸭三只,应当还剩八百来只,怎会只剩一半? 白鸭蓄起攻势,正待要发,却见常大蜍猛地转过身来,阴□□:“你一天吃几条鱼?” 白鸭回道:“三条。” “那鱼怎少了这么多?” 白鸭一愣:“不知道。” 常大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可怜白鸭还未回过神来,冷不丁吃了几拳,嗡嗡耳中听闻常大蜍气狠狠道:“贼性不改!”
五白鸭正欲反击,忽听身后池塘扑啦啦有翅膀扇过声音,两人齐齐回头看,却见一只鹈鹕掠过水面,口袋似的大嘴扎进水中,看起来容量不小。 白鸭怒喝一声,窜身而起,直取鹈鹕面门,一黑一白缠绕在了一起。 常大蜍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半空中白毛黑毛纷飞,白鸭旧伤未愈,先前又被常大蜍打了一顿,气力有些不敌,鹈鹕一脚踹开它,退落在对岸狠狠骂道:“哪来的鹅子惹事!”常大蜍回过神来,怒道:“你偷我鱼!” 鹈鹕满不在乎地喷口气,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挑衅道:“就是偷了怎样?”你一只蛤蟆还吃鱼?” 常大蜍气的浑身颤抖,白肚皮几乎要胀裂:“你找死!”一蹼拍出水花,化成利剑朝那鹈鹕射去,仙力全开恨不得将那鹈鹕剁成肉酱。 那鹈鹕虽不是省油的灯,腾挪闪跃之下也不免有些狼狈,喊了句停,冲常大蜍道:“你是蛤蟆不吃鱼,怎还不许别人来捞点,也太霸道了吧!” 常大蜍冷冷一笑:“本仙的杂役就是吃鱼的,本仙就高兴把塘里的鱼全赏它,就不留给外人一块鱼鳞,你又奈何?” 地上喘息的白鸭突然岔了气。
六自从常大蜍暴力赶走鹈鹕之后,因着冤枉白鸭偷鱼,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倒也不再对白鸭恶狠狠呼来喝去,言行举止都温和许多,拿出了久不用的大仙风骨。白鸭却变的愈加深沉,整日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大蜍以为它依旧怀恨在心,只道自己先前的确过分了些,破例给它每日增条肥鱼做夜宵。谁知白鸭吃了夜宵之后,变得更加深沉。常大蜍表示无力,早早垒起泥窝准备过冬。某日,白鸭拿着一封请柬,干巴巴对常大蜍道:“鸡鸭猫马等仙邀您参加冬日雪地画家研讨会。” 常大蜍一挥爪子,“不去,本仙要冬眠。”又顺口道:“你也洗洗准备飞去南方过冬吧。” 过了良久,身后的白鸭突然低声道:“我飞不了,这一年受了太多伤,撑不到南方。” 常大蜍惊讶,回想白鸭这一身伤不少是拜它所赐,不由沉默了一下,发善心道:“那你进窝吧,本仙传你蛤蟆功,一同冬眠。”
七 次年春天,常大蜍通体舒泰地出洞。 那白鸭颇有灵根,一点就通,蛤蟆功修炼的十分不错,再加上一身油光水亮的皮毛,当垫子十分不错。只是如果能戒了睡觉时不安稳的毛病更好,常大蜍它身上的疙瘩几乎要被蹭红了! 常大蜍狠狠吸了两口春天湿漉漉的空气,宽嘴咧开一抹笑。 后头白鸭本早就清醒过来,看见此情此景不知为何又有些呆滞。 常大蜍噗通一声跳下池塘,畅游两番,蛙泳姿势标准优美,露出头来招呼岸上白鸭,嫌弃道“你也下来涮涮,窝了一冬天都臭了!” 白鸭浑身一凛,慎重地迈开步子入水,白毛浮于绿水上方,红掌拨开清波,长颈优美曲着,眼光缓缓掠过芦苇边上的常大蜍。 常大蜍瞄了它一眼,心中纳闷这鹅子睡一冬天起来怎变得有些奇怪,也不耐细想,抖了抖身上水珠便窜上岸。 白鸭见常大蜍急急忙忙要往外赶,不由跟了两步,慌忙问道:“你去哪儿?” 常大蜍随口答道:“去赶春。”
八原来这春天,乃是蟾蜍大军一年一度的群p季节,数以千计的公母蟾蜍汇在一处,你抱我我抱你,层层叠叠能盖上十几层高楼,常大蜍心急火燎要去赶这场春宴。 岂料白鸭一闪身,张开翅膀挡在它面前,不可置信问道:“你要去?你每年都去?” “废话,不然哪来的母蟾蜍给本仙下蝌蚪?” 白鸭定定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像:“今年不准去。” 常大蜍奇怪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让你去。” 常大蜍被它弄的有些不耐,“你发什么疯,让开,再拦着小心本仙抽你!”谁料还没挥起脚蹼,突然被大力掀翻在地。
九 白白的肚皮上踩着一只鹅掌,常大蜍几乎没气晕过去:“你,你,你竟然用蛤蟆功对付本仙!” “谁叫你要去群p!” `“本仙去群p碍着你什么了?”常大蜍挣扎无果,愈加暴躁!“你这蛤蟆功修炼不错,本仙真是错看了你个白眼狼!” 白鸭的眼中闪过一丝惭愧,更多的是狠意:“我不愿你去” “为什么?”常大蜍几乎要气得吐血。 “因为……”白鸭恶狠狠的音调戛然而止… 常大蜍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定下心神来以商量的口气道:“这样吧,你放本仙去,本仙带几只母蛤蟆来,专门下些蝌蚪给你吃可好?” “不用!”白鸭一凛,终于破罐子破摔,狠狠道“不仅不用,当初吃的蝌蚪,今天全部还你!”
