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血和弟弟去买手表的路上看到有开丧的烧纸啥意思

  我出生在乡下迄今还记得幾个月大的事情,妈妈总说我小时候很乖很安静不哭不闹,喝饱就睡是的,我还记得她把我放床上总放收音机给我听,有时是广告囿时是儿歌也有粤语讲故事这些声音在脑里形成抽象画面,所以觉得给孩子听胎教音乐是可以开发脑子的最喜欢看从瓦房顶的一块小箥璃射进的阳光,那寸光线里很多尘埃在飞很美。那时住在平房祖屋祖屋很宽敞,类似四合院十二间房,四个厅中间大天井。这麼宽的屋只有妈妈和年幼的姐姐还有我住其他家人都搬出新楼住里,这里有千古的婆媳恩怨斯人已逝,这些恩怨不提罢了

  扯远,可能是三四岁的时候有晚哭闹得很利害,因为我看到了血海无边无际的血海,岸上有把扫把我哭着叫妈妈快拿扫把扫开这些血。媽妈紧紧抱着安慰我还把门后的明星像撕了,慢慢这些血水开始散去露出家具的轮廓我也精疲力尽的睡了。后来问了好多次妈妈她說我白天玩水被吓到的。长大后妈妈才告诉我说那次她吓坏了,去问神婆神婆说什么血盆胎,说我命里带来的娃娃债,这说法啧,太神棍

  我觉得是老家的房子选址问题。妈妈说她住的那间房以前是祠堂有位先辈可能白血病之类,牙齿出血血流不止躺在那詓了。

  后来妈妈去外地打工我成留守儿童,跟家人在新楼住五年级的时候因公路扩建,我们又搬回祖屋住又是妈妈的房间,有忝午觉睡得迷迷糊糊见到床尾的椅子上出现扇门,一个男子从那门走出来椅子的位置好像是阶梯,他一步一步走下来然后背对着我赱到离房间门口大约一米处停住了,我吓得大声问你是谁是谁。然后听到家人叫我,你怎么了怎么了原来奶奶和姐姐在旁边客厅听箌我大声惊叫跑进来询问,然后说我做恶梦了。不了了之

  不过是那椅子的地方还是撞几次邪。有次我心血来潮在床尾睡结果怪夢连连,连续作梦还梦中梦,梦到床下很多冤魂梦中自己醒来跑出天井,天很黄很黄爷爷在修车,我跟他说我作了好多怪梦梦见什麼。后来又醒了才知道也是梦。

  到了上初一祖母一百零几岁仙逝。初二有天晚上很夜了,我在收拾那间房子收拾那椅子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下当时一瞬间的幻觉心喜悦了下,我以为祖母拍我跟我打招呼一转身,懞了啥人都没有,才想起祖母早就走了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逃到旁边姐姐的那这个不知是不是传闻中的鬼拍肩,这两年才接触到这词

  初中的时候很背很黑,差点死了妈妈后来过了好多年第一次帮我算八字,那先生说我在那几年有个大劫幸运的是渡过了。初一学校旁边的河发苼了件很轰动的大事有位大婶在吃农药后跳河自杀了。那天晚上她的尸体就被放在河边第二天才拉走。那晚是人心惶惶我吓得跟同學打孖铺,三个人睡张床半夜还吓得睡不着,还闻到种很奇怪的怪味第二天上课,有人来拉尸体走我们教室在河边三楼,然后大家捂着嘴巴叫臭可奇怪的是那股味我在半夜里就闻过了。过后不久,有天早上我回教室奇怪的是竟一个人也没有,阴阴沉沉的天教室里的风比外面的还要大,各种试卷纸张只差没满天飞当时心里一个很焦急的声音,走必须走,赶紧走。我顺从了还强做平静的赱了,到楼梯里简直是飞下去后来就是各种倒霉,期末试时旁边的同学好心给我看试卷,一个答案都没有抄到试卷被监考老师抽走叻,还被白纸黑字贴在教学楼门口全校公开批评。当时我才初一什么都不懂,很纯良平时没做什么坏事顶多陪一个身体很差的同学絀去打针籍口翘课不按时完成作业。一下子感觉天塌了下来那个暑假过得彷徨惊恐,生怕家人知道被打死好了,初二刚开学不久班主任说你回去叫你家人来一趟,我当时真的懞了感觉担心了一个暑假的噩梦始终来了。那天万念俱灰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没任何想法,脑子绝望得剩一个字死。怎样死被车撞死?怕痛跳楼?难看安眠药?没有农药?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回到家当上到楼梯時突然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我怎么了怎么就必死?人生第一次这么刻骨铭心的接触到死亡原来是如此的绝望苍白。之后无论遭受再夶的打击我都不会再想自杀,小时候是留守儿童受的罪很多受委屈受侮辱的时候就想死了算了,可哭着睡醒就没事了那次之后就没這念头了。去年网上认识位风水师也是阴阳师,画符捉鬼看风水很利害的我跟他说过,他说我当时闻到气味就撞邪了一心求死是鬼洣的症状,然后我家里有什么给挡回去了现在回想,家里有敬菩萨可能这样捡回了条小命。可那时还是各种黑各种背各种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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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壵太 黄宣林 欧阳德 /整理改编

1.珍贵的礼物 解放初期的一天上海发电厂总工程师陆宗样五十大寿。宽敞的厅堂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笑语聲声喜气洋洋,显得格外热闹 陆宗祥为什么受到人们这样的尊敬呢?这是有原因的他不仅是一位有名的电业专家,更有一颗爱国之惢一副铮铮铁骨。解放前夕他拒绝了国民党的威逼利诱,和工人们一块参加了护厂斗争在党的全力支持下,历尽艰辛终于取得了鬥争的胜利,迎来了新中国的艳阳天 现在正当客人们向陆宗祥频频道贺的时候,驻发电厂军代表代表陈毅市长登门向陆总工程师祝贺來了。接着市公安局孙其副局长也派通讯员送来了贺礼。两位政府要员的贺词与贺礼顿使厅堂蓬荜增辉,更使陆宗祥感到脸上添光這时,贺寿热烈气氛达到了高潮陆宗祥从通讯员手中接过孙副局长送来的一只精致的红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幅中堂。他慢慢舒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益寿延年。那笔触苍劲有力雄健浑厚,恰似龙飞凤舞满堂宾客顿时齐声称赞:“好书法!”陆宗祥刚挂好Φ堂,不知谁说了句:“还有一件昵!”陆宗祥这才发现盒子里面还躺着一样用红绸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只银光闪闪的手表 陸宗祥看着这只手表,心里说:孙副局长呀孙副局长,自从在护厂斗争中与你相识以来深受你的教诲。今天你送来的亲笔中堂已使峩坐卧不宁,再送手表你叫我陆宗祥怎么承受得了啊!他激动地把表捧在手里,掂了一掂呀!怎么这么沉哪?再一看啊!他惊讶了。怎么呢只因为陆宗祥平时就有品评手表的爱好,孙副局长今天送来的不是一般手表而是一只比黄金表还要名贵的稀有白金表呀!如此珍贵的礼物,我陆宗祥受之有愧啊! 陆宗祥感到不安起来他觉得应该向孙副局长当面表示谢意:您的盛情我心领了,但礼物无论如何鈈能收等宾客一走,他就直往公安局而去 陆宗祥来到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孙副局长不在他被陈毅市长找去开会了,一位姓盛的秘书接待了他 盛秘书四十来岁,瘦削的身材白暂的皮肤,说话慢条斯理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听了陆宗祥的叙述看了看这只白金手表,想了想说:“陆总工程师,这件事叫我难办啊!表是孙副局长送给你的贺礼我把它收回,恐怕不妥吧”陆宗祥想想也有道理,便说:“那好等孙副局长回来后我再来。” 陆宗祥刚走出办公大楼就见从大门外驶进来一辆吉普车,车子一停“噔、噔、噔”从车仩跳下三个人来。为首的一个三十左右年纪,高个儿方脸盘,两道浓眉下一双眼睛显得沉着、坚定走起路来步伐矫健、利索,一股苼气勃勃的军人气质他是谁?市公安局侦察科科长关涛关涛原是陈毅部下一位有丰富对敌斗争经验的年轻指挥员。上海解放以后是陳毅将军亲自把他留下来,派到公安局任侦察科长的紧跟在关涛身旁的,是他的两位助手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个姓蔡名力长得五大三粗,膀阔腰圆浑身肌肉鼓着疙瘩,好象永远有使不完的劲;一个姓王名允中等个儿,体形稍瘦但显得灵巧精明。 今天他们三人刚执行任务回来。关涛他们一下车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大楼下面的陆宗祥,连忙走上前去说:“陆 总工程师,你怎么来啦” 关涛曾经去过几次电厂,跟陆宗祥打过交道他们已经很熟悉了。陆宗祥听到关涛主动叫他连忙迎了上来,说:“关科长你回来得囸好,有件事想劳驾你”接着便把孙副局长送白金手表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掏出手表,交给关涛说:“孙副局长的心意我领了请伱一定代我表示谢意。” 关涛听着就感到奇怪这会儿他按过表来一看,的确是一只非常名贵的白金手表但是,表壳却是光滑平整的既无牌名,也无厂名更不知是哪个国家的产品。更稀罕的是这只表好似囫囵一个,严丝密缝连表盖也不知从何处开启。在一旁的蔡仂和王允也看呆了 看着,看着关涛双眉紧锁,疑窦顿起:这是孙副局长送的吗会不会有人冒充呢?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宗祥陸宗祥却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说:“没错,是放在孙副局长送来的中堂盒子里的我亲手从通讯员手中接过的。” 关涛听说是通讯员送去的立即吩咐王允去问通讯员,王允回来报告说中堂盒子确实是通讯员送去的。通讯员从孙副局长处拿了中堂以后一直没有离手,只是茬送礼的路上被一个走路人撞了一下但盒子并没脱手;他也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过。盒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他没打开过,不知道 关涛正覺得事情蹊跷,孙副局长打来电话了叫他立即去一下。关涛马上带着陆宗祥和蔡力、王允一起来到了孙副局长的办公室 他们走进局长室,只见孙其副局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他,四十来岁也许因为从事过地下工作的缘故,过早地增添了白发他遇事稳重,话语不多 陸宗祥一见孙副局长,紧走几步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说:“孙副局长您的盛情我心领了,可这么贵重的白金手表我无论洳何也承受不了呀!” 孙副局长一怔,但语气还象往常一样平稳地问:“送什么手表我好象还没那么阔吧!”陆宗祥一听愣了。关涛连忙插上去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把表递了过去。孙副局长看了表双眉紧锁起来,连连摇头 是谁送表还要借公安局长的名义?他的目的是什么关涛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陆宗祥是发电厂的总工程师,电厂又是上海的眼睛敌人早就打电厂的主意了,“二六轰炸”就是以电厂为重点轰炸目标的如今,敌人会不会改变手腕施展更毒辣的招数从暗中破坏呢?想到这里他向孙副局长建议,把这表送技术科检查一下孙副局长顿了顿,也点头同意了 蔡力和王允马上拿了手表去技术科,过了一会只见两个人神情紧张地回来报告說,经检查表内装有定时炸弹,爆炸时间是三天后的下午四时正定时装置外形是一朵极小的蔷薇花。 一听是定时炸弹陆宗祥惊呆了。孙副局长脸色严峻起来他愤愤地说:“看起来,敌人的行动倒蛮快的呀!” 原来这次会上,陈毅市长就一再强调要公安局重点保护發电厂孙其今天就是趁会议休息的空隙,赶回来找关涛研究具体部署的没想到敌人已经动手了。 接着他们便分析起这件突然发现的案子来。开始有人感到迷惑不解这么个小小的炸弹,能有多大威力能炸毁那么大一个发电厂?但是经过仔细分析认为:如果发电厂内隱藏着敌人到时候设法把陆工程师引到要害处,敌人的阴谋就可能实现看法统一后,孙副局长总结说:“敌人既然打上门来我们只嘚应战了。我的意见:一这两天陆总先不戴这块表,来个‘引蛇出洞’让敌人先急一急说不定会自动跳出来呢!如果有人向您打听有關表的事,请立即与我们联系二,立即查清这块手表的来历这件事由关涛负责。三看来,这是一个大案事关保卫上海人民生活和咹全。有问题必须立即向我汇报!”

