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等!新版间之楔ova5新版Drama翻译,高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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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名:&&歌手:&&所属专辑:
作词:&&作曲:&&发行公司:未知&&发行时间:-
歌曲ID:381859&&分类:影视歌曲&&语言:日语&&大小:2.69 MB&&时长:04:42秒&&比特率:80K&&评分:5.分
介绍:《间之楔DRAMA3》 是 动漫时代音乐茶座 演唱的歌曲,时长04分42秒,由作词,作曲,已累积试听超过65次,如果您觉得好听的话,就把这首歌分享给您的朋友共同聆听,一起支持歌手动漫时代音乐茶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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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背景:发生在间之楔故事结束之后。Amoi革命以后Jupiter被推翻,原先Ceres的人们控制了政权,Blondie则受到迫害。在某个清晨,一个曾经的杂种遇见了一个曾经的金发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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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盖伊Guy,劳尔RaoulAm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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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幻想未来-动漫
作品视角:主受
作品风格:暗黑
所属系列:
gの楔同人翻译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13366字
是否出版:
尚未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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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推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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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久前得知新OVA发行日期确定,以此略表庆贺。六年前译作,水平惨不忍睹,请海涵。  阿莫依圣迹  Notre Dame de Amoi [注]  By Sephiroth (sephy@yandex.ru)    英译:Juxian Tang ()  中译:Enigma (Khamul)  配对:如果非要写一个,大约是Guy/Raoul  警告:NC-17, 非常严重的暴力场景和强迫行为,请三思而入。  有授权。译文参照英文版本。    俄文地址:w w w . kusabi .h1.ru/fanfics/notre-dame.htm  英文地址:kusabi.narod.ru/e-notre.html    本文背景:发生在间之楔故事结束之后。Amoi革|命以后Jupiter被推翻,原本Ceres的人们控制了政权,Blondie则受到迫害。在某个清晨,一个曾经的杂种遇见了一个曾经的金发贵族……    译者(强迫你听的)闲话:这是一篇尽管存在各种问题,却仍然值得一读的同人。至于读完以后大家喜不喜欢,就不敢保证了。    另:考虑到多方因素,过于越级的情节有所删减。为保证阅读流畅删减处就不一一标明了,向作者和读者致以诚挚的歉意。实在好奇者可以参考英译。    ----------------------------------------------------------------------------------------------------------------------    引子:  “有谁,能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哪怕冒着变成化石的危险……”  ――《美人》(《巴黎圣母院》歌剧)    序章、死刑  雨已经下了一个月。太阳只在最后两天里露了露脸:苍白、呆滞的天空上挂着暗红色的圆盘,好像一轮患了增生症的月亮。  但是这个正在滑溜溜的泥浆里奔跑着的男人可不知道这么复杂的词汇。  雨水在鞋边飞溅,破碎的石块在脚下咔咔作响……太迟了,太迟了,太……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没有热度的太阳悬挂在采石厂上方,石块上长满班驳的青苔……岩石,坚硬的固体。