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爱上花樽,多风趣。”
夜色的黑纱缱绻着整个城市,窗外的世界漆黑的一片,但屋里却又不合时宜地亮出昏黄的灯光。
宋亚轩从衣橱里随意地拿出一件白色衬衣穿在身上,衬衣比他的身形大上一号,垂直而下的衣摆遮住了大腿根部,也遮住了大腿皮肤上留下的那几道红色的痕迹,但脖颈处鲜红的印记却把刚刚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暴露得一览无余。他站在窗前,想从外套的衣兜里拿出烟盒,这才发现自己出门着急都忘了带。
转过头,看向仍然还躺在床上的刘耀文,那人侧着身子,支起手臂,手肘撑在床上手掌拖着脑袋,半眯着眼睛看着拖着疲软的身子从床上站起来的宋亚轩。
还没等宋亚轩开口,刘耀文先一步会了他的意。
宋亚轩怔了怔,随之点了下头,想起他和刘耀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经纪人带着刘耀文进入包间里,就坐在宋亚轩的旁边,他清楚地注意到坐得板正的人此时内心紧张的情绪,没有人会不知道眼下的情景代表着什么,更何况还是在肮脏的泥潭里摸爬滚打了好一阵子的圈内人,说得好听点叫顺着人脉介绍资源,其实就是把赤裸的自己推上了人任被挑选的餐盘中。
一位导演给每个人都递上了一支烟,包括刘耀文,身旁的人不知如何拒绝,装模作样地把烟支夹在手指尖,也不只是哪位好心人给刘耀文递上了打火机,只是吸了一口被点燃的烟,一下子冲入口腔中的烟味就把人呛得咳嗽不停。
宋亚轩伸出手拿走刘耀文手上的烟,摁灭在了手边的烟灰缸里。
这是他们两之间的第一句话。
宋亚轩光着脚走在毛毯上,一步一踱地从床边走到床边,从地上捡起个把钟头前被胡乱踢在地上的裤子穿上,扣着皮带的手被刘耀文握住,他从床上坐起来,仰头看着宋亚轩,微启双唇:“你要走了吗?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这其实不是他们两之间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但他们总会把欢愉之事的地点选择在宋亚轩倒是家里,刘耀文不会急着离开,通常会和宋亚轩躺在一起睡上一晚,但当偶尔地点变成了刘耀文的家里时,宋亚轩却和他不同,无论进行到多晚都会离开。
他握着宋亚轩手的力道加重,用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带,宋亚轩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失了重心,一个没有反应,下一秒自己就跨坐在了刘耀文的身上。
嘴凑近宋亚轩的耳畔,刘耀文在耳垂上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咬,口中呼出的热气激得怀里的人止不住得浑身一颤。
“乖,别胡闹,明天不是还要去剧组?”宋亚轩把手搭在刘耀文的后颈处,轻轻捏了一下,又顺着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抚过他的发稍。
明天刘耀文的新剧就要开拍,尽管只是一个男二的位置,但论含金量早就远超以前拍过的那些戏,毫无疑问,这是宋亚轩给他的资源,也算是这一个多月来的等价回报。原本他们今晚没计划见面,是宋亚轩临时起的意,当刘耀文开门见到站在门口的意料之外的人时,第一个冲上脑子里的情绪是欣喜。
他半搂半抱着把宋亚轩推搡着压倒在床上,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都不约而同地将时间都花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宋总走这么急,是不是赶着去找别人怕耽误了事。”
其实话刚说出口时刘耀文就后悔了,他和宋亚轩之间算什么关系呢,无非就是各取所需,一人为了身体上所需的欢愉,一人为了那些原本那些触不可及的资源,如果当初联系刘耀文的不是宋亚轩而是别人,他想,说不定他们的现状也会是同样的。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问这些呢,他早就知道的,自己应该顺着宋亚轩,惯着宋亚轩,由着宋亚轩,一个合格的被包养者都会选择这么做而不是多嘴地去责问些什么。
可是心里的苦涩骗不了人。
他曾有一瞬间,不像话地产生过一个想法,如果宋亚轩只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当然,这并不现实。
他想,他不能再这么贪婪了,宋亚轩不喜欢贪婪的人。
好在宋亚轩并没有多在意,大抵是床事刚过后时尚留有余温的情意,反倒还愿意就着小明星的脾气哄上两句。
他说:“你可别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时还想得起过别人。”莫了,凑上前去在刘耀文的嘴唇上盖上安抚的一吻。
刘耀文一手握着宋亚轩的腰,一手扣住宋亚轩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舌尖缱绻间缠绕着暧昧,分开时呼吸都变得急促深重,宋亚轩张着唇大口喘着气,用湿漉漉的眼神纠缠上刘耀文的视线,手指尖似碰非碰地划过刘耀文的喉结,最后停留在人的锁骨处,整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凑上去,想把暧昧的氛围封锁在两人之间,却被刘耀文不动声色地向后倾斜的身子躲掉了。
宋亚轩微微皱着眉头,对刘耀文的反应感到疑惑。
“怎么了啊这是,生气了?”