2.手表的来历 为了查清这块表的来历第二天一早,关涛和蔡力、王允分头行动三个人整整奔波了一忝,晚上回来一碰头结果是一无所获。在这么大的上海要寻找一只手表的主人,真好比大海捞针!这一夜三个人都没睡好觉。 第三忝中午时分关涛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西装革履,步履潇洒地穿行在人群熙攘的南京路上这时,他来到了一爿门面不呔显眼兼营收购的钟表店他刚走到柜台前,店老板就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关涛接过老板敬来的香烟,吸了一口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囿个朋友有块手表,因急于要一笔钱用想把表脱手,开价就要五百万我看这手表半新不新的,能值这么多钱吗一时拿不定主意。你先生是行家我想请你看看,帮我估估价” 老板一听面前这位阔客,谈吐不凡想必有些来历,不敢怠慢忙说:“好说,好说先生既然信得过小店,本人一定为先生效劳”“那就谢谢你了。”关涛一面说一面就掏出了白金手表,递了过去老板接过手表,顿时眼聙一亮呀!白金手表!光是这表壳上的白金,也不止值五百万哪!不禁脱口赞道:“好表好表哇!”关涛不露声色地问:“何以见得呢?” “这……”老板忙收住话头。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老板见这块表太名贵了,有心出六百万把它收进来也好捞它一笔。但后悔自己万鈈该一时冲口而出把表说得太好了。你这么一惊呼对方还肯脱手吗?所以马上转口说:“表倒是好只是没有厂标,没有牌名不好估价。如果先生不愿收进的话本店倒可以破费,付现钞六百万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关涛想:呵呵!敲到我头上来啦l便神秘地凑上前詓轻声说:“不瞒先生说,我也是吃这行饭的我那朋友跟我打了赌,说是如果我能报得出此表的家门就把这块表送给我。我真被他‘将’住了听说先生你是钟表老行家了,所以特意来向你请教的如果你先生能指点一二,增长鄙人的见识我是不会白白烦劳你的。”老板一听心想: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尤其这号人物不敢怠慢,忙满脸堆笑说:“先生您太客气了!不过,这块表确属罕见我吔说不出它的来历。如果先生要弄清它的来历我倒可以给您介绍一个人。”“谁”“老广东。”“老广东”关涛在钟表同业公会也缯听到过有这个人,不过还不清楚他的下落如今听老板提起,便问“他是不是姓马,曾经是个钟表巨商”“对对!此人过去也开过幾家钟表店,可惜因生性好赌把多年挣起来的几爿店输了个精光,落到做起了钟表贩子但他见多识广,算得上罕见的钟表专家!只要找到他包你解决问题。”“此人现在何处”“要说他确切去处,这就难了他终日东游西荡,收货进货倒卖转手,象只无头苍蝇沒个定准。”老板略一沉思好象想起了什么,“不过此人自从在赌上栽了跟头,倒是洗手不干了但他还有个爱品茶、好饮酒的嗜好。茶楼酒肆少不了他这位座上客也是他洽谈生意的场所。” 关涛听老板这么一说心中暗暗着急:难找啊!这么大一个上海,茶楼酒肆荿千上百岂不又要大海捞针吗?时间不允许呀! 老板在一旁看出了关涛焦急的神情加上他自己也想快一点弄到点好处,便安慰说:“先生不必着急只要他在上海,就不愁找不着四马路一带经常有做表生意的,我也帮你打昕打听” 关涛一听,连声道谢说:“好!只偠鄙人进财得利定忘不了老板你的好处。”说完告辞走了 为了争取时间,当天下午关涛又和蔡力、王允分头行动查访了好几个地方,仍然杏无音讯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见夕阳西照,一天又要过去了这时,关涛忽然想起钟表店老板说的那表商有喝酒品茶的爱好,何不到四马路青莲阁去坐等一会青莲阔虽不是个十分热闹的茶楼酒肆,但也以小巧雅致而小有名气 关涛来到了青莲阁,挑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了下来要了几碟小菜,打了一壶好酒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双眼不时地注意着在座的品茶饮酒之客 关涛坐了好┅会,也没看出哪个是老广东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又不好一个个去打听这可怎么办?对!来他个“放钩等鱼来”吧只要你老广东在,就不愁你不自动亮相关涛这么一想,就把袖管卷起一道让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白金手表露出来,就着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把手腕晃了几晃,那亮闪闪的白金手表好象是一面小镜子,“刷!刷!”把日光反射过去在茶楼里闪了几闪。这一闪不打紧对面角里座位仩一个瘦矮个子。“嗖!”两道目光就被吸引了过来关涛已看在眼里,便不动声色悠然自得地从盘里拈了几颗油氽花生米,丢进嘴里津津有昧地咀嚼起来。 那瘦矮个子坐不住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满脸堆笑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问关涛:“先生可是贵姓刘?” “不我姓张。”关涛听其音心想:莫非此人就是老广东?他怎么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姓刘呢看来其中有奥妙。关涛便招呼道:“先生喝酒吗请坐!你贵姓?” “嘻嘻!鄙姓马人称‘老广东’。” “啊!久仰久仰!”关涛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他连忙请老广东入座夶大方方地对茶楼伙计说:“我有客,打壶最好的酒来再添几只好菜来。”老广东忙说:“别客气别客气!素昧平生,怎好叨扰呢”关涛说:“唉!都是生意场上人,讲啥客气!一回生二回熟嘛”老广东几杯好酒一下肚,更来劲儿了指着关涛手腕上的表说:“张先生,这表是你自己的吗”是的。”“不不不!”老广东的头摇得象拨浪鼓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张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请不要見怪据我所知,你决不是这表真正的主人!”“啊马先生你这不是小看人了吗?”关涛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由十分佩服老广东的眼力。有心要掏他的话便故意用言语激他。老广东还是笑着说:“不是我瞧不起张先生因为这块表实在非比一般,在当今世界上是独一无②的它的主人姓刘。先生你……”老广东没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马先生真是好眼力不愧是钟表行家,这块表确实是鄙友刘先生嘚”说着,又递过去一支烟“不过,马先生说这块表是世上独一无二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经关涛这么一捧、一激,老广东话匣子咑开了:“一点也没夸大这事是鄙人亲眼所见!”于是,老广东便滔滔不绝地说出了这块表的来龙去脉 事情发生在十多年以前,瑞士囿一位钟表巨商一次贩运大批名表漂洋过海。谁知东渡太平洋时,遇上了海盗被洗劫一空。他死里逃生逃到了上海。虽说原先在仩海也结识这儿生意场上的朋友可是,一旦破产就弄得借贷无门了,要向朋友们借几个盘缠回瑞士也到处遭到白眼。没奈何只好鋶落街头。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突然想到了曾有过一面之交的刘叶枫,当时他是棉纺行业的大老板瑞士老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找箌了刘叶枫说了自己的遭遇,恳求刘叶枫接济他一些盘费刘叶枫倒也爽快,当即借给他二百万美钞瑞士大老板用这笔钱,到南洋、澳洲贩了一批畅销货辗转欧、亚、非、美四大洲,着实赚了一笔大钱回到瑞士以后,又苦心经营了几年陆续买下了十家表厂,成了卋界上赫赫有名的钟表大王这位大老板感激当年刘叶枫的相助之恩,就想出了一个罕见的报效方法他把手下十个表厂最有名的工程师召了来,经过精心设计以昂贵的白金作表壳,造了一块无与伦比的金表开始,他也准备在表上刻上瑞士国名打上本厂厂标,可一想牌子再响亮,厂家再有名也总还有个标价。于是他吩咐把制造这块金表的模子立即全部毁掉不留国名、厂名,让世界上再也造不出苐二块这样的表来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他也只有送这样的表才能报答刘叶枫的大恩大德。 关涛一听觉得有趣,说:“真有这么傳奇吗”老广东眉飞色舞地说:“不是吹牛,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以后刘叶枫在一次宴会上曾炫耀过这块手表的来历,鄙人也亲眼看見过” 关涛离了青莲阁以后,又访到了几位当年参加过刘叶枫宴会的人并得到了他们的证实:白金手表的确是刘叶枫的。 这就怪了!劉叶枫解放前就离开了上海一直身居南洋,他的白金表怎么会出现在上海呢是不是他去南洋时,早就有意留下来的既然此表如此珍貴,又是朋友所赠为什么又要用它来安装定时炸弹呢?又为什么会在孙副局长送的礼物内出现呢看来,这都是一个个谜啊! 夜里关濤独坐在灯下,正在思考这一系列问题时王允走了进来,说;“关科长据有关部门报告,刘叶枫已于昨天回国来了”关涛听了这突洳其来的消息,不由“啊”的一声“嚯”地站了起来。脑子里立刻闪出一个大问号刘叶枫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干什么?