思维有一瞬间的漂移。  这时候,音乐声响了起来,女人的歌声在大大小小的谷地里回荡。“The Hit of the Season”,一支来自地球的歌曲,在整个银河联邦里都很流行。古怪的语言,讲述着古怪的故事……  粗糙的毛衣粘在他身上,肺就像要炸开一样。男人跑着,大口喘着气,他不可能赶得上了:一旦他们开始播放音乐,时间就所剩无几;一旦音乐声响起,就……  他首先看见了那辆卡车。沉重的车身让轮子深深地陷进泥里。一小群人围在车边,检查着他们的枪――还没有瞄准,只是在检查。这是五个特别部队的士兵,身穿灰色的制服,手里拿着AC-3――一种短短的,近程射击用的五弹枪,可以击穿防护甲。  第六个男人靠墙站着,手上戴着手铐。在他的头顶上方,风正无声地吹动着陡直墙头上的野草。他身后的大理石墙壁上到处是子弹留下的缺口,石块的棱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手脚上都系了锁链,深紫色的上衣被从中撕开,几乎成了一件夹克;黑色紧身长裤的拉链下面给划开了一道口子,恰好露出了那本该被遮住的部分。  那地方看起来伤痕累累,就像他整个人一样。  是这第六个人先抬起头来。没错,他们的听觉更敏锐,反应也更快。他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一片鲜明的金色,星星点点地反射着阳光,看上去比他的脸要有生气得多了。那是一张苍白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略微发青;嘴唇干裂了,扯破了,右眼周围还有一块吓人的青紫……在那头纷乱的长发中间,有一双野猫般蓝绿色的眼睛。  然后其他人也听见了他。一个胡子拉碴的年长士兵甚至还举起手来敬了个礼。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声音大得几乎盖过了音乐。脉搏剧烈地跳动,碎石在脚下吱吱嘎嘎地响着。他看着那一张张疑惑的面孔――忠诚的革命士兵们,正准备执行他们的任务。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问自己。你想干些什么?  还有另外那个人的脸,那张他不愿去看的脸。  “请等等。”他咳嗽着,喘息着开口。“等一等,公民。这个人是我送来的。我想看行刑。”  “请便,公民。”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士兵点了点头。他戴着一枚珍珠戒指,大概是这群人的长官。    风依然在吹。拂动的衣衫和头发拍打着卡车的铁制外壳。“运尸者”是这些卡车的名字,它们专门负责把定罪的犯人运到行刑地点。音乐声回荡在周围,在他听来,那女人的声音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种哭诉,请求着,乞求着……  野草随风摆动,投下摇晃不定的光与影。莱福枪抬起枪口,对准了它们的目标。这目标正推开靠着的岩壁,试图站得直一点。可他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阻止他们,站在一旁的男人疯狂地想道。发干的嘴让吞咽变得艰难。死刑……妈的,我是他们的上司,我能阻止……没错,下次站在他位置上的就会是我了,可是现在……现在我要开车把他带走,该死的……  但他不能。他的梦想就要在眼前变为现实。多少次,他咬紧牙关,祷告似地一遍遍对自己重复着相同的话:他们不该存在,他们不该……  现在你就在这儿。  我,你,我们,他们……Riki的头发是黑色的,还有他的眼睛,天哪……它们就像……就像苦涩的黑巧克力。是他们杀了Riki。  但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杀手。这就是他为什么宁可付出生命也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发生……  所以他们必须消失。该死的计算机,还有她该死的玩具们……  我,还有你。  小胡子男人的手落下的那一刹那,他跳了起来――就在枪响前的瞬间。枪声停了,只有空气中的吉他声还在继续。他没有背叛他的革|命。AC-3可以穿透混凝土,更不用说普通人类的血肉之躯了――一个突然冲上去,挡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的人的身躯……  他们都会死,这样就行了。  他觉得好像有只手捏紧了他的心脏,挤出了每一滴血。他没发觉自己正在倒下,顺着墙滑下。他的头撞上了石头,血味涌上舌尖……他的嘴里灌满了血,咳嗽着,血又涌进了鼻子……他知道人们正在朝他跑过来,他那些震惊的、吓呆了的同志和兄弟……他没有去看他们。  他转过头,想看清那个此刻也正垂死的男人。他倒下的时候也把他带倒了。  他却没有时间看见,一个微笑永远地凝结在了那人染血的双唇上。    章一、审判  城市在燃烧。满城里都是烟雾,在有些早上,随着晨雾一起降临的浓烟几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下雨了,可雨水也浇不灭那些大大小小的火苗。到处都在着火,整块大陆好像都在燃烧,鼻子里的烟味已经成了习惯。电台提醒民众,要用湿布塞住窗缝,睡觉时在脸上蒙上一块湿毛巾……大批大批的人死于哮喘和心力衰竭。