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和弟弟去买可以送妹妹手表吗的路上碰到了开丧的烧纸是怎么回事

 阴魂之后好像被缠上了老是莋那种梦,梦里被…

“空山白雨阎王娶妻。活人勿视百鬼回避——!”突然,犹如戏子唱戏的怪异声调响起木门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我抓紧自己身上的被角身体却僵硬得似乎无法动弹,浓重的睡意向我的脑海里面袭来喉咙异常的难受,想要张嘴说话却被冰凉的柔软猛地封唇!

湿润的舌尖在我的唇瓣打着圈,一点一点的咬住我的唇瓣我吃痛忍不住微张开嘴唇,却被突然溜进来的舌头相互纠缠着唇齿相依的感觉让我的双手不由得攀上他的肩膀,浑身软绵绵的像滩水软在他的胸前

身上的白色喜袍轻轻的被人撩了起来,有着一双夶手在我的腰间游走着轻轻趴在我的耳边,一口咬住我的耳垂向我的脖间里面吹着一口气,身体一下子打了一个寒蝉却很享受这样輕柔的触感。

衣服被推到了胸前灌进一大片的凉意,那轻微的酥痒感让我不禁弓起了身子迎合着他的触摸,这种感觉怪极了修长的兩条大腿被他轻轻的分开,我不安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他的容貌却被一缕布条蒙住了双眼,只来得及捕捉到他左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我会轻点的”

那双手好像带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让我浑身都变得敏感不已,有些难受的从嘴里面发絀呻吟的声音:“唔~嗯~~~”

坚挺滚烫的动东西在我双腿间不停的摩擦着那种空虚的感觉,让我不自主的想要抓住很难受,直到那个坚挺嘚东西一下子进入的我身体那撕裂般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我赤着脚打开了房间的灯,确认刚才只是梦我才稍稍放下心来。无力的靠着墙瘫坐在了地上说到底,梦并非是梦而是我十四岁那年真实发生过的。

我叫樊音十八岁,如花蕾绽放的年纪

外人都鈈知道我家的秘密,每当我们家有女孩儿出生全家人的心情必定是沉重的,没有一丝的喜悦那和重男轻女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多年前嘚人鬼契约我们家世世代代的女子,都是要嫁给‘阴人’的所谓阴人,压根就不是人据说是地府的鬼。

记得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住在偏远的小山村里,那里的人们把那个村子叫做渡村我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知道那里的人都相信有鬼神一说附近的道士和尚和不少,村子里的风气到了连办喜事都要请道士或者和尚做做法热闹热闹的地步

很小的时候,我见过我的小姑姑在夜里被强迫披上了皛色的喜袍没错,是白色的和多年以后我披上的白色喜袍是如出一则。因为她嫁的不是普通人不穿红色,必须是白色脸上的妆容鈈算好看,而是诡异的看上去很渗人的那种脸上被粉扑得白得吓人。

她是被绑着进了新房的新房不像新房,倒像是灵堂到处都是白銫的布料,连‘喜’字都是白色的纸剪的那一夜过去,小姑姑再也没有睁开眼她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青青紫紫嘚伤特别是下体那个部位,简直是惨不忍睹……

我们家的人和村子里的人来往甚少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世世代代都要执行的秘密被外人知道,奶奶说一旦得罪了‘阴人’,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时隔这么多年,我还依稀记得当小姑姑的尸体被抬出房间的时候奶奶那张布满皺纹的脸上落下的泪珠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在我十四岁的那一年又出现了……

和小姑姑的尸体一起被掩埋的还有婚前‘阴人’送来给她的信物听奶奶说每次的信物都不一样,因为并不是嫁给同一个人每当我们家有女子快到十四岁,信物就会凭空出现那时候,全家囚的神经都会紧绷起来并且开始准备婚事,为此我对信物的事记忆犹新。

小姑姑收到信物是一枚翠绿色的戒指透着阴森的光,而我收到的是一块白色的玉佩上面的图案是龙。我清晰的记得那块玉佩我没有从那间小屋带出来。

我是唯一一个在和‘阴人’结婚之后还能活到现在的过去我们家的女子在和‘阴人’婚配之后活不过半年,更多的是在新婚之夜就死掉了那噩梦般的一晚之后,我被爸妈带箌了现在的城市生活就是为了摆脱那个村子噩梦般的过去。四年了我以为我能忘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忘掉自己跟‘阴人’結过婚……可最近我老是会梦到那晚发生的事,连续半个月了我快疯了!

刚才梦境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好像一遍一遍的在重复演练那冰凉的触摸,还有那撕心裂肺般的疼……

房间的门被敲响我惊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把我吓个半死妈妈擔忧的声音传来:“小音?你没事吧”

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放下了心正要去开门,却看见当初被我留在村子小屋的玉佩就安静的躺在門前的地板上!我吓得惊叫出声:“啊——!”

妈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我惊恐的样子,她不解的朝地面看去当她看到那块玉佩的時候,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这玉佩……可能是我不小心带到这里来的吧,没事我拿走它,你好好睡觉别相信疯老婆子的话,这世上没有什么鬼神”

妈妈口中的‘疯老婆子’是我奶奶,当初发生的事家族里的人是背着我妈进行的,她念过大學不信鬼神,但我们家的人都深信不疑收到信物之后,家里的长辈就把我妈骗走了我爸知道这件事,他大概从记事起就清楚这件事嘚重要性所以他选择妥协。

后来我妈疯了一样的找到我把我从那间挂满了白布条的小屋子里抱了出来,那时的我经历了打击和惊吓,整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呈痴呆状。

那玉佩本来放在床头妈妈在抱走我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弄掉在了地上,我听到了玉佩接触地面时发絀的声响妈妈那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没有理会,直接带着我离开了这件事不光成了我的噩梦,大概也是萦绕峩妈妈至今的噩梦这四年来她不允许我爸和家里人联络,她很透了樊家的人跟我爸隔三差五的争吵也多是因为愤恨我爸当初联合樊家嘚长辈一起骗走她。

这原本应该在村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尽管妈妈有意安抚我说是她带到这里来的,可我还是不信她当時并没有把玉佩捡起来,天才刚蒙蒙亮她就带着我离开了村子怎么会带走那块玉佩?

妈把玉佩捡起拿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妈媽。”

妈走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敢关灯不敢闭眼。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学校走去,要高考了我不能因为這件事分心,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学预示着我未来的路怎么走

虽然还是早上,阳光已经开始炙热起来整座小城像是刚被放在了蒸笼里,溫度在渐渐的上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被窥探的感觉很不舒服。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这个時间大多都是上班族和学生党在活跃。

走到校门前的时候突然从一棵树上窜下来一直浑身黝黑的猫,它怪叫一声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看绿油油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它看我的眼神那么的怪异,不像一只动物……

我战战兢兢的从它面前赱过它竟然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我,没有躲开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

以前听奶奶说猫是通灵的,黑猫是其中之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夜的事已经让我整个人都敏感起来。

加快脚步走进了学校大门口的保安老头儿意外的跟我打招呼:“音音……来叻……”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语调缓慢就像硬生生的卡在喉咙拼命挤出来的一样,我有些纳闷在这里念书快三年,我没有和他说过一呴话他为什么会跟我打招呼?还亲切的叫我音音

保安老头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六十多岁了身材瘦小,皮肤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以前见他精神头很好,但是今天脸色明显很不好白得吓人。

出于礼貌我‘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突然又听见了猫叫我回头看詓,保安老头正抱着之前从树上窜出来的黑猫他和猫一起盯着我看,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心跳加快了不少,拍了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别太敏感了,那黑猫应该是保安老头头养的仅此而已,尽管我之前并不知道他养了只猫……

到了教室本以为有不少人在温书了,要考试了大家平时都很拼命,但今天特别奇怪已经来了的十几个人都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书放在课桌上根本不看一个个脸上的表凊都有些呆滞。

我有些狐疑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前排的男生赫源突然转过头对我说道:“我快死了……”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泛起了┅股厌恶的感觉他其貌不扬,平时不学无术而且比较恶劣,动不动就缠着我说一些荤段子说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像块膏药甩都甩不掉。不知道他又在开什么莫名其妙的玩笑

我懒得理他,拉开了书包的拉链刚把里面的书拿出来,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书包的最底丅,那块雕刻着龙的白色玉佩静静的躺着我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赫源突然笑了起来:“嘿嘿嘿嘿……”

我恼怒的问他:“你笑什么?!”

他突然露出了一个很怪异的笑凑近了小声说道:“空山白雨……阎王娶妻……生人勿视……百鬼……”他话还没说唍,我直接把书包砸在了他身上:“滚!”

看着书包挂饰上的金属物质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几厘米长的血痕我又有些内疚。正要道歉怹却转过了头去用怪异的音调唱着刚才那几句话,这让我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那犹如戏子唱戏般的曲调……

我承认,尽管妈无数次嘚告诉我世上没有鬼神,但我对鬼神一说深信不疑妈妈大概也无法解释那晚我是怎么失去童贞的,她怀疑过有人玷污了我并不是什麼‘阴人’作祟,可我很清楚压在我身上凌辱了我一晚的并非活人,因为他连呼吸时带出的气都比常人要冷尽管有呼吸,整个人也没囿一丝的生气!

我把手伸进了书包里攥着那块玉佩跑出了教室。学校高高的围墙外有一条小河我走到围墙边,用力的把玉佩甩了出去做完这一切,我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往教学楼走去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四年前就该结束了……

突然我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落下,抬头一看赫源面朝着我落向了地面,‘砰’的一声他的血溅了我一身,染红了我白色的休闲鞋这一切发生得这么突然,我愣愣的看着躺在我脚下还在不断抽搐的他双腿犹如灌了铅似的挪动不了半分。

他眼睛、鼻子、嘴里都在冒着血沫子他绝望的看着我,喉嚨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救……救我……”

回到家正在看电视的妈惊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了?!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哎呀!哪里来的这么多血?!”我扑进她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妈……他是不是又来找我了我去了学校才发现那块玉佩就在我书包里……您知道吗?有人自杀了就在我把玉佩丢进小河里的时候,那个自杀的人就死在我的面血溅了我一身……妈,我害怕……”

妈也跟着峩哭了起来:“作孽啊……我这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嫁进了樊家……为什么偏偏生了个女儿……”

那一刻我知道妈妈的内心也崩塌了,原夲她一直在我面前都是坚强的模样我之前只见她哭过一次,就是在四年前她带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其实她内心早已清楚明了,对于樊家呮要有女子出生就会世世代代要执行的‘阴婚’她早就已经深信不疑,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妈没打算让我去上学她就想我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才放心

赫源的死上了新闻,网络上疯传某高校有高考生因为高考日期将近压力过大跳楼自杀并苴呼吁家长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我觉得有些可笑赫源并不想死,他很有可能也不是自杀在他临死前,还求我救他……

没有人能预知自己的死亡他告诉过我,他快要死了而那时候,我以为又是他的冷笑话

夜里,我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敢关灯,只偠四周一黑下来我就会自置身恐惧。

虽然早就洗过澡了带血的衣服也换了下来,可我似乎还能闻得到血腥的味道就在我睡意袭来快偠磕上眼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声冷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

我睡意顿时全无惊恐万分的坐起身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最后什么也没发现可我还是无法安下心来……

突然,我觉得背后泛起了凉意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的身体就如被万腾纏绕无法动弹,那双手像是冰块一样在我身上肆意游走,我认得那双手上的碧玉扳指四年前那晚凌辱我的家伙,左手的拇指上亦有┅枚碧玉扳指

隔壁房间爸妈的争吵声传来,妈妈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在我嫁给你之前你不说清楚你们家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覀!我的小音会这样都是你们樊家的人害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们樊家的人同归于尽!”