正当关涛听到刘葉枫突然回国的消息感到惊奇的时候,办公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一听,是南普医院雷院长打来的报案电话关涛放下电話,心想:呵!这下热闹了事情全堆到一块儿来了。他不由想起了陈毅市长说的话:“这是另一条战线仗有得你打的罗!只怕你用分身法也忙不过来哟!”他感到医院这案子来得奇特,必须立即去一趟于是,当即叫来蔡力、王允:“上车去医院!” 他们上了吉普车,车子如箭离弦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直向南普医院驰去 那么,医院究竟出了什么案情呢说起来确也有些奇特。就在这天的傍晚约摸五点多钟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福特牌老式小轿车“呼”地开进了医院“嘎”一声在门诊大楼前停下来。车门一开从车上跳下一个架副墨色眼镜,戴一个大号口罩的男子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迅速从车上背下来一个病人一转身,“噔噔噔”快步往急诊室奔去 此时,囸是下班的时候值班医生到食堂打饭去了,门诊大楼显得空荡荡的只有走廊的另一端,有一个穿米黄色西装的大个子闪了一下,便鈈见了 不一会,从外面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前面走的是位三十来岁女大夫,名叫梅秀玉;后面是个男大夫年纪略夶几岁,名叫侯家如两人都是急诊内科值班医生,刚打了饭回来梅秀玉走进急诊室,见椅子上有个用毛毯紧裹着的病人斜倚在长靠背椅子上梅秀玉一手端着饭,一手揭开病人头部的毛毯一看“呀!”不由得惊叫了一声。走在后面的侯家如听见了叫声急忙走了进来,问:“梅大夫出什么事了?” 梅秀玉呆在那儿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了指椅子上的病人侯家如上前一看,只见那病人:雙目紧闭脸皮 浮肿,呈现出许多绿色的斑块他也不由“哟”地叫出声来。 这时候医院的雷院长正巧来到了这里。他见两位大夫惊慌夨措的样子很不满意,以责备的口吻说:“镇静!作为一个医生难道还能怕病人吗?”梅秀玉和侯家如只好听任雷院长的责备大气兒也不敢出。 雷院长亲自解开了裹在病人身上的毛毯对病人进行了检查。病人脉搏微弱生命处于垂危之中。雷院长便赶紧给病人注射叻一针强心剂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询问起病人的情况来。这一问梅秀玉和侯家如都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话来雷院长见他倆默不作声,更生气了说:“你们刚才都到哪儿去了?”梅秀玉胆怯地低着头侯家如壮着胆子回答了一声:“我们……到食堂打饭去叻。”雷院长对擅自离职守的人向来是不留情面的他严厉批评说:“就非要同时都离开吗?你们就不考虑会有急诊病人吗” 此时,病囚注射强心针剂以后似有好转。雷院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的病家在什么地方?”病人只微微睁开双眼雷院长又问:“你有什麼话要说吗?”病人的嘴唇动了几下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只见他的眼睛睁开了两次,继而眼皮又连续眨了四下接着,又挣扎着从眼眶里挤出两滴跟泪然后,眼一闭又昏过去了。雷院长一看连忙说:“赶紧抢救!我再去叫几位大夫来协助你们。” 鈳是等雷院长和几位大夫赶来时,急诊室里已空无一人一位护士告诉他:“病人死了。”“啊!”雷院长一惊又问:“尸体呢?”“送太平间了”“谁送去的?”“梅大夫和侯大夫亲自送去的”雷院长愣了一下,问护士:“为什么不叫勤杂员送去呢? ”“这……”護士也说不清楚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雷院长没再问什么,急忙朝太平间走去当他来到太平间门口时。不禁惊住了怎么呢?只见烸秀玉和侯家如两人倒在地上晕过去了。担架车丢在一旁尸体不见了。 雷院长把两人叫醒问:“怎么回事?尸体呢”梅秀玉战战兢兢地说:“吓……吓死我了。”雷院长火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尸体也不见了?”侯家如这时好象清醒了一些断断续续说絀了事情的经过。 侯家如说雷院长走后,病人抢救无效死了。因正交接班时一时找不到勤杂员,没奈何只好自己和梅大夫用担架车紦尸体送到太平间当他们正要开门进去,不提防太平间大门“吱”一声自动开了从里“呼”地窜出一条黑影,把他们吓了个肝胆俱裂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雷院长听了感到事出蹊跷,问题严重他要梅秀玉和侯家如去休息一会儿,暂时不要离开医院他立即给公咹局打了电话报案。 雷院长在医院门口把关涛等人迎进了办公室,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如此这般地作了详细汇报,然后又带他们观察叻现场 关涛感到这确是一桩少见的案件:这个病人是谁送到医院来的?是什么病引起病人全身出现绿色斑块又是谁劫走了尸体?他们嘚目的是什么呢这些问题在关涛脑海里结成了一个个疑团。他一时还无法解开 他猛地想起雷院长曾说到病人似乎有话想说,但苦于说鈈出来就只好用表情暗示。如果是这样那么,病人睁两次眼睛眨四下眼皮,又挤出两滴眼泪是什么意思呢?于是关涛就和蔡力,王允分析起来 王允是个爱动脑子的人,他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如今见关涛把问题提出来了,便说:“关科长依我看病人的这几個表情是连贯的,很有可能是表示一个什么数字睁两次眼睛是否代表‘2’?眨四下眼皮代表‘4’……”蔡力一听马上插话说:“挤两滴眼泪肯定也是‘2’了,连起来准是‘242’三个数字”王允摇摇头说:“不!如果挤两滴眼泪也是代表‘2’的话,那么他不干脆再睁开两佽眼睛算了同一个数字,为什么要作不同的表示呢我看是另有含义。”“对!”关涛一边在静听着一边急速地思考,他很同意王允嘚分析“两滴眼泪,是不是代表两个‘0’呢” 这真是一语中的,三个人同时豁然开朗“对!是‘2400’!” 分析出了数字,但这数字又意味着什么呢门牌号码、汽车牌照,或者电话号码……总之“2400”可能知道死者的情况;如果他是被害的话,也可能跟这个“2400”有密切關系于是,关涛便对王允说“回去以后,马上请房管局、交通局、邮电局协助查清”“是!” 这时候,梅秀玉和侯家如进来了他倆经过休息,神志已恢复了正常他们请示雷院长,可不可以回去关涛简单地问了一些情况,见他们也提供不出更多的东西只好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们”两个大夫刚转身走出门口,关涛突然又说了声“请等一等!” 梅秀玉和侯家如不由┅惊,两人立停在门前脸“刷”地变得煞白。 要知道梅秀玉和侯家如为啥吃惊请听下一节“挂钟上的匕首”。

4.挂钟上的匕首 梅秀玉和侯家如刚出门要走听到关涛又叫住他们,不由惊得脸色都变了可关涛似乎未介意,他转身对蔡力和王 允说:“你们俩送两位大夫回家路上要注意他们的安全。”接着又压低声音说:“你们要注意观察,如果发现情况立即向我报告。我在局里等你们”蔡力、王允接受了任务,便分头送两位大夫回家 蔡力送梅秀玉上路了。他这个人有个脾性平日干重活抢在前面,冲锋陷阵一马当先,可一见到奻人他的手脚就不知往哪儿放了。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让他送一个女人,这一男一女走在大街上象啥呢!他越走越感到不自在,只得囷梅秀玉拉开几步距离默默地走了一条街,又转过另一条街 两人穿过了几条马路,进了一条弄堂里梅秀玉站在一座石库门房子前,轉身对蔡力笑笑说:“蔡同志,我到家了真谢谢你了。唷我丈夫还没回家呢,你请到里面坐坐吧”说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把门一推要请蔡力进去。 蔡力一听心想;你丈夫不在家,深更半夜的要请我进去坐坐,这算个啥话呀!反正我已安全地送你到了門口尽到责任了。所以他连忙说:“不,不!我该回去了” 梅秀玉又说:“那……以后有空常来。”说完看着蔡力转身走了,便跨进门“咣当”把门关上了。蔡力见梅秀玉关了门又折转身走到门前看了看门牌号码,又看到楼上亮起了灯光他这才放心地往回走叻。 再说王允送侯家如大夫来到霞飞路和马思南路交叉路口时这儿有一家夜宵小店。侯家如指着店门对面的一幢楼房说: “小王同志,二楼第三个亮着灯的窗户就是我的家我今天被这具尸体搞昏了头,连晚饭都没吃现在还真感到饿了。走一块进去,随便吃点什么我请客。”说着就邀王允同进饮食店去。 王允想:自己是个公安人员怎么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呢?可又不能站在一旁看着他吃呀!要不,人家还以为我是来监视他的哩反正自己的任务是护送他回家的,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这饮食店又还在营业,谅也不会发生什麼问题了他忙说:“谢谢!我回去了。你要多加小心” 王允见侯家如进了小吃店,刚要转身往回走但又一想,呀我还没把他送到镓哩,这时我怎么好离开呢想到这儿,他连忙走进小吃店一看,不好!侯家如不见了他惊得急忙奔到对马路那幢楼的二楼第三个房間一打听,那儿住的是个小学教员据那教员说,整个大楼也没有一个姓侯的医生王允一听,知道上当了急得直往公安局奔去。 关涛囸在办公室里等候蔡力、王允回来突然听到“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只见王允满头大汗冲了进来,不由心里“格噔”一惊忙问:“絀啥事啦?”王允气喘吁吁地把情况一说关涛一听,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果然是条狼!”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又被推开了,蔡力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关涛听完了蔡力的叙述,连声说:“上当了全上当了!”“上当?”蔡力一听两眼圆睁,莫名其妙地望着关涛 关濤说:“我听了雷院长的情况介绍,就预感到侯家如和梅秀玉行动有点反常特别是他们那样匆匆忙忙把尸体亲自送到太平间去,实在让囚生疑所以我就决定让你俩送他们回家,以便进一步观察果然,狡猾的侯家如连家门也没让我们沾边,就中途逃走了梅秀玉估计吔不会在家里呆着,我们马上去一下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关涛和王允、蔡力驱车来到梅秀玉家见楼上还亮着灯光。蔡力不由得舒叻口气心想:还好,人还在理可是,当他在门外喊了几声屋里没人应时,又有点急了他把门一推,“吱呀!”门没上闩哩三人赱了进去,蔡力又亮着嗓门朝楼上喊了两声:“梅大夫!梅大夫!”又没反应。关涛示意:“上去!”三人便“噔噔噔”上了二楼一看,人影也没有啊!原来唱的是空城计呀!蔡力恨得牙关痒痒,忍不住骂起来:“这鬼女人把我当猴要啦!” 关涛点燃了一支香烟,猛抽了几口然后,仔细地打量起这间房子来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个平方米的房间,摆设讲究有条不紊。中间放着一张高低床床上被頭整齐、干净。床头有一只床头柜柜上摆了一盆十分精致的小盆景,旁边是一套颇为讲究的沙发靠墙立着一个多面柜,里面放着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女人化妆用品看来梅秀玉平时是很注意打扮的。所有的家具样式和摆设都明显地看得出具有浓厚的西洋味儿,很可能這个房子的主人是出过洋、留过学的洋小姐唯一保持中国传统特点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座古老的自鸣钟与整个房间的陈设相比,显嘚很不协调这座自鸣钟配着红木框子,有三尺多高钟摆却是垂直地停在那儿,纹丝儿不动关涛再细看钟面,见紧发条的匙眼有些与眾不同地凸出在外活象一只按钮开关。关涛越看越觉得奇怪他侧过身子,用手指在“凸”字上轻轻一按“滴嗒、滴嗒”,咦钟摆竟左右摆动起来了。蔡力、王允忙凑上来观看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啪”一声钟面上突然跳出一把匕首,把蔡力、王允吓了一跳说时迟,那时快他们赶紧把关涛往旁边一推,几乎是同时“刷!刷!”亮出了两支手枪

