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九岁,睡上睡觉磨牙是什么原因抽动,磨牙,又会叹气,做梦,早上起来头晕。中午睡觉磨牙是什么原因也会抽动。(性格胆小易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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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早,起床后比晚上睡觉还困,眼皮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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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描述:
睡得早,起床后比晚上睡觉还困,眼皮抬不起来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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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建议:你好,你的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脾气虚导致的,你可以口服参苓白术丸来调理看看的。
病情分析:
建议:你好,根据你的咨询,属于低血压,低血糖,贫血,身体虚弱所致,缺钙缺钾的症状,最好到医院检查确诊一下。
咨询相关专家
擅长:内科护理综合
擅长:心理科综合
擅长:内科疾病→ 手心脚心热,有时气喘不上来,会叹气!
手心脚心热,有时气喘不上来,会叹气!
健康咨询描述:
手心脚心热,有时气喘不上来,会叹气,手脚腿没力,有时有点眼花耳鸣。每晚睡觉最少都会上两三次厕所睡觉不实会磨牙爱做梦早上不想起床又睡不着有时总会被上厕所憋醒。爱忘记性。稍微有点小事就很容易伤心流泪。所以春夏季我总感觉很疲惫,到秋天这些症状就会减轻。:
想得到的帮助:
请问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样才能快速缓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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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 对于常见病的中医药治疗,特别擅长呼吸系统疾病,风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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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考虑肾阴虚火旺,肾阴虚可以吃哈士膜&&&&&&指导意见:&&&&&&,黑木耳,黑芝麻,小核桃等进行食补,药物建议您口服六味地黄丸.&&&&&&、
不太明白?能详细点吗?预后会怎样?平时应注意那些?
疾病百科| 耳鸣
挂号科室:耳鼻喉科
温馨提示:每天清晨起床后,用右手从头上拉左耳廓上部20次,再用左手拉右廓上部20次。常练此法,可使人耳不聋,身轻脑健。
耳鸣(Tinnitus)又称神经性耳鸣,中医上称为聊啾,耳啸,是一种在没有外界声、电刺激条件下,人耳主观感受到的声音。值得注意的是,耳鸣是发生于听觉系统的一种错觉,是一种症状而不是疾病。有些人常感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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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起因 ... &&  【徐睿如他所愿,猛然的冲撞让梁霄哀叫连连,甩着汗湿的头发用力咬住枕头,内心却腾起巨大的满足感。】    徐睿浑身一抖,猛地把一张纸拍到办公桌上,瞪了半天,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看向旁边低头站着的小男生,牙缝里挤出话,“上课时间,你竟然写这种东西?”    小男生浓眉笑眼,神秘兮兮凑到徐睿耳边,“是不是写到您的内心深处了捏?您也觉得梁老师很帅吧,特别是那双长腿,是闹木闹木的性感,闹木闹木的圆润,闹木闹木的诱人……”    “住口!”徐睿一拍桌子,厉声,“用这种色/情的方式来丑化老师,葛小龙,你知不知错?”    葛小龙被吓了一跳,刷地后跳一步,惊恐,“睿哥,您恼羞成怒了?”    徐睿一噎,“我、我恼什么羞?”    葛小龙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嘿嘿一笑,露出腮边两个酒窝,“睿哥您不用掩饰啦,其实我们都知道,您一直深深爱着五班的梁老师,怎奈人言可畏世态炎凉人心不古造化弄人,这些天来您食不下咽夜不成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徐睿嘴角抽搐。    “这些……”葛小龙神情哀怨做西子捧心状,“我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其实……”    徐睿眼皮一跳。    葛小龙双手握拳朗朗有声,“我写这篇文章就是为了告诉您,我们广大高三八班的精英们是支持您的,无论您爱上了谁,无论他是男是女是妖是狐,只要是您看上的人,都是我们誓死守护的师母!”    余音袅袅,绕梁不止,葛小龙保持红卫兵的标准姿势站在徐睿面前,右臂平举左臂后摆,眼中迸射出炯炯有神的精光。    徐睿冷静地看着他。    葛小龙咧嘴一笑,亮出一口大白牙。    “你小子造反啊!”徐睿猛地把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拍案而起,反剪双手在办公室暴走,“无知!肤浅!恶毒!作为一名面临高考的学生你不将重点放在学习,反而捕风捉影诽谤老师,写出这等淫/秽龌龊的文章,真是……真是……葛小龙,我对你很失望,很失望……”    葛小龙对手指,“人家是为您着想嗳,不忍心看您为情所困……”    “胡说八道!”徐睿一个急转身,逼近葛小龙,指着他的鼻子,“虽然同性相恋无可厚非,但是作为你的班主任,我坚决反对你的性取向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    葛小龙大惊,“您知道我喜欢裴裴老师?”    徐睿一个趔趄,差点一口浓血飙出来,吼,“什么裴裴老师?哪来的裴裴老师?”    “一班的班主任裴凤桐啊,”葛小龙手指绞着衣角,少女般娇羞,“难道你不觉得他很高贵冷艳咩?特别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你你你……给你五分钟时间好好反省!”徐睿拿起手机,“我需要请你的监护人来聊一聊你的性教育问题。”    “呀咩爹!”葛小龙一声尖叫,抓住徐睿的手臂,“老师您不能辣手摧花呀,人家还未成年,还没准备好迎接世俗的摧残……”    徐睿怒斥,“你还知道你未成年,未成年你就敢搞师生恋?未成年你就敢写肉文?未成年你就敢YY你的班主任?你说,你知不知错?”    葛小龙嘟嘴,“人家知错了嘛。”    “不许自称人家!”    “讨厌~~”    徐睿瞪眼。    葛小龙一脸委屈地低头,“老师你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嘛。”    徐睿脱力,端起茶水喝一口,平复一下心情,挥挥手,“好了,你回去吧,明天上课之前交给我一千字检讨。”    “老师,人家芊芊玉手是拿画笔的,不是写检讨的,”葛小龙举起修长有力的爪子讨价还价。    “五千字。”徐睿阴森森地看向他。    葛小龙刷地放下手,立正敬礼,“我一定好好检讨争取重新做人!”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徐睿头大地瘫在椅子上: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小男孩,怎么写出来的东西这么重口?    自己压了梁霄?坑爹呢!    脑海中浮现出两条修长的大腿,包在笔直的西装裤中,再往上是紧翘的屁股,狠圆润,狠性感,幸亏自己不是GAY,否则一定会拜倒在那双长腿下。    GAY?徐睿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听说梁霄都三十二岁了还是单身,这么优秀的男人,难道说……    想到这里,徐睿神使鬼差地又拿起那篇小肉文,深吸一口气,环顾一遍周围没有人,低头做贼一般地看了下去。    【梁霄骑在徐睿的腰上,努力动着纤细的腰肢,让小/穴努力吞吐着对方的庞然大物,迷乱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迷乱的呻/吟啊……徐睿摸摸下巴,不厚道地想梁霄呻/吟的时候是哦哦哦,还是啊啊啊?以他那清柔的声音,嗯嗯嗯会比较悦耳一点吧。    “呼……”突然发觉旁边有人在看自己,徐睿忙抬头,正对上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吓了一跳,刷地站起来,惊道,“梁、梁老师?”    梁霄挑了下眉毛,“藏什么呢?难道说是小女生写给你的情书?”说着就笑嘻嘻地伸手去拿那张纸。    “没、没啥……”徐睿忙将纸往身后藏,结果只听哧啦一声,薄薄的小肉文被撕成两半,两位老师一人一半,大眼瞪小眼。    想到纸上的内容,徐睿脸色有些发绿,“这……这……这……”    “瞧你这紧张的小样,难道真是情书?”梁霄笑着低头看向那张纸。    徐睿心虚地捂住了脑袋。    没想到梁霄竟然将内容读了出来,是的,用他那发出“迷乱呻/吟”的清柔嗓音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徐睿看着眼前害羞的梁霄,突然上前一步将人揽入了怀里,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再傲娇了,你这磨人的老妖精。’老妖精……嗯?”    哗——梁霄一把将纸头攥紧,慢悠悠地抬头望向徐睿。    嘴角越来越僵硬,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竟然扯起嘴角硬生生将那一脸僵硬扭曲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温柔地问,“徐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被这个扭曲的微笑震慑地小心肝发颤,徐睿小心翼翼地扫了他手里的纸头一眼,惊讶地发现刚才两人这么一撕,竟然碰巧把这篇小肉文撕成了相对纯洁和完全淫/秽两个部分,而梁霄手里的那一半看上去还不是很离谱。    “这个……”    梁霄似笑非笑,“徐老师,此时坦白从宽还有生还的可能。”    徐睿扯出一脸谄笑,“从我班里一个学生那里没收来的,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你说是吧,呵呵呵……”    梁霄冷笑,“你能说这与你没有关系?学生心理的健康成长也是班主任工作的一个部分,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你的教学事故?”    徐睿头大,哭丧了脸,“不要盖这么大的帽子,现在耽美文化猛于虎,社会大环境对于孩子心理的影响也很大好吧。”    “狡辩!”梁霄将手里的纸用力揉成一个纸团,丢到徐睿办公桌的角落,皱起眉头看向面前的年轻老师,“反正你班里的孩子你自己想办法教育,哼。”    徐睿俯首帖耳,“是,是。”    梁霄高傲地从怀里文件夹中抽出几张纸拍在他的脸上,“高三年级第一次学情测试的成绩单,好好研究一下数据,再这么丢脸以后别说你是我学生。”    说完,傲娇地一转身,走了。    “你还记得我是你学生啊……”徐睿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拿起成绩单一看,顿时一阵沮丧,年级前五百名,高三八班仅仅占了20个名额,果然,垫底了。    下意识去找高三五班的成绩,一如既往地打击人,估计八班贡献出去的那些名额全都被五班笑纳了。    叹口气,看来梁霄这人真的是在教学上有一套啊。    想到这里,徐睿敲敲自己的脑袋,梁霄在教学上的本事自己十年前不都已经领教过了么?当时那人才刚刚毕业,单凭一股冲劲就把自己所在的班级带出了个惊天动地的成绩。    自己会选择成为一名数学教师,跟当时对这个年轻老师的崇拜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如今自己终于站在了他当年的位置上,而他,也变成了三十二岁的老男人。    没想到,N市有五十多所中学,自己居然会成为他的同事,这到底是怎样的缘分啊?    只是……本来挺喜欢自己的梁老师好像对这件事情一直挺有意见,那态度不冷不热得让他直想挠墙。    目光落回到那半张小肉文,徐睿头大,两个人的关系都已经如此冷淡了,真不知道那个葛小龙到底有着怎样的大脑回路居然能将他们俩撮合到一起去?    妈的,没看到这师生关系都淡出个鸟来了么?    一想到梁霄那张对着别人笑语嫣然,转向自己就立马冰冻的脸,徐睿就恼火地想扑上去撕他脸皮。    上课铃打响,徐睿抓着成绩单冲到教室,讲台一拍开始折腾学生。    气氛压抑的一节课结束,徐睿挺直脊背一脸严肃地走出教室。一走出学生的视线,就开始揉搓僵硬的面部肌肉,哀叹,装严肃果然是个体力活。    唉声叹气地走进办公室,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翻自己办公桌,不禁愣住了。    突然梁霄抬起头来,徐睿条件反射地闪身藏到了门后,只见他带着一脸严肃表情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飞快地从角落里掏出一个纸团,乐滋滋地展开,夹在自己的书中。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从徐睿的糖果罐中掏出一粒水果糖,塞进了嘴里。    徐睿被雷到了。    看着他将手指含在嘴边吮吸了一下,脑中突然就浮现出小肉文中一句话:【梁霄跪在徐睿的脚下,修长手指在自己小.穴中做着扩张……】    目光粘在对方那根修长的手指上,想象着他将这根手指插进小.穴中的样子,粉嫩的小洞、修长的手指,扑哧扑哧的水声……    嘭——徐睿一脑袋撞在了墙上,抵着墙揉啊揉,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好好的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啊?难道真的是憋太久的缘故?    “哟,徐老师,回来了?”听到声响,梁霄回头,一脸“我什么都没做”状嫣然一笑。    徐睿顿时有了夺路而逃的冲动,天知道这灿烂笑容背后打着怎样一副蛇蝎算盘,如果是自己被学生写成一个在男人身下辗转呻吟的同性恋,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更别说眼前这个很明显睚眦必报的梁霄了。    颤抖着问,“梁老师,您有什么事?”    梁霄挤出一脸“我很宽宏大量”的虚假笑容,慢悠悠地亮出刚刚翻出的那半张小肉文,十分温柔地问,“下半部分呢?”
