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嘉威腰武巴齐尔似腰尔溜零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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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家园整理全本小说』铁血大秦(作者:风华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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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巍巍秦风 第一章烽起北疆
漠北大草原,雀儿湖以东匈奴王庭!
远远望去,以那项巨大的单于金帐为核心,一片片巨大而洁白的帐蓬群密集得像是天上的繁星一般爆炸性的向四周延伸着,半径恐怕不下十数里之遥。粗略估计,聚集在匈奴王庭的匈奴人至少有三十万人左右,兵力也达到了七八万人,再加上周围百里左右很多卫星似的小部落,这片雀儿湖附近的大草原上竟蛰伏了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单于本部!
自一年前冒顿弑父、夺取单于之位以后,先后加封亲信阿胡儿为左骨都侯、堂兄般默为左贤王,牢牢地控制了匈奴的大权,然后冒顿又屡屡令各部出兵,荡平了在匈奴境内存在的一些零星异族部落、将其吞并消化,于是,在短短一年间,一个控弦三十万骑的统一游牧帝国赫然屹立于漠北草原之上,比起头曼单于先前的匈奴更加强盛、更加团结!
一年内,匈奴就能发展得这样迅猛,不能不说冒顿个人极有才干,于是,匈奴部落内部再无一点对冒顿不服的声音,因为匈奴人自古就有一个信条:强者为王!
是时,正是傍晚时分,单于王庭八大重臣: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齐集在金帐之内,冒顿亦是高坐王座之上,披散着头发、手持金杖,一脸肃穆!
左骨都侯阿胡儿起身道:“尊敬的大单于,您召唤我们此处,不知有何吩咐?”
冒顿扫视了一下众将,突然起身,拉开了身后的帐幕,现出一副巨大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匈奴、东胡、大月氏、秦这远东四大强国的各自地理位置和城池据点等详细信息!
冒顿脸色沉重道:“诸位都是我大匈奴的勇士,向来无所畏惧,但是目前我大匈奴的情况可是不太妙啊!据潜伏在秦国咸阳的探子回报,秦国已经和大月氏建立了友好的外交关系和军事同盟,其主要目标便是对付我大匈奴!也就是说。现在我大匈奴的两大死敌已经联起手来,再加上东方一直蠢蠢欲动地东胡人也和秦人勾勾搭搭,我大匈奴的前景实不容乐观!如果不能从困境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恐怕十年后的今天,我大匈奴就将成为草原上一段令人叹息的历史!”
诸将闻言震惊,看着地图上四大势力的分布趋势,一时眉头紧皱,各有所思!
忽地,左大当户起身道:“尊贵的大单于,我认为我大匈奴不能坐以待毙。应当主动出击,这样才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否则一旦三方准备充分、联起手来,我大匈奴必败无疑!”
冒顿闻言,眉头舒展了一下,点头道:“说得很好,继续说下去!”
左大当户备受鼓舞,继续道:“我部落中有一个秦人奴隶,叫赵胜,是原赵国的贵族。对秦国恨之入骨。这个人相当聪明,精通秦人的兵法,他告诉我。秦人的孙子兵法中有一句话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说只有知道自己和敌人的优缺点。再来布置战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所以我认为我大匈奴要想击败大月氏、东胡、秦三国,必须要对各自地实力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冒顿虽然不懂秦人的兵法。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军事统帅,闻言顿时点头称赞道:“秦人兵法中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好,就像我草原上的狼一样,对不熟悉的猎物决不轻易下口。一旦发现猎物的弱点,立即就会调整部署、群起而攻!你说得非常好,继续说!”
左大当户更有得意之色,继续道:“我匈奴与东胡、大月氏、秦三国相比:
秦最强大,因为它兵力最为庞大,而且人口众多,也最最有钱,既使屡战屡败、短期内也难动其国本。但是它的弱点在于:秦军多是步兵,举国之骑兵恐怕只有十余万人,尚须分镇各地,所以战略机动力非常有限,基本不具备向我匈奴内陆进行大规模远程突击的能力。所以,实际上虽然秦最强大,但短期内对我匈奴地威胁却是最小!
东胡为我国东方近邻,部众百万,控弦之士亦达二十万骑,拥有强大的机动力和向我匈奴内陆进行远程突击的实力。但它地弱点在于现在的东胡王贪婪而无智、得小利而忘大义。
而大月氏国地优势在于占据了肥汰的河西走廊等地、并和西域相连,经济实力也强于我匈奴,而且控弦之士亦达二十万骑,同样具备强大的机动力和对我匈奴内陆进行远程突击的实力。但大月氏王莫若有勇无谋、目光短浅,而月氏贵族们被奢华地生活所迷,亦只想保持现状、缺乏进取之心,故其总体实力非但不及秦国,甚至还要稍弱于东胡!
相比这三国,我大匈奴富庶不及秦和大月氏,持久力更和秦国相差甚远,但是我匈奴的优点在于拥有天下最为强大的骑兵力量,而且有一位最骁勇、最英明的大单于。所以,现在我大匈奴应抓住秦、大月氏、东胡尚未准备好联手地时机、果断出兵,运用强大的骑兵力量先将东胡和大月氏击败,兼并它们的实力之后,再和持久力最强的秦决一雌雄,如此才有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说完,左大当户得意洋洋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匈奴诸将无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发呆!在诸将的心目中:左大当户帖木尔虽然不是什么笨蛋,但也只是孔武有力的武夫而已,脑袋远远算不上精明。但今天这些建议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十分有理,在座诸将自认无一人有此见识,故无不发呆,以为这帖木尔定是夜晚被大昆化神开了窍,否则如何会这般聪明!
冒顿初时也是十分谅愕,一时对这帖木尔是刮目相看,但忽又一想:“不对啊,这人哪有一下子从赳赳武夫便突然变成精明的狐狸的,肯定有人教他!”又想起这帖木尔所提的赵胜,冒顿顿时明白了。忽地笑道:“帖木尔,这些话不是你想出来的吧,是不是那个秦人教你的?”
左大当户闻言顿时愣住了,挠了挠脑袋,奇道:“这就怪了,大单于怎么知道是那个秦人教我的?”冒顿闻言哧之以鼻道:“这还用想吗,就你那脑袋,杀人放火可以,十个你捆在一块也想不出刚才那些话,不是别人教你、你如何会!?”
诸将闻言哄然大笑。直笑得左大当户有些面红耳赤,不由得有些沮丧道:“本来我想在大单于面前表现一下,没想到被大单于揭穿了!”冒顿却笑道:“没事,你去将那个秦人赵胜叫来,我要见见他!这个人相当有战略头脑,如果愿意为我大匈奴效力,将会是本单于的一大助力!”
左大当户闻言有些傻眼,磨磨蹭蹭的不太情愿,冒顿知道他舍不得,便抓起身前一块粗大的肉骨砸向他。大喝道:“快去,大不了本单于选十个最漂亮地女奴隶换你的这个奴隶就是了!”左大当户当即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是。大单于,我马上就去!”当即离座。兴冲冲地出帐去了。
立时,帐内爆发出一阵轰笑!
匈奴旧例:各贵族的奴隶是各人的私有财产,所以冒顿虽身为单于也不好公开强夺,故只好以人易人。这也符合匈奴人的习惯!
这时,阿胡儿出言道:“大单于,您想重用那个秦人吗?这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那家伙可是个奴隶。而且不是我匈奴人,会为我大匈奴真心效心吗?”
冒顿闻言眯着眼睛,平静地像只冷静的苍狼,缓缓道:“这赵胜既然是个亡国之人,那么和秦国必然有死仇,为我效力也不是不可能。另外,这赵胜借帖木尔所说的这番话以及这种举动都证明了此人工于心计、比狐狸还聪明,而且想在本单于面前出人头地,这说明此人也愿意为我效力!只要能够打败敌人,用什么样的人都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此人要对我大匈奴够忠心!你们难道想像不出来,用秦人打败秦人那样、看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加痛快!?”
诸将大笑,皆点头称是。
众人正说着,帐外脚步声动,左大当户兴冲冲地带着一个穿着匈奴皮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尊敬地大单于,您要的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您许给我的女奴可不能反悔!”左大当户念念不忘他的好处!
冒顿有些气乐了,骂道:“没用的东西,瞧你那点出息!待会散帐后,自己到本单于的奴隶中去选,想怎么选就怎么选!现在,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左大当户有些灰溜溜地闪到一边去了,但却掩不住一脸的笑意:显然,他认为用一个秦人奴隶换十个漂亮的女人是很划得来的,这就是武夫和智者的区别!
冒顿打量了一下身前地这个秦人奴隶:身子还算修长、健壮,大概三十多岁,皮装也还算干净、整洁,看来帖木尔平时待这个秦人奴隶还不坏(不过奴隶就是奴隶,帖木尔为了美女仍然是毫不犹豫地将他送了人!)。此时,这个秦人正脸色平静地和冒顿对视着,眼光中除了狡黠还有沉稳!
冒顿忽地沉下脸来,大喝道:“你这奴才,见了本单于,为何不跪?”诸将闻言,也是横眉立目,一阵恐吓!
但赵胜却笑了笑,用匈奴语道:“在下久闻大单于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有雄霸草原之志,但今日一见,却不过泛泛之辈,为何容不得在下一奴才乎?”
冒顿闻言,眼睛里凶光直冒,死死盯住赵胜,大有将这可恶的秦人一刀两断之势。赵胜却也不惧,平静地道:“我赵胜上跪过天地、下拜过父母,中拜过我赵国君王,其余人誓死不跪!”
冒顿闻言忽地耻笑道:“你不过一个奴隶而矣,还敢跟本单于谈条件,你知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本单于只要高兴,就可以让你有一百种死法!”赵胜笑道:“当然知道!不过,在下认为如果大单于如果还想雄霸草原,甚至南下中原牧马地话,应该不会杀我!”
“噢,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你能帮本单于实现心愿不成?”冒顿不动声色。
赵胜昂然道:“当然。经过左大当户所言的那一番话,大单于应该知道我赵胜不是无能地草包,我也有信心帮您完成任何原望!”
冒顿想了想道:“那你想从本单于这里得到什么?”赵胜闻言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复国!我可以帮大单于做任何事情,但是大单于必须同意帮我兴复赵国,由我接任赵王!”
冒顿笑了,他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无所求地帮助别人,如果有,那里面肯定就有阴谋,所以赵胜对他有所求。冒顿反而放下了心!
“好,如果你能够帮我击败大月氏、东胡、秦三国的话,我冒顿也会帮你完成心愿!”冒顿得到这样一个智者相助,显得非常高兴。
赵胜却道:“等等,大单于,按照我中土的规矩,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希望大单于能够就此发一个誓言!”
此话一出,帐中诸将大哗,纷纷大骂赵胜不识抬举。竟敢不相信大单于,有性急的拔出刀来就欲和赵胜较个高低!
冒顿喝了声道:“都给本单于闭嘴,都坐好了。否则各抽五十马鞭!”众将这才悻悻然地归座。
冒顿深深看了赵胜一眼,忽地笑道:“你很聪明。也很胆大!好,本单于就发誓!”说着,冒顿起身,张开双臂、举过头顶。手心朝向天空,大声道:“我,匈奴大单于冒顿以昆仑神地名义发誓:如果赵胜能够帮助我兴复大匈奴,击灭大月氏、东胡、秦三国的话。我冒顿愿意帮他兴复赵国、并立他为王!如违此誓,必被天雷击死!”
发完誓,冒顿看了赵胜一眼,赵胜笑了:他知道匈奴人重誓言,尤其是以神的名义发地誓言,更何况冒顿是一言九鼎地单于,如果他日后反悔,必为匈奴人所不齿!
“大单于放心,我赵胜在此亦发誓:必会为大匈奴的大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日后便是兴复赵国,也必会唯大单于之命是从!”赵胜弯腰、以右手后住左胸,向冒顿行了一个客礼!
