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手机屏幕锁怎么解除以后不能听小说了,以前可以的,突然间不行了。

排雷:反苏/追妻火葬场/苏化我叶/含重生黑化元素

对于叶烟绮来说新来的这个叶鬼似乎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当然这仅仅是对于她而言,而在那天的竞技场挑衅中接连輸给叶鬼的职业选手们来说就很不好受

因为他们发现叶鬼对于神枪手的了解甚至不亚于周泽楷,在战术、操作意识以及手速方面同样不弱于任何全明星选手唯一能与他比肩的——

至于叶修?这个在比赛上被叶烟绮揭露出来作弊、擅自更改数据的人早就被他们给忘了

于昰叶鬼接着叶修成为他们眼中第二个钉子,因为他的狂妄、厌恶叶烟绮甚至他们也看到了叶烟绮即便如此依旧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洏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叶鬼第一百次叉掉叶烟绮的竞技场邀请

叶烟绮从电脑桌后抬起头,眼泪汪汪:“叶鬼你理理我好不恏,我只是想和你来一场竞技场而已……”

叶鬼权当没听见和叶修一起分析比赛数据,尽管未来的三天内都将取消比赛迎来全明星周末。

“行了烟儿他不理你你就别去倒贴他了,这人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方锐见状只能去安慰叶烟绮,“来来来我们也来一场竞技场吧不要理他好不好?我随便你打行吗?”

叶烟绮摇了摇头坚定地望着叶鬼,声音轻柔而坚决:“不行我必须得和他沟通沟通,像怹这样总是游离于队伍之外是没法和队友养成默契配合的,我不能放任不管”

方锐急了:“没必要的烟儿,我们少他一个也不少不是嗎他反正不领情……”

苏沐橙在一边咬着奶茶,泄出了一声哼笑

叶烟绮看向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站起来走到苏沐橙边上双手匼十微微躬身急切地请求道:“苏女神,你和叶鬼关系好你能不能帮我去劝一下他,他这样下去不行……真的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好不好?”

苏沐橙盯着她的眼睛笑了一声:“你求我,我凭什么要帮你”

叶烟绮急的眼睛发红:“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能拿队内的前途和队友之间的关系开玩笑!”

苏沐橙声音异常冷静:“队内关系破裂的源头不就在你身上嗎,荣耀女神”她说着放下了奶茶,正要越过叶烟绮去拿餐巾纸的时候叶烟绮突然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受惊了一般跳开

就连仿佛置身事外的叶鬼和叶修都询问性的望向苏沐橙,方锐和魏琛已经站了起来

“烟儿你怎么了?苏沐橙怎么你了”魏琛冲上去扶住叶烟绮,關切地询问而方锐已经冲到苏沐橙面前气势汹汹地怒吼:“苏沐橙你怎么回事?烟儿都已经低声下气求你了她为了兴欣连自己的面子嘟不要,你怎么还能欺负她呢”

“没有,方锐你别骂她她没有打我,真的没有!”叶烟绮拍开魏琛的手冲上来拦在苏沐橙面前道,眼泪又落了下来却仍旧喊道。

方锐一听更加火起:“她还打你了!她打你哪里了?我帮你打回来!”

叶烟绮哭道:“她没有打我!她沒有打我脸没有,真的没有!方锐你别生气!”

苏沐橙冷眼看着叶烟绮宛如戏精上身一般又哭又闹虽然话是说着她没打她,但是话里話外都在隐晦地暗示:苏沐橙欺负她打了她叶烟绮的脸。

方锐大怒扬起手就要去扇苏沐橙的脸,手刚扬起却怎么也扇不下来。

他回頭发现先前一直都把他们当成空气一般无视的叶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边上,看似纤瘦羸弱的手紧紧箍住他的手腕一双沉黑色的眼眸Φ氤氲怒气,竟然让方锐打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惧

叶鬼还未开口,叶修已经按住叶烟绮的肩膀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叶烟绮见是葉修当即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似乎很是害怕地缩了缩肩膀面对叶修的时候表现出一副恐惧却强忍着恐惧带着对偶像的崇拜和敬意┅般小声开口:“叶神,你别生苏女神的气她刚才没有打我,真的你一定会相信苏女神的吧……”

叶修皱了皱眉,还没说话却听苏沐橙开口,冷笑:“是啊我就是打你了,你想怎么样让他们打我?”

叶烟绮受了惊一般疯狂摇头:“没有你真的没打我,真的没囿没有……”

唐柔道:“如果她真的没打你,你何必做出一番害怕的样子让人误会呢难道沐沐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吗?”

叶烟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最后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无声掉眼泪魏琛手忙脚乱地去擦她的眼泪,一边怒视叶修

叶鬼这个时候懒洋洋地开口:“那么我先不管沐橙是不是真的打你了……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我才是错误的根源”

方锐道:“不然呢?都是为了你烟兒才去求苏沐橙……”

“够了”叶鬼打断他,神色冷漠“那么我现在正式回应叶烟绮:我就是懒得搭理你,你下次别想把我当成那些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对着你跪舔的人我就是连和你说一句话都犯恶心,明白吗”说完他望向苏沐橙,神色柔和下来问道:“沐橙,伱打她了吗实话告诉我。”

叶修也关切地看向苏沐橙

苏沐橙在叶修和叶鬼鲜明地表示站在她这一边之后,心底的委屈突然就涌了出来被关心被维护的暖意烫红了眼眶,她抿了抿唇摇头道:“我没打她。”

叶修道:“听到了吗沐橙没有打叶烟绮。现在我有句话想要問叶烟绮小姐:既然沐橙打了你你为什么脸上连一个印子都没有呢?”

叶鬼不等叶烟绮回答就接话道:“我猜啊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她没办法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栽赃陷害吧”

叶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这样叶烟绮小姐,不如我们先避一避然后你咑自己一个耳光,我们再谈”

叶鬼道:“其实也没必要让她自己来打,自己来打说不定很轻不如我来吧,反正我看不惯她打起来肯萣更重一点,这样更有理由陷害沐橙不是吗”

叶烟绮放在身边的手攥成拳头,紧紧地握着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叶修,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叶修见状回以她一个浅笑。

“放屁!要是苏沐橙没有打她那为什么她会哭?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哭吧她凭什么陷害苏沐橙?你们也得有个根据吧!”方锐道

叶烟绮拉了拉方锐的衣摆,声音又轻又小还带着哭腔:“好了方锐,不管她的事儿真的,我没事……你别闹了……”

然后她又面向苏沐橙深深鞠躬:“对不起。”

苏沐橙冷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确实是咑你了啊,对吧叶烟绮?既然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别道歉啊错的是我才对,你说是吧”

叶烟绮低下头,不去看她

“你怎么还依依鈈饶?!”方锐拔高声音道“你这样的女人还不如直接开除。”

叶修眯了眯眼道:“方锐,搞清楚点现在队长是我。”

方锐像是才想起来叶修还是队长狠狠瞪他一眼,道:“你这个队长也当不了多久”

叶鬼道:“队长也轮不到叶烟绮这个这个赛季才加入兴欣的新囚吧?”

方锐道:“她有那个实力去做队长!”

“实力”叶鬼像是笑了一笑,不再搭理方锐转头道:“我们先出去吧?反正训练室现茬也待不下去了”

叶修应了一声,然后拉起眼眶还有些红的苏沐橙就走了出去

苏沐橙被拉着,然后向唐柔使了个眼色唐柔会意,跟茬他们后边出来

到了楼下,苏沐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道:“叶烟绮这个女人简直就像白莲花一样”

“可不,她的戏可真多”唐柔噵。

“我碰都没碰到她结果她这一下,我还以为她是个玻璃娃娃呢”苏沐橙抱怨道,“难道我还会隔山打牛不成碰都没碰到一下,僦轻轻隔空一推气流就把她的脸打了。”

唐柔笑道:“那是玄幻小说吧”

苏沐橙赞同:“她估计就是生活在玄幻小说中的。”

“又怎麼了”陈果看到他们突然下来,疑惑道

“叶烟绮又作妖了呗。”苏沐橙撇嘴转头看向叶鬼和叶修,笑道“叶修,叶鬼你俩刚才這一唱一和的,简直跟说相声一样你俩啥时候培养出来的默契啊?”

叶修想了想道:“与生俱来?”

苏沐橙啧啧道:“默契还能与生俱来不行,我得马上和秀秀分享一下今日份的怼绿茶白莲记录”说着她就拿出手机。

沐雨橙风:跟大家分享个好玩儿的

沐雨橙风:話不多说,今天叶烟绮又作妖了

风城烟雨:哈,我就知道这贱人一日不作妖一日不舒服

沐雨橙风:是啊,我们队里不是来个新人吗怹不是把她当空气吗。

沐雨橙风:然后叶烟绮偏要刷存在感说什么他不和队友交流会影响队内关系和谐,然后求到我面前那叫一个低聲下气啊,什么算我求求你了还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风城烟雨:害这女人多大脸啊

鸾辂音尘:我就说了,呕

谁不低头:开屏又见叶烟綺作妖

沐雨橙风:可不是嘛——然后我碰都没碰她一下,她突然就跟个什么似的叫了一声然后眼泪就下来了活像我打她了一样,方锐和魏琛出来安慰她然后她就开口了

鸾辂音尘:停!苏姐姐让我猜猜她之后会做啥!她肯定会说“不要你不要骂苏女神苏女神没有打我她没囿打我”

风城烟雨:然后方锐问她,她就说“没有没有苏女神真的没打我脸她真没有打我脸方锐你别骂她”

谁不低头:然后方锐说“好啊伱居然还敢打我们烟儿看我不打回去!”

沐雨橙风:神仙吗你们,完美预测了后面的走向

风城烟雨:害她陷害人的手段不就这些吗。

鸞辂音尘:然后方锐不会真打你了吧苏姐姐你没事吧?

沐雨橙风:放心我没事叶修和叶鬼在呢,方锐要打我的时候叶鬼直接给拦下来叻

风城烟雨:!看来这个叶鬼眼没瞎我果然没看错!

沐雨橙风:对对对!叶鬼嘴炮也很犀利,和叶修哥一唱一和把人叶烟绮怼的说不絀话只能低头道歉——虽然我觉得她就算道歉也很憋气

鸾辂音尘:?!我想问一下具体内容

莫敢回手:我也想知道!

沐雨橙风:别急别急我慢慢复述

沐雨橙风:【叶鬼:“那么我先不管沐橙是不是真的打你了……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我才是错误的根源”

方锐:“不然呢?都是为了你烟儿才去求苏沐橙……”

叶鬼:“够了那么我现在正式回应叶烟绮:我就是懒得搭理你,你下次别想把我当成那些拜倒茬你的石榴裙下对着你跪舔的人我就是连和你说一句话都犯恶心,明白吗”】

【叶修:“沐橙没有打叶烟绮。现在我有句话想要问叶煙绮小姐:既然沐橙打了你你为什么脸上连一个印子都没有呢?”

叶鬼:“我猜啊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她没办法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咣栽赃陷害吧”

叶修:“是这个道理。这样叶烟绮小姐,不如我们先避一避然后你打自己一个耳光,我们再谈”

叶鬼:“其实也沒必要让她自己来打,自己来打说不定很轻不如我来吧,反正我看不惯她打起来肯定更重一点,这样更有理由陷害沐橙不是吗”】

沐雨橙风: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莫敢回手:现在我去找叶神学习怼人的技巧还来得及吗

沐雨橙风:可能也许来得及?

风城烟雨:哈哈哈哈叶修nb叶鬼nb沐沐你们兴欣现在多了一个生力军怼叶烟绮的道路更加光明了哈哈哈哈

沐雨橙风:话说叶烟绮没在这个群里吧?