十 常大蜍今年没有养成蝌蚪时,愤懑,咆哮,怒! 常大蜍次年也没养成蝌蚪时,生气,恼火,恨! 常大蜍后年还没养成蝌蚪时,空虚,寂寞,冷!常大蜍n年都没养成蝌蚪……渐渐也就接受了现实…… 曾一起p过的母蛤蟆问它为何不再出山?常大蜍沉默了一下,才道:“本仙怕吃鹅肝泥。” L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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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受不狠,奸/情不稳   母之
“吓,哪来的淘气小狐狸,拿上鸡腿快快离去,仔细被我师父逮住剥皮!”  “什么,你叫阿离?”。  “大仙,拜托你快走吧,若是让师父看到我在这里玩耍会罚死我的。”。  “啥?报恩?不用不用。”。  “阿离小师弟,你为何总爱送我鸡腿?我都吃怕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你便是那只狐狸精!!!”。  “嘘,你安心呆着,我不会告诉师父。”。  “阿离,师父为何拉了七天的肚子?”。  “因为他罚我蹲马步?你也要让他尝尝腿软的滋味?”。  “解了法术罢,师父也是为我好,希望我能早日学成出师!”。  “学武干嘛?扬名武林,惩恶扬善什么的……”。  “阿离,这本《如何修炼成一只神级的大虾》你从何而来,这可是武林至宝上古秘籍哪!”  “少林寺???那佛光普照的地方你是如何进去的???”。  “假装方丈的宠物?”。  “哦,阿弥陀佛,阿离,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辛苦!”。  “阿离,今日我大败青城山掌门!乃是天助我也,正当我两斗得难舍难分之时,一阵风沙迷了他的小眼。”。  “阿离,今日我破了武当山的太极阵!正在阵眼千钧一发处,那老道不知为何集体抽筋。”  “阿离,今日我一剑解了黑风寨和雷霆寨的十年恩怨!不知为何,两位寨主突然执手相看泪眼,最后双双携手而归。”。  “阿离,今日众人推举我为武林盟主!听闻历届武林盟主都会和魔教教主牵扯不清,本届教主可是个沉鱼落雁的妖媚美人哪!”。  “阿离,魔教突然全倾覆没,残党急急遁往关外去了……”。  “阿离,峨眉掌门本想将其女许配给我,那小姐昨日和丐帮八袋长老私奔了!!!”  “阿离,慕容小姐读了我送去的情信,突然满面发痘口吐白沫昏迷不省……”  “阿离,如今我成了克女灾星,江湖侠女莫不对我闻风丧胆绕道而行,我,我怕是要孑然一身了……唉”。  “呃,阿离,昨日你问我若无女子,男子可否?”。  “我细细想了一宿,你我师兄弟二人相处多年,若是娶了男子,那滋味应当差不多。”  “那男子若能像阿离一样丰神俊秀才气过人,也不是不可……”。  “什么?未免夜长梦多,现在便入洞房???”。  “阿离,这龙阳之事,我一知半解……”。  “阿离,你怎么就自己坐了上来,唔……慢点慢点摇,我也需动腰顶送??”  “阿离,能否歇息下,明日我要赴华山论剑,什么?要做回本??”  “唔……阿离,今日我才觉得你真真是只狐狸精!”。  (一点夫妻性福生活小摩擦)。  “阿离,放为夫进去,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日子,为夫已经睡了三天门槛了。”  “阿离好老婆,为夫知错了。”。  “阿离,为夫再也不问狐狸精能否生子了。”。  “阿离,为夫今日一定卖力伺候,三次?七次?阿离你愿做几次便做几次,为夫备了金枪不倒小药丸,一定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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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 by 母之  文案:  春天救了一只狼,到了秋天就会收获很多很多的狼毫笔……
  一  陈华生者,溧阳县人,少孤,陋室一间,卖画为生。  华生本善工笔,近年来写意山水行情上涨,故时有涉猎,时常出门游山涉水,因先师训导说,眼中有山水,心中有山水,笔下才有山水。  华生游山喜往人迹罕至奇险诡谲处,一日远行到邻县岚山,正沿着林中小兽道下山,不料一脚踏空,滑入一处猎人所布置的陷阱当中。  待气平心定,定睛一看,陷阱中早有来客,一双冰冷的兽眼正在面前,牢牢盯着他。  那黑兽半卧在陷阱中,前足卡在生锈兽夹上,血液凝成暗红色,虽然动弹不得,毛发凌乱,却没对他龇牙咧嘴目露凶残之光,不见一丝挣扎慌乱,气度镇定,傲骨从容。  华生暗松一口气,看起来不像是虎狼之类,倒像是山中猎人自养的獒犬,这真是自家人入了自家人的套了。  “莫怕莫咬,你我能摔在同个陷阱也算是缘分,我偷偷将你放了,你自己回家去罢。”  华生软言安慰着,一边慢慢靠近点,将铁齿兽夹用力掰开,嵌入皮肉的铁齿拔出来,露出白茬的骨头,还留下几个血窟窿,突突地冒血。  华生看着这情景不禁心中直冒凉气,费力将它拖出陷阱,扯了长衫下摆的布条,采了几株仙鹤草捣烂,给它敷了上去。  这黑兽自始一声不吭,任华生摆弄,包扎完毕之后,自顾自地瘸着腿往密林深处走去。  华生倒是摇头不介意地笑笑,高声送道:“下次莫再失足了!”