可是在那个秋天又有谁会去计算伤亡人数呢?    10月1日下午1点的气温刷新了史上最高记录:零上31.4度;然后在6点钟突然跌至零下21.7度。人们咒骂着,抢空了那些贮藏着烈酒和保暖衣物的废弃店铺。街上,身裹破烂衣衫,素不相识的人们拥在一起取暖;他们跺脚,蹦跳,手舞足蹈。薄冰在脚下吱吱碎裂,牙齿也被冻得咯咯作响。  广播在6点半钟的时候响起。播音员又咳又喘,最后总算缓过劲来宣布:星球中央平原的气候调节系统刚刚遭受了一次恐怖袭击。  “金发贵族及其党羽,出于对人|民|政|府的仇视,在城市中心引爆了一枚真空炸弹……”  同一个晚上,周围“特别居民区”的电力供应终于彻底中断了。  人民政府无法让自己的首都暖和起来。温度会在几分钟内从酷热降到严寒然后再直升上去。电台忠告人们在出门的时候带上些厚衣服。街上经常有人突发心脏痉挛,冻死在屋里的人们的尸体正在慢慢腐烂。暴徒们洗劫着一座座房子。有时候他们会被抓住,然后就被送出城外,送到那座著名的“粉岩”。  他们都在那儿碰面了:政|治|犯,刑事犯,还有没能及时离开星球的金发贵族们。在这儿,在荒废的采石厂里,一面面岩壁上都嵌着弹壳。岩石新破裂的缺口处,粉红色的,异样美丽的大理石晶体闪闪发光。尸体就丢在矿井里,用来掩埋的沙子是从附近的沙坑里挖来的。可是沙子不够,于是充满烟味的空气中又混进了一种别的味道。  然而,“一个无法保住胜利果实的革|命是注定要失败的”。    他们在路上遇见了。在一个清晨。  安全部长刚从一个高级会议回来。道路在豪华轿车的轮子下无声地后退,司机和着那首到处都在播放的歌曲旋律哼着小调。又是“The Hit of the Season”。忍受着宿醉后遗症的部长简直受够了这首歌。真该死,那帮混蛋们,他在恶心和头痛中闷闷不乐地想。难道他们就没别的CD了吗……  道路开始向上倾斜,前面是一个很陡的上坡。潮湿的沥青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和上方的天空交融在了一起,让这条路看起来好像一直通往空中。斜坡的后面就是“粉岩”,新政|府执行大规模死刑的地方。    ************************    他们相遇了。就像他们也可能会在一年前相遇那样――在革|命发生以前,在一切事情发生以前――只不过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罢了。  那个被判处死刑的人站在“运尸者”里,和他一起的大约有二十来人。轿车超车的时候,安全部长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从他右侧滑过的庞大的灰色金属物体。他拂开一缕挡在眼前的头发,目光突然停在了卡车里的一张脸上――那人也正看着他。但是一时间他没能立刻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面孔。  城市里回荡着女人的歌声,然后是一句应答的男声。一波又一波的音乐持续响着。“请闭上眼睛来跳支舞吧”……这歌在婚礼上放放也许还差不多。  很早以前,为了达到同样的目的他们往往让汽车的引擎空转,那声音是足够响了。可是,进步的科技让发动机的噪音越来越小,而枪声却没有减弱的趋势。于是政|府在“粉岩”的石柱上安装了许多扩音器,声音大得整个地区都能听见。这样附近那些饱受战争创伤的居民就不会再受到别的惊吓了……  然而安全部长不知道关于汽车引擎的一切。他没上过学。  夹着烟味的风吹在他脸上。那犯人还在看着他――显然也认出了他,只是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张冰冷的面具。  一个人可能会死于斑疹伤寒,但是他难道就会因此认为传播斑疹伤寒的虱子和他是平等的吗?  所以他们总是这样看着你,就好像你是一只虱子;即使在他们自己性命难保的时候。  安全部长冲着他的司机喊了几句(之后赶紧捂住嘴,抵挡宿醉带来的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轿车转了个弯,在路中间停了下来,挡住了卡车的去路。  “那个人,公民们,”部长对那些向他敬礼的卫兵们说道,“角落里的那个,那个金~~~~头发的,”他厌恶地强调。“把他带过来,到我车上。”  他在一旁看着,假肢的胳膊肘搭在打开的车窗上。犯人被拖了下来,手脚都戴着镣铐。这种镣铐被讥讽地称为“爱抚(Caress)”。正是因为有了它们,敞蓬的卡车才能充当“运尸者”却从未发生过犯人逃跑的事故。  在他的过去,安全部长知道戴上“Caress”是什么滋味。这是些不起眼的钢制玩意儿,不过是一副比正常尺寸稍大一点的手铐,外加一条锁链……最一开始它们是为那些特别野蛮强壮的犯罪分子设计的,反重力的逆用――只要按下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手铐马上会制造七倍的重力加速度,它的佩戴者会被自身的重量压倒在地,喘不过气来。  部长不懂这些复杂的理论。他只是简单实用地知道:戴上“Caress”你可逃不了。  然后Jupiter制造了这些生物,现在的“Caress”又多了一项用处。  他不得不从车里出来,挪到前排,好让犯人和守卫坐进后座。两个守卫中的一个拿着“Caress”的控制器,犯人坐在两人中间。“Caress”已经是启动状态――不是最高档,但也足够让这个金发贵族举步为艰。“这会儿你可跑不了了吧,贱货。”Amoi人|民|政|府的安全部长――Guy,咬紧牙关恶毒地想道。