冒顿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咱们各自发了誓言,那么对我大匈奴目前的状况你有什么建议给本单于?”赵胜笑道:“不急,大单于还没有说明赵胜在匈奴王庭中属于什么地位,这让赵胜如何追随大单于!?”
冒顿咧了咧嘴,不满道:“你们秦人的麻烦就是多!这样吧,听说你们秦国的皇帝扶苏给他最好的谋士设了军师的职位,你就做本单于的军师吧!在王庭之中,除了本单于,任何人都不可以命令你,平时也不用你做什么事情,你只须给本单于出谋划策就可以了,生活方面吗也不会亏待你!至于礼节吗,随你的高兴吧,你爱行什么礼就什么礼!”冒顿也不傻,虽然给了赵胜很高地地位,但是没有给他任何的实权,因为他对这个非匈奴族类并不完全放心!
赵胜对能得到这样的地位很满意,他知道至少现在不可能有什么实权,便点头道:“谢大单于,不过请大单于日后不要忘记,我是赵人,不是秦人!那么我现在就说一说对大匈奴目前局势的判断,请大单于和各位将军看地图!”说着赵胜来到冒顿身后的地图旁,将冒顿等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目前我匈奴与三大劲敌东胡、大月氏、秦,几乎都有解不开的仇怨或是利益冲突,所以基本上既不可能分化他们,也难以与他们之一同盟对付另两国,只能用各个击破的方式将他们一一击灭!在东胡、大月氏、秦,三国之中,总体实力最强的当然是秦,然后就是东胡、再次便是大月氏,按正常先易后难的顺序来看!我匈奴首先应该进攻地便是大月氏!这点大单于和诸位将军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赵胜平静地看着冒顿和匈奴诸将。
冒顿目光中精光闪动,冷静地道:“军师是说我大匈奴应该首先将大月氏解决?”
赵胜摇了摇头道:“不,这只是表面上乍看起来的顺序,但是实际上如果我大匈奴先取大月氏的话,虽不说必败,但至少是九死一生。这一切只因为刚刚发生地大月氏人和秦人结成的联盟,如果我大匈奴进攻大月氏地话,大月氏全力抵抗不说。秦人亦会出兵北进,牵制我匈奴西进,甚至东胡也很有可能趁机出兵、在我背后捅上一刀。这样虽然秦、东胡两国仓促间都不能出全力,但我大匈奴要面对三大强敌而胜,实在是比登天还难!所以,我认为目前我大匈奴最好的目标是东胡!”
冒顿闻言反问道:“为什么不是秦?还有,先攻东胡和先攻大月氏有何区别,难道大月氏人和秦人就不会出兵相助东胡?”
赵胜笑道:“秦是我三大敌国中总体实力最强的,而且最有韧性,更有万里长城为依托。再兼君贤臣明,便是东胡和大月氏不在我大匈奴进攻秦国时牵制我们,我大匈奴也难以越过万里长城、攻入中原,所以在我大匈奴没有将大月氏和东胡地实力瓦解、消化之前,不要想着先攻秦国!
另外,先攻东胡和先攻大月氏大大地不一样:先攻大月氏,秦国因盟约肯定会增援,东胡亦很有可能趁机来袭;而先攻东胡,秦人和东胡没有盟约、增不增援非常难说,但大月氏是无论如何不会增援东胡的!所以。先攻大月氏,我大匈奴就很可能会面对三国合击,尤其是背后东胡的强大骑兵最为可虑;而先攻东胡。我大匈奴就最多只用面对东胡和秦两国,而且秦的战略远程攻击力不强。我大匈奴只须用很少一部分兵力牵制秦国,主力便可全力猛击东胡,如此,可保全胜!”
冒顿有些奇道:“你为什么肯定大月氏不会相助东胡?”
赵胜笑道:“一、大月氏从来和东胡就没有什么邦交。也没有什么盟约,用不着为东胡去出生入死;二、大月氏王保守有余、进取有余,目光可谓短浅,他根本看不到我匈奴先取东胡对大月氏地生存有多大影响;而且那些大月氏的贵族们安逸惯了。不等到敌人打到门口是不会着急的,所以也不会同意出兵相助东胡。便是秦帝扶苏遣使去说,大月氏也不会同意发兵!故赵胜才说,先取东胡可保我大匈奴全胜,而先取大月氏却可让我大匈奴九死一生!请大单于决断!”
冒顿闻言大笑道:“军师果然了得,分析得句句有理!大昆仑神真是待本单于不薄,竟然在我大匈奴最危急的时候,派你这样聪明的谋士前来助我!各位大匈奴地勇士们,你们认为军师的建议如何?”
众匈奴将领们互相看了看,皆面有敬色:匈奴人虽然少谋,但他们并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赵胜谋略的老道和毒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对赵胜的目光和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冒顿大喜道:“好,那么我大匈奴第一个要收拾的目标就是东胡了!军师,你认为何时进攻为妥?”
左骨都侯阿胡儿道:“大单于,我大匈奴虽然暗地里和东胡不和,但两国目前尚未处于敌对状态,和大月氏及秦国不同。如果没有理由便进攻东胡的话,要说服各部落出兵恐怕不太容易,而且也容易激起东胡人的反抗之心、使取胜更加坚难!”
冒顿正在考虑间,赵胜笑道:“大单于放心,要找个理由开战,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中土有俗语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目前东胡不正好给了我大匈奴一个很好的开战借口吗?”
冒顿双目中精光闪动,若有所悟道:“你是说东胡王求马之事!?”
赵胜笑道:“是啊,我刚刚听说,东胡王知道大单于新得一匹千里神驹‘飞鹰’,故派人来求,可有此事!?”
冒顿点头道:“正有此事,这‘飞鹰’通体雪白,神骏非常,可日行千里,真是草原上罕见的神驹,数十年来,可与之相比者寥寥!所以,东胡王遣使来求,本单于数日来都没有应允,因为实在难舍!”
赵胜正色道:“将‘飞鹰’给东胡王便是!”冒顿闻言大怒道:“那怎么行,这不是说本单于怕了那东胡王吗!?我大匈奴地颜面何存!?为何不借此机会,与东胡开战?”诸将也是不同意,这东胡王求马之举本就过份,自己再乖乖将马送过去,那岂不是将脸面丢到家了!
赵胜闻言道:“赵某且问大单于,是一匹马重要,还是雄霸草原的大业重要?”冒顿有些厌烦道:“你们秦、不、中原人就是麻烦,有话直说,何必兜圈子弄得本单于心烦!本单于当然知道是我大匈奴的大业重要!”
赵胜正色道:“那么大单于便且安心听赵某一言!这东胡王为什么早不派人来求马,晚不派人来求马,偏偏在大单于稳定了匈奴全局、地位稳固之时来求马,赵某分析,这里面问题可大了!
要知道东胡暗里与我大匈奴不和,而且与我几乎各占漠北半块草原,双方不仅近在咫尺、且中间几乎没有什么阻碍相隔,不像秦有万里长城、大月氏有千里流沙可以相恃与我对抗,所以东胡人对我大匈奴近年来地强盛势头是非常恐惧的,这东胡王此时来求马只不过是个借口而矣!
东胡之大,什么样地宝马没有,怎么会这般不要颜面的遣使巴巴来向我匈奴索取!?东胡王真正的目的是借此试探我大匈奴地虚实而已!如果大单于现在拒绝东胡王求马的建议、甚至发兵相攻,赵某想东胡一定严阵以待,我大匈奴即便胜了,恐怕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而如果现在佯作恭敬,将‘飞鹰’送与东胡王,那么东胡王必然以为大单于年轻怯懦、不值一提,于是就会慢慢放松对我大匈奴地警觉。而且以东胡王贪婪的品行,一定会接二连三地再派使者前来求取我匈奴的物品,那么我匈奴不妨继续与之,慢东胡之心。等到时机成熟、天气入秋,我匈奴突然以此为借口誓师东进、讨伐东胡,那么不仅将士们会因耻辱而变得分外勇猛,而且东胡人也会毫无防备,如此我匈奴可以极小、的代价全取东胡!不知大将军以为然否?”
匈奴诸将听得傻了眼,他们心里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打就打罢,中间绕了那么弯路,直听得他们有些头晕脑涨,不过,总算还听明白了这赵军师的计谋是非常非常毒辣的!
冒顿闻言沉默半晌,忽地大笑道:“军师果然好计谋,真是比草原上最聪明的狐狸还狡猾一百倍!既然东胡王想要‘飞鹰’,便依军师之计与他便是!等入了秋,草肥马壮之时,本单于率兵踏平了东胡,再将‘飞鹰’抢回来便是!”
“大单于英明,东胡必败!”赵胜轻轻地拍了一记马屁。冒顿和匈奴诸将一时大乐,不禁憧憬起征服东胡的美妙前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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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巍巍秦风 第二章东胡灭亡
公元前208年初秋的一天,秦皇宫南书房内。
扶苏正在南书房内批阅着政务,经过近两年雷厉风行的诸般改革,秦国的各项国计民生都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路,扶苏的主作量也减轻于很多,从入秋始,日子便很轻松了!
尤其是娇俏的吕雉在月初被太医诊断出身怀有孕的时候,不禁又让扶苏增添了几分欣喜之色:又要当父亲了!虽然扶苏早已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但是每一次的感觉都是那么的让他陶醉和欣喜,那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亲人的爱护,从这一点来看,扶苏真可以算得上史上最负责的父亲了!
是时,扶苏惬意地批阅着身前的部分奏章,这些奏章大部分已经用上了新纸,只有一些偏远地带仍然在用竹简,但年底之前国务文字来往应该可以全部用上新纸,这个前景让扶苏很高兴,便连吕雉斜靠在扶苏身旁的那种温柔感也冲淡了不少!
忽然,福在门外轻声道:“陛下,范相有急事要求晋见!您见是不见?”扶苏道:“让他进来吧!”“是,陛下!”福回了声。
扶苏动了动左肩,示意吕雉端正态度,吕雉笑了笑,起身为范天石斟了一杯茶,在范天石入内刚刚坐定的时候便送了上前。
范天石忙欠身道:“谢谢娘娘!”吕雉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坐回到扶苏身边。
扶苏有些奇怪地问道:“范相,你突来见联,有何急事?”
范天石忙道:“陛下,臣刚接到‘秦风’从漠北传来的消息,觉得有些蹊跷,故来回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东胡王派人向冒顿求取一匹千里马,这冒顿竟然不恼,慨然与之!听说。东胡使者携马而回的时候,这冒顿竟巴巴地亲自送出十数里,态度恭敬异常!臣以为,以这冒顿杀父弑爱的凶狠及近年来的铁腕表现看,竟对东胡王这样畏惧和恭敬实有蹊跷,故来急见陛下!不知陛下对此有何看法?”
扶苏手中的御笔猛然一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一时皱眉不语。
范天石一惊:“陛下,有什么不对吗?”扶苏长叹一声道:“冒顿要对东胡动手了!”
范天石惊道:“陛下,何出此言?”扶苏冷静地道:“很简单。东胡与匈奴近在咫尺,对匈奴的崛起感到的威胁最为刺骨,所以,此次东胡王求马是假、试探冒顿虚实才是真。而冒顿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不惜卑躬屈膝地献上爱马以求慢东胡人之心。古语曰:“欲求先取,必先与之……欲使敌灭亡,必使其疯狂”看来这冒顿是深得其中神髓啊,如果联所料不假。匈奴要对东胡动手了!”
范天石讶然道:“陛下,您是说这冒顿送马是计,实是打算慢东胡之心。以借机突灭东胡!?不会吧,这些蛮夷有如此深的机谋!?”范天石一时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扶苏哼了声道:“范相。联送你一句话‘战略上要蔑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怎么就知道匈奴人都是头脑简单地莽汉、就没有聪明人!?从冒顿杀父夺取的这场政变来看,冒顿本人是相当工于心计的。但冒顿的这番表现大有我中土谋略的影子,恐怕他的背后也有我秦人相助。范相,你立即加派最得力的人手潜入匈奴,看看到底是哪个汉奸王八蛋在帮匈奴人!”