他以为是刘耀文还抓着刚刚的猜测不放,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为自己自证清白:“不是和你说了没有嘛,你不相信我啊?那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说完又打算继续刚刚那个吻,还有,一些顺理成章的事情。
自己是不是对刘耀文太好了点,宋亚轩暗自想着。
但又怎么样呢,谁让他喜欢刘耀文呢,指的是在身体上,刘耀文好像有魔力,天生对宋亚轩就有吸引力。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顺了宋亚轩的意。
刘耀文只是在宋亚轩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就分开了,他歪过脑袋,推着宋亚轩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足够让人坐直了身子。
“嗯?”此时宋亚轩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爽。
毕竟没有会喜欢自己的包养对象在自己想要亲密接触的时候推开自己。
“宋总,明天我一早就得去剧组,突然记起来经纪人白天才叮嘱过我今天晚上务必要早睡。”
其实这话的意思就是想给今天晚上的事情画上个句号。
确实是突然,也不知道刚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走的是谁,宋亚轩暗自发想。
床头柜上摆着的闹钟的时针指向数字二与三之间的三分之一处。
宋亚轩不是为难人的性格,再加上这样一来自己也没了性质,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从刘耀文的身上站起来,拾起一旁的外套穿上,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
是在编辑对话框,刘耀文把宋亚轩的动作收入眼底,神色在不易察觉之处暗淡了下来。
“那我先走了啊,”宋亚轩按下发送键,熄了屏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里,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的刘耀文的白色衬衣,说道:“衣服我穿走了,下次见面时候还你件新的。”
其实刘耀文才不在意有没有新的衬衣,这句话里他的关注点只在下次见面上。
刘耀文承认了,还没有分别,就已经开始想念宋亚轩了,他马上就要去剧组拍戏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许得是拍完戏两个月后,又或许,那时候宋亚轩早就找到了比他更好的人,再也不见面了。
想到这里,刘耀文的心情不禁开始失落。
贪婪就贪婪吧,刘耀文告诉自己,谁又知道还能贪婪上多久。
刘耀文站起身来把宋亚轩拥进怀里,把头埋进宋亚轩的脖颈处,让鼻息间的气味都充斥着熟悉又令人欣喜的味道。
“不舍得我走了?”对于刘耀文明显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依赖和不舍,他有些难掩的开心。
刘耀文和宋亚轩的再一次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在导演筹备的一次聚餐中,刘耀文见到了三周未见的宋亚轩。这个数字并不大,但对原本隔两天就要见一次面的两人来讲的确有些长。
自己和同组的演员一起开门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视线就聚焦在了坐在房间最里面的人,穿着一件舒适的白色卫衣,黑色的刘海碎发随性地垂下耷拉在额前,坐在一群年长者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倒像是被迫陪着长辈来参加应酬的高中生。
刘耀文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开,久到原本低着头看手机的宋亚轩也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执着炽热的目光,抬起头,和刘耀文交错上视线,扬起了笑容。
刘耀文就愣在门口,心中泛起的情绪又酸又甜,看着宋亚轩,明明是在夜晚也不是什么阳光大好的草地上,可笑容却就是称得上是明媚。他想,他好像终于体会了一起恋人间久别重逢时的感觉。
哪怕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准确。
“怎么了耀文,站在门口干嘛?”
开口的是这部剧的导演,他招了招手,示意刘耀文过来坐下,屋内仅剩的一个位置正是宋亚轩和导演之间的那个空位。
其实刘耀文也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对于他和宋亚轩之间的关系。
刘耀文坐下来,不自觉地移了移椅子,朝宋亚轩的方向更靠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我是投资人啊,你忘了?”
