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到经常半夜醒来睡不着1至2点钟醒来就睡不着是什么原因?需要吃什么睡觉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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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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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维族老人向边疆战备医院捐献的        秘药突然失踪!赃物突然如数        送回。但案件并未结束,后面还        隐藏着一个特大阴谋        ……傅索安从台湾逃回苏联后,一面治疗皮肤病,一面接受克格勃对她的审查。这种审查的一部分是让她一遍遍地写书面述职材料和无休无止的回答讯问。这种遭遇,再加上皮肤病的折磨,使她心烦意乱,有时真想自杀。无可奈何之际。她就只好从酒精中寻求刺激,藉以解脱。这种状况直到1971年元月上旬,才算宣告结束。那天,克格勃的两名官员突然来到她住的招待所,请她出去吃饭。饭桌上,他们向她说明了她在台湾暴露身份的原因,说责任不在她身上。由于她完成了一部分任务,所以仍能受到奖赏,总部决定向她颁发一笔奖金。另外,那两个官员以个人名义向她赠送了一件礼物,那是一个带打火机的烟盒,具有照相、发射子弹、毒针的多种功能,是一件间谍器具。这顿饭吃过后,傅索安获得了自由。克格勃通知她可以在莫斯科市区和郊区任意游览,但如果要离开上述范围,则须报告去向,以便有事可随时联络。傅索安叛逃投苏当克格勃特工后,尽管游览过香港、东京和台北,但却从来游览过莫斯科。她决定乘这次机会,好好游玩一番。傅索安购买了一本《莫斯科游览手册》,细细研读了半天,又花了半天时间制订了一个旅游方案,先游哪条路线,次游、再游哪条路线,详详细细都列了出来。但是,正当傅索安开始实施这个方案时,突然获得的一个消息使她的情绪一下子跌进了深谷,以至于打消了旅游念头。那是1971年元月11日,傅索安在莫斯科马克思大街购物时,意外遇到了一个苏联姑娘――特维尔谍报学校的同学玛莎。两人一阵惊喜之后,手拉手走进饭店喝酒。玛莎比傅索安早两个月从特维尔谍报学校毕业,被分配在克格勃对外谍报局第六部情报处担任内勤。她告诉傅索安一个两天前刚刚获悉的消息:钟秀翔奉派去中国执行任务,因身份暴露而被中国公安部门抓获,目前生死不明!“啊?!”傅索安目瞪口呆。钟秀翔的被捕经过,是一个完整无缺的侦破故事――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的西北侧,有一座逶迤连绵一直延伸至苏联境内的山脉――塔尔巴哈台山。塔尔巴哈台山中国境内一侧,有个边题名镇塔城。塔城附近有一条额敏河,二十八年前,由苏联克格勃一手策划的企图制造、传播牲畜瘟疫“”的阴谋,就发生在额敏河畔。额敏河畔有个距中苏边境仅二十多公里的城镇,名叫吉也克。60年代后期,中苏关系紧张时,当时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7年代中期已划并兰州军区)在吉也克的附近设置了一个代号为“7801”的野战医院。7801医院的设置,既是战备需要,也弥补了边境地区缺医少药的状况,医院向当地各族群众开放,还派出医疗小分队深入牧区,送医赠药,为少数民族人民消除病痛。一时间,额敏河畔的人民群众对7801医院有口皆碑,赞不绝口。7801医院的义举,感动了吉也克镇外巴拉坎大队的一个社员。这个社员是哈萨克族,名叫铁克里,1890年出生于额敏河畔,土生土长的当地人。铁克里解放后被定为“富裕中农”成分,距“地、富、反、坏”中的富农仅差半个坎坎,所以为人处世一向小心谨慎。特别是1962年震惊中外的“伊塔事件”发生后,因铁克里的两个儿子率妻子儿女悉数逃奔苏联,他更是羞愧难当,整日价在人前不敢抬头。到了医院初建开张时,铁克里夫妇都已是风烛残年之人。1969年12月,铁克里76岁的妻子患了,去公社卫生院看了几次,钱钞花了不久疗效甚微。这时正好7801医院的医疗队下乡巡回医疗,解放军医生免费为铁克里妻子诊治,长达三月之久,终于给治愈了。这时,铁克里本人又交了厄运,先是,后是疟疾,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幸亏又蒙医疗队伸援手,才算恢复了健康。铁克里对7801医院大为感激,决定向解放军献出他珍藏多年的祖传秘方。1970年7月中旬的一天,铁克里骑着一头毛驴来到7801医院,对一位看病看得熟悉了的医生说有要事求见院长。那位医生报告院长余敏章获准后,把铁克里领了去。铁克里见了余院长,烟不抽,茶不饮,甚至坐也没坐,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液,放在桌上。说献给医院。余敏章揭开瓶盖,一看,那是一种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怪味,刺鼻但能接受。他合上瓶盖,笑吟吟道:“老人家,请坐!唔,这是什么药?适宜于治什么病?”