2、强吻 ... &&  徐睿一滴冷汗刷地落了下来,“您……您找那玩意儿干嘛?”    梁霄轻描淡写,“看看。”    徐睿颤抖,“那有什么好看的?您要是想看小说,我给你介绍啊,”    “哟,”梁霄皮笑肉不笑,“看样子你想独吞?”    徐睿被他这笑容瘆得脸酸,心想我吃饱了撑的独吞这种东西?你当它是苍井姐姐的珍藏版?    无语地翻个白眼,“梁老师您老就跟我直说了吧,不就一篇小肉文吗,又不是我写的,您到底想怎么样?”    “哎哟,你这帽子盖得可真大,”梁霄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感觉你对我好像有点意见?”    徐睿狂晕,从我来到这个学校,你见天的阴阳怪气,这到底是谁对谁有意见?    索性你不仁我也不义,一脸无赖地摊手,“随便你怎么说,反正那篇文章已经没了。”    “哪儿去了?”    徐睿两眼望天,“吃了。”    梁霄一窒,冷下脸来,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吐出来。”    徐睿被勒得立即破功,哭丧着一张脸,“就一篇小肉文您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梁霄松开手,怒斥,“这篇文章严重侵犯了我的名誉权,将高大威猛的本教师描绘成一个扭扭捏捏的同性恋,无知!无耻!无道德!无修养!”    徐睿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人浑身上下一个可以被形容为高大威猛的地方都没有。    囧着一张脸,“那孩子没有你想得这么邪恶,我看人家写得就挺好,将一个为爱所困的男人那种内心极度的痛苦完全表现了出来,特别是那份优柔寡断、患得患失、迷乱呻/吟……”    梁霄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刀子一般阴寒,徐睿猛地闭嘴,转过身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迷乱你妹!呻.吟你大爷啊!    梁霄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徐睿假装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半晌,徐睿败下阵来,叹口气,“梁老师,你的爱情观有问题。”    梁霄木着一张棺材脸,“哪里有问题?”    徐睿清了清嗓子,“咳,你要知道,正确的爱情观应该建立在健康的唯物主义观点的基础上,话说存在就是合理,无论从道德还是人性的角度出发,我们都没有任何理由去歧视同性恋者,他们只是用了一种非主流的方式在相爱,我们无可厚非。”    “说得倒轻巧,”梁霄冷笑,眼睛微眯,细长的眼角精光四射,突然,他一挑眉,“既然如此,你敢接受么?”    “嗯?”徐睿一愣。    周围温度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暗,哐一个闪电劈下,炎热的九月竟然刮起飓风,梁霄箭步上前,一把将徐睿顶在了墙壁上,压低了声音,“如果同性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敢接受么?”    徐睿大脑有些不够用:同性恋情?我?和谁?你么?    身边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徐睿还没有做出反应,就被两片温凉的柔软吻住了嘴唇。    徐睿:“……”    十分钟后,梁霄在主任室里揪着头发暴走,“不成!这样不成!得治,得根治!我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为什么为什么?容容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端庄贤惠的年级主任高容飞快地翻阅手里的文件,眼皮抬都没抬,懒洋洋道,“就为了一篇小肉文,你失态成这样?”    梁霄低吼,“你是没有看到,那文章究竟有多劲爆!”    高容挥挥手,一脸阅尽千帆的成熟状,“别这么没出息,我移动硬盘里有A片G片人妖片,想看就自己拿去拷,男男女女妖妖狐狐任君选择。”    梁霄瞪他那双狐眸,“你扭曲我的意思!”    “呀,”高容抛个媚眼,嗲声,“被你花现啦。”    梁霄不悦,指责地瞪着他。    高容收起老不正经的笑容,在文件上签完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名,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一本正经,“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到我的耳朵听进去便已经发生了改变,更何况是一直憋着不说?”    糟糕,忽略这人强大到妖孽的直觉了!    梁霄挫败,坦然道,“太伤人了,他居然条件反射地去擦嘴唇。”    “那你想让他什么反应?用力地吻回去?顺便在办公室和你大战三百回合?”高容一脸鄙视地打量他,“我说你是不是太高估直男的接受能力了?”    梁霄被噎得没有话说,抓狂,“那他也不能一脸嫌弃地擦嘴唇!”    “你喜欢上徐睿了?”高容笑眯眯,“可是听说名草已经有主了哦,并且那个女人很强悍哦,掰弯直男会遭天谴的哦。”    “无所谓什么喜不喜欢,对年轻男人身体的垂涎而已,”梁霄看着他那一脸知心哥哥的虚假笑容,第一反应是又要被算计了,无语,“你又打什么算盘?”    高容捂脸,嗲声,“讨厌,人家在关心你嘛。”    “别!千万别!”梁霄木着一张脸,“你关心谁,谁没好日子过,老实说了吧,你到底想干嘛?”    高容恢复正色,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粉红色的文件,曲指一弹,“新年度青蓝工程,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徐睿作为新教师必须拜在一位老教师门下,作为你们的大家长,我决定就是你了。”    梁霄抓过那张文件,抓狂,“我靠!你连签名都伪造好了?”    高容轻咳,端着水杯做高风亮节状,“梁老师此言差异,此签名如假包换,何为伪造?诽谤领导是要被打屁屁的哦。”    梁霄一把捏烂了文件。    高容从容不迫地从文件夹中另抽出三张,一模一样。    梁霄恶狠狠地回了一个中指。    “嗳,梁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高容一本正经,“为学校培养新生力量是身为一名老教师的荣耀,你怎么可以推辞呢?”    梁霄揪头发,“我现在躲他还来不及,你居然……”    高容露出为革命献身死而后已的坚定表情,“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本主任坚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灰心不要气馁,勇敢地把他拖上床吧,加油,霄郎!”    深夜十一点,徐睿查完学生宿舍,拖着累成死狗的身体回到单身教师公寓,简单冲个澡,倚在床上再次拿出那半张小肉文,一字一句地研读。    葛小龙不知道多久没有练过字了,一手烂字写得惨不忍睹,但丝毫没有妨碍到徐睿从其中寻找到那点恶趣味的激情。    他研究生毕业已经25岁,没有女友,但有一个暧昧到不行的师姐,正在读博,师姐胆量丰满头脑骨感,从小师弟拜入师门就伸出了罪恶的黑手,声势浩大得全学院都默认了这对荒唐姻缘,对此,徐睿反抗无效。    大学七年,这厮简直纯情得像一张白纸,整日面对着强悍的师姐,徐睿曾一度怀疑自己有可能是阳/痿。    好不容易逃离师姐的魔掌,可怜的徐老师却发现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累得像条死狗,别说师姐那飞机场的身材了,就是苍井空脱光了躺在面前他都不一定有性趣。    但是如今,半篇风格夸张的同性肉文却让他有了春心动荡的感觉。    叹一口气,徐睿拿起手机,打算给师姐打个电话。    师姐这人爱情观有点问题,但若拿她当普通朋友来看,又不失为一个红粉知己。    摁了几个号码,突然脑中闪过一个身影,瘦削的肩膀、性感的长腿、陡然贴上来的温凉双唇……    双唇轻启,清润柔和的嗓音,“你……敢接受么?”    手机从手中滑落,徐睿低头看向下半身举起来的战旗,有些欲哭无泪。    温香软玉在怀都死活不配合的小兄弟,在梁霄的幻象下居然斗志昂扬起来。    难道自己其实是个BI?    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是个隐性的GAY?    看一眼罪魁祸首的小肉文,徐睿头大地将纸头扔到床头柜上,关了手机,准备好一卷卫生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极致的欢愉慢慢攀上顶端,徐睿脑中猛地浮现出一张冷淡的俊脸,手指一松,浊液在一刹那吐了出来。    胡乱撕一团卫生纸擦去手上和身上的白浊,徐睿疲倦地躺在床上,舔舔干涸的嘴唇,想象下午被那人吻住的感觉。    温温凉凉,柔柔软软,香香甜甜……好像还不坏……    “呜……”徐睿抓过抱枕按在墙上,用力地撞上去,“他是你的老师啊,徐睿,欺师灭祖天理不容……”