刘耀文还真忘了,在他去剧组的这三个礼拜里,他和宋亚轩并没有太多的联系,微信上的聊天也寥寥无几,上一次聊天是停留在两天前,宋亚轩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刘耀文同意了。
他躺在床上说:“宋亚轩,你最近在干什么啊?”
宋亚轩告诉他,最近公司在忙新项目,自己也得留在公司里加班。
不过这是刘耀文的心里话,他没问出口。
“耀文,最近在剧组还适应吗?”
开口的人是身旁的导演,自从开拍以来,导演对刘耀文都还不错,大抵是看在宋亚轩这个投资方的面子上,毕竟,没有人会和可能决定一部戏成败的资本过不去。
刘耀文手中的筷子一顿,回复说:“挺好的,多亏了导演还有剧组里所有人的照顾。”
“那就好啊,这次拍摄地点比较偏僻,居住环境也不太好,害怕你适应不了呢。”
“耀文在演戏这方面真的是有天赋,无论是什么戏份都能做的很好,以后啊,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后半句话导演是侧过身子略过刘耀文和宋亚轩说的,这一动作,倒是有点把刘耀文自然地归为宋亚轩的人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时,刘耀文还挺开心的。
大腿中部隔着面料传来一股热度,是宋亚轩将手放在了刘耀文的腿上。他本以为是宋亚轩这样为了更方便能转过身和导演交流,可当两人之间的交流结束都各自坐正身体但腿上的手仍然没有撤开。
刘耀文低头看了一眼仍然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又看了一眼这只手的主人,正好对上宋亚轩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挤在同一个厕所隔间里,气喘吁吁地结束一个吻,刘耀文把宋亚轩压在了门板上,又让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宋亚轩的身上。
“宋总,这次来真的是来吃饭的吗?”刘耀文抿着唇将宋亚轩的耳垂抿在唇间,放开时呼出的温热的鼻息却足以激得宋亚轩浑身一激灵。
宋亚轩说:“当然了,然后再顺便......”
“顺便来看看我的小明星。”
刘耀文被宋亚轩的话惹得心情发好,凑在人的耳边意味含混地说道:“那宋总今晚还走不走了?”
“那得看是不是有人愿意收留我了。”宋亚轩歪着头,笑着耸耸肩。
“那我们现在......”
宋亚轩的话刚说完,就眼见着刘耀文打算开门就往外走,他又把人重新拉了回来,将打开的门锁重新转了回去。看到刘耀文疑惑的表情,他解释说:“先回去吃饭。”
“我没吃饱。”宋亚轩又在话末添加了一句。
刘耀文说好,他这才想起来,一个晚上宋亚轩都没吃多少东西,又不知道是不是一放下工作就立马赶过来。
“喏,这个给你。”塞进刘耀文口袋的是一包未开包装的烟,宋亚轩平时常抽的那个牌子,刘耀文不抽烟,不懂牌子,但他也大致猜的出一包的价格着实算不上低。
刘耀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宋亚轩开口给堵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抽烟,让你拿着发给里面坐着的那些人。”
刘耀文把一半露在口袋外的烟盒往里塞了塞。
“那我下次还你一包。”
对于刘耀文的回答,宋亚轩觉得有些好笑,整理了一下卫衣的帽子,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还没听过有对金主说还这个字的。”
刘耀文也跟着宋亚轩走出来,靠站在洗手台旁,看着镜子里照射出来的宋亚轩洗手时的模样。
他试探着说:“以前你包养的那些人?”
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没有立即地回复。
宋亚轩洗完手,扯下一张餐巾纸擦完后把纸团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这才转过身面对着刘耀文站着,缓缓地开口说:“我像是包养过很多人?”