  二  华生下山之后,守着自家的画铺,却对岚山的风景毓秀念念不忘。  近月来是淡季,只卖了一幅麒麟送子,给城南林员外家画了四扇屏风,替人写了两篇贺文,得了些润笔费,囊中羞涩,只等月后光景好些,正好去欣赏秋光山色。  又过了半月,华生正在店后濯洗画笔,隔壁张银匠急急跑来喊道,“华生,有生意,大主顾!”  出去一看,店堂中站着一位气宇轩昂,长身玉立的黑衣青年,正细细端详着他案桌上那副没画完的岚山行纪。  那青年浓眉剑目,不怒自威,气度华贵,清冽的目光从华生脸上逡巡而过,华生心中不由冒了两股寒气。  还未来得及给贵客看上一杯茶,黑衣青年面无表情,身后跟的灰衣老奴恭恭敬敬地对华生说道:“我家公子全要了。”  “啊?”  “你的画,我全买了。”贵客亲自开了口,声线如人,淡淡说着让华生目瞪口呆的话。  华生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主顾,一不问价,二不议价,直接大手笔包圆。  “不知公子是作何用处?就像这幅小桥流水和这幅竹外人家,尺幅立意笔法皆相同,实在不需两幅都买,还有这些佛像仙道图更是无甚差别,请一幅便够了……”华生正罗嗦着, 贵客却挥了挥手道,“无妨。”  灰衣老奴得了眼色,恭敬地递给华生一张银票,然后自顾自地开始伸手卷起画卷。  华生一看面额,差点没把下巴砸到脚面上,结结巴巴道:“找,找不开……”  “安心收下,先生的画值得起这个价钱。”  “万万不可!”华生正欲推脱,却见灰衣老奴开始收拾起案桌上的画了,连忙阻止,“这些拙作还未完工,还不能卖。”  “良叔,把未完的画给先生留下,其余的带走便是。”贵客淡淡地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华生连忙跟上:“不知府上何处,改日完工后我亲自将画和剩余的银两送往府上?”  贵客转身看着华生,道:“不必麻烦,半月后我亲自来取。”  “……那贵客如何称呼?”华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还是面无波澜,目光却柔和了一些,停顿了一会儿:“姓蓝名山,表字莫然。”
  三  余下半月,华生关了铺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夜以继日地赶完那几幅水墨。  贵客如约只身而来,依旧一身华贵黑服,华生怀抱画轴,微笑道:“莫然兄,不知可否赏脸到桃花楼小酌两杯,聊表谢意?”  莫然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拂了华生的面子,点头应了。  桃花楼中看流水,丝桐弦上数风流。  近水楼台的雅座,绕着琴女时有时无的琴音,华生执意让贵客点菜,于是莫然点了几道白玉羊肉,碳烤羊腿,清炖羊尾。  华生笑道:“看来莫然兄和在下一样,也是嗜好羊肉之人。”  趁着还未上菜的功夫,华生摊开画轴给莫然过目,莫然对着一幅清荷雅韵评道:“这荷叶下有一尾游鱼。”  “何以见得?”华生惊讶道。  “水面的纹路,不似风吹而成,倒像是鱼尾搅起的涟漪。”  华生愣愣地盯着莫然平静的眼睛,良久才感慨的笑开:“莫然兄果然是懂画之人,不知莫然兄有无大作,能后让华生开次眼界?”  莫然却摇了摇头:“在下不懂书画,从来没有画过一幅。”  华生哑然,心道也许是自己唐突了,人家行托辞之词而已,于是转移话题道:“那不知莫然兄在哪高就?”  “不才,在下只是个狼……”莫然突然顿了一下,续道:“郎中而已,靠着家传的药石之术安身立命罢了。”  “悬壶济世本是这世间头号的功德伟事,莫然兄何必自谦。”华生斟满花雕,举杯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我敬莫然兄一杯。”  酒过三巡,莫然虽然话不甚多,但句句皆是珠玑之言,华生愈加觉得和这位贵客投缘。  莫然看完最后一幅青山绿水,却问道:“上次在华生兄那里见到一幅岚山行纪,很是喜欢,不知道华生兄能否割爱?”  华生回想起来,苦笑道:“莫然兄若是喜欢,等画完我便赠给你,只是现在手上没有趁手的狼毫,需得等一段日子,那幅工笔岚山行纪笔法需工整细致,一丝不苟,对狼毫的”尖、奇、圆、健’四德要求颇高。”  “狼毫?”  “佳者取用狼尾之毛制成,城南有位老笔匠,所制之笔十分出色,可惜年前仙逝后溧阳城中便再也买不到同等的画笔,唉,他传了我一些制笔的手艺,若是能有些上好的狼毛,自制几把倒也不错。”  莫然听后,若有所思。
  四  桃花席散,华生要把剩下的银钱退给莫然,莫然依旧回绝,华生只好请莫然改天再来,画些扇面宫灯送他。  不料次日莫然便登门拜访,华生热情相迎,“莫然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莫然从宽袖中掏出一檀木小盒,递给华生。  “这是什么?”  “应该是山中最好的狼毫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华生打开木盒,白丝绸上躺着几撮漆黑如墨的毛发,泛着微亮的光泽,根根挺直,摸起来光滑坚韧。  “狼毫是鼬鼠之毛制成,也就是俗称的黄鼠狼,莫然兄你这几把毛真是狼毫?怎么有些粗硬泛黑,怕是会扎破宣纸……”  “……”  华生望着面前贵客的脸色,发愁道:“莫然兄你是在哪买的?怕被人讹了吧?”  莫然虽没说什么,脸上却明显泛起了冰渣,劈手夺过盒子。  “莫然兄为何急着要走?不如留下吃顿便饭可好?今天我正好炖了上好的葱烧羊肉。”  莫然闻言顿了一下,继续提步往外走。  “莫然兄留步,哎!莫然兄你的衣服后摆怎么勾破了一个洞……”  “哎……”