铁克里告诉余敏章,这药叫“长肉水”,把它擦在伤口上,具有消腐、抗菌作用,并能促使伤口迅速长出肉芽,加快愈合。他因感谢解放军,所以把根据父亲临终前留下的秘方配制的这种药水送来医院,请医生试一试,如果确认有用,他将献出秘方。铁克里说完,不顾余院长的挽留,告辞而去。7801医院几位领导对铁克里献药一事进行了研究,认为其行为一般说来不会有差错,但那“长肉水”效果如何却颇难鉴定,总不能贸然在哪个伤员身上试验啊!最后,决定先找头动物来试验一下。这事责成外科主任负责,他让人找了条狗,制造伤口,促其发炎。三天后,外科主任亲自操刀;将狗身上的伤口腐肉挖去,清洗创口后擦上了这种“长肉水”。二十四小时后,检查伤口,发现不但未发炎,而且已经开始长肉芽。继续试验,仅仅四天,伤口就愈合了,从头到尾未使用过任何其他药物。于是,院长会议决定,在征得伤员本人同意后,可以将“长向水”使用到人体伤口上。第一个愿意接受“长肉水”的是一名工程兵战士,他的左脚内侧在施工中被机器轧伤,形成一个十厘米长、七厘米宽的伤口,最深处可见骨头。入院治疗一个月,链霉素、青霉素打得臀部结块,一碰就痛,但伤口不但没长。而且有轻微发炎症状。这战士被折腾得心烦意乱,听说有这种神奇的药水,立刻要求试用。半个月后,一小瓶“长肉水”用光,他的伤口也长合了。这中间,从第四天开始不再注射抗菌素,仍眼用维生素C。伤口长合了,但因面积过大,已经超过了人体皮肤正常自行愈合的范围,医生决定以植皮方法解决这个难题。医疗方案很快就拟就了,准备从伤员自己的大腿上取下皮肤,移植到左脚伤口上。还没进行时,铁克里因久未得到献“长肉水”的下文而二上医院来了,听余敏章一说情况,笑道:“不必植皮,我还有‘生皮水’。”余敏章大喜,急派人随铁克里去取来“生皮水”。这回不以动物先做试验,直接用到伤员身上。奇迹又一次发生了,仅仅九天,伤口就完全愈合了。这时,正好新疆军区后勤部卫生部首长来7801医院检查工作,闻知此事,大感兴趣,召见了哈萨克族老人钦克里。谈话中,铁克里透露了这两种药水的来源:系当年左宗棠率清朝军队西征伊犁抗击异国侵略者时,军队中的郎中留下的配方。卫生部首长指示给铁克里物质奖励,并希望在这两种药水扩大试用范围获得成功后,铁克里能献出秘方,造福人民。铁克里一口答应,说将马上采集原料,配制浓缩药液,送来稀释后供一批伤员试用。卫生部首长和铁克里紧紧握手,当场指示余敏章:“药水配成后,送到乌鲁木齐,卫生部将安排在军区总医院进行批量试用。铁克里在配制药水期间,有什么困难,你们随时帮他解决!”7801医院留铁克里住了一夜,次日余敏章派车送他回村。临走时问铁克里需要提供什么帮助,老汉想了半天,说别的什么都不要,只缺两个有不透气塞子的玻璃瓶,因“长向永”和“生皮水”都有较强挥发性,必须有密封塞子的。余敏章说这很容易,遂即派人去医院药房索要。药房主任听了要求,让一个药剂员去药品仓库取了两个一干五百毫升容量的盐酸瓶,那上面是防止挥发而又开启方便的玻璃塞子。用碱水洗干净,又消了毒,交来人带给铁克里。铁克里折腾了一个来月,于1971年10月上旬把两瓶自制的神奇药液送到了7801医院。余敏章院长收下了药水,即往千里之外的军区后勤部卫生部挂电话。卫生部说医院近日如有便车去乌鲁木齐,可顺便捎来;如一时无车,则军区在下周有车去塔城,返回时可交车带回。余敏章一算,最近几天无车去乌市,只有下周交军区的车捎去了。他唤来一个木工,让量了盐酸瓶尺寸,定制两口本箱,里面须填垫棉花,以防路上把瓶子颠碎。木工走后,余院长又叫来药房主任,让他把这两瓶药水拿往药房去保管。余院长特地关照:“这两瓶药水是铁克里老汉照祖传秘方特地配制的,贵重无价,军区卫生部又等着要,你可得留心些,千万不要出差错!”药房主任又是敬礼又是拍胸脯:“请院长放心,保证出不了问题!”这句话说出不到十二小时,问题就出了:“长肉水”、“生皮水”连瓶一并不翼而飞!药房主任把这两瓶被余敏章称为“贵重无价”的药水拿回药房后,交给了药品仓库负责人李某。李某是个细心人,寻思这瓶子不能随便乱放,万一碰翻砸碎了怎么担当得起?想来想去,忽然灵机一动:这是盐酸瓶子,把它和盐酸放在一起岂不最为适合了!于是,这两瓶药水就放进了装有原瓶盐酸的那个木箱里,为防止搞混,是单独放在上面一层空格里的。当时,李某只考虑到“碰翻砸碎”,没从“防盗”方面去想。这天晚上,药房轮到上夜班的是两个女军人:药剂员杜晓玲和收款员乔冰。上半夜还有几个病人来配药,下半夜就没人来看病了。杜、乔两个凑在一起说着话,大约到2点钟左右,乔冰去上厕所,不一会儿,她慌慌张张跑进来,悄声对杜晓玲说:“怪事!对面药品仓库里面怎么有亮光?!”“亮光?”杜晓玲一惊,“什么亮光?”“像是手电筒光,一亮就消失了。”“不好!准是有人搞破坏!”杜晓玲胆大,“走!咱们去看看!”两人脱下白大褂,露出绿军装,锁了门,双双轻奔与药房仅隔一个院子的药品仓库。到门口一看,门锁完好无损。随即转到后面,后面的小门也锁得好好的。又到靠围墙一侧,定睛一看,只见两扇窗户洞开,十二毫米粗的铁栅栏已被扯开三根,像矛尖一般地朝上翘着!杜晓玲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有人搞破坏!小乔,你去叫人,我在这里守着!”乔冰急忙往门诊部奔去。杜晓玲从地下拣了半截砖头,侧身盯着窗口,但仓库内却没什么动静。片刻,乔冰叫来的医生、护士七八人赶到了,几个男的从窗口里爬进去,各处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人影,显然那家伙已经逃掉了。