3、拜师 ... &&  “靠!”←这是徐睿得知自己被拜师的第一反应。    当时他刚刚结束了跟师姐的一个电话,两个人长时间不见面,浓情蜜意自不必说,特别还是在徐睿想着一个男人达到高/潮的第二天,怀着将性取向拉回正轨的美好愿望,对师姐说起话来越发温柔。    对面的梁霄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大发雷霆,已经摔了三次凳子,训了四个学生,撕了五份课堂作业。    终于第六次拍桌子的时候,徐睿从电话粥中潜出来了,英俊的脸上满是“我终于又变成异性恋”的激动,但在梁霄看来却是青头把妹的共同特征——有色心没色胆。    冷哼一声,心里骂:瞧那副欲求不满的小样儿!    徐睿心情满格,即使一抬头就看到对面那张自己独属的棺材脸,也丝毫没有影响心情,哼着小曲翻开课本,打算备课。    高容就在这个时候进了门,将青蓝工程的文件丢到他桌子上,转脸和梁霄兴高采烈地聊起股市。    徐睿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一看,变回异性恋的美好心情,如同戳破的泡沫一般,咻地一声香消玉殒了。    “靠!”    高容慢悠悠,“看样子你对梁老师不很满意啊?”    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徐睿低头,拿课本遮住脸,对高容挤眉弄眼,“高主任你不知道,我最近跟梁老师有点小误会,那个……”    “哦~~”高容做恍然大悟状,“你是说那篇在学生中广为流传的文章吧?”    徐睿头皮一麻,“学生都知道了?”    “嗯,”高容郑重地点一点头,“这件事情影响颇大,已经引起了学校领导的高度重视,经过领导班子会议的研讨,我们决定将此事树为典型,以便做出正确的决策。”    徐睿扫了一眼对面认真工作的梁霄,觉得这个充斥着泡面咖啡香烟火腿肠气味的办公室连空气都是绝望的。    一脑袋磕在桌子上,碾了碾,“高主任,我觉得自从那天招聘会上遇到你,我的人生就像进了皇宫的小燕子一样开始偏离正常轨道了。”    高容嘴角一抽,对着徐小燕子无语了很久,“……你到底受什么打击了?”    徐睿趴在桌子上呻/吟,“我真的不是同性恋啊……”    对面砰地一声脆响,梁霄摁断了手里的钢笔。    高容看一眼额头爆青筋的梁霄,熟稔地挂上了“知心哥哥”的笑容,看上去特别善解人意,拍拍徐睿的肩膀,“嗨,你这都是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同性恋?谁说你是同性恋了啊?”    徐睿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做视死如归状,“高主任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经看过那篇文章了,我明天就辞职,绝不会给学校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    “咦?”高容做大惊失色状,“什么辞职?你看的是哪篇啊?”    徐睿心里突然腾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不止一篇?”    高容一脸无辜,“你看的是《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记那一对师生的凄美校园传说》还是《十年踪迹,你可知有些守护一望十年》?”    徐睿被肉麻得有点恶心,囧兮兮地望向高容,“那是什么东西?”    高容抽出手帕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很感人的师生史诗,讲述了青年教师梁某将青春与热血挥洒在三尺讲台上,终于拯救不良青年徐某的故事,言语真挚热切,把我给感动得……热泪盈眶啊。”    “这是诽谤!”徐睿一拍桌子,“本教师从小根正苗红身正影直,长大后团结友爱乐于助人,怎么就成不良青年了?这是谁写的?”    “咳,”高容清了清嗓子,做道貌岸然状,“无论对你的形象进行了怎样的发散,我们要坚信那都是因为爱。但是,徐睿,这是一个机遇,学校领导决定借这一股东风,将你们打造成一对师徒档,为我们大十三中树立薪火传承的优质形象,所以,咳咳,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拜梁老师为师吧,学校不会亏待你的。”    徐睿还没有说话,对面梁霄抬起头来,不耐烦道,“想拜便拜,不想拜就滚,当我很想收徒弟么?”    一句话噎得徐睿说不出话来,说实话,青蓝工程在学校里是个传统,每一个新教师都是在其师父的提携下成长起来的,但也仅仅是个传统而已,拜师之后将徒弟扔在一边自生自灭的也大有人在,毕竟,带徒弟劳心劳力,又没有回报,赔钱的买卖没有人愿意做。    知道对方也不是那么欢迎自己,徐睿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记忆中的梁霄笑起来很舒服,很和煦,丝毫不是现在这个一碰就炸毛的样子,难道以前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阿呸!他又不是我情人!    徐睿沮丧地看着高容,小声道,“你看,现在不是我不想拜,是梁老师根本就不想收我。”    “他敢不收?”高容高贵冷艳地一笑,“在我手下的干活,还没有人能跟我对着干!”    “高容你!”梁霄怒目。    高容慢悠悠看他一眼,从怀里的文件夹中抽出推荐表一打、考核表若干,一张一张摆在办公桌上,对梁霄阴森森道,“不想上公开课了?不想拿奖了?不想出书了?不想升特级了?”    梁霄赌气,“大不了我慢慢攒论文。”    “有骨气!”高容鼓掌,突然俯□揽住徐睿的肩膀,哥俩好一样用超大的声音讲悄悄话,“想不想看梁老师的果体,草裙舞,露咪咪,步兵片儿……”    “你去死!”    对面一摞作业本猛地落下来,高容刷地一缩脑袋,徐睿茫然抬头,厚厚的作业本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结实的脑门上。    徐睿:“……”    梁霄:“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高容得瑟地以蜜蜂八字舞的姿势扭着屁股往门外飘,“虽然打是亲骂是爱,但你们这对师徒也实在是太旁若无人了,哦也,全世界都在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噢啦噢啦噢啦……”    看着那个欠扁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外,梁霄哗啦一声捏烂了手里的课本。    徐睿一想到梁霄跳草裙舞的样子,顿时发觉所有郁卒都变成了喜感,捂着被砸疼的脑袋,忍笑,“师父息怒,高主任就是个妖孽,认真你就输了。”    事实证明,梁霄也不是吃素的,偌大一个十三中除了高容他谁都不怕,拜师的第一天徐睿就被折腾惨了,端茶倒水、无条件跑腿不算,还要跑上跑下找资料帮他准备全市公开课。    抹一把额头的汗,徐睿摊在主任室的沙发上,死活也不起来了。    梁霄在办公室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爱徒,遂起身去主任室寻找。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高容正对着电脑聚精会神,听见梁霄进来,连理都没理。    “你干嘛呢?”梁霄踢踢躺在沙发上装尸体的爱徒,“审核完了?”    徐睿对着高容一指,“他在忙呢,让我等会。”    梁霄心想他看什么呢,连工作都不管了,凑到电脑前一看,囧了,屏幕上飘过去一行大字“你看,你不是说我穿红衣服好看么?我穿着它来了,我穿着它来看你了……”    随着悲伤背景音乐的响起,高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把抱住梁霄,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起来。    徐睿一看美人垂泪,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递纸巾,惶恐地望向梁霄。    梁霄悲悯地看着满脸惶恐的徐睿,用唇语说,“认真你就输了。”    高容其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体态婀娜柔情似水犹如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而实际上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的灵魂里住着一个容嬷嬷。    果然,高容抓起纸巾一团一团地擦眼泪,把一盒纸巾都用完了,转头望向徐睿,疑惑,“你来干嘛?”    情绪转换太快,徐睿有些接受不能,木然把材料递过去,“审核。”    高容飞快地扫了一眼,严肃地对梁霄道,“这次公开课不同以往,我们学校正在评五星的关键时期,除了区里十九所高中,省厅也要派教研员下来听课,你好好准备,这节课上好了,我去上面活动一下,把你这一年来的公开课结集出版,你升特级也容易。”    “这些废话你不用讲,我全都知道,”梁霄公事公办,拿了材料就带着徐睿走出主任室。    想到高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徐睿仍然有些心有余悸,“那个……高主任一直都是这样么?”    “他啊,”梁霄淡淡地说,“以后相处多了你就知道。”    徐睿揪头发,“刚刚他一哭,差点吓死我。”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到他更可怕的地方,”梁霄转头看他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个青年从侧面看上去俊朗得令人窒息,不由得看怔了。    徐睿走了两步才意识到对方还停在原地发呆,好笑地退回去,在他眼前打个响指,“发什么癔症呢?”    梁霄盯着他丰润的下唇,透过唇间的缝隙,可以看见那条灵活的嫩红小舌一下一下晃动着,饥渴地舔了舔嘴唇,想象含住那条舌头激热纠缠的感觉。    徐睿惊讶地发现对面的男人像灰太狼盯懒洋洋一般贪婪地盯着自己,还慢慢地红了耳朵,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梁老师?”    梁霄猛地从YY中清醒,瞪着徐睿半天,刷地将怀里的文件塞进他怀里,捂着通红的耳朵冲向办公室,狼狈地喊,“我下面还有课,你放学不要走,陪我排练公开课。”    徐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咋舌,“这是……魔怔了?”