的确不像,自己在第一次见到宋亚轩的时候就这么想。
“那不就好了,你可别老是污蔑我。”
“你是第一个啊,刘耀文。”
刘耀文站在摄像机的面前,等待着导演落下拍摄开始的信号,眼睛瞥向宋亚轩的方向,看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此时正悠哉地坐在刘耀文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咖啡,半眯着眼盯着刘耀文看,嘴角还擒着淡淡的笑意,身上穿着的仍然是昨天的那间白色卫衣,只是与昨天不同的是,脖子上多出了显眼的红色。
哪怕剧组的确坐落在蚊虫数多的山区,但没有人真的会相信这是蚊虫的杰作,只是更证实了刘耀文和这位屈尊来到偏僻地还住上了一晚的资方之间的不一般的关系。
哪怕作为一个演员,他到现在为止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别人面前演戏,但当这个别人的对象变成宋亚轩时,刘耀文还是感到不适应。
今天早上刘耀文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宋亚轩还没有醒,他侧着身子撑着脑袋,自以为不会惊扰此时正陷入睡梦中的人,伸出食指轻轻地触碰过宋亚轩的脸庞,一路从偶尔会小幅度扑闪一下的浓密的睫毛到鼻尖再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唇瓣,刘耀文没忍住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在宋亚轩的唇上贴了一下,正当满足地离开想要起床洗漱时,却被刚刚还在睡眠中的人此时抓了个正着。
宋亚轩嘴角勾着弧度,眉眼间都带着抓包时的惬意和看戏的神情,他没说话,只是用上扬的语调从喉咙间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字,等待着眼前将惊慌写在脸上的人先开口。
这样的场景对于刘耀文来说显然是有些苦难,他组织了好一会儿的措辞,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
宋亚轩挑了挑眉,本来自己在被吵醒后每次都例行不变的起床气这一次倒是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就是什么?”他反问道,“没忍住?”
宋亚轩没得到回应,他倒也不在意,笑意未减地从床上坐起来,继续说道:“没事,你有这个资格,在我这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如果此时你说你想和我在床上度过一天,我一定二话不说地给你打电话给导演请假。”
受不了宋亚轩这般逗他,刘耀文隐隐感到耳尖又开始发热的趋势,赶忙从床上站起身来,没分给背后的人一个眼神就往浴室走去。
他拿起牙刷,往上面挤上牙膏,突然想起些什么,冲又躺回床上的人说到。
“你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啊?”语调拉得长,没有从中听出多少不悦。
“你不是要回公司吗,你和我说的,最近工作特别忙。”
“这你倒是记得清楚,所以一直不主动和我联系啊。”
“不是,我只是怕打扰了你。”
“暂时先不走了,我总得检查一下我看中的人到底怎么样吧。”
于是,宋亚轩就跟着刘耀文共同走出了酒店来到了剧组,导演心领神会地上前打趣说:“原来宋总还要再留一天啊,你早说啊,早说我提前给你准备个大房间。”
宋亚轩倒是丝毫不在意旁人对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玩笑打诨,大大方方地和导演聊起了天,反倒是站在本来站在一旁的刘耀文感到无法顺应,以提前做准备为理由先一步走开了。
一向对自己自己入戏状态和速度引以为傲的刘耀文此时却在今日的第一场戏中喊出了第四声“对不起”后才总算勉强地听到了导演口中的那个“过”字。他如释重负地摄像机拍摄着的画面中,接过宋亚轩给他递过来的水,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下肚。
宋亚轩询问他说:“怎么了,不在状态吗?”
“嗯,刚开拍有点找不到状态,适应一下就好了。”
刘耀文才不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口,如果让宋亚轩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的根本原因正是他本人,保不准自己的形象和能力会在宋亚轩那里打上一个折扣。
当然了,刘耀文承认,当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一点也没有想起来接下来自己要拍的那场戏是和对手演员的吻戏,否则他一定不会选择说些逞能的话而是在此时就想方设法地让宋亚轩离开剧组。
刘耀文弯下身子,贴上对手演员的嘴唇,却被导演以过于僵硬和没有感情为理由停止了。
这场戏本来是刘耀文饰演的男二和女二在一次次的交往过程中总算冰释前嫌,最后仍然选择重新走到了一起,既有心意相通后的欣喜与激动,又要兜兜转转总算和爱人重逢时的感动,可奈何再复杂动人的情绪,此时此刻在刘耀文这里,却都变得难以展现出来。
他把这种现象的产生归咎于宋亚轩的身上,如果这人什么也不干就坐在一旁盯着他看,自己又怎么会心不在焉地心思只往宋亚轩身上靠。
他想,如果不是宋亚轩再这里霸占着自己的脑海,自己一定不会表现得这么糟糕。
“今天怎么回事啊刘耀文,”也不知道是第几次犯了同样的错误,导演总算忍不住开了口,但碍于宋亚轩还坐在片场,他也不敢说些太重的话,“一直找不到感觉,可不能因为宋总在这就分心了啊。”
一下被戳中心事的刘耀文有些心虚,瞟了眼一旁的宋亚轩,又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倏地一下避开眼神,朝导演和对手戏演员道歉说:“对不起,我再找一下感觉吧。”
好在对手戏演员足够包容,陪着刘耀文一遍又一遍地进入到角色中去,尽管中间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最终也还算是不错地完成了这场戏份。
刘耀文在确认最后一遍拍摄可以了以后,去看旁边的宋亚轩,他确定,并没有在那人脸上的深情中看到多少喜悦。
午休时间,刘耀文从剧组的盒饭中拿上两盒,找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化妆间,便和宋亚轩去到了那里。
当宋亚轩提起上午拍摄的情况时,刘耀文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只是有些慌神,想必这样的检查结果宋亚轩也自然不会满意。
“刘耀文,你上午拍了多少遍吻戏啊?”
