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在考试中含义,能考好吗?


在与院长先生近1个小时的对谈中,我们了解了他最初的艺术故事以及他对水墨、中国艺术的独特见解。他反复强调着“有极限才有难度,有难度才有高度”,对传统的热爱和大胆的质疑,也许正是他开创自己独特水墨天地的根源所在。

方土,国家一级美术师,广州画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中艺委会委员,中国画学会常务理事,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华南理工大学客座教授、广州美术学院客座教授,广州市第十三、十四届人大代表,广州市优秀专家,广州市各界知识分子联合会副会长,广东省第八、九届青年联合会常委。

擅长大写意花鸟画、人物画,又及山水画、。作品入选第八、九、十及十二届全国美展和国内大型美展并多次获奖,为韩国亚洲美术馆、中国美术馆、广东美术馆、广州艺术博物院等机构收藏,出版个人画集二十余种,举办个展十余次。

“从小就和传统笔墨打交道,乡下老先生的启蒙对我的影响很大”

网易艺术:您最初是如何接触到画画,怎样走上艺术这条道路的?

方土:我恰好生长在革命运动年代,虽说在小县城,但满街尽是吸引眼球的粗线条和大色块的批判专栏,当然,还包括在潮汕土壤上的民间艺术,比如睡觉的红眠床、放衣服的塔柜上都绘有芥子园样式的描金画,还有旧厝门楼的壁画,屋檐下的雕梁画栋等等,就这样自小接触到既当代又传统的艺术。

网易艺术:在学习艺术的过程中,有什么人或事对您影响最大?

方土:记得入学前,老爸携带两筒绿豆饼,踩几十里路程的单车,领我去见一位八十余岁的远房亲戚七爷,七爷姓张,穿长衫、持拐扙,俨然一副民国遗老样子,照大人吩咐我正式行了拜师礼,七爷授徙,赠予一老墨条,并拿出他临《芥子园画谱》的小品画稿一叠,吩咐我临习,之后每隔一段时日便拿画让老先生指点并换回新画稿。应该说,我吃的第一碗饭就是传统笔墨,笔墨情感日后生发。

当时乡下办有木雕厂、贝雕厂、竹品厂,街头巷尾还设立工艺社,艺术氛围十分浓厚。记得师傅们闲时都会撇几笔兰草竹子什么的,我放学路过,总喜欢趴在柜台一边,一盯就到天黑,回家时免不了挨母亲鞭子,因为父亲去乡下教书周末才返家,母亲既要做裁缝活儿,又要打理家务,我排行老三,身后还有五个弟妹。家兄辍学跟舅舅学工去了,那时没有自来水,家里的饮用水要到邻居家的井去挑,这重任我是逃避不了的,姐姐与我分工,她负责大缸,我负责小缸,倘若无水可用,我挨揍就在所难免。之后我画出点名堂,受到老师亲戚邻里们的称赞,尤其得到父亲同事们的赞赏,便以此为由家人免去了我的一切家务,我名副其实的成为了一名专职小画家。

那时,我还特别在家里开辟一个“漫画廊”,不时的更新作品。难得的是,县城的新华书店成了我唯一接受外界养分的窗户,也成就了我当一个画家的梦想,几乎一有新到的画册,我必闹着让父亲买下,爱不释手地张张临习。更值得一提的是,父亲每到假期都会托同事在汕头顺购十张宣纸,每张宣纸我都裁成小幅惜纸如金。父亲如此培养孩子在当时环境实属罕见,至今每提到我的成就,一起学画的伙伴们都会感慨:方土笔墨好全靠他父亲肯下本钱!哈哈,童子功是讲先入为主的,先画石膏像还是先抹宣纸,日后手势大不一样。还记得我念初二加入惠来一中美术组后,才知道有素描这回事儿,也才知道原来画画可以考大学。更有意思的是,我的第一幅静物写生用的竟然是宣纸毛笔,真的是用筷子吃西餐。


“经过四年考入中国画系,中国画是我的最爱”

网易艺术:那您什么时候有了考美院的想法?