4、冲动 ... &&  梁霄上完课已经是四点五十,正常下班时间了,在办公室门口与几个收拾好东西下班回家的老师打声招呼,笑着走进门,正好与回头张望的徐睿对上了眼。    徐睿一怔,尴尬地笑了一下,起身走过来,“师父,去哪里排练?”    梁霄皱眉头,淡淡道,“不要叫我师父,喊名字就好。”    “呃,不大好吧?”徐睿犹豫,“你十年前就是我老师了,哪能喊名字。”    梁霄刻薄地看他一眼,嘴皮子一挑,“就你们班那成绩,我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学生。”    徐睿如遭重击,被打击得头晕眼花,一时昏头了直接来一句,“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学生。”    周遭温度刷地降至零下,连空气都冻得凝固了。徐睿心里一抽:他妈的这张破嘴说什么呢?    小心翼翼瞄一眼梁霄,发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点点地浮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顿时,心脏如同坠入地狱,冷得直打哆嗦。    讪讪赔笑,“梁老师您别在意,就当我刚才是放了个屁,咻地一声它就没了……”    “你说得对,我早该忘了它,”梁霄怪异地冷笑两声,直接越过他走向自己的位子,拿了桌子上的备课本,倨傲地转身走出办公室。    知道他要去空教室练习公开课,徐睿望着他的背影,抬手给自己抽了一巴掌,暗骂一声贱嘴,苦哈哈地扛起摄像机三脚架追了上去。    “梁老师梁老师,您别生气……我就是嘴抽筋……”    “不要废话!”    梁霄站在讲台上,将U盘里的课件拷进电脑,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教室,喊了一声,“同学们,上课。”    没有人回答,他却像下面坐满了学生一样微笑,“好,请坐,我们这节课来学习古典概型及随机数的产生,上课前请大家思考几个问题……”    徐睿站在教室后面摆弄着三脚架,通过摄像机的小屏幕仔细注视着梁霄,发现这个人面对自己时严肃得仿佛参加政协会议,而一站在讲台上,又迅速变回了十年前那个活泼亲切的数学老师。    表情生动、语言风趣、动作丰富,笑起来唇角上扬,抬起手会露出一截白皙的纤细手腕,何其意气奋发,何其亲切可爱。    恍惚间突然发现屏幕里的人影不见了,徐睿忙抬头,陡然发现梁霄已经走下了讲台,向教室后面缓步走来,朗声,“各个小组在讨论的时候,要小心这样几个陷阱……”    他穿着白色衬衫,衣袖半卷,露出瘦削有力的小臂,下面是黑色西裤,裁剪得体的轻薄布料包裹住紧实的臀部,越发显得蜂腰长腿,令人想入非非。    看着那性感圆润的长腿,徐睿心猿意马地想如果摸起来会是个怎样的手感。    “咳,”大概意识到这人不怀好意的视线,梁霄轻咳一声,严厉的视线扫过去。    徐睿立马回过神来,忙讪笑一下,调整摄像机来继续拍摄。    夏季天黑得晚,学生下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天色还昏黄着,萧瑟的夕照透过窗户照射在讲台前,将梁霄的白衬衫映成了橘黄色,愈发显得露出的皮肤如同蜜蜡一般性感诱人。    “这节课我们就学习这么多内容,下课!”流利地说完结束语,梁霄喘一口粗气,宣告课堂模式的结束,微笑着望向教室后。    徐睿立刻回复一个谄媚灿烂的笑容。    梁霄生动的表情瞬间被棺材脸代替。    “……”徐睿抱着三脚架无语凝噎。    “傻愣着干嘛呢?”梁霄皱眉,“把录像拷给我。”    “哦,”徐睿忙取下SD卡,走过来,插进电脑的SD插槽。    梁霄也靠过来,两个人挤在一起看狭小的电脑屏幕,一节课内容可观,45分钟的课完全录下来竟然有1个G,教室的电脑配置有限,半天都没有铐完。    “学校也该换电脑了,不光反应慢,还全是病毒,”徐睿抱怨。    “是啊,”梁霄随口应到。    徐睿却突然打个寒战,揉揉被梁霄呼出的热气拂到的耳朵,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不纯洁的东西被唤醒了。    梁霄白眼他,“大热天的你抖什么?”    “呵呵,”徐睿傻笑两声,掩饰过去,聚精会神地看回屏幕。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有时看一箩筐的教育著作可能还不如听一节优秀公开课,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见他态度认真,梁霄微笑一下,与他一起凑在屏幕前,轻声解析,“这节课内容较多,并且不容易把握,我在设计的时候特意制作了预习案,将主要重难点罗列出来,这样学生就能够在课前将容易理解的部分解决,待到上课的时候这些就可以一带而过,而重点攻克难点……”    夕阳收起最后一丝余晖,暮色四合,没有开灯的教室渐渐黑暗下来,只有讲台上电脑的荧光闪烁,梁霄专注地对着屏幕,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一抹淡唇莹润得令人心颤。    徐睿就是这样心惊胆战地看着梁霄的嘴唇,发现心底那点不纯洁的东西越来越凶猛,像一头雄狮般在心底叫嚣着:    扑上去,吻他!    管什么师生,现在只不过是同事!管什么男女,他生成这样就为了让人疼爱!    两个人离得如此之近,近得可以清楚地看清对方眼中淡淡的血丝,近得徐睿稍稍靠前,就能碰到梁霄的嘴角。    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徐睿如同被蛊惑一般慢慢向前凑去。    “这里借助教具可以更加直观地展现……嗯?”梁霄一转头,发现这人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解,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中冒着绿油油的精光,“徐睿?”    “啊!”徐睿猛地清醒过来,看着于自己距离不到一厘米的梁霄,脸皮刷地红了,尴尬,“梁老师我……我……”    梁霄面色平静,点点头,“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被他这么一说,徐睿反觉得自己吃了亏,又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哪来什么故意还是有意之说?看这样子,刚才还不如大着胆子亲一下呢,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啊呸!亲屁啊,老子又不是GAY,为什么总是想要亲梁霄?    回想起自己岌岌可危的性取向,徐睿觉得眼前梁霄精致的脸陡然变成了狰狞的恶魔,踉跄着后退两步,慌张地叫,“梁老师这是误会!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    梁霄眉毛一挑,“你要躲哪儿去,过来!我还能吃了你?好好看录像,帮我想一下这两个模块的衔接是不是还需要再自然一些。”    徐睿狠狠抹了一把脸,哭丧着脸,“您看都天黑了,我能把录像带回去看么?”    梁霄倨傲地看了他半天,突然一笑,“那好,我们一起去吃饭,今晚我有晚自习。”    学校的食堂永远是脏乱差的,每到吃饭时间,偌大的大厅里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梁霄和徐睿艰难地穿过人群走向三楼教职工食堂。    “嗨,睿哥!”葛小龙挥舞着筷子大叫,“来这里坐!”    一看到那张浓眉笑眼的圆脸,徐睿就想起那篇淫/秽的小肉文,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惆怅了。    摇摇手,指一下前面的梁霄,“我去教工食堂。”    葛小龙眼睛一亮,十分可爱地一缩脑袋,挤眉弄眼地比出两个大拇指,“加油,睿哥,拿下师母!我们支持你哦!”    梁霄脚下一个踉跄。    徐睿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低声,“小心地滑。”    梁霄还没有反应,背后高三八班的学生集体发出一声暧昧而绵长的“哦~~~~”    声势浩大的起哄让梁霄刷地红了耳尖,气急败坏,“徐睿你就是教出了这样的学生!”    看着那诱人的小耳朵在眼前一闪,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徐睿对学生们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拳头:这群熊孩子简直是善解人意得让人想动粗!    教工食堂开饭比学生食堂要早,他们到来时已经只剩下了残羹冷炙,徐睿随便点了个两个小菜就打了碗稀饭坐在梁霄对面。    二人刚坐下没两分钟,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去,高容满头大汗地跑到打菜窗口,不一会儿端着餐盘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梁霄旁边。    张嘴就是欠扁的话,“哟,我坐这里不打扰你们吧?”    徐睿晕,“什么打扰不打扰?我们又没准备密谋什么弥天大案。”    “如果我说打扰你会离开吗?”梁霄翻个白眼。    “不会,”高容咧嘴一笑,“嘿嘿。”    那笑容,让徐睿看着就很想抽打他。    梁霄递给他一张纸巾,“打篮球的?”    “嗯,”高容接过纸巾擦汗,“跟教科室一群废物打比赛,赢的组这个月课贴翻倍。”    徐睿嘴角抽搐,原来学校的工资就是在篮球场上决定的吗?    “谁手机在震动?”高容突然提示。    徐睿猛地反应过来,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刚才为了观摩梁霄上课特意将手机调成静音,此时才发现已经三个未接来电了。    都是那个师姐。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徐睿突然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在梁霄面前接师姐的电话就是出轨一般,没来由地有点烦躁。    高容和梁霄都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不接?”    “没什么,”徐睿甩甩头。    “不想接就静音咯,”高容从他手里抓过手机,干净利落地按了静音。    手机安静了,周围的气氛却诡异起来,梁霄低着头专心吃饭,而高容兴致高昂地把玩着徐睿的手机,“嗳,小徐,这个温馨是谁?你女朋友?”    徐睿低头扒饭,“……不是,我没答应他。”很明显不愿聊这个话题。    相反,高容却十分喜欢聊这个话题,唯恐天下不乱地捂嘴笑,“哟,革命尚未成功哟,那温馨应该是美人胚子吧,这名字看上去就很温婉可人呀。”    温婉可人?徐睿在心里高贵冷艳地笑,温婉你妹!温馨是我们学院最泼辣的大姐头,当年为追老子这朵高岭之花她折腾出来的架势说是老佛爷再嫁也不为过,都说跟她在一起老子才是受,可人?可怜我妄为男人!    “高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梁霄不悦地抬起头,筷子敲了敲对方的餐盘,“闭嘴吃你的饭!”    高容委屈地撅嘴,“闭嘴还怎么吃饭?亏你还是数学老师,木有逻辑!”    梁霄额头青筋一暴,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容举起徐睿的手机叫了起来,“哎哟,小睿睿,你家睿嫂短信里说她已经到火车站了,叫你去接她!”    “什么?”徐睿一惊,筷子掉了。    连忙抓过手机,徐睿仓皇看了梁霄一眼,“那啥,我先走了,你们慢吃昂。”    “嗯,”梁霄抿了下嘴唇,漆黑的眸子看不出表情,淡定地低头吃饭。    只有高容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诡异的气氛,依然欢快地傻乐着,抓起晚餐配送的咸鸭蛋,啪地一声在梁霄脑门上磕破。    梁霄:“=^=”    高容送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梁霄猛地掀翻了餐盘。