仓库负责人李某闻报,急忙赶来。整个野战医院,只有他有药品仓库的钥匙,开门进去,一个个橱柜、架子、箱子检查下来,没短缺什么药品、器械。李某松了一口气:“唉,幸亏小乔发现得早,估计那家伙听见声音不对,来不及偷什么东西就溜走了。要不,这里面贵重药品有的是,随便偷点出去卖给一些小医院就能发财了。”众人一听,都很高兴。尽管没逮住窃贼,但医院财产没受损失,这毕竟是一桩欣慰之事。有人说幸亏被乔冰发现异常,否则损失准难免,应当表扬她。也有人说保卫科夜间巡查不力,该挨批评。正七嘴八舌说着,忽见李某突然抬手一拍额头,冷不防一个激灵的样子,正不解时,李某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窜往仓库里侧角落,跟着就传来一声长长的惊叫:“呵――糟啦!”放盐酸的木箱里,那两瓶被余院长称作“贵重无价”的药水已经不见了!显然,这就是窃贼撬窗入室的目标。这时,保卫科值勤人员赶来了,听李某一说情况,惊得差点跳起来。几个人二话不说,立刻把所有人都赶离仓库,将现场封锁起来,同时向院值班领导汇报。7801医院家属区就在医院后边,不一会,院长、政委、政治部主任、药房主任、保卫科长等一班头头脑脑都赶来了。保卫科长被余敏章骂了个狗血喷头,差点挨耳光。余敏章骂够了,才喝问:“你看怎么办?”保卫科长垂头丧气回答:“开展侦查,抓获窃贼,追回赃物。”“咋个查法?”保卫科长小心翼翼道:“这个案件案情特别重大,看样子要和公安部门联系。”余敏章和政委交换意见后,决定立刻向公安部门报案。电话打去后,没隔多久,吉也克镇派出所的所长就带领四名警察赶来了。当时中国的警方装备比现在差,镇一级的派出所连刑事侦察勘查包也没法配备,那位所长已报告哈拉布拉县公安局,所以也不勘查,只让两个警察带着两条从牧民家借来的猎犬,和生人一起嗅寻踪迹。两条猎犬胡乱折腾了一阵,无功而返。天亮以后,哈拉布拉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队长马斯勋率八名刑警驱车赶到7801医院。一下车,也顾不上和院方寒暄,便立刻进行现场勘查。马斯勋原是西北野战军的侦察排长,转业到公安局干刑警,已经干了二十年刑侦工作,侦破过不少大案、疑案。像7801医院这类现场,在刑事案件中不算很复杂的,马斯勋指挥手下刑警里里外外爬上爬下折腾了一阵,弄清了窃贼进出现场的路线:先从外面攀上围墙,下到医院地面,穿过三米宽的夹弄,到药品仓库窗下,用胶布贴在玻璃上,弄碎玻璃后拨插销打开窗子,然后用棍状物撬开三根铁栅栏而钻进仓库。他进入仓库后没翻动其他东西,连放置人参、羚羊角、猴枣、麝香、珍珠粉等价格昂贵的稀珍药品的柜子也没打开,而径往放盐酸、蒸馏水等医院实验和自制药品用的原材料的那个角落,窃走了铁克里的那两瓶药水。他从原路出了仓库,爬墙逃离医院时也许因为带了赃物碍事,就把不远处的一个木架子搬到墙边,踩上去攀越而出。从仓库窗台上和木架子上分别提取到三十八码脚印一个,从印痕看,那是一双崭新的解放跑鞋。由此判断,窃贼是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矮个子。马斯勋和院长、政委单独交换意见后,决定由县公安局、镇派出所以及医院保卫科抽调出来的四人组成联合专案侦查组,全力侦查这起盗窃案。以现在眼光看来,医院保卫科并非法定侦查机构,只能协助破案,而没有作为侦查主体参与侦查工作的资格。但当时处于“文化大革命”时期,这种做法不但无可非议而且是流行的。当天上午10时许,专案组举行首次案情分析会,特邀余敏章院长到场介绍了关于铁克里那两瓶药水的有关情况,然后进行讨论分析。派出所长首先发表意见,他认为这是一起内盗案件,理由是从余院长的介绍看来,铁克里送来药水是突然行为,事先没有约定过日期,从送达到失窃只隔了十几个小时,外人甚至本医院的其他科室、部门的人是不知道这一情况的,只有药房和院部的人才知道。所以,从逻辑推理角度来说,该案应当是知情人内盗。但保卫科长对此高见不敢苟同:“我们医院的医务人员都是革命军人,具有很高的政治素质和道德品质,否则,怎么会被挑选来到这边防重地?不瞒诸位说,我院组建一年多以来,全院内部没发生过任何偷窃、奸情、诈骗、拾物不交之类的事儿,哪怕预谋未遂的也没有!我们保卫科因此是全院最轻松舒适的部门。所以,我可以拍胸保证:7801医院的医务人员肯定与本案无关!”保卫副科长大刘连连点头,望着派出所长问道:“顾所长认为窃贼是男是女?”“从脚印判断,估计是个一米六五左右身高的男子。”“那就不对了:药房和院部共有四十三人,其中女性二十八人,都应排除;另外十五人中,没有一个身高一米六五、穿三十八码鞋的!”保卫科长想起了什么,说声“稍等”,去隔壁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大声道:“还有一个佐证,我向后勤科了解过了,我们部队发的跑鞋是军用产品,而现场提取到的跑鞋是上海产的民用产品,因此肯定不是内盗。”派出所长还想说什么,但刘斯勋比他先开了腔。刘斯勋的观点也是认为应当排除内盗。他的理由是:7801医院都是军人,又是新组建的单位,和地方上基本没有联系,而盗铁克里那两瓶药水的动机,无非是给人治伤骗取钱财,医院的人即使有这种动机,也无实施的条件,所以,不会是医院内部人员内盗。一个刑警说:“如此看来,这个窃贼说不定是个江湖郎中一类的角色,或者是和那类人有密切关系的?”