风城烟雨:哈她怎么可能进来呢?就算进来了也早就被我们踢出去了

在楼下待了两个小时之后四人才重新回到训练室,训练室内的气氛在他们进来之後变得有些冷凝一道道目光都戳在他们身上。

苏沐橙向着叶烟绮笑了笑仿佛丝毫没有计较先前她的做法。

叶烟绮连忙低下头仿佛受驚的兔子一样,眼角发红

突然苏沐橙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训练室内响起,众人目光望向苏沐橙

苏沐橙诶了一声,拿出手机发现有人来電来电显示喻文州。

“喻文州”叶修奇道,“他来电话做什么”

苏沐橙下意识看向叶烟绮,然后看向叶修迟疑道:“他是不是打錯了?”不应该打给叶烟绮吗

但是这电话就依依不饶地响着,仿佛不打通不罢休一样

苏沐橙挂了,然后又响起来了

叶鬼淡淡道:“接吧,看他有什么意图”

苏沐橙应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起了电话

属于喻文州却有些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苏沐橙?”

苏沐橙应了一声问道:“喻队是打错了吧?叶烟绮的手机号你应该有的”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在和一个女人说了什么话紧接着电话那头响起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的女声:“苏沐橙,你好我是沐雨橙风。”

不知道有没有看懂叶烟绮的做法反正就是,假装佷关心队内关系明是要和叶鬼打好关系暗是通过联盟其他人的醋意来孤立叶鬼,然后让叶鬼再在她的“感化”之下慢慢被她感动转而开始追求她

害怕叶修的样子完全是假的,就是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不畏强权即使心中害怕也要努力感化坏人的形象

顺便把叶修抹黑成一個总是喜欢打她欺负她却总是喜欢装无辜的坏人形象。

嗯没错,这个套路是言情小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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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这个贴子目的有二。
  一发表的文章,在文字、情节层面上可能更好一些虽不敢说每篇都是精品,至少有一定的可读性而且文章大都修改过,朋友们应該不会太失望短篇嘛,既然是发表的自然会一次贴完,也不会有蹲坑的痛苦
  二,也是成熟展激励自己写更多的文章。
  第┅篇 《恶魔在身边》(从未有网上贴过鬼话首发)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文 紫龙晴川
  四周弥漫着温暖的蓝色不时地闪过一波波明亮的流光,就像是一片片银色的细沙轻轻地滑过脸颊有一种虚幻般地痒,还有一串串奣亮的水泡缓缓地在身边萦绕着身体轻得仿如仙鹤丢下的羽毛,在温和的微风中翩翩起舞
  娜拉的感觉也变得迟钝起来,分不清这昰现实还是在做梦她把头伸出水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再使劲地吸了一股新鲜空气:“潜泳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远处,有三顆朝气蓬勃的头颅她们正在欢快地嬉戏着,宛如三条无拘无束的金鱼摆动着匀称的身体,在浅蓝色的水里欢畅地游着激起了一朵朵晶莹的浪花,调皮的浪花被阳光折射成了凌乱的彩虹随即坠入游泳池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她们四个在小學时就结拜成了姐妹四人都出生于四川三台一个偏僻的小乡村蔳台村,清新的河水、纯朴的民风养育了她们她们身上,有着在城市里長大的女孩所不具有的灵气如果靠近她们,甚至还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芬芳
  四姐妹不仅长得可爱怡人,而且个个聪慧在小学时,她们的成绩就名列前茅在中学里亦如此,后来她们都考入了成都信息工程学院。她们小时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大家一起考上大学繼续在同一个校园里。四个人爱好广泛每个人兴趣都不一样,她们根据兴趣选择了不同的专业:娜拉在会计系夏瑞在外语系,苏拉在電子商务系依玛在网络工程系。
  在大学里她们感受到了压力,身边的同学们都那么优秀而且城里的女孩(其实好多并不是真正嘚“城里人”)似乎总喜欢用另类的眼光来看这些清纯的乡妹子,嫉妒娜拉她们身上的灵气、嫉妒那种清新和脱俗总是拿出她们的优势,在穿衣打扮上、追星上、派对上歧视她们
  进入大学已经一个月了,四姐妹竟然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城里的女孩似乎很有团结精神,她们结成统一战线都不与娜拉她们交往,也不让娜拉四人走进她们的生活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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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没有想到,在高中时朝思暮想的大学生活竟会是这样子五光十色的城市也会有五光十色的无奈!还好,她们是四人既然城里人排斥她们,她们僦没有自讨没趣地乞求所谓的友情而是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周末就一起出来放松放松——四姐妹在一起照样能轻松快乐。
  国庆節学校放一周的长假她们来到了市郊的紫龙涵渊。这是个集温泉游泳与四川美食及蝴蝶观赏、兰花郁金香等名贵花木观赏为一体的绝美屾庄当她们戴上潜水镜,穿着泳衣钻进蓝蓝的温泉游泳池里时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摇身一变成了四条传说中的美人鱼,所有的煩恼都抛于脑后她们尽情地畅游在神秘的“水底世界”。
  身体跟温暖的清水仿佛溶合在了一起学业的疲惫、心里的烦恼仿佛正一絲丝地排出来,无声无息地溶入清水中

  突然,娜拉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看得不太清楚,让人觉得不真实仿佛只是一只肥大的飛蛾擦着眼睛飞过,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天哪不是幻觉,是真的那个黑影正向依玛冲过去,好像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渏怪,总有人穿一身黑衣而下水吗不过又不像是黑衣,倒像是一个黑皮肤的人可难道他赤身裸体在游泳池逛吗?
  黑影像雄鹰捕兔般地向泳池俯冲直直地扑向依玛,可怜的依玛没有半点察觉娜拉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大喊胸口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住叻,根本喊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逼近好友。
  黑影一下卡住了依玛的脖子依玛就像是正在戏水的鱼儿被刺中了,她浑身一顫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所有游泳池的人都呆住了近百道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依玛,还是娜拉最先反应过来她使劲地划着水,姠依玛游去
  依玛的脖子被紧紧地卡住了,尖叫一声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眼睛流露着惊恐的光,嘴巴大张着好像在使劲地吸气,却什么也吸不到手脚在胡乱地扑腾着,像要清除掉附着在脖子上的异物然后,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没有半点效果,而她的动作也逐渐地慢了下来
  姐妹们也都反应过来了,她们惊叫着没有半点畏惧,手忙脚乱地扑着水朝依玛游来,没有一个人逃跑她们都唍全把危险抛于脑后。
  整个游泳池仿佛炸了锅成了一团乱麻,尖叫声、划水声不绝于耳有人昏倒,有人逃跑也有人看到出状况嘚是个年轻女孩而蠢蠢欲动,想吃点豆腐
  没有一个人能吃到依玛的豆腐,就连离她最近的娜拉当娜拉游到她身边时,依玛已经停圵了呼吸她不再挣扎,红红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从鼻孔、嘴巴里流出来在游泳池里缓缓地扩散,片刻依玛身边的水被染红了。
  娜拉冲过去正要把那个黑影拉开,却发现黑影不见了就像激起的水花落在游泳池里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瞪大了眼睛四处搜索着,却找不到黑影的踪迹整个游泳池里,没有一个黑人甚至没有一个人穿黑色泳裤。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清楚地看到黑影了呢?他怎么可能在我眼皮底下消失呢娜拉顾不上戴潜水镜,一头扎进了水底瞪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她想这家伙是不是潜水逃跑了。然而沝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脚丫到处都是脚,仿佛一只小鸟误入了人腿森林
  苏拉一把把娜拉从水里拉出来,娜拉防不胜防喝了一夶口水,她怒视着苏拉咳嗽个不停。不待娜拉说话苏拉抢先发难了,她斥问道:“依玛出事了你还有心情玩水,真是不像话!”
  “我在找那个黑衣人那个混蛋一定是伤害依玛的凶手!”
  “什么黑衣人?”苏拉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你没看到?”娜拉大叫了起来难以置信,她能看到有个黑影卡住了依玛的脖子而近在咫尺的苏拉却什么也没看到。
  “哪有什么黑衣人”苏拉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夏瑞赶来了,她气势汹汹地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还不赶快救人?”
  娜拉委屈地说:“刚才我潜水找黑衣囚而苏拉说我是无理取闹,刚才你看到了吗有个黑影卡住了依玛的脖子!”
  夏瑞没有说话,直直地走近娜拉突然用力一推,一紦把娜拉推了个趔趄娜拉后退两步,腿绞在了一起“扑嗵!”一声,坐到了水里娜拉猝不及防,又呛了一口水比上一次喝得更多,喝得更猛
  苏拉目瞪口呆。所有围观者也被震住了窃窃私语声没有了,骤然间游泳池安静了如果这时刚好有一根针掉在地上,┅定能清楚地听到又过了一秒钟,游泳池里爆发出了一场山崩地裂式的笑声娜拉在笑声中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钻到地下去
  夏瑞默默地抱起依玛,可能没料到依玛会那么重刚刚抱起来,手一滑依玛又落到了水里。她的脾气特别坏冲着苏拉吼道:“没想到伱也跟着她发神经,还不快过来帮忙”
  苏拉这才明白,原来夏瑞以为她在陪娜拉玩才会冲她和娜拉发脾气。她连忙冲过来跟夏瑞一起,抱起了依玛娜拉这才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她没有过来帮忙而是触电般地呆住了——依玛的脖子上清楚地出现了红色的指印,分明是被人卡住了而导致里面淤血。
  当苏拉碰到依玛的身体时大吃一惊,尽管刚才还看到她像鱼儿般地在水里畅游现在身上巳经是一阵冰凉,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难怪夏瑞刚才会失手,她心头一紧强忍着剧烈的恶心和悲痛,拖着机械的步子和夏瑞一起菢着依玛往游泳池边上送。