范天石顿悟。忙道:“是,陛下,臣一定马上加派合适的人手去漠北。对啦,陛下,这,汉奸,一词是何言也?”
扶苏闻言愣了愣,心道:“是噢,都没有汉朝了,哪有汉奸一辞呢!”忙打了个哈哈道:“哈哈,联说错了,是秦奸,秦奸!你快去安排吧,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报马上来报联。联想那东胡王一定会进一步试探冒顿的,冒顿也会进一步迷惑东胡王,我秦国知道了他们地往来情报后,就可以判断出匈奴对东胡对手的时间、做出及时的部署!快去吧!”“是,陛下!”范天石脸色凝重、匆匆而去!
“陛下,又要打仗了么?”吕雉在一旁轻声问道。扶苏脸色不善地道:“是啊,匈奴人的动作太快了,我大秦还远没有准备好啊!”
吕雉奇道:“陛下是打算出兵相助东胡了?为什么啊,又不是打我们秦国?”扶苏摇头道:“你不懂,这天下大事环环相套、互有相关,如果匈奴击灭了东胡、下一步不是大月氏就是我秦国,你说,我大秦能坐视不理么!”
吕雉有些惊讶道:“原来如此,那陛下何不事先警告东胡、再请大月氏出兵相助呢!?这样匈奴面对三方强敌,恐怕想灭东胡也力不从心了吧!”
扶苏愣了,仔细看着吕雉,忽地笑了:“你很聪明啊,竟然将联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吕雉猛想起扶苏‘后宫不准干政’的铁令,顿时慌了,忙拜倒而泣道:“陛下恕罪,臣妾一时疏忽、出口妄言,非有心干政!请陛下恕罪!”
扶苏默然看了看吕雉,忽地道:“起来吧,下次注意一下就行了!联知道你很聪明,也很有心计,但希望你将聪明用到好的方面去,否则你知道联的脾气:好起来什么都可以容忍,坏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吕雉闻言吓出一身冷汗,忙道:“谢陛下不责之恩!”扶苏挥了挥手道:“你去吧,以后,有大臣、宾客来南书房,你只管奉茶,再不许发一言!明白了?”吕雉乖乖地道:“是的,陛下,臣妾明白了!”
“那你去吧!”吕雉拜了一拜,轻轻退了出去。
扶苏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联还是有些心软啊,算了,看在算未世地孩儿面上饶了她这一回!如果日后再犯的话,定不饶她!”心中忧闷之下,忽地喝了声道:“福,速传萧何、张良、李信、张迹、郦食其五人前来见驾!最爱小说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是,陛下!”福应了声。便唤过当值宦官,速去传萧何等人前来见驾!
次日,秦国开始了数项部署:
一、咸阳二十万禁军开始提高战备状态。
二、大量战略物资通过直道开始运往北原。
三、长城一线三十万边军全线备战。
四、火速急建秦与大月氏之间的三十六处边防哨所,以尽快和大月氏建立稳妥地联系渠道,并遣急使前往大月氏国请求月氏能够在匈奴进攻东胡时出兵相助!
五、派出特使急赴东胡,提醒东胡注意备战!
一个月后,仲秋时分。
南书房内。
张良、萧何、范天石、李信等秦国重臣齐集在内,脸色十分凝重!
扶苏亦是高坐御座之上,一脸严峻。忽地,扶苏一拍御座。长身而起,怒道:“这东胡王真是个饭桶,还真以为冒顿将千里马乖乖送了它,就是怕了东胡了!不但不理联的好意好劝,竟然还再派使者去匈奴要冒顿将阏氏拱手送上,这真是不知死活了!”
张良苦笑道:“这冒顿也真是个人物,如此奇耻大辱竟然也一口忍了,乖乖将其阏氏拱手送与东胡,可真是能忍他人所不能忍啊,此人看来不好对付啊!”
李信道:“这次东胡要地是冒顿的老婆。冒顿也乖乖送上,我看下一次东胡要的一定是匈奴地国土,这冒顿一定不会再乖乖就范了。我看匈奴对东胡动手地时间不远了!”
范天石却咬牙道:“最可恶的不是冒顿,却是那个为虎作伥的赵胜。这个王八蛋听说是赵国余孽,一心要以帮助匈奴要换取匈奴支持他复国,真是我炎黄子别的败类!”
扶苏冷哼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这么个败类也不足为奇!但此人十分精明、狡诈,有他相助匈奴,将会给我们秦国带来数不清地麻烦,必须要将他除去!范相。你立即派遣‘秦风’中最得力的刺客潜入漠北,将他干掉。只要成功了,联重重有赏!”
“是,陛下!臣马上就去安排!”范天石急忙领命。
就在此时,忽然间福在外边急道:“陛下,外边派往大月氏的特使以及‘秦风’左史双双紧急求见!”扶苏一惊,忙道:“快宣他们进来!”“是,陛下!”
不一会儿,有二个中年人急冲冲地行了进来,当先一个风尘仆仆的见礼过后,急道:“陛下,臣是派往大月氏的使者,奉陛下之命前往大月氏请求月氏王在匈奴进攻东胡时出兵增援。没想到大月氏王一口回绝,认为大月氏与东胡向无往来,无理由相救,那些月氏贵族也不肯发兵。臣无奈,只好星夜回返,来禀陛下。臣有负重托,请陛下恕罪!”
扶苏闻言大惊道:“如此鼠目寸光,焉能成就大事!如果月氏不肯相援,那东胡岂不是死定了!?”张迹闻言苦笑道:“臣和陛下说过,这大月氏地贵族们安逸久了,不到敌人打上门口是不会出兵的,所以不可能出兵相助那毫无往来的东胡!只是陛下不信,执意要遣急使前往,以致于此!”
扶苏面色阴沉,又看了看‘秦风’左史蒙湖道:“蒙卿,你急来见联,可是匈奴方面又有了消息?”蒙湖忙道:“是的,陛下!臣刚刚接获月前才潜往漠北的密探飞鸽传书,他们说:东胡王的使者再一次来到匈奴,这次他们要的是国土,要匈奴将左贤王的领地都划给东胡。臣得报,不敢怠慢,火速来报!”
扶苏闻言,面如土色,大惊道:“这东胡王疯了,刚要了人家的女人,就又来要人家的国土,可真地是将冒顿当成了软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
张良也苦笑道:“这回冒顿要再忍的话,他的单于也就做到头了,我想匈奴马上就会誓师出发,向东胡开战了!”
萧何叹息道:“东胡骄横,毫无防备,如匈奴起兵突袭,恐怕东胡不一战而亡也差不多了!”
李信急道:“陛下,臣亦认为匈奴对东胡地战事迫在眉睫,我秦国该怎么办?”
扶苏怒道:“联能怎么办。那东胡王和月氏王一个是自以为是的混蛋,一个是扶不上墙地烂泥,让联能怎么办!就我秦国北疆的五六万骑兵仓促出击,根本越不过漠北,对匈奴只能起到隔靴搔痒的牵制作用,根本无法阻止东胡的覆灭!万一有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众臣见扶苏震怒,也自苦笑,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大月氏和东胡都不鸟你!
扶苏心中只觉得真是窝囊到家了,打了那么多年仗。只有这一次是窝囊到了极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胡被灭、却无能为力,这让心高气傲地扶苏如此能够忍受!
张良看着扶苏发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然大势又无可挽回,我大秦还是想办法善后吧!”
扶苏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传联的旨意:北疆边军严守长城一线,没有联地旨意,不得出击匈奴!另,让镇守燕地的辛胜、辛哲父子做好宣传及准备工作。以接应残存的东胡部族退入关内。还有,立即急调韩信日夜兼程赶往燕地,务必做好防御准备。以防匈奴击灭东胡后,趁机从燕地南下中原!”
“是。陛下!”张良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太尉府的职责!
“既如此,诸卿就散了吧!”说着,扶苏一摆手。怒气冲冲地回内宫去了!
诸文武相视苦笑,也只觉得有些窝囊,但没有办法,只好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了!
漠北,匈奴王庭单于金帐。
冒顿、赵胜及左大大将、左右大都尉等匈奴重臣俱各在列,人人面色都十分兴奋!
冒顿神彩卖卖地道:“诸位大匈奴的勇士们,果然不出军师所料,这东胡王当真以为我冒顿是软弱地兔子,想怎么欺侮就怎么欺侮,这番竟然敢开口要我匈奴的国土,真是不知死活。本单于已决定立即派发大军、誓师向东胡发动全面进攻。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阿胡儿起身道:“尊敬的大单于,前番将宝马‘飞鹰’送往东胡,我大匈奴的将士们心中就憋了一团火;上次大单于更是忍痛割爱将阏氏也送与了东胡,将士们得知后无不愤怒异常,以为奇耻大辱,由此军心可用。这次正好东胡王无礼、遣使来求我国土,正好用以激发将士们的冲天怒火,发动对东胡的奋力一击!”
左大当户起身道:“大单于,我愿率部充当先锋,为您踏平东胡各部!”诸将闻言也纷纷起身抢战,互不相让!
冒顿看了看赵胜,笑道:“军师,如今对东胡开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你看本单于该如何部署?”赵胜恭敬地道:“大单于,首先当立即召集王庭附近的所有军马,然后将东胡王的使者尽皆杀死,以耻辱来激励三军!待三军奋勇后,大军立即出发,昼伏夜行至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境内以汇合他们的大军,如此可得骑兵共二十万众,然后再以雷霆之众直袭东胡王庭,只要将东胡王庭干掉,东胡群狼无首,灭之易也!”
冒顿大喜,长身而起,双目中凶光四射,大喝道:“好,立即发出大单于令,召集所有王庭大军,誓师出发,与东胡决一死战!”“遵命!”匈奴诸将奋力大呼!
马上,匈奴王庭内令骑四出、急赴各地,发出最崇高地大单于令,寻集王庭所属各部兵马。同时,冒顿亲卫部队火速将东胡使者尽数拿下,严密看守起来,准备次日将这些可恶的东胡蛮子杀死祭旗!
次日下午,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匈奴王庭附近却是蹄声隆隆、一队队精骑往来不绝,向着威严的金帐火速汇齐!
“报大单于,托托不花部全部到齐!”
“报大单于,卜里答严部全部到齐!”
“报大单于,额里古纳部全部到齐!”
终于,最后一支直属王庭地部落大军在日落前亦赶到了金帐之下。一时间,金黄的夕阳下,十余万匈奴大军密密麻麻地像无边的白云,将金帐附近庞大的草原遮蔽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那巨大的军威直看得冒顿雄心万丈、豪情满怀!
冒顿猛然举起手中地金杖。大喝道:“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你们地大单于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宣布!”霎那间,庞大地匈奴军阵立时安静了下来,将目光统统聚集到他们的统帅身上!
冒顿怒声道:“数月前,东胡王派人来向本单于求我匈奴的宝马‘飞鹰’,本单于认为:为了一匹马,不必与邻国交恶,故与之;一月前,东胡王又派人向本单于求取我最心爱的女人、大匈奴尊贵的国母阏氏。本单于亦认为:为了一个女人,也用不着与邻国交恶,故也与之。但是,今天,东胡王这般狗贼竟然又派来使者说要我匈奴将左贤王的领地拱手奉上,宝马、女人皆是身外之物,给了别人倒也无妨,但是浩翰的草原是生我、养我大匈奴的神圣之地,是大昆仑神赐给我匈奴人地珍贵礼物,岂能擅自与人!?东胡国欺我太甚。本单于决定亲率大军往击东胡,我大匈奴的勇士们,你们愿意随本单于一雪前耻吗?”