“有这个可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议,众人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会不会有江湖郎中看中了铁克里的药水,想购买遭拒绝后而一直盯着老汉,得知他送来7801医院后便下手行窃?刘斯勋于是以专案侦查组组长的名义作出决定:立即派人去向铁克里老汉调查。调查结果和案情分析会推测的可能竟然部分吻合:铁克里称,确有一个绰号“黄鼠狼”的人向他提出过购买那两种药水。消息传来,专案组诸君大喜,马上决定将“黄鼠狼”作为重点嫌疑对象予以调查。“黄鼠狼”名叫季宝君,汉族,四十一岁,和铁克里老汉同为巴拉坎大队社员,铁克里在第一生产队,他在第三生产队,两村相隔三里地,这在新疆算是近的。季宝君自称是“将门之后”,说他的祖上是清军大帅左宗棠手下的一员参将,当年随左大帅进军伊犁抗俄时,负伤致残而留居当地,娶妻生儿,就有了他这个后代。此话真伪因年代久远自然无法考证,但季宝君家里确实挂着一柄三尺古剑。季宝君出生于1929年,其父是个跑单帮的商人。当时,中苏边境线上两国边民出入境频繁,季父常去苏联境内做生意,季宝君自幼跟随其旁,至十几岁时已成为一个“老江湖”。解放后,人民政府对出入境作了严格限制,季宝君不能出境从事“国际贸易”了,就一面种地,一面进行“国内贸易”。后来搞了合作化,他不能做生意,又受不了一年到头的耕耘之苦,遂经常外出,卖假药做神汉,兼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由于季宝君个头矮小,容貌狠琐,为人刁钻,狡猾阴毒,又喜偷鸡,同大队社员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黄鼠狼”。铁克里老汉有祖传秘方配制的“长肉水”、“生皮水”,在巴拉坎大队乃至吉也克地区算不上一个秘密。早在四五十年前,附近有人生疮、烫伤、烧伤或是打猎负伤了,创口溃烂,难长皮肤,都求到铁克里门上,送一份薄礼,讨一点药水,治愈后再登门谢一次。季宝君本人也曾三次向铁克里求取药水治过伤,并陪一个外地狐朋狗友登门讨过“生皮水”。也许他认为铁克里的药水可以给他带来财运,两年前他曾去找过老汉,提出要购买铁克里的秘方,让老汉开个价钱,遭到了拒绝。后来,季宝君又多次去铁克里家,说如果不肯出让秘方,那就卖给他配制好的药水,让他走街串乡去“为人民服务”。或者由他把药水拿去“为人民服务”,所得钱钞和老汉分成,都被铁克里回绝了。半个月前,季宝君患了感冒,在家躺着,高烧达四十度。他孤身一人,无人照料,7801医院的巡回医疗队在上门诊疗时发现后,即和生产队商量解决方案。生产队愿意承担部分费用,把季宝君送进了78O1医院。季宝君入院三天后,被发现患了肺炎,于是转到内科住院病房,一连挂了七天盐水,方才转危为安。目前,他还在7801医院观察。据铁克里反映,昨天他去医院送药水时,曾在大门口碰到“黄鼠狼”。“黄鼠狼”得知他是把两大瓶浓缩药水送给解放军时,惋惜得“啧啧”连声,直翻白眼,还用嘲讽的语气问铁克里“是不是想当一名老兵”。上述情况,自是疑点,专案组决定把侦查触角伸向季宝君。经商议,先开展外围调查,一查查下来,疑点增加了――季宝君身高一米六五,穿三十八码鞋。昨天下午,去镇上购了一双崭新的三十八码解放跑鞋,正是现场发现脚印的那个牌号。与他同一病室的三个病人都证明他昨晚不在病房,直到早晨七时许方才回来,一脸疲乏,倒头便睡,显然一宿未眠。值班护士也证明早晨量体温时没见到他。刘斯勋鉴此情况,果断决定当面讯问季宝君。当天午夜时分,已经躺着的季宝君被叫了起来,带进了医院保卫科。办公室里,坐着刘斯勋、大刘和一个刑警。其他专案组成员,坐在和这间屋子连通的隔壁办公室。保卫科长带一个下属去季所住的病房搜查了。大刘担任主审,他不温不火地招呼季宝君坐下,递给一支香烟,然后问道:“季宝君,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季宝君抽着香烟,摇了摇头:“不清楚,正要请教哩!”“你的病好了吗?”“早好了!我要出院,可大夫不让。”“好了就可以随便乱窜,夜不归窝了?”季宝君一惊:“夜不归窝?这是什么意思?”’“你昨晚去哪儿了?”“没去哪儿啊,就在病房里睡觉。”“睡觉?好的,这事儿等会儿再谈。唔,听说你昨天买了双新跑鞋?”“是的。昨天下午闲着没事,我上镇去了,走过供销社,见有跑鞋卖,就买了一双。”“鞋呢?”“丢了!”“丢了?”“可不是吗,下午刚买回来,搁在床头,一会儿回来就没了!”“当时怎么没人听你说起过?”季宝君笑笑:“一双鞋嘛,丢了就丢了,咋呼什么?让人笑话,又没派头!”这时,一个刑警递了张条子进来。刘斯助一看,是保卫科长写的,说搜查病房一无所获,既无跑鞋,也无赃物。他把条子递给大刘看了,后者便又把话题扯了回去:“季宝君,你老实说,昨晚究竟干什么了?”“老实说?我不是说过了,在病房里睡觉呗!”“还说睡觉?那和你同室的病人怎么都没见到你?”季宝君神色不变,淡然一笑:“晚上大家都在睡觉,怎谈得上见到不见到?”大刘也冷冷一笑:“那么,早晨6点量体温时怎么也没见到你?这个,值班护士可是有记录的。”季宝君闻言,脸色微变:“这个……这个……”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这时,一直没说过话的刘斯勋开口了:“季宝君,你大概还不清楚你面临着一个什么性质的案件吧?”