“再也别想跑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这个,这个……这个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不是吗?  车子发动了。    章二、罪行  门是滑动门。其中一扇上用蓝胶带粘着张纸,纸上用红色的大写字母赫然写着:“只开右边的门!!!左边的,他妈的给我关上!自己关!!!”  纸条是Guy亲自写的。滑动门原先靠光感启动,可现在只能用手来开――右边的那扇打开后会自动滑回原位,左边的却总是卡住。而这会子外面实在很冷。  正是这间大厅,当年只有金发贵族中地位最高的那位有权进入。现在,墙壁上的钢制罩板被掀开了,扭弯了,露出里面破碎的微电路和断裂的电缆。它们曾经是Jupiter的大脑。大约在一年前的某天――那个日子现在成了国庆节――一群起义者攻占了这间屋子。对于Guy以及许多像他一样的人来说,那一天代表了新生活的开始……难道不是吗?  Jupiter的虚拟形象曾在这里出现。现在,一台从加油站搬来的饮料机取代了原先的蓝色金属底座。投币孔用同样的蓝胶带封住了:饮料是免费的。然而,在那串长长的饮料单里机器现在能提供的只有咖啡――联邦的人道主义援助――还有蛋□□,奶粉,以及其它一些浓缩粉末。  咖啡真他妈的难喝。    闪烁着蓝光的屏幕上出现了白色的字体:Raoul Am,金发贵族,公共卫生部部长……卫生部部长?就凭这个玩具?……教育状况:生化专业……俗称“思维纠正”工作的监管人……私人关系……在那儿,就在下面:……Iason Mink的私人好友……  一只肥胖的蟑螂爬过显示屏。  一只潮乎乎,凉冰冰的手碰了碰Guy的脸,他转过身。  那双眼睛又圆又大,可它们的主人还总想把它们睁得更大,看上去仿佛永远处在惊讶的状态中;棕色的,半透明的瞳孔,好像晴天里的一滩沼泽。线一样细的眉毛,还有瘦瘦的,苍白的手,留着打磨过的尖指甲,藏在那件昂贵的深红色毛皮大衣的宽袖口里――这种大衣在以前的黑市里价格高得惊人。涂了厚厚一层口红的嘴唇翕动着……  “Guy,我们回家吧,好吗?你该好好睡一觉。看看你自己,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她的名字是Leeta。她其实一点也不年轻了――二十八,也许三十。她爱穿细跟高跟鞋,喜欢浓妆艳抹却不会做饭。而且,除了眼睛的颜色和那一把黑头发,她一点也不像Riki。  从三月起他们开始同居,到现在已经过去七个月了。  Guy不知道她到底称不称得上漂亮。再说了,他怎么会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瘦小的肩膀,隆起的胸部加上在他看来宽得奇怪的臀部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可是尽管如此,她是个女人,一件稀有物,一种地位的象征。他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杂种了,他是个当权者,执政者中的一位。出于某种取乐心理,他甚至还学会了在她从轿车里出来的时候伸手扶一把。  “走开。”他哑着嗓子说(妈的,他一定是感冒了,天可真他妈的冷……)。“我得工作。你……你先回去。”  他怎么能去睡觉?疯狂地工作一整天,处理了各式各样的文件,他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他,Guy,一个Ceres的杂种,可以下令把Raoul Am,Iason Mink的私人好友用铁链绑到他的办公室来。一个来自过去的生物。那时金发贵族遥不可及而他自己一文不名,然后有个叫Iason的混蛋毁了他的生活。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现在他可以任意摆布这个东西了,在它行刑的前夜。这难道不是很公平吗?  女友走了,还不时埋怨似地回头瞧瞧他。高跟鞋尖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屋子里显得分外响亮。他们就住在Eos,在一个不知名的金发贵族以前的公寓,和这里只隔两条街。他们在那儿住了半年。刚开始Leeta兴奋极了,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惊喜不已:高高的天花板,豪华的家具,奇怪的,用几何图案装饰的墙壁……可是现在他俩都开始诅咒那些宽敞过头的房间――电热器的功率不够让屋里暖和起来。  窗外,庞大的城市冻结在黑暗中。没有电。    ************************    “你好啊,Blondie。”Guy说。  他走近了一些,向审讯椅俯下身。苍白的灯光中,Raoul Am的眼睛几乎是无色透明的。他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审讯椅被真空吸盘固定在地上,只有起重机才能移动。以前这些椅子被用在精神病院的牙科诊所里,因为精神病人显然不会明白补牙的重要性。椅子的扶手和踏板上都有捆绑用的带子,椅背上有一条皮带是固定头部的。Guy还特别满意那盏可以聚光在受审者脸上的顶灯。  “那么,Blondie,”他夸张地笑了,“感觉如何?”  “我不想和你说话,杂种。”  Guy噎住了。