方土:初中毕业只能报考中专美校,连续两年美校落榜后,才下决心报考美院。母亲时常安慰我说大不了去当个油漆工,反正有一技之长饿不死,早点挣钱帮家里。第三次落榜我彻底绝望了,真的跟油漆佬到乡下去跑班。后来听说有一露天电影院缺一名画电影海报的临时工,父亲托人打点关系,凭我的造型能力,本以为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一个油漆工头捷足先登,据说工头帮镇长家免费油家具了,都怪父亲关系不够硬,但那时的教书先生地位就是这个样。无奈之下,我只好下决心第四次考美院。天不负我,终于如愿以偿,并且考上的是一直向往的中国画专业!

网易艺术:您选择广州美院的中国画系,当时有什么机缘巧合?

方土:广美的中国画系每隔一年才招一届新生,此前我考过工艺美专和广美的工艺系、油画系,恰恰都没考上,1982年我考上那年中国画系刚好有招生,这就是命运。现在想来,历经四年的高考对我是一种难得的磨练,至少每考一个科目我就会竭尽全力去熟悉它,因而我对设计和油画都有一点基础,这是非常宝贵的积累!

网易艺术:这么说考上中国画系是出于幸运,之后您还搞过设计和油画吗?

方土:何止搞过,差点改行办设计公司。理由很简单,就是为生存。画画这行业本是好玩,问题在于耕耘季节太长,收获季节来得太晚,而设计行业恰好相反。再想想,年轻时需要娶妻生子,可钱从何来?好在我还有设计这一手,年轻时才能活出个样儿。

说到油画,感情颇深。虽说三十年没碰过油画,到了2013年我带队赴新疆喀什库尔干写生,先是被画院一帮年轻油画家怂恿,其次是被塔吉克族人脸部的色块和装饰所感动,引发了我客串油画的冲动。二十天下来写生了十几幅,效果不错,感觉底子还在,多开心的事啊!

不过,中国画终究是我的最爱,素描色彩只能锻炼准确的造型能力,而笔墨能力往往与准确造型无关,完全独立于其它艺术门类,它讲究的是气韵生动,这就不是一般人所轻易能控制的。眼下多数拿碳条打稿画水墨的,折腾来折腾去,根本触及不到笔墨的趣味。


“曾有放弃画画的念头,师友的关心让我又回来了”

网易艺术:毕业后您在电影制片厂呆了一段时间,当时那六年您有继续画画吗?

方土:1986年我毕业被分配去拍电影,初时让我突然意识到艺术是开阔的,没必要这么拘谨老是画画,应该说有几年我完全放弃了画画。不过,我想放弃,却遇到很多师友的反对。凡看过我毕业创作《岭南佳果》,都觉得我放弃太可惜,有写信劝我的,有专程面告的。最难忘还是省美协的黄亦生、区焕礼两位亲自到我单位约谈,特别为我定下“星河展28回”排期的个人画展,自然要赶一批画出来,后来画展由陈永锵作序,汤小铭主席主持开幕式,画坛来了很多前辈师友,热闹代表成功,于是我坚定了信心走画画的路。终于,在1992年,我十分荣幸的调入了广州画院。不过头三年遇到“文人下海”的热潮,我的工作就是协助院长做一些策划活动,之后院长陈永锵走马升职,我也正式转为专职画家了。

“电影厂的经历让我超出了画画本身去看画画”

网易艺术:您如何看待在电影厂那段时间?

方土:那段时间主要是观念的转变,八十年代后期整个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西方文化思潮随着电视机、洗衣机等现代化生活用品涌入中国。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对时空的理解,对艺术边缘延伸的渴望。如:一张扇面它摆在古典阁楼很协调,但放在现代美术馆可能就是另一个情调,空间视觉的对抗不由让人反思。那时我的工作是大量观摹国内外的电影,因此我在视觉领域得到的感触,超出了画画本身的视野,这也是我日后涉足实验水墨的缘由。


“水墨的水性不见得弱”

网易艺术:水墨的什么特质最吸引您?