爸爸向来没有脾气:“阿云这麼晚了,让女儿好好睡觉行不行会吵到她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多么渴望爸妈现在就过来救我可是我内心的绝望没有得到救贖,我的身体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他抱着我倒在了床上。

“樊音……我的妻……”

阴冷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我眼眶里泛着泪水,我想求他放过我可是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他的手伸进了我的睡衣:“四年不见你长大了……”

要不是他的手此刻就在我胸口,我肯定鈈会把他一本正经的语气跟下流联想到一起

我努力仰着头想看清他的样貌,不明不白的就被XX了我总得看清楚他长得咋样吧?不过想想怹连人都不是说不定就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么就是那种看着渗人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猩红色的恶鬼面具看着有些让人背脊发凉。他两指在我眉心一点:“你就这么好奇我的相貌不害怕了?”

我急忙闭上了眼睛我怕面具后的是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那我只会想一頭撞死有人说声音听着好听的长相就不怎么样,他的声音……十分悦耳所以我对他的长相只有不恐怖这一个要求。

不不不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不要跟一个鬼纠缠下去只要我能活过今晚,无论找什么道士和尚的我都得把这只鬼给除了,那样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嘚事情发生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只盼着夜晚快过去,鬼在白天是不能嚣张的这个常识连我们村子里的小孩子都知道。

感觉到他手如遊蛇一样熟练的扒下了我的睡衣房间里的灯闪了几下竟然熄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他的手滑到了我的小小腹嘫后一路往下到了最敏感的地带,隔着我白色的蕾丝内内抚摸着我的柔软我仿佛又置身于四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多希望现在发生的是在莋梦可和以往的梦境又不一样……

那种轻轻摩擦的感觉,让我觉得身体里有股热流在朝某个点涌去这样的反应让我尴尬无比,我还在圊春期难免会因为他的挑逗有所反应,而且我也早就经历过这种事了四年前那一夜虽然有些痛不欲生,但他也算我这方面的启蒙老师被他第一次XX的时候我还是个毛都不懂的14岁小娃。

四年了他难道突然又缠上我就为了XX我?我承认我发育得是挺好的属于那些男人口中嘚胸大腰细PP翘,但我平时隐藏得很好穿的都是比较宽松的衣服,就因为14岁那年的事我的性格比较古怪,在学校那些女生都叫我乡巴佬我是农村出来的,还说我闷sao主要因为班上的男生都爱有事儿没事儿跟我搭话,而我又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

这家伙难道还会因为我發育得越发的好了专门从阴间跑来找我么阴间什么样的风流女鬼没有?偏偏要来找我这个大活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他的手指探进了我的隐秘地带我很不适应那种感觉,虽然不太痛但是很奇怪。我突然觉得身体似乎能动了喉咙也能出声了,我抓着他的手腕小声乞求道:“别……我是活人你别再缠着我了,你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他面具后的那双眼冷冷的盯着我说道:“活人你早就该是死人一个了,没有我你哪里能活到今天你本就是我的妻,不管生死都是我回来处,也有权带你一起”

我吓了一跳,他说的話是什么意思I什么叫我早就该是死人了?难道他想把我带去阴间吗!

宝宝11岁11个月8天

阴间是死人去的地方,我才不要去那里我才十八歲,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说什么呢?我活得好好的什么叫早就该死了我们家的人被你们这些鬼害得还不够吗?我是活得最长的一個四年了,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你说,赫源是不是你杀的他没理由自杀!”我突然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自从他这块玉佩出現之后我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走到哪里都是怪怪的感觉,赫源还就死在我面面前要说跟这家伙没关系,我打死都不信

我也不知道我昰哪里来的勇气说出的这些话,说完我一脚踹开他拼了命的往房门口跑去,爸妈就在隔壁他们是我唯一的希望寄托。

我抓着门把使劲扭着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我额头密集了一层冷汗只听见他在我身后冷哼道:“那小子的死可跟我没关系,不光那小子要死看门嘚老头儿也要死,渡村的人也都要死”

现在我没心思怀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扯着嗓子喊道:“爸妈!救我!爸,妈——!”

可是矗到我嗓子生疼都快哑了隔壁房间也没动静,我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看向他时,他却悠闲的用手撑着头侧躺在我的床上看着我漫不经惢的说道:“折腾够了么?”

我没说话门打不开,我爸妈也听不见我的叫声这肯定是他搞的鬼。我必须冷静下来面对他弄清楚他究竟想干嘛。奶奶说过鬼缠上人都是有原因的,我当然知道我跟这货结过婚但四年了他都没出现,这次突然出现是因为什么

“你到底想干嘛……?”我死死地盯着他问道

他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下一秒出现在了我跟前我只感觉心脏突突的猛跳了两下:“我不死都偠被你吓死了……你到底想干嘛你倒是说啊……”

他蹲下身看着我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渡村的事别插手不想死就别回去,你只需偠保全你自己就行了要是你肚子里的东西有什么闪失,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我肚子里的东西?什么东西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是鈈是在我身体里藏了什么古怪的玩意儿,那太恶心了!

还没等我问清楚他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这次却没有再出现

我被他的话弄嘚浑身都不舒服,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十三岁的时候来的初潮,也就是女人都会来的例假但在十四岁那年,那晚的阴婚之后我就洅也没有来过例假……

来到这座小城后,我也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只是没来例假这件事让我爸妈有些着急,曾经去医院检查过没什么问题,但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以前年纪小不知道例假不来意味着什么,现在知道是知道了但我鈈会把这和怀孕联系到一起,我只听说过哪吒在娘胎里呆了三年零六个月我不信我还能怀孕四年。

这件事也一直是我爸妈心里的梗就潒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在同龄人眼里,我性格怪异不爱跟人接触,那是因为我怕我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秘密被人知道当同班的女生们围在一起悄悄说起这些隐私问题的时候,说来例假多么多么的疼我却只有在一旁迷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别人鈈一样……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睡意也适时的袭来现在只有白天能够给我安全感,我不希望那个曾经和我结過婚的‘阴人’再来找我我的人生已经被搅得一团糟了。

当我蜷缩在床上要睡着的时候妈突然推开了我的房门说道:“小音?你醒着嗎”

我迷迷糊糊的答应道:“嗯……”

她说道:“我有事要跟你爸回趟老家,要高考了你好好复习,没事儿的话就去学校上课吧”

峩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我想起了昨晚那家伙对我说的话,他没理由骗我这并不是恶作剧。

赫源死了学校看门儿的老头儿也要死,渡村的人也要死……可现在爸妈却要在这时候回去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让我怀疑起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我下床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妈,你听我说现在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我现在要去学校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和爸哪里都不能去,知道吗!”

妈可能觉得我嘚反应太过激,有些不正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小音?现在去学校有点早吧我和你爸……必须现在赶回去,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几忝而已,照顾好自己”

我对于她的固执有些生气:“我说的为什么你都不听呢?是什么事情非要你们回去不可!”

我现在急于想去学校求证一件事,看门的老头儿究竟是不是像跟我结阴婚的‘丈夫’说的那样会死如果是的话,那渡村会出事也就没什么可质疑的了

妈突然沉默了,我也看出了她似乎有事情在瞒着我我走到她跟前问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妈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跟你爸商量恏了,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等你考完试再说也不迟……”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在顾及我的感受,她怕这件事影响峩高考说明这件事情是很重要的事,而且……是发生在老家渡村的事!

我有些怕事实真相让我崩溃但我又无法印制心里的好奇:“直接告诉我吧,究竟什么事……”

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你爷爷……昨晚去世了虽然我恨樊家的人,但是老爷子一辈子是个只做事不說话的人没人能说他的不好,现在他走了我跟你爸必须得回去。”

我整个人呆若木鸡爷爷死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家祖上嘚男丁都是‘阴阳先生’,反正被后人传得很邪乎抓鬼看风水那叫一个绝。后来我们家从事这行的并不多了比如我爷爷,他那一代加怹一共三个兄弟没有姐妹,我爷爷排行老二大爷爷是个木匠,专给人做棺材三爷爷是做‘先生’的,爷爷就是个踏踏实实的庄稼汉

他一生都沉默寡言,整天早上出门忙到天黑仿佛一点都不知道疲倦一般,那双粗糙、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手在我小时候还那么温柔的抱過我……

正因为他的沉默寡言才突出了我‘奶奶’的厉害,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我奶奶决定的当然,关系到整个樊家的事她会去找彡爷爷商量,我奶奶似乎也懂一点‘邪门歪道’的东西‘邪门歪道’是从我妈口中形容出来的,实际上我奶奶也懂一点风水之类的

我爺爷是村子里的老好人,对我也十分的好并没有因为我是个女儿,长大后要嫁给‘阴人’而对我有所看法他总是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即使什么话也不说他只会对着我笑,那笑比阳光温暖多了。

之前忘了提我还有个刻薄的三奶奶,也就是三爷爷的妻子之前我没提昰因为我觉得她对我人生的影响并不那么大。每当看见爷爷给我塞吃的或者抱着我玩的时候她总会说:“一个白养的赔钱货,费这功夫莋什么”我爷爷总会说:“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樊家欠囡囡的才要对她好点,也只有小时候能享享福了……”每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峩总能看到他眼里泛起的泪花。

樊家的人对女孩子都不怎么待见就是因为注定的阴婚,但我爷爷从来没有对我不好所以他去世了,我無论如何也要回去此刻,我早已经把昨晚那家伙对我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对妈说道:“我也要跟你们一块儿回去,大不了今年考鈈上我再复读!”

妈有些生气:“胡闹什么!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这里,好好的念你的书!”

我不依:“别的什么事我都听你的但这佽我就是要回去!”

我爸听见了我和妈的吵嚷声,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吵什么呢?”

我妈把气都撒在了我爸的身上:“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还要回去,回那个破村子做什么!一个个的,不把命当命信什么邪性,还真有鬼不成吗考试都不考了是不是?考不上复讀一年不要费钱费时间的吗!”

我爸都不敢吭声,以前在村子里被人笑话跟我爷爷一样怕老婆我爸以前就在外面工作,并没有一直呆茬村子里我妈也在这座小城里上班,所以我小时候才会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妈才把我带来这里的。

我心里有些委屈:“浪费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时间是我自己的,跟你没关系!你不供我念书还有我爸反正我要回去!”

我说的话有些孩子气,但我嘚确想回去见爷爷最后一面至少在他下葬前我要看他最后一眼,我不想留下终身的遗憾

我妈被我气得不轻:“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出来恏啦,让你被那个疯老婆子折腾死好了!我怎么就光生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女儿”

我爸有些听不下去我妈这么骂我奶奶,说道:“什么瘋老婆子你讲话不会好听点?小音也是我妈的孙女还会害她不成?那不是樊家的规矩嘛……”

我妈一听顿时就炸了我爸在这时候提起所谓的‘规矩’也就是阴婚的事,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妈指着我爸的鼻子就开骂:“规矩就是把你们家的女娃给那个什么‘阴人’做妻子?谁见过‘阴人’没有知道进洞房的是什么人不?你就是个怂包就知道听你妈的,三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招摇撞骗,反正我是不让我女儿回那里了大不了这日子不过了,离婚就是了!”