“您是……”大刘说:“这是我们特地请来破案的县公安局刘副局长。”“哦!破案?破什么案?”刘斯勋说:“巴拉坎大队社员铁克里昨天把两瓶根据祖传秘方配制的药水献给解放军……”季宝君一惊,打断道:“什么?铁克里拿来的药水被偷走了!”“是的,昨晚偷走的。”“可惜!可惜!那两瓶药水若给我去替人治伤,少说也能赚万把块钱哩,还不包括人家给我的吃喝。哦,怪不得你们要问我昨晚的去向了,原来是疑到我头上来了!唉――你们也真是,我姓季的可是贫农出身,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和‘偷’字沾边?”“人家不是叫你‘黄鼠狼’吗?”季宝君的神情有些尴尬,但并不惊慌:“那是和我闹着玩的。”刘斯勋说:“这是一起特别重大案件,你说得不错,我们已经怀疑到你头上来了。对此,你作何解释?”季宝君马上意识到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也就顾不得其他了,把自己昨晚的去向来了个和盘托出。原来,季宝君昨天下午去吉也克镇闲逛时,碰上一个额敏县来的朋友。这个朋友是做木匠的,经常外出揽活,揽到后就地住下,三五个月,半载一年没个准,做完后再走。这木匠嗜赌,而季宝君也喜好此宗,两人原本就是在赌台上相识的。此刻相遇,木匠大喜,说正缺少搭伴,遂约季宝君晚上去战个通宵。季宝君一口答应,返回医院后吃过晚饭便溜了出去。他和另外两个赌徒在那木匠朋友的住处玩了一夜纸牌,赢了二十七元八角钱和四斤八两新疆粮票。刘斯勋记下了季宝君所说的三个赌伴的姓名,让吉也克镇派出所所长立刻往镇派出所打电话,命令值勤民警速查即报,这里坐等回音。一小时后,派出所报来了调查结果,证明季宝君所言属实。这么说,季宝君的疑点被排除了?可是,那双和现场鞋印相同的解放跑鞋的不翼而飞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时已是下半夜3点钟,专案组诸君都是哈欠连连,刘斯勋让众人休息,次日再作计议。次日上午10点钟,专案组还没开始计划时,传来了关于那双解放跑鞋的消息。这个消息,是季宝君隔壁病房的一个人提供的。案子发生前的那个下午,4点多钟,他在走廊里散步时,见到一个瘸腿青年从季宝君病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双套着包装纸袋的解放跑鞋。对方见到他,在一瞬间似乎脸露惊慌,但稍显即逝,匆匆而去了。老年病人朝季宝君那个病房看看,里面空无一人。这个消息令刑警精神一振,专案组当即举行案情分析会,决定以此为线索往下查。众人分析:在这之前以及同一时间,7801医院并未失窃过什么东西,由此可以判断,那个瘸腿青年并不是特地来医院盗窃病人物品的。而据其他病房的病员反映,他们病房没来过这样一个角色,也没见他在门口鬼鬼祟祟探视。因此,估计那个瘸腿青年是去季宝君那个病房探望病人的,见没有人,便顺手牵羊把跑鞋偷走了。案情分析会决定立刻分头向季宝君病房的四个病人调查瘸腿青年。案情分析是对头的,季宝君听刑警一说瘸腿青年,马上作出反应:“这人像是‘四狗子’!”“‘四狗子’是谁?”据季宝君说,“四狗子”是与他们一生产队的社员,名叫杨关森,二十六岁,未婚,一腿残瘸,但不影响行走。此人因嫌干农活吃力,经常在外瞎混,一度曾跟他外出卖过假药,后因“吃心”凶,而被他借故赶走了。刑警向季宝君:“‘四狗子’是否知道铁克里老汉的药水?”“知道。我对‘四狗子’说起过多次。”当天下午,刑警驱车赶往巴拉坎大队第三生产队,直接闯进“四狗子”家。“四狗子”不在,随即进行搜查,未发现任何可疑物品,那双解放跑鞋也未见。问其家人,都说不知“四狗子”的去向。刑警无奈,只得悻悻而归。车行一半路时,见一瘸腿青年迎面而来,和季宝君所陈述的“四狗子”很像。刑警把车停下,叫了一声“四狗子”。对方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于是便被请上车,带往7801医院。立即进行讯问,“四狗子”承认他前天下午去吉也克镇返回时顺便上7801医院想探望季宝君,病房里没人,他不耐烦久等了,遂离去了,临走时把一双崭新的解放跑鞋偷走了,现在穿在脚上的就是。至于铁克里老汉献出的那两瓶药水,他并未行窃,甚至根本不知道。刑警没与“四狗子”多罗嗦,让他脱下跑鞋作鉴定。把鞋底和现场脚印照片放在一起进行比照,专案组意见不一致,有的说相符,有的说不符。刘斯勋用放大镜看了又看,一时也难下定论。他苦笑道:“不是科班出身,碰上这类问题就难了。这样吧,把鞋和照片一起送往地区公安处去,请刑侦技术员作专门鉴定。”刚把送鉴物封完,7801医院保卫科长大步闯了进来,高声大调嚷道:“刘副局长,你看怪不怪:那两瓶药水送回来了!”“哦!”刘斯勋大觉意外,“怎么回事?”保卫科长叙述了情况:下午结束挂号后,挂号室的女兵小丁在打扫挂号室外面的地面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口袋,解开口袋一看,是两瓶液体。她一看是1500毫升的盐酸瓶,马上想起闹得全院沸沸扬扬的那桩失窃案,暗忖莫不是窃贼害怕而把赃物送回来了,于是马上报告。保卫科闻报,当即派人过去,把东西看守起来,同时向科长汇报。刑警初步检查下来,认定那两瓶液体确是铁克里献出的药水。但最后认定还得由铁克里老汉亲自拍板,由于已是晚上,考虑到老汉不宜出门,于是决定次日把铁克里接来作鉴定。