刘耀文还是惊讶的,是他没想到的,从宋亚轩嘴里说出来的话竟然是这一句。
宋亚轩故作思考般地开口:“唔,我的小明星竟然在我面前亲了别人这么多遍,作为金主我不高兴应该很正常吧。”
这下刘耀文是真懵了神,对于宋亚轩直白说出来的这些话,一下子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在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究竟该说些什么来应对眼下的这种状况。
“那我现在问你要一个吻,不过分吧?”
说完,宋亚轩脚上向后蹬,带着滚轮的椅子便顺势朝着刘耀文的方向划去,不断缩小的距离在两人的膝盖与膝盖接触到时戛然而止,宋亚轩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刘耀文,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来给自己回应。
刘耀文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条腿弯曲着跪在宋亚轩两腿间的座椅上,手撑着椅背,将宋亚轩包围在自己的身体和椅背所形成的封闭空间中。
他俯下身,没有一丝犹豫着吻上抬着头看着自己的人,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宋亚轩的气息,探索过每一个角落,感受到宋亚轩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地推搡着他的肩膀,这才对这一个吻宣告结束。
宋亚轩甚至因为短时间内的缺氧有些红润了眼眶,他用手搂过刘耀文的脖子,把人往下带,说不上是一个吻,要是用咬这个字更为准确,他用力地要上刘耀文的嘴唇,在唇瓣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又伸出舌尖在牙印上舔舐了一下,像一只小猫。
“逗你的,”宋亚轩才没有真生气,毕竟这是刘耀文的工作,只是心里有些吃味倒是真的,他不是没有接触过别人,只是从来都没产生过这样的情绪,当宋亚轩意识到内心里那份陌生的但又挠得人心痒的酸意时,他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接受了,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从哪一刻开始就在心底埋下了对刘耀文独有的占有欲,“就想找个理由亲你一下,虽然很想和你腻在一起,但时间有点紧,我待会儿就得回去了,还有一公司的人等着呢。”
刘耀文有些失落,可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认同了宋亚轩的说法,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但这点儿自以为没有外露的失落情绪还是尽数被收入了宋亚轩的眼里,他轻笑了两声,站起来,手指挑起刘耀文的下巴,半强迫着地让他与自己对视,说:“好好拍戏,拍完就立刻来找我,可以吗?”