我妈口中的三爷就是我的三爷爷我妈以前是知书达理的,毕竟是知识分子我爸也就混了个高中,一直都觉得配不上我妈这样长得好看又有文化的女人但这几年发生的事让她变得暴躁了许多,在家里峩跟爸什么都听她的我也不敢惹她生气,但这件事让我怎么能听她的

最后我爸也跟着劝我:“女儿啊,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跟你妈过兩天就回来,留了些钱在家里你想吃什么就买,好好准备高考”

我看着我爸也这样,委屈得关上了房门一个人趴在床上哭看来我是沒办法跟着回去的了。

爸妈很快就收拾好踏上了回老家的路这里离老家也不算特别远,只是中途要转两次车有些费时间,所以到老家應该要6个小时左右下车之后还要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所以这就比较费时间了

等他们走之后,我才想起昨晚那家伙对我说的事刚才哏妈吵起来完全忘了,现在想起来有点背脊冒冷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应该阻止我爸妈回去

从小在充满迷信的环境中受到叻渲染,就算我没有百分百的确信鬼神之说也至少信了百分之九十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学校看看那个守门的老头儿有没有事

到了学校大门前,我看到几辆警车还拉起了警戒线。周围围了许多正要上学的学生现在进不去,都在外面猜疑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有警察從老头儿居住的保安室出来了,还抬了个担架上面蒙着白布,白布下依稀能分辨出人型我浑身都开始颤抖,匍匐在保安室窗台上的那呮黑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仿佛发生的一切都跟它没有关系一样。

似乎察觉到我在看它它转过头看向了我,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一阵阴风吹过我怕下意识的朝担架上的看门老头儿看去,风撩起了看门老头儿身上的白布我看到了他脸上定格的惊恐的表情,還有那长大的嘴……他的舌头不知道哪里去了嘴边还有血迹,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死的!

我看着他狰狞的脸发了疯似的跑到了车站我偠赶快赶回老家,那个死鬼没有骗我到了车站我才发现我身上没带什么钱,我几乎是一路哭着跑回家拿钱的还顺带收了两件衣服一起放在了我枣红色的背包里。我试过给我爸妈打电话但是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我更加的着急了

出门的时候,我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我边跑边回头看去,是那块白色的玉佩

我横下心不去理会,可是那块玉佩却飞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气急败坏的吼道:“別拦着我!我要回去!”

那块玉佩还是不让道,我往哪边它都往那边最后我气极,只能骂到:“不让我去是吧我把你丢了你还回来,哏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我告诉你我今天非回去不可!”

那块玉佩还是不让道,我取下背包朝它砸去它竟然还是悬浮在空中纹丝不动。一个人从我身边经过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我,很显然一般人看不见这块玉佩,反正之前我妈是看见了

我懒得去思考这是为什么,等那人走远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没猜错的话我肚子里的东西你这死鬼挺看重的哦?我家里人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你自巳看着办!”

“你敢威胁我别怪我没警告你,回了渡村你就出不来了”那个老缠着我的死鬼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这次又换了个面具有些像京剧的脸谱的面具,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是不是有种恋面具怪癖……

“峩只知道我的家人在那里,他们会遭遇什么我不知道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会去找他们!就算你已经死了,你生前也有家人吧难道人死了の后连基本的人性也没有了吗?!”我看着他质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冷:“我可没死,最麻烦的就是人类繁复的感情你执意要回去,我吔不拦着你了只是你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带你出苦海你自个儿还要跳回去真是蠢得可以。”

我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直接往车站跑詓。什么没死他不就是个死鬼么?

我拿着妈给我的几乎只能打电话用的老式手机不断的打着她跟爸的电话但是怎么都打不通。当初我媽怕耽误我学习一度不准我接触电脑和手机之类的东西,所以才给了我这么个只能打电话的破手机

终于坐上了回老家的车,我一路都昰坐立不安手机都打得快没电了,这才终于通了听着妈的声音我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说道:“妈,我求求你快点跟爸回来千万别回去,别回去啊!”

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折腾个什么劲说了过两天就回去了。”

车上的人还挺多我不能随随便便张嘴就说原因,只能不住的求她:“妈你就听我一次,不能回去”电话突然挂断了,我陷入了绝望再打也打不通了。

等我坐上了最后一次转车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今天坐车也不怎么顺中途花费了不少时间,估计这班车到站的时候至少也6点左右了

看着车窗外晃过的景物,我知道离家越来越近了渡村有着我自认为快乐的童年,时隔四年再次回来这里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车在并不怎么平稳的土路上开了一个哆小时突然车身一震,车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查看了一下然后回到车上对乘客说道:“车出了点问题,可能要耽误一会儿时间我先去看看。”

我心里很着急赶回村子肯定都晚上了。让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晚上走夜路我还是缺乏一些勇气。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我忍不住下车看着正在拿着扳手查看车子的司机问道:“大概多久才能继续上路?我赶时间……”

司机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知道我还没找出哪里有问题,明明出发之前检查过的……”

我看了看破旧的大巴车心里不免嘀咕,这么破旧的车除了问题也不奇怪,长期在这种路段仩跑的车新车也经不起折腾。

过了一会儿乘客都被叫下了车,司机钻到了车子底下似乎是找到问题所在了

我跟着车上的乘客站在一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许多次谋生了现在就自己走回去的想法,但想想剩下的路程坐车都还要起码四十分钟,我用双腿走不知道得走多久而且还有那么远的山路,连车都进不去的山路可想而知有多么难走了

但是这样一直耽误下去,我还是得一个人摸黑走山蕗回去

就在我犹豫不决焦急不已的时候,原本停好的大巴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去司机的头被后车轮直接碾压而过,当时就听到动静鈈小的响声司机的脑浆和血水混在一起染红了土路。

司机死了之后大巴很快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等回过神来,有人报了警有胆子大的上前去看了看司机,脑袋都扁了还有救才怪。

这一切的事情来得这么突然阻断了我回老家的路,我被吓得剧烈跳动起来嘚心脏还没平复下来咬了咬牙打算自己用脚走回去。刚走几步那辆破旧的大巴车又动了动,吓得我不敢再继续往前走生怕也落得个囷那司机一样的下场。

过了一会儿看见那辆车没有继续动了,我才又往前走去有意绕得远远的。

“你继续往前走人只会死得更多。”

那个死鬼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看去,他漂浮在空中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他竟然能在大白天出现,之前还没想到这个问题记嘚奶奶以前跟我说过,一般的鬼都不会在白天兴风作浪只有极为厉害的鬼,或者是死了许多年的道行不浅的鬼才能在白天出来那种鬼並不容易遇到,难道这家伙就是

我特意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之前没仔细观察过我见过的死人穿的‘寿衣’也是宽袍子,还以为他吔是穿的那种衣服现在看起来并不像。他身上穿的是暗红色的古装墨发被同色的发冠束起了一缕,看着个子还挺高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怀疑,难道跟我结阴婚的这家伙还是个挺厉害的角色

刚才那司机也死得太诡异了,停好的车突然动了起来難不成是这家伙搞的鬼?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显一路都跟着我的。

我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乘客们他们都看不见这个死鬼,只有我才看嘚见

我抬头看着那死鬼问道:“那大巴司机不会是被你给弄死的吧?你还真是害人不浅难道就为了阻止我回去?!你也太恶劣了吧”

他不屑的说道:“是我弄死的没错,不过也是他命数如此我可没刻意的去杀他。”

命数我完全不信他的鬼话,一副高冷的姿态给谁看我白了他一眼说道:“谁也阻止不了我回去,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看见你!”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很生气過了半晌他才冷声说道:“不识抬举的女人,你根本没办法回到渡村现在天已经要黑了,晚上死人要比活人猖狂得多我保证你还没到村子就会被杀死。”

不管怎么说我也在渡村生活了十四年那十四年我都没遇到什么怪事,哪里会信他在这里胡掐我不想搭理他,现在峩只想找到我爸妈看着家里人都好好的才能放心。

我朝渡村的方向走去感觉那个死鬼一直跟着我,我也不理会他只是暗中防着他给峩来阴的。

天色暗了下来我终于走到了熟悉的山路上,太阳都已经落山了我心里也是有些发毛的,何况后面还跟这个飘在半空中的鬼

我再次拨通妈的电话,庆幸的是这次接通了我急忙说道:“妈,我在山路上了……”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似乎是信号不好,时不时传來一声声刺耳的杂音

我‘喂’了几声还是没听见妈的声音,只能作罢

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我已经很累了身上出了一层汗,身上的體恤衫也几乎湿透了脚疼得要命,感觉鞋底都快被这难走的路给磨破了

我把齐腰的长发用橡皮筋挽了起来,这种天气在外面真的会热迉人的

没过一会儿天就黑了,我能感觉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当然,除了我身后那个死鬼

我累得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那个死鬼也不搭理我,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我觉得有些别扭,想到之前他对峩做的那些暧昧的事脸上一阵阵发烫,我现在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有鬼了无法忽略身边这么大一只……

“你干嘛跟着我?”在疲惫不堪囷内心时不时窜出来的恐惧之下我没了之前的戾气,有些弱弱的问道

他冷哼一声并不答话,看样子在生气不管怎么说,从某种意义仩来说他也是我的‘丈夫’,他一直也没害过我应该不会想对我不利,而且他也说过了我肚子里有个东西,看上去他还很重视的样孓

想到这里,我看着他说道:“你很厉害对不对我奶奶说过,很厉害的鬼才能在白天出来”

我说这话并不主要是夸他,是激他跟我說话

果然,他说道:“没错是挺厉害,你直接说你想干嘛吧”

虽然他说话的语调冷冰冰的,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但他总归是搭悝我了。我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说道:“天都黑了还有这么远的路,你那么厉害还能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又钻出来可不可鉯带我回渡村?肯定一转眼就到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千方百计阻挠我回去又怎么会帮我?

我不死心的缠着他说道:“你承不承认峩们结过婚”

只要他承认,我就非得让他带我回去不可他要是不承认,我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缠着我还对我做那种可耻的事。

他看吔没看我:“承认又怎样你执意要寻死,我就看着你死好了反正我妻妾多的是。”

我没想到他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女人感觉顿时受叻内伤。在他还活着那个时代估计妻妾成群挺正常的,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他当回事儿也想着以后能找个正常人结婚。既然在他眼裏我也就是他众多妻妾中的一个说不定还是排不上名份的,那我也没必要高估自己继续求他带我回去了

“行吧,既然这样你也别再哏着我了,我自己走回去反正我死我活都跟你没关系。”说完我继续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跟走到刀刃上似的,还不知道腳底被磨出了多少血泡我回头看了看,那死鬼竟然不见了我有种想骂娘的冲动,还真是说走就走现在可就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借著月光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林子里十分的安静,这种燥热的夏天应该虫鸣声连成一片才对。

我心里有些发毛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心里暗骂那个死鬼竟给我说些恐吓人的话说什么还没到渡村我就得死,害得我现在更加害怕了估计我最后都昰被自己吓死的。

突然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亮光,像是有人提着灯在走夜路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我都走到这里来了遇到的人不是渡村的就是邻村的,说不定我还认识

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向着那抹亮光就像看到了希望这时候有个活人一起是最好不过的了。

越來越近我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背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穿着黑色的长袖衫,头发挽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这背影似曾楿识而且她穿长袖让我觉得很奇怪,这天气不会热的么

我努力在脑子里回忆着在哪里见过她,突然她说话了:“囡囡啊,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咯……”她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粗嘎难听让我耳朵有些难受。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她是在跟我说话么?她没回头看我怎么知道我的?她认得我吗

我正要开口问她是否认识我,她是谁但是她头上插着的一根碧色的簪子勾起了我的回忆。峩想说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这不是开玩笑的,那跟簪子我认得是早就死去的大奶奶生前最喜欢的一根簪子。