这个金头发的玩偶有张漂亮得能当宠物的脸,挺直的鼻梁,雕刻般的唇,还有睫毛……颜色很深,很长,像羽毛一样……眉毛的色泽比睫毛浅,比金发深……  他用他那只塑料拳头朝那张脸打了过去,打在眼睛上。义肢是电子控制的,可以攥成拳。Guy咧嘴笑着,又问了一遍:  “想再挨一下吗?”  他俯视着椅子上的他。金发贵族的罩衫是紫色的,和他眼睛周围隐隐显出的眼圈一个颜色。右眼下被打出的红斑正在充血。  “你很卑鄙,杂种。你打了一个绑着的人。”  Guy又打了一拳,故意打在同样的位置。金发贵族的脸偏了一下,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话语里带上了淡淡的讽刺:  “如果你像个高尚的人那样行事,我倒真会很惊讶。”停了一会,又加上一句:“你们这些杂种都很卑鄙。你的Riki也一样。”  ……他的皮肤,白得几乎发青……Guy想象着自己伸手握住那喉咙,攥紧,再攥紧,直到他的眼睛鼓出来……  “我会杀了你的,你这贱货,”Guy嘶声说,“你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因为愤怒而浑身发抖。他的右手在颤动,左手却一动不动――它感觉不到……  金发贵族的手被绑在扶手上。手臂上还带着“Caress”,不过现在关掉了。  另一双这样的手曾经把他,Guy,像只麻袋似地扔来扔去。肩上的疼痛……铺天盖地,难以忍受的疼痛,要把他撕裂……他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怎样被扯断,他听见自己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Iason折断了他的左手。  所以,就有了这条义肢。  而Riki死了。Iason曾是这个……这个……这东西的朋友……Iason抱了Riki。他也抱过这东西吗?……如果我是他,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然后他知道他能干些什么了。哦你这该死的小玩具……  他走向门口。身后的声音让他站住了。  “真可惜Iason没杀了你。”  门框上方有只电子钟,秒针闪动着……十点半。Guy拉开门。  “守卫!”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出现了。十三个,有值班士兵也有管理员。  “公民们,”Guy说,难以控制自己的笑容。他看着守卫们的脸,一张张心满意足的脸,没有丝毫饥饿的迹象。当然了,他们有固定的食品配额,不像其他普通市民……  Blondie们不是都喜欢集体乱搞的吗?  “公民们,”他又说了一遍,怒火让他的话变得有点结结巴巴。“那儿……”他用拇指越过肩头指着身后,绞尽脑汁想找个文雅点的词汇,最后却只有放弃:“你们有谁想干一个Blondie?”    他坐在门口观看。牙医的椅子好处可真多,它们不仅可以拉伸,还配有两个放置台灯和器械的平台……从人群的缝隙中,他看到一只戴手铐的手猛地转动了一下,然后被挡住了。有人的下巴上突然狠狠挨了一脚,向后摔倒,直滑到墙边――他们不得不打开金发贵族脚踝上的镣铐才能重新把他的腿绑到平台上。  Guy在旁边看着。他从桌子旁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椅子以前是给那些接受Jupiter召见的人坐的, Iason Mink很可能也坐过呢……  他们一起按住了他,镣铐叮当作响,一条黑裤子包裹的腿闪过,有人喊了一声,咒骂了起来……先前那个被踢到墙边的人又出现了,下巴肿着。  “别把他弄残废了!”Guy喊道。  众人都楞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他,又继续进行。肿下巴的人消失在人堆中……有个声音喘着粗气吼道:  “该死的!快把‘Caress’打开,遥控器呢……”  一只手从Guy的桌子上抓过遥控器……一阵混乱,然后他们的工作终于完成了:犯人的身体被展开捆在椅子上,守卫们聚在周围。  “伙计们!”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听起来几乎像是在尖叫,“看这儿!咱们怎么脱他的裤子?”  “割开好了!”另一张脸,红通通的耳朵,发光的眼睛,狞笑着的嘴。“行吗?部长?”  Guy耸了耸肩。  “割吧。”  他们这么做了。    ************************    Guy坐在走廊里,吸着烟。他拿来当凳子的箱子里装着那些准备分配的充公财产;走廊里这样的箱子还有很多。这些东西以前属于金发贵族或者其他什么人,现在被没收、“净化”,供人|民|政|府中的当权者们享用。  烟雾绕着螺旋形缓缓升起,消失在昏暗的背景中(整个走廊里只有一盏破灯)。Guy看见半透明的塑料箱里有东西在闪光。Leeta或许可以来挑走点什么……  Guy喜欢送人礼物。以前,他曾冒着严寒,在那些商店明亮的橱窗前走上好几里路。他没钱买,但他至少可以看看。他喜欢边看边想象他能给Riki卖些什么。其实你可以送Riki任何东西,因为Riki什么也没有。一件夹克――Riki身上的那件太薄了;靴子――Riki的靴子磨穿了;牛仔裤,打火机,皮带,钱包……  可是Riki死了;而现在他,Guy,带回成袋的珠宝――用其中一颗就能买下当时的整座商店――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一个站在他身边,用尖鞋跟骄傲地跺着地面,戴满戒指的手紧攥着毛皮大衣领口的陌生人。  