5、师姐 ... &&  当温馨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甩着一头宝蓝色的泡面头扑过来的时候,徐睿真想把脸埋进沙子里,就算从此以后都以屁股示人,他也不愿让人觉得这个像是从颜料桶里钻出来的疯女人是自己师姐。    “嗨!你躲毛啊!”温馨用力打了他一巴掌,“快点带我去吃东西,饿死我了!”    徐睿温柔地笑,“女孩子温柔一点好撒,早晚被你打死。”    温馨得意地一吹额发,“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啊,白痴!我打你是因为我眼里有你,你什么时候见我去打奥巴马了?切,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睿认命地笑笑,背起她的大旅行包,“姑奶奶你歇吧,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算是败给你了,走,带你去吃饭。”    不得不承认个人体质的强大特殊性,温馨此人就有将任何一个温馨的气氛破坏殆尽的本事。    考虑到两个人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面,徐睿将吃饭地点定在了一家环境舒适的茶餐厅,有昏黄暧昧的灯光,有幽涩的卡座,有舒缓优雅的琴声,有……有温馨豪放地笑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用力拍着桌子,温馨笑得直喘,“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没嫁我没娶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哇哈哈哈……”    徐睿嘴角高速抽搐,谁动了我的师姐?为什么两个月不见,她的癫狂症更厉害了?    温馨笑累了,端起抹茶啜一口,又想到那搞笑的事情,扑哧一口直接喷在了徐睿的脸上,“哈哈哈他真的很搞笑啊……”    抓过餐巾抹一把脸,徐睿无语,“你差不多一点昂,疯女人!”    “喂!死小子怎么跟师姐说话呢?”温馨对喷人家一脸抹茶的事情毫不在意,叼着吸管指向洗手间,“你去洗洗脸吧,现在这小样儿看上去跟个被蹂躏的小妇女似的。”    徐睿额头青筋一跳,大步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一脸狼藉,咬牙切齿:是时候拿出男性自尊了,再纵容下去,这个疯女人就要危害社会了。    终于整理干净了,带着万全的准备走出洗手间,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结果还没张嘴,温馨就笑着挥挥手,欢快道,“快点过来,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肯定喜欢!”    “什么礼物?”    温馨将一本整洁的书推过来,是魏书生的《班主任工作漫谈》,掀开来,扉页上写着几个飘逸的钢笔字“乐在其中”,是魏书生亲笔签名。    “怎么样?小睿子,喜欢不?”    徐睿看着手底装订精致的书,喉头哽了一下。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当年研二的时候正好遇到魏书生来学校开讲座,他跟着一群小本科生排了四个小时的队,最终也没能拿到进报告厅的资格,天知道眼前这个疯女人到底费了多少工夫才拿到这个签名。    抬头,正对上那双画了夸张浓妆的眼睛。    温馨眨眨眼睛,满是希翼,“小睿子,喜欢不?”    顿时所有火气都消失殆尽,徐睿温柔地拨开她挡在眼前的乱发,“我很喜欢,谢谢你,师姐。”    温馨开心地笑了,打个哈哈,“一般般啦,你也知道师姐没别的本事,死缠烂打的功夫还是有的,这个你也有亲身体会嘛。”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疯疯癫癫,实际比自己年龄还大,心智自然是比自己要成熟的,徐睿苦笑一下,“辛苦你了,读博很苦吧,还要为我去排队弄这个东西。”    “课题完不成被教授骂的时候是很苦啦,”温馨洒脱地挥手,低头往嘴里填食物,“但也有很多乐趣,比如那个师哥,很二啊,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还不相信,死命地搞花样来追求,什么狗血他玩什么,切,就那书呆子样怎么跟我家如花似玉的小睿子比?”    徐睿嘴角一抽,“你才如花似玉!”    温馨一脸坦然,“我的确是如花似玉啊!”    徐睿囧。    温馨豪放地将桌面上的所有食物都扫荡干净,站起来扶着墙摸摸肚子,“好撑……”    “觉得撑就在外面走一走吧,”徐睿拿过她的包,走出茶餐厅。    学区的夏夜向来热闹,即使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依然人流如潮,徐睿与温馨并肩慢慢走着。    温馨的到来像一针强心剂,直接戳在了心上,让他终于狠下心来,将对梁霄那点龌龊的念头准确地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骨子里有着中国传统男人的本分,渴望组建一个家庭,生一窝小崽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再美好不过。    看着温馨在灯光下灵动的侧脸,好几次都别犹豫了,这个师姐追着自己跑了三年,就算不喜欢,也值了。    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总感觉一旦两人真的确定了关系,会既害了自己也害了对方。    突然温馨指着一个灯牌亢奋地叫,“徐睿,你看那里!”    “什么?”徐睿沿着他的手指望去,是一家酒吧的招牌,对她的亢奋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激动的?”    温馨做贼一般偷瞄一下周围,神秘地趴在徐睿耳边轻声,“听说这是个圈子里很出名的GAY吧,全N城最优质的男人都在里面,听说老板就是一个十足的妖孽。”    徐睿晕,“你啊!色女!”    “什么嘛,”温馨撺掇他,“有没有勇气跟师姐去一探盘丝洞?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小妖精?”    “有什么好看的?”徐睿没兴趣。    笑话!现在他正站在悬崖上嗳,刚刚才好不容易扼杀了对恩师梁霄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将性取向暂时拉回正常线上,现在叫他进GAY吧?待会看到真正的GAY万一突然心动了,那岂不杯具?    温馨抱着他的手臂摇晃,“去嘛去嘛,人家还没见过活的GAY,就带我去见一见世面嘛!睿睿你最好了,师姐的小睿子最乖了,去嘛……”    被她恶寒的语气雷得七荤八素,徐睿大脑一抽,就咬牙,“想进去就别肉麻我!”    “呼啦……”温馨欢呼一声,拉着他就往里冲。    两个人理所当然被撵了出来,帅气的保安很礼貌地告诉他们这里是会员制的Homme Sexual Club,谢绝女性进入。    温馨郁闷地蹲在酒吧对面的街边揪头发。    “好啦,别这样,难道我还不够帅么?用得着去看里面的帅男?”徐睿柔声哄着。    “不一样啦,”温馨郁卒,“你那张脸我都看腻了,就想见一见那些和我们女人抢资源的男人究竟帅到什么程度啦!”    徐睿失笑,笑的还十分幸灾乐祸。    “你笑个屁啊!”温馨指着酒吧门口不远处的停车场,“你看那里有多少名车,现在这个社会上稍微有点臭钱的男人都开始玩小男孩了,等你有钱,说不定也会想要尝尝鲜。”    “你放心哈,我可没兴趣跟男人滚床单,”徐睿没好气,望向停车场的目光倏地一滞,“那辆车……”    “怎么?”温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你的?哎哟,啥时候买车了?小睿子变有钱人了嘛,包养师姐好撒。”    徐睿没有心思开玩笑,隔着淡淡的夜雾仔细辨认了车牌,“……好像是我师父的。”    温馨神经大条,丝毫没有察觉到师弟的阴郁,三八兮兮地眯眼去看那个车牌,“要不要这么劲爆,你师父是同性恋?哇塞,他要是对你出手怎么办?不行,我得给你印个戳!”说着就攀着徐睿的手臂去亲他的脸。    被这个疯女人锻炼得天塌不惊,徐睿淡定地推开她,“不会的,他绝对不会是同性恋,看上去那么MAN的一个人。”    “嘘,有人出来了。”    对面酒吧的木门被安静地推开,两个高大的男人拥吻着走出来,远远看去,看不清面容,稍矮的那位扬一下手,停车场里的白色广本发出一声蜂鸣,徐睿的大脑轰地一下炸成一团浆糊了。    那两个人倚在车门上缠吻,甚至发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温馨夸张地捂住了嘴,无声地感叹,“这也太大胆了……”    徐睿却如遭重创,死死地瞪着那两个当街拥吻的男人,一声钻进耳中的呻/吟,仿佛汹涌的浪潮一般重重撞击着他的耳膜。    那般清润柔和,分明就是属于梁霄。    深吸一口气,徐睿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拨了他的号码,几秒钟后,清脆的音乐声在不远处响起,而梁霄置若罔闻,与男人又吻了几下之后才分开,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坐进了车里。    白色的车子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电话被接通,梁霄清柔的声音传过来,“喂?徐睿,什么事?”    徐睿木然将手机放在耳边,“对不起,我打错了。”
6、质问 ... &&  梁霄是同性恋。    六个重逾千斤的大字在脑海中久久回荡,成功地赶走徐睿对温馨所有的耐心。    耐心没了,再在一起便是痛苦。    徐睿送温馨去了酒店的房间,弯腰帮她从箱子中取出日用品,一个温热的身体从背后拥了上来,徐睿猛地一个冷战。    二十八岁的女人有着芳香柔软的性成熟躯体,胸前高耸的诱惑着每一个机体正常的男人。    师姐苦追徐睿多年,如今这样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徐睿却从心底升起一片苦涩,抬起手,按住她意图往下的手指。    温馨一怔,没想到会被拒绝,惊讶,“徐睿?”    “师姐,我……”徐睿直起腰,转过身来,轻轻推开她,抱歉道,“……我不能对不起你。”    纵然脾气火爆,但终归是未婚的女子,这种事情被拒绝简直就是对其女性魅力的直接否定,直接到像一条皮鞭抽在了脸上一般令人难堪。    温馨讪讪地收回了手,“是我不好。”    “不是,”徐睿不敢看她的眼神,“师姐,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不值得。”    气氛变得尴尬,温馨低头默默地整理着东西,徐睿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要回学校值班而仓皇离开了。    酒店离学校很近,走过去不过二十分钟,徐睿拐进便利店买一包烟,点燃,夹在指间慢慢地边走边抽。    他本是没有烟瘾的男人,只有觉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才会抽一根,让自己闹哄哄的脑子冷静下来。    渐渐地将半包烟抽完,也无法令大脑变得清醒,反而更加杂乱起来。    十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梁霄,十年后这个冷淡无情的梁霄,刚才那个火热亲吻的梁霄,记忆中禁欲的梁霄……    一张张不同表情的面容在脑海中走马灯般来回变幻,时而微笑时而不悦时而忧伤,胀得大脑几乎要爆炸。    站在学校门前,抬头望望近在咫尺的恢弘校园,徐睿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对着师姐那样成熟的女性身体竟然无法产生欲/望,如果不是性无能,恐怕就是……    手机突然响起来,徐睿看一眼屏幕,高容。    强忍着头痛接起电话,刚刚接通就听那边高容在暴跳如雷,“徐睿你小子在哪儿?今晚你值班知不知道?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赶紧给我回来查宿舍!”    徐睿揉揉肿胀的太阳穴,“抱歉,高主任,今天师姐过来,我有些累了,想请假。”    “我不批!”高容跳脚,“给你五分钟时间,就是在你师姐床上也马上给我赶到!慢一分钟扣你一个月课贴!”    徐睿无奈,叹口气,“遵命,容嬷嬷大人!”    高容怔了一下,继而抓狂大叫,“你才容嬷嬷,你全家都是容嬷嬷!你隔壁那条街都是容嬷嬷!徐睿你死定了!”    将最后一口烟狠狠抽进肺里,徐睿摁熄烟头,抹一把脸,强打起精神走进校园。    一进入宿舍区,就见高容背着手在楼下暴走,看到他过来,阴沉着脸,转身一言不发地往宿舍楼里走。    徐睿跟上去,疑惑,“今晚就我们俩?不是三个人的么?另一个是谁?”    “三个屁!”高容脾气火爆,“梁霄风流去了,连假都不请,我看他是不想干了!丫丫的,我扣他课贴!扣他工资!扣他绩效!他今年一分钱也别想拿!”    风流!徐睿一震,脑中猛地蹦出迷离夜色中两个火热亲吻的男人身影,那个对自己冷淡无情的梁霄,就这样被一个男人压在车门上,亲吻着上下抚摸,还发出了淫.荡的呻/吟。    亲吻之后他们会去往哪里,梁霄的家?还是宾馆?    他们会怎么做,按在门上扒下裤子直奔主题,还是在浴室里调情然后去床上做.爱?    一想到梁霄那双圆润性感的长腿会在别人的手下颤抖战栗,徐睿就觉得头痛欲裂。    高容还在低声嘀嘀咕咕地诅咒梁霄,突然意识到身边人的不对劲,猛地站住脚,狐疑地扫他一眼,眼中精光大闪,“难道说……小睿睿,你吃醋了?”    “什么?”徐睿一个趔趄,错愕地看着高容。    “我的眼光不会出错,你对梁霄的爱已经如附骨之疽般深入骨髓无法割舍,如今他不顾革命同袍之情跑去找乐子,你这颗纯洁的少男之心啊,一定是已经碎成一片儿一片儿的了。”高容一脸高深莫测,白皙的额头上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大字:我爱八卦。    徐睿神情突然变得奇怪,不悦地白他一眼,“你有病啊,我又不是同性恋,吃什么醋!”说罢,甩下他,大步往前走去。    “嗳,诽谤领导是不对的,”高容小声叫着追了上去,“说一说嘛,说说你到底爱梁霄到何种地步了嘛,哎呀,你这个职工怎么可以打领导,啊啊,救命啊……”    查完学生宿舍已经是十一点,徐睿再次变成了条死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内,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不想再动。    