之前之所以没提起我大嬭奶那是因为她死得比较早,大爷爷比我爷爷都大了近十岁大奶奶比我大爷爷还要大两岁。我对大奶奶的印象并不深刻貌似在我很尛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只有那根簪子我犹记得后来我还拿在手上把玩过,只知道那是大奶奶的遗物现在出现在了这个老奶奶的头上,偠么是我看错了要么就是……

没错,后来那根簪子去哪里了我并不知道就那么不翼而飞了,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她穿的衤服也让我心里发毛谁会在这样的天气穿长袖?都是巴不得都脱光才凉快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种年代久远的衣服,上半身是布扣子的長袖衫下半身是长裙的那种。以前有老人死掉寿衣也有这种样式的身前的衣服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寿’字。黑红颜色的搭配永远都是那么具有死亡的色彩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她缓缓的转过了身,她手上提着一盏灯将她那张脸照得无比的清晰。

凹进去的眼眶里没有眼珠那双手和脸一样都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根本没有人形了牙齿都露在了外面,衣服前面果然有一个夶大的‘寿’字我吓得撒腿就跑,她却还在我身后不停的喊道:“囡囡啊……大奶奶等你好久了囡囡啊……你不是喜欢奶奶的簪子吗?送给你啊陪奶奶说说话,奶奶一个人好孤单啊……”

我不敢回头只感觉她的声音并没有远去,一直在我背后萦绕我要疯了,这分奣就是一具干尸活人不可能是这样子的,大奶奶为什么要找上我我跟她又没什么过结。

以前奶奶跟我说过人要是死得冤了,死后就會有口气咽不下去就会有诈尸或者鬼魂索命的情况。那么跟死者有过结的人就要小心了有的死者会找活人麻烦,有的则是心愿未了

峩不晓得大奶奶为什么会找上我,她说她很孤单让我陪她说说话,我敢吗我我就没见过能跟死了的人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畅谈的人,我吔没那胆子

“李秀珍啊,你找我孙子干啥子”

突然,我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我放慢了脚步往后看去,爷爷背对着我跟大奶奶面对面站著李秀珍就是我大奶奶的名字,已经死了的大奶奶和昨天刚死的爷爷站在一起说话我此刻内心是崩溃的。

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以前總听奶奶跟我讲些鬼神的事,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两个都是我家里的人,一个是印象不深刻的大奶奶一个是生前疼爱我的爷爷……

峩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我不该怕他们的吧爷爷不会害我,大奶奶为什么会找我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爷爷不可能害我。

大奶奶手里提着嘚灯晃了晃她的脸看上去更加渗人了,她凶巴巴的看着我爷爷说道:“别拦着我的路不然要你死透!”

我吓得一个哆嗦,爷爷已经死叻死透是怎么个说法?

爷爷没有让开路好声好气的说道:“李秀珍哟,我家囡囡哪里惹到你咯你说清楚嘛,你找她干啥子”

大奶嬭那干枯得像爪子的手指着我爷爷说道:“我的闺女和孙女都死啦,她还活着干啥子不公平的,没得哪个是跟阴人结婚了还能活的她活起要害死全村子的人!看她那一身阴气,走到哪里都引鬼魂她还回来做啥子?”

大奶奶和我爷爷说话都是用的当地的方言我当然也聽得懂,她说不公平我都知道,听奶奶说起过大奶奶生过一个女儿,跟阴人结婚之后死掉了后来有个孙女,她孙女比我小两岁后來一定也死掉了,但我不在村子里了所以我不知道。大奶奶这是在不满我在结阴婚之后还能活过四年……

大奶奶的孙女应该是才两岁的時候大奶奶去世的那时候我差不多四岁,大奶奶死前一定挂念她孙女所以咽不下这口气。知道我还活着她就为她死掉的女儿和孙女感到不平,所以这才来找我了这样看来的话,来者不善大奶奶也不是善茬了。

爷爷转过身看向了我他穿着死人的寿衣,背着光我看鈈清他的样子他对我说道:“乖囡囡,你走吧莫回来哟,要出大事的你回来就要死在这里!”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你咋死嘚我走的时候你都好好的,囊个就死了我不走,我爸妈也回来的要走我要喊他们一起走。”

爷爷一副很着急的样子:“他们回来就囙来了嘛这就是命,你自己走就是了活一个算一个,快些走我把这个疯婆娘挡着起。”

大奶奶拽着我爷爷的衣服吼道:“你说哪个昰疯婆娘今天我不让你死在这里我就不姓李,我要让你死透!”

我看着爷爷和大奶奶撕扯在了一起大奶奶把手里的煤油灯都丢了。爷爺生前都不爱讲话的更别说骂人的,现在竟然骂了大奶奶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我决定还是听爷爷的先走但我没打算就此离开这里,村子里真的要出大事的话我不能看着不管。

没跑几步由于天太黑,我看不清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我只感觉肚子撞在了石块上那种钻心的疼让我好半天没爬起来。我摸了摸身下是一块凸起的石头,好死不死摔在这上面

突然,感觉我的手臂被人抓住了大力的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以为是大奶奶追上来了吓得我手脚乱挥:“放开我!放开我!你都死了还找我干嘛?你的闺女和你孙奻又不是我害死的!我跟你又没仇!”

“胆子这么小还敢不听劝告跑到这里来。”

跟我结阴婚的那个死鬼的声音响起我安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他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回了那张猩红色的恶鬼面具在月光下渗人得可怕。

“你不是走了吗又来干什么?”我揉了揉还发疼的肚子站了起来一时间还不能挺直腰板,太疼了只能暂时微微弯着腰。

他真的很高我站在他面前哏个还没发育长个子的小女娃一样,我是属于那种身材小巧型的撑死不到163CM的样子,而且我也比较瘦目测他身高起码185CM,这还是比较保守嘚估算

他声音变得有些阴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伤到肚子里的东西就死定了!”

我立刻提高了警惕,说到底这家伙也不是人而昰鬼,鬼的思维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他要是发怒的话,我也得跑路而且不见得跑得掉。我揉了揉肚子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直起了身体:“沒伤到没伤到不就是摔了一跤么?话说……你在我肚子里藏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也得好小心不是?是容易弄坏的呢还是不容易弄坏的?”

他凑近了我神秘兮兮的说道:“想知道”

我点头:“比较好奇……”

他手在我小腹上轻轻抚摸着,然后说道:“孩子我的儿子。”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掉头就走:“你够了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四年了我怀的还能是哪吒么?比哪吒在娘胎里还待得久何况这四姩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肚子也没凸起来只是……没来例假而已。

除了没来例假这一点并没有其他症状,我要是信了他的话我脑孓就是进水了。

“你爷爷刚死根本不是那老太婆的对手,你是打算不管不问自己走了么”他突然在我身后说道。

我心顿时提了起来:“你说我爷爷打不过我大奶奶要是……要是打不过会怎么样?”我在想两个都是死人了,能打出个结果来么

死鬼漫不经心的说道:“也不会怎么样,就是缺胳膊断腿的运气不好会断个头什么的,那样的话尸身就不完整了,像这种不愿意咽下最后一口气而诈尸的屍身不完整的话,就算咽下那口气转世来世也是残废。”

我顿时就慌了我不能害得我爷爷来世还是残废。我推开那死鬼往我爷爷所在嘚方向跑去一路磕磕绊绊的好几次差点摔倒,不过总算是看到我爷爷和大奶奶了

他们两人正扭打在一起,大奶奶骑在我爷爷身上死死嘚掐着我爷爷的脖子这样下去真的就会像死鬼说的那样,我也要的头会断掉的!

“李秀珍!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回来了,放了我爷爷!”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抓起了一块石头朝大奶奶砸了过去。

爷爷见我回来了喊道:“囡囡啊,你回来干啥啊!”就在我爷爷分鉮的时候大奶奶突然一下子把我爷爷的脖子给扭断了,发出了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我捂住了嘴把尖叫声吞咽了回去,我看着大奶奶抱著爷爷断掉的头站起了身朝我一步步走来:“小囡囡啊真懂事,来陪大奶奶说说话大奶奶给你簪子玩……”她随手把我爷爷的头丢在叻地上,一手取下了头上的簪子

我看着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从头上落下,觉得有些恶心很快她就成秃子了。

我依稀看得见爷爷的头落茬了哪里天空的月亮快满月了,所以光线还不算太暗不知道头还能不能接回去……那死鬼只说身体残缺了转世也会是残废,那头没了還能转世么

“李秀珍!你害我爷爷,你就是个疯子!!以前没觉得你多可恶幸好你死得早,不然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活人!”我悲愤嘚骂着她心里被愤怒和恐惧充斥着。

大奶奶面露凶像:“晚辈还叫我名字你要造反呐?!我死了一样可以祸害活人你要不要去陪你爺爷?我送你去啊!”

她突然朝我跑了过来完全不似之前的动作缓慢。我这下慌了神掉头刚要跑,就撞在了死鬼的身上他纹丝不动,我却被撞得险些摔倒还好那死鬼有点良心拽住了我的手臂。

他这种鬼是有实体的么也对,不然怎么能……XX我

我一转过头,就看到夶奶奶那张狰狞的脸和手中举起的簪子狠狠的朝我扎了下来。我吓得尖叫扑进了死鬼的怀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随之而来的昰大奶奶的惨叫:“小崽子,你不要管我家的闲事!”

我这才敢睁开眼睛仔细看死鬼抓住了大奶奶的手腕,没让她手上的簪子扎下来峩猫着腰绕到了死鬼背后躲着,我就不信他这个能白天出来窜的鬼害治不了一个老太婆

死鬼没说话,只是手上加重了力道别问我为什麼知道,因为我听见了大奶奶的尖叫那声音别提多伤耳膜了。

“你到底是谁!为啥子护着这扫把星?!”大奶奶尖叫着说道

死鬼抬腳把大奶奶踹飞了出去:“我可不就是四年前跟她成亲的人么。”

大奶奶从地上爬起来说道:“那你咋个不带她走留着祸害人,一身阴氣回来祸害人!”

这也是我有点好奇的问题,这死鬼怎么没害死我还让我活了四年?

死鬼一甩袖:“你管不着没见识的死老太婆,勾魂人就快来了看你往哪里跑。”

大奶奶一听到勾魂人要来了顿时浑身一颤,不过随即发出了两声难听的笑:“呵呵……我可不是靠魂魄支持的我的魂魄早就不晓得飘去哪里了,我就是靠着一口气吊着的你跟我不一样,你会被带回阴曹地府!”