杀青的那一天,刘耀文连自己家也没想着回,把拍戏时的一些随身物品丢给经济人后,就让车子停在了宋亚轩所住的小区前,这马不停蹄的模样倒是有些引起经纪人的担心,他趁着刘耀文从包里翻找宋亚轩以前给他的那张通行卡的期间,叮嘱着说:“耀文啊,你还是小心一点,虽然说...但是还是别被拍到了。”
“知道了。”刘耀文的回应显然没有过脑子,像是读书时候被老师训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结果真的记在脑子里的怕是只有什么时候才能从办公室出去,毕竟此时操场上正有一场激动人心的篮球比赛。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经纪人看着坐在副驾驶座的刘耀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用玩笑的形式出了声:“刘耀文,不知道的人见了你这幅样子,保准以为你是去见女朋友的。”
或许是这笑话说得太烂了,刘耀文压根没笑出来,他把通行卡塞进外套的口袋里,怔怔地沉默了片刻,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否认说:“什么女朋友啊,哥又不是不知道,明明就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刘耀文把话说出口时思绪万千。
也是,自己和宋亚轩之间从最开始本就是似于花樽与花的关系,一段各取所需的关系,又讲什么情与爱。
其实刘耀文从来都知道的,知道花樽一生要盛放的鲜花太多,也知道自己无非就是宋亚轩的一个过客,做好该做的,拿到想要的,这本该是他们这段甚至都搬不上台面去说的关系中最好的相处方式,但违约了规则的人是刘耀文自己,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早就一厢情愿地坠落在这无尽的浑噩的漩涡,或许是宋亚轩真的对他太好了,总让他产生一种原来自己是特殊的错觉。
他想起自己和宋亚轩达成协议后的第一次见面。
没约在什么高档文艺的咖啡店,也没那么多浪漫可言的公园又或是星空馆,发到刘耀文手机上的地址是正式宋亚轩现在住着的小区的地址。
哪怕迟早需要面对,又哪怕这件事本就是两个成年人间的你情我愿,但当电梯停在十八楼被打开时,刘耀文还是止不住地有些腿软,心跳得厉害,似乎揣着一直蹦蹦跳跳的小鹿,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膛闯出来。他站在宋亚轩的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脑子一片空白着发懵,连思想斗争都不知道如何去做,大抵站了一分钟的时间,才终于如临大敌般得按响了门铃。
说来也好笑,不过是一年前,那时候刘耀文刚刚踏进演艺圈,关于这些圈内的操作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他曾在心里唾弃着这种事情的存在,信誓旦旦地认为只靠自己也可以闯出一条宽广大道来,那时候的他大抵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就向现实低了头。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来开门的宋亚轩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半眯着,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刘耀文跟着宋亚轩进门,把手里的红酒递给宋亚轩,他曾研究过,宋亚轩喜欢喝红酒,便亲自去挑了买来当作见面礼,也算是表达一下诚意,花了他存款中的不小的一笔份额。
“给我买的?”宋亚轩有些惊喜,刚刚还稍耷拉着的眼皮此事完全睁开,他接过红酒,像是见到什么珍品一样百般查看观摩着。
这倒是让刘耀文感到有些心里别扭,他说:“可能没你平时喝得好。”
“那就好。”刘耀文猜不透,宋亚轩的这句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初次见面时的礼貌客套,但他也无暇纠结这些,欣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显得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直到宋亚轩拿着刚接上水的水杯走来让他坐下,他才板正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噗,”宋亚轩觉得好笑,他说:“第一次?”
得到了刘耀文肯定的答案,宋亚轩也在沙发上落座,但他没坐在刘耀文的旁边,而是空出了一段安全距离。他靠着沙发背,眼神毫不掩饰地黏在刘耀文的脸上,直白地称赞道:“你大概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说了,可惜那时候人太多,我怕表现得太明显会让你难堪,便私下找到了你经纪人要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刘耀文不说话,就只是点点头。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下,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的对吧?”
面对一言不发的回复,宋亚轩也不恼。他在第一眼见到刘耀文的时候,就被他的相貌所吸引,也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色令智昏,顿时起了兴致就想把人留在身边。以前他从来没有对金主这个身份起过兴趣,只认为是件麻烦的事,可现在也算是有些理解这件事的乐趣,用自己可以轻而易举谈到的资源来换取与自己“喜欢”的人的无限亲昵,又不需要搞什么恋人间走心的那一套。
只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总是顺着他的心意来,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爱上另一个人。
宋亚轩告诉他说,你不用刻意去做什么,我也不会强迫你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地来,只要我喜欢你什么都好说。