身体的疲惫丝毫没有影响大脑的高速运转,“梁霄是同性恋”这六个大字已经折磨了他一个晚上了,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那个与陌生男人亲吻抚摸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里,如同失控了的摄像机一般一遍遍回放。    每当想起,就有巨大的失落感从心底潮水般凶猛地涌上来,徐睿有一种想要冲上去一拳打烂那个陌生男人臭嘴的冲动。    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徐睿仰面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也许是看错了,那根本就不是梁霄。    手机丢在不远处,只要稍一伸手就可以抓到手里,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有些事情,他想听梁霄亲口承认。    手指滑过键盘,熟悉的手机号码出现在屏幕上,拇指在通话键上摩挲许久,终于还是没有摁下去。    将手机丢远,徐睿拿起睡衣走进浴室。    他又自/慰了。    呼吸急促地扶着墙,低头看一丝丝浊白被水流带进下水道,徐睿深深叹气。莲蓬头洒下冰凉的液体,缓缓地冲刷着头部,使大脑冷得几乎无法思考。    凉水让乱成浆糊的大脑稍稍冷静下来,再一次想着梁霄而高/潮所带来的挫败感却重重地刺激着本已经明显不够用了的脑神经,    深吸一口气,徐睿飞快地擦干身体,一头冲出浴室,抓过手机,果断按下了通话键。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可是梁霄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清柔的声音带着点午夜特有的慵懒,让徐睿一下子又勃/起了。    “什么事?”    话到嘴边,徐睿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直接问“你是GAY吗?”    哦,这个问法真是太棒了,如果他想明天就被逐出师门的话可以试试。    对方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徐睿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梁霄叼着烟,不耐烦道,“快说,你有什么事?”    “我……”徐睿犹豫半天,慢慢道,“我今晚在XX街看见你的车……”    梁霄一窒,淡淡道,“哦,你看错了,我今晚没有出门。”    “哦,”徐睿应了一声。    梁霄不客气地问,“你还有事?”    “没有了……”徐睿吞吞吐吐,想要问,又不敢问出口,恐怕听到的答案会是那个最令自己害怕的。    正在犹豫间,电话那头传过一声不甚清晰的男人的声音,让梁霄去洗澡。    徐睿沉声,“他是谁?”    “一个朋友。”    徐睿突然刻薄起来,冷哼,“朋友?在GAY吧认识的朋友吧。”    梁霄大概没有料到徐睿敢这么与自己说话,怔了半晌,冷笑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徐睿,你不要管得太多了!”    “梁霄,”徐睿咬牙,慢慢问,“那天在办公室,为什么要吻我?”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手机里轻微的电流声显得格外清晰,徐睿甚至能听清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梁霄沉默许久,轻描淡写地一笑,“忘了那件事情吧,呵,是个误会!”    
7、裴裴老师 ... &&  误会?    误会你妹!    徐睿恼火得想报复社会,因为挂了和梁霄的电话之后,他再次冲进了浴室,想象着那双性感圆润的长腿再一次靠右手达到高/潮。    再这么下去,会精尽人亡的。——by愤怒的软脚虾徐睿。    自从拜梁霄为师之后徐睿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较之以前已经改善了许多,可这些仿佛都是精致的玻璃球,看上去漂亮可爱,实际上不堪一击,简简单单一个电话就将它们啪啪啪打得粉碎,留下一地玻璃碴。    因为,梁霄生气了。    梁霄这个人没有高容那么妖孽,他生起气来就是冷战,坚决不主动理你,其幼稚程度和三岁小孩有得一比,让徐睿头痛万分。    他很费解,明明应该生气的是自己呀,梁霄这厮偷他的心、抢他的吻、吸他的精气,不负责就罢了,居然还敢耍脾气?    批改完一部分课堂作业,放下笔,揉揉酸痛的手腕,余光扫到对面认真备课的梁霄,觉得这个男人脾气大到不调/教不行了,他决定拿出总攻的气势将之压服。    于是他从桌子上的糖罐子中倒出一把牛奶糖,献宝一般送到梁霄面前,谄媚,“师父大人不要生气,吃颗糖开心一下吧。”    梁霄看都没看他,“不吃。”    徐睿郁闷,剥开一块糖舔一下,眨眨眼睛,“很甜的哦。”    梁霄继续不看他,“不吃。”    徐睿挤出一副销.魂夺魄的表情,深情款款地说,“真的真的很甜哦。”    梁霄还没说话,趴在附近桌子上写写画画的一个学生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说睿哥,您老把梁老师当成闹脾气的小孩子了?”    “……”梁霄和徐睿一起瞪他。    “葛小龙,好好抄你的校规!再啰嗦抄一百遍!”徐睿咆哮,转脸一脸谄笑地对着梁霄,“师父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梁霄端起水杯喝一口,吊着眼角看他,“我为什么生你气?”    徐睿卡壳,怎么说?在这个人人都爱听八卦的办公室里说“因为我发现你是同性恋”?哦,这真是太言简意赅了,他绝对会被梁霄大义灭亲的。    “或者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梁霄慢悠悠地问。    徐睿哭丧了脸,“这个……师父……我们……”    “师父?”梁霄冷笑,“你昨晚叫梁霄叫得很爽啊,现在知道我是你师父了?信不信我立刻就逐你出师门?”    徐睿叫,“是你让我直接叫你梁……啊那啥的!”    “我让叫你就叫?”梁霄瞪眼,“你智商低啊?”    徐睿愕然。    那边葛小龙放下笔晃过来,摇头晃脑道,“我说睿哥,跟梁老师讲理?脑子进水了吧?您没看出来他就是心里不爽在无理取闹?”    “你闭嘴!”徐睿和梁霄同时呵斥。    葛小龙嘴一咧,“嘿嘿,真有默契,怪不得班上那些女生都YY你们俩。”    徐睿头皮发麻,“你校规抄完了?”    话音未落,一打A4纸出现在鼻尖,葛小龙吊儿郎当地蹭蹭鼻子,“睿哥您检查!”    徐睿呲着牙从第一个字检查到最后一个字,愣是没有挑出一点毛病,不情不愿地点头,“圆满完成。”    “哦?”梁霄闻言挑一下眉,伸手,“给我看看。”    葛小龙乐颠颠地送过去,拍着胸脯道,“您好好查,查出一个毛病出来,我抄一百遍!”    梁霄露出阴险的笑容,拿过纸,看都没看刷刷两下撕成碎片,往桌子上一撒,板起脸一拍桌子,“什么时候抄完的?葛小龙,欺骗老师你该当何罪?”    葛小龙震惊地张大了嘴,圆眼睛瞪得几乎脱眶,半天才缓过气儿来,憋出一句,“我靠!”    徐睿乐了,轻咳一声,严肃道,“葛小龙,注意素质!”    “到底是谁需要注意素质?”葛小龙揉脸嚎叫,“睿哥!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    徐睿严肃地告诉他,“我只看事实说话。”手指贱兮兮地指向梁霄桌面那摊纸屑。    葛小龙揪着头发嚎叫抓狂。    “所以,”梁霄倚在靠背上,手指飞快地转着笔花,笑得和蔼可亲,“小龙,乖乖地抄吧,一百遍哦。”    “木有天理啊……”    突然,“徐睿你们班梁辰呢?艺术节马上就要开幕了,他这个主持人死哪里去了?”高容急吼吼地推开办公室门,大吼。    徐睿茫然,“我哪儿知道他去死哪儿去了?”    “不管!”高容瞪眼,“你马上给我找出来!耽误了正事我跟你没完!还有你,葛小龙,昨天彩排你干什么去了?最后一次彩排你都敢翘!看结束了我不扒你一层皮!”    葛小龙呜啊一声扑上去,“高主任,梁老师欺负我!”    高容猛地关上大门。    啪地一声脆响,葛小龙呈大字型从门上滑落,蹲在门后伤心欲绝,“木有人看到我这颗支离破碎的少男之心,真是闹木闹木的骇人听闻呐……”    高容在门外大叫,“办公室里的!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都去大礼堂!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幕式了!”    徐睿叹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桌面,无奈地站起来,“梁老师,一起去吧。”    梁霄咬着笔头乐滋滋地看葛小龙以头抢地,闻言抬起眼皮瞄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    “这……”徐睿愕然,指指葛小龙,又指指桌子上的纸屑,“刚刚这样那样这不是消气了?”    “谁说我生气的?”梁霄啪地一声合上电脑,随手捞起一只苹果,大步往外走去。    徐睿抓抓头发,自言自语,“这又抽的什么风?”    背后突然“咔嚓”一声,徐睿猛回头,只见梁霄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口咬下半拉苹果,那干脆利落的样子,八成是把苹果当他脑袋了。    “你还磨蹭什么?要别人等很有成就感么?”    徐睿叹气,“是,师父大人!”    收拾好东西,拎起地上撒泼耍赖的葛小龙,跟上梁霄的脚步。    学校的校长十分理想主义,看过哈利波特之后,教室里的笤帚都变成了火弩箭,看过奥运会之后,体育馆变成了水立方,看过梅兰芳之后,组建了一支京剧兴趣小组,现在大家都很担忧他去看了让子弹飞,因为没有人想要站着学习。    从教学楼到大礼堂之间的路上全是穿着各种乱七八糟演出服的学生,冷不丁有一两个暴走的班主任跑过去。    梁霄进礼堂之后直接走向了自己班级的准备区域,徐睿带着葛小龙走向后台。    “啊,裴裴老师!”葛小龙一声大喊,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    徐睿囧,走过去,笑道,“裴老师,你好。”    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年轻教师比徐睿早毕业两年,论起辈分来算自己一个同门师哥,只是徐睿入师门的时候裴凤桐已经研三,大多数时间都在全省各个高中做社会调查,两个人倒没有什么交情。    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就被葛小龙的尖叫骇住了,裴凤桐无奈地笑笑,“你好,徐老师。”    葛小龙扭着衣角,娇嗔,“裴裴老师你都不跟人家打招呼。”    裴凤桐被他缠过很多次,颇有些无可奈何,“你好啊,葛同学。”    葛小龙正色,“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龙儿。”    “噗……”徐睿极不配合地笑了出来,“葛小龙,你是来搞笑的吧?”    “讨厌!”葛小龙极度不满,皱着一张脸转头对徐睿呲牙,低声威胁,“睿哥,你敢现在拆我台,我就敢过两天月考交白卷!”    徐睿作势要抽他。    裴凤桐仿佛对他们的不靠谱已经习以为常,抬头对徐睿道,“我刚刚看见你们班的几个小演员了,打扮得很专业啊。”    徐睿心里得意不已,表面还要表现出极大的谦虚谨慎,面容扭曲地挥挥手,“一般般,一般般,那群死孩子我回头还要揍他们!哪有你们一班的专业,上回彩排的时候实实在在把我震惊到了。”    裴凤桐笑容可掬,“哪有哪有,我们班只是用的道具比较多,你们八班的节目才是真正的精彩。”    徐睿文明有礼,“我们也只是编舞好,要多谢音乐组的老师们,听说你们一班节目是孩子们自己编的,真是人才啊!”    裴凤桐哈哈:“小孩子扮家家而已,待会儿一上台就被你们八班比下去了。”    徐睿大笑,“那怎么会?第一肯定是一班的呀,那么优秀的节目不得第一,我可不愿意!”    “呵呵呵,”两个人假惺惺各自恭维,直到嘴角都僵硬得要抽筋,才挥挥手,错身走开。    徐睿拎着葛小龙大步往后台走,那家伙拼命挥着双臂大喊,“裴裴老师你一定要专心看我演出啊!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节目啊!闹木闹木的真诚啊!”    裴凤桐闻言一僵,头也不回地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并且打定主意等葛小龙的节目一上台他就溜号。    徐睿觉得被这死小子丢脸丢大发了。    后台此时正是兵荒马乱,一架架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半裸的小男生小女生放肆地跑来跑去,到处都是夹杂着胭脂水粉的人肉味。    徐睿一踏进高三八班的男生准备室,顿时觉得一股邪火直往头上顶。    将葛小龙丢给急得跳脚的班长,吼,“你们在干什么!李敬把刀放下!王城给我把内裤穿上!张发达你脱这么干净要去钻火圈?方错生你画两个胭脂蛋子想吓死人?还有你、你和你,给我赶紧把胸口的馒头掏出来!什么德行?啊啊啊梁辰、梅景你们两个大男生抱一起在干什么?”