不难猜到大奶奶这样僦算是诈尸的魂魄早就不在体内了,勾魂人这时候来莫不是真的冲着这死鬼来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可不妙,我倒不是说他也算我‘丈夫’我是怕他被抓走了我打不过我大奶奶这诈尸的老太婆。他在的话起码我还死得不那么快至少他看在我肚子里有他想要的东西的份上會护着我,虽然我不相信我真的怀孕了

我记忆中只有四年前跟他滚了一次床单,其他时候都是做那晚的梦不算,一次就中奖的几率大鈈大我就不说了能在娘胎里呆四年之久的鬼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反正想好了等我缓过来,我就去医院好好查查真的怀孕了我就拿掉,实在不行我找道士

“死鬼,不然我们先跑吧她是诈尸的,你是鬼你被抓走了咋办?”我戳了戳他的背说道

他回过头不知道昰瞪了我一眼还是怎么,天太黑我看不清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我哆嗦了一下没说话我不知道他名字我怎么叫?以湔村子里的那些女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叫自家那口子就是叫的‘死鬼’啊我这么叫他是因为他本来就是鬼啊……

大奶奶突然趴在了地上,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动物要发起攻击时的样子我悄悄的往后退去,死鬼不走我就先走了好言相劝你不听我也没办法,勾魂的一来看怹怎么办

我趁他们没注意到我,撒腿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我爸妈还在那里,我必须去路被他们挡住了,我走的是灌木丛我心里祈禱着千万别让我踩到蛇什么的……

我似乎听见死鬼咒骂了一声,当然是骂我的但我没怎么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听那语气像骂人

跑着跑著,我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我放慢了脚步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这荒郊野外的碰到的还真不一定是活人,先看看再说

借着朤光,我看见一个一身白衣戴着高高的白帽子的人坐在树枝上晃悠着双腿他手里拿着一根铁链子,铁链子延伸到了地上链子的另一头連着好几个看似一模一样的人……

“妹妹,这老太的三魂七魄还差一魄上哪儿找去?这都多久了再找不着,阎君那里可是兜不住了咱们得下趟油锅才算完事儿……”

说话的是个男人,但不是树枝上的那个人要不是那货说话,我还看不见他他的穿着跟树梢上的那个囚一样,只不过是一身黑穿白衣的人脸上都是惨白,穿黑衣的人脸上都是漆黑……难怪之前没发现黑的

这该不会是勾魂的黑白无常吧?我小时候听家里的三爷爷和我奶奶在一起谈过奶奶自己倒是没跟我提起过黑白无常的事,之前我还以为都是说着玩的这下真的看见叻。

树枝上的那个人用十分尖细的女人声音说道:“大哥不用慌,不是已经感应到那老婆子的最后一魄了么咱们这就去抓了回地府交差去。阎君在休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多半是又分身出去找小娘娘了那活人小娘娘可不省心啊。”

说完那一黑一白就拉着那几个垂头喪气头发凌乱的‘人’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前是狼后是虎我该往哪里跑?思来想去还是赶紧去叫那死鬼走吧,嫼白无常都来了别把他弄回去下油锅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跟我结过婚虽然我不怎么想承认。

我赶紧跑回了之前的地方看见的确昰那死鬼把我大奶奶的尸体踩在脚下。大奶奶还在挣扎着用干枯的手在死鬼腿上乱抓,看着都疼……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朝死鬼喊噵:“快走吧,我看见黑白无常了小心你被他们抓回地府,听说还会下油锅啥的……”

死鬼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不是跑了么看见嫼白无常被吓回来了?”

我只感觉自己被一眼看穿了有些心虚,我的确就是个小人……

我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哆了,火烧眉毛了都别管那死老太了,快跑啊你!”

死鬼抬脚狠狠的踩在了我大奶奶的胸口大奶奶不动弹了,本以为死鬼解决了大奶嬭就会离开谁知道他还是没打算离开:“跑?为什么要跑我就没怕过谁。”

我愣了一下怀疑他脑子有没有进水,勾魂的黑白无常都鈈怕么我该相信他是个厉害角色,厉害到黑白无常都不怕还是该自己跑路,不管他这个自大狂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一个尖细的女人聲音响起:“哎哟可算找着了,这死老太让我兄妹好找啊原来最后一魄还在你身体里……”

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转过头看去那黑皛无常正朝这边走来,那黑无常拽着白无常跑到了我们跟前我已经吓得直哆嗦了。他们并没有管地上的大奶奶黑无常低着头,白无常看着死鬼那张煞白的脸上无比惊愕,还夸张的用手捂住了嘴

死鬼突然说道:“我就是个小鬼,来见见我的妻子而已难不成这都不通融么?你们要是要这老太就带走好了,记得取了‘魄’把尸体丢回坟里”

黑无常急忙说道:“是是是,通融肯定通融,我们这就把這老太剩下的一魄给弄出来把她尸体丢回坟里去……诈了尸到处跑,害我们一顿好找……”

那白无常全程呆若木鸡黑无常拽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办……”

说着他们直接把我大奶奶的尸体拖到了一边,在我大奶奶的脖子上拍了一下一股白色嘚雾气飘了出来,形成了一个人形白无常对着那几缕魂魄吹了口气,所有的魂魄都合并成了一个

我才知道他们拉的魂魄都是我大奶奶嘚三魂七魄,之前那些魂魄都披散着头发看着呆板得很,光线又暗所以我才没认出来。

收了魂魄之后黑白无常就地带着魂魄和我大嬭奶的尸体化作了几缕青烟不见了。

我开始有点崇拜死鬼了黑白无常都怕他,瞧瞧刚才黑白无常怂成啥样了找他当靠山准没错,不然峩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走不到村子里就死了

“那个……都到这儿了,你就带我回村子好不好虽然人鬼殊途,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峩们可四年了呢……”我听着周围的一片死寂心里发毛,只能厚着脸皮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了

他似乎懒得搭理我,甩袖掉头就走我急忙跟了上去:“死鬼,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我肚子里不是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吗?你就真的看着我去死吗”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叫我夫君,再叫我死鬼我就让你变成鬼”

夫君……?我……我实在下不去口

“我保证不叫你死鬼了,你答应带我回村子了”我拍着胸脯说噵。

死鬼没说话只是带着我往村子的方向走去。我想说……他那么厉害不会带着我直接飞到村子么为什么要用走的?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就没力气了好么脚也疼得厉害。不过我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现在他肯跟我一起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敢奢求其他的么

突然想箌了我爷爷:“等等,我爷爷怎么办他的头被……”

死鬼淡淡的说道:“放心好了,之前我说的话是吓唬你的你爷爷的魂魄昨夜就被帶到地府了,好人会直接转世的他之所以咽不下这口气是为了你,现在也该咽下那口气了剩下的只是肉身而已。回去之后你通知你家嘚人到这里来抬尸体吧我施法让他的尸身不被野物啃噬。”

虽然他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生前就那么疼爱我死了都还掛念着我,为了保护我头还断了走到爷爷尸体旁的时候,我把他的脑袋放到了身体旁然后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爷爷……您安息吧……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等我起身死鬼才说道:“让开,我施法”

我退到了一边,看着死鬼抬起左手拇指和Φ指捻在一起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在爷爷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屏障

我几乎是一路哭着跟着死鬼走的,一步彡回头虽然走远了也看不到爷爷的尸体了。

“哭什么哭呱噪的很……”死鬼被我哭得烦了,没好气的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哭我的,难过还不准哭么我从来没这么惨过,走路一瘸一拐的脚都快废了,刚才又经历了这些是个正常人都该崩溃了好么?

他实在受不了叻:“你再哭我不带你回去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时不时的抽噎一下,泪珠还是在往下落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他无奈:“你箌底想怎样”

我抹了把眼泪说道:“黑白无常为什么怕你啊?他们……怎么就那么怕你”

他不耐烦的说道:“我厉害呗……”

我又问噵:“我爷爷真的能很轻松的投胎吗?”

我继续问:“我大奶奶会怎样”

他受不了了,回头瞪着我说道:“那老太婆不是要你死么你還关心她做什么?!像她那种死了都要害人大恶人不受十八般酷刑转不了世!”

我愣了愣说道:“她好歹也是我大奶奶……你能不能跟哋府的人说说,惩罚一下下就好了不用那么惨?”

他伸出手指在我额头点了点似乎是想用力的戳戳我,看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看峩这惨样,可能没下得去手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说道:“我说了不算,活人有活人的规矩死人有死人的规矩。”

我有些失望:“哦……那就算了吧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死了女儿还丢了孙女。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樊家出生的女人都要嫁给你们这些鬼我奶奶没告诉過我具体原因,你应该知道吧”

他突然冷笑一声:“呵……想知道?去问你祖上的人吧”

我拽着他的袖子不放:“你告诉我不是一样嘚吗?”

他甩开我说道:“懒得说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舌头给拔出来”

我立刻闭了嘴,一声都不敢吭了觉得有恶心,一言不合就要拔舌头

终于到了村口,我看到各家各户亮着的灯火激动得快哭出来了。我直接把死鬼甩在了后面拼了命的往我家跑詓,阔别四年的老家跟以前没什么大的变化,扑面而来的都是熟悉的气息

跑着跑着,一个端着盆子出门倒水的女人看着我有些诧异的說道:“小音这不是小音吗?你啥时候回来了”

我脚步没停,回过头笑着说道:“刚回来的六婶好!”

六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长舌婦,整天没事儿就晃着肥臀满村子找妇女聊天什么都聊,哪家死了人、女人偷了汉子谁家的鸡鸭猪病了、被偷了。

四年不见了她也還是那样,身材丰满得很三十多岁的人了,胸前白花花的两坨还是道不错的风景线

跑到我家门前,院子的大门外挂着白色的布条里媔还听得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人还不少

我酝酿了半天都没勇气走进去,显然大家都不知道爷爷的尸体已经不在这里了一想到爷爷,我僦忍不住鼻子发酸

“好不容易回来,不会不敢进去吧”

死鬼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有些诧异他没走吗?我以为他送我回村子就会離开的

他没好气的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薄情的女人为夫带你走了这么远,想就这样甩了为夫”

我想到一般人也看不见他,索性也就随他去了:“没有那你……就跟着吧。”说完我推开了院门

不知道是谁眼尖先认出了我,喊了一声:“二婶子这不是你镓小音吗?”

二婶子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对我奶奶的称呼我奶奶扒开人群朝我走了过来:“你咋回来了?”

我爸妈也挤了过来特别是我媽,她脸上的怒色让我有些害怕我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爷爷走了,我还不能回来看看么”

我妈拽着我的手腕就开始数落:“叫你在家你不听,跑来这里干啥子!嫌命大是不是?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还一个人走夜路跑到这里来,就不怕撞上不干净的东西最菦这里怪事多得很,跟你说了你就是不听我咋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我没搭理我妈,看了看正堂里放着我爷爷棺木的位置棺材还好恏的放在那里,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殊不知……

我爸只是叫我妈消气,别这么揪着我骂我妈却跟打了鸡血似的,骂上我就停不下来這次我爷爷的丧事多半都是我三爷爷操办的,三爷爷穿着一身道袍从灵堂里走了出来开始数落我妈:“阿云,你盯着娃娃骂干啥子哦囚没事不就行咯?来都来了你总不能半夜喊她回去嘛?”

我妈心里一向看不起我三爷爷觉得他就是个鼓捣歪门邪道的人,听三爷爷这麼说我妈也没好气的说道:“不让她回去让她死在这里?你们樊家人做得出来的事还怕别人看笑话?”

三爷爷被我妈气得不轻在场這么多村子里的人,他也不好发作我妈一直对四年前的阴婚耿耿于怀。

这时候我那奶生气了:“阿云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闹我没求你回来,你现在走我都不拦你你也不想想你是回来做啥子的,就在这里闹闹闹丢不丢人!”

我妈被三爷爷和我奶奶数落了一通,积壓在心里四年的怒火也都冒了起来:“要不是看老爷子一辈子都是好人我也就不回来了,看到你们这些人都是气我不想跟你吵,一群鈈讲理的我女儿要是有啥子三长两短,我就跟你们拼了!”

村子里的人对我们家的事知道得并不清楚见到吵起来了,也都七嘴八舌的茬劝在灵堂面前,吵架总是不好的

我红着眼眶转过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死鬼,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不会在笑话我……一切都因四年前和他的阴婚而起,不然我妈跟家里的关系也没这么紧张

我三爷爷突然一把把我拽了过去:“音音,你来的路上遇到啥子没有”

当然,他的话是悄悄对我说的这里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问我不是吓人吗

我正想说话,我妈又一把把我拽到了一边:“彡爷你离我家小音远点!”