次日上午,7801医院派车把铁克里接来,经老汉反复检验,认定那两瓶确是他亲手配制的“长肉水”和“生皮水”。余敏章院长这几天一直为此事无法向军区交差而愁眉不展,闻讯不禁额手称庆,连说“交了好运”。专案组分析,窃贼肯定就在吉也克镇一带,抛出赃物一举估计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没料到警方竟会这样重视这起失窃案,竟成立了专案组进行侦查,慑于声威,担心败露,迫不得已予以抛赃。另一个是该案系“四狗子”和他人合伙而作,现在“四狗子”被传讯,同伙恐败露,故抛出赃物以掩护“四狗子”。因此,既然侦查已经进行到这一步,就有必要对“四狗子”查到底,仍将鞋和照片送往塔城地区公安处去作技术鉴定。吉也克距塔城仅二十多公里,专车专人送去,当天就获得了技术鉴定结果:送鉴鞋的底纹与现场鞋印照片迥异。这样,第二个可能被排除,专案组把“四狗子”放了。刘斯勋和7801医院领导、县公安局领导交换意见后,认为鉴于赃物已追回,而警力、财政方面又存在一定的困难,所以决定解散专案组,暂时停止对该案的侦查。次日,刑警撤离了78O1医院。医院经历一次不大不小的波折后,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谁也没料到,这种平静仅仅维持了十多小时――当天深夜,神秘窃贼竟然再次光顾7801医院!7801医院自遭盗窃以后,次日即开始加强警戒措施。保卫科安排专人值班,负责带领从各科室抽调的不脱产医务人员轮流组成的三人巡逻小组在全院各处进行巡逻。这天晚上,保卫科轮到值班的是科员小黄,他所带的巡逻组三人都是外科、内科的女护士。晚上八点钟,三个护士到保卫科向小黄报到。小黄参军已经六年,算得上是一个老兵,调来医院前是排长,因此考虑这类事很有章法,他向三个临时部下作了安排:大家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还要通宵值勤,夜间外面又很冷,所以不应当难为她们。夜间巡逻主要是防盗,医院虽然很大,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会引起窃贼兴趣的,比如太平间、门房间、厕所等,窃贼就不会去。又比如各科急诊室、住院区、院部、伙房等,因为都有人值班、工作,所以窃贼也不会去。因此,他们的巡逻,范围可以大大缩小,重点定在财务室、药品仓库、后勤仓库三处。由他和三人之中轮流推出的一人,每隔二十分钟出去巡逻一趟。那三个护士一听,自是高兴,于是甲、乙、丙作了安排,随小黄出去巡逻。几趟转下来,已是午夜时分。吃过夜宵,小黄和一个护士又出去巡逻。留在办公室里的那二位,闲着无事,坐着又犯困想打盹,就用纸折了些飞镖,互相射来射去闹着玩儿。一会儿,飞镖都掷离了手,她们就满屋子寻捡。一个护士在窗台那里捡时,无意中朝外面一望,冷不防一个激灵,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哎――”“怎么啦?”另一个问道。这个压低了声音:“快过来看!把灯关掉!”关了电灯,两人趴在窗前隔着玻璃窗往外看,只见药品仓库侧边的围墙上,露出一颗人的脑袋,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估计只露出一双眼睛,正朝药品仓库上次被窃时遭破坏现已修复的窗子张望。就在这时,小黄两人打着手电出现在院子里,那脑袋随即消失了。两个护士目睹此状,一阵紧张,稍停方才小声说起话来,这个说是窃贼,那个主张冲出院外去逮。正议论时,小黄两个回来了,还没进门就问为什么关灯。屋里开了灯,待小黄进去,那两个争先恐后把情况说了。小黄闻言,大喜道:“这事儿好,骆驼钻到羊群里――活该咱露一鼻子!”他拔出手枪掂了掂,眨了几下眼睛,就往外走。一个护士扯住他:“你准备干么?”“那小子准又是来偷什么贵重药品的,我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这会儿去院墙外把他逮住!”三个护士倒很心细,都说这是冒失行为:捉贼捉赃,人家既没下手又没赃物,凭什么速人?这医院外面又不是军事禁区,咋不能走?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碰上是个少数民族的,还会产生纠纷,当心吃不了兜着走!小黄一听认为言之有理,想了想道:“既如此,我就去药品仓库里候着,来个守株待兔!”三个护士深以为然,可能觉得很有趣,都争着要和他一起去。小黄随手点了一个“你去!你们两个也警觉点,时不时去财务室、后勤仓库那里去转转。”小黄打电话往宿舍区让药品仓库负责人李某来开了门,和一个护士进去,双双躲在离窗口不远的一排木架子后面。大约过了半小时,只听见窗口外面传来几下轻响,随即只见玻璃窗上映出一个黑影。那个护士又兴奋又紧张,乱扯小黄的衣角。小黄拔出手枪,轻轻推弹上膛,拔开保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口。那黑影头脑蒙着黑布,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双手动作,把胶布贴在玻璃上,然后以手加压,把玻璃无声地弄碎了。他揭去碎玻璃,伸手进来拔开插销,拉开窗子,又用一根木棍状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把三根铁栅栏一一撬开,探进头来,用手电筒往里照着检查是否有人。