或许是这番话太过于真诚,改变了刘耀文对宋亚轩的偏见看法,又或许是其实从一开始刘耀文就没有抗拒宋亚轩,他说不清,但至少从那一刻开始,两人间的关系就开始一点点变质。
刘耀文说,他以前没喜欢过男的,也没想过会和男的去做这些事情。
大概是对于刘耀文真的有在认真思考他们接下来的事情的态度而高兴,宋亚轩自认此刻的脾气都变好了许多。他转过身面对着刘耀文坐着,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没关系,我都会一点一点地教你的。”
后来,他们第一次开始亲密的举动是在那天过后的第三个晚上,是刘耀文主动的,和第一次来到宋亚轩家里的情景一样,他紧张着按响了门铃,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沁人的香味,是沐浴露的味道。
宋亚轩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时不时从发梢滚落一滴水珠落在毛巾上,皮肤有些泛红,应该是刚洗澡时被浴室里的热气所闷的。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宋亚轩有些吃惊,没想过会在这时候看到刘耀文。他想起三天前他说,“你再考虑一下,等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如此,他便知了刘耀文此次的来意。
宋亚轩侧过身让刘耀文进门,后者没有第一次那么拘束,至少已经会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了。
这让宋亚轩感到心情愉悦。
“想好了?”宋亚轩靠坐在沙发的扶手处,用毛巾胡乱地擦拭了两下湿漉漉的头发。
“嗯,只是我不太会接吻。”
宋亚轩惊得快要说不出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要试试吗,我说接吻,别的也行。”
沉默大概持续了十秒钟的时间。
宋亚轩靠着坐在高处的优势,用身体本身的重量顺势把刘耀文压倒在了沙发上,几乎没有停顿地吻上身下人的嘴唇,额前因为没有擦干水而有些冰冷的碎发垂下几缕贴在刘耀文的额头上。
宋亚轩在这个吻中占据着主导地位。
当宋亚轩睁开泛着水雾的双眼,喘着粗气从刘耀文的气息中抽离出来时,他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刘耀文刚刚表现出来的单纯欺骗得蒙了眼。
“刘耀文,”宋亚轩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耍我呢,说你不会。”
刘耀文坐起来,耸了耸肩作无辜态。
刘耀文顿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把口袋中的通行卡又重新掏出来丢回了背包中,完全没有了刚刚一副下一秒就要开门离开的架势,此时到是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无动于衷,丝毫看不出有要做下一步行动的样子。
“咋了?”问出这句话的是经纪人。
“算了,不去了,回家吧。”
后来,刘耀文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只醉酒的猫。
当刘耀文看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吸拉着拖鞋小路小跑到门口把门打开时,宋亚轩正蹲坐在门口,背后背靠着的支撑点突然移开,宋亚轩没有准备地就要向后倒下,还好刘耀文眼疾手快地伸手把人从背后捞住了,才避免了后脑勺和地板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悲剧发生。
在凑近宋亚轩的那一片刻,他闻到了从宋亚轩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酒味。
怀里的人像是找到了一个舒适安稳的地方,就安静靠在刘耀文的怀里打算睡上一觉,闭着眼睛抿着唇,脸颊是不显眼的两朵红晕。
看来是喝醉了,就坐在门口连门铃也想不起来按,如果刘耀文没有看到消息,也不知道宋亚轩安是不是要在门口坐在一夜,那第二天早上怕是就有热心的邻居来劝他说情侣间闹矛盾很正常。
这还是刘耀文第一次见到醉酒时的宋亚轩。
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见了谁啊,才喝成这样。
这样的认知让刘耀文的心情变得开始灰暗,但他还没打算蹲在门口和一个喝醉的人掰扯这件事情。
刘耀文费了点劲,把宋亚轩从地上捞了起来,半搂半抱着带着人坐到了沙发上,宋亚轩也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被吵醒,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刘耀文为自己倒水的背影,竟然莫名感到有些心安。
从刘耀文那里接过白水,后知后觉地感到口干舌燥,捧起水杯一饮而尽。
宋亚轩总算有些清醒过来,但意识仍然昏昏沉沉的,疲倦着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没喝多少。”
对于这个回答,刘耀文自然是不信,他以前也见过宋亚轩喝酒,酒量不差,如果不是真的喝了很多,不会醉成这样。
“是去见什么人了啊。”又是试探,刘耀文承认,明明几个小时前才下定了要和宋亚轩保持距离的决心。
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资源,刘耀文这样安慰自己说。
宋亚轩听到这番话,像是获知了什么有意思的信息。
“我......我吃醋什么!”好吧,刘耀文不太会撒谎,突然不利索的话和提高的音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吃醋我去见别人啊,呃,恋人、情人、包养对象什么的。”
“我担心一下是不是马上就没有资源拿了。”
也不知道宋亚轩到底信了没信,或许没有,不然怎么一个“哦”的语调都被绕了两下。
但宋亚轩还是耐心地解释了刘耀文的上一句话:“担心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刘耀文,我只有你这一个小明星。”
刘耀文愤愤地想,都怪宋亚轩总是把这些话说得太过真心和真挚,才让他产生了一次又一次的错觉。
“不是让你杀青后就立刻来找我吗,怎么最后还是我来找的你?”