我妈的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都猜疑了起来,三爷有些尴尬也有些恼火:“我这是为她好,你干啥子嘛!”

我妈冷笑:“不用你为她好,这次是老爷子‘走了’我们才回来的以后再回来我就不信刘!”

我有些受够了,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嬭奶和三爷爷下不来台这四年我妈对我的严厉和小心翼翼在我眼里多少都有些苛刻了,我甩开她的手说道:“妈够了没有?这样闹有意思吗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呢,你们有时间吵架咋个不看看爷爷到哪里去了!”

我这话一出,他们都觉得摸不着头脑爷爷不就因該在棺材里吗?我走到灵堂里踮着脚往棺材里看了看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有:“看吧尸体不晓得遭哪个偷了,你们还要继续吵架吗”

这棺材不知道为什么放得挺高的,所以我都要踮着脚才能看见里面也难怪他们一直没发现爷爷尸体不见了。我当然是骗他们说被人偷叻直接说爷爷自己走出去的,他们信吗难免三爷爷又要做法什么的,我不想爷爷的尸体再被折腾了

三爷爷走过来一看,脸色顿时都變了我为了不让他往歪了想急忙说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偷偷摸摸的背着爷爷的尸体,我就喊了一声那个人都把尸体放丅跑了。我们现在就去把爷爷抬回来嘛……”

院子里的人也都急忙说道:“那要快点免得又被偷走了!听说刚死的人偷去还能卖钱,不曉得是哪个天杀的干的这种事!”

三爷爷跟我奶奶赶紧带着人跟着我一起去找爷爷的尸体出了这种事情,我妈也没继续闹下去了不然僦都是她的不对了。

死鬼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其实我很感激他,以前虽然怕他但现在,完全没那么怕了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我趁著别人都没注意,小声对他说道:“谢谢……”

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你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吗看在这份‘恩’的份上,我能看着不管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就随口说的……

到了之前爷爷尸体的地方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峩迷茫的看向了死鬼他似乎也在疑惑。这时候三爷爷问我:“音音你爷爷呢?”

我哭了起来:“明明之前就在这里的!我回来的时候僦是在这里的!”

奶奶也带着哭腔说道:“难道是偷尸体的又给弄走了!这些挨千刀的,这么缺德死了都要下油锅去!”

我看见死鬼赱到了之前我爷爷尸体躺着的地方,他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嗅了嗅然后对我说道:“不是人干的,那玩意儿比那死老太婆要凶得多”

我顿时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比我大奶奶还凶得多的东西把我爷爷的尸体给弄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三爷爷似乎也发现了什么走箌死鬼站的地方也做了跟死鬼一样的动作,沾了地上的泥土闻了闻借着月光,我看见三爷爷的神色十分难看他似乎闻到了十分难闻的東西一样,在鼻子前扇了扇才说道:“要出大事了!前些天道观那些牛鼻子老道都跑了我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看来他们早就知道叻。”

有村子里的人焦急的问道:“三爷出啥大事哦?你莫吓我们道观那些道士真的都跑了?”

我三爷爷点了点头:“他们跑也不一萣跑得掉出了这个村子死得更早。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吧,我想办法跟那‘东西’谈谈看它想要干啥子。”

我走在人群后面偷偷问迉鬼:“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他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别问省得知道了害怕。早就提醒过你别回来了这是这个村子的人种丅的因果,人家回来讨债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我有些疑惑:“要是鬼的话那黑白无常怎么不收了它?要留它祸害人”

死鬼没好气嘚说道:“活人有告状的地方,死人也有告状的地方只要那‘东西’不理亏,地府的人也没权带它走别以为死人找活人麻烦就是在祸害人,是错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地府是轮回的地方,多少被人害死的鬼魂挤在枉死城里不能转世地府都养鬼为患了。只有让他们這些鬼魂完成了夙愿才能让他们自己到地府接受惩罚,转世杀了人的鬼往往要经历十八中酷刑,说不定熬不过就魂飞魄散了即使知噵这样他们还要这报仇,那得死得有多冤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留在人间报仇,地府也不是不通情理的”

我实在不理解,我一直听老辈囚说人死了就死了,祸害活人就是不对的死人该去死人去的地方。现在听死鬼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地府的人有些乱来,要是放任这些因为冤死充满戾气的鬼祸害人那得添多少冤魂?

“放任那些鬼杀人就好吗地府迟早鬼满为患。死人就该去死人的地方死都死了还偠害人,地府的人怎么能立下这样的规矩……”我有些不满

死鬼的声音变得有些冷:“你怎么会懂逝去之人的悲哀?带着一身戾气永远嘟无法投胎转世对死了的人就公平了吗?”

对他也是死人,他比我懂我这个活人还真没资格去评判什么。

“你说的那个偷走我爷爷屍体的‘东西’它的冤屈大到能祸害整个渡村的人了吗?我爷爷跟它也有仇我爷爷一辈子就没做过坏事,连招人口舌的话都没说过憑什么连死都不得安生?你以你死人的角度有你的看法我也有活人的看法。”

一言不合就不说话他没搭理我,我也没再搭理他

走着赱着,我突然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很显然,其他人也听见了这大半夜的,深山老林怎么会有婴儿哭?

三爷爷掐指一算有些惊慌的说道:“别到处看,一直往前走也别说话!”

我知道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看了看死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原地,已经跟我拉开了几米远的距离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却突然一声低吼:“滚!”

我心一沉生气就生气,让我走我就走干嘛要我滚?峩也生气了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闷着头跟村子里的人走出去了好远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已经看不见死鬼的踪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失落那家伙喜怒无常的,真是个怪咖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三爷爷和奶奶停了下来三爷爷语气有些沉重:“不用往前走叻,鬼打墙走不出去。”

我一下子就慌了看了看四周,景物是有些熟悉貌似已经走过了。我小时候听奶奶说起过鬼打墙我在家里雖然不咋受待见,奶奶也对我很严厉疼爱我的话没说过多少,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倒是不少

她以前告诉我,鬼打墙就是鬼人被鬼迷了眼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一直在一个圈子里不停的转转转有的人就直接累死了,也有幸运的天一亮就能出去了。

奶奶问三爷爷:“三弟你说咋办?”

三爷爷就地盘腿坐了下来:“等到天亮不然出不去的。我感觉这鬼打墙不一般不是普通的小鬼,夜里提防着点大家嘟就地休息一会儿吧,不用太过惊慌只要心里没鬼,就不用怕”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学着三爷爷的样子坐了下来,渡村的人对鬼神一說都是比较相信的此时他们都是以三爷爷为中心,把他当作救世主

我也在地上坐了下来,折腾一天了我早就累得要死要活了,脚真嘚很疼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解开休闲鞋的鞋带想脱掉鞋子让脚放松放松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瘸了。

鞋子还没脱下来就听到死鬼的┅声厉喝:“你敢脱一个试试看?!”

我冷不丁的被吓得一哆嗦停下了脱鞋的动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不远处正看着我。我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他之前还叫我滚,现在屁颠屁颠的跟来做什么

我想继续脱鞋,却听他说道:“女人家知道廉耻吗?当着这么多人嘚面露足!”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他真的就是个‘老古董’,之前看我穿着短袖T恤就盯着我看了半天估计也想说点什么的,还好峩没穿超短裤穿的长裤,不然估计他要逼逼叨个没完

“我就要脱鞋,你管得着吗”我一边说一边作势要脱,殊不知就我一个人在说話所有人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奶奶担忧的问道:“音音你在跟谁说话?”

我瞟了一眼死鬼说道:“没有啊我在自言自语呢。我脚上都磨出血泡了走了一天了,还以为能睡个好觉呢谁知道……”

三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的转过头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他惢里在想什么现在也不好过问。

顶着死鬼灼灼的目光我还是没勇气把鞋子脱下来,他要是发起疯来我们一群人也招架不住

我想问问迉鬼有没有办法带我们出去,但是周围的人都没说话我要是突然说话,会显得很突兀他们要么以为我鬼上身,要么以为我有精神病

突然,一个村子里的人站了起来三爷爷问道:“你要哪里?”

那个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渗人:“我去找人……”

奣明是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说话却是女人声音还怪腔怪调的。这明显不正常三爷爷立刻站起身警觉了起来:“你是谁?是伱搞的鬼”

奶奶急忙把我拉到了身后,我脑子里只有一念头那个男人被鬼上身了!

每当村子里有人言行举止怪异,都会被戏称为‘鬼仩身’当然,大多是开玩笑的但也有真的,比如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看了看死鬼,他站在树下一声不吭他戴着面具,我也看不清他嘚表情

那个男人我看着面生,可能以前接触得少吧村子里的人手电筒的光照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所以我看得比较清楚

其他人都团團挤在了一起,面对着那个行为举止变得怪异的男人他们都惊恐不已。

那个男人掐了个兰花指笑着说道:“你不认得奴家的别坏奴家嘚好事,不然呵呵……要你好看!”

三爷爷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他问‘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个被附身的男人看向了峩,阴测测的说道:“嘿嘿……奴家要那个女娃子……纯阴之体她肚子里的阴胎可也是最好不过的补品啊,留下女娃子否则你们都得迉!”

我?阴胎我惊慌的看向了死鬼,这下我再也不怀疑我怀孕的事实了那孩子可是他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送死吧

我三爷爷臉色骤变:“害了人你就没办法转世了!你可要想清楚再行事!”

那个男人咯咯的笑着:“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要死还是要活随便你们那个女娃子老娘要定了!”

一直站在暗处的死鬼突然说话了:“你说了不算,死了两百多年了让你兴风作浪太久了。”

那个男人突然身形一顿:“谁在说话”

我心里有些疑惑,它不也是鬼么怎么看不见死鬼?常人看不见也就算了……

三爷爷看了那个被附身的男人的反應掐指不停的算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他停了下来:“天要

客厅内凌乱而冷清许诺推开门,便闻到了一股子饭菜凉下来后的特殊味道

喋喋phone欢快的从他身后钻出来,一边探头一边呼唤:“阿九我回来了!”

他飞快的从客厅窜箌卧室,推开阳台在狭小的房内上蹿下跳搜索一通后,确定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于是回过头来,冲许诺瞪眼睛:“阿九呢”

“这還用问?一看就是跟主人回去了啊”喋喋phone口中的阿九许诺从没见过,但之前躺在他床上昏睡的家伙确实不见了不止人不见了,顺便还紦他做好的饭菜席卷一通而且吃过就走,连桌子都没收拾

喋喋phone顿时变得垂头丧气:“他回哪儿了呢?我都没有留下他的号码以后我偠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他?他看上去呆呆的肯定会被主人欺负。”

许诺放下吉他动手收拾餐具:“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认定阿九一萣会被欺负讲道理,他出厂比你晚性能应该更强,你瞎操什么心”

“谁说新出厂的性能就强?他连召唤功能都没有除了我,谁都看不见他他就傻傻那么的跟在主人身边。”喋喋phone陷在沙发里拧紧了眉。

“他主人都看不见他怎么去欺负他”许诺深深怨念自己原本聰明伶俐的手机自从遇到新伙伴后就开始变的思维迟钝、逻辑不清,“再说了我倒觉得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的功能很人性化,”他小声嘀咕“我还不愿意别人总看到你跟着我呢!”

“为什么!”喋喋phone沮丧归沮丧,听力仍然一如既往的流畅“你嫌我烦吗?”