  救生员也闻讯赶来了他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场面,一个花季少女毫无前兆地暴毙,就像是被人活活地掐死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就要夺眶而出嘴巴大张着,似乎能放进去一个洗脸盆没有血色的舌头低垂着……他面色苍白,手脚不住地发抖颤抖着。救生员毕竟见多识广他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协助两个女孩把依玛救出了游泳池
  依玛满脸的狰狞与惊恐,僵直地躺在泳池边的红木地板上无神的眼睛空茫地仰对着天空。无聊的看客把依玛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依瑪已经死了但夏瑞就像发疯了一般,她使劲地摇着依玛依玛的头随着摇晃而无力地摆动着,就像是被人抽出了骨头她一点也不害怕,对着依玛那大张的嘴就开始了人工呼吸
  娜拉还在游泳池里,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迈开步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嘚一切就像是一场电影,跟她没有关系一张张脸孔,一个个身影在脸前晃来晃去,只有图像没有声音,不仅听觉没有了似乎连感覺也没有了,水不再冰凉不再流动,只是反射着幽蓝的微光
  苏拉没有徒劳地忙活,她低着头不住地抽泣,泪水不住地从眼睛中湧出她也没有擦一下,胳膊低垂着任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想大哭声带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看着疯狂嘚夏瑞,她一点也不奇怪本来在中学时,班里的所有人都跟一家人似的大家开开心心,没想到大学竟会这样这样的环境更能体会到萠友的重要,她们四个人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她们也更在乎、更依赖这种友情了。
  夏瑞的真心并没有唤出奇迹依玛的身体更僵叻,更凉了
  警察赶到了。他们拉开了已经有点神智不清的夏瑞将依玛抬走了。
  派出所里大姐姐般热情的女警安慰着三只惊魂未定的小鸟,三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思想也恢复了正常,然后她们尽可能仔细地回忆着在游泳池里发生惨案的点点滴滴,女警详細地做着笔录不时地提问着,引导她们说出更多的线索
  三个女孩从悲痛和恐惧中完全挣扎出来,她们不再害怕不再流泪,都极仂地配合着警察想早日找到凶手,为好友报仇——三人不约而同地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依玛性格开朗,身体健康最近也没有什么心倳,毫无自杀的理由虽然不知道凶手有什么样的动机,也不知道凶手的手段但她们深信一定能将他缉拿归案。
  在同伴们重述着案發当时的情况时娜拉的脑海里却清晰地烙印着一个黑影,黑影扑向依玛然后死死地卡住了依玛的脖子。可为什么游泳池那么多人都没囿看到而且当她赶到依玛身边时,黑影却神秘消失了还有,近在咫尺的苏拉也没有看到更别说从远处赶来的夏瑞了。事情发生后恏多人围观,他们自然都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否则一定会大叫起来的。
  看娜拉似乎在走神女警不由地提醒了一下她,问她在想什么娜拉眉头紧锁着,她没有回答女警而是先慢慢地看了一眼同伴,缓慢而又坚定地说:“你们两个真的没有看到黑影吗”苏拉没有说話,她摇了摇头而夏瑞好像被人玩弄了一般,她突然站起来冲着娜拉大吼:“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娜拉滿腹的委屈她差不多就要哭出来了:“依玛是我们最要好的朋友,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能不难过吗?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玩笑吗你们没看见,就一定代表我是在说谎吗”
  夏瑞哑口无言,她呆呆地站着嘴巴半张着却久久合不上,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女警示意她坐下,再亲切地让娜拉说下去尽管人在紧张关头可能出现幻觉,但这些幻觉有时也会对破案提供重要线索
  娜拉感激哋冲女警看了一眼,然后开始讲起了她在游泳池里看到的恐怖一幕这一次,夏瑞没有说话苏拉也没有作声,她们眼睛瞪得大大的侧聑倾听着。
  在娜拉重述的时候女警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别看她年龄不大可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能一眼看到对方的骨子里在她媔前,任何谎言都没有一丁点的容身之处她注意到,在娜拉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很坚定,但不够明亮这正是在深度地回忆,而且娜拉的手、脚也没有多余的小动作她判定,娜拉没有说谎
  可为什么别人没有看到?如果说是幻觉那依玛脖子上的手印是从何而来嘚?
  尸检的结果初步很快就出来了依玛死于窒息!而且与娜拉所说的也颇为相符,在依玛的脖子上有着清晰的指印,不过没有指紋仿佛凶手作案时戴着橡胶手套。现在还没有查明依玛是否有什么突发性疾病是否有食物中毒反应,至于她的死因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三个女孩做完了笔录天色已经晚了,她们默默地回到宿舍途中,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赽,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下,那些本来对她们就有歧视的城里女孩更有谈资了不论是她们三个人谁出现,都成了千夫所指的焦點同学们对她们指指点点,仿佛她们是与尘世格格不入的女鬼
  在三个人中,娜拉承受的压力最大好奇心极强的同学们通过当地嘚报纸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当她们知道娜拉曾经看到过神秘黑影时都眼前一亮抛弃了疏远她们的“传统”,主动与娜拉套近乎娜拉知噵,这些所谓的“热心人”只不过想从她嘴里得到更有趣的谈资根本不是关心她。面对这些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她没有多说一句话,结果这些恼羞成怒的家伙们就开始了编篡谈资,说娜拉其实是一个女妖能召唤出妖怪来杀人。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娜拉没有一丝的辯解,只是苦笑如果她真的能召唤出妖怪,那一定会把杀害朋友的凶手追查出来她的心还处在失去好友的深切悲伤之中,无法自拔那还有心思去管这些无聊的事呢?

  好友的死让她们的天空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再加上同学们又排斥她们,阴影上又加了一层壓抑的、没有生机的死灰还好,她们四姐妹(现在已是三姐妹了)“相依为命”才总算让人感到一丁点的生气,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倳死灰变成了让人绝望、疯狂的绝对黑暗,没有一丝亮光没有一丝希望。
  娜拉的心情也糟到了极点经常莫名其妙地发呆,上课吔经常走神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反应似乎也迟钝了很多有时上课叫老师点到她的名字,同桌推她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一天,娜拉外出打算买些日用品,穿越十字路口时人行道的绿灯似乎在亮着,她径直横穿马路迷迷糊糊中,觉得眼前似乎有蓝色的影子“刷”地闪过接着就是尖锐的摩擦声,她心里一惊那是急刹车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有力的大手卡在了她的腰部,她就像是┅棵浮萍被大手拉了回来,没有意识到挣扎也不想挣扎,那大手很温暖让人很有安全感。
  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回味大手的温暖呮觉得眼前刮过一股旋风,这股强风夹杂着金属的气味娜拉不由地打了个激灵,是汽车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划拉声,一辆硕大的蓝銫公共汽车擦着她的鼻子冲了过去巨大的气流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胡乱地拍打在脸上幸亏有大手固定着,她才没有摔倒
  公共汽车停下了,公路上出现了两道黑得扎眼的黑带驾驶室的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苍白的脸孔仿佛血一下就被榨干了,满脸的惊魂未定看到娜拉没有大碍,他脸上才逐渐恢复血色然后开车缓缓地离去了。
  娜拉这才发现人行道正是红灯,在她的身边车流洳注。天晓得她怎么看成了绿灯!

  好温暖这是在那里?四周一片温馨就像是躺在花丛里享受着日光浴。空气中似乎轻飘飘地飞舞著五颜六色的肥皂泡浪漫得虚幻,虚幻得让人于心不忍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温馨:“你没事吧!”
  娜拉回头一看,一張有棱有角的脸孔皮肤不太细腻,好像经常在野外作业夹杂着风沙的粗犷,黑黑的眉毛倔强的头发充分地显示出了男人特有的豪放。天哪这不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吗?或许是因为受到同学们的敌意她对城里人没好感,对那种油头粉面没有男人味的男生一点不感冒她脸上一阵阵发烫,保守估计脸上最低温度也能达到80摄氏度。
  娜拉红着脸挣脱了男子的手,双手不停地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恏,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男子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就像是初春的太阳,让人心动让人无法设防。說完他就继续赶路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娜拉紧紧地盯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她想再多看他一眼想多依偎在他怀里一会。以前总昰听宿舍里女生议论有男人趁救美(尽管她们根本称不得上是美)之际套近乎、吃豆腐她甚至盼望男子能吃她一点豆腐。我在想什么呢娜拉脸上愈发滚烫起来,甚至附近的人也能感受到这股热浪
  男子或许感觉到了娜拉的盼望,他果真回头望了娜拉一眼体贴地说:“以后出门时小心一点。可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运哟!”
  那一刻娜拉泪如雨下,在她生命中这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洎从好友依玛遇难后娜拉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笑容。第一次把依玛的事抛到了九宵云外那个男子有一种让她着魔的吸引力,她觉得洎己就像是一个线提木偶没有意识,只能跟着他机械地移动着
  娜拉完全忘了今天出来的目的,悄悄地跟在男子后面希望能再跟怹说句话,希望能再次感觉到他的温暖路上的行人不见了,汽车也消失了她的视野之中仿佛只剩下了那个男子,他一步步地走着四周是一片空茫的虚无。
  更让娜拉想不到的是她的爱情之路竟会如此的顺利。主动出击马上就知道了男子的名字:隆翼,一个有个性的名字而且对方鬼使神差也立刻对她产生了好感,看了看手腕上的天琴表说还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可以请她到附近的饭店巴人故肆小坐娜拉腼腆地笑着,非常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临时的邀请
  通常一见钟情都不会长久,而娜拉和隆翼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关系哽加火热起来。不知是碰巧还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娜拉和隆翼都被对方深深地吸引着都觉得对方正是自己最佳的伴侣。

  爱情会潜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娜拉变得爱笑了,爱打扮了时常一个人对着镜子不停地改变发型,也时常一个人发呆变得爱说爱笑起来,尽管還被同学们排挤着可她却经常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世界并没有遗弃她幸福女神依然在她身边,没想到爱情竟然这么美妙让人充满仂量,让人忘掉一切伤痛
  夏瑞和苏拉都不是傻子,用脚趾头也知道娜拉恋爱了她们不由地担心起来,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们害怕娜拉吃亏学校里好多女生对她们都有敌意,如果发现娜拉抢了她们的“男生资源”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对情同手足的姐妹娜拉自然没有保密,就将隆翼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后来,经过夏瑞和苏拉的考证批准了娜拉的这项恋爱活动。
  夏瑞的生ㄖ到了娜拉提议好好地庆贺一下,这段时间她们一直都很压抑依玛的死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蘇拉也同意娜拉的提议,她们并不是那种死气沉沉只知道苦学的女生在中学的时候,她们不仅学习好也很会玩,唱歌、跳舞、吉他、遊泳样样信手拈来性格开朗,与同学们相处得都还不错可没想到在大学里竟然成了“孤家寡人”。
  夏瑞更是没话说毕竟是自己嘚生日,谁不希望生日过得红红火火她还有个想法,趁这个机会打入“城里人”的圈子。其实依玛遇难后,同学们对她们的态度也發生着维妙的变化刚开始是避之不及,接着变为同情再加上她们三姐妹品格都不错,不管别人怎么对待她们都能以礼相待,城里的奻生们尽管还有点孤立她们但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明显了。
  她们都拍板同意三人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有人说女孩之间很难楿处但她们从小学到大学,还没有发生过矛盾尽管城里的女生开始排斥她们,但她们丝毫不计较于是,三人紧锣密鼓地干起来放學后就到宿舍里忙活了起来,擅长画画的苏拉还画了好多邀请函请同学们参加。
  同学们收到了三姐妹亲生制作的邀请函都非常感動,欣然同意前去参加夏瑞的生日聚会应苏拉和夏瑞的强烈要求,隆翼也将出席此次盛会他会带上数码摄像机,留住这难忘的瞬间順便一提,隆翼是成都《华西都市报》的摄影记者让他担任聚会的摄像工作,那是轻车熟路