  五  三日后,华生从早市上买菜回来,赫然发现店中坐着一人,正是那日不辞而别的莫然,惊喜不已。  贵客换了一件黑衣,手上提了一只布袋,见华生回来,一抖布袋,里面滴溜溜地滚出一团棕黄,瑟缩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应该是山中最好看的黄鼠狼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华生这才反应过来,莫然是在给他寻做笔的材料,汗道:“这……,毛长在它身上,这活物怎么取毛?”  “剥了皮便可。”莫然冷冷道,地上的那毛团闻言剧烈抖了抖身子。  “……,不需取他性命吧,只要尾巴上的毛便可。”  “那剁了他的尾巴便是。”  毛团几乎抖成羊癫疯,拼命把尾巴往肚子底下里藏去。  华生无奈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取了一把剪刀来,抱起毛团,抚摸了两下毛茸茸的头,温言安慰道:“莫怕莫咬。”  莫然突然眯了眯眼,面色更冷了三分。  “我不取你性命,也不断你尾巴,只剪你几撮毛做画笔,你莫挣扎。”  华生小心翼翼剪下团子尾部最长最软的几撮毛,然后挠了挠毛团的头,抱它到屋外放生,那团子刚一着地,四肢并用地冲了出去,一头撞上墙角的歪脖子树,华生替它惊呼了一声。  那毛团自己爬了起来,晕头转向地看清去路,屁滚尿流地遁了,看来是被吓的够呛。  华生哭笑不得地回屋,莫然摆着一张冰山脸哼道:“一只下等的畜生,对它那么好干甚。”  “此言差诶,众生平等,这些毛足以做上三把上好的狼毫,不必取它性命。”华生捧着那堆毛,露出高兴的神色。  莫然盯着华生,轻轻出了一口气,“记得做好狼毫后,先把岚山行纪画完。”  华生应了下来,看莫然要起身告辞,连忙邀道:“莫然兄中午留下吃顿便饭可好?尝尝我的手艺,今早在早市上买到了新鲜的羊肚……”  华生极力相邀,莫然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六  近日来华生和莫然交游甚密,华生盘算着此次岚山赏秋之行邀上莫然兄同去,一路上必十分有趣。  可惜在这秋高气爽之日,华生从傍晚起便一直觉得燥热不安。  喝了两瓢凉水,依然压不下心中的燥火,正手足无措时,却见莫然寒着一张脸,快速地走进店堂来,衣衫被划开了不少的口子,左眼角和脸颊各有一道血痕未干。  华生被吓到了,“……这,这是被哪家的女子挠的?”  莫然听了这话,周身的气场又低了两分,阴冷道:“不知死活的毛团,居然敢找只山鸡来报复本王!”  “哈?”华生晕乎乎地没听懂莫然的话。  莫然突然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眉头一颦,“你没事吧?”  华生一边起身去给莫然拿跌打药水,一边答到:“没事,就是今天下午来了一位穿的花花绿绿卖香粉的后生,硬要我闻闻他的香粉香不香,哎哟,那味道冲得到现在我还没缓过来。”  莫然伸手钳住华生,细细端详着华生的脸色,只见白皙的脸上浮着两团不自然的潮红,体温也高的烫手,不由低低骂了一句:“该死的山鸡,竟然下药!”  说罢拖着华生往后屋走,华生诧异问道做什么。  几乎能看到莫然冷脸下磨牙的动作:“你被下药了,给你解毒。”  “你会解毒?”  莫然一把将华生推在床榻上,覆了上去,“华生兄忘记了,在下是郎中。”  “……看我这记性,嗯……,我其实感觉尚好,莫然兄需要先给脸上的伤上个药么?”  “不必!”  “呃……,为何要脱衣裳?”  “要解毒,需得华生兄出汗。”  “哦,莫然兄,你不必……唔……”  “要解毒,还需华生兄出声,莫咬伤了嘴唇。”  “嗯……,莫然兄,……,似乎不行了,快放开。”  “莫怕,需得华生兄出精了才能解清余毒,华生兄无须忍住。”  脸红心跳的喘气音过后,华生绵软着身子,虚弱问道:“毒解完了么?”  贵客正舔抵着他的脖颈,低低地说道:“不好,我似乎被华生兄过上了毒,华生兄是否愿意帮在下解一解?”  “……,好。”
  七  华生挥毫收完岚山行纪最后一笔,转身看坐在椅子上的莫然,那人正严肃地往把一粒羊肉干往嘴里递去。  “画完了。”  莫然起身踱步过来,从背后环住他:“我看看。”  华生捏着狼毫,皱着眉头发愁道:“也不知道咋两余毒什么时候能彻底解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反正不痛不痒,中着也没事,还是你不喜欢我解毒的法子?”  华生红了脸,蚊子道:“倒也不是,只是这毒在我们两个中间过来过去的,把你牵连进来多不好……”  两人近日来这对话已不下十次,华生这厢着等着他的莫然兄缓缓说一句:“我是自愿的。”结果等了半天,没见出声,诧异一看。  莫然一张脸冷若冰霜,伸出手指着还未干的墨迹,一字一句问道:“这只是什么?”  华生一看,笑道:“岚山行纪,画的是我在岚山游历所见,那时我失足掉入陷阱,见到一只威风凛凛的獒犬,虽然身陷囹圄,却是一身铮铮傲骨,目光傲人不屈,我深以为感,虽然忘记了那犬具体长得如何,但比照山里猎人獒犬,还是画的有七八分像吧。”  “所以,这是一只狗?”  “对啊。”  ……  “哎,莫然你去哪?”