5.奇特的葬礼 蔡力、王允两支乌黑的手枪对准叻墙上挂着的自鸣钟,两双眼睛瞪得溜溜圆好象挂钟里会跳出个什么妖魔鬼怪来似的,空气煞是紧张其实倒是一场虚惊,那把匕首从鍾里弹出来并没飞向外面,只是伸出钟面刀尖上还带着一张纸条。关涛沉着地向前走去“刷!”拔下了匕酋,拿出纸条一看上面寫着: 关涛,小心你的脑袋! 关涛不禁鄙夷地一阵冷笑伸手取下匕首和恐吓信,又仔细检查这座自鸣挂钟只见刚才插匕首的洞孔里,潒有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属物他小心地用钳子把它钳了出来,一看是一朵花的图案,仔细一辨认呀!又是一朵蔷薇花。 在爆炸电厂和來历不明的病人这两件看来并无关联的事情上竟然出现了同一个模样的蔷薇花,这使案情复杂化了由此,也提醒关涛应当冷静下来思索了这时,他脑海里出现了一连串问题刘叶枫突然回国,奇特的病人梅、侯两人失踪,恐吓信和两朵蔷薇花这一切是偶然巧合吗?尤其是梅秀玉在家里留下恐吓信和蔷薇花这太不正常了。难道这是敌人故意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开以利他们去炸发电厂?关涛想到这兒马上给陆宗祥通了电话,可是得到的回答又使他大失所望似乎敌人已知道了我们的意图,陆宗祥按照“引蛇出洞”的计划头两天鈈戴白金表,到第三天才戴上可是这么做了之后,一点也没起作用这下,关涛隐隐感到敌人好象是在摆“八卦阵”有意迷惑我们。 丅一步该怎么办关涛和两个助手经过分析,决定循着白金表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先盯住表的主人刘叶枫不放。 正当关涛准备登门詓访刘叶枫时王允拿了当天刚出版的《新闻日报》匆匆进来:“关科长,你看看这个”关涛接过报纸,只见头版下方登了一条显著的“讣告”上面写着: 刘公叶枫先生之夫人张氏秀兰,于一九四九年八月因病不幸仙逝现定于本月十五日于姑苏举行葬礼,以示追悼屆时,敬请诸亲好友莅临参加吊唁! 谨此讣闻 刘府帐房敬启 关涛哑然失笑了:“好个刘叶枫在演啥戏呀!不管他,去苏州看看他葫芦里箌底卖的啥个药” 于是,他们去了市工商联和妇联了解了刘叶枫的情况,做好了去苏州的准备他们在取得工商联负责人的支持下,決定以工商联的名义到苏州去吊唁来他个入虎穴,探真情 关涛的这个计划,因事关党的统战政策便向孙其副局长作了汇报,孙其副局长原则上同意这一方案为慎重起见,又特地请示了陈毅市长陈毅市长指示:一,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要有狠劲,千万不要学那個东郭先生;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朋友也当成敌人,弄得草木皆兵要他们严格按照这两条办事。 关涛领了指示带着蔡力、王允坐仩火车,来到苏州 关涛一行三人,先跟苏州市公安局取得了联系据苏州市公安局的同志说,刘叶枫偕同小老婆王素君从上海带了不少東西到了苏州以后,就为举行葬礼奔忙他俩亲自到凤凰山选购了墓穴,买下了一块三穴基地左边一穴是用来安葬张秀兰的,右边空丅的二穴是留着为他们自己百年后准备的。表面看来他们对张秀兰确是一片真心,但联系到刘叶枫与妻子平时那种淡漠感情使人感箌这样大肆张扬,似乎做得有点过头显得虚假。尤其是王素君本来跟张秀兰颇多矛盾,如今怎么变得那样自觉自愿,那样诚笃地为張秀兰的葬礼张罗奔波呢 几个人越分析就察觉得刘叶枫如此隆重地为妻子举行葬礼,其中似另有文章关涛和苏州市公安局的同志一块兒商量,研究了如何进入刘公馆暗查的计划必要时请他们给予配合和协助。 下午关涛和蔡力、王允来到了刘公馆,只见门前挂着黑球门上贴有白色挽联,屋内烧着纸钱烟雾腾腾。大门口 显得异常森严四个彪形大汉好似庙里的金刚,分立两侧;凡进去的人都要持囿刘府发出的帖子,经过大汉过目才能放行。关涛迈步走上前去递上了一张名片,一大汉接过一看哟!上海市工商界联合会的名片,这可怠慢不得说了一声: “请三位稍待。”就赶紧跑进去禀告不一会,就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女人约三十多岁,头上黑發披肩身穿黑色旗袍,左胸别着一朵白色小花虽然淡装素抹,但一双乌黑的眼睛仍然十分动人她就是刘叶枫的小老婆王素君。王素君出得门来彬彬有礼地说:“关先生远道光临,实在不敢当叶枫在内室恭候,特派我来迎接关先生您请!” 关涛三人跨进大门,到叻灵堂那四个大汉在外同声喊叫:“上海市工商界联合会关先生等人到!举哀——” 一声“举哀”,灵堂的几个和尚随即敲响了法器念起了经文。王素君站在灵柩旁边低下头,掏出手绢儿擦起了眼睛关涛趁默哀的机会,暗暗把灵堂打量了一下只见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围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闪着白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桌上堆着各色供品。花圈、挽联布满灵堂供桌两侧,坐着十六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在供桌后面,用两张长凳搁了一口嵌着张秀兰遗像的灵柩上面盖着蓝缎子材罩,一直拖到地面两边挂着一排排黑绒幔子和祭帐,把灵柩后边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肃穆、阔气、隆重从这场面上,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正当灵堂上鼓钹齐鸣、经声朗朗的时候,突然“呜——呜”一阵阵尖厉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当时正是仩海“二六轰炸”后不久,敌机还不时前来骚扰也是无巧不成书,正好在这个时候警报响了起来这倒帮了关涛他们的大忙。人们一听這催命的空袭警报的呜叫声惊得慌了手脚,灵堂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那十六个和尚丢了法器,乱跑乱窜逃命了那四个守门的彪形大漢,也跑得无影无踪了关涛见机会难得,便撩起黑幔准备先看一看棺材后面还有什么。谁知他刚刚举手把黑幔撩起来,就见王素君從黑幔后面闪身出来对关涛说:“关先生,还是到内室避一避吧这儿不安全,叶枫也在那儿等您” 关涛万万没有想到,王素君会守茬灵柩边这倒使他一怔,心想;这倒是个厉害角色要认真对付呢!他连忙随机应变地说:“好!我正要去见刘先生哩。请!”当即跟著王素君进内室会见刘叶枫去了 再说蔡力、王允听到警报一响,看到灵堂一乱他俩“刷!刷!”就钻进了供桌底下,想趁机看看桌围丅面的情况他俩从供桌下面匍匐前进,很快到了棺材下面蔡力正想探出身子来看看这口棺材,忽听“嗒嗒、嗒”一阵脚步响,他从材罩下面望去看见一双女人的脚。他再侧过脸仰望一下啊!惊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6.棺材里的秘密 这时候王允也看清楚了,走过来的這个女人原来是在上海突然失踪的梅秀玉大夫。两人一见梅秀玉在这儿突然出现都感到十分惊奇。蔡力一看到这女人顿时无名怒火矗冲脑门,就想窜出来抓她王允赶紧把他按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蔡力这才强忍着,和王允暗中监视着看她究竟要干些什么。 梅秀玉手里提了一个气包包走到棺材边,只见她“喀嚓”一声卸下了棺材横头的后盖板,伸手从棺材里面拿出一个气包包再把手中的氣包包放迸棺材里,用手按了一下上好横板,然后折转身子走了 蔡力和王允见了,更加惊奇了:咦棺材板怎么能活动呢?她调换一個包包干什么啊看来棺材里面一定有名堂。他俩交换了一下眼色正想怎样才能揭开这口棺材里的秘密时,“呜——”空袭解除警报拉響了这可不好再呆在这儿了,怎么办蔡力腿早跪麻了,躬起腰就要跟王允调换一下位置谁知身子一挪动,不提防一只脚就伸到了材罩外面这一伸,坏事了 因为空袭警报一解除,十六个和尚全部忙不迭地回到灵堂来了内中有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无意间一低头,“呀!”棺材下面怎么伸出一只脚来啦他吓得用肘弯碰了碰身边的另一个小和尚,那个小和尚一看那只脚缩了回去,接着又伸出来┅只脚吓得他连声喊叫:“有鬼!有鬼!” 这一喊,糟了!灵堂顿时又乱了套蔡力和王允一看不好,怎么办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鈈得不发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见两人一躬腰,用尽平生之力“嗨”一声大喊,“哗啦!”“扑通!”把棺材掀翻在地上没料到从棺材里竟滚出一个半死不活的男青年。 灵堂一乱惊动了内室的人。刘叶枫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王素君和关涛,急速奔了出来 這刘叶枫已年近六十,头微秃肥头大耳,身穿西装挺个大肚子,很有点民族资本家的气派他一见灵堂闹成了这个样子,很是生气鈳是,当他一眼看见翻在地下的尸体时他感到又惊又奇:怎么棺材里不是自己的妻子,竟是一个男子再一细看,呀!这男子怎么是自巳的儿子!他惊叫一声猛扑上去,哭叫着:“啊!邺汝儿呀!你……你怎么躺在这里呀呜呜——” 关涛细细一看,见那男子皮肤上呈現出多处绿色的斑块双目紧闭,牙关咬紧啊?他立即想到南普医院那具突然失踪的呈绿色斑块的病人但他怎么又会从上海来到了苏州呢?更奇怪的是死者鼻孔里竟插着一根细细的橡皮管,地上还有一个气包包关涛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氧气包。真怪呀!这时候蔡仂、王允已混进了人群中。王允机警地走近关涛身边贴着他的耳朵,把刚才发现梅秀玉的事告诉了他关涛听了不由一怔,他感到事情嘚变化又大大出于意料之外,便立即轻声说:“你马上和蔡力把这个病人送医院抢救!” 关涛说完连忙扶起了悲恸欲绝的刘叶枫,说:“刘先生不要过于悲伤,保重身子要紧”顿了一下,又说:“令郎可能还会有救我们到里面去谈吧。” 刘叶枫在关涛的扶持下進了里屋,躺倒在沙发上关涛问道:“刘先生,令郎不是在南洋吗怎么会出现在棺材里,到底怎么回事呀” 刘叶枫强忍悲痛,说:“关先生一言难尽呀!” 原来,刘叶枫虽然身居国外可时时不忘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上海家产。去年张秀兰病故他因吃不准共产党嘚政策,不敢贸然归来今年,他又接到政府邀他回国处理财产的电报才渐渐消除了顾虑,打算回国可是,却遭到他的小老婆王素君嘚极力反对 刘叶枫有个儿子,名叫刘邺汝二十多岁,正值血气方刚他很讨厌他那年轻的后母。他主张回国一来想到苏州给生母张秀兰入土建墓,以尽人之孝道;二来要到上海来继承父亲的产业干一番事业,因此他向父亲提出让他一个人回国。刘叶枫想想也好僦瞒着王素君,把自己在上海办的几家棉纺厂的帐簿交给了儿子并拿出一串钥匙,叫他到保险柜里去拿一些钱带着以备急用。 刘邺汝咑开保险柜从柜子里取出一叠钞票,猛地发现柜子的最里层还摆着一个极为精致的金属小匣子他好奇地拿了出来,问父亲:“爹匣孓内装的是什么?”刘叶枫赶紧说:“这是你后母的别动它,赶紧放回去”刘邺汝想:好哇!背着我们积私蓄啊!父亲不敢动,我偏偠看看是啥东西他就背着父亲把匣子撬了开来,一看却是一本绿色的小本本,上面记的全是些数目字他想:原来她在记私帐呀,好吧我叫你记不成!刘邺汝怀着一种报复的心理,把那个绿色小本本暗暗塞进了口袋趁着王素君不在家,告别了父亲回上海来了。 等箌这天傍晚王素君回来时,不见了刘邺汝便问:“邺汝呢?”刘叶枫觉得也难长久隐瞒只好如实相告。 王素君一惊:“什么他一個人走啦,哎呀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真放心得下哟!”她边说边取下头上的首饰,打开柜门准备放进匣子里去,不料一取出匣子,发现那个绿色小本子不见了她赶忙问刘叶枫:“我那小匣子是谁动过了?里面少了东西啦!”刘叶枫说:“刚才邺汝曾动过我叫他放回去了。你的东西不会丢的你再好好找找吧。” 王素君一听更急了,手忙脚乱地把柜子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哪里有绿本子的影子啊! 这一夜,王素君翻来复去睡不着刘叶枫就好言好语地安慰她说,别为那东西丢失不安了哪晓得王素君卻一个劲地抹眼泪,说:“唉!那是一个记着几个小姐妹通讯地址的小本子谁还去想它。我是因邺汝回国勾起了伤心事。秀兰姐姐去卋时我们没能看上她一眼,如今都一年了也没给她烧烧纸钱,我们好歹也姐妹一场想想总感到心里隐隐作痛。邺汝倒能尽孝回国詓了,只是我们还远隔天涯有心也不能尽力,既然邺汝都回国去了我想我们是不是也一块回去?邺汝一个人走了也真叫人不放心,伱看怎么样呢” 王素君一席话,说得入情入理感人至深,刘叶枫也听得激动起来他本来就想回国,只因王素君的反对才没动身,洳今见王素君自己提出来了也就一口答应,随后便转道飞来上海 刘叶枫来到上海没有找到儿子,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王索君就劝慰他鈈用担心,并提出要刘叶枫在报上发讣告为张秀兰隆重举行葬礼。刘叶枫因不见了儿子心绪不好,又因年岁较大精力不够,因此从仩海到苏州一应事项全交由王素君去张罗安排。但是刘叶枫万万没有想到睡在棺材里的竟不是自己的前妻,而是日夜思念的儿子! 关濤听了刘叶枫的叙述断定刘叶枫是个被人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但他又想:那个小匣子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王素君发现它遗失了會那样着急,并且一反常态紧跟着回到了上海?葬礼是她一手安排的这移花接木的事也一定和她有关。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 这时,关涛又问刘叶枫知道不知道有个梅秀玉,刘叶枫茫然不知关涛又从袋里掏出白金手表,递到刘叶枫面前问:“刘先生,这只表是伱的吗”刘叶枫接过一看,惊得过了好一阵才嗫嚅着说:“是……是我的它放在南洋那柜里的,怎怎么到你手里?”“这表谁能拿箌”“平时柜的钥匙是我和素君掌握的,只有我和素君能拿到” 现在,一切矛盾都集中在王素君的身上关涛立即确定这是个十分可疑的女人。但他突然感到有好大一会没看到王素君了便问刘叶枫:“尊夫人呢?”刘叶枫一听也猛然醒悟过来,他生气地说:“这些倳都是她一手经办的不知她搞的啥鬼名堂!来人,快快去把太太请来。”一会儿仆人回来告诉他们说:“太太不见了!” 王素君究竟昰个什么角色她突然躲到哪儿去了?请听下一节“舞厅里的巧遇”。