巨大的军阵沉默了片刻。忽然竖起一片密集的刀林,然后爆发了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杀死东胡人!抢光他们的财物和女人!杀光他们的男人!“众匈奴将士众志成城。被耻辱的怒火激怒的他们个个像凶狠的苍狼、恨不得将东胡人撕个粉碎!
冒顿大喜,大喝道:“来人,将东胡人地使者带上来,杀了祭旗!”“是。大单于!”右骨都侯应了声,带着一队匈奴兵将十几名东胡使者连打带踢的拖到军前!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忽然间,匈奴军中爆发了杀气腾腾的呐喊声!
这惊人地一幕顿时吓得东胡使者屁滚尿流,上下牙齿只是打颤、竟多说不出话来!
冒顿轻蔑地看了看原来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东胡人。冷冷地道:……杀!”
数十名匈奴兵怒气冲冲地将东胡人按照在地,弯刀一闪,在空中呼啸着划过一道道有力地圆弧!”扑哧、扑哧……”一阵闷响过后,十余颗头颅骨碌碌滚落,激溅的鲜血霎那间将草原染红!
“噢!噢!噢!……”匈奴兵阵中霎那间爆发出一阵兴奋至极的欢呼!
冒顿举起双手,将金杖高高竖起,立时间,庞大的军阵便安静下来。
“大匈奴地勇士们,东胡人有数不清的牛羊和战马,也有数不清的美貌女子,去吧,将东胡人的男子杀死,将他们财物和女人全部抢来,这才是我大匈奴地好汉!”冒顿一番巧言如簧,发动了临行前的激励宣言!
“噢!噢!噢!”匈奴兵阵中又是一阵高亢至极的欢呼,这次眼神里都带着贪婪和血性!
“出发!”冒顿一声大喝,宣布了此次匈奴大军东征的开始!
立时间,除了留下右骨都侯率五千军留守王庭,右贤王、右谷蠡王十万精骑牵制秦国和大月氏外,匈奴举族出动、扑向东胡而来!
七日间,十余万匈奴王庭大军昼伏夜行、急进千里,悄无声息地抵达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境内,汇合了那里早已秘密待命的十万大军,自此二十万匈奴兵张开锋利的獠牙开始悄悄直奔东胡人的咽喉重地东胡王庭!
深秋的露水很重、很重,养肥了疯长的牧草和彪壮的战马,也滋生了草原勇士在这一时节里的疯狂血性。深秋,历来便是草原最动荡、最血腥的季节,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黎明,位于一个山坳谷地里的东胡王庭正处在安宁的睡梦之中。庞大的营地上帐幕数以万计,但是只有区区几点筹火在营地的边缘垂死挣扎着,而筹火旁的东胡哨兵们更是毫无警觉之心,无不处在惬意的瞌睡之中!
忽然间,东胡王庭西边的小山坡上现出一支数目巨大的白袍骑兵,静静地居高临下眺望着脚下安静地东胡王庭!这支骑兵的最前头,一个身材高大、威猛异常的勇士赫然便是匈奴大单于冒顿,他的身边则是一个中土打扮的秦人—赵胜!
三日间,匈奴人向东突入东胡境内。昼伏夜行、迅速转进,急行四百余里,所过之处,人畜尽绝,终于赶在东胡人毫无警觉之时便悄悄掩至东胡王庭之外!
冒顿看着脚下肥美的目标,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军师,你的计策真是太妙了,几乎没有费什么劲,东胡这只肥美的羔羊就乖乖地将咽喉送到本单于的嘴边!”
赵胜微微一笑道:“大单于过誉了,如果没有您地慧眼识人。赵胜还只是个奴隶!”
冒顿大笑,猛地拔出腰下的金色弯刀,大呼一声:“大匈奴的勇士们,杀……!”
“嗷……唔……”天地间猛然爆出发一片雷霆风暴般的狼嚎声,紧接着蹄声迅若如雷,一片巨大的白朵在黎明的晨曦里从平缓的山坡上迅速俯冲下来,像一片凶猛的浪涛卷向毫无防备的东胡王庭!
“怎么回事?何处喊杀?”在王庭西侧警戒的东胡哨兵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尚未来得及分清东西南北,便被呼啸而过地匈奴军阵淹没在巨大的浪涛之中!
霎那间,狂卷的白浪撞至王庭边上。脆弱地栅栏立时被巨大的骑阵踩个稀烂,二十万匈奴兵全速突入营地,开始了疯狂地大屠杀!
一时间。刀光血影之中,巨大的营地上空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及凄厉之至的嚎叫声。白色精骑过处。一名名东胡地老人、妇女、孩童被毫不留情地的斩杀在地;奋起反抗的东胡男人多因人少势孤且毫无组织,亦很快便被匈奴人的庞大骑阵所淹没!
片刻,不过片刻,匈奴人猛若天崩地裂般威势地巨大骑阵荡平了东胡王庭的西、南、北三面。将营地最中央那顶威严而堂皇的东胡金帐包围起来!
冒顿在坡顶上借着清晨温暖的阳光看得真切,数千东胡王庭卫队聚集在金帐的周围,正拼命地抵抗着四周狂突猛进的匈奴大军。但是,在匈奴人绝对优势兵力的猛攻下。一时是危若累卵、步步后退!
冒顿见胜局已定,轻松地笑道:“军师,你看这东胡王还能坚持多久?”赵胜笑道:“东胡王庭兵不五万,口不过二十余万,如何经得住我二十万大军的突然猛攻,我看他们能再坚持半个时辰就不错了!赵某这里要预先恭喜大单于扫平东胡的千秋功绩了!”
冒顿闻言大笑,一时顾盼自若,得意洋洋!
冒顿这里轻松地笑着,金帐附近残酷的厮杀仍在继续。匈奴兵挟着复仇、雪耻的怒火分外勇猛,直有一种前赴后继、无视生死的洒脱,很快,便将东胡数千王庭卫队的抵抗粉碎,而东胡王的金帐也在匈奴兵的无数绳索拉扯下轰然倒下,露出了一群惊慌失措的东胡贵戚!
一阵欢呼的匈奴兵纷纷拥上,弯刀乱砍之下,血肉横飞,很快便将这群可恶的东胡贵戚尽皆杀死!
忽然间,乱军之中,一骑快马挥舞着一颗人头狂呼奔来,远远地便发疯似地大叫:“大单于,我将东胡王杀死了!大单于,我将东胡王杀死了!”
冒顿大喜,急视之,却是匈奴的左大都尉阔木仑,大笑道:“壮哉,我大匈奴的勇士!东胡王一死,这整个东胡群狼无首,覆灭已成定局!哈哈哈!”
大笑间,阔木仑飞马奔到近前,将东胡王充满惊恐之色的头颅扔到冒顿马前,下马而拜道:“大单于,阔木仑斩东胡王而返,为我大匈奴一雪前耻!”
冒顿大喜道:“好样的,阔木仑,不愧为我大匈奴的勇士!去吧,战后,你可以随意从俘虏中挑选一百名最喜爱的女子和一千个最彪壮的奴隶!”阔木仑闻言大喜:“谢大单于!”当即纵马而去,狂呼乱叫着再次卷向尚有零星战斗的东胡王庭!
很快,浩大的营地上,战斗渐渐平息了,触目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骸以及无数亡魂汇集而成的血洼,在烽火乱卷的硝烟中,透露着一股刺鼻的血腥!
冒顿见状,挥了挥手道:“传我之命:停止屠杀,降者免死!”……是,大单于!”左骨都侯阿胡儿应了声,率一队骑兵冲降下去,大叫道:“大单于有命:停止屠杀,降者免死!”
于是,几被屠戮干尽的东胡王庭才终于得有部分民众得以幸存下来。战后,冒顿检点战果:是役,匈奴军共毙杀东胡人多达二十万众,俘三万余,自已死伤尚不足万,这一场胜利可谓辉煌至极!
然后,冒顿分兵多路,于一月之内横扫东胡全境,由于王庭被歼,东胡群龙无首,无不一即击溃。一月之后,除了靠近秦国燕、赵之地的十数万东胡人撤入关内得以幸免外,其余约九十万东胡部众死一半、降一半,无一幸免。至此,东胡这个曾经在中国北方大草原上横行一时的强大游牧帝国从历史的舞台上正式消失!
而面对秦国接纳十数万东胡部众的事情,有部分匈奴将领主张应趁胜攻击燕、赵之地以示教训,但由于燕、赵等地十余万秦军严阵以待,且有名将韩信坐镇,故冒顿思虑再三,兵抵秦境而回,双方暂且相安无事!
由此,吞并、吸收了东胡这个强敌之后,匈奴不仅将背后的心腹之患彻底根除,而且成长为一个部众多达一百八十万人、控弦四十万骑的强大游牧帝国。受此影响,原本由秦、大月氏、东胡三方面合力形成的对匈奴的骑兵优势(五十万对三十万)彻底瓦解,匈奴以四十万骑对秦、大月氏三十万骑的残酷事实形成了机动战力上的相对优势,至此,匈奴掌握了战略上的相对主动权,开始虎视眈眈的准备下一步的扩张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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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巍巍秦风 第三章诸葛连弩
公元前208年初冬的一天,秦帝国南书房内。
刚刚从北方前线赶回的韩信、蒙恬及朝中的重臣如萧何、范天石、张良、李信等尽皆在座,人人脸色不善,坐在御座上的扶苏脸色更是严峻!
忽然,扶苏拍了拍御座的把手,慨然道:“现在东胡已亡,匈奴吞并了东胡的部分部众后,实力更加强大。联苦心经营的三国联合对匈奴的战略优势已经瓦解了一半,尤其是在骑兵力量方面则从优势转为了劣势,情况严峻啊!诸位爱卿,你们有何看法?”
“陛下!”蒙恬起身道:“由于我国战略机动能力的缺乏,所以臣估计下一步匈奴的进攻目标将是大月氏。因为凭我国现在的骑兵实力,根本无法对匈奴形成多大的实际威胁,所以匈奴人只须像这次一样用少量兵力牵制我军,其主力可大胆西进与大月氏决战。一旦大月氏战败,匈奴的实力必然进一步膨胀,而且从北和西两个方面对我国形成了夹击之势,战略优势非常明显。所以,臣认为如果我大秦应尽快扩充骑兵力量,否则等到大月氏再被匈奴击败,我大秦要彻底击败匈奴付出的代价恐怕将会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请陛下圣裁!”
李信闻言也点起身道:“是啊,陛下!以冒顿的精明和那个秦奸的指点,匈奴人一定会看到先取大月氏、然后全力对我的好处,所以,如果不能赶在匈奴进攻大月氏之前建立起一支相当规模骑兵力量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扶苏皱着眉头道:“联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国的马场建立不久,要出成绩至少在两三年之后,可联看匈奴消化完东胡的实力最多只须两年,然后便会进攻大月氏,所以我国的马场目前是指望不上了,你要联哪里去搞马呢?”扶苏是愁得这几天觉都睡不安稳!
韩信忽然道:“父皇。儿臣有两个建议可解燃眉之急!”扶苏闻言精神一振,急道:“噢,信儿有何良策?”
韩信笑道:“难道父皇忘记了儿臣在燕地接应入关的十几万东胡部众了吗!?儿臣仔细检点过,这些东胡人总数约在十五万人左右,约有马匹十六万匹,牛羊六十万头。也就是说,只要朝庭正式接纳他们为我秦国之民,善待他们,给他们一块生存的土地,那么他们一定会因为和匈奴人的刻骨仇恨而助我秦国攻击匈奴!这样一来。从他们中,我秦国可得精锐骑兵三万,优良战马十万匹,两年内可以此为主新建十万精骑!想必可解父皇一时燃眉之急!