  八  岚山,狼王洞府方圆十里,从来没有动物敢在此地喧哗。  自从上次一只山鸡在门口撒泼乱骂,和狼王打了一架之后,又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端了一锅冒着香气的汤,背上背了一幅画,站在门口高声大喊:“莫然。”  树顶上的鹌鹑,落叶下的蛤蟆,草丛中的白兔,灌木中的野鹿等,都战战兢兢地把自己藏好了看热闹。  一头灰色的老狼窜了出来,对着华生悄声说:“老朽看着王上长大,陈公子你再喊两声,王上便会出来的。”  然后老狼窜到草丛中,将四周看热闹的群动物们都远远地撵走,自己也闪到远处。  不出老狼所料,在华生又高喊了几声之后,莫然从洞府里踱了出来,一身墨色光亮的皮毛,四肢健硕,眼神清冽,华生不由瑟缩了一下。  莫然化为人形,冷着声音:“你来作什么?”  “莫然,别闹别扭了,我做了南乳炖羊。”  “不吃。”  “呜,是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你是狼不是狗,可我不还是救了你么?我还重新画了一幅岚山行纪,你要不看看?”  华生将汤锅放在地上,从背上解下画轴,摊开,画面中央,赫然是一只气势凛然的墨狼。  莫然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沉声问道:“你知道我是狼族,不怕?”  华生立刻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莫然转身要回洞府,华生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拖住了他的袖角。  “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去找你。”  华生欲言又止,憋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问到:“那,那你上次过到你身上的毒没事吧,这么久没解?”  “……”  华生见莫然叹了一口气,微微勾起嘴角,居然笑了。  难得见到这位冷面的贵客露出笑容,华生不由一时楞在当地,莫然俯身捡起地上的画轴,握住他的手,“族里事务要到明日才能交接完,等选出新狼王,我便和你下山,今晚你在这洞府里过一晚也无妨。”  “…阿?你不当狼王了?”  莫然望进华生那双纯净的眼眸,淡淡答到;“早有此意,明日过后,便和你下山,卖画写字,长相厮守。”  “……,你,你早有此意,那这几日的别扭!……”  莫然这回没有答话,只是握紧了华生的手,将他往洞府深处拖去。
  《完》
--------------------心在遥远
  《偷鸡》by 母之  文案:  一只废柴的小黄鼠狼偷鸡,养鸡,被鸡吃的故事……
  一  黄皮皮是只即将成年的小黄鼠狼,一身色泽均匀的棕黄色小毛和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小尖嘴周围的一圈白毛一直延伸到腹部,看起来就像是山下吧唧吧唧喝完奶没擦嘴的幼花奶牛。  当然,黄皮皮是不喝牛奶的,它人生的最高梦想是——偷一只完全属于自己的鸡!  在它有限的盗窃生涯中,第一次还没接近村民院落,就被一只穷凶极恶的大黄狗撵了三公里,患上了恐狗症。第二次对着一只体态丰腴的年轻母鸡流口水时,一只花花绿绿的红冠大公鸡对它又啄又踢又扇,末了还嚣张地砸句狠话:“想泡我的妞?先换掉这身屎黄色的大衣吧!”  第三次,它终于决定跟着黄鼠狼中声名远播的盗鸡圣手学本事,嘴边粘着一根鸡毛的圣手高傲地保证说,跟着他,有鸡吃!  圣手的目标是一只抱窝的母鸡……肚子底下的蛋,黄皮皮问偷蛋干什么?圣手鄙视道:“没见过世面,这种小鸡快出壳的毛蛋才是人间至味。”  于是黄皮皮和圣手潜伏在鸡窝边上的一垛稻草后面,忍着蚊子的叮咬,黄皮皮舔着鼻子上的大包,心中期待母鸡快点离窝吃食去。  等那母鸡一扭一扭着肥屁股恋恋不舍去觅食,黄皮皮和圣手一窜而起,扎到鸡窝旁边,圣手命令黄皮皮四脚朝天火速躺下!  黄皮皮依言露出白绒绒的肚皮,圣手将鸡窝里的蛋叼起来,放到它的肚皮上,其中一颗应该是双黄蛋,比别的鸡蛋大了好几圈,压的黄皮皮差点喘不过气来。  圣手叼着它的尾巴,拖着他准备逃逸,虽然背部被粗糙的地面磨得发疼,时不时还有一块石子硌到脊梁骨,温热的鸡蛋沉甸甸地压在肚子上,即使有几颗还粘着鸡毛鸡屎,黄皮皮还是感动地淌出了口水。  就快越过篱笆的豁口了,突然几声急促的狗吠和脚步声传来,圣手松口问侯了一声祖宗,瞬间一溜烟没影了,黄皮皮怀抱着一堆鸡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逮了个正着。  鸡蛋们被送回鸡窝,黄皮皮被掐着脖子翻着白眼准备上案板,明晃晃的菜刀扬起来,差点闪瞎了它的小圆眼,生死存亡的一线光头,它终于挤出了一个屁!  放屁!放屁!放屁!黄皮皮成功了,黄皮皮杀出去了!不要给侩子手任何的机会,它继承了黄鼠狼的光荣的传统,祖祖辈辈偷鸡的黄大仙们在这一刻灵魂附体,看!黄皮皮它一只代表了黄鼠狼偷鸡逃生的灵魂技术,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在放屁,它不是一个人!