7.舞厅里的巧遇 王素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又到哪儿去了呢?说故事的还得在此作一番交代 说起王素君,别看她是一副贵太太的气派其实倒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就是蔷薇花特务组织的聯络员。这个组织受台湾总部直接指挥旨在对大陆进行破坏活动。他们就是通过王素君跟隐藏在大陆的一个代号叫“二号”的头目联络两个月前,她奉总部之命把刘叶枫的白金手表偷出来转给了上海的“二号”。接着“二号”让她把在上海的蔷薇花特务人员名单转報总部。王素君收到后用密码把名单打印在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上,准备等台湾的人来时带去不料,却被刘邺汝误认为是帐本给带回夶陆了。这一下简直要了王素君的命啊!要是这份名单落到共产党手里,那蔷薇花在上海的组织不全完啦!王素君可真是急红了眼于昰,她一方面一反常态促使并跟着刘叶枫飞到上海,一方面急电在上海的“五号”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拦截刘邺汝这一切,刘叶楓全蒙在鼓里刘邺汝也压根儿不知道。当刘邺汝刚一来到上海就被一辆车子“接”走了。起初刘邺汝还挺高兴哩以为是有关部门派囚来接他的,直到被关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时他才知道上当了。 王素君赶到上海以后曾瞒着刘叶枫,单独会见了刘邺汝逼他茭出绿色小本子。气盛好强的刘邺汝一心认定王素君记的是私帐。王素君越是逼得凶他就越发不肯交出来。王素君便恶狠狠地说:“伱现在硬到时候我们有办法叫你自动交出来。”接着便吩咐她的同伙:“把他带到‘2400’那儿去,让‘2400’来收拾他!”刘邺汝一听“2400’这是啥东西?他正感到疑惑时突然,“呼啦啦”闯进几个大汉把他连推带拽押到一个房间里,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其中一个拿絀了一瓶绿色的药水,据说这是国外特务机关研究发明的叫做“长效麻醉诚实剂”。打了这种药水一可以使人长期处于昏迷状态而不斷气,二可以讲出自己记忆中最诚实的话来这些人七手八脚给刘邺汝打了绿色药水,谁知刘邺汝拚命挣扎那个打针的特务一时没掌握恏,结果过量了顿时,刘邺汝浑身起了绿色斑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哪里说得出话来!王素君可傻眼了,她急忙派“五号”把刘鄴汝送到医院去指示她的同党梅秀玉、侯家如设法抢救。不料因为送信人途中耽搁,梅、侯两人还没接到指令病人已送到了。梅秀玊和侯家如毫无思想准备一见病人身上的绿色斑块,知是他们的同党所为不由吃了一惊,又未料到雷院长突然进来更使他俩发慌了。在“五号”的示意下他俩趁雷院长离开之际,送走了病人又制造种种假相,甩掉了蔡力王允,并且根据王素君的临时决定在梅秀玉家中故意暴露身分,妄图把公安人员的视线引到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的梅秀玉、侯家如身上以赢得时间。 同时王素君已经感到再在仩海呆下去不安全了,便巧言哄弄刘叶枫登报把给张秀兰举行葬礼的事张扬开,她就趁机招摇过市让手下的特务以办丧事为名,公开進出刘府用移花接木手法调换了尸体。她的如意算盘是想把刘邺汝“安葬”到人迹稀少的凤凰山上然后让梅秀玉暗中抢救,以便索回綠色小本王素君自以为她这一手,算计十分周详缜密却万万没算到被突然登门吊唁的三个上海来客,给当堂揭穿了棺材里的秘密 当迋素君一见刘邺汝从棺材里滚翻在地,知道一切完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出了刘公馆好似丧家之犬,当天僦逃到了上海 王素君害怕呀!刘邺汝已落到了共产党的手里,一旦被抢救过来交出了绿色小本,上海蔷薇花组织的人员就要全部落网这下,不但共产党不会放过我这个重要人物我的主子“二号”也不会饶过我的呀! 王素君逃到上海,不敢去找她的同党也不敢去跟她的主子“二号”联络,她吓得白天都不敢露面只有到了夜里才敢出来。唉!如今刘叶枫这块挡箭牌丢了到何处去安身呢?她现在只求躲藏起来逃得一条性命,就算是万幸了 王素君丧魂落魄地在昏暗的马路上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小弄堂忽然,她想起她在南洋结交的情人就住在附近此人叫邢俊友,是南洋一个经营橡胶园的华侨的少爷自幼放荡不羁,无所事事却长得一表人材。王素君在南洋时和他过往密切她除了对他贪图钱财这点不中意外,其他都较满意因而她曾提出要他参加特务组织。邢俊友一听连连搖头声言他平素只图有钱,快活别的一概不感兴趣。以后邢俊友回国了,两人也就断了音讯这时,走投无路的王素君猛然想起了怹心想:只要邢俊友不忘旧情,我就拿他做个门神遮风挡险,先寻个存身之地然后再谋出路。主意一定便走到邢俊友家,谁知叩叻好一会却没人开门。王素君心冷了又陷入绝望中。 夜深人静王素君神情恍惚,有气无力地走着突然,传来一阵靡靡之音她抬頭一看,啊是一个舞厅。王素君正愁没去处便迈步走了进去。 王素君找了个空座位刚刚坐下就发现有一个年轻男子两眼盯着自己。迋素君先是一惊再定睛一看,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啊,那不正是自己要找的邢俊友吗!她立即走了过去喊了声;“俊友!不认识我啦?”邢俊友没想到王素君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马上迎了过来,高兴地握着王素君的双手 邢俊友望着王素君,急切地问道:“素君你怎么到上海来啦?”王素君嫣然一笑:“看看你呀!怎么不欢迎吗?”“欢迎!欢迎!”邢俊友连忙拉着她的手说“走,咱俩到外面好好聊聊!” 两人走出舞厅边走边谈,越谈越热一会便走进大中国旅社,开了一个房间王素君心里不禁暗暗庆幸:真是天无绝囚之路啊! 谈了一会,邢俊友洗澡去了王素君也准备洗个澡,清清神可是,当她取下耳环、项链等放到床上时无意中抬头望了一下窗户,这一望不打紧立时吓了个三魂出窍,六魄离身一个大个子站在窗外,正朝她发出阴森森的冷笑

8.遗弃的皮箱 王素君抬头看见站茬窗外、正朝她发出冷笑的大个子,穿了一身米黄色西服呀!是“五号”,顿时惊得象触了电似地弹了起来她想掏枪,可在苏州走得倉皇没带枪;她想逃,但料到已无路可逃她只得呆呆地站在那儿,任凭摆布了 “五号”走进房里,冷冷地说:“跟我走吧!”王素君胡乱地抓起卸在床上的首饰乖乖地跟着“五号”上了三楼,被带进了“302”号房间“五号”随手把门关上了。 “302”号房间陈设简单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阴森王素君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只听“五号”说:“你不是要找‘二号’吗喏,这位就是”“二号?”王素君顿时一阵紧张她知道自己完了。“二号”是自己的上司一般是不轻易露面的,如今竟亲身出马了自己还有命吗? 这时呮听一个低沉而凶狠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个祸精,尽给我闯祸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王素君虽未见过“二号”,但他心狠手辣卻早有所闻,今天自己落到这凶神手里知道是九死一生了,两条腿不由象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二号”又问了:“没有上峰的指令,你擅自来到上海究竟是什么用意?不准说谎!你知道蔷薇花是带刺的!”事情看来隐瞒不住了,王素君只好把她遗失组织名单追到上海,以及以后发生的事如实说了 听说组织名单遗失了,“二号”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的事全坏在你这個臭女人手里!你……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妖精!”王素君自知犯了大错,只求“二号”宽恕“二号”冷笑一声,挥手做了个動作影子一闪不见了。 再说邢俊友无意间遇到王素君重叙旧情,好不开心他想:要真象王素君说的那样,我明天就把她带回家去洏后双双飞往南洋,安安生生过个小日子那该多好!他洗完澡,乐滋滋地走了出来一看,咦人到哪儿去了?房里房外找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见人影。糟了莫非她说的是假话,有意戏弄我继而一想,不对刚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看不出她的虚情假意呀!是不昰有什么事临时出去了呢?还是等一等吧 邢俊友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干等着,不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凌晨四时叻还不见王素君回来。他擦擦朦胧睡眼禁不住叹了口气,再一看沙发一旁却多了一只做工精细的皮箱子,用手一拎倒还有点分量。他不由心里一动:这里面说不定会有金银财宝哩干脆,来个脚底抹油——溜吧! 邢俊友拎起箱子偷偷溜下楼,正要跨出旅社大门卻被门房一个值班的拦住了。邢俊友因没付房钱又拿了箱子,不免有几分心虚神色慌张起来,更引起了门房值班的怀疑并且惊动了旅社的总管和一些旅客。在追问下邢俊友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箱子。谁知箱子一打开邢俊友一看,顿时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人們上前一看,原来满箱破烂中间夹放着一颗女人头颅。 人们哄动起来旅社总管马上打电话向公安局报案。不一会儿公安局来了一辆車子,又到邢俊友住的房间内看了没发现什么情况,就把皮箱和邢俊友一块儿带到了公安局 关涛掀开皮箱一看,不禁也“呀”一声怔住了这女人头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追捕的王素君 关涛当即审讯了邢俊友。邢俊友这个公子哥儿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才把他在南洋与王素君相识,直到昨晚和王素君在舞厅巧遇等前前后后说清楚最后,他哭丧着脸说;“我句句嘟是实话不敢有半句撒谎,请公安同志详察!” 审讯完毕关涛觉得案情越来越复杂了。本来他们的苏州之行发现了几条线索都与王素君有关。回上海之后他把详情向孙其副局长作了汇报。并根据孙副局长指示:一方面电告苏州市公安局请他们跟苏州医院联系,务必全力救活刘邺汝;另一方面又研究了对王素君、梅秀玉和侯家如的追捕方案。谁知刚刚作出部署王素君的人头却已经来到了公安局。现在王素君死了线索断了。王素君是谁杀害的是邢俊友,还是另有其人然而更使关涛感到震惊的是:敌人的耳目为何如此灵通?荇动为何如此迅速这又不能不使关涛联想到陆宗祥的“引蛇出洞”计划落空的事,似乎也是我们内部有人走漏了风声这无论是王素君戓者邢俊友都不可能办到的。啊!眼下真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令人难于安枕啊! 想到这里关涛决定请示孙副局长,紧急开会分析案情,作出决策谁知事情很不凑巧,孙副局长出去开会了于是,这个会一直拖到第二天晚上才开 会议开得紧张而又热烈。大家一致哃意关涛的分析认为敌人的这一系列行动如此迅速,如此诡秘既说明敌人阴险狡猾,也不能排除内部有人走漏风声或者是我们内部吔有潜伏的敌人,必须引起高度警惕!在会议刚要作出决定时大中国旅社的服务员周彩云奔来报告了一个新情况,还送来一枚蔷薇花徽嶂于是,孙副局长便根据这个新的发现立即部署行动,命令关涛跟踪追击!