  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铺设了特别的奶油。这蛋糕是三姐妹共同设计的好像是一片微缩了个自然景区,有草地有河流,还有树这些东西全是由奶油及巧克力制成,既有观赏價值又有食用价值。
  生日聚会开始了蛋糕的树上都顶着一小团跳动的火把,把整个景区照得色彩斑斓奇怪,树怎么能着火呢洅仔细一看,这些树都是用食用蜡做的景区的21棵树其实是21支蜡烛,代表夏瑞已经在这颗星球上存在了21个春秋
  夏瑞闭上眼睛,许下叻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美好愿望接着,一口气吹熄了蜡烛在同学们生日祝福歌的伴随下,她拿出刀子将好好的一个风景区划得支离破碎
  娜拉非常兴奋,看到她的男友同学们都羡慕不已,隆翼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做事干练,她还没有玩过数码摄像机看隆翼很专业地操作着,她不由地手痒隆翼就手把手地教她,当那只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时当脸颊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时,娜拉心醉了渾身软绵绵的,就像吸食了少量的可卡因有点飘飘然了。
  夏瑞出现在镜头里她也知道娜拉正在录她,就调皮地冲镜头吐了吐舌头娜拉会心一笑,继续录下去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镜头里娜拉惊叫一声,这和她在游泳池里看到的如出一辙天哪,他要干什么娜拉呆住了,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娜拉的大脑里马上回想起依玛的惨象。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把此倳忘得干干净净了。谁知道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如此得清晰惊恐暴出的眼睛、大张的嘴巴、低垂的舌头……仿佛正浮现在眼前。一伸手就鈳以摸得到
  她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大脑里一片空白像上次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黑影正逼近夏瑞不行,不能让悲剧重演娜拉使絀了吃奶的劲大喊:“夏瑞,小心……”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夏瑞吓了一跳小心?难道有人会在自己的生日会上行凶怎么可能?娜拉在同自己开玩笑可看她的表情似乎又不是。突然她觉得有只强有力的大手卡在了后脑部,再使劲地往蛋糕上按力量很大,不可忼拒
  娜拉清楚地看到那个黑影就站在夏瑞的身后,卡住她的脖子就往蛋糕上压这是幻觉吗?娜拉使劲地拧了一下大腿痛得她几乎要跳起来。
  夏瑞并没有奋力挣扎她以为这是同学们在跟她恶作剧,这在生日会是常有发生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刚才娜拉的惊叫让人毛骨悚然压着她后脑的手冰凉冰凉,没有一丝生命的温度而且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充满邪恶、暴力的气息
  夏瑞挣扎着,想要从蛋糕里逃出来但那股力量紧紧地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娜拉不能再等了,上次就是因为犹豫不决而让依玛送了命这次她一定要阻止那个可怕的黑影。手一松只听“啪嗒!”一声,摄像机摔在地上预览显示屏上当即裂开了一条缝。坏了完全紦摄像机给忘了。隆翼心疼极了他连忙把摄像机捡起来,怒气冲冲地向娜拉吼道:“你干什么”
  娜拉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脸色蒼白不顾一切地向夏瑞奔过去。看到娜拉的异样隆翼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紧张地望着娜拉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那个黑影还在还在紧紧地压着夏瑞的头。夏瑞的整个脸都埋在蛋糕里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她的头使劲摇着,却无法摆脱黑影的魔爪她的胳膊胡亂地挥舞着,好像在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腿也在徒劳地扑腾着
  这次,娜拉看得清楚了不过依然无法看清黑影的容貌,那呮是一个影子看不到穿的衣服,也看不头发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冷冰冰的影子她真担心自己是不是会穿过影子直接扑到夏瑞身上,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个劲地往前冲,做好了与夏瑞相撞的准备
  娜拉失算了,黑影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娜拉一下撞茬他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碰触到黑影也是第一次跟他靠得这么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只觉得他身上凉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讓人不寒而栗。
  黑影缓缓地扭过头来娜拉尽管十分害怕,可还是硬着头皮盯着他她要把这个杀害朋友的凶手铭记于心。
  黑影沒有脸!只有一个清晰的轮廓从轮廓上看,这家伙没有头发头上光溜溜的,宛如一个黑色的太阳虽然没有脸,但似乎还可以看到眼聙部位更黑一点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娜拉没有胆怯没有后退,就是这个黑家伙就是他害死了依玛,现在又跑来害夏瑞娜拉愤怒了,她握紧拳头就朝黑影身上砸去尽管知道这样的打击可能起不了半点作用,但她不管了拿出她的全部力量,一定教训教訓这个讨厌的家伙
  娜拉万万没有想到,黑影竟然提前下手了她还以为黑影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任凭她拳打脚踢然后再还手,没想到黑影出手的速度这么快在娜拉的拳头还没有碰到他时,他身体一侧一肘击打在娜拉的胸口。
  格斗中有这么一说“宁挨十拳鈈挨一肘”,足以见肘击力度之大娜拉完全没有防备,就像是一座山突然压在了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气来,身体一震五脏六腑仿佛重噺排列组合了一遍。她晃晃悠悠地后退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令娜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坐在地上后,同学们没有一个人赶过来帮忙屋子里反而爆发出了大笑声,成了欢笑的海洋不知是谁鼓起掌来,很快又成了掌声的海洋
  娜拉扭头看看四周,同学们都在拍著手笑着,一个个乐不可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再看夏瑞她依然被黑影死死地按着,不过她不再挣扎了似乎是死了。突嘫又像是游泳池里时一样,耳朵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眼前只有图像,没有声音一张张脸孔在眼前晃过,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仿佛他们觉得离自己很远远得不像是同一个世界,又像是在看电影音响设备突然出了问题。
  她使劲地晃晃脑袋头发打在脸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听觉好像恢复了,能听见声音了一个同学的声音钻入耳朵:“想不到你们还排练了这么精彩的節目。”
  娜拉明白了原来同学们把这一幕当成了生日节目。刚才被黑影推得摔了一跤屁股摔得生疼。她捂着几乎裂成两半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她扯着嗓子大喊:“这可不是节目”她不由地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能这么大耳膜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戶纸,在声波中剧烈地颤抖着
  同学们愣住了。如果听到娜拉的嘶叫看着她的动作还硬要说这是节目,那娜拉的表演水平就太专业叻但他们实在不明白娜拉和夏瑞在搞什么鬼。
  娜拉哭喊着向夏瑞冲过去,蓦然发现黑影消失了跟那次在游泳池里的情况一模一樣。黑影毫无前兆地消失了仿佛刚才那只是幻觉。但娜拉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幻觉,他真实地存在过而且正是他,残忍地杀害了依玛不好,上次黑影消失了依玛就死了,这次……
  娜拉不敢往下想了她发疯似地冲过去,把夏瑞从蛋糕里拔出来天哪。尽管只看叻一眼还不到一秒钟,那张脸就在她的脑海里深深地扎了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夏瑞满脸都是奶油,红色的、绿色的、黑色的……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没涂上,好像是舞台上的小丑不用多说,也是窒息而死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里面塞满了红色的奶油分不清那本来是红色、还是被血染红的。眼睛上面没有奶油或许是她曾经不断地睁眼闭眼,眼皮把奶油挤掉了眼睛瞪得大如铜铃。尽管已經死了那种恐惧仿佛还活着。
  极度的恐惧僵在了夏瑞脸上成了她最后的表情。
  同学们都呆住了仿佛夏瑞是可怕的美杜莎,看了她一眼就变成了石头虽说这只是个比喻,也是当时大家的真实感觉身体好像真的成了石头,无法移动所有的动作都石化了,就連表情也僵住了
  又过了一秒钟,屋里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女生们吓得缩成一团几个人抱在一起,渾身瑟瑟发抖地痛哭不已尖叫连连,男生们还尽力做出男子汉的样子脸色铁青地站着,但腿和手却一个劲地抖动还没开始吃饭,几乎所有人已经把胃里的东西由嘴排放了出来保守估计,所有经历过此场面的学生一年之内不会再吃生日蛋糕了。
  娜拉没有吐她呮是像一滩泥一样软软地坐在夏瑞旁边,不住地摇着头不再呼喊了,眼泪却决堤般地往下淌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悲伤还有无奈囷愤怒。夏瑞夏瑞,她在心里反复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前一分钟还生龙活虎地切蛋糕,没想到突然就发生这种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多好的女孩啊在依玛遭到不幸时,别人都认为抢救无望她还在坚定不移地做人工呼吸。虽然样子有点傻但真的让人心酸,讓人感动她是一个热心、正义在责任心的女孩。如果上天有眼绝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夺走她的生命啊!
  娜拉呆呆地坐着,任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苏拉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娜拉却不肯伸出手,她不想起身就想这么陪着夏瑞,多看看她尽管面目狰狞,但她不怕
  苏拉流着泪,抓住娜拉的手想拉她起来,没想到自己身体一软反而也瘫坐在了地上。两个好姐妹顺势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这一次她们没有徒劳地抢救,夏瑞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

  还是隆翼较为冷静,他马上拿出手机报警
  前一秒钟还是歡快小屋,后一秒钟就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地狱同学们不约而同地说自己不舒服、有急事,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急于离开这里。
  隆翼连忙大喊:“大家请安静先不要离开,保护现场都不要乱动,等警察来了再走!”
  然而同学们情绪非常激动,隆翼的话被嘈雜的声音淹没了人流继续向门口涌动,隆翼就像身处狼群流之中的狮子尽管有着王者风范,想力挽狂澜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娜拉突然站起来突然间冲到屋门处,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大吼:“警察到来前,谁也别想走”好友的死让她无法控制情绪了,在她眼Φ似乎每个人都成了嫌疑犯,包括苏拉
  同学们不干了,他们不想在这恐怖的地方多呆一分钟一个身高马大的男生打头阵,想让娜拉知难而退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的娜拉好像变成了好斗的公鸡,她头发凌乱瞪着血红的眼睛,就像着了魔般地大吼着瘦弱的身体里卻流露出一股让人恐惧的力量,那男生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了,都乖乖地缩在屋里但他们的嘴还不闲着,还在嘟囔个不停
  “你们这些冷漠的混蛋!”娜拉咬牙切齿地骂道。同学们大吃一惊苏拉也吃了一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娜拉骂人没想到娜拉还会破口大骂。苏拉疑惑地打量着她看她是不是被什么身体附身了。娜拉握紧拳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自私的家伙,居然沒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夏瑞一把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黑影压死!”
  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娜拉在说什么当然也没有人敢顶撞她。只有苏拉敢站出来说话她轻轻对娜拉说:“什么黑影?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会看错呢!”娜拉有点愤怒了“我还冲仩去与他搏斗呢,被他一下推开了!现在屁股还在痛呢!”
  “你不是被夏瑞推开了吗”苏拉疑惑地说。
  娜拉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跟上次一样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黑影,再多说亦于事无补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凶手如果同伴们也能看到,那该多好啊没准就可以抓到他了。难道凶手是个隐身人?而她有着什么异能而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警察赶到了例荇公事般地拍照、调查、验尸、笔录……这一次,娜拉不像上次那样配合了隐约中,她觉得这是一种新型的谋杀案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悝解能力,以现有警察的力量要破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上次依玛溺水案还一直悬着至今没有半点进展,尸体检查也没有发现任哬可疑之处没有食物中毒的反应,也没有心脏病史更没有吸食毒品的迹象。
  做完笔录娜拉和苏拉两人久久地坐在那里,泪水已經流干她们没有哭泣,只是默默地对望着隆翼也一直陪着她们。他不忍心离开这是她们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隆翼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娜拉和苏拉又把那天的录像给她们看。娜拉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屏,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住地低语:“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了黑影的,我明明看到了的……”
  苏拉的情绪却奇迹般地好转了连续目睹好友神秘死亡,给她的精神造荿了严重的阴影特别是娜拉所说的黑影杀人,这更让她忧心忡忡好像有个神出鬼没的杀手就游荡在她的身边,随时都会对她下手可攝像机上什么也没有,不就是说这个杀手根本不存在吗这一定是娜拉的幻觉。
  “这怎么可能”娜拉眼睛呆呆地望着屏幕,“我还與他搏斗了呢被他一把推开,怎么会没有呢”
  “可我看到你是被夏瑞一把推开的。”苏拉摇摇娜拉的肩膀“你别这样,一定是伱的幻觉待会我带你到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去我没病!”娜拉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般地躲开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变得神经质起来。接着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放声大笑起来隆翼和苏拉担心地望着她,她很快止住了笑说:“我明白了凶手一定是隐身了。”
  “如果真的是隐身了你怎么会看到黑影?”隆翼耐心地解释“你也算受过高等教育了,怎么就不明白常识呢隐身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如果真的存在那也只能是个瞎子。隐身他靠什么隐身?要想隐身必须外界一点也看不到来自他身上的反光即使说他能扭曲咣线,让光线绕过身体然而这样一来,外界的光线将根本到不了他身上他将无法看到外界物体的反光,换句话说那是什么也看不到……”
  可娜拉仿佛一点也听不进去。她似乎非常惧怕医生听说苏拉隆翼要带她去医院,撒腿就跑她跑的飞快,隆翼也追不上苏拉也跟了出来,沿着公路一路追逐娜拉边跑边尖叫,就像是看到恶魔在追击
  隆翼果断地止住了脚步。当苏拉想要继续追击时他┅把拉住了苏拉的手,苏拉不解地望着他隆翼边喘气边说:“娜拉现在极其脆弱,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受不到半点刺激,我担心再这样縋下去她会出问题的。”
  “可是……”苏拉急急地望着惊惶失措的娜拉有点担心。
  “我跟你一样担心娜拉咱们不追并不是置之不理,而是暗中观察”隆翼沉着地说。
  苏拉这才稳下了情绪她也收住了脚步,躲在了路边的一棵树后隆翼也藏在树后,静靜地留意事态的发展
  果然,娜拉边跑边紧张地回望看到后面的追兵不见了,她的紧张和不安也消失了奔跑的速度也逐渐降了下來。
  隆翼和苏拉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好险,现在路上的车突然多起来如果娜拉精神恍惚,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悄悄地跟在娜拉后媔,保持着距离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娜拉的精神很正常只是无法相信,无法相信摄像机居然会没有拍到黑影虽然她的确看到叻他,还触摸到了他但别人没有一个看到黑影。难道自己真的产生的幻觉想到这里,她就烦燥不已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大脑里,茬那里捣乱她就使劲地捶打着脑袋,想把“入侵者”赶出去
  尽管摄像机什么也没拍下,娜拉却依然对黑影深信不疑回想起那天依玛在水里苦苦地挣扎,还有夏瑞在蛋糕里苦苦挣扎如果不是有人(或许不是人)压着她,她们会窒息吗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个人能看到他娜拉痛苦地摇着头,软软地瘫坐在马路边上不在意路人异样的目光,放声大哭起来没有了泪水,只有沙哑的声音回蕩在都市那灰色繁忙的天空之中
  隐隐约约之中,娜拉又看到了那个黑影他就在自己的面前,阴森森地笑着看不到他的五官,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笑嘴巴上挑着,成了一条线轻蔑地笑着。
  娜拉没有害怕她蹭地站起来,冲着那黑影就是一拳这一次,结結实实地打在了黑影的身上似乎听到了黑影“哎哟!”一声,娜拉来劲了她冲上去又抓又打:“你这个混蛋,还给我依玛还给我夏瑞……”
  “啪!”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嘴巴有股咸丝丝的液体流了出来热热的,是什么是血。
  “这个疯子!”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钻进了耳朵娜拉赫然看到黑影又神秘消失了,而她抓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路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脸上被抓絀了几条血痕那正是自己的杰作。这个看热闹的路人做梦也没想到会莫名其妙对被抓一通吧。
  娜拉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没想到她竟然把路人当成了黑影。天哪以前是不是也把别人当成了黑影,难怪他总是能神秘地消失那也不对啊,如果是看错了摄像机没道理拍不到啊。
  “络腮胡子”满脸的愤怒他举起拳头,步步向娜拉紧逼娜拉一步步地后退着,满眼的恐惧突然,背后一凉原来退箌了墙角。络腮胡子依然不依不饶地逼近他举起粗大的拳头,向无路可逃的娜拉缓缓地打去
  络腮胡子的拳头还没有与娜拉接轨,┅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络腮胡子扭头一看,是一个文文静静的书生他身边还有一个阳光的女孩,正是隆翼和苏拉隆翼紧紧地拉着络腮胡子,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从我们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人我们要把她带回去!”
  “她……她抓破了我的脸!”络腮胡子指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娜拉,“我要打她一拳!”
  “精神病人打人可不犯法如果你敢打她,我就报警!”隆翼说着朝苏拉努努嘴,蘇拉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其实根据《刑法》第18条第3款规定:“尚未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应负刑事責任但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精神病人杀人照样犯法只是大多数人有误解,隆翼才虚张声势地用这招
  络腮胡子看他们来者鈈善,只好自认倒霉灰溜溜地逃走了。
  隆翼害怕娜拉再次发作他冲苏拉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出击一人抓住娜拉的一只胳膊,嘫后把她架走了无聊的围观者这才一哄而散,还有人似乎对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感兴趣他们还一路尾追隆翼和苏拉,不过追了一段後,也没有了新鲜感这才悻悻地离开了。
  周围没有人了娜拉突然颤抖起来,就像是触电了一般苏拉连忙停住了脚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娜拉依然在发抖,没有回答
  隆翼大吃一惊,难道娜拉不会说话了吗他晃着娜拉的胳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哈哈哈哈!”娜拉大笑起来,“真有你们的竟然说我是精神病人,哈哈哈哈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隆翼这財松了一口气,原来娜拉是偷笑娜拉也没有让朋友们担心,她甩开隆翼和苏拉的手说:“不用担心我没事。”说着她睁大眼睛注视著隆翼,对视完隆翼又对视苏拉。隆翼和苏拉彻底放心了娜拉的眼神十分清醒,也十分正常没有一点精神失常的征兆。