8、坦白 ... &&  乱糟糟的后台刷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向角落里搂在一起的两个高瘦的帅气男生,不约而同发出一波三折的“哦~~~”    两个男生陡然一颤,猛地推开对方,英俊的小脸刷地红成两只红番茄。    “老师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抱在一起?”稍高的那个男生大叫,“我只是看梅景差点摔倒扶他一下而已,你什么眼神儿啊?”    徐睿一挑眉,“难道你在质疑我的视力?”    葛小龙蹲在旁边换演出服,光着个膀子笑,“终于被你花现睿哥的终极秘密了,梁辰,其实,我们敬爱的班主任他是残疾人。”    徐睿脑门上青筋一跳,“葛小龙你给我闭嘴!你班主任我俩眼睛都1.5的!”    众人黑线,“那您带个黑框眼镜干嘛?”    “隐藏杀气!”徐睿傲娇地一扭头,对围观群众道,“好了好了,戏也看了,都赶紧准备吧,小爷们都管好自己眼睛,别老偷看对面准备室里的姑娘。”    有调皮的男孩子叫,“那我们相互看!”    “哟,有志气!有理想!有抱负!”一个清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就需要你这种敢于欣赏同性之美的四有新人。”    徐睿抽搐着回头,见梁霄倚着门框鼓掌,似笑非笑。    学生们纷纷致以暧昧的眼神致意。    徐睿狂晕,微微叹口气,“梁老师,您有事儿?”    “没事儿,”梁霄笑着摇摇头,开玩笑道,“过来打探一下敌情,看看你们班的节目,比我们班如何?”    “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立马把第一让给你们!”梁辰大声道。    梁霄和气地笑着贫嘴,“那哪儿能啊,应该是我们班把第一分一半给你们。”    “客气客气,”有刻薄的男生叫,“谁叫您是咱们师母呐!啊哈哈哈……”    徐睿脸色骤变,刚要出声制止,突然角落一条精健的身影闪电般蹿过来,一拳头砸在那男生脸上,男生被打懵了,怔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我操!”怒骂一声,猛地跳起来与梁辰缠打在了一起。    众人大惊,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徐睿跳上去,一把分开两个半大孩子,怒吼,“造反了你们?给我停下!”    在场的男生纷纷冲上去拉开两个人,梁辰被梅景反剪住双臂,用力挣扎,骂,“他敢侮辱我小叔!老子打他就没错!”    徐睿这才倏地反应过来眼前这学生是梁霄的侄子,开学伊始高容特意关照过的,高三八班大多是关系户和本校教师亲属,很多问题处理起来十分棘手,所以学校最初是安排一位资历丰富的老油条担任班主任,但没想到开学不到一个星期,老油条接到一纸调令去了教育局,这才使得没有工作经验的徐睿走马上任。    对方亦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孩子,平时上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低头发短信,一有时间就偷溜去画室,仿佛教室的椅子上长了个专咬他屁股的怪物,是八班少数几个美术特长生。    小男生长得长眼薄唇,一副十足的男生女貌刻薄相,狭长的眼角一挑,“我怎么侮辱了?梁辰,你说,我怎么侮辱了?”    “任宁!”徐睿断喝一声,“向梁老师道歉!”    “对,道歉!”梁辰大叫。    那个叫任宁的小男生低头笑了起来,“道歉么?梁老师,你觉得我刚刚叫得不对?”    周围的气氛一滞,众人都望向静立在一旁的梁霄,只见他神色淡定地倚在门框上,仿佛眼前吵吵闹闹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徐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任宁,你还以为有理了?跟我出来!”    “徐老师,先别激动,”梁霄极温柔地笑了一下,转头望向任宁,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凌厉。    任宁似乎被这危险的眼神吓到,脸上的恶劣表情僵了一僵。    梁霄和蔼地说,“其实我很想假装没有听懂你话语里的意思,但没办法,我听懂了,有些道理便不得不让你们知道。”    徐睿不知道他打算讲什么,记忆中梁霄是个生活混沌得过且过的男人,从来不屑于给学生讲什么大道理,那些所谓人生哲理、处世法则都是需要各人自己去领悟的,经历越多,领悟越多。    如今看他一脸淡定地要给任宁讲道理,不禁有些心慌慌,总觉得以梁霄的性格来做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第一点,永远不要为一时口舌之快去得罪别人,”梁霄淡淡道,“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究竟记仇到什么地步。”    任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严重得罪了梁霄,表情有些讪然。    “所以,”梁霄一本正经地转头道,“梁辰,为你的粗鲁向任宁道歉。”    梁辰这孩子从小崇拜小叔,立刻对任宁十分没有诚意地一挑眉毛,“Sorry啦,有点失控。”    任宁漂亮的长眼一吊,立即呲着牙顶回去,“算啦,我嘴上没德,您担待。”    梁霄没有在意两个人的态度,继续道,“第二点,即使有矛盾,也永远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起冲突,这个社会它不公平,但是它伪善。”    在场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张大了嘴巴,徐睿暗中叹一口气,梁霄真的气糊涂了,竟然将这种思想灌输给了学生。    十八九岁的少年,有着很多的桀骜与叛逆,看上去自负又嚣张,实际却天真无邪,他们是人性本善的一个有力证据。    梁霄的道理无可厚非,但对学生来说,略过残忍。    “第三点,”梁霄扫一眼对面低着头的刻薄相少年,一副“老子比你刻薄多了”的挑衅表情,“叫我师母?嘿,你当你老师有那个能耐?”    周围都是血气方刚的小男生,闻言轰得一声就炸了开来,徐睿恨不得把脸埋到裤子里去,眼前这老男人果然还是不靠谱的。    果然,那群善解人意到让人想野蛮的死孩子纷纷用“原来这样啊”的悲悯目光望向自己下半身,徐睿很想直接把梁霄丢到床上,让他试试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能耐。    讲完了大道理,梁霄意识到有些失态,意味深长瞪了徐睿一眼后,对学生们笑道,“开幕式快开始了,你们好好准备哈,我回去了,预祝你们旗开得胜。”    徐睿忙寒暄,“同祝同祝,”恭送师父大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回身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虎起脸,“还傻站着干什么?看也看够了,笑也笑够了,好好准备去!”    说罢一路小跑出门外,追上梁霄。    大礼堂新装修不久,空气中满是难闻的粉尘味道,此时摩肩接踵的都是学生,空气质量更差了,嗅上去隐隐有股子人肉味。    梁霄嫌里面呛人,拖着徐睿从侧门中挤出来,站在走廊里打开玻璃窗抽烟。    刚才那个突发事件让徐睿脑子乱得一团糟,对梁霄道,“给我一根。”    梁霄白他一眼,拿出烟盒一字一句地把侧面的黑字指给他看,“喏,抽、烟、有、害、健、康,不给。”    徐睿更郁闷了,歪着脖子想抽他,心想这什么人呐?    梁霄低头狠吸一口,慢慢吐出一个烟圈,自己欣赏半天,蹦出一句,“完美!”    徐睿扭头不稀罕理他。    “嘿,闹脾气了,”梁霄此刻心情好得有点欠扁,抬手曲指弹一下徐睿的额头,戏谑,“爱徒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吧,为师现在心情挺好,保证不打你。”    徐睿心说我可不能保证不打你,含糊道,“你都不给我烟抽。”    梁霄失声笑出来,抬手在他后脑轻拍一巴掌,笑骂,“还当是什么好东西了?等你上了瘾,就知道它的要命之处,我这可是为你好。”    “我没瘾,”徐睿瓮声瓮气,“就是心里烦的时候才会想抽一根。”    “没出息!”梁霄又骂了一句,将手上吸了只剩三分之二的烟头塞他嘴里,“别说师父小气,师父可是在拯救你。”    不甚熟悉的焦躁气体沿着喉管一路叫嚣而下,到了肺里一番荼毒,剩余淡淡的烟气溢出齿缝。    郁闷的胸腔果然是舒适了很多。    徐睿叼着烟头,透过淡蓝色的烟气望向窗外,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正隔着一株金桂对鸣。    平息了内心的烦躁,徐睿微微叹口气,苦涩道,“师父,刚刚任宁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孩子不懂事,不知道那话的严重性……”    “我没在意,”梁霄低头又掏烟,被徐睿按住了烟盒,一抬头,一个微湿的烟头就进了自己嘴唇,惊了一下意识到是刚才自己塞到他嘴里的烟头,不禁笑了起来,咕哝:这死小子也不怕间接接吻。    转念想到前一天晚上徐睿给自己的那个神经兮兮的电话,自己那天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吻了他呢?    呵,能够令人情不自禁的自然是喜欢,只敢放在心里,却不敢让他知道的喜欢。    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一股子苦闷,像是生嚼一百根苦丁茶一般,苦得神经麻痹,满腹苦情,却说不出。    “啊?您说什么?”徐睿只见他嘴唇动,却没有听清具体的话语,“大点声音,我刚刚没听清。”    梁霄摇摇头,突然转头望向徐睿,“昨晚你……跟你女朋友出去玩了,是吧?”    徐睿被问得懵了一下,怔怔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想到今天早上温馨退房时黯淡的脸色,不禁有些忧愁,从自己上大学,这个师姐就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如今自己却不能许她一个幸福的婚姻,这男人,当得委实窝囊。    “你说在XX街看到了我的车……”    徐睿猛地望向他,舔一下干涸的嘴唇,“……你说我看错了。”    两人短暂对视,梁霄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你没有看错。”    “嗯?”徐睿抿住嘴唇,感觉心脏跳得几乎要破胸而出,他咬住牙关,用力瞪着眼前淡定到操蛋的老男人,不肯放过他嘴中的一个字眼。    梁霄面无表情,语调平平地重复一遍,“你没有看错。”    徐睿心跳冷不丁漏了半拍,难受得喘不过起来,皱着眉头望向他,慢慢道,“师父,你的意思是……”    梁霄突然烦躁起来,两口将嘴里的烟头抽完,在垃圾桶上摁熄,丢了进去,跺跺脚,转身往大礼堂室内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烦躁地说,“就是恁么个意思,你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便……哼,反正本来就是个普通同事,这师徒名分……谁在乎那种东西!”