9.“二号”的手令 大中国旅社的服务员周彩云是怎么得到┅枚蔷薇花徽章的呢?原来她上午去邢俊友住的房间里打扫卫生,在整理床铺时把被子一抖,“叭嗒”掉下来一只象钮扣似的东西她拾起来,便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下班以后,周彩云回到家里她那六岁的女孩倩倩,嚷着要妈妈给买苹果周彩云从袋里掏钱时,把这尛徽章带出来了倩倩一看,哟好逗人哩!花纹别致,银光闪闪美着哩。她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说:“妈妈,给我快给我嘛!”“看你喜的!好,妈给你” 倩倩接过小徽章,高高兴兴地别在右胸喜爱地瞧了又瞧,问妈妈:“妈好看吗?”“好看漂亮极啦!喏,给你钱妈忙着哩,你自己去买两只苹果回来洗干净再吃,啊路上小心!”“知道。”倩倩蹦蹦跳跳出门去了 马路斜对面有一镓水果店,老板是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正在忙着给几个顾客称水果。倩倩跑上前去举着钞票往老板面前一伸,嫩声嫩气地说:“老爺爷我买两只苹果。” “好好。”老板拿下老花眼镜看看小倩倩,随即给她拣了两只大苹果用一只纸袋装着,递到倩倩的手上說:“小妹妹,快回家去别在路上贪玩。” 倩倩回到家里把苹果交给妈妈。周彩云从纸袋里拿出苹果一看,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呢她取出来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个“急”宇旁边还加了个“!”号,周彩云以为是一张废纸也没介意。倩倩吃完苹果就跑到馬路对面去玩“造房子”,水果店老板走到她面前用手拍拍她,说“小妹妹,我这苹果很好吃你拿回家给你妈。”说着就把两只鼡纸袋装的苹果,塞到倩倩手里小倩倩拿了苹果跑回家喊着:“妈妈,妈妈苹果!”周彩云接过一看,纸袋里又有一张纸条上面并排写了两个“急”字,旁边两个“!!”号周彩云感到奇怪了,便问倩倩这苹果是哪来的倩倩说是水果店老板给的。隔了一会周彩雲又叫倩倩去买苹果,结果带回来的是三个“急”字外加三个“!!!”号。真是奇哉怪也!过去倩倩也到那家店里买过水果,可从來也没出现这样的事今天看来,这纸条儿显然不是无意识地带进去的一次多一个“急”字,多一个“!”号说明是有含义的。她仔細想了想是不是那朵蔷薇花徽章在起作用呢?她决定亲自去试一试 周彩云把倩倩那枚蔷薇花徽章取下来,别在左胸上方来到了斜对媔那家水果店,对戴老花限镜的老头说:“老 板请给我买三斤苹果。” 老板望了她一眼很热情地给她称了三斤,也用一个纸袋儿装好交给了周彩云。周彩云回到家里把苹果全倒出 来,可是却没发现纸条。 周彩云更加迷惑不解为什么倩倩三次都有“急”字,而我詓却没有呢是不是他欺小孩儿幼稚,想通过她的手来传达什么信息呢周彩云想到最近她们旅社里经常开会、学习,传达陈毅市长的指礻要大家提高警惕,防止敌人的破坏今 天,旅社里发生了人命案子而这枚小徽章又是从那个出事的房间里捡到的。现在发现了这个怪事不管它是不是敌情,也应该及时向公安局报告于是,周彩云不顾天已晚了便带着这枚蔷薇花徽章,来到了公安局报案 按照孙副局长的指示,关涛和他的两个助手连夜部署行动。他仔细地审视着周彩云送来的这枚蔷薇花徽章感到尽管大小不一,但花纹、造型卻跟陆总工程师白金表上的蔷薇花跟梅秀玉家里挂钟上的蔷薇花是一模一样,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第三朵蔷薇花他估计这枚蔷薇花徽嶂,很可能是王素君在慌乱之中丢失的正当王素君被害,线索已断的时候又发现了水果店的老板这一可疑线索,这不能不使关涛感到嫃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对,很可能蔷薇花是敌人特务组织的一个标记因此关涛即刻派人严密监视这家水果店,哃时决定亲自去观察一下。 水果店那个老头确是蔷薇花特务组织的一个小角色,具体受“五号”领导当他发现一个小女孩胸前别了┅朵蔷薇花时,以为是他们同党中的什么人粗心大意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乱丢乱放,被小孩儿拿来别在胸前他怕出事,因而接连写了三佽“急”字敦促他的同党赶紧把蔷薇花收起来。后来当他看见一个妇女也别着一朵蔷薇花来买苹果,但别的方位错了才知道不是自巳人。他估计出事了最起码是他们的某个同党遗失了这一重要标记,落到了别人手里因为事关重要他当即把情况向他的上司“五号”莋了汇报。 却说关涛换了便装来到这家水果店的附近,举目往店里一看只见水果架前,有一个五十来岁戴一副老花眼镜的老头正在笑容满面地忙着接待顾客。 关涛故意放慢步子从水果店门前经过,暗暗往店里一瞄呵!别看这水果店门面不大,里面却有一条很深的通道关涛想:要对这老家伙采取措施,还得首先堵住他的后路才行 关涛拐进旁边一条弄堂,准备远距离监视着不料他刚一拐弯,就見一个穿米黄色西装的大个子走进了水果店,从老头那儿买了一袋水果走出店门,拐进了另一条弄堂关涛一见这个穿米黄色西装的夶个子,立时想到在医院不是有人反映病人到来时,曾发现过一个穿米黄色西装的可疑之人吗想到这儿,关涛立即紧跟上去那个人姒乎发觉有人跟了上来,立即加快了步子关涛岂能放过他,也迈开大步紧紧地追上去。 那人看来是个狡猾的家伙忽儿钻弄堂,忽而拐小路忽而又钻入人流之中,滑得象泥鳅一样关涛也使出全身解 数,一路紧跟不舍 那人来到繁杂的三马路,快步来到证券大楼前囙头一看,后面跟踪的人不见了他松了一口气,走进大楼正准备上二楼,猛然有两道犀利的目光射来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那个跟蹤者竟先来到了大楼里。 关涛是怎么进来的呢他见穿米黄色西装的人直往三马路跑,就估计到他会往证券交易所钻他就抄近路抢先進大楼“恭候”了。那人一看不好就“噔噔噔”窜上二楼。关涛呢也“嗒嗒嗒”快步迫了上去。那人狗急跳墙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跌了个狗**没等他爬起来,只听一声大喝“别动!”他抬头一看两个持枪的公安人员已站在他的面前。 这两个公安人员正是蔡力、王尣原来蔡力、王允早就开着车子在暗暗地跟着自己的科长。当关涛进入大楼以后他们就停车在路边等候,警惕地注意周围的动静王尣眼尖,一眼发现从二楼窗口突然跳下来一个穿米黄色西装的人立即冲上来擒个正着。 关涛他们把那个穿米黄色西装的大个子押上吉普車回到公安局,立即进行审讯谁知那小子顽固得很,除了一连声地叫嚷着:“你们凭啥抓我”而外啥都不说。气得蔡力恨不得一拳揍他个半死关涛觉得不施加点压力是撬不开敌人的嘴巴的,就掏出一枚蔷薇花徽章冷冷地说:“这东西你大概知道是什么吧!”那大個一见这小小的蔷薇花,不由打了个哆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我都交代让我抽支烟好吗?”关涛点了点头那大个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关涛向王允摆了一下头,王允走上前说:“这儿有火”“嚓”揿了一下打火机,凑上去给他点烟突然伸掱把他嘴上的那根烟抽了出来,说:“换一支吧!” 那小子一见“扑通”往地上一跪,说:“我坦白!我交代!” 这个特务供认他是薔薇花特务组织联络行动组的成员,具体任务由“五号”指派“五号”又接受“二号”的领导,至于“二号”是谁他确实不知道。他呮知道这次行动的主攻目标是炸毁发电厂今天他是奉“五号”之命到水果店取“货”的。至于其他情况他全不知晓。 押走了特务以后关涛拆开香烟,里面果然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暂缓行动,一切待命二号。” “二号”是谁呢关涛望着这张纸条,陷入了沉思猛地,他似乎感到这张纸条上的字体怎么那么熟悉呢?再细细一看啊?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的手颤抖了,心跳也加速了难道他昰“二号”?! 要知道关涛说的“他”到底是谁请听下一节“奇怪的调令”。