我吻了他,然后离开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Riki……他弯下腰,把头埋进双手。太累了……头很疼……  他今天吃过饭了吗?  想了一会后,他发现自己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他也不饿,只想喝点什么……  Guy突然很想从留在办公室的瓶子里喝口酒,这冲动让他站了起来。  他这是怕回那间屋子还是怎么?    ……刚开始他在一旁观看。他甚至还把椅子往前挪近了些,叫其他人给他让了个位置。  戴着手铐的双手挣扎着,试图从扶手上挣脱出来。他们把“Caress”关掉了――如果人不能动,玩他还有什么意思?白色的,分开的双腿也在挣扎,想尽量屈起膝盖。有如雕塑般轮廓分明的躯体在看守的重压下翻动,肌肉上覆了一层汗水,金色的长发盖满半张椅子……他们撕开他的罩衫,狠揍着赤|裸的白色胸膛……血,粘着缕缕金发……  有人在他的小腹上打了一拳,Raoul Am第一次叫出了声。  他们一起揍他,拳打脚踢,用皮带抽他……一个看守坐在了他的胸口上,掐住他的喉咙,强迫他张嘴……Raoul的腿抽搐着,Guy看不见他的脸,只见到雪白的双腿间流下的血水……  直到他来到走廊上――一个令人羞耻的逃避――并且把门在身后撞上以后,Guy才意识到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汗湿的外套紧贴在背上。  ……钟敲了三点。新的一天开始了。    ************************    他意识到房间里来了更多的人,有些人甚至被挤到了门口。他们都望向Guy,甚至包括那个正在金发贵族两腿间动作着的守卫。  只有Raoul Am没有转过脸。  “出……”Guy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咳嗽了两声。“滚出去!”  ……玻璃门在最后一个人的身后关上了。Guy这才走上前,仔细打量。  嘴唇肿着,粘满了血污和体|液。脸上也是,还有胸口上,腿上,椅子粉红色的人造革上,金发上,甚至睫毛上……  眼睛。那双眼睛绿得就像,就像……Guy在它们中看见的全然是孩子一般的怨恨。孩子气的震惊……他这辈子可能从来都没有被人打过呢。  天哪,刚才有多少人……还得算上那些后来的?  不知为什么,Guy把头转开了。  他的下腹热了起来。  金色的发丝。鬼知道Jupiter为了什么原因造出这样的漂亮玩具。如果Mink抱过这东西的话……他干吗还要我的Riki?  “那么,金发贵族,”Guy把双手撑在了扶手上,靠近Raoul手的地方,“感觉如何?”  ……那双眼睛……  “Riki也痛苦过,”Guy喊了出来,声音嘶哑,他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只考虑自己,你们以为只有你们能……”  沾满血的嘴唇动了动,牙齿上也是血……Blondie试图让说话的声音提高些,却只能发出一句低语。  “Iason爱Riki。”青紫的嘴角扬了起来,“你什么也不是,杂种。”  “我……?啊,既然这样……”Guy懒得去对付那条皮带,一把把它扯了下来;他用完好的右手拉开长裤前襟,猛地把腰抵向金发贵族紧咬的牙关。“张嘴,你这……贱|货!”  “贱|货……混蛋……贱|货……!”  突然间他僵住了,停下了。原因很简单……他说服自己相信这是在替Riki复仇,可是假如Riki此刻目睹了Guy为他复仇的方式,他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谁知道人死后有没有灵魂?如果Riki看见……  Guy用手撑着Raoul的胸口站起来,他向下看着……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这个Blondie确实在笑?  愤怒让他发抖了;他用塑料假肢的拳头打了Raoul一拳,然后突然住手――他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他不再控制自己了,他不想再控制自己,就像在Dana Bahn的时候一样。  他忘了Riki。  金发贵族的腿上,血迹正在变干。Guy把三根塑料指头一次插|进了那鲜血淋漓的入口,他只想伤害他,尽可能地伤害……他转动手腕,用尽全力,猛地把整只手扎了进去。Raoul尖叫出声。  Guy什么也感觉不到。塑料的假肢没有生命,没有知觉。他一次次捅着,现在Raoul的惨叫声中带上了真正的恐惧。Guy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撕裂了对方的内脏,但他不在乎。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最后,他终于坐倒在了地板上,背对着Raoul。他看了看自己粘满血污的,散发腥气的义肢……妈的,他们哪里都和正常的人类一样……  现在Raoul是真的了无生气了。他重伤了他?有没有?内出血?也许吧……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他明天就要被处死了。    ……瓶子里还剩大半瓶酒。苦味的液体滑向Guy的喉咙,灼烧着,一路流进胃里……“你喝得太多了,甜心。”当他把另一只塑料瓶扔进装满空瓶的回收垃圾箱时,Leeta曾经这样劝说过。  是吗?  用完好的右手拿着瓶子,Guy往外走去,没有回头。