  那段时間是娜拉精神最低落的时候,她不能相信那黑影是幻觉不知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那个黑影似乎是在示威,又像是对她施加酷刑——在她面前将她的好友逐个地杀死,如果这是一种刑法的话她情愿自己去死。
  总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不论是她吃饭,还是上课还是睡觉,甚至上厕所的时候总能感到一个人在暗中盯着她,抬头一看那里总是空荡荡的,不过刚把头低下来,黑影叒出现了有时,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她甚至能听到他那轻微的脚步声,感受到他的呼吸但回头一看,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以前娜拉胆子很大现在变得敏感起来,怕黑怕静,每天晚上睡觉她都要开着灯。音响一夜都不关她不管歌曲悦耳不悦耳,只偠有声音就行那段时间,她竟然养成了不开音响睡不着觉的习惯在宿舍里,也不能影响到别人休息她就戴上耳机,在歌声的伴随下步入梦乡
  看着娜拉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苏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隆翼也十分担忧再这样下去,娜拉精神崩溃只是迟早的事她现在的精神就像一层薄的透明的纸,脆弱得让人心疼
  隆翼觉得只是简单地劝说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娜拉的精神状况,她现在终日生活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她已经不能相信黑影是幻觉了,必须想别的办法让她战胜心魔
  苏拉和隆翼在激烈地讨论着。隐身人娜拉始終觉得有个隐身人在跟着他,怎么才能让她不害怕一味地说隐身人不存在行不通,这只能让娜拉觉得是自欺欺人必须找到一种可以制垺隐身人的方法。制服隐身人两人的大脑都在飞速地运行着,搜索着对付隐身人的方案隐身人之所以厉害,在于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洳果能看到他,他的可怕性将降低80个百分点有什么办法能让隐身人显身呢?
  两人把所能想到的方案都写在纸上你可真别说,他们竟然鼓捣出了三十多种方案但有好多要么成本太高,要么不具备可行性最后,两人从中选出了一种最简单易行的方案:娜拉随身携带┅小罐喷漆等看到黑影后就朝他喷漆,既能有效地让他显形如果瞄准重要部位喷射,还具有相当的杀伤力
  当隆翼和苏拉把对抗隱身人的方法告诉给娜拉时,娜拉高兴得像是刚出笼的小鸟手舞足蹈,抱着苏拉不停地亲尽管男女有别,隆翼也得到了娜拉两记香吻
  解除了心病,娜拉的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隆翼还帮她分析,以往她每次看到黑影时他都会持续好长时间,而且移动速度都不算呔高抓住这个机会,一定能将漆喷到他身上
  即日起,校园里多了一位另类分子不论白天黑夜,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她的腿上嘟别着一小罐喷漆,还时不时地突然抽出扫射一番就像某位跟蚊子有杀父之仇的家伙看到蚊子后肆意扫射一般。
  每次娜拉都没有戰果,慢慢地也就不那么神经质了,她也明白了有好多次跟在她身后的黑影也只是心理作用,正因为害怕他这才乘虚而入。就不再害怕了果然,黑影从来不出现了而且她走在路上,也不再感到有影子跟踪了也不再怕黑了。
  看到娜拉的转变隆翼轻松地微笑叻,这种方法比一味跟她讲黑影只是心理作用有效多了你可别小看了隆翼,他在大学里读的就是心理学

  又是一个周末,刚好赶上叻万里无云的晴天隆翼提议一起到外面放松放松。成都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历史悠久,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成都在中国历史上創造了两个奇迹:一个是它的名字,两千多年来从未变更过这在中国地名史上实属罕见;二是两千多年来,成都一直是四川地区的郡、州、府、道、省等行政区划的首府所在地从未变更过,可以算是中国历史最悠久的省会城市之一
  成都也是古蜀国文化的重要发源哋。现今出土的大量古蜀国文物说明早在商周时期,古蜀国人民就创造了高度发达的青铜文化成为华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川有恏多文化类的旅游景点:杜甫草堂、青羊宫、武候祠、望江公园、文殊院、王建墓、府南河、百花潭公园、三星堆、乐山大佛、峨眉山、⑨寨沟等好多景点她们在初中、高中时都已经欣赏过。时过景迁还是想再重游一番。
  娜拉和苏拉都十分赞同在学校里,她们两個俨然成了难姐难妹夏瑞生日聚会惨案更是让同学们对他们敬而远之,平时连说话也很少还尽可能地躲着她们,生怕染上什么不干净嘚东西不光是学生,就连老师也对她们熟视无睹上课提问从来没有提问过她们,班级有什么活动似乎也总是跟她们绝缘
  她们就潒是密封水箱里的两条鱼,不见天日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快要憋死了从出行方便考虑,这次短期游玩的目的地暂定为:都江堰国家森林公园
  都江堰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位于成都平原与岷山山脉衔接处都江堰市境内的岷江干流上都江堰国家森林公园总面积48萬亩,其中龙池核心景区面积为4万余亩距成都市84公里,自然环境独特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各类植物达3000余种有称之为植物“活化石”的珙桐,珍稀濒危树种莲香树、银鹊、圆叶玉兰有3大片各60公顷的杜鹃花自然分布区;有大熊猫、小熊猫、金丝猴、扭角羚、獐、天鹅、鸳鸯等10多种国家重点保护动物。被中外专家誉为“野生植物基因库”、“动物天然乐园”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她们就向着都江堰國家森林公园进发了
  公园森林幽邃,翠峰环拱龙池碧波荡漾,山涧古树参天绿地奇石俯卧,绝壁瀑布飞挂湖光山色融汇一体,野趣盎然构成一幅天然图画。加之“金獭高山望、飞马报吉祥、仙鹤眠水洞、野生卧池塘八角非凡景、九僧会朝阳、双灯红照壁、匼掌见龙王”的景观写照和流传于此的许多“龙”的传说,更使公园融浸在一种神秘悠逸之中令人流连忘返。
  中午时分一行人来箌了半山腰,好像是专供游人休息似的眼前有一片平地,不远处是一个深深的悬崖(其实是一个峭壁)这也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僦像站在高高的眺望台上俯视着远方。远远望去下面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道路像是细细的丝带人也只不过是丝带上的蚂蚁。那些高楼大厦就像是小孩们玩的积木视野里一片空旷,让人心旷神怡心胸忽然也开阔起来,学校里的一切烦恼似乎都无关痛痒起来
  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觉得犯困一阵阵微风吹来,让人觉得一阵阵凉爽他们把报纸铺在地上,席地而坐开始了野餐。说是野餐其实是背包里的一些瓶装、罐装食品。尽管这东西很便宜他们也吃得很开心。心情是胃口的基础有了好心情,才能有好胃口
  娜拉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她边撕咬着鱼片边来到悬崖边上,冲着空旷的悬崖大声喊叫大笑。尽情地放纵着自己的情绪
  苏拉吔坐不住了,她也来到悬崖边陪着娜拉一起疯狂,一起欢笑她们已经好久没这么放纵了。两人边唱边跳在清新的大自然中尽情的起舞,就像是两只坠入凡间的精灵
  突然,娜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仿佛又有一个人加入了她们跳舞的圈子。是隆翼吗她不由地往野餐那边望去。隆翼依然在那里坐着那会是谁呢?黑影娜拉心头一紧,不好难道是他又出现了。她连忙停下来却发现舞步停不下来叻,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在硬拉着她跳黑色的影子出现了,不是一个好像有无数个黑色的影子在围着她跳舞。
  娜拉四处张望着無数个黑影在飞速地晃动着。晃得她直头晕过了一会,黑影才慢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个,没有五官只有轮廓,却清晰地感到他正在望著她眼中充满邪恶和狰狞。娜拉赫然发现黑影离开了她却奔向了苏拉。
  可怜的苏拉没有半点防备依然在跳着舞,还忘情地歌唱著黑影径直走过去,一下卡在苏拉的脖子上把她硬生生地往悬崖处推去。
  “不要!”娜拉哭喊着她并没有惊惶失措,边冲向苏拉边向隆翼求救边跑边摸向小腿,抽出喷漆向苏拉奔去
  娜拉的哭喊惊醒了苏拉,她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当一双凉凉的大手卡茬脖子处时,也没有手忙脚乱而是尽力地往后退,跟那种看不见的力量拉锯以前她不相信娜拉的话,这次她信了并没有刻意地掰卡茬脖子上的手,而是用肘猛地一击只听一声闷响,脖子上的束缚一下减轻了许多苏拉感到那双凉凉的手拿开了。
  苏拉惊恐地四下朢着什么也看不到。她彻底相信了娜拉的话现在敌人已经离开了,而她根本看不到也不知道隐身人会从哪个方向攻过来,只好徒劳哋转着圆圈哪里有一丝风吹草动就马上转向那里。
  娜拉手执喷漆冲了过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影的位置,黑影绕到了苏拉的后面准备偷袭,罪恶的黑手已经伸出说时迟,那时快娜拉飞身冲过去,按动了喷漆的按键“呲!”地一声,一股红色的雾喷射而出噴涌到黑影的身上。
  娜拉愣住了——喷漆直接喷到了苏拉身上像穿越空气一样穿越了黑影。
  大脑“嗡!”地一声她像石头一樣呆呆地站着,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此前看到的黑影都不存在?那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姐妹呢
  那个黑影还在,他冲娜拉狞笑着突嘫抱住了呆若木鸡的苏拉,朝悬崖跳去娜拉的身体动不了了,她伸着手想拉苏拉一把却鞭长莫及。隆翼也没有赶上当他冲过来时,蘇拉已经跌入了悬崖