另外,可火速再筹齐部分资金和货物从月氏人那里再引进数万匹战马,由此两年内可再组建一支五万人左右地骑兵。再加上本国现有的十余万人,我大秦两年后可拥有一支达二十五万人规模的骑兵力量,虽然不足以全面超越匈奴,但联合大月氏的二十万骑,亦有和匈奴一战之力!一旦撑过了这个难关。我七大马场开始大量出产战马后,就再不用发愁了!”
扶苏闻言大喜道:“信儿真是联的福将,联险些将那些东胡人忘了!很好。信儿,你马、步、水战俱各精通。那么联便让你坐镇燕地,以三万东胡兵和十万良马筹建一支彪锐劲旅!”
“是,父皇!”韩信躬身领命,又道:“但是。请问父皇如何彻底安置那些东胡人?”
扶苏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带着联的旨意告诉他们:它们虽然已是亡国之人,但我大秦不会歧视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归顺我大秦。就大秦就给他们以国民待遇,和所有大秦民众一样享有同样的权利和义务。右北平郡和渔阳两郡草场众多,土地肥沃,可将他们安置在那里,缺少什么,官府全力补齐,朝庭再拔一些款项交由你带去!还有,你告诉他们,我大秦尊重他们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决不强迫他们改变,但是,他们也必须遵守我大秦的律法,如有违背,同样要受到惩罚!再者,信儿,你告诉燕地的官员要尊重这些胡民地风俗,偶有小戒无须过分计较,但大罪不可宽恕!”“是,父皇!”韩信点了点头!
萧何忽道:“陛下,臣认为应该将这些东胡人打散,不应该将他们同族则居,否则容易闹事!再者,对这些胡族究竟适应何等法律,也需要尽快制定,否则迟早会和我秦民引起摩擦,万一祸乱边疆,更是后悔莫及!”
扶苏考虑了一下,想了想道:“这些东胡人新来,惊魂未定,如果将他们打散,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反抗,所以此议暂且搁置、留待日后再议,此时还是要以安抚为主!至于律法吗,郦卿,你典客署以前一直负责管理国内少数民族地区,应该有一定的立法经验,你就会合萧相和范相,尽快制定一套适用于东胡的特殊律法。这个总体的框架不能改变太大,但是要根据胡人的特点尽量做些调整,尽可能做到‘法、理、人情俱在’这样一个标准,以尊重他们现在的生活习惯为主要目标。明白吗?”
“是,陛下!”郦食其点了点头。
扶苏又看了看张迹道:“张卿,看来又要劳你再使大月氏了!你速速准备,等开春以后,积雪消融,便立即再出陇西,出使大月氏,尽可能地为联多换回些良马来!”
张迹忙起身道:“陛下放心,为国为民,张迹在所不辞!”
“很好,坐吧!李信,张迹从大月氏换回良马后,就交由你在咸阳大量训练骑兵,你的能力联放心,但要抓紧时间,因为匈奴不会给联很多时间!”扶苏又对李信道。
“陛下放心,联一定尽快给陛下再练出一支足可一战的精骑来!”李信也是一脸自信。
扶苏又想了想,看看有没有漏了什么,忽地又道:“还有,子房,你要速速让大秦各兵造全力增产钢制兵器。以最严格的制度保障兵器地优良!还有,范相,‘秦风’要多向匈奴内部渗透,多以重金收买匈奴族内的贪婪之徒以获取其重要信息,对赵胜这个秦奸王八蛋的刺杀也要抓紧进行!明白了吗?”
“是,陛下!”张良和范天石领命。
“行了,今日议事到此为止,诸卿就各自回去,做自已地事吧!一定要给联记住‘时不待我’这句话,尽快要让我大秦完成全面战备工作!”“是。陛下,臣等谨记!”诸文武应了声,依次退去,人人一脸的凝重!
转眼间,冬去春来,大秦内部地民生情况进一步好转,燕地地东胡旧民也被妥善安置,再加上萧何、范天石、张良三个贤臣代为打理军政事务,扶苏这个皇帝当的就很轻松了,每日里的一些事情只用半日便处理完毕。其余时间多开始思考一些强军地谋略!
忽有一日,扶苏计上心头,便命张良、墨班、英布三人进宫见驾!
三人奉召。进入南书房,吕雉由于渐近临产南书房的招待工作便暂时辞了。由火凤接替。火凤跟随扶苏甚久,对扶苏的脾气摸得是一清二楚,为张良三人奉完茶后便乖巧地退了下去!
扶苏面色十分兴奋道:“诸卿,联昨日想到一个非常好的战术。可以用步兵有效地对付骑兵,而且比现在繁琐地联合军阵更灵活、更轻便,也更容易配合我军骑兵作战,这样我军便可用一定的步兵来缓解骑兵较少带来的压力!”
张良奇道:“噢。有如此奇术,请陛下试言之!”
扶苏从手旁取过一个画轴,笑道:“来,你们将几张桌几并在一起,联为你们讲讲!”张良三人起身,将南书房内数张桌几并在了一起,扶苏便将画轴放在上面,缓缓铺开。
张良三人初初一看,却是四幅排兵布阵地图画,画得很形象,体现了扶苏多才多艺的本领。
扶苏笑道:“联画功平平,诸卿切勿见笑,不过应该能看得明白!联的构想是这样的:建立一支新型的轻装步兵,它们的主要装备有:四梭钉,或称铁蒺藜,这种小东西在《太公兵法》中提到过,无论怎样抛洒,它们都有一个尖顶正面朝上;枪,类似于我军现在使用的长矛,但仅长一丈二尺,非常轻便;单弩,这没什么稀奇的,我军弩兵一直在用,联就不多说了;连弩,这是联新近思考出来的一种兵器,这种连弩的弩臂十分宽大,可装上十支精钢弩,一弩十矢,但估计射程不会远,大概只能在百步和一百五十步之间;武刚车,就是以前在废城之战时魏军用过地作战车栖,这种车栖平时用作运输粮草和辎重之用,但战时可用来围成车阵,将最外侧布满尖刃的一面朝向敌人。
兵器说完了,那联再说一说这支新兵的作战方式,诸卿且看第一幅图画:
当我军步兵正在行进时,敌骑突然来袭,那么我军步兵当立即将武刚车围成一面圆阵,将刃面对外;其次,立即派出轻兵在车阵之外三十步撒播铁蒺藜,延伸至百步左右;然后每两辆武刚车地缝隙处设数名长枪兵以保护圆阵的缝隙,弩兵则站在长枪兵之后用弩远程射杀敌骑。这就形成了一个完整地防御阵,也就是第一幅画的示意!
第二幅画的意思是这样的:当我军布阵完成后,敌骑来攻。大约在三百步之外时,我军弩兵开始用精准地单弩向敌骑射击,这样在敌骑进至我车阵前百步时,我单弩兵大约可射击三轮,这将有效的消耗掉敌骑相当的实力。
第三幅画的意思是这样地:当敌骑进至我车阵前百步时,单弩兵仍可继续发射,但此时连弩兵开始发威。由于此时敌骑更加密集,连弩一发十矢的杀伤将十分可观,将会有大量敌骑和战马被射倒,他们一旦倒地就会被铁蒺藜所伤,难有再战之力。就算有幸运者逃过单弩和连弩的射杀,他们的战马也难以安全地冲过密集的铁蒺藜阵而丝毫无损!这百步之中,我连弩兵大约可发射两轮,这样密集的杀伤下,能够冲过铁蒺藜阵。进至我车阵之边的敌骑将少之又少!虽然在这个距离上,敌骑亦可用短弓或轻弩向我车阵射击,但坚固的武刚车可阻挡相当部分的箭矢,有效的保护好车阵后地我军兵士不受伤害!
第四幅图画的意图是这样的:敌骑仅存的少量骑兵冲过铁蒺藜阵后,进至我车阵之边,但被我武刚车的尖刃所阻,一时难以突入车阵。我军单、连弩兵可趁机在车阵后继续发射、杀伤敌人,而长枪兵则在武刚车的缝隙之间用长枪击杀想于此突入的敌阵。等将敌人最后的有生力量进一步消耗后,我军长枪兵冲出武刚车阵和敌骑展开肉搏,将其最终歼灭!
这个新阵就叫他‘武刚车阵’吧。诸卿以为联的这个设想如何?”扶苏说完后,笑眯眯地看着三人。
张良忽地一拍桌案,大笑道:“妙啊,陛下真是奇才!若真依此阵严加练兵,我看一支千人的新式步兵可至少面对两千敌骑而立于不败之地!”
英布也喜道:“是啊,陛下,这样地新式步兵远比联合军阵更灵活、更迅速,应该可以在一般的战役中跟得上骑兵进行征战,可有效弥补我骑兵不足的缺点!而且这些武刚车可用部分马匹进行拖拉,战时将车阵对外。马匹解开,就可形成一支有效的骑兵力量,在最后杀伤敌人时使用。可大大增强车阵的快速反击力、利于全歼敌骑!”
扶苏笑道:“噢,这样也对。这点联倒还是忘了!这样这支新式步兵不仅有步战之力,还有一定的骑战之力,更加有运粮之力、可以一定程度上自给自足,战力可谓相当强悍啊!”
张良三人连连点头。笑逐颜开。扶苏又看了看墨班道:“不过,这里面涉及的铁蒺藜、连弩、长枪、武刚车可都要墨门加以研制,没有墨卿的帮忙,联的这支新式步兵可就是纸上谈兵喽!”
墨班刚才一直在沉思着。闻言回道:“陛下,这铁蒺藜、长枪、武刚车都不难做,臣一月之内便可以制定完善的生产工艺并制出成品,但是这十发连弩可有点难办,因为我墨门从没有研制过这样犀利地兵器,可能要费点时间!”
扶苏笑道:“其实联这图上已经画得比较清楚了,和一般的单弩原理差不多,只不过弩臂大大加宽了,而且弩弓和弩臂都要加固一下,否则经受不住十矢连发的强大反挫力!还有,这弩弦也要想办法加固一下,否则没有办法将这十矢射出百步之外。当然,由于这连弩对我军将士地臂力和反应速度有极高要求,所以训练出一支合格的连弩士比较困难,但连弩士可谓这支新式步兵地精华力量,所以墨门一定要尽快将连弩的成品拿出来。而太尉府也一定要为联在一年半的时间里训练出五万名合格的新式步兵来,以赶得上匈奴对大月氏之战时使用!当然,如果实际中还有什么需要改进地,可自已看着办,主要以适合实战为要!怎么样,能不能办到?”
张良、英布、墨班三人看了看,大感压力不小,但不好推托,便沉声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决不敢懈怠!”
“好!”扶苏非常高兴,将画轴卷好递给张良道:“这画轴就交给你们参考,联等你们的好消息!”“是,陛下!臣等告退!”张良三人应声,便拿着画轴退下了!
扶苏心中暗喜:“这新阵之法脱胎于诸葛亮的用兵思想,昔年诸葛亮用此车阵对付魏国的强大骑兵可谓屡屡得手!尤其是因为连弩之士地存在,使得魏军畏蜀如虎,几乎从来不敢穷追蜀军!而我大秦步兵有此新阵相助,可有效担当骑兵的策应力量和补充力量,亦可使得骑兵可以安心作战,不必担忧后勤之粮道,可谓一举多得!妙啊!”扶苏一时得意洋洋,仿佛看到了秦新式步兵将匈奴骑兵打得落花流水的美妙前景!
忽地,火凤悄悄走了进来,轻声道:“陛下,您今天不去看吕雉妹妹吗,她可要生了,这些天一直有些害怕,怕冷怕黑!可怜女人第一次生孩子多是这样,现在陛下不太忙,何不去陪陪她?”
扶苏闻言笑道:“也是,联这两天忙于一些军务,倒冷落了她!走,凤姐陪我一起去吧!”说着,拉着火凤的手便往吕雉所居的‘长门’宫而去,一脸的轻松!
公元前207年四月底,吕雉为扶苏再添一子,扶苏赐名为赢惠,非常疼爱!