他打开门,看见了一堆兴奋得汗津津的脸。他们都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他也冲着守卫们笑笑,挥了挥义肢,示意他们进屋。他们一涌而入。  Guy的脸都笑得有点麻木了。    ************************    走廊的窗玻璃上他自己的影象凝视着他――浮肿的,蜡一样惨白的脸,布满出血点的红色眼白……一张长着红眼睛的苍白鬼脸。  窗玻璃只推开一半就卡住了,但Guy还是用手肘支着窗框探出身去。冰冷的雨滴落在他滚烫的脸颊上。夜晚被Eos的灯火点亮,城市的其它地方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还有这该死的音乐声……当然了,音乐就算在夜里也响个不停,因为他们夜里也一样要开枪杀人……  空气中有烟的味道,还有一股特殊的酸味。肯定有人点着了什么不该拿来烧的东西。探照灯孤独的光柱穿过烟雾和雨幕。窗口的斜下方是螺旋形上升的绕屋回廊,潮湿的金属屋顶反射着探照灯的光线,每一粒落下的雨滴都闪烁着微光。  有多少个夜晚,Guy曾在远处朝这里张望?那时城市里还充满闪耀变换的霓虹灯光,而他还穿着他又薄又冷的夹克。他曾远远地望着这些精雕细造的建筑物在被照亮的灰色天空中投下发光的剪影,胸中填满仇恨。布隆迪辛迪加财团的总部,精英们的女王――Jupiter的地盘,这里是她的神殿,她的圣所;而现在……  现在的天空是黑色的,群星闪现。  女人的歌声在这个正在死去的星球上空回响,仿佛在哀悼着什么。城市里谣言四起,说是继气候调控系统之后氧气再生机也会故障,那样的话就全完了。保安逮捕了散布这些恐慌谣言的人们。人|民|政|府主|席,公民Berk,曾在一次秘密会议中对Guy这么说过:联邦政|府不会让星球就这么死去的,他们的道德,人|权……还有无法承受的大量移民。“他们都受够了奴隶制度。”所以,联邦会修好我们的氧气再生和控温系统的,别担心……  Guy扔开喝空的瓶子。瓶子直直地坠落下去,从各个折面反射着光线,最后落进大门口的光斑中,滚了几滚。Guy没听见撞击声。安全部长,真该死……幸好没人看见……他把头夹在了双臂中。  我杀了他,是吗?他现在快死了,甚至不用等到死刑……也许一个手术还能够……  大楼的入口处有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大概是具尸体。  他的头很疼,胳臂也疼――那只不存在的胳臂。Guy把义肢伸进雨中,血污顺着雨水流下。  雨……。雨滴沉闷地敲打着金属……“混蛋。你是个混蛋,Guy。从你出生的时候起,你带来的只有麻烦。给你自己……也给所有人。”  给所有人……Guy从医院回来的那天Luke是这么说的。他发现他的东西全塞在门后的一只箱子里。“把家伙拿走,”Luke说,“滚吧。”其他人在一旁看着,看着他试图用一只手抬起箱子――当然,他失败了,箱子掉了下来,他那少得可怜的物件散了一地,洒在尘土之中……他们只是看着。“如果把你的两条胳臂都掰了或许更好,”Norris说,“还有腿。还有头。你这混帐。”  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再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他也没有去找。  雨……在雨水的泼溅声中混着高高的,轻柔的歌声。Guy知道这部音乐剧里的女主角会被绞死或者烧死。很古老的方式了,存在于地球的历史中――凭这一点就足够让Guy失去兴趣。他厌恶联邦的首府。在那个星球上也有内|战,人们为了自由而战,最后的成果却是一堆急救箱。双方都一样。  金色的长发……嘴里有烟的味道,还有血。天哪,如果Riki还活着的话……只要他还活着……我绝不会再看任何人一眼!    ************************    笑声从他的办公室里传出来。Guy拉开了门。    ************************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他的头发湿湿的;他的脸因为疼痛和恶心而颤抖;他浑身腥臭。但他依然直视Guy的眼睛。  心在跳,太阳穴也在跳动;耳朵里有嗡嗡的噪音……好像有人调大了窗外的音乐,那鼓点就在他的胸中击响。睫毛,发丝……资料上说他是二十六岁,可他看起来……不比我大,妈的……可能还更年轻……  眉头因为痛苦而紧皱;嘴唇毫无血色。内出血吗?  他用手在Raoul的腹部压了压,突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疼吧?”  “不。”  当然会疼!你这傻瓜……他转开身,憎恨地咬紧了牙关。混蛋……我,我要把你们全部……我要把你们全都埋葬!  没错。然后接下来就轮到你自己了。  反正他们明天就要处死他,这有什么区别?  墙上的护壁板蒙着一层水气,破碎的电线从里面支棱出来。很冷,Guy麻木地想。大楼的保温装置似乎不起作用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金发贵族的脚镣。他握住Raoul的脚踝――上面有伤痕,他一定挣扎得很厉害――把那条腿放到脚垫上,接着是另一条。Raoul没什么反应,绿色的双眼似乎笔直地穿透了Guy。Guy从壁橱里拿来他的大衣(墙上的那个凹槽本来是放清洁机器人的),盖在那具身体上。