方土:我认为水墨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笔性:笔性的表达注重于线条,线条优劣决定着一幅画的水平。我在念美院临摹古画时,就觉着老祖宗已经把线画到极致,很难超越,似乎无路可走,从影6年后重返画院,我欲求闯出一番天地,于是想到“面”。我在思考,纯粹用面来表达行不行呢?像石雕那样的块面,像黑白照片的光影,它们都是抽离了线条的艺术表现形式。我想着想着就这么去做了。我把线抽离,直奔块面的理解,不借任何客观物体,近乎抽象画。几年过去,大大小小抹了几百件,年轻气盛,自然到处高谈阔论,前卫艺术家群里时常有我的身影。后来我们这一拨被评论界冠名实验水墨的艺术家,算是闯出了点小名堂。

第二个是水性,开始我想在颜色上突破,传统作品对颜色理解并非这么好,而敦煌壁画无时无刻不振奋着我,本来雄心勃勃想在颜色上尝试,只因有一个石虎走在前面了,而且画得很好,很受关注。于是,我只画了一组重彩制作的《天地氤氲》,就此打住。记得当时他被请到广州画院来作交流讲座,说过一句大意是:“中国画的特点是水性,油画的特点是油性,水性偏弱,怎么可以与油性抗衡呢?中国画的出路只有用颜色来改造”。我对此并不赞同,水性不见得弱,油性不见得强。我似乎有了追求的目标,这也是激发我走向实验水墨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网易艺术:传统水墨与实验水墨最根本的不同在哪里?

方土:一个是登高望远,一个是下水畅游,要说哪个好,其实都是追求个性的张扬。它们不同在于,传统进去了,很容易迷失自我,因为先人太伟大了,让后人找不到自信。实验水墨实际上就是另辟蹊径,就算是羊肠小道,毕竟是时代使然。现实正是如此,一切事物发展往往以颠覆和毁灭为代价,伟人说过:不破不立。

“画家的职责是既要继承还要发展”

网易艺术:实验水墨会不会把传统给破了,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方土:我认为不是破坏而是影响,因为实验水墨的艺术家们并不否认传统。他们的兴趣焦点在于对材料的拓展,试图打破宣纸本来的局限,强化与重构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借西方的审美标准拓展水墨的边界。这是一种实验,就像诸多的科学实验一样。我以为,历经千年所形成的传统是不会轻而易举被打破的,哪怕一时受到质疑,都是暂时性的。画家的职责是既要继承还要发展,如果我们只求发展不求继承,那就违背艺术发展的规律了。


“有极限才有难度,有难度才有高度”

网易艺术:在创作生涯中,规矩或者教条有没有成为您创作的阻力?

方土:我曾经一度极力避开传统绘画所带来的一些限制,寻找表达的自由。后来慢慢发现,有极限才有难度,有难度才有高度。比如当代艺术,你觉得很好玩,但是里面没有太大的难度,自然你就会觉得简单草率没高度。因为随便摆个东西就可以叫艺术,那么人人都可以当艺术家。当然它们的重点在于展示作品背后的理念,这些理念和当下的现实相关才有意义,但事过境迁就会觉得这个行为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当艺术变成一种快餐,离开了时代背景就会失去它的价值,而有些创作离开了时代还有意义,那就是传统经典之作。这是我这十年来探索实验水墨所得出的感悟。

网易艺术:这么说来,您认为有一种艺术是结合当下背景来评价的,即是快餐;而另一种是沿着传统的脉络而推进的,这就是所谓的经典,对吗?

方土:对!所以不能混为一谈,是不同的审美标准。如美国的历史文脉非常短,所以他们极力的倡导快餐文化,从而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对观念艺术的追捧。假如我们对民族文化的自觉力不强,而去空谈所谓的观念,便丢失了最可贵的东西。可以说快餐与经典这两者相比较而言,其实就是高度与难度的问题,而中国画的高度直接体现在技术的难度上。


“找到符合自己个性的绘画语言,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

网易艺术:每个年代对艺术家都有不同的考验,之前可能会是社会制度、思想束缚,您觉得对于现在的艺术家,最大的考验是什么?