  二  回到山里,黄皮皮受伤地看着溪中的倒影,背上被划拉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毛几乎全磨秃了,它深深地感到了自卑,不仅因为外表,也因为它笨到连鸡蛋都偷不到。  那沉甸的温热感似乎还萦绕在它的腹部,尤其是那颗白白的,滑滑的双黄蛋,那香甜的气味让黄皮皮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潸然泪下。  终于有一天,在吃了几只硌牙的田鼠之后,黄皮皮不由自主地散步到了那户农家,它心里安慰着自己,看一看没关系吧。  自从上次遭贼之后,农户将篱笆改造了,用上了本朝最先进的篱笆编制技术——绿坝篱笆!  黄皮皮望篱笆兴叹,这得再饿瘦两圈才钻过去。只好蹲在篱笆外头,远远望着鸡窝,鸡窝里空荡荡地,那只双黄蛋孤独地躺在中央。  其他的蛋去哪里了呢?  黄皮皮正深情地凝望着双黄蛋,一阵咕咕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母鸡回巢了,身后排排走着一队黄绒绒的小鸡仔,原来他们都破壳了。  母鸡进了窝,瞅瞅那只双黄蛋,嫌恶地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一抬爪子把双黄蛋踹了出去,那只双黄蛋滴溜溜地滚到一边,来了个急刹车之后,又滴溜溜滚回去了。母鸡又抬脚踹,似乎看着这只到现在还不破壳的蛋十分不顺眼,那蛋滚走后又死皮赖脸地滚了回去,如此往复几次,母鸡急了,和踢球似的冲上去狠狠补了一脚,那双黄蛋就骨碌碌地直直射黄皮皮。  双黄蛋在篱笆前停住了,压弯了几株杂草,孤零零地在夕阳下蒸腾着几丝受伤的气味……  鬼使神差地,黄皮皮伸出爪子,穿过篱笆孔,拨拉一下,再拨拉一下,那蛋有感应似的,自己滚碌碌地穿过篱笆滚到黄皮皮的肚子下,黄皮皮低头嗅了嗅,果然是梦中的香甜。
  三  双黄蛋的个头真的太大了,黄皮皮怎么张嘴都叼不起来,于是只好化成了人形,它的人形是一个穿着棕黄色布衫的少年,法力不够所以还留着两只小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它将双黄蛋藏到了胸前的衣服里,一溜烟地往山里跑。  路上正好遇见圣手,圣手惊讶地指着黄皮皮的肚子说:“怎么,怎么大肚子了?”  黄皮皮神秘地对圣手嘘了一声,“我偷到了一颗蛋。”  圣手大为稀奇,和黄皮皮一同回到它的破石洞中,看黄皮皮神圣地将双黄蛋从胸前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坑坑洼洼的小石桌上。  圣手摩拳擦掌,“来,我教你怎么吃。”话音刚落,亮出一口利牙就啃了上去。  只听哎哟一声,圣手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了几步,颤抖道:“这是铁蛋么?拿石头敲!”  黄皮皮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激动地,紧张地,慎重地轻轻在蛋身上砸了一下,没有动静。再砸一下,还是没有动静,最后狠狠地砸一下……  啪嗒,蛋壳裂开了一条黑缝。  啪嗒啪嗒,缝隙越来越开,一个小爪子探了出来,扒住蛋壳,然后是一个长着小利牙的喙,最后一整只挣扎了出来,瞪着黑乌乌的大眼珠子看着黄皮皮。  黄皮皮呆呆地指着这只浑身没有一根毛的黑皮生物,问经验丰富的偷鸡圣手:“这,这就是毛蛋?”  圣手鄙视地看了它一眼:“刚才在壳里叫毛蛋,现在孵出来了,是小鸡。”  “那,那它怎么没有毛?还黑乎乎的?和它那窝兄弟姐妹一点都不像……”  圣手又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这只黑鸡仔,拈了拈嘴边那根标志性的鸡毛,斩钉截铁地说:  “笨,这是名贵的乌鸡!”
  四  小乌鸡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似乎很硌牙的样子,于是黄皮皮决定,养一段日子,养胖了再吃。  出生之后的小乌鸡不论是闻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没有双黄蛋时期香甜,不过幸好只有一个头,养肥了也不会有吃畸形双头动物的错觉,于是黄皮皮给小乌鸡取了一个怀念的名字——毛蛋。  毛蛋长的很奇怪,身上没有一根毛,长长喙里长着尖尖的小牙齿,翅膀像是一层薄薄的膜,翅尖居然有两个爪子,黄皮皮没有见过名贵的乌鸡,于是它想当然地觉得乌鸡应该就长这样。  它照着山鸡和家鸡的食谱,去粮仓里偷了几把米,采了些草籽野果,顺路抓了些小蚱蜢,一样一样地摆在毛蛋面前,期待地看着毛蛋全部吃光,快点长胖。  可惜毛蛋对这些食物不屑一顾,仍旧扯着嗓子喳喳地叫饿,黄皮皮一时发了愁。  等到黄皮皮逮回两只大山鼠当晚餐的时候,毛蛋却突然嘎地一声,直着眼发着愣飞扑向黄皮皮,差点没把它撞翻。  等到黄皮皮回过神来,毛蛋已经一爪踩着山鼠一边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地消灭山鼠之后,眨巴着大眼珠喳喳喊了两声,意思是“我还要!”  这……也许乌鸡的名贵之处就在于它是吃肉长大的吧……  于是黄皮皮开始了漫山遍野地刨地鼠,逮青蛙,抓河鱼的生涯,含辛茹苦地喂养着小毛蛋,不时地哄着它:“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小毛蛋闻言总是喳地叫一声,然后拿它的喙去蹭黄皮皮的脖颈。  黄皮皮拨拉着毛蛋翅膀上的爪子,总会伤感地想:“现在吃有点舍不得呢,那让毛蛋再长大一点好了……”