手电光稍亮即灭,黑影开始往里爬。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护士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黑影一条腿已经搭在窗台上了,闻声一惊,飞快地缩了回去。小黄不无恼怒地骂了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地朝窗口扑去。他扑到窗口时,黑影已经爬上围墙了,遂断喝一声:“下来!”黑影并不理睬,挪动手足欲往外跳。小黄探身窗外,朝天鸣枪,黑影一惊,飞快地从墙头上消失了,也不知是跳下去的还是摔下去的。待到小黄钻出窗外,爬上围墙往外看时,外面早已没有人了。枪声惊动了整个7801医院,院部总值班随即赶来,指挥人员去墙外搜索,但没抓到窃贼,也没发现任何痕迹。保卫科连夜举行紧急会议,分析案情。众人一致认为这个窃贼显然和上次那个是同一人,但吃不准他为何在抛出赃物后还要来光顾药品仓库。只认定一点:药品仓库是行窃目标,必须加强防范。次日上午,7801医院向吉也克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派几名警员来现场看了看,拍了几张照片,又询问小黄等人后做了份笔录,最后作了些防范方面的指导就走了。但是,派出所还是当天就向哈拉布拉县公安局作了汇报,这为后来侦破该案起到了很大作用。窃贼第二次光顾7801医院后大约一个星期,哈拉布拉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队长刘斯勋接到通知,去塔城地区公安处参加为期三天的业务会议。刘斯勋在塔城市有一个生死朋友,名叫唐家乙。这唐家乙以前也是军人,在刘斯勋手下当副班长,和刘同时转业到公安战线,分配在塔城地区公安处。他曾经混得很好,已被领导定为科长。但就在将宣布未宣布的当儿,他却和一个家庭出身是富农的女青年谈上了恋爱,这在当时是一个很是敏感的问题。领导找唐家乙谈话,言简意赅:要科长还是要女友,只能选一样。唐家乙也很干脆:要女友!这样,他马上被调出公安处,去派出所当一名普通警察,十几年过去了,仍是警察。唐家乙当年在战争岁月,曾和刘斯勋在战场上互相救过对方一次,所以两人的情谊称得上生死之交。刘斯勋每次去塔城,必被唐家乙请去家里喝酒,两人不喝个昏天黑地决不罢休。这次,也是这样,刘斯勋到塔城后的当晚就去唐家乙家。唐家乙一如既往,让老婆炒菜烫酒,热情款待。但喝的时候刘斯勋却瞅着觉得有点反常,这位仁兄老是,显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刘斯勋感到奇怪,禁不住发问道:“你今天怎么啦?”唐家乙说:“唉,别提了,昨晚挨着个事儿,一直折腾到今天下午4点钟才结束,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什么案子?”“谈不上案子,是你那个县的一个老头折腾的。”“说说吧。”唐家乙便说了一件事:昨天晚上9点多钟,他正在派出所值班室坐着和搭伴的两个小民警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说生产资料商店抓到了一个窃贼,是正下手时人赃俱获,问怎么办。唐家乙说还有什么怎么办的,人赃一起送派出所来!一会儿,窃贼被押来了。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瘪小老头,汉族人穿着,一件羊皮袄脏兮兮的,腰间拴着根绳子,一看便知道是乡下人。这人撬开生产资料商店的后门,潜入店内,下手行窃时,被住在楼上的两个营业员听见,下来把他逮住了。唐家乙看了看小老头,问营业员:“赃物呢?”一个营业员指指脚边的一个布袋:“在这里面。”说着往外拿。唐家乙原以为既然是乡下人潜入生产资料商店,必是偷绳子、喷雾器、马鞍之类,不料拿出来的却是四瓶五百克装的盐酸。他感到有些意外,指着瓶子问小老头:“你偷这玩意儿干什么?”“抹队里的风车呀!”“抹风车?这是什么?”“桐油呀!”“这是桐油吗?你看看瓶子上的标贴!”“我不识字。”这段对话并不是讯问,但唐家乙大体上已弄清这个小老头的作案动机。这当然是借用专业术语,因为盗窃这么四瓶盐酸,是够不上立案标准的。唐家乙寻思这是一起小案子,讯问一下,做个笔录,然后通知其所在地公社或者大队来人把他领回去就是了。如果不肯领,也就把他放了,不料,小老头说过上面几句话以后,便问什么也不吭声了。这样,照公安行当的职业思维,就可以产生若干联想:他会不会是流窜犯,或者是逃犯?偷盐酸这种规定严格控制购买的物品,会不会是想去搞某种破坏性行动?等等。因此,就有必要对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唐家乙和两个小民警轮流唱红白脸,软哄硬喝,端茶递烟,拍桌摔凳,样样来过,但那小老头软硬不吃,僵山芋母猪肉,煮不透蒸不烂,从容应对,只不开口。唐家乙三人一直折腾到天明也没弄清他的姓名地址,来龙去脉。天明后,所长、指导员上班来了,一问此事,又见那三位一脸倦容,又好气又好笑,所长让他们下班,说这事由他处理就是了。两个小民警如逢大赦,拔脚就走。唐家乙却不服气,一定要留下来查到底。吃过早饭,继续讯问。