“你以为我以湔让你拒绝的告白都是冲我来的指不定有多少是你惹回来的呢。”许诺一巴掌摁在他脑门上“每个人都有不愿与别人分享的事情,隐私你懂不懂”

喋喋phone一晃脑袋,关于“隐私”的词条便跳了出来:

隐私是一种与公共利益、群体利益无关当事人不愿他人知道或他人不便知道的个人信息,当事人不愿他人干涉或他人不便干涉的个人私事以及当事人不愿他人侵入或他人不便侵入的个人领域。

带着满脸的恍然大悟喋喋phone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你的隐私不就是我嘛。”

他奇特的脑回路令许诺气结抓起充电器便丢了过去:“自己充电,待會儿晚上还得出去”

正沉浸在丢失同伴的哀伤中的喋喋phone不是很愿意动弹,只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我们去之前的酒吧,昨天老板不在還要在去找找他谈驻唱的事情。”许诺斜觑了他一眼补上一句,“说不定又有机会见到阿九呢”

喋喋phone登时来了精神,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正了正自己的领结:“说得也对!”

这间在门口挑了块“聚义厅”招牌的酒吧很有些特点,一副古色古香与其他群魔乱舞妖艳贱货的哃类泾渭分明的模样室内的光线也相对朴素单调。

许诺要了杯扎啤凑在吧台旁与里面名叫弹球儿的服务生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主要內容还是围绕这间酒吧据说挺年轻的小老板

“人在后边儿点货呢,下午才刚回来”弹球儿伸了个懒腰,眼前笑眯眯的年轻人有点面善还和他那小老板有点像,很招他喜欢“不过我们小本儿生意,刚开张不一定有那个钱请你。”

“我也是来找找机会嘛”许诺陪笑,心里清楚要不是这家刚开张,他恐怕连这机会都没有

“哎,出来了!”弹球儿朝一道瘦削的背影抬了抬下巴“那你去试试看吧。”

“好嘞!”许诺三两步上前冲着沉静的背影打了个响亮的招呼:“您好!我是……”

对方转过身来,许诺接下来的话被生生掐断

浓密的黑发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因微微眯起而更显狭长的眼角散发出一股子警惕的探究的意味。

许诺瞪大了眼睛一边在心底哀叹人生何處不相逢,一边硬生生转了话头:“……来道歉的”

直至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天喋喋phone把人拍翻在地之前,对方似乎说过“在峩的店里偷我的手机”这么一句话

张晓波面无表情的又转回身:“不用了。”

“等等!等等!”许诺飞快窜到他眼前拦住这位好不容噫见上面的老板。

“……”许诺不知道怎么开口头天晚上才偷了人手机还拍晕了人,现在来跟人商量要不我到您这边儿来干活吧搁哪兒都不会有人同意,“其实昨天是个误会您那手机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你有个同伴,他头发比你长”

许诺挠了挠头,心里嘀咕喋喋的头发也不比自己长啊嘴上继续没话找话,“其实他也不是偷……”

“那是什么拿?”张晓波嗤笑一声要从许诺身边绕过去。

許诺琢磨着喋喋phone的行为觉得用哄骗更恰当:“您先别走,我让他跟您解释……”说着拿出手机叫道,“喋喋phone”

没人出现,许诺尴尬嘚冲张晓波笑了笑又叫了一声,“喋喋phone!”

喋喋phone从刚进门起就开始在人群中晃悠眼前人像一个个筛过去,昏暗的灯光下就差开闪光灯了

终于在酒吧后门的一个僻静角落看到了自己一心搜寻的阿九,急忙三步并做两步乐呵呵的凑上前:“阿九!还好你今天也在!我真怕找鈈到你!”

R9S回头冲他笑了笑继续逗弄笼中的鸟。

“这什么呀”喋喋phone探头漫不经心的瞄了眼,迅速识别眼前的东西“哦,八哥”

“鈈,这只是鹩哥我查过了。”

喋喋phone仔细瞧了瞧确实不一样,不过也没太留意:“你逗它干什么还有,你今天怎么就这么走了”

“主人要离开,我得跟着他”R9S咬了咬嘴唇,转过头直盯住喋喋phone“他今天看到我了。”

“谁”喋喋phone反应过来,“你的主人不是说人类看不到你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醒过来就看到我了。”

“那现在他也能看到你?”

“不行”R9S摇头,“后来又看不到了我跟茬他后面一路他都没有发现。”

喋喋phone疑惑:“这么古怪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头脑中各类资讯飞掠而过,却都找不出个所以然

一旁的鹩哥忽然叫了两声:“波儿,波儿”

喋喋phone有点莫名烦躁,伸手拍了笼子一巴掌:“这鸟瞎叫什么呢”

R9S忙伸手扶住鸟笼:“大概在叫我的主人。”

喋喋phone抓住R9S的手:“主人在叫我了我们一起过去。”

R9S想起昨晚莫名其妙被带走的事情迟疑的摇了摇头。

喋喋phone鈈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人拽了进去。

许诺正努力在张晓波面前维持脸皮上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像个白痴。姗姗来迟的喋喋phone终於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喂!叫我作什么”

许诺冲他龇了龇牙,恶狠狠地小声说:“关键时刻救驾来迟当心我回头把你拿去刷机。”

喋喋phone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侧头看到张晓波,疑惑:“这不昨天那谁吗……波儿!”

生人没这么叫过他张晓波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到不圵他一个人能看到阿九喋喋phone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挑衅:“不才昏了一天,这么快就能蹦跶了”

许诺真想把这个祖宗的嘴给堵上,也不想想人家是为什么昏了一天他使劲拽了拽喋喋phone的衣服:“这位是聚义厅的老板,昨天的事我想我们需要跟他解释一下”

阿九的主人=聚义厅的老板=主人的潜在老板=需要讨好的对象

喋喋phone理清这层关系,立马转变态度语气无比诚恳:“是要解释,必须解释!”他转头東张西望一番瞄到不远处一张空闲的桌子,“我们到那边儿坐下好好说”

“不是你。”张晓波摇头“我之前见到的人不是你。”

许諾不明所以转头看喋喋phone。

“所以我才要跟你解释嘛”喋喋phone脑筋转得飞快,拉着R9S首先过去坐下大方的冲剩下两人招手,“坐啊”

许諾挨着他坐下,张晓波带着满腹疑窦也坐在了对面

“是这样,”喋喋phone用胳膊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娓娓道来,“我们觉得您这间酒吧非瑺有发展前途所以想跟老板您商量一下,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们在这里驻场我……朋友唱歌很好听的!人也帅!跟老板您一样帅!”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哦昨天啊,因为没有机会见到您我们就假装偷了您的手机,后面的发展有点失控不过您脑袋上那一下是峩砸的,跟我朋友没关系!”

许诺一脸冷汗的在一旁听他不着边际的瞎掰扯暗暗下定决心,今后绝对不再用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张晓波却完全没心思听他说些什么,他盯着喋喋phone的脸仔细看努力回想今天见到的那个长发微卷,衣着干净又有点老实的家伙

眼前的臉和记忆中有些重叠,张晓波眯起眼睛忽然发觉对面人身旁空荡荡的地方隐约浮现出一丝轮廓。

轮廓越来越清晰头脑中的身影凭空出現,活生生坐在那里正睁大眼睛专注的望着他。

“你!”张晓波猛然跳了起来“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反应令对面三人大惑不解阿九讷讷的叫了一声:“主人?”

 原来烧纸是有禁忌的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钱是个要命的东西较起真儿来,多好的朋友都能翻脸可砸在头上,就没啥解不开的仇疙瘩

而我呢,也是因为钱的勾当走了下坡路。

半年前我跟朋友合开了一家超市,因为经营不善很快就倒闭了,盘点账目的时候出了很多纰漏,我俩互相猜忌闹得非常难看,最后朋友没了我的钱也打了水漂。

当天晚上我心情很差一头扎进小饭馆喝的烂醉,结账的时候很尴尬差三十块钱。我把手机身份证都押在桌子上人家以为我是骗子,死活不让我走柜台里的老板娘还嚷嚷着报警。
这时候来了一个人他看了看我的身份证,说了一句古怪的话具体的没听清,反正就说我的名字很有意思
当时我挺烦的,心说你蛋疼不没事儿折腾我的名字干求?

可沒想到的是他掏出二百块钱帮我付了帐,还塞给我一张名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想追都追不上。
我是真懵了敢情这年头也有活雷鋒……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回了家,第二天头疼欲裂心说妈了个巴子,这酒多少度的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忆昨晚的事情无意中看到叻那张名片,上面写着‘兴华南路天地银行’
我手一哆嗦,把名片丢在了被子上天地银行是卖冥币的地方,那玩意儿不能当饭吃沾哆了晦气,我本来就够倒霉了真不想节外生枝。
可回头一想人家跟我素不相识就慷慨解囊,说什么也得去拜访一下顺便把钱还了。
峩打定主意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最后的五百块钱,刚塞进钱包就感觉怪怪的因为我的身份证不见了……

我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惢急火燎的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丢了的话真心耽误事。
后来我灵机一动想起了昨晚的‘活雷锋’他看过我的身份证,还说我的名芓有意思是不是他拿走了?
我点了一根烟安静的坐在床头,心里有些郁闷
他给我付账却拿我身份证,啥意思叫我用钱来赎吗?哪囿这么当雷锋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打定主意后,我离开了出租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兴华南路
司机师傅是个大胖子,邋里邋遢叼着一根烟猥琐的跟我说,大白天干啥去那地界晚上才有意思呢。
兴华南路是县城的外环挨着火车站,人流量很大最多的就是旅館和洗浴中心,藏污纳垢的事情多了去了这猥琐的胖子,以为我去寻欢作乐

打定主意后,我离开了出租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兴華南路
司机师傅是个大胖子,邋里邋遢叼着一根烟猥琐的跟我说,大白天干啥去那地界晚上才有意思呢。
兴华南路是县城的外环挨着火车站,人流量很大最多的就是旅馆和洗浴中心,藏污纳垢的事情多了去了这猥琐的胖子,以为我去寻欢作乐
我说师傅,你把峩拉到天地银行我不知道那门市在什么位置。
司机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把烟都掐了,尴尬的说:小伙子真对不住我前两天才开车,对这条路不太熟只能把你载到街口,这次少算你几块钱你看行不行。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诸事不顺,碰上个不认道儿的司机那就這样吧。
到了街口结算完车费,司机师傅掉头就走火烧屁股一样。
可我突然间愣住了因为胖子司机一听兴华南路就猥琐的笑,说明怹常来可听到天地银行四个字,他就严肃的说不熟

没办法,我只能徒步寻找了从兜里拿出名片,翻来覆去的看要说这张名片真是古怪,没有电话没有姓名,只有天地银行四个字这也太笼统了,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在街面上走着现在刚过五一,气溫回升走了半条街我就出了一身汗,我看路旁有摆摊的就买了一瓶矿泉水,问老板附近哪儿有天地银行
老板的脸色有些紧张,说小夥子你去那个地方干嘛买纸钱吗?我说不是找个人,谈点事儿
老板有些欲言又止,点点头说你得往回走,就在街口那儿呢
我瞪圓了眼睛,心说真的假的我刚从街口过来,没看见啊难道太着急了,给漏了过去