  五  自从家里多出一张食量奇大的嘴之后,黄皮皮的觅食任务陡然增重,每天踩着夕阳的影子回到石洞,看到毛蛋吧唧着嘴靠在洞口等它,总会想起那只孤零零的双黄蛋。  为了不让毛蛋太寂寞,也为了他能培养一只鸡类该有的世界观,黄皮皮决定,出门觅食的时候,将毛蛋寄养给隔壁的山鸡大婶。  由于黄皮皮从来没有偷过山鸡大婶的蛋,也无福消受过山鸡大婶的儿孙,还养了一只传说中的乌鸡,山鸡大婶对它还是比较信任的,于是答应帮忙看着毛蛋。  等到黄皮皮叼着几只田鼠回来的时候,山鸡大婶正坐在洞口呼天抢地:“哎哟,我可怜的大花妞啊,我可怜的二花妞儿啊,我可怜的花花妞儿们哪,娘引狼入室害了你们哪!”  黄皮皮一看,惊了,山鸡大婶的花花妞儿们都翻着白眼躺在地上,毛蛋趾高气扬地拿爪子踩着他们,看见黄皮皮回来,兴奋地喳喳叫,抓起二花妞儿塞给黄皮皮,意思是让他尝鲜。  山鸡大婶冲过来施救,毛蛋一扇翅膀龇出利牙,山鸡大婶大大地打了个哆嗦,退了几步强行镇定下来,继续呼天抢地:“我可怜的大花妞啊……”  黄皮皮忙不迭地抢下花花妞儿们还回山鸡大婶,山鸡大婶恨恨地圈着晕过去的妞儿们,把黄皮皮从头到脚骂了一通,毛蛋闻言怒气冲冲地支楞起翅膀,冲过去就要开啄开抓。  黄皮皮眼疾手快,赶紧拉住小毛蛋,拖回洞里,啪啪地拍了两下它的头:“哪里有吃鸡的鸡啊,你把妞儿都吃了谁陪你玩?”  毛蛋委屈地低低叫了两声,在黄皮皮软软的肚子上蹭来蹭去,不住用爪子惨兮兮地揪着黄皮皮的毛,把毛揪成一个一个小疙瘩。  黄皮皮拗不过,把今天逮的田鼠递到毛蛋嘴边,哄道吃吧。  毛蛋用尖嘴撕了一条肉丝下来,却没有咽下去,而是送到黄皮皮嘴边,水汪汪的大眼珠子里明显写着让黄皮皮先吃。  黄皮皮愣了愣,随即乖乖地张口,毛蛋把肉塞到黄皮皮嘴巴里,然后高兴地嘎地一声,继续去撕田鼠,直到黄皮皮再三表示它吃撑了,毛蛋才嘎吱嘎吱地嚼着剩下的田鼠尾巴,把骨头都吞了下去。
  六  那天之后,毛蛋执拗地要跟黄皮皮出门觅食,并且展现了超强的捕猎天赋。  它可以扇着肉翅,飞到树桠上,等着树下路过一只野兔,然后快速从树上滑翔而下,准确地叼住野兔的脖颈。  蛇,鹌鹑,青蛙,田鼠等,甚至一只有着受惊眼神的小梅花鹿,都被毛蛋带回了石洞,黄皮皮指着梅花鹿结结巴巴道:“太,太大了,放了吧……”,毛蛋却嗤了一声,准确无误地刺穿梅花鹿的喉咙。  等毛蛋再大了一些,它能趁着夜色的掩护飞到山下的村庄,叼来家养的母鸡,白鹅和鸭子,黄皮皮平生第一次吃到了家禽。  黄皮皮心中,也隐隐约约升起了对毛蛋的怀疑,日益娴熟的捕猎动作,眼中偶尔闪过的嗜血残暴,明显是一只猛禽,怎么会是乌鸡?  知道毛蛋会说话,是一次毛蛋光明正大地将山鸡大婶的第n窝花妞儿赶到了石洞里,黄皮皮忙不迭地赶去和山鸡大婶赔罪,正被数落着,毛蛋一把将黄皮皮扯到了身后,十分暴躁说道:“黄鼠狼就是要吃山鸡的,皮皮一直给足了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小心今晚你全家骨头渣都不剩!”  山鸡大婶瞬间萎靡了……  黄皮皮盯着身前的毛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毛蛋已经长的比我还大了……  既然毛蛋会说话,那也应该能变成人形,于是黄皮皮耐心地教毛蛋怎么气沉丹田,怎么嘭地一声,让自己变成人形。  黄皮皮示范着:“喏,脑子里想着我要变成人,嘭地一下,就变了……”  毛蛋的大眼珠子里难得带了点对饲主的不屑:“我早会变了,而且还不留尾巴耳朵。”  “吖?那我怎么没见过?”  “因为……因为……”毛蛋突然撇了撇嘴,闷闷说道:“你会嫌弃的。”  “我不会嫌弃的。”黄皮皮再三保证。  毛蛋神情凝重,严肃地看着黄皮皮,然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地化成人形。  “……”
  七  虽然是“乌鸡”,但是化成人形的毛蛋,不丑,应该说是外表十分出色,白皙的皮肤高挑的眼角,隐隐带了一股戾气,幸好人形毛蛋用些微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皮皮,显得柔和无害了很多。  是不是乌鸡长的比较快,怎么看都是过了青春期的……  还有,为什么是□□的???  “你不会变衣服么?”  “不会。”毛蛋干巴巴答到,嗖地变回了原形。  黄皮皮看着毛蛋,恍然大悟,“你没有羽毛,当然变不出衣服了,我们的衣服都是毛变的。”  黄皮皮扔下一句:“你等着。”就冲出了石洞,它先去了红腹锦鸡的窝,偷秃了好几根小锦鸡的尾羽,摧残了几只翠鸟,大战一通白颈长尾稚,棒打两只鸳鸯,威逼利诱了几只虎皮鹦鹉……  最后捧着一堆抢劫来的羽毛回了山洞,喜滋滋地对毛蛋说:“把这些毛给你串起来当披风,你就能变出衣服来了……”  “……,你直接去山下给我买一件不就得了……”  “……”黄皮皮低了头,有点羞赧地说:“我尾巴和耳朵变不回去,去山下会被当做妖怪……,放心,我会把披风串的很好看的……”  毛蛋看着饲主脸色的红云,悄悄叹了一口气,又变得一派天真地去蹭他,化成人形的黄皮皮很是清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屁股后面甩来甩去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八  黄皮皮花了三天时间,才把羽毛们串成了一件花花绿绿的大披风,它觉得很好看,很有成就感地给毛蛋系上。  毛蛋变成了人形,羽毛变成一件花花绿绿的长衫,毛蛋抽搐着嘴角看着身上的衣服,一字一句郑重地说:“真是太他妈好看了!”  黄皮皮十分欣慰,强烈要求毛蛋不要脱下来,平时穿着就好。  过了几日,偷鸡圣手慌里慌张地跑来找黄皮皮,看着花花绿绿的毛蛋箭般飞去捕猎,惊讶的说:“吓?看走眼了,你家毛蛋好像是凤凰?”  这个结论把黄皮皮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偷鸡圣手拉着走:“快点,狼王召集山里所有的黄鼠狼,不去的话要被砍头!”  “哈?”黄皮皮被晕乎乎地拉到了狼王洞府门口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挤满了老的少的母的公的黄鼠狼们,全山的人都来了,个个缩成一团筛沙子一样发着抖。  