而与此同时,匈奴、秦、大月氏这三国表面上却是十分的平静、极少相攻,但是暗地里谁都在积蓄力量,准备将对手置于死地!
三月后,一种划时代的强大兵器——十发连弩在墨门的全力研制下诞生:一弩十矢,射程一百五十步,力可透精铠,威力丝毫不逊于历史上名声大噪的诸葛连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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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巍巍秦风 第四章此人是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公元前206年仲夏。
是时,漠北草原雀儿湖边的匈奴王庭更见热闹,这两年来冒顿虽然未向秦和大月氏动兵,却出兵北服浑窳、屈射、隔昆等小国,将部众扩充到二百余万,控弦四十五万,实力又有进一步增长。一时间,各小国、部落使都时常往来单于庭,使得雀儿湖边更添生气!
今天,匈奴王庭附近兵马不绝、旌旗不断,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竟然尽皆到来,连同本就在匈奴王庭内的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矗侯以及新降各小国的小王,一时间,匈奴国中重臣几乎尽集于此,为冒顿继任单于以来最为盛大的一次聚会。
而为什么冒顿要将国中重臣悉数招来呢,原因有二:一、匈奴已经多年未举行祭天大典,所以冒顿召集国内重臣打算前往匈奴祖先的发祥地龙城进行盛大的祭礼,祭祖先、天地、鬼神,二、匈奴经过近两年时间的准备,实力进一步扩张,已经有实力南据秦国、西取大月氏,所以冒顿打算集国中重臣商议一下具体如何作战!
忽然间,原本热闹不已的匈奴王庭上突地响起一阵豪放而悠远的鼓号声,传得很远、很远,原本正忙着和远来的族民进行交换的王庭军民不禁愣了:这是匈奴最高的迎宾礼节,何人来了?
好奇的王庭军民们互相打听着怎么回事,有人干脆驱马便奔向单于金帐附近打算瞧个真切!一时间,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匈奴王庭上更是人声马嘶、乱成一团!
此时的王庭金帐之前,冒顿头戴王冠、手持金杖、身穿最华丽的王袍,骑着从东胡手中夺回的爱马‘飞鹰’,可谓是盛装出迎。在冒顿的身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等匈奴地位最高的十二长也是俱各在列,人人也都是衣着光鲜,精神抖擞。他们如此阵仗,究竟在欢迎何人?
忽地。冒顿有些焦急道:“阿胡儿,你说那个丁零王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阿胡儿道:“应该不会吧,军师亲自去迎了,而且刚才不是也派人说马上就到了吗!大单于再等一会吧!”
冒顿点了点头,继续耐着性子等待着。
忽然间,又有一骑快马踏着纷飞的草屑,飞马奔到单于金帐之前,大声道:“大单于,军师已经将丁零王迎至王庭外,片刻便到!”
冒顿大喜。急忙举起金杖大喝道:“快,给本单于吹响号角,用最隆重的匈奴礼节欢迎尊贵地客人!”立时间,三十六名膀大腰圆的匈奴号手吹动巨大的角号,欢迎丁零王的到来。
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中,一行轻骑踏飞激溅的草屑、蹄声隆隆地飞奔而来,很快便来到金帐之前,纷纷下马。
赵胜领着一名三句左右的丁零男子阔步走上前来,冒顿视之:这个丁零人身材非常匀称修长,裸露的双臂上肌肉非常结实、呈现出一种非常悠美的线条。将力与美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地薄薄皮装,显得非常干练;一头飘飞的长发,一张俊朗的容颜。使得这个丁零人不仅具有草原武士的勇猛和豪放,更有寻常草原人身上极难见到的洒脱和文气;尤其是那深遂的眼睛、充满魅力的笑容更是使得此人具有令人难以阻挡的亲近感!
冒顿不禁暗自喝了声彩:“好一个骁锐、俊朗的草原男儿。光这副外表就足以让草原上所有的姑娘为之倾倒!”
“大单于,赵胜奉命已经将尊贵地丁零客人带到!”赵胜来到冒顿马前,躬身施了一礼!
赵胜身后的丁零男子也随之弯腰施了一个客礼:“尊敬的大单于,我丁零王苏库率丁零十万部众向您归降。请大单于和大匈奴敞开宽广地胸怀接纳我们!”
冒顿大喜,急忙翻身下马扶起苏库道:“丁零王请起,你能率十万部众主动归降我大匈奴,是我大匈奴的一大幸事!今后。让我们并肩作战,将大匈奴地神威传遍草原,甚至牧马中原、直抵南海!”
苏库恭敬地道:“只要大单于马鞭所指,苏库愿为您纵马扬鞭、决死沙场!”“好!”冒顿喝了声彩,大笑道:“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来,本单于为你介绍一下我匈奴的十二大将!”说着,为苏库一一介绍左右贤王等人!
苏库和诸匈奴大将见礼后,冒顿扬声道:“传我的大单于令,今天杀牛宰羊,举族同庆,欢迎丁零部融入我大匈奴这一伟大盛事!去吧,我的子民们,尽情地欢呼吧,尽情地歌唱吧!”“噢——!”周围地匈奴将士和部族们或举刀大呼、或纷纷向昆仑神拜伏相谢,一时气氛十分热烈!
冒顿笑道:“丁零王,请,本单于已在帐内为你准备好了最肥美的烤羊!”苏库闻言笑道:“多谢大单于!”说着,一行人入帐,各依座次坐下,丁零王因则身份特殊便坐于单于左下首,荣耀非常!
冒顿端起盛得满满的酒碗,大喝道:“来,让我们以最浓的烈酒欢迎我大匈奴又一股新鲜血液地加入!丁零王,请!”苏库和众匈奴大将连忙举杯大喝一声道:“请!”纷纷一饮而尽。
一大碗烈酒下肚,诸人有些眼红耳赤,冒顿笑道:“丁零王主动归顺我大匈奴,这是对本单于的信任,所以本单于决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本单于便仍任命你为‘丁零王’,职同我匈奴十二大将,依旧统领丁零旧部,你看如何?”
苏库闻言大喜道:“谢大单于厚赐,我丁零十万部众必将感激大单于的恩典,日后我丁零亦将淋浴在大昆仑神和大匈奴的光辉下,这真是最大的快事!”诸人大笑,右谷蠡王笑道:“丁零王真会说话,来,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我敬你一杯。干!”说着,眉头也不皱一下,一大碗烈酒便一饮而尽。苏库亦道:“右谷蠡王请!”也是豪爽异常地一饮而尽!
诸人见他二人喝得痛快,大声喝彩,当下纷纷起身,来向苏库敬酒。苏库来者不惧,一一回敬,连饮十余碗,竟是面色如常,毫无醉意!
匈奴人以善饮者为豪。此时见得苏库如此海量,禁不住喝彩声如潮,对这丁零王是刮目相看!
冒顿亦大笑道:“真看不出来丁零王不仅人长得威风、洒脱,就是喝酒也是海量,以这样的人物,恐怕草原上没有任何姑娘能够不被你所迷倒!看来,我们这些人日后是找不到漂亮的姑娘当阏氏了!”诸人闻言大笑!
苏库闻言亦笑道:“大单于过誉了,苏库不过痴长了一副臭皮囊而已,怎比得上大单于纵横草原、雄霸万里之豪气!有了大单于,美丽的草原姑娘都会将目光瞧向您。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了!”诸将见苏库说得有趣,又是一阵大笑!
冒顿亦是十分高兴地道:“丁零王过誉、过誉,对了。来啊,有酒有肉岂能无歌无舞。快将我匈奴最美丽的姑娘叫上来,看看比之丁零的姑娘如何!”“是,大单于!”帐外有人应了声,拍了三击掌。
当下。十余名年青苗条、姿色上佳地匈奴女子穿着清凉的夏装走了进来。只见这些女子露出修长的玉臂、水蛇般的腰肢和结实、光滑的大腿,那迷人的风姿顿令帐内这群大老粗们忍不住重重吞了口口水!
忽然间,挂在这些匈奴女子颈间、手脖上、脚脖上的银铃一阵响动,在悦耳的铃声中。这些匈奴女子唱着欢快、豪放的草原民歌跳起了热情如火的草原舞蹈!霎那间,乳波臀浪、肉欲迷离,帐内众人无不大声喝彩,直看得眼光发蓝、直吞口水!
冒顿这时偷眼看了看丁零王,发现这丁零王看得也是聚精会神、目不斜视,虽不像其余匈奴将领们那般色眼迷离、猥琐不堪,但也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冒顿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虽然这个丁零王长得比他英俊、比他潇洒,但面对女色地定力可不如他!
冒顿故意问道:“丁零王,怎么样,我匈奴的姑娘不比你们丁零部的差吧?”苏库忙使劲地转过眼球,一脸赞赏之意道:“匈奴不愧是大国,美女如云,比我丁零强多了!”说着,一脸的羡慕之状。
冒顿暗喜:“看来此人虽然是条难得的好汉,但也有弱点,就是好色。日后可依此点加以控制!”便道:“既然丁零王喜欢,那么这些女子本单于就全送与你了,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一齐目视苏库,那羡慕之状就别提了。苏库亦是大喜道:“既然大单于如此见爱,那苏库就多谢了!”
冒顿大笑道:“一家人吗,何必言谢!来来来,我们继续吃、继续喝!”当即众人又是杯碗相撞,一顿大喝!
当夜,匈奴王庭上欢庆的筹火一直燃到深夜才渐渐熄灭,至此,匈奴又添一支部族!
月亮渐渐沉了下去,天却忽然变得更黑了。在这黑沉沉的夜幕中,庞大的匈奴王庭上数以万计的帐幕间静悄悄的,数了少量往来巡逻地士兵外,几乎没有多少灯火,倒是隐隐约约传来一片惬意的打呼声!
忽然间,王庭中央的金帐附近,一条黑影像一阵轻灵地风儿般从营帐间飘过,直扑金帐右侧二百余步外一座华贵大帐匈奴军师赵胜的寝帐!
“珠、啡”黑夜里两声极其轻微地细响传来,在赵胜寝帐前守卫的两名匈奴士兵只觉得脖颈突地一麻,然后手脚立时麻痹起来,很快连神智也不清楚了,慢慢地顺着寝帐哧溜滑到了草地上!
黑影从潜伏的草丛间爬起身来,将两名匈奴兵悄悄拖到隐蔽处,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帘,迈步进了赵胜的寝帐!
帐内黑沉沉地,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黑影虽久经训练,但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在帐幕的北角边有一张胡床,胡床上现在似乎正有人在上面酣睡、不时的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黑影悄悄拔出随身地短刃。轻手轻脚地潜近胡床,正待挺刃猛刺时,猛然间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帐内猛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黑影一惊,稍稍一愣便猛扑上去,一刀向下凶猛地扎了下去!
赵胜因前番曾被两次行刺未遂,所以睡梦中亦是十分警觉,猛一听到铃声,立时惊醒,本能地便向胡床内侧一个急翻。黑影一刀扎在胡床上,“夺”的一声入床三分,一时竟拔不出来!
等黑影奋力将短刃拔将出来,赵胜已然将随身弯刀抢在手中,嘶声大呼:“有——刺——客——!”这一声大呼不要紧,在寂静地营地里直犹若响起了一声响炸雷,霎那间帐外黑影晃动、人声沸腾起来:“抓刺客!抓刺客!”无数脚步声急奔赵胜寝帐而来!
黑影大急,恶狠狠扑将上去,“霍霍霍”一连三刀,急斩赵胜。赵胜武艺不弱。挥动弯刀,仗着一寸长一寸强的特点铸起一面刀墙,将黑影三刀尽皆挡出!
黑影见今日已得不了手。忽然大喝一声:“看镖!”甩出一记飞镖,趁赵胜黑暗中不敢大意、急忙闪躲的空隙。飞身扑出帐外,落荒而走!