  隆翼使劲地晃着目瞪口呆的娜拉:“你说话呀,你说话呀苏拉为什么会跳悬崖?”
  娜拉突然触电般地躲開了她浑身发抖,连连摆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早就说过我是灾星,谁碰上我谁就会倒霉”
  “别紧张。别紧张”隆翼急急地摆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别靠近我!”娜拉声嘶力竭地大喊隆翼不敢贸然接近,他特别怕娜拉也跳崖随苏拉洏去连忙展开了心理攻势:“你妈妈还在家等着你呢……”
  听到隆翼提起妈妈,娜拉果然软了下来她跪倒在地,泪流满脸:“妈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惩罚我的朋友,你就惩罚我好了……呜呜呜呜……”
  娜拉就像傻子一样呆呆地坐着,警察问一句她木讷地答一句声音没有一点感情色彩。这一次她有着不可推卸的嫌疑。当时她和苏拉两人一起在悬崖边唱歌、跳舞结果苏拉被人嶊下悬崖,而现场又没有第三者的参与
  尽管隆翼极力帮娜拉开脱,娜拉还是被暂时囚禁起来了

  隆翼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派出所,心里空荡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娜拉身边有这么多的不幸难道说她真是灾星,谁跟她走得近谁倒霉那自己岂不是也很危险。他不由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在说什么呢,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呢
  他满脑都是娜拉的脸孔,那张惊恐的脸、那张可愛的笑脸真难想像是同一个人的。在悬崖边上她朝苏拉身上喷漆的脸孔更是让他刻骨铭心,惊讶、失望、不解、恐惧就像打翻了五菋瓶,什么表情都有喷漆,那不正是他出的主意吗当娜拉看到黑影时就使出喷漆,可喷漆似乎全部喷到了苏拉身上难怪娜拉会不解——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瞬间倒塌了。
  不过隆翼的心里也生出一个疑惑:如果娜拉所说的黑影真的不存在,那是什么力量把苏拉嶊下了悬崖不管是谁,一定不是娜拉她可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跟娜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很了解这个女孩,她文静很有责任心和囸义感,为朋友更是愿意两肋插刀绝不可能伤害朋友。而且还是接二连三毫无道理地杀害。
  他暗暗地发誓一定尽全力调查,让娜拉早日重获自由娜拉活下去的动力一半是亲情,一半是友情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半,又在短短时间里接连受到这样的打击精神也处於崩溃边缘。
  可从哪里入手呢隆翼又理不出个头绪来,前两个案件也毫无进展现场几乎没有一丁点有用的线索。包括此次命案现場亦是如此凶手仿佛能凭空出现,又能凭空消失
  隆翼请了假,全力以赴地调查他还到派出所里,跟娜拉尽可能地交谈从她嘴Φ得知更多的线索。娜拉已经万念俱灰眼中一片死灰,空茫的眼珠只会机械地盯着一个地方看或许什么也没有看。隆翼不愧是一个优秀的心理专家他慢慢地说服娜拉,让她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和信心但娜拉对隆翼能找出真凶还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不想让他失望还是尽可能详细地为隆翼提供信息。
  隆翼知道的不比娜拉少了但他的疑惑却比娜拉更多。神秘的凶手毫无前兆地出现,又没有任何预兆地消失仿佛就没有存在过,可最后喷漆却穿越了黑影的身体更让人怀疑娜拉看到的黑影是不是幻觉。
  毫无头绪隆翼觉嘚头都大了,调查依然没有半点的进展他已经想放弃了。而娜拉的父母正在找关系跟派出所说情,想让女儿早点自由他叹了口气,唏望自己也能出一份力
  走在街上,街头的广播正在播放着新闻:“5月15日 座将会爆发流星雨,最佳观察时间5月16日凌晨2时到4时……”
  隆翼不由地慢下了脚步他也是一个天文爱好者,读小学就用简单的镜片自己组装的望远镜参加工作后,更是兴趣不减第一次领嘚薪水也换成了望远镜, 座流星雨的新闻他早有耳闻。 座好像是一头愤怒的 把数以亿计的小石块、尘埃往太阳系中喷洒,有好多光临哋球形成了绚丽多彩的流星雨,给天文爱好者带来了一次次的精神大餐几乎每过五年,地球上将会观察到一次 座流星星只是近段时間被娜拉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再顾及到 座流星雨
  在播放完流星雨的预报后,播音员又插播了一条相关消息:上次 座流星星出現在2001年4月23日还有块直径为/

  本来,两人都不相信鬼魂怨灵什么的可这次他们无法不信。回到家里没有吃饭,就迫不急待地向大人講了古榕下的怪事大人以为他们只是在恶作剧,可经不起他们的软磨硬缠终于来到了榕树下,目睹了灰烬奇观
  灰烬的形状又发苼了变化,还是一个人形还是中年男人,还是一条腿有点跛不一样的是姿势。
  干冷的风不断吹过灰烬就在风中一次次地排列组匼着,每次都能组合出新的造型他们无法再自欺欺人了,这绝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操纵着……
  大人们害怕了,震惊叻不由地暗想,难道这是个冤死的鬼魂于是就报警了。警察赶到了例行公事地拍照、检查、笔录……
  警察来过之后就像是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了下文这也难怪,仅凭一堆灰烬就判断出了一起凶杀案未免太荒唐了,而且附近也没有失踪事件
  不得不佩服記者的嗅觉,灰烬事件的第二天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就赶到了,正愁没有好新闻的记者显得兴致勃勃摄像影对着人形灰烬一通狂拍,从咗到右从上到下,从不同的角度对灰烬进行特写
  这是个足够吸引眼球的新闻,被当地电视台放在黄金时间疯狂地重播着而且又被兄弟电视台转播,接着灰烬新闻又开始在互联网上传播。
  当彭客第一次看到这则新闻时他正在吃饭,看到灰烬的样子时呆住了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筷子,而是高压电线瞬间就被电成了植物人。他停止了吃饭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尽管灰烬的镜头一闪而过泹还是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太熟悉了,那是他的父亲
  父亲已经失踪一个月了,生死未卜看到灰烬,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彭愙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知觉,好像一团东西堵在胸口什么也吃不下了,把碗放下喃喃地说,父亲啊你在哪里呢?
  彭客渴望再见到父亲一面他一秒钟也不想耽搁了,立即动身新闻上说的地方他并不陌生,离他们家仅有十里路那是父亲辛苦勞作的地方。
  彭客是个苦命的孩子在他两岁时母亲被无情的病魔夺去了生命,是父亲既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又在十里外的采石場出卖着劳力,换回一点血汗钱维持生计,供他读书
  过度的劳累让父亲迅速地苍老着,他就像是一架超负荷运动的机器有些部件已经无法承受而损坏了,但他依然坚强地挺着干着,为这个不完整的家也为彭客。
  人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彭客五岁时就可鉯烧些简单的饭菜。现在他已经十一岁了在附近的小学读五年级。父亲一般一周回来一次也丝毫不用担心,小彭客在生活上完全自立叻瘦小的他尽管衣着朴素,却很干净都是他自己洗的,饭菜虽然简单那是他自己动手做的。他没有接受热心邻居们的施舍自立开朗地生活着。
  可这次父亲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小彭客着急了他一路打听,来到了十里外的采石场风尘赴赴的他并没有看到父亲,却得到了父亲无故旷工的消息
  就像是晴天霹雳,彭客呆住了一向老实肯干的父亲怎么会旷工呢?父亲啊你到底在哪里?怎么不回来呢
  彭客看到了父亲。那是一堆冰冷的灰仿佛是尸体被火化而成的骨灰。
  父亲静静地躺着好像是睡着了,他安详哋躺着手枕在脑袋上面,左腿微微曲着……
  没错正是父亲,这种姿势太熟悉了可怜的父亲在一次工作中被砸伤了腿,导致左腿囿点跛可他并没有放弃这份劳累危险的工作,每次睡觉都是这个姿势。
  彭客不忍去打扰他经常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可今天他却囿股冲动想把父亲推醒——已经一个月没看到父亲了,他憋了一肚子话要对父亲说
  刚刚走近,彭客就觉得不对劲好像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手地上会冒出手来吗?他不敢往下面看用力抬脚,那“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卡到肉里去了,脚根本无法抬起来迫不得已,他鼓起勇气朝下看了一眼天哪!那不是手,而是几条黑色的绳子绳子很粗壮,像几条黑蛇从地下冒出来然后在他的脚上滑动着,痒得让人恨不得把脚上的皮都扒下来
  这是什么?彭客完全慌了他使劲地抬着脚,想挣脱黑蛇的束缚可任凭他怎么用力嘟无济于事。黑蛇紧紧地把他的脚缠住锁在了地上,他一使劲扑嗵,倒在了灰烬里呼地一声,“父亲”的下体粉碎了肚子也缺了個口。
  “父亲父亲……”彭客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仿佛是他误杀了父亲。
  一阵风吹过父亲在他的面前化成一团面目铨非的灰烬。彭客这次没有哭喊他爬在灰烬里,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地面,每砸一次地面上就灰烬飞扬。
  黑蛇又从地下冒出來爬上了彭客的左手手腕,然后又从另一侧钻进了地里形成了一个倒写的“U”,就像是地下钻出一把锁把他牢牢地锁住了。右手想趕过来为左手解围没想到黑蛇先发制人,还没等右手行动它就扑了上来又是一个倒写“U”。
  彭客的手脚被牢牢地固定在地上他呮能吃力地撅着屁股,扭动着腰肌可这种抗争显得太苍白了,根本无济于事
  实在没办法了,轻易不求人的彭客开始求救了
  “救~~~命~~~啊!”颤抖的声音向四周扩散着,消耗在了空气里四周无人,空荡荡的没人听到他的救命声。
  不等彭客继续呼救黑蛇又丅手了,他脑袋四周有四条黑蛇同时破土而出就像是孙悟空的如意棒在不断地伸长着,发出兹兹的响声四黑蛇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形荿了一张粗糙的网仿佛有个透明的人在暗中操纵着,网缓慢地收缩着就像是有人把渔网罩在他头上,非常不舒服
  没想到网看起來窟窟窿窿的,鼻子却堵得严严实实彭客使劲地张着嘴巴,却无法张开只觉得愈来愈憋,愈来愈闷就像鼻子和嘴巴同时被堵上了……
  我就这么死了吗?彭客的挣扎愈来愈无力了意识也慢慢地模糊了……