方土:我认为最大的考验是寻找符合自己个性的绘画语言,这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的。最初我们都是通过学习去认识传统艺术,因而容易丢掉自己对事物最原本的感受,变成用别人的话去表达。而艺术的本质是个性的、创造的,凡大师者往往善于在学习传统的过程中,找到了一条符合自己个性表达的路径。而现在的问题是,过早有这种个性语言意识的人,因为他们对传统绘画养分的吸收不够,虽说很快找到貌似个性的语言,但却是一种畸形的。比如一个人缺个胳膊,少个腿,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但这不是大美。

真正艺术大家既可以看到继承的一面,同时又具有张扬个性的一面。比如音乐界的郎朗和,他们的成名之作,演奏的都不是创新的而是传统中的经典曲目。正因为经典曲目有标准,因此就构成了极限,有极限才有难度,从而展现了他们的才情与发挥的高度。

网易艺术:可否谈谈大众对艺术的喜好以及市场的口味?

方土:试想从前艺术推广的渠道少,被推广的画家反而容易引起关注。而现在媒体宣传非常方便,但想要出名反而更难。为什么呢?因为审美标准多元化之后就没有绝对的标准,样式多了,让人目不睱接,吹捧过了,鱼目混珠比比皆是。相比之下那些规则明确、简单易懂的体育赛事,观众就会越多。


“作为画院的画家,必须接地气,走向生活,对社会发展投以创作的热情。”

网易艺术:之前您带领广州画院进行改革,是什么让您觉得非改不可?

方土:也谈不上是改革,只能说是要求画家在创作观念上有一定的认识与提升。画院本身就是社会公益事业单位,是服务社会的机构。画家寻找自己语言的时候是“小我”,找到这种语言之后需要给他一些作业,让他来关注社会,做社会的命题。当代艺术为什么这么火,它也不是自言自语,在走社会关注的焦点。画家很容易迷失在画画的本体语言里面,练了一些本事却无处可用。比如老一辈画家那些命题创作,多数是政治任务,不一定是自己想画的题材,比如李可染的《万山红遍》、关山月的《绿色长城》、石鲁的《转战陕北》、潘鹤的《艰苦岁月》等等,都是将个人“小我”的感情转换为对社会的热爱和新中国建设的热情,最后创作出具有“大我”精神的经典之作。作为画院的画家,必须接地气,走向生活,对社会发展投以创作的热情。如果想不通者就没有必要呆在画院。


“青苗计划希望把崭露头角的年轻人集结在一起,起到人才链接的作用”

网易艺术:作为发起人,“青苗计划”倡导重回艺术精英教育,可以介绍一下吗?

方土:每个画家都是从年轻走过来的,对此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体会,如果没有一些专业机构、权威人士对年轻人加以关注,必将会出现两种情况:一为画画聪慧的人,为了生存只有到处兼职或可能改行,而改行往往也能闯出一条路子来,然而艺术领域将失去一个好苗子。一辈人中没有几个称得上是聪慧之才,这多可惜。这其中当然也有为追求名利而成为满足低级趣味的市场供求者。一为画画呆笨的人,做不了别的,却往往家境不差因而生活无忧,整天画画,可始终见不到才华显露,目前画坛大抵如此,难怪画家多如牛毛。因此有人直呼:一拨又一拔新秀,他们都哪去了。

青苗计划的目的就是把这些崭露头角的年轻人集结起来,起到人才链接的作用,为可塑之才搭建一个平台。

网易艺术:“画院改革”或“青苗计划”实现了您最初做这些事情的初衷吗?

方土:其实不能预设有什么效果,等于是“同台吃饭各自长肉”,大家受益的情况不一样。艺术是一个悟的过程,有些人需要十年八年,有些人三五年就足矣,有些人甚至要到晚年。我觉得最主要的是要启发他们在这一块做情感的投入,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虽然现在展览很多,但是名额有限,有许多作品被淘汰,这是很残酷的现实。画院可以做一些培育,让艺术家不为某一个展览的落选而被淹没,而更多地重视内在的修养和对艺术的理解。所以“青苗计划”是一个长线的培育计划。就像黄埔军校的学生进去也就几个月,为什么能影响时代的进程呢?因为整个社会对他们的关注度不一样,青苗计划其实就是给社会找到了一个关注的焦点。


“‘画你像我’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

网易艺术:岭南画派的贡献应该是注重写生的,从您写的《漠视写生》来看,为什么会提有如此异议?