赵胜如何肯舍,奋力追出,正好和闻警赶来的大批卫兵汇合。指着黑影逃奔的方向大叫道:“快,在那里,给我追!”
大批匈奴兵嘶声狂呼,多袒衣露胸地挥刀疾追而去。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匈奴营地里顿时像开了窝一样,到处都是‘抓刺客’的呐喊声,无数匈奴将士和部民纷纷爬起,举火拿刀四处搜寻刺客!
这黑影大慌,见四处都是惊起的匈奴人,当下慌不择路,也不怎的就窜到一片营帐中间,看见其中一顶营帐十分宽大、华丽,便一头撞了进去!
黑影刚撞进营帐,就觉得有人带着一股劲风向自己的咽喉猛扑过来,黑影反应极快,一声不吭地便挥动短刃向来人急斩过去。谁知来人身形微微一晃,就轻松避过了短刃,手臂依然直取黑影咽喉!
“呃……!”黑影只觉得咽喉一痛,就被一只如同铁钳般地大手牢牢掐住了脖颈。黑影惊得魂飞魄散,急扯回短刃、就向来人腰胁凶猛地捅了过去!
谁知短刃将一出手,便觉咽喉一紧、眼前一黑,险些被来人捏得晕了过去。手中短刃略略一慢间,便被来人击落在地!
“说,你是什么人?”来人用匈奴话问刺客!
刺客几乎被捏得双眼发黑,没死就不错了,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拼命地挣扎,却毫不能挣脱这一只铁钳般的大手。
见刺客挣扎得如此厉害,来人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下手过重了,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松开了些掐住黑影咽喉的右手,再问道:“说,你是匈奴人还是秦人?奉何人之命来杀何人?”
黑影见逃无可逃,心知今晚难以幸免,咬牙用匈奴语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我是秦人,奉陛下之命,受‘秦风’所派,前来铲除我秦国的败类赵胜!今日被擒,有死而矣!”说着,上下牙一咬,就想咬碎藏在假牙中的毒药自尽,生死一线间,却被来人猛一拳将下巴打落,同时右手猛然用力,险险将这名秦国的刺客生生捏死。
来人突然用秦语道:“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你且藏在帐中,不要乱跑,我去为你引开追兵,然后再和你细谈!”说着,松开了右手,然后为这刺客又接好了下巴!
“相信我!”来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刺客又说了句,然后便迈步出了帐幕,直将一名惊愕至极的刺客留在帐中!
帐外一片纷乱的火光中,大队匈奴兵正在这片营地附近搜寻刺客。突然,中央最大、最华丽的帐蓬中走出一人,此人长发飘飘、英俊威武,竟然是丁零王苏库!
见苏库出帐,随行地丁零武士匆匆迎上前来,有一人道:“大王,匈奴人正在搜补刺客,我们要不要帮忙?”苏库平静地道:“我们初来乍到,不要乱动。免得引起麻烦!留一队人将我的营帐看好,我去看看!”“是,大王!”有一名丁零将领应了声,率数十人将丁零王帐围了起来!
苏库便率部下向正在营地间乱窜的匈奴兵走了进去,大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地营地间撒野?”匈奴兵认识这是白日里冒顿新封的重臣丁零王,当下不敢怠慢,急忙见礼道:“丁零王,我等追踪刺客至附近,却突然不见了此人踪影,所以正在搜查!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苏库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岂有此理,都给本王住手,叫你们领头地来!”见苏库发了话,众匈奴兵不敢撒野,只好助了手,当下便有人向来路奔去禀告赵胜!
赵胜闻言一愣,不敢怠慢,便自迎了过来,拱手笑道:“原来是丁零王。恕罪、恕罪!有刺客行刺本军师不遂,逃窜至此,军士们搜捕之中。如有冒犯,还请丁零王海涵啊!”赵胜在匈奴重臣中有名无权。所以对匈奴新贵苏库可不敢得罪!
苏库闻言皱眉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本王就不跟你计较!”说着,回身问道:“你们何人看见刺客?”诸丁零武士也是刚刚从睡梦中爬起。多有衣衫不整之辈,闻言俱各面面相觑,摇头道:“回大王,我们都是闻听喊叫声才惊醒地。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苏库转身对赵胜道:“军师,我已经问过部下,他们没人看到过刺客,想必刺客已经趁乱逃走了。你还是赶紧去附近再找一找吧!要是军师还不相信,可将本王营地中百余顶帐蓬都搜上一搜!”
赵胜想想:“这丁零王跟自己无怨无仇,又刚举族归附匈奴,应该不会派人来对付自己,而这刺客想必也穿过这小小的丁零营地、趁乱逃走了!如果自己不识相、硬要搜地话,必和丁零王结怨!以自己今日有名无权的地位,日后恐怕要吃亏!”当下陪起笑脸道:“丁零王说得哪里话,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白里日更是言谈甚欢,如何会收留这刺客!?想必这刺客已经趁乱跑远了!我再去附近找找,告辞!告辞!”
苏库佯作不悦地道:“既如此,本王不送!回帐!”便自转身,率诸丁零武士回了王帐!
赵胜送走苏库,问身旁的亲卫道:“你们确实看见刺客跑进这片营地?”有数人闻言点头道:“远远的是看见了!”
“远远地!?”赵胜咧了咧嘴,问道:“会不会黑夜中追错了人,或者刺客已经穿过营地向南逃了?”
众匈奴兵们闻言面面相觑:黑夜中人来人往,虽然一直追得较急,但看岔了眼也不是没可能;再者这片丁零营地很小,外面就又是大片匈奴部民帐幕,确有可能逃之天天了。当下有人期期艾艾地道:“应该是吧,不是追错了人,就是刺客已经混进大片帐蓬中溜走了。这刺客既然能找到军师的住处,就说明已经在王庭呆了不少时间、应该很熟悉地理,十有八*-*九逃了!”
赵胜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你们再到附近搜一搜,看看有没有收获!”“是!”众匈奴兵们应了声,便扩大了范围,在附近又展开了一轮搜寻!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这里匈奴兵如何搜查且不提,却说苏库回到王帐之外,吩咐道:“本王入内歇酒,你们无令不许进来!记住,多留些人在帐外守卫,以免有刺客闯入!”“是,大王!”当下有十数名丁零武士留下守护,其他地它便自散了!
苏库进了王帐,在黎明淡淡的光线中看见那秦人刺客正在帐中焦急地等待着。一见苏库进来,那刺客急忙起身,用秦语道:“你是丁零王?如何懂得秦语?又为何救我?”
苏库微笑,亦用秦语道:“你不用急,且坐一下!”说着,摸出床头的火石,将帐中的火烛点燃,霎那间,帐中明亮起来!
刺客看清苏库的长相,不禁猛吃了一惊,暗赞道:“好一个俊秀飘逸的人物,就是秦人中长得这般脱俗的也很少!草原上竟有这等人物,真是奇哉!”
苏库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刺客想了想,觉得这丁零王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便道:“公孙越!”
“噢,你的武艺不错!别苦着脸,输在我的手下没有什么丢人的,丁零十万族民中,也没一个是我地对手!”苏库看了看一脸难堪的公孙越,安慰道!
公孙越一招被苏库制住,原本大为沮丧,现在听苏库这么一说,饱受创伤的自尊心才总算恢复了一些,问道:“对了,刚才我你地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苏库笑了,有些为难道:“我懂秦语不奇怪,但原因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救你,也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有一封羊皮密函是交给你们的皇帝扶苏地,他看了以后就会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放心吧,我绝对是你们的朋友,不是敌人,这次归顺匈奴也是为了策应秦国对付匈奴的!正愁没有人为我送信呢,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意!过两天,等风声平息后,我就安排人送你回秦国,你不论遇到什么艰难阻挡,都必须将密函送交你们的皇帝!能办到吗?”
公孙越被这苏库地一番话说得愣了:“这算是回答吗?或许算吧!不过听起来这丁零王竟然跟陛下认识,这真是奇怪哉也!”一时间,这公别越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诡异的丁零王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身份!
见公孙越纳闷,苏库笑道:“算了,你想不明白的!我和你们地皇帝是旧识,甚至说是生死至交,他一看我的信就明白的!你现在马上将夜行衣脱了,放在火盆中烧了,我再去为你找一套合身的衣服来!这两天你老实呆着,不要乱跑,过两天我送你回秦国!明白吗?”
公孙越虽然明白这丁零王对自己确无恶意,而且应该是秦国的朋友,否则不会冒风险救自己,再将自己安排送回秦国,但却是越想越不明白这丁零王到底是何人?想不明白之下,只好苦笑道:“是,小人明白!”
数日后,匈奴王庭风声渐消,苏库便借外出行猎之机将公孙越送出匈奴王庭,为其准备好了马匹、饮水和干粮,将他送回了返秦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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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巍巍秦风 第五章又起烽烟
初秋,咸阳城南、渭水之滨、上林苑!
苑内一处巨大的军营中,蹄声隆隆、脚步纷纷,冲天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数以万计的秦国将士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
忽憨禄化井才解簿狈北营而入,威武尊贵的皇旗随风飘扬,直至校场中心点将台旁方才停下!
扶苏跃身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抬头看了看朝气蓬勃的三军将士,又看了看正毒辣的日头,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冬练三伏,夏练三九,马虎不得啊!”
就在此时,乱军之中驰马奔过来一行人,却是李信、英布、灌婴等人。众将来到扶苏近前,急忙下马,行了军礼,李信笑道:“陛下来之前怎不打个招呼,让末将亲自去迎啊!?”
扶苏哼了声道:“联就是要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你们这一年来给联练出了什么样的兵来,究竟能不能打仗!”李信看了看英布、灌婴等人,偷了偷挤了挤眼睛,心道:“来者不善啊!”脸上却一脸自信地道:“陛下且管放心,五万用大月氏马建立起来的重装骑兵已经训练完成,五万新式步兵也已经训练纯熟,所有兵器装备全部配给到位,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为我秦国赴汤蹈火、冲锋陷阵!”
扶苏闻言笑了笑道:“韩信说他在燕地的十万轻骑兵已经训练纯熟、可以一战,可联不敢大意,便派了二弟赢忌去阅兵;你这里联也不听你自夸,是真金还是生铁,咱们得拉出来瞧瞧!”
李信笑道:“行啊,陛下且上点将台安坐,看末将为您安排检阅这支虎狼之师!”“好!”扶苏点了点头,便率无心和福等人直上点将台,坐在了帅位之上!
李信等也随后登上点将台,喝声道:“传我将令。三军结束训练,立即集结!”“喏!”有中军应了声,当下鼓点骤响、红旗猛摇,巨大的校场上立时蹄声隆隆、脚步匆匆,原本散布四处的秦军将士像汇入大海的溪流一般迅速集结。眨眼间,两个巨大的军阵呈现在扶苏眼前:一骑兵、一步卒,个个是精神抖擞、杀气冲天!
扶苏暗暗点了点头:“训练有素,快而不乱,斗志昂扬,果当得上‘劲旅’二字。丝毫不比联昔年所练‘破军’、‘狼牙’来得差!”
便听李信也喝了声道:“传我将令,重骑第一尉第一部一千人全部出列!步兵第一尉第一部一千人全部出列!”秦军改制后:主要编制为:尉——万人,部——千人,曲——百人,什——十人,分别由都尉、上尉、中尉、少尉四级军官统领;而士兵则依兵种和其它方面的不同分为:士官、上士、中士、下士四级。
李信话音一落,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卒从巨大的军阵中齐步而出,个个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憋着劲儿要在皇帝陛下面前露一露脸!
李信忽地大声道:“骑兵前百五步外布设草人靶!”鼓点一动、红旗一摇。一队中军兵士从点将台后涌出,抬着一千个草人靶在点将台的左侧开始布设,须臾皆成。亦可见训练之有素!