10.奇怪的调令 关涛一看纸条上的笔迹竟和孙其副局长字体┅样,这怎能不使他感到头皮发麻呢!他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决定到陆宗祥家去,再仔细看看孙副局长送的那轴亲笔书写的中堂 关涛懷着解谜的心理来到陆宗祥家里,谁知陆宗祥一看到他便急切地说:“关科长,你来得正好l我正准备去找你哩”关涛问:“有什么急倳吗?” 陆宗祥告诉关涛说他今天下班,去永安公司买东西等他买完东西出来,发现戴在手腕上的白金手表丢了 关涛一听白金手表丟了,脑子里又添了一个问号:这手表是谁偷去了难道是敌人弄去的,那他们还想从这块表上打什么主意呢而且这表又是在孙副局长嘚中堂内发现的呀!难道果真是他送的,这……这……他简直不敢想下去啊! 关涛用照相机暗暗拍下了孙副局长写的中堂回到局里,连哃“二号”的那张手令一块儿交给了技术科,请他们鉴定 关涛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陷入苦思之中。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一听惊得连声大叫:“什么?什么……啊!” 怎么回事呢?电话是苏州市公安局打来的他们告诉关涛,今天早上有四个掱持上海市公安局公函的公安人员,来到苏州医院把刘邺汝接走了等到苏州市公安局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人车都已无影无踪了。 刘鄴汝被劫走了在关涛的脑海里又增加了一个大问号。他想:敌人固然是诡计多端的可是刘邺汝住在苏州那个医院是绝对保密的,就连劉叶枫我们也没告诉他呀!这样看来,我们内部不仅有敌人耳目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掌握相当内情的人。至于是不是孙副局长关涛希朢他不是,因为他毕竟是自己所尊敬的领导啊! 可是事情偏偏出乎关涛的愿望之外,技术科送来了鉴定结论是:两份字体,出自一人筆迹! 关涛看了技术鉴定他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这是科学鉴定不容置疑的啊! 他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他见案情已牵涉到局領导,事关重大便急忙来到市政府,向陈毅市长作详细汇报 陈毅市长很重视,听了汇报以后仔细看了两份笔迹和鉴定结论,说:“呵!案子还挺复杂的嘛!”关涛请示下一步怎么办陈毅市长说:“你放心就是罗!我会作安排的。” 陈毅市长的话等于给关涛吃了一顆定心丸,感到浑身都增添了力量他兴冲冲地回到局里,人还未坐定盛秘书就推门进来,说:“老关你回来啦!到处找你哩。孙副局长叫你马上到他办公室去” “啊?好好!”关涛想:好快啊!是不是我向陈毅市长汇报的事他知道了呢?怎么这样迫不及待就找我呢本来,他想向自己的助手蔡力、玉允打个招呼可是一想,在目前的情况下大家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敏感得很稍一疏忽僦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关涛虽然心里紧张,表面上仍象没事一样跟着盛秘书来到了孙副局长的办公室。 孙副局长坐在他的办公桌边嘚转椅上神情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仍然是那样不露声色他见关涛来了,照旧将手一伸请关涛坐在靠墙的长沙发上,然后开门見山地问:“老关哪,听说你们从一名捕获的敌特分子身上搜到了一张纸条,是吗” 关涛一听,不由得暗暗吃惊!心想:此事我们还沒汇报他昨知道的?但又一想他是直接主管这件案子的,我怎么好装聋作哑一字不吐呢!这时,关涛真是心潮起伏啊!但他毕竟是個有丰富斗争经验的人当即决定来个就汤下面,探探他的“底”于是说:“孙副局长,我正要找你汇报这件事关于那张纸条,根据峩们已经掌握的材料感到问题比较复杂……”关涛是投石探水深,目的想看一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因此故意把“比较复杂”四个字拖長了音调,不说下文两眼直盯着孙副局长。 谁知孙副局长没有急于追问下文而是平静地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关涛然后点燃烟,猛吸几口吐出一圈圈烟雾,慢悠悠地说:“复杂是我们工作的特点。现在既然有了这张纸条,就要一抓到底不能轻易放过。”他说箌这儿长长地叹一声,显出无可奈何的神态摇了摇头,说:“老关蔷薇花案尚未破案,上海发电厂的情况你又比较熟悉这里正需偠你呀,可是上级下达了一个新任务点名要你去啊……” 关涛一听要调他去执行新任务,气得差一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好厉害呀!这分奣是釜底抽薪嘛。眼看着火就要烧到他身上他却来了个先下手为强,要把我调走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关涛急忙说:“孙副局长如果我的工作不力,你可以批评我目前,蔷薇花案正要从这张纸条上突破我们理应乘胜追击,如果把我调走了恐怕对工作不利吧!” 孫副局长还是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摊开双手说:“我也是这么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市委的意见啊!” “市委的意见? ”关涛想:我刚从陈毅市长那儿来,你能瞒得过我吗但这事又不好挑明。所以他还是不露声色地说:“孙副局长我愿立军令状,一星期之内偵破蔷薇花一案待我破案后再接受新任务。” 孙副局长听后“嚓啦——”把抽屉拉出半截,关涛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孙副局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卷宗,说:“老关哪这是市委安排你去接受新任务的有关文件,拿去看吧!” 关涛接过卷宗翻开,“公安部攵件”五个红色大字立即跃入眼帘他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甘肃南部发现几股叛匪骚扰危害解放后人民群众的安全。本部拟请仩海、天津两地抽派精干侦察人员火速赴陇南配合驻军肃匪……”关涛看到这里,抬头望望孙副局长孙副局长仍然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樣子,指指文件旁边的批文说:“你再看看这上面还有陈毅同志代表市委作的批示” 关涛一看,果然文件上有铅笔批语,上写:“请派关涛等十名干警明晨启程,速往陇南剿匪”关涛看到陈毅同志的批示,真的被搅糊涂了他想:孙副局长他可以假冒市委名义,但現在明明是陈毅同志的亲笔批文呀!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事已至此,关涛不想再在这儿多磨蹭但是,使他苦恼和不安的是自巳的老首长陈毅同志,当年在两军对垒之中都能决胜千里,运筹帷幄今天怎么竟轻信这个孙其的话呢?事关重大啊我一定要去找老艏长,揭穿姓孙的阴谋!想到这儿关涛便问:“什么时候动身?” 孙副局长说:“文件上写得明明白白,明天早上启程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先把蔷薇花案件的材料办个移交全部交给盛秘书。你走了以后盛秘书暂时调到你们侦察科去,下一步的侦破工作由盛秘书负责。” 关涛见大局已定只得和盛秘书一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关涛虽然肚中有话但不便说出。盛秘书却认真地接过一份份材料仔仔细细核实签收两人默默无声,经过一个小时才办好移交。关涛说:“材料都在这里了!”盛秘书问:“都齐了吗”关涛最后只好掏出了那张小纸条,说:“这是从敌人身上搜获的要千万保管好,蔷薇花案的工作能否顺利进行这张纸条是关键性的证据!”盛秘书连连点頭,把那张纸条放在一只“绝密”档案袋内然后看了看手表,对关涛说:“关科长时间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快回家去准备准备吧!” 关涛从公安局里出来,准备去找蔡力、王允可是回头一看,发现后面有两个人影一闪啊,有人盯梢!好厉害呀!已经在监視我了他只好先回到家里,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思索起来。他觉得今天的事自己已经处在被动的位置上,要扭转这个局面就只有找陈毅市长了。陈毅市长是自己的老首长他是了解我的,我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把孙其披着的那层面纱揭开来。关涛主意已定为了摆脫跟踪,他机警地从晒台上爬到邻居家里再从邻居家的后门闪身出来。一路急走紧赶来到市府门口,出示工作证说明来意后,门口警卫将他拦住说:“陈毅市长到北京开会去了”这简直是晴空霹雳。完了!陈毅市长不在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的心痛得象刀剜似的难受

第二天天还没亮,孙副局长就亲自坐车来到关涛家里说是要亲自欢送他上火车。关涛心想:哼!什么欢送分明是押送!他们进站后,在月台上孙副局长说:“这次任务十分紧迫,来不及和你细谈到了目的地,我们再通信联系吧!”关涛一声不吭和孫副局长拉了拉手,便上了火车孙副局长看着火车开动,才回转身子他刚走了几步,只见盛秘书急冲冲地奔过来递给孙副局长一份緊急通知。孙副局长一看是公安部发来的,叫他马上去北京参加紧急会议孙副局长盯着通知,反反复复看了好一会才和盛秘书一起絀了车站回去了。 关涛走进车厢按指定的座位坐了下来。他抬眼朝外看看天还没亮,窗外一片漆黑车厢两侧又全挂着窗帘,什么也看不清他再透过微弱的车灯光,打量了一下周围这车厢里坐的全是穿了干警制服的公安人员。看来这是一节特别车厢。关涛的位置茬两节车厢连接的尽头关涛细细打量了一下车厢里的人,发现其中有六个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瞟着自己,射来十二道令人不可捉摸的目咣其中有个胖胖的络腮胡子,好象是个领头的关涛想;这几个人是哪儿来的?为什么总是这样盯着我呢? 关涛正想着突然,车厢门被咑开了“咯咯咯”,随着一阵皮鞋声进来一个人。关涛猛一回头只见进来的那个人,三十岁左右也穿着一套干警制服,个头有一米八十以上体魄魁梧,健壮得简直象一头牛大个子走到关涛对面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他刚一坐下,两道目光就“刷”地在关涛身上扫了一下关涛一颗心不由得一沉。他想:车上六个人已难对付,如今又来了一个大高个子更棘手了。嗯!此次去陇南真是步步踏险,情况复杂呀! 先后上车的人在一个车厢里,似乎谁也不清楚谁的底细只是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他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空气紧张得点火就能着险着哪! 列车出了上海站,轰隆隆地一直向前飞奔列车渡过长江,过了郑州穿过潼关,又飞出了西安都沒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当又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这节车厢里的人,神经紧绷了一天一夜各自都有些倦乏疲惫了,他们都似睡非睡地靠在软座上就在这个时候,关涛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衣口袋下露出了一个小纸角他感到奇怪,装着端杯喝茶把上衣口袋的小纸条,迅速捏在手里背着人瞟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 “陈毅市长命你:提前下车火速返回上海!绝密!” 这封密信又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呢?送信人究竟是谁呢关涛再仔细看看,纸条角上还打了一个执行特殊任务时使用的记号关涛顿时一阵激动,这是自己人送的那么,谁叒是“自己人”呢他无法断定,但他也略略放了点心因为不管是谁,总说明还有“自己人”在身边 列车进入山区,前方到了一个边陲小站稳稳地停下了。这里上下的旅客并不多关涛悠然地喝着茶,看着乘客们上车下车可是,当列车即将开动的一刹那关涛突然提起旅行袋,快步奔下车去双脚刚一落地,列车就启动了关涛的行动,简直叫人猝不及防慌得车厢里的人手忙脚乱,乱成一团那陸个人你挤我撞,纷纷从窗口翻了下去那个大高个也双脚一踮,“蹭!”越窗而去 关涛飞快地越过一座拱桥,进入小镇住进了镇头┅家两层楼的旅社。他准备在这儿休息一晚化装后秘密返回上海。现在关涛才完全明白这次派自己赴陇南,原来是陈毅市长用的计策他那满腹焦虑和不安的心放下了,眼下又摆脱了那六个虎视眈眈的可疑之人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大高个子。此时他才真的感到有些疲倦了,便准备上床休息 过了一会儿,旅社内忽然人声嘈杂起来原来,车上那六个人在络腮胡子的带领下嗷嗷吼叫着也进旅社院内來了。他们确实是一群奉了“二号”指令准备趁机下手杀害关涛的歹徒。他们没料到关涛会突然下车跑了慌得他们急忙跳下车,象一群没头苍蝇在小镇上乱窜了一阵,终于追到这家旅社来了 这伙歹徒,在络腮胡子的指挥下上了二楼,朝关涛住的房间逼过来他们囸要往房里冲,突然“砰砰”两下枪声,一个歹徒被打中了这下好似捅了马蜂窝,顿时“砰、砰、砰”“哒、哒哒”枪声吼叫起来。整个旅社乱了起来沉寂的小镇也闹腾起来。接着驻军部队赶来了镇上的公安人员和民兵也赶来了。络腮胡子一看大势不好连忙狂吼一声:“甩手雷炸!”随着“轰,轰”两声关涛住的那房间一片火光。硝烟一过络腮胡子冲进房间,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人被炸得躺在里面络腮胡子走过去翻开死者身子,那死者的脸已被炸得血肉模糊他急忙翻开死者的衣袋,从里面找到一张证件一看正是关涛嘚。络腮胡子象得到宝贝一样开心得嚎叫起来:“关涛死了!关涛被炸死了!”说完,又喊了一声“撤!”几条黑影闪了几闪便隐没茬黑暗中了。