方土:其实我并不反对写生,而是呼吁玩水墨的要学会“漠视写生”。尤其对于初学者而言,过早提倡的写生,就会出现依瓢画葫芦的情况,一辈子就这么画下去,终究对中国画的精神内涵一窍不通。岭南画派成就在于写生,而学术界的微词也是指过分注重写生,因为中国画所理解的写生只是过程,而写意才是真正的目的。如古人的山水写生则主张“记游”,看到好风景还要不断往里面走,走完之后,心追手摹把看到的根据印象忆写出来。而现代人的山水写生,就是看到什么画什么,取景框很窄,不敢捏合。这就是我之所以倡导“漠视写生”的缘由,即呼吁大家不要去画直观看到的,而是画感受到的,一切服从画面处理的需要。

如果对中国画写意精神理解不够,写生多了就会出现“画你像你”,而艺术的最高境界是“画你像我”。这个“我”指的是画家的个性。中国画写意非常独特,假如宣纸是横幅的,而像华山一类的山是竖的,古人也会把山扯平来画,但又不失华山的高。我相信,毕加索来到中国发现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之后他便更加撒野了。


“不定性和不可把握性是东方艺术最大的魅力所在”

网易艺术:这么说来我们传统里还是有开放自由的一面?

方土:何止开放自由,还很现代,只是因为我们民族的综合国力还未达到发达水平,所以文化也不被国际重视。事实上东方艺术不知影响了多少西方大师,他们对中国传统文人画的写意精神十分崇拜。这就是赵无极在西方为什么能成为名家的主要原因,赵氏第一个把东方艺术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把握性放到油画里去,将写意画里流动的语言溶化在油彩中。

我们画鱼、画鸟,都不会把水、天空画进去,这就是我们中国画写意的特色。但是我们现在的中国画奉行的竟是西方教学,以素描为基础,因此无论写生还是创作都有点单汤独味的制作成分,缺少韵味。

常常有一些基金在炒作,谁的画能反映自己国家的黑暗面,就炒作他的画。于是大家都跟风画这个类型,这就是国家为什么要养画院,要培养自己的画家——我们要捍卫自己的传统艺术。

生活中,我们也全盘追求西化,糟糕的是现在的父母见小孩表现好了,就以麦当劳或肯徳基作为奖励,这种引导小孩的方式,只会让中国人一代代不自信下去。

网易艺术:传统艺术语言已经达到很高境界,只是我们还没领悟到里面的精髓?

方土:对,所以需要一批有才华的人来继承传统,如果有才华的人都去画油画,那么国画就会造成断层。

网易艺术:看您画室的装饰,您还是对中国传统的东西更感兴趣?

方土:我觉得传世的东西是永恒不可代替的,就像和田玉、寿山石、翡翠、蜜蜡这些资源,老祖宗凭慧眼发现,这些宝贝的价值是现代物品无法取代的。肇庆的端砚、安徽的宣纸、江西的毛笔到现在还是最好的。因此,我越来越崇拜在传统中传承下来的那些东西。


“希望在艺术史上有一把‘凳子’坐”

网易艺术:您怎么看梦想,可以谈谈您的梦想吗?

方土:梦想应该是一种意念,画画里面叫“得意忘形”,你太顾“形”,“意”和“趣”就没有了。梦想让人洒脱一些,超越一些,有很多的不期而遇,让生活充满了奇特、浪漫。很多人感觉生活疲惫,因为他们什么都具体化了,没有了想象的空间。我曾经看过一个50年代的电影,主角因为在卫生间不能接电话,于是他决定设计一个电话可以拿着到处用,当时看来非常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看来如果没有这个梦想也无法启发通讯领域的创新。

我的梦想就是在美术史上有一把“凳子”坐,辞典能找到我这么一个人。这会不会是做白日梦呢?哈哈。


1986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本科毕业创作


1996年“当代水墨现状展”;1998年“蜕变突破—华人新艺术展”纽约展出


2001年“中国感觉艺术展”


2008年6月“和平颂——神七太空飞行艺术之旅”,赴非洲采风,其后作品《非洲朋友》搭载“神舟七号”遨游太空










2014年入选“第12届全国美展”

本文来源:网易艺术 责任编辑:王晓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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