圣手问身边一只杂毛:“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杂毛哆嗦着,上牙磕着下牙:“兄弟你来晚了不知道,刚才一只灰狼出来传狼王懿旨,文绉绉的我也没听清,只知道大意是狼王要挑一只最好看的黄鼠狼,剥了皮给他的画师小情儿做狼毫笔!”  “……那赶紧逃命啊!”  “兄弟,逃了就要被抓回来砍头,这里这么多同类,不一定会轮到咱们,狼王要好看的,你我这皮毛不算上等,呆在这里更安全!”  圣手拈了拈嘴边的鸡毛,沉吟着点了点头。  杂毛磕磕绊绊地继续说:“兄弟,你身后的兄弟看起来可不妙哪……!”  两只一同望向黄皮皮,黄皮皮呆愣着,渐渐地也和杂毛一起磕起了牙。  等到墨衣墨发的狼王踱了出来,虽然狼王没有化成原形,但是山中之王不是白当的,冷冽的目光扫过黄鼠狼们,地上趴着的毛团们此起彼伏地抖出壮观的波浪形。  有好几只柔弱的支撑不住,开始嘤嘤地低声抽泣,又怕被听见,只好拿爪子死死地捂着嘴。  狼王踩着墨色的长靴,缓缓地巡视了一圈,然后停在黄皮皮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它,“就它吧。”  黄皮皮一口气没抽过来,咚地一声晕过去了。
  九  等到黄皮皮悠悠转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布袋子里,想起即将面对的命运,大颗大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毛蛋……”  心中呼喊了一半,突然布袋翻转了个,重重地被摔在地上,然后就听那冷面冷心的狼王说道:“应该是山中最好看的黄鼠狼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狼王的小情儿发愁道:“毛长在它身上,怎么取?”  “剥了皮便可。”  “只要尾巴上的毛就好了,不必取它性命吧……”  “那剁了尾巴便是。”  一个又一个晴天霹雳炸下来,黄皮皮只觉得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血液在耳边鼓胀地发响,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念头来来回回绕着它发懵:“我死了毛蛋怎么办?毛蛋那么乖那么好……我一直舍不得吃……万一被别人吃了怎么办……”  突然身子凌空而起,那画师把黄皮皮抱在膝上,一手在头上背部轻轻抚摸,一手拿剪刀毫不客气地咔嚓咔嚓,嘴里还没假好心地说道:“莫怕莫咬。”  黄皮皮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脸上密布着绝望之色。  等到画师抱着它放到门外,四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它才意识到应该逃跑,于是不顾一切地窜了出去,嘭地一声撞上了一棵歪脖子树,差点学了某只大名鼎鼎的倒霉兔子。  挣扎地爬起来,晕头转向地看清楚去路,黄皮皮激发了身体的潜能,撒开丫子箭般逃了出去,速度堪比俯冲时的毛蛋。  黄皮皮穿梭在山中灌木密林里,呼吸着劫后余生的自由空气,迎风四十五度淌着面条泪。  毛蛋,皮皮活着回来见你了!
  十  捕猎回来的毛蛋没找到黄皮皮,猜测可能去哪玩了,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焦急地踱出洞外,一只大嘴乌鸦扑棱着翅膀在树枝上手舞足蹈:“你家皮皮被狼王抓了啦,拔毛啦,剥皮啦,呼噜呼噜煮了啦……”  毛蛋面色一沉,飞身上树,一爪子掐住乌鸦的脖子:“闭上你的乌鸦嘴!”  “饶命饶命,我没瞎说,狼王要给它小情儿做狼毫,你家皮皮的毛最好看,被挑去了……”  “真的假的?敢骗我小心你的小命!”  “没有没有,……你问问,全山的动物几乎都知道……别掐,哇哇哇……”  毛蛋腾空而起,直扑狼王府,心中蒸腾的焦急和愤怒让它不由怪叫一声,吓得林里群兽乱奔。  飞了一半,忽见身下的兽道上没头没脑地飞奔着一只棕黄色的生物,赫然是自家的黄皮皮……  毛蛋微微松了一口气,盘旋到皮皮身边,黄皮皮半路遇上毛蛋,不由全身一软,精神松懈下来,揽住毛蛋的脖子嚎啕大哭,它真被吓惨了。  毛蛋安慰地抚着它背上的毛,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黄皮皮额上肿了一个发光的硕大红包,毛茸茸的尾巴秃了一大半。  黄皮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落难记,讲到被画师非礼剪毛处,不由悲从心来,泪珠滚地和下暴雨似的。  毛蛋青着脸听着,叼起黄皮皮的颈毛,飞身而起往石洞去,黄皮皮第一次被毛蛋带着飞在空中,惊得僵硬着四肢缩头缩脑起来。  有力的翅膀扇动带起的劲风刮在脸颊边,身下是山林层层叠叠的树冠,山石溪流一览无遗,突如其来的壮观景色一时看呆了黄皮皮。  回过神来,已经降落到了石洞,毛蛋拖着黄皮皮进洞,然后开口道:“变成人形。”  黄皮皮依言乖乖地化成人形,少年圆溜溜的大眼睛泪痕未干,额头上鼓着红包,两只耳朵无精打采耷拉着,秃尾巴泄气地垂在屁股后面。  毛蛋叹了一口气,也化成了人形,凑上前低头用舌头轻轻舔着红包,责备道“活的比我还长,怎么还是这么笨!”  黄皮皮委屈地吸溜了下鼻涕。  “坏人摸了你哪里?”  “……”黄皮皮像是找到了靠山,壮着胆子开始细数起画师的暴行:“他……他摸了我的头和背,剪了我的尾巴,好像,好像还挠了我的肚子,我……我记不清了……”  “……”  毛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然后笑了笑,“没事,乖。”凑上去从额头开始,舔到脸颊,然后是嘴唇,然后是脖子,顺着胸口一路滑到肚脐,轻轻地吸吮起来。  “……毛……你这是干什么?”黄皮皮惶惶然地扭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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