紧接着李信大喝一声:“第一部冲锋,二轮齐射。后取敌首!”霎那间,进攻鼓声大作,一千重骑呐一声喊,齐齐而出。各自了弩张矢展开第一轮漫射。
蔽天箭幕中,远处的草人一阵颤抖,竟是十之七八都已中箭;很快,第二轮箭雨在骑兵冲至草人百步左右又开始急速发出。这一回几乎没有草人不中箭的,展现出这支骑兵惊人地弩术!扶苏吃了一惊:“好精准的弩术,看来这一年多,这些将士们花了相当苦啊!就凭这一手,我军的远程杀伤力就要超过匈奴的短弓!”
正赞叹间,便见一千秦骑射完第二轮弩矢后,迅速挂弩、取戟,在奔腾的战马冲过草人的那一瞬间,森冷的寒光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一千草人无不头颅尽落,端得是漂亮非常!
扶苏大喜,忍不住鼓起掌来,笑道:“了得,了得!李将军,这支骑兵将弩术、骑术、杀伤力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战力不俗啊!”
李信也笑道:“末将可是花了一年多的心血啊,要是还不入陛下法眼,那臣也该解甲归田了!”扶苏笑了,却又道:“可是,李将军,这支骑兵还有几个弱点你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李信愣了愣,方道:“请陛下指点!”
扶苏道:“大秦现在分轻重两种骑兵:轻骑以弩、枪、弯刀为主战兵器,利在飘忽轻灵,可长途奔袭;而重骑以弩、戟为主战兵器,利在短途冲刺、冲锋陷阵,可谓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这些且不说,另一大问题是:我大秦马匹相对不足,所以无论轻、重骑兵皆每人只能达到一匹半马,比起匈奴人每人三匹左右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这就意味着我秦骑目前虽然战力毫不弱于匈奴人,但是远程作战地能力还是要差很多!这在战时很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缺陷啊!”
李信闻言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但目前我大秦没有办法解决战马短缺这个难题!不过,明年七大马场就可开始顺利出产大批良马,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难题了!”
扶苏点了点头道:“可是时不我待啊,联刚刚收到消息,匈奴诸王聚会单于庭,恐怕很快就会开始进攻大月氏了,所以,这支骑兵马上就要走上战场。只希望你们能够克服困难,为我大秦首次北伐旗开得胜!”
李信闻言自信地道:“陛下放心,虽然我军骑兵比起匈奴骑兵来说有些弱点,可也有不少优点,比如说:我军骑兵装备更为精良,全部都是用优良精钢兵器,比匈奴人要强;而且匈奴人多用的是皮甲,而我军无论轻重骑兵用的都是精钢锁子甲,虽厚薄不同,却比匈奴人的皮甲强得多;再者,我军将士熟于排兵布阵。且先前战胜过匈奴,士气上也不落下风,真和匈奴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扶苏闻言笑道:“是啊,我军和匈奴各有所长,真打起来,就要看将领的指挥才能了,对了,光说骑兵了,联的新式步兵你练得如何?”李信忙道:“请陛下观之!”说着,喝了声:“步卒第一部布阵!”
霎那间。鼓点急促响起,红旗向右边摇了三晃,原本静如山峦的步兵阵突然躁动起来:百栖武刚车迅速前后转动起来,迅速布设完成一面铜墙铁壁般的圆阵;阵后第两栖武刚车的缝隙间都有四名长枪兵执枪护卫;在长枪兵之后是二百名单弩手和二百名连弩手,然后就是一百名左手持盾、右手持弯刀地特殊轻骑兵在阵中心保护着拉车地一百名战马;而担任布洒铁蒺藜任务的一百名轻兵完成任务之后立即缩回圆阵,左手持盾、右手持单手枪藏于武刚车后!
短短数分钟内,这一天衣无缝、宛若铜墙铁壁地防线迅速布设完成,端的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扶苏暗自称赞道:“不错,不错!布阵布得竟然这般熟练,原本我一直担心虽有奇阵却有可能在敌人地空袭下来不及布阵。现在不用担心了,只要按军规派出斥堠,这点预警时间是完全有的!”忽地问李信道:“李将军。你这武刚车阵好像和联旧年给你的不太一样吗?”
李信闻言道:“是的,陛下。臣和太尉经过商议,觉得其中尚有些小破绽,便自作主张做了些改进!主要就是将原来由长枪兵担任地撒布铁蒺藜的任务交由了枪盾兵来做,这些枪盾兵完成任务后藏于武刚车后。用意是防止有部分骑术高超地匈奴人越过并不是太高的武刚车进入我车阵!陛下请看,这些枪盾兵藏于武刚车后,只要敌骑敢跃车而入,他们便可从下而上、以单手枪直透敌马腹要害。必使敌骑非死即伤;便是有侥爷生还者,以枪盾兵攻守皆能地强悍能力也能将他迅速解决!
另外,就是新式步兵中的这支步、骑皆能的刀盾兵,他们一可以用盾保护自己和战马免能敌骑乱箭的伤害,二可以在枪盾兵之后担任补漏的工作。这样因弩兵无近战力、长枪兵在狭窄方阵内转环不便所带来的漏洞便可基本弥补,使得武刚车阵更为完善!不知陛下以为改得如何?”
扶苏闻言赞许道:“改得好,改得好!联当时也可是提出一个构想吗,实际中肯定难保尽善尽美,李将军和子房能从实际出发、不墨守陈规,精神可嘉啊!”李信闻言松了口气,笑道:“陛下要不要看看这支武刚车阵的实际战力如何?”
扶苏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看这支新式步兵的精神、斗志和训练有素地情况联就知道不坏,而且这武刚车阵的核心便是弩兵,我大秦一向以弩兵威震天下,联对他们放心得很!”李信等人笑了。
忽然,有一骑从校场边缘向点将台飞奔而来,蹄声隆隆处,扶苏看得真切,却是郎中令杨番。扶苏奇道:“他这般心急火燎地跑来干什么?”
便见郎中令杨番飞马赶至点将台下,急忙道:“陛下,范相命我紧急来报陛下,第三名派去匈奴的刺客回来了!”扶苏大喜,前两次派去行刺赵胜地都死翘翘了,这回竟能生还,一定是成功了,急道:“怎样,将赵胜的头颅带回来否?”
杨番愣了愣,摇了摇头道:“这次地刺客也失败了!”扶苏顿时泄了气,骂道:“这个赵胜真是祸害遗千年!对了,前两次的刺客行刺失败后都死了,为什么他能平安回来?”
杨番道:“范相问过了,这刺客本人也是莫名其妙,他说是被一神秘人物所救,并托他送来一封密函交由陛下!这密函范相已经交由臣带来了,请陛下过目!”扶苏也是非常纳闷,急接过羊皮信,打开一看,立时便愣住了,便见信曰:
前世我们是战友,今生我们还是朋友我是方洪,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程风吧!你生于中原。再平天下,挽狂澜于既倒;我长于丁零,以智勇继汗王位,誓助中华于北疆!现在我已打入匈奴内部,得封‘丁零王’之位,麾下两万丁零骑兵亦是骁勇彪悍之辈,虽不足以横扫匈奴,却亦可在关键之机助你一辈之力!日后但有所需,可互遣使以‘兴复中华、我武威扬’为号联络,切切谨记!现冒顿正准备西攻月氏。具体兵力部署我会想办法遗使送来,大秦亦须及早准备!千万!珍重!
忽地,扶苏仰天大笑:“天助我也!哈哈哈哈!”见扶苏如此大喜,李信等人奇道:“陛下,何喜之有?”扶苏笑道:“这是机密,现在不能说!不过,联可以肯定的是,冒顿马上就要展开对大月氏的进攻,你们要准备好随时开拔北原地准备!”
李信等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依然点了点头道:“遵命。陛下!”
“回宫,联这次一定要让冒顿好看!”扶苏大笑而去,直让李信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与此同时,匈奴王庭单于金帐之内。重臣云集。去龙庭拜祭完了祖先、天地、鬼神之后,这些匈奴贵族无不斗志昂扬地想一展身手,将月氏收入囊中!
冒顿扫视了一下诸臣道:“各位大匈奴的勇士们,今天已入秋。正是草肥马壮之时,正适用兵,所以本单于决定立即对月氏国动兵,具体策略你们有何意见?”
右谷蠡王道:“大单于。前番攻打东胡时,我们匈奴右部几乎无一役可打,将士们也少分了很多俘虏和金银,所以这次攻打月氏一定要让我们右部担当前锋!”
右贤王闻言笑道:“这是自然,我匈奴右部和月氏接界,这次也理当轮到我们发威了!请大单于务必允准!”
冒顿见右贤王和右谷蠡王如此踊跃,笑道:“这次当然要以你们右部为先锋,总不能本单于千里迢迢地将左部兵马调去打月氏吧!不过,具体如何动兵,你们想过没有?”
右谷蠡王闻言头疼道:“大单于,直接杀过去就是了,哪要想这么多!”匈奴人就怕动脑筋,凡事喜欢直来直往!
冒顿见是舅舅,不好出言相斥,却笑道:“不动脑筋打仗,迟早是要吃亏的!上次我入匈奴布置巧妙,一役而灭东胡,省了多少事,少死了多少大匈奴的勇士,可见这谋略果然重要!秦人不是一直嘲笑我大匈奴人是蛮夷之邦、不懂谋略吗,咱们岂能真让他们小看了!?军师,你说呢?”
赵胜闻言薛声道:“大单于说地是!既然诸位王臣、大将一时没有什么良策,那么不妨让赵某谈一谈愚见吧!”
左大当户闻言笑道:“是啊,是啊!军师只管出主意,这些勾勾心肠的事情我们大匈奴人做不来,我们只管厮杀便了!”当下众将一片附和之声。
冒顿暗暗摇头:“唉,真是一群莽汉!”丁零王苏库在一旁也是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赵胜心中暗暗冷笑:“你们这些匈奴人将用计出谋当成卑鄙无耻之事、不屑为之,真是丝毫不懂兵法之妙,果然是蛮夷之邦!”心里想着,赵胜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笑道:“那我就说一说吧!”说着,赵胜来到单于王座之后那张重新制成的羊皮地图旁,款款而谈道:“这次我大匈奴如果攻打大月氏,秦国为了保护好自己地左翼,必然会全力出击、牵制我大匈奴!而这两年秦人经过大力扩充,已经拥有了一支相当相大的骑兵力量,主要分布于三处:
一、燕地:这里是秦国名将韩信所率的十万精骑。这支精骑以部分东胡余孽为基础编成,装备精良、马术娴熟,故战力了得、丝毫不压于我大匈奴之草原精骑。
二、九原:这里是秦国名将蒙恬所率的五万精骑。这支精骑以昔年击败我匈奴及内战平乱的百战之兵组成,不仅装备精良,相信战力亦颇为了得!
三、咸阳:据斥堠所报,这里秦人以数万匹大月氏的良马组成了一支约五万人的重装骑兵,这支骑兵和韩信及蒙恬所部不同,骑兵多装备重铠、马匹战时亦披轻甲,所以费用昂贵,但战力远胜轻骑,故绝不可等闲视之。不过这支重骑和大月氏人的骑兵一样,长于冲刺。短于奔袭!
这就意味着,秦人一旦准备出兵,就可迅速集结二十万骑兵,从北原、燕地两处出发,直击我匈奴王庭和左部之地,所以,如果不严密部署的话,万一被秦军偷袭得手,我大匈奴必将损失严重!
赵某根据秦人的这些兵力部署,谋划了一个应敌之策。具体是这样子也:
左部之地由左贤王和和左谷蠡王统领本部十三万大军,将部众和兵力迅速北缩,和燕、赵之地拉开至少千里至漠北。这样秦军要想与我决战,就必须越过千里草原和荒漠,秦军缺马,而且对后勤依赖很重,长途跋涉千里之后,战力所剩必然有限。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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