Raoul依然动也不动,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Guy,永远不会在那样的嘴唇上看见一个微笑。正如公民Berk在最近的一次演讲中所说的:“我不喜欢‘太迟了’这个词,但它总比‘永远不’要好。”  他摇晃了一下,视线模糊了。音乐声震耳欲聋,主题忧伤:三个男性的声音同时宣告着他们对死去女主角的爱。地板上有粘乎乎的血迹;粉红的皮革滴着鲜血……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还有烟味――大概是从走廊渗进来的吧……  我今年二十三岁,名叫Guy。生命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我的死神就躺在身后的椅子上,凝视着我的背影。  死神有纯金的长发,还有那双眼睛,它们绿得就像……就像……像绿豌豆?真是好笑……  不,不是。它们的颜色不会让人联想起任何温暖的、活着的东西,它们绿得像一层薄冰,像一只用整块绿宝石雕成的相框――那是个用来放全息照片的相框。在某次瓜分充公财产的集会上,为了它,Leeta险些挖出了信息宣传部长情人的眼珠。这来之不易的相框现在就摆在他们的床头柜上,Leeta扔掉了里面原先嵌着的陌生金发贵族照片,换上一张从巧克力盒子上剪下的自行车图画……  Guy扯了扯罩衫的领子,张嘴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妈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尾声、死囚  没有你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没有你的这一年我是怎么活着的?  你知道的,Iason,我很固执。我曾发誓要复仇。  我不是个心理学家,但我知道该怎么去做。我不能对你这么做……我从来不敢冒这个险。对不起。操纵别人的心灵……总是很危险的。假如我被你发现的话……  但你是个金发贵族,一个精英――不是个贫民窟的杂种。  是我的错。我本该去做的……天哪,我应该试试的,Iason,在他……在Riki出现之前。我们也许会有机会……我们在一起是会幸福的,对吗?  对不起,Iason。我是个懦夫。那时我不该让你离开。我该锁上门,喊来保安……那样的话,你也许再也不会和我说一句话,但也许……原谅我。  ……我不敢对你这么做。可是,如果我不能对一个杂种这么做的话,我就太没用了。  ……Guy,你会诅咒你遇上我的那一天,杂种。你会诅咒你出生在这世上的那一天。  我会吸干你的灵魂。你将忘记你爱过的那个人,背叛你相信过的一切。我不在乎我自己会变得怎样,但是你――你将无法逃脱。  ……Iason,没有你我们输了。但是你――Guy,你要陪我进坟墓。  我从来算不上什么天才,但是这一点我能够做到。我必须做到。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Guy,既然你我会相遇……这一定就是命运。    ************************    ……女人的歌声,飘荡在大大小小的岩洞上方,飘荡在嵌满子弹的大理石壁上,飘荡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弥漫的烟雾中间。风撕扯着头发,拍打着卡车的铁壁。女声在乞求着什么,哀怨地,恳切地……Raoul用他铐着的双手推开岩壁。他全身作痛;他想弯腰捂住腹部――但他只是咬紧了牙,逼着自己挺直身子,并拢腿……  他还是不能相信他竟然没有成功。真该死,当时一切看起来都容易极了:在那儿,在路上,当Guy的车子转过弯,当Guy本人望向窗外的时候,一个念头闯进Raoul的脑海。  只要让他觉得可怜就行了。只要让这个得意洋洋,被权力冲昏头脑的杂种可怜他们的牺牲品……让他爱上他……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杂种的强烈感情会带来怎样的副作用?  他本来应该预料到的,不是吗?Guy知道自己感觉到了些什么,却未曾理解那到底是什么。隐藏着欲望的情感被他习惯性地归于憎恨。是你煽动了他,你想要强烈的感情,所以,现在你是自作自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没能做到,没能成功――对一个杂种,一个甚至算不上人类的……  现在我将死去。而他还继续活着。  然后……在音乐声中,他听见了脚踩卵石的咯吱声。他转过身,看见了Guy。奔跑着的Guy,敞开的大衣上还沾有Raoul的血迹;蓬乱的头发,眼睛……  然后Raoul知道自己赢了。    End    ----------------------------------------------------------------------------------------------------------------------  译注:  需要提一下的是中译标题并不妥当。原文标题“Notre Dame de Amoi”化自“Notre Dame de Paris”,直译的话是“Our Lady of Paris”,更通俗的译法……《巴黎圣母院》。然而并没有“阿莫依圣母院”这样东西,且勉强意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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