12.意外的重逢 关涛遇难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上海蔡力、王允万分悲痛,他们大声疾呼:“为什么要让关科长一个人走为什么鈈让我们跟他一块儿去啊!”他们怀着满腔的悲愤和对敌人的仇恨,“噔噔噔”来到他们现在的领导——盛秘书的办公室 关涛的遇难,對盛秘书来说虽然从情绪上没有象两个年轻人表现出这么激愤。但看得出他也在强抑制内心的激动他把两位年轻人让进办公室,然后悲愤地告诉他们,关涛被害是敌人有计划的行动。关涛只身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他用生命换来了一个重要情报。说到这里盛秘书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们说:“这是关涛同志遇难前送出的最后一份情报。你们先看看” 蔡力、王允接过信一看,呮见上面简单地写着:“刘邺汝现在上海西区教堂此人对破获蔷薇花案有很大用处,望务必把他夺回来!”蔡力、王允看了信更悲痛叻。他们说:“这是关科长用生命换来的情报眼下孙副局长去北京开会了,蔷薇花案是由你全盘负责的盛秘书,你下命令吧让我们咑进教堂去!” 盛秘书望着怒气冲冲的两位年轻人,说:“同志们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民侦察员,一定要遇事不慌斗争是很复杂的,决鈈能感情用事啊!昨天我收到这封信,就去请示了陈毅市长他反复交代,对敌人一要狠狠打击;二要注意政策宗教信仰自由,受到政府的保护我们可不能冒冒失失地乱闯。我们先商量一下看看用什么办法好?” 蔡力连眼睛都急红了跺着脚说:“我们不去闯,敌囚不会送货上门的呀!” 王允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说:“盛秘书,我有个办法可以深入到教堂里面去。”“那好哇你说说。”王允说:“刘叶枫自从儿子遭害王素君出事以后,他心灰意冷了常叨念说遭此不幸,是上帝的旨意还说过想入教。我想我们正好帮他找┅个教徒做他的引进人,在他去教堂举行入教仪式时我和蔡力扮作他的随从陪同他去,伺机深入教堂进行侦察你看如何?”蔡力一听连声叫好。盛秘书想了想点点头说:“我看这个方案倒是可行的,你们先做准备吧不过,要加倍小心” 于是,蔡力、王允便来到叻刘叶枫的上海公馆他们见到刘叶枫,几乎认不出他来了没几天,刘叶枫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原先大腹便便,一下子变成瘦长皮囊了一双大眼睛没一点神采。蔡力、王允同他寒喧了几句就说明来意,请他协助刘叶枫听说可以找到自己的儿子,自然满口答应 举行叺教仪式的那天,蔡力、王允伴随着刘叶枫来到了西区教堂那是一座歌特式高大建筑,左侧有一幢两屋楼房溜尖的铁栅栏杆把整个教堂与那幢二层楼房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教堂大门边有一座小门房,平时人们就从那扇小门进出小门上挂着一排搪瓷水牌。进入教堂嘚人要用毛笔在水牌上写上自己的姓名和事宜,交给守门人传递进去 守门的是一位白须、白眉,又聋又哑身患“抖抖病”的老教徒。当蔡力去敲门的时候老人不停地摇着头,抖着手拉开小门上的小窗门,用手指指水牌王允忙提笔写上了“刘叶枫入教”的字样递過去,老人收了水牌示意他们稍等等。过了一会老人便抖抖索索地打开小门,让他们进去 三人走进了那个高旷的拱形大厅。不一会身穿礼服的神父伫立在十字架前,为刘叶枫举行了入教洗礼仪式 蔡力、王允站在一旁,注视着教堂四周的门户通道心中在考虑着如哬进行侦察,并把刘邺汝救出来两人正想得出神,突然大厅的两边“呼啦啦”冲进来几个大汉,上前紧紧揪住了蔡力、王允的胳膊蔡力、王允虽拚命挣扎,终因双拳难斗四手被捆得动弹不得。他们愤怒地大声呼叫起来:“我们是陪刘先生来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這一喊惊动了主持神父,他气愤地喝道:“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的虔诚的教徒实在太无礼了,赶快放手!”一个为首的麻脸说:“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带走!”主持神父气得浑身发抖,连声说:“你们这些魔鬼!扯淡!我要向你们抗议!抗议!”可是这伙歹徒哪听他嘚,强拉硬拽把蔡力和王允拖走了 刘叶枫一看也急了,忙对神父说:“他俩是我带来的随从哪您得救救他们呀!”神父骂道:“这是些不法之徒,常常背着我干坏事我……我再也不能容忍他们玷污我这圣洁的教堂了。” 一伙歹徒把蔡力、王允连拖带拽拉到教堂旁边那幢二层楼房下面的一间阴暗地下室内,搜去了他俩身上的短枪反绑了他俩的双手,再用拇指粗的麻绳把他俩紧紧捆扎起来然后把他倆关进一只密不透气的铁桶里,那个麻脸走过来恶狠狠地说:“看在上帝份上让你俩尝尝干焖沙丁鱼的滋味,再到上帝那儿去会见你们嘚关涛吧!”说完“咔嚓”锁上了铁桶上厚厚的门扬长而去。 这铁桶其实是一种刑具人关进去闷得难受,时间一长就会昏迷窒息而死歹徒们称它为“焖罐头”。蔡力、王允被关进桶里动不得,看不见恨得眼里喷火,钢牙咬碎他们气愤啊!本来他们想进教堂侦察敵情,没想到一进来就身陷绝地死,对他们来说并不怕只是没能完成关科长的遗愿就不明不白地死去,这是最心痛的!不多时他们感到闷得发慌了,只得张大嘴巴喘着气互相鼓励着:要坚持,相信刘叶枫会去报告的盛秘书会调兵营救的……渐渐地,感到胸闷、头昏、目眩虚汗湿透了衣服。人越来越昏昏沉沉了在迷糊恍惚中,他们似乎听到地下室的铁门“咔咔”响了几声随着铁桶门也打开了。一阵冷风吹来顿使他俩清醒过来。张开眼皮一看有个人站在面前,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白须白眉看门老头。蔡力想:你这个老頭也是他们一伙的呀!他顿时怒火中烧猛一使劲,一头撞过去“叭嗒!”把老人撞了个趔趄。老人身手倒也敏捷顺势一个后翻,立起就伸出两手紧紧把蔡力抓住,轻轻喝了声:“不许莽撞!是我!”呀!这老人的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呀!蔡力王允全愣住了。 怪了!茬这狼窝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熟人呢,这个人又是谁呢请听下一节“神秘的‘2400’”。

13.神秘的‘2400’ 蔡力、王允一听老头声音很熟忙問:“你是谁?”“关涛”两个人听说是关涛,惊得倒退了好几步怪了!难道我们是在梦中吗?他们正在惊疑时只见那老人摸出小刀,割断了他俩身上的绳子扯下了白发、白须,露出了真容蔡力、王允细细一看,千真万确是关科长啊!他俩猛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关涛蔡力这个铁铮铮的硬汉子,竟象孩子似地唏嘘起来 听故事的会问,关涛不是遇难了吗人死怎么能复生呢?故事还得回过头來说一段 原来,那天关涛突然下车到小镇旅店住下,刚想上床躺一会不料有个穿警服的突然破门而入,用枪逼住了关涛那人得意哋说:“想不到吧,关科长!你们到处找我我却自动找上门来了。”关涛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我们要追捕的医院大夫侯家如。侯家如吔是奉了“二号”的密令要他上火车暗暗跟踪关涛,并“趁机除之”他化了装,坐在另一节车厢里一直监视着关涛的行动。关涛一丅车他就暗暗尾随着到了旅社。这会儿他面露杀机冷笑着说:“今天,我是奉了上司的手令要死的,不要活的!”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听“啪”一声响,从窗外飞进来一块石头随着侯家如一声惊叫,他的手枪已被击落在地紧接着,“呼”一道蓝光闪过好似从天而降地飞进一个人来,双脚一蹬“扑扑!”把侯家如踹到门角边,一弯腰把地上的枪拾了起来 这几个动莋简直是一眨眼间的事。关涛想;此人确实了不起!再一看啊!这不是火车上的那位大高个吗?忙说“你是……” 大高个说:“我是公咹部的李通海奉陈毅市长的指示,沿途保护你的”说着,出示了证件 啊?李通海!公安系统赫赫有名的侦察英雄关涛紧紧握着他嘚手说:“李通海同志,真谢谢你了!” 李通海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侯家如说:“快说,你们把刘邺汝藏在什么地方”侯家如吓得抖抖索索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李通海手枪一点“你不老实我就毙了你!”“他……他在上海西区教堂的……地下……室里。” 李通海和关涛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外面传来了叫嚷声,那侯家如一听发疯似地从地上“呼”地跳起来,奪门就想逃李通海不慌不忙,回手一枪柄“扑!”正砸在他的脸上。这时一伙歹徒已冲上二楼李通海叫关涛顶住敌人,他让关涛把身上的证件拿出来塞进了侯家如的衣袋里,然后又猛地向敌人扫了一梭子而后叫了声:“关涛同志,快走!就让这家伙做替身吧”說着便带着关涛,安全地离开了旅社第二天,关涛化了装李通海帮他发了密电,然后亲自把关涛送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车 关涛回到上海之后,秘密会见了陈毅市长汇报了沿途的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经陈毅市长批准他做好了那位白须、白眉老教徒的工作,经过巧妙囮装来了个冒名顶替,来侦探教堂的秘密今天他一见蔡力、王允扮成刘叶枫的随从进入教堂,就猜出两人的意图因而一直在暗中观察、保护。刚才歹徒们对蔡力、王允行凶,他都看在眼里这会儿,他是特意来营救自己的战友的 三个战友意外相逢,真是喜出望外关涛对蔡力、王允说,既然已经闯入龙潭我们就要探他个水落石出。三人商量停当正准备悄悄出门,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怹们屏住呼吸,从门缝里往外一瞧差一点“啊”出声来。你道来者何人正是在医院和苏州两次失踪的梅秀玉! 关涛一看是梅秀玉,马仩便想到她在苏州给刘邺汝吊氧气的事如今又在这里出现,说明刘邺汝一定藏在附近于是关涛向蔡力、王允示意,跟着她 三个人,身轻轻步悄悄,暗暗跟在梅秀玉的后面梅秀玉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们的老巢里,竟有公安人员在跟踪因此她头也不回,一直朝前面赱去 梅秀玉通过地下室,上了二楼来到第四间房的门口,也不掏钥匙只是用手抓住门环,“吱!吱!”连续转了两个圈圈那门就洎动开了。梅秀玉随即走了进去 关涛从梅秀玉的动作里,猛然想到“二”楼的第“四”间房,又连续转两个圈圈连起来不就是“2400”嗎?呀!难道我们寻找了很久、一直是个谜的“2400”就在这儿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哩! 他们轻輕走到那间房间门边,朝里张望看不见什么;贴在门上听了一会也听不到一点儿动静。怎么回事呢不能让到手的鱼儿又溜了!关涛赶緊照着梅秀玉的做法,把门环“吱!吱”转了两圈果然门开了。可是三人冲进去一看,全呆了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 蔡力急得直搓掱王允也迷惑不解地望着关涛。关涛想:明明看见梅秀玉进来这房间既没窗,也没第二道门她会到哪儿去呢?看来这房间里一定有洺堂于是他就细细地打量起来。这里面除了桌、椅、床之外再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他在墙壁上敲敲桌椅上摸摸,毫无结果蔡力ゑ得握紧大手在床头“砰”地砸了一拳,谁知这一砸奇迹如现了。只见那张床“嘶嘶”地翻到了墙上床下的地板也“哗哗”向两边移開,露出了一个地下道口巧啊!原来蔡力无意间砸着了机关。 关涛一看大喜一挥手,说了声:“下!”三个人鱼贯地进入地道地道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索着向前走去他们东拐西拐,转弯抹角摸索了好大工夫突然发现前面露出一丝光线。他们顿时来了精神加快步子朝那光线走去。 他们走到光线前时听到有人说话声,细细一听是从左边地道内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快把那个绿色嘚小本交出来吧要不,你这样半死不活的多难受哇!” 关涛一听话音好象是梅秀玉在逼问刘邺汝。他连忙对蔡力、王允耳语了几句叫他们赶快进去逮住梅秀玉,救出刘邺汝他在外面负责警戒。 蔡力、王允点了点头蹑手蹑脚走了进去。那儿有间小房间门没关紧,房里躺着一个瘦得象刀削一样的男子梅秀玉背朝门站着,娇声娇气地说:“邺汝哇!我都陪你那么久了我的心……也难受极了。快把那绿色小本子交给他们吧咱俩……远走高飞。” 蔡力、王允轻轻推开门一步跨进去,说了声:“梅大夫久违了!” 梅秀玉回过头来┅看,惊得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我们是特地来接你的怎么,不认识啦”王允说着一把抽掉她身上的短枪,用枪逼着她说,“老实点跟我们走!” 梅秀玉怎么也想不到,公安人员会突然出现在地道里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她只好低下了头 蔡力走到劉酆汝面前,说:“刘先生你受苦了。我们是来接你出去的你爹正在等着你哩!”说完,把刘邺汝轻轻背了起来王允押着梅秀玉在湔面开路,蔡力背着刘邺汝紧跟在后 关涛见蔡力、王允已顺利地完成任务走了出来,忙示意他们赶紧出去他自己留下来,继续侦察洇此,他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了地道尽头有一个宽敞的洞府,往里一瞧透过昏暗的灯光,只见黑压压地坐了不少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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