“宋总,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走得太近了。”
这是刘耀文沉默了半分钟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句话。
“或许没有人会在一段包养关系中每天雷打不动地视频通话。”
说的是那天聚餐结束后,他和宋亚轩的关系好似是有所突飞猛进,每天下戏后无论多晚都会打个视频,刚开始美名其为满足金主的一切想法,后来是真的成了一种习惯,有时候宋亚轩加班忙,刘耀文也会勉强保持着清醒等到他抽空和自己打了个电话再睡。
不像是只上床的包养,倒像是恋人。
之前的刘耀文乐在其中,现在迟来地才发现再想全身而退早就已经为时过晚。
“所以呢?”这下宋亚轩是彻底酒醒了,他自嘲道,“提醒我别越界了?让我别自作多情的贴着你?做好陌生的炮友关系?”
刘耀文想否认,也想解释,可这些明明早在心里就打好草稿可以脱口而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大抵说谎的人真的要吞一千根针,在门被用力地摔上发生巨响时,刘耀文这么想到,不然怎么会心像被针刺得千疮百孔的疼。
这种痛在宋亚轩整整一周没联系自己但资源却送上门时达到了巅峰。
刘耀文被叫到公司的会议室里,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IP的剧本,坐在对面的是所有演员都想合作的导演。
导演把剧本和合同一并推到刘耀文的面前,看着刘耀文几乎可以说是目瞪口呆的神情,开口说:“签吧,宋总给你谈的,他对你倒是真好,为了这个资源可没少喝酒,和我一起去的同行人说,之前可从来没见他为了做到一件事情付出这么多。”
一周前那个晚上的回忆一下子闪过刘耀文的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蹲坐在自己家门口的喝醉的宋亚轩。
所以,是为了这件事吗?
刘耀文几乎是钻心得疼,疼得他用力地咬着下嘴唇才勉强避免了眼泪掉下来。
“我和宋总......”刘耀文顿了顿,手上拿着的笔颤颤巍巍的,但到底没有落在合同,叹了口气说,“要不你再和宋总确认一下。”
刘耀文实在没有自信说,宋亚轩现在仍然愿意把这么好的资源给自己。
“昨天我已经和宋总联系过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签字。”
是刘耀文意料之外的一个答案。
这让刘耀文对一周前的事情更感愧疚。
宋亚轩见到站在门口的刘耀文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他站在进门口,没有让刘耀文进去。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亚轩。
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指了指宋亚轩背后的屋子。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失落的神情太过于明显,宋亚轩的心已经不争气地软了大半。
“那个剧本,谢谢你。”
“哦,你说那个啊,”思考了几秒,宋亚轩才作恍然大悟态,似乎像是如果刘耀文不提起这件事自己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答应你的,就和导演随便说了一下。”
刘耀文没有揭穿宋亚轩的谎话。
话末,一时无言,两人间的氛围陷入了沉默。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很显然,宋亚轩想要先行结束这种氛围,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今天能不能做?”刘耀文几乎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
这次宋亚轩没再掩饰得住内心的惊讶,张着嘴却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可以吗?”刘耀文又追问了一遍。
“刘耀文,这个资源是我答应过你的,你不用想着怎么来牺牲自己报答我。”
“不是的,不是的,”刘耀文有点恨讲过那么多的荒唐肉麻的台词在这时候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说的。”
“我想,如果你愿意答应,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有机会重来。”
宋亚轩想,他这辈子所有的惊讶都在这一天里出现了。
静得像是一根针掉下来也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刘耀文的心也一点点变冷。他不想让宋亚轩为难,也不想让自己为难,故作姿态地清了清嗓子来打破此时的尴尬,先行开了口:“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先违反了约定,剧本的事你和导演说一下吧,我以后不会......”
刘耀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亚轩打断了,打断他的是一个吻,和以往充满情欲的吻不同,这一次是一次真真切切的吻,把所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情都溶于了这个吻中,溶于了两人交错在一起的气息中。
呼吸缠绵,耳边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你是不是傻啊刘耀文,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是唯一的那个。”
刘耀文在宋亚轩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处留下了一个淡淡地牙印,像是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又伸出舌尖在这个标记处打了两圈。
宋亚轩被激得仰起头,踉跄着靠在门口的柜门上,睡衣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两只手臂松松地勾住刘耀文的脖子。
谁说,花樽不能只养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