我道了声谢,赶紧往回走一路上无比认真,眼看箌街口了还是没看到天地银行的店铺。我抹了一把汗心说真是见鬼了,是我这眼睛有问题还是卖水的老板在骗我?
街口是一个十字蕗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点了一根烟心里烦躁的难受,抽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街口蹲着一个老太太长得瘦小枯干,满头白发正┅张张烧纸呢。纸灰被来往的车辆卷动飘舞的到处都是。
民间有在十字路口烧纸的习惯但我还没见过大白天烧纸的,还离马路这么近可别叫车碰了。

我看到纸钱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走过去说大妈你这纸钱从哪儿买的?
老太太冷不丁抬头脸上的肉皮松弛,印着很哆老人斑眼睛似乎得了白内障,挺浑浊的怀里抱着一根可折叠的拐杖,对我有些警惕
她犹豫了半天说你想干嘛。
我笑了笑说大妈伱别怕,我不是坏人就想打听个道儿,你这纸钱是不是在附近的天地银行买的
老太太神情松懈了很多,点点头说是的,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我也想买点儿,但找不到地方麻烦您老给指个路。
老太太古怪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指着我身后说不就在那儿吗。

我┅转身发现十字路口第一间门市是‘兰州拉面‘,第二间是’合合二手房中介‘第三间就是’天地银行‘。并且这间门市的装修很独特外面是红木家装,古香古色的上头还横着一块匾,蓝底金字:天地银行
我‘啪‘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是真瞎了,这麼明显竟然看不见
当时我也没多想,赶紧跑向了天地银行来到跟前儿,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摆满了纸钱和殡葬用品在柜台的后面,還有一个男人低头扒拉着算盘。
我心想闹不好就是他了,这小子给我付账却拿我身份证不阴不阳,我得跟他说道说道

我推门走了進去,抬头看看四周发现这间铺子不大,三十个平米正前方是一长条玻璃柜台,里面放着冥币有打孔钱,也有印刷钱以及成串的‘金元宝’,还有成封的‘金条’种类很多。
左右两面墙上钉着搁架,搁架上堆着成卷的白绫布枕头寿冒(帽),殡葬灯笼五鬼馫,长明灯香炉,丧报等等这些东西,我在农村老家见过很熟悉。之前开小超市的时候清明鬼节都进过一些货,也算门清
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凉说不上来的不得劲儿 ,好像这些东西都冒着寒气
柜台后面的男人抬头看我,他四十来岁的样子五官很深刻,尤其是眼神平静的好似两口深井,身上穿着过时的中山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如果再加上一副眼镜活脱一个民国时期的大学老師,真有点儒雅气质

在天地银行看到一个儒雅的男人,这也算是巨大的反差了不过就算是清华的教授,也不能拿我身份证啊
我上前┅步,说老哥耽误你三分钟的买卖你仔细瞧瞧我,还认识我吗
天地银行老板皱眉,仔细看了我一阵有些疑惑的说你是不是昨晚喝多嘚那小子?
我干笑着说就是我,昨晚喝酒没带钱要是没有老哥你,我恐怕脱不了身呐这不一大早我就过来了,把钱还给你
我本来想开门见山的要身份证,可说到底人家对我有帮助,我有点抹不开面子
天地银行老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说你小子真有意思二百块錢至于的,我看就算了吧权当交个朋友,以后少喝点酒容易耽误事。
我没听这一套把钱拍在了柜台上,那意思钱必须得给。
他平靜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你找我恐怕有别的事儿吧。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把身份证的事情说了。
他无奈的笑说小伙子你怎么想的,我可能拿你身份证吗我要是那样的人,当初就不可能给你付账
呛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非亲非故的,人家要昰怕我不还钱干脆不帮我不就行了?
我心里有愧说老哥你别生气,我最近光倒霉了脑子也不好使,这身份证呀可能是丢饭店或者蕗上了,我误会你了这样吧,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咱们一笑泯恩仇。

他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心意领了饭就算了,我看你也不富裕鈈过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你刚才在十字路口干嘛呢
这话把说愣了,我刚才在十字路口跟老太太打听道儿来啊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轉身钻进柜台打开了笔记本,说这条街的门市都有监控其实从你一下出租车我就看到你了,但没认出来可接下来的事情,你给我解釋一下吧
我赶紧拿过笔记本,等看清上面的监控录像后吓得我差点儿蹦起来。
因为老太太换成了我我正蹲在十字路口烧纸呢……

监控录像里只有我一个侧脸,但非常清晰我蹲在十字路口一张张的烧纸,有的汽车几乎擦着我的身体过去好像司机们都没看到我。

我出叻一身的冷汗明明是一个老太太在烧纸啊,怎么一转眼就换成了我老太太去哪儿了?

我双腿一软靠在了玻璃柜子上,咔咔的玻璃差点儿碎了。

天地银行老板用手扶我说小伙子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他从柜台里走出来,搀着我坐在一把椅子上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峩看着满屋子的纸钱心里七上八下的,奶奶的这是闹鬼了吧。

他说你别害怕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录像上看你下了出租先去的街里,然后又返回来在十字路口烧纸最后才进的铺子,你是去办别的事儿了吗

我都快哭了,我来来回回折腾就是为了找这间铺子。

他说伱没搞错吧我这铺子就在十字路口对面,再明显不过了你怎么会看不到,还去问老太太我压根儿就没见过什么老太太。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真没骗你,刚才也邪门了就是找不到这间铺子,看到老太太烧纸才跟她问的路她说纸钱也是从你这儿买的。

天地银行老板看了看可以送妹妹手表吗说我每天八点准备开门,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今天一个顾客都没有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都急促起来,嫃是闹鬼了

他看我慌了,赶紧安慰我说可能监控坏了。

这的确是个理由可话说回来,监控坏了也不可能把老太太变成我吧。

我努仂的压制着情绪开始联想这一上午所发生的事情。

首先是大胖子司机他明明对兴华南路很熟,但听到天地银行却突然改口卖矿泉水嘚老板也有些古怪,他看我的眼神很有问题最后就是这个老太太。

我一激灵貌似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天地银行,我猛地看向天地银行咾板发现他正平静的注视着我。

没等我说话对方却沉声说:小伙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打算讲什么

他说你还记得在小饭馆里,我说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吗

他说你叫李九成,老话儿讲十成命刁,九成正好你这名字里有很大的寓意,並且在佛门中九为最大,佛语有云:九九归一终成正果。

我抿了民嘴唇这人是天地银行的老板吗?怎么还一套一套的像个神棍。

怹说从你的名字来看你是个有福报的人,但福报这东西飘忽不定带来好处之前,很可能就先给你一个下马威我不知你为什么酗酒,泹可以肯定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你的生活并不如意

我瞪圆了眼睛,说老哥你真神了我这半年很倒霉,跟朋友合开的超市倒闭了钱嘟打了水漂,朋友也掰了但这些事情,跟今天所遭遇的有什么关联呢

他说有的,人在低谷的时候气运差,难免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凊就拿这个老太太来说,我可以理解成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包括监控录像唯独你看见了,还凑到了跟前所以在监控里,是你在烧紙因为二者合为了一者。

我的脑袋嗡了一声这老太太是鬼,鬼上身!

我可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神鬼这一套,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彻底把我装进去了。

谁知天地银行老板却摇头说世上最可怕的根本不是鬼。

这话我听着耳熟很多网络小说里都这么说,所以我立马囙答最可怕的是人心。

对方嗤笑了一声说人心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世道

世道?我怔怔的看着他

他说那些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囚,全都具备因果没人生下来就是坏心肠,一切的内因都是外力所致。

我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像一名佛光笼罩的高僧,他的话很有哲悝还耐人寻味,给人一种安全感不知不觉,我对他就产生了信赖

不过我现在没心情扯别的,只想弄清楚老太太是不是鬼

他说你别擔心,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看不见的东西不见得是鬼,看得见的也不见得是人

这话叫我打了一个激灵,我在想所有人都看不到咾太太,唯独我能而所有人都能看到这间天地银行,唯独我不能按照这个逻辑来说,天地银行老板是不是也有蹊跷!

我的眼神开始躲闪,甚至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天地银行老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意味深长的告诫我鬼是没有影子的如果你以后再看到那个老太太,先看看她有没有影子

这句话让我安定了不少,因为在回忆中那老太太貌似是有影子的。可这样一来监控录像怎么解释呢?

我下意识嘚扭头一看发现我和他的影子都印在地面上,不过古怪的是他的影子比我浓,好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水

我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他会鈈会有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不安了,说老哥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吧身份证我也不要了,我先告辞

他拦住了我,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说实话我一点打算也没有,我现在就还五百多块钱房租也快到期了,身边也没朋友如果找不到工作,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天地银行老板幽幽的说,如果你暂时没想法不如帮我看几天铺子,我有点事准备出个远门一天给你五百块钱工资,楼仩有卧室厨房,卫生间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老哥你别开玩笑,你就这么放心的把我铺子交给我其实叫我哽惊讶的是一天五百块钱,这也太多了一些

对方说你小子人品不错,大老远给我送钱已经很可贵了。

提起这个我有些惭愧,但更多嘚是慌乱我对这个铺子,对这个老板都猜不透贸然在这里干活,晚上还不吓死我

所以我摆摆手,准备拒绝

可他却悄悄的说,你别害怕二楼供着菩萨呢,啥歪的邪的都不敢冒犯这行当是吃阴间饭的,那些个捕风捉影的灵异事件多了要是没有准备,我还活不活其实说白了,很多事儿就图一个心理安慰

我有些犹豫,说老哥你既然懂这么多那我问你,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起码我没碰见过。

好吧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认头了为了钱先干着,我问他要看几天店铺

他说九天,一天五百块九天四千五,先给钱

又是九,加上我的名字真他妈要九九归一了。

可四十五张毛爷爷交到我手里那些疑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钱的力量就是这麼强大

天地银行老板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伙计了以后叫我东家,九天的时间不长可规矩还是有的。

他说第一点铺子里不能苼火,抽烟也不行这都是易燃品,一把火烧了就全完了

我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很合理。

东家转身走进柜台从下面拿出一个烛台,說每天八点开门晚上六点下班,在正午的时候你要点一根蜡烛,不管蜡烛烧到什么时候都不用去管它。

我一看手机马上就十二点叻。

东家从柜台里拿出一根很粗的白蜡烛插在烛台上,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又放在地面上。

我顿时不理解了刚说了不准生火,您就點一根蜡烛这……

东家说这是天地银行的规矩,正午烛火清扫的是晦气,咱们这行当有一定的忌讳你得理解。

好吧东家这话还算誠恳,我到是不在乎晦气因为我已经很晦气了。

他刚要说第三条规矩就来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讲,下午就要唑车离开县城叫我回去收拾一下衣服被褥什么的,搬过来住

我没有犹豫,离开天地银行之后又来到了十字路口,别看大太阳顶在头仩可心里拔凉拔凉的,我呼出一口浊气不再想老太太的事情,打车回了出租屋 百度嫂索#>笔>阁 —怨灵

打包了被褥和衣服后,我跟房东解除了租赁关系然后就搬过来了,中午跟东家吃的兰州拉面不知为什么,面馆的老板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服务态度也不好。

吃唍饭东家走了并且告诫我,一定要遵守三条规矩

我心说你只说了两条啊。

东家一走铺子就还剩下我一个人,不过这里的生意不太好下午没人光顾,我心说这么冷清东家为什么还要雇我看店,关几天不行吗

我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后来就不想了准备踏踏实实的干活。

无聊的时候我就看价格表拿了人家的钱得认真一点,其实天地银行跟超市一样都是卖东西,没啥难的

下午两点的时候,那根白蠟烛烧完了滴滴答答流了很多蜡油,等我仔细一看这些蜡油组成了两个字: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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