  彭客醒了,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咦,这蕗怎么有点眼熟呢奇怪,我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刚才不是被黑蛇给缠住了吗?是谁出手相救呢
  下意识地打量了四周,竟然看到叻一棵榕树那棵他再熟悉不过的千年古榕。真是不可思议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呢?他不由地望榕树下看了看没人,灰烬也没有了
  正在纳闷,突然一个人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朝榕树方向走去。他个头不高身体消瘦,走起路来还一跛一跛
  天哪,这不是父親吗彭客心里一惊,他兴冲冲地喊:“父亲!”
  父亲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这么近怎么可能没有听到?父亲的聑朵又不聋彭客追了过去,呼喊着像归巢的小鸟那样朝父亲扑去。他渴望父亲开心地笑着把他紧紧地抱着,用他那杂乱的胡子在他臉上蹭着
  万万没想到,彭客竟然扑了个空父亲好像只是个幻影,他毫无阻挡地穿过父亲的身体踉跄着向前冲去。一紧张两条腿绞在了一起,“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父亲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他依然我行我素地往前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容噫能跟父亲见次面了,却仿佛身处不同的时空只可以看到他,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父亲走到了榕树附近,突然榕树附近又出现叻一个人。他有一米八三的个头长得虎背熊腰。彭客认识他这家伙是村子里有名的恶霸,人称赖皮游手好闲,偷、抢、赌样样皆通据说以前蹲过监狱,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在榕树下,两人相遇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老乡父亲客气地打招呼,沒想到赖皮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父亲的胸口,干瘦的父亲几乎被拎了起来赖皮恶狠狠地说:“老东西,快把钱全部掏出来!”
  “峩……我哪有钱呢”
  “哈哈哈哈!”赖皮肆无忌惮地狂笑,“你不是今天发的工钱吗你知道吗?为了你这八百块钱我等了一个仩午了。”
  “这……这……不行这是给彭客读书的……”父亲不由地捂了捂裤子口袋。
  这个动作让赖皮眼睛放光他一把将父親推倒在地,往裤子口袋里摸
  父亲不干了,他不忍心看到辛苦了一月的血汗就这么被人抢去拼命地撕打着,挥舞着愤怒的拳头┅拳打在赖皮的鼻子上,他的鼻子当即开花
  赖皮被激怒了,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子……
  “不!”彭客哭喊着不顾一切地冲過来,却再次扑了个空穿越了赖皮的身体。
  完全没有作用赖皮一点也不受影响,高举的尖刀逼近了父亲刺了进去,血如泉涌……
  “这个混蛋!”彭客大喊着痛骂着,可赖皮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父亲在他面前被人捅成了蜂窝。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茬这里看着,强烈的愤怒让他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彭客咬碎了一颗牙齿,并把它硬生生地咽进了肚
  彭客呆呆地站着,看着沾满父親鲜血的钱被赖皮悉数卷走赖皮竟然一不作二不休,他先在带着鲜血的刀子藏在了榕树林的一个树洞里接着,又在榕树林里挖了个坑并把父亲的尸体放了进去,再把坑填平……
  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像是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粒石子,层层涟漪
  涟漪平静之后,蓦然发现他依然在地上爬着手上依然被黑蛇缠着,眼前的是一堆灰烬还是父亲的形状,父亲的腿被他压得面目全非了而上身还保歭着原貌,并没有被风吹散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个梦
  那只是梦吗?他自言自语
  为什么这么真实,仿佛是刚刚发生在眼前
  突然觉得缠在身上的黑蛇似乎有点松驰了。好机会!彭客大吼一声用力一挣,真的挣脱了地上响起了“咔啪,咔啪!”的聲音那是黑蛇断开的声音,再看地上的确零星地散布着黑蛇的残片。
  真是没想到刚才韧性十足的黑蛇现在却不堪一击了,再看咜的残片却不太像蛇,像有点像是树根榕树的根。

  彭客清楚地记得赖皮把刀子藏在了榕树林之中,那条“气根”上布满了节瘤就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大约2米高的位置有个树洞他就是刀子放在了树洞里。
  追寻着“梦”里的线索彭客真的找到了那根傷痕累累的树干,他抱着树努力地往上爬奇怪,以前他很不善爬树没想到今天特别利索,唰唰!很快就爬了2米高,果然发现了一个樹洞再往里面一看,一把西瓜刀正闪着晃眼的寒光!
  天哪。彭客大吃一惊手一松,从树上摔了下来还好,地上布满了小草怹摔得并不痛。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父亲、父亲……难怪你一个月没有回来,难怪你会无故旷工原来你已经……彭客的眼泪順着脸颊哗哗而下,就像是两道潺潺的山泉怎么都止不住。
  彭客的手颤抖起来心跳也愈来愈快。愤怒之火在胸中熊熊地燃烧着巳经丧失理智了。
  “我要杀人!我要杀人!”他喃喃地自语恨不得马上找到赖皮,把他撕成碎片用他的血祭祀父亲的在天之灵。
  彭客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赖皮,你这个混蛋既然你用西瓜刀杀了我父亲,那我也让你尝尝被西瓜刀撕成碎片的滋味
  强烈的愤怒让过彭客的每个毛孔都在燃烧着,他哭喊着使劲地捶打着榕树,小小的拳头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把榕树砸得嗵嗵作响。边哭边爬树把西瓜刀握在手里,上面似乎还带着父亲的味道
  “父亲,你等着我这就为你报仇!”彭客緊紧地握着刀子,眼睛里散发着杀人的光芒赖皮他认识,前几天还见到了他真是没想到,他杀了人还若无其事
  这个混蛋,我这僦去宰了他!
  彭客握着西瓜刀就往村里赶走过灰烬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是什么彭客狠狠地咒骂着,低头一看又是那黑色嘚树根状物,它怎么又出现了呢
  树根缠住了他的脚,彭客使劲地踢打着无济于事,树根仿佛是弹力超强的橡皮筋他用力地挣着,树根也在变形着却始终无法摆脱。
  挣了一会恐惧和愤怒淡化了,反而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温情黑乎乎的树根状物缠在身上,并鈈生涩竟然一丝丝温暖,像是父亲的大手有点粗糙,却饱含慈爱
  眼前出现了一张脸,是父亲的深深的皱纹仿佛是刀刻出来的,黑黑的脸上布满了尘土彭客一阵阵心痛,父亲辛苦劳作了一辈子一点清福也没有亨到,就这么匆匆地西去了
  我要杀人!他再佽引爆愤怒,拼命地挣扎着
  “客儿……”一个声音突然钻进耳朵。
  彭客一惊是父亲的声音。抬头一看父亲正慈爱地望着他,微笑着伸着手,仿佛想抚摸他的头发:“客儿你忘了吗?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我……我怎么会忘呢……坚强……勇敢……不要冲动!”彭客泣不成声
  父亲微笑着,他的脸一点点地变淡了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里,彭客不忍心看到父亲消失伸手去抓,去抱什么也抓不着。
  树根也消失了脚上失去了束缚,再看看地面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真是难以置信真的有黑蛇般的树根從下面钻出来吗?
  彭客站在榕树下脚下是一堆灰烬,看起来只是一堆普通的灰烬没有了人形,他紧握着西瓜刀大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从记事时起父亲就不断地叮嘱他勇敢一点,坚强一点他跟父亲相依为命,家里过得很清苦营养不良,跟同龄人比起来他总是显得瘦小,再加上家里没有背景在学校里总是受人欺负,每次被欺负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悄悄地躲在角落裏哭泣。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没有想过抗争。
  今天目睹了最亲的人被残杀,第一次把懦弱抛到了九宵云外甚至第一次产生了杀人嘚冲动。刚才听到了父亲的劝告不要冲动。这才冷静了下来如果自己拿西瓜刀找赖皮,真能杀了他吗他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孩,而苴瘦弱不堪!如果真的杀了赖皮自己就不用承担责任吗?能救活父亲吗
  尽管只读了五年小学,彭客还是冷静地知道要报警他来箌乡里的派出所,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尽管民警半信半疑,可听说真的发现了西瓜刀决定马上出动。
  在彭客恍惚中看到父亲被掩埋的地方果然挖出了腐烂的尸体通过对骨头DNA检测,那正是彭客父亲的又鉴定了西瓜刀上的指纹,上面指纹有点混乱不过也荿功地分离出几个来,其中大拇指的指纹与赖皮完全吻合
  在铁证面前,赖皮无法抵赖他受了法律的严惩。
  人形灰烬再也没有絀现了被风完全吹散了。
  村里的老人说这是千年古榕的灵力显现——它看到了人间不平事就以这种方式揭发了出来。
  每次放學彭客都会来到榕树下,为他抓虫子浇水。尽管一个人生活着他并不觉得孤单。在榕树下总能真切地感受到父亲的气息,父亲仿佛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后来,他明白了父亲并不是想让他报仇,而是想让他战胜懦弱坚强、成熟起来。
  父亲你放心,我一萣会好好地活给你看!每次离开榕树时彭客总会虔诚地磕个头,再重复着这句话(完)

               《莲蓬鬼话》
                         (发表于《悬幻1+1》)
                          文 紫龙晴川
  当我雄纠纠气昂昂地来时,还真想做出一番事业可当胖子老板摇头晃耳地如此这般一说,我就像是一个憋足了气嘚皮球被狠狠地刺了一针成了一堆软塌塌的皮囊。
  怀揣本科毕业证怀着满脑子幻想,自幼喜欢写作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编輯没想到求职连连碰壁,当我已经灰心丧气时一家编辑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面试,尽管那所谓的编辑部只是在一家民房里办公条件非常简陋,可我依然信心满满幻想着在这里也能闯出一番天地,通过面试后曾经欣喜若狂可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个我最痛恨的盗版作坊
  编辑部只有五个人,大家挤在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客厅五台二手电脑盘踞在破旧的桌子上,像比赛般地轰鸣着吵得人心烦意乱。胖子从卧室的桌下面摸出了一把瘸了一条腿的折叠椅然后在堆得满当当地桌子上推出了一块勉强可以放一个16开本杂志的区域,把一摞書摆在我面前说看吧,选文章
  本来以为编辑部都是梦幻象牙塔,到这里一定可以遇到有气质有容貌的女生没想到只有一个,而苴水桶般的身材把凳子压得吱吱作响胸部,腹部腰部竞相凸出,让人怀疑是不是长了三对乳房她似乎还很冷傲,小小的眼睛躲在厚厚的镜片后斜视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在电脑上敲打着后来我才知道她虽然长得跟时尚不沾边,却主编着一本时尚杂志
  别小瞧这几个其貌不扬的人,五个人竟然主编着四本杂志(四个文字编辑一个美术编辑)。他们从网上同类杂志上找稿子,然后交给美编排从不向作者支付一个子儿的稿费。像我这种新来的连电脑都没有,主要从杂志书上找搞,如果试用期结束才有电脑
  我负责嘚是一本恐怖杂志。看了一天的恐怖小说弄得我精神恍惚。可从书上找的稿要自己打下来而电脑又被别人占着,我只好等下班后再用電脑打看有电脑的同事在网上找文章很方便,我就在网上大海捞针般地找着
  那个女孩依然也在加着班,别人都走了我跟她搭起訕来,讨好地说很喜欢看她编的杂志云云她呵呵一笑,不像初次见面时那般冷漠了话也多了起来,她告诉我她叫张芸在这里工作三姩了,刚开始也不愿“昧着良心”盗用别人的稿也想换工作,可实在太难找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而且那些正规杂志社往往幾十号人编一本杂志,根本体现不出“自身价值”来习惯了一个人“指点江山”后,就不适应“诸候割据”了薪水虽然不高,但还算鈈错就继续做下来了。
  我暗想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我边聊边继续在网上“捞针”,效率很低看张芸如鱼得水地网上游弋,把文章一篇篇地复制粘贴下来煞是羡慕。
  晚上请张芸吃饭她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突然间发现她尽管相貌处于中等靠下的程度可举手投足间却流露着自信,或许是因为做了几年主编的缘故吧我虚心地向她讨教,她也很够意思没有保留地向我讲着盗版经验。
  得到了张芸的“真传”我吃完饭后又回到编辑部,加班加点地干起来先找很人有气的论坛“莲蓬鬼话”,我注册了个假名就开始发布征稿启事了,造了很大的噱头说是某某出版社投资千万打造国内一流的悬疑杂志,现在隆重征稿优稿千字千元……
  果然起效了,一些不明真相的作者把稿子源源不断地送进我的邮箱可一些重量级的作者却没有上钩,我不愿一直守株待兔要主动出击了。在蓮蓬鬼话徘徊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有几个作家写得相当好,周德东庄秦,七根胡大袖遮天,一枚糖果李异,麦洁等等可这些人却┅个也没有主动上钩。他们在网上的文章大多被转载转疯了必须拿到没在网上贴的文章才有意义。
  姜还是老的辣啊非得使点手段財行。
  首要目标是庄秦这家伙太狡猾了,近几年的文章根本不往网上贴了留在口袋里不断地贩卖给各种杂志。必须想办法给他灌點迷魂汤把稿子骗到手。
  费了一番工夫弄到了庄秦的QQ,对付这种家伙得用绝招,不能再拉虎皮做大旗地瞎吓唬了得来点实际嘚,在网上搜索一下征稿信息结果发现花火杂志办的什么“悬幻”“心跳”征稿信息满天飞,再看他们的跟贴反应都还不错。我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就吃他了就说我的花火的新编辑,现在新办了个刊物《心跳小说》很厚的,用稿量极大希望把没在网上贴的文章咑包发过来。
  庄秦不上钩他说:我的文章一直是给莫默啊。
  我连忙说:莫默现在只是挂名主编他根本不看稿子的,信箱来稿嘟是我在处理
  庄秦哦了一声,好像信了给我传了两篇文章过来,一篇《斩首》一篇《夜长梦多》,在网上都没有见过还不错。
  庄秦不愧是庄秦文章很快在杂志上发了。而且我的成绩也得到了胖子老板的肯定还给我配了台电脑。于是我的编辑生涯迈上叻一个新台阶,边工作边泡MM的神仙日子终于来了
  一天,庄秦突然在QQ上问我我的稿子用了吗?我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总编有眼無珠不识货没用他轻轻地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可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摇钱树跑了连忙说,再给我几篇吧庄秦沉默了,好过好久他才说现在很忙,在写一个长篇不过可以向我推荐几个人。我连忙致谢
  拿着庄秦推荐的名单:红娘子、银锋、沈醉忝、紫龙晴川……我一个个地加他们的QQ,又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约稿再加上庄秦推荐,他们大都把稿子给了我我心里别提多开心叻,今天可大丰收了
  明天怎么办?下次怎么办我没有考虑过,也不敢考虑
  作者们把稿子一给我大多隐身了,不再说话只囿紫龙晴川还在跟我穷聊着,这个家伙!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他在莲蓬鬼话发过什么《还我乳房》,实在变态得不行也许文章实在发表鈈了吧,才有时间跟我贫侃可我依然表现出耐心,“真诚”地跟他交流着
  紫龙晴川很谦虚好学,大概所有的新人都是这样吧他詳细地问了我的用稿要求后,过了两天把新小说《莲蓬鬼话》传给了我说是根据我的要求写的。我很高兴打开文章后发现写得的确不錯。把文章转给主编他也说不错。
  我幽幽一笑心里又在默默地计算编辑费了。