9、那群死孩子 ... &&  礼堂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日光灯全部关了下来,只剩舞台上两束冷灯光,照亮携手出现的男女主持人。——是艺术节开幕式开始了。    梁霄没有理会徐睿,快步走进了室内。    目送那纤长的身影消失在狭窄阴暗的侧门后,徐睿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刚才梁霄站的地方,望向梁霄刚才望向的方向。    走廊窗外是一个精致华丽的花园,茂盛的金桂树上布满细碎桂花,风吹过,满园清香。    一只被蛛丝五花大绑的蛾尸坠在枝杈,死得旷日持久。    徐睿慢慢走出大礼堂,礼貌地避开急匆匆往前奔跑的师生,走去校园超市。    学生都在礼堂内看节目,偌大个超市冷清得走路都有了回声,徐睿站在柜台前掏校园卡买一包香烟,凭记忆挑出梁霄的那个牌子,收银小妹看到他诧异地瞪大眼睛,“徐老师也抽烟?”    “嗯,偶尔会抽一根,”徐睿抬头对小妹客气地笑一下。    小妹刷地红了脸,带着浓重的乡音嗔道,“讨厌撒,学校最后一个优质男人也残掉了,抽烟会减分的啦!”    “……又不是抽大烟。”    “差不远啦,”小妹性格刚正不阿,誓死捍卫本校最后一个优质男教师的健康成长,死活不肯卖香烟给他,严肃道,“会影响那方面能力的咧,我推荐这个,叼起来和烟蒂一个感觉。”    徐睿无语,接过她递过来的小包装袋,很费解磨牙小饼干和抽烟怎么会是一个感觉。对收银台后面的冰柜一指,“再给我拿瓶可乐。”    “哎哟!徐老师,可乐是杀精水啊!”小妹嚷嚷,抓过一瓶绿茶塞进徐睿手里,“还是绿茶好,健康又环保!”    坐在超市后门口刮土豆皮的老太太猛地望向这个方向,徐睿囧了,迅速抓过东西刷卡逃之夭夭。    N城多山,十三中傍山而建,风景怡人,此时的生活区很清静,十分适合思考。    徐睿握着一瓶绿茶,一包磨牙小饼干上了假山边的紫藤廊,半躺在石椅上,倚着圆润的石柱,未至中秋,秋老虎刚刚过去,清凉的柔风吹过假山,回廊顶落下几片碎叶。    抽着烟思考,容易令人条理清晰,咬着小饼干思考,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在回廊里耗费了两个多小时,他丝毫没有想明白自己对梁霄的感情,只觉得一想起梁霄可能会和别的男人OOXX,就一口恶气堵上心头。    糊涂账啊……    小饼干撒了一地,徐睿瞄瞄周围没有人发现,十分不厚道地将它们踢进花园里,逃之夭夭。    从侧门一踏进大礼堂,徐睿就被台上惨绝人寰的歌声吓到了,白着脸望过去,看见葛小龙穿着华丽的小礼服做王子打扮,蹦蹦跳跳地唱“我是一只小忠犬、小忠犬、小忠犬,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台下师生望向徐睿的目光是谴责的。    徐睿默默地捂住了脸,觉得自己二十年来攒下来的面子,让葛小龙一次性丢了个干净。    学生都按照班级划分了区域,教师也根据不同科目组安排了固定的位置,徐睿弓着腰找到高三数学组,一屁股坐在一个空位上。    还没喘过气来,就发现旁边木质扶手上正抓着五根瘦长的手指,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爆柳。    目光上移,徐睿看到了裴凤桐白皙的鼻梁上渗出豆大汗珠。    俊美的面容因强行忍耐而变得有些扭曲,徐睿觉得很抱歉。    孩子唱歌难听不是他的错,放任他出来荼毒世人就是自己不对了,徐睿是个优秀的□员,所以他在心里迅速做出了严厉的自我批评。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审美观受到了伤害,比如说……    “好!小龙龙我支持你!高主任爱你啊!”高容大声捧场,高高举起手里的小巴掌晃得啪啪啪地刺耳。    这让周围审美观受到严重伤害的人们忽然又觉得自尊心受创了:你看人家高主任,不但教学技巧登峰造极,连师德都是高高站在教育界顶点的,台上那倒霉孩子已经唱得眼看就要死人了,他还能昧着良心发出如此热情的称赞,这究竟需要怎样的博爱之心?    葛小龙一曲终了,见众人皆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心里顿时一热,对主持人梁辰真诚地说,“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支持我,于是我临时决定加唱一首,献给在座的老师同学,还有我最喜欢的裴裴老师,”一脸可爱地一眨眼睛,热情的飞吻飞向了裴凤桐所在的方位,“咻咻~~”    风度翩翩的梁辰再也不顾风度,直接一记黑拳将其打晕,拎着一条大腿拖去后台。    徐睿弯下腰去,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手掌中。    两个死孩子将高三八班的面子丢了个干干净净,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是这样不靠谱,葛小龙后面是一首明媚而忧伤的校园民谣,偌大的舞台上,梅景抱个大吉他,干净的嗓音如冬日溪水般清亮叮咚。    他发育迟缓,到高三才开始变声,但也没有立即变得沙哑,只是稍稍比以前更柔软了些,听上去反而比变声前更加干净纯粹了。    那纤细柔弱的小身影一出现,周围的女教师一下子都精神起来,个个浑身笼罩着母性的伟大光环。    徐睿得意地直起腰板,觉得丢掉的面子连同里子都回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旁边的裴凤桐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漆黑的眸子重新变回深不见底。两个人认识了三四年,徐睿一直觉得这人不好相处,他看上去太过清冷深邃,程蝶衣的容貌,欧阳锋的性格。    就是时不时抽风的高容,看上去都比他有亲和力。    徐睿得意忘了形,转头对裴凤桐兴奋道,“看,这是我们班的小美男,校草级人物,闹木闹木的有型!”    “……”裴凤桐木着一张脸,无语地看着他。    骤然冷场,徐睿像被一盆冷水泼到了脸上般尴尬,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话,开始默默地在心里展开自我批评:活该冷你场,学谁说话不好你偏学葛小龙!    “还别说哈,梅景这孩子长得真乖巧,天生招怪蜀黍喜欢,”前排的高容回过头来,对徐睿挤眉弄眼,“就像梁霄当年的样子。”    徐睿微微吃了一惊,低声,“梁老师当年是这样子?”    高容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趴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笑,“嘿,你是没有看到,当年你师父念高中那会儿,那张小嫩脸迷倒了多少姑娘,可惜你师父不争气……”    “说我坏话能不能离我远点?”坐在高容旁边的梁霄忍无可忍地转头,看样子恨不得揪着高容的头发将他丢出去。    徐睿有些惴惴,抛去他刚刚得知对方的性取向不说,背地里打听人家年少轻狂那点事儿毕竟总是不厚道的。    梁霄好像没看到他,在被椅背遮住的地方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就见高容脸色一变,龇牙咧嘴地皱起脸皮,乖乖转回了身子做认真看节目状,只是嘴唇飞快地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    徐睿好奇地探头过去,只见高容大腿内侧西装裤上还残存着被用力拧起的痕迹,心里莫名其妙有些不悦,那个位置……    “操你祖宗十八代!”徐睿靠得太近,以至于清晰地听到了高容的诅咒,不禁有些汗意。    梁霄不动如山,“等你什么时候能操了我再考虑我祖宗。”    徐睿汗颜之余想抽他。    开幕式进行了四个小时,除了葛小龙和梅景之外,其他所有节目对徐睿来说都没有什么吸引力,无所事事之余便是盯着前座之人的脑袋看。    梁霄的头发不长,打理得干净利落,鬓角修剪整齐,露出白皙可爱的小耳朵,舔上去应该口感很好。    徐睿盯着那个耳朵仔细看,疑惑地看,犹豫地看,叹息着看,他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感觉很悲伤。    因为对着师姐都没有产生过的爱慕冲动,在面对梁霄时,体会了个彻彻底底。    小耳垂在炙热的视线里悄然变红,徐睿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了?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去,绕着大礼堂色泽诡异的穹窿看了一圈,才又假装不经意重新将目光投向前座。    只见梁霄正抱着个手机,键指如飞,笑得满眼风情。    高容凑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梁霄就停下发短信的手指,斜眼看了高容半天,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白眼。    高容也不恼,反而飞快地回头扫了一眼徐睿,一张俏脸上七分猥琐,三分促狭。    “……”徐睿一头雾水,“咋了?”    高容眼中精光一转,打个很明显是转移话题的哈哈,“周五省厅派人来听梁霄的公开课,你好好准备哈。”    徐睿撇撇嘴,“听梁老师的课关我什么事?”    高容无辜地摊手,“可是人家说了,要顺便听听新教师的汇报课呀。”    徐睿大惊,惊惶之余突然想到,“今天周几?”    “周四。”梁霄面无表情。    “啊啊啊……这是间接杀人啊……”
10、你真漂亮 ... &&  汇报课!    这三个大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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