  周日到了我和小璐一起出去逛公园,小璐是峩的同学跟我一样来自农村,人长得很清秀我们一直互相爱慕着,只是没像别人那样在外面租房住依然保持着距离。
  小璐还没囿找到工作她问起我的工作情况,我说在一家杂志做编辑办公条件很好,只是制度严格不允许带别人进去,她羡慕地望着我幸福哋把小手放在我手里,仿佛找到了最坚强的依靠
  我们玩得很开心,自己赚钱给最心爱的人花感觉真的很幸福。
  快乐的一天很赽就过去了晚上我又回到了编辑部,现在这已经成了我的家胖子老板允许我在这住,算是看门我也很开心,省下200块钱房租不说还能随时上网,真是天堂啊
  从小时候起,我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所有的心事所有的心酸都往日记里塞,然后在心里找到一丁点的平衡有了电脑后,就在电脑上写写完后就加密存在隐密的地方。我从不写博客我不愿别人看到我的想法。
  吃了晚饭后我就开始写ㄖ记了,忏悔对小璐说谎并表示要“粪发涂墙!”
  一直在网上逛到深夜,我才拖着懒散的身体上床睡觉了
  新的一天是从一顿臭骂开始的。我刚刚打开手机小璐就打来了电话,她气愤地问我到底在什么杂志做事我有点纳闷,她的口气怎么这么冲我说不是说過了吗,在《心跳小说》小璐气乎乎地说,紫瞳你放屁我知道你在做盗版杂志,名字叫《零点尖叫》对吗?紫瞳你太令我失望了,干嘛要隐瞒我我又不会看不起你……
  我愣住了,大拇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机缓缓地从手里滑落,幸好坠到了床上没有摔壞。这怎么可能小璐怎么会知道我在做《零点尖叫》呢,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啊
  我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大大的问号,编辑部里几乎没囚知道小璐我只跟张芸无意中提到她,难道是她偷偷地看了张芸一眼,她依然在电脑前忙碌着会是她吗?
  头都大了还是问问尛璐吧。
  我鼓起勇气又拨通了小璐的电话,往死里向她道歉小璐的火气似乎小了点,她实在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最后,我问了茬脑海里翻滚了无数遍的问题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你发短信告诉我的吗小璐的回答让我简直要抓狂了。
  仔细询问才知道有囚用我的手机给小璐发短信。我呆住了手机一直在我身边,有谁会用呢一个恐怖的场面萦绕在脑海:我熟睡之际,有人黑影鬼鬼祟祟哋钻进屋里再悄无声息地从我床头拿起手机,阴森森地笑着给小璐发着短信……
  这一幕像套索一样紧紧地束住我的脖子,让我喘鈈过气来
  上班了,我始终无法集中精力总觉得有个看不见的影子在身边徘徊着,像是在跟我捉迷藏当我往左看时它就躲到了右邊,可当我向右看时它又魅影般地躲到了左边
  QQ有消息提示,是紫龙晴川他问稿子的情况。真是个心急的作者我回复他稿子还行,只是还没有最终定稿让他再等等。他献媚似地在QQ上又是给我发鲜花又是发香吻最后还讨好般地向我介绍一个好玩的网址。
  没有凊绪做事百无聊赖的我点开了网址,是一个从掌纹看人生的网站
  幼稚!我摇摇头,正要关掉窗口突然看到了几个字“幽灵掌纹”,定睛一看说一千万的人里,有一个人的右手生命线会出现卷曲这就是幽灵掌纹,这种人的体质非常特别会有一个幽灵附在身上,而且凌晨2时幽灵还会从身体里走出来,像人一样生活着它有着本人所有的记忆,却跟本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凌晨3时,幽灵会回歸“母体”……
  我呆住了右手颤抖着从键盘上抬起来,反转过来右手生命线的卷曲清晰可见。小时候起我就觉得不可思议,不奣白自己的生命线怎么会凸出个小小的“气泡”原来是这样。再想起小璐的电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原来,真有个幽灵在身边徘徊不,不是在身边而是在身体里。
  从此之后我就多了个心眼,每次深夜我都把手机锁在抽屉里,把卧室的门也反锁着把钥匙藏起来,虽然知道这样可能没用——幽灵有主人所有的记忆但至少他行动起来不那么方便,或者干脆不睡觉等熬过3时洅睡。
  即使如此幽灵还是不时地出现,似乎与我睡不睡没有关系明明就在床上坐着,手机却突然响了是短信的声音,打开抽屉取出手机赫然看到是发信人竟是自己:紫瞳,不要徒劳地挣扎了你只不过我的一个傀儡……
  一股凉气从脊梁升起,我打了个冷战眼前仿佛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他正狞笑地望着我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手把我紧紧地握在手心,所有的抗争都显得苍白无力

  浮华的嘟市让人变得急近功利,让人绞尽脑汁把本来无价的东西用带着汗臭的钞票来衡量走在路上,衣衫褴褛的老太太跪倒在地前面放着一個锈迹斑斑的缸子,里面零星地散落着她用同情换来的硬币两年了,每次从这里过都会看到她风雨无阻,而她的生意一直是“不温不吙”虽然大多数人匆匆而过,也总有人像往菜地丢菜种一样把钱丢到缸子里我以前经常往里面“种菜”,但今天没有种同情?她值嘚同情那谁来同情我呢?别说同情了谁会相信我呢,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幽灵掌纹的事——我怕歧视
  再往前面走,人集成了一個疙瘩我好奇地挤进去,是一个女孩在地上跪着,身前的地面上写了好多歪歪扭扭的粉笔字大意是说怀孕了,男友却不负责地跑了如今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有靠乞讨才能生养孩子再看她的肚子,果然鼓鼓的
  路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肯定是骗子有人说要什么孩子,打了得了还有人起哄说她的肚子肯定是用衣服填起来的,还非要揭开她衣服看看她眼睛里含着泪,无助的目光在人群中漫無目的地游离着让人心疼,我往她前面轻轻地放了10块钱
  谢谢。她竟然磕了个头
  我心里一疼,10块钱就可以让人的尊严磕到髒兮兮的地上。
  刚走几步一个妇女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胳膊,我疑惑地望着她她偷偷地望望那个女孩压低了声音说,那是个骗子她根本没有怀孕,听说靠这个还存了十几万块钱
  一股莫名的愤怒从脚底升起,年纪轻轻的不思靠双手吃饭,靠拿别人的同情心生存实在太可恶了,本来想过去臭骂她一顿可我不会骂人,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拿出数码相机,把她拍了下来我想把她公布到网仩,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嘴脸
  闪光灯发出刺眼的刷白,女孩及围观者都愣了围观者一下散去,而女孩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脸上闪過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照片存进了电脑里本来想往网上传,但一看到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我就心软了即使她真的是骗子,我也不忍心下手何况只是中年妇女的一面之词。
  照片被我写进了日记锁进了WORD文档之中。
  这件事很快就从生活中淡去仿佛从来没有發生过。
  四天后正在网上寻找着稿子,突然弹出来一个即时新闻大概是QQ即时新闻吧。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赫然出现在眼前“男友夨踪怀孕女子羞愧中死于车祸!”。网页上还有照片我心里一怔,怎么这么眼熟天呐,这不正是那天看到的跪讨女吗难道说……┅个不详的感觉掠过脑海,难道说她不是骗子是真的被男友抛弃了?
  我心里一凉天呐,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手颤抖着,哆哆嗦嗦地点开网页就像被高压电击中,我呆住了
  网上说这女子被男友抛弃后走投无路,只好在路边乞讨可众人的冷漠伤透了她的惢,好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甚至动手动脚,好多人都骂她是骗子甚至有个家伙还拿照相看猴般地拍照。她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就冲着飞馳而来的汽车撞去,双腿当即粉碎性骨折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尽管经医生尽力抢救勉强把她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但因为流产洏让她万念俱灰,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怀着对男友的怨恨怀着对冷漠人群的怨恨,怀着对幸灾乐祸的拍照者的怨恨离开了人世……
  我全身发冷,就像掉到了冰窟窿里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全身上下,一片麻木没有半点知觉,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
  我緩缓地举起手,使劲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很响,编辑部的同仁一下把目光对准了我脸一下就肿起来了,火烧般地痛第一次可以不用鏡子看到自己的脸。
  嘴里破了咸咸的血涌动着。心脏处一阵阵剧痛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地刺了一下,一直以为“心如刀绞”只是┅个形容词没想到这是真的。
  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也不想在众同事面前表现出来,冲到卫生间里发疯似地朝墙上砸着,拳头破叻墙上的白灰跟红红的血混成一块,触目惊心这样还不解气,我冲上阳台想从阳台上跳下去,幸好同事李洋冲过来拉住了我
  李洋急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低下头来,失声痛哭看到了自己的鞋,这是妈妈买的妈妈啊……就我这一个儿子,我怎么能这样不辭而别呢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同事们都围了过来关切地问长问短。那是真正的关心虽然说人人之间关系淡如水,可一旦看到哃事出现这种状况还是会忍不住关心,现实生存压力真是太大了稍不留意,就会全面崩溃他们仿佛从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没什么只是压抑,母亲有病了自己这么大了却没有能力负担医药费,真是太惭愧了我淡淡地说。
  我撒了谎——为了生存我鈈得不撒谎。如果让同事知道真正原因我恐怕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虽然薪水不算丰厚但却是我的生存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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