说也奇怪,小老头见是派出所长亲自出马,竟马上乖乖开了口,供称自己是额敏县二道河公社的社员,奉生产队派遣来塔城购买桐油,因不小心把钱弄丢了,只好潜入生产资料商店行窃,否则回去无法交差。所长让唐家乙往额敏方面挂电话核查。那时候通讯设施落后,用的是摇把子电话,长途全靠人工挂接,一个长途接通花一个小时不算一桩稀奇事。唐家乙打了三四个电话,一直到中午,终于弄清小老头所说的全是一派胡言,二道河根本没那么个人。重新讯问,小老头已经睡了一觉,精神很好,说刚才他是想开玩笑,所以瞎说了一遍,现在说真的了:他叫马午生,哈拉布拉县吉也克镇巴拉坎大队第二生产队的社员,至于买桐油丢钱一节,确是如此。于是,又打电话。直到下午二点多钟才查实:马午生所言属实。巴拉坎大队的治保主任在电话中说,马系三代雇农,平时又从无偷盗劣迹,希望这边能从宽处理,放其回归,由大队进行教育处理。当时是“文化大革命”年代,凡事都讲究出身,马午生的成分使派出所不得不考虑大队方面的意见,最后决定对其进行教育后,予以释放。唐家乙一五一十把上述事情说完,两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刘斯勋想让唐家乙早点休息,便告辞而去。他回到招待所,也没把这当成一桩什么事儿,便上床睡了。一觉醒来,刘斯勋看看手表,清晨3点多钟,寻思还早,想再睡一会,却再也睡不着。睡不着难免东思西想,不知怎的头脑里冒出了唐家乙所说的那桩事儿,他总觉得似乎不对劲儿――生产资料商店出售的桐油,要么五十斤一百斤一桶的连桶售,要么一斤二斤零打,哪来的五百克瓶装连瓶售的?马午生常年在农村,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而把五百克瓶装盐酸当桐油窃走?如果真是为给风车上桐油而行窃,偷四瓶共二千克显然是不够的。一般说来,像桐油这种农村常用的生产资料品,吉也克镇就有,马午生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到塔城来买?刘斯勋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表面似乎罩着一层疑云,在此事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什么阴谋。他决定待天明后了解一下此事。上午,刘斯勋去公安处开会的时候,写了个条子,请刑侦科一位熟人打电话了解一下吉也克镇供销社是否出售桐油,近日是否脱销过,所售质量、价格与塔城的有何不同。中午吃饭时,那个刑警把条子递了回来,上面已注明了电话调查的结果:一、吉也克镇供销社终年出售桐油。二、近日未曾脱销过,商店每天营业。三、所售桐油从塔城农资公司进货,质量、价格与塔城生产资料商店所售的完全一致。刘斯勋看了条子,嘀咕道:“反常!”多年的刑事侦察实践告诉刘斯勋,凡是反常的事物都有研究一番的价值。这天下午,他没好好开会,头脑里老是想着这件事。晚上,他一个人钻在招待所的一间空屋子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不时在笔记本上划拉二笔。终于,刘斯勋从纷乱如麻的思绪中理出了一个线头:盐酸!位于吉也克镇外的7801医院的药品仓库失窃案,窃而复归的赃物看上去是铁克里的药水,但实际上是被窃贼认为是盐酸而下手的。他发现窃错了,就抛出赃物,以免事态扩大。窃贼抛赃的当天晚上,企图再次行窃7801医院药品仓库,其目的是不是可以推断:因为上次错把“铁克里药水”当盐酸而窃了,这次是来窃盐酸呢?在7801医院再次行窃盐酸不成,就上塔城生产资料商店行窃。由此可见,窃贼的行窃目标是盐酸。至于为何要盗窃盐酸,那就不得而知了。刘斯勋认为,这正是需要调查清楚的。所以,他让唐家乙把讯问马午生的笔录抄了一份让他带回哈拉布拉县去。三天会议结束后,刘斯勋匆匆赶回哈拉布拉。当天,他就向县公安局局长、政委(由军事管制小组组长兼)汇报了“盐酸”情况,认为应当调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局长、政委深以为然,经研究,决定由刘斯勋负责主持这项调查。当然,由于不明情况,此事还不能立案,更谈不上什么专案组,不可能投入较多力量去开展调查。刘斯勋从他的刑侦队里抽调了两名资深刑警,一叫王松,一叫徐佩丰。这天晚上,他把王、徐请到自己家里,一面喝酒一面介绍案情,交代任务:“从明天起,你俩就不必沾手其他事儿,就专门调查这事儿,务必要弄它个水落石出!”三人分析了情况:窃贼第一次盗窃二瓶一千五百克重的“盐酸”,第二次盗窃了四瓶五百克的,这说明他所需要的盐酸在二千克至三千克之间。这也可以作为窃贼为什么不把中学作为行窃目标的解释,因为中学的化学实验室虽然也有盐酸,但通常不超过五百克,而且不是经常有的。但窃贼为什么要盗窃这个数量的盐酸,那就难以判断了。若准备搞破坏活动,那应当盗硝酸或者硫酸,因为硝酸、硫酸腐蚀作用远远胜于盐酸,而且硝酸还能制造炸药。但他去盗盐酸,这里面显然兜着一个谜。刘斯勋对王松、徐佩丰说:“你们的调查就是要解开这个谜团。”王松、徐佩丰对马午生的调查先从外围开始,他们赶到吉也克镇派出所,直接向派出所长说明情况,问是否知道巴拉坎大队的马午生这么一个人。派出所闻言惊道:“什么?马午生会去塔城偷窃公物?这个……是不是弄错人了?”王松把刘斯勋从唐家乙那里获知的马午生的年龄、外貌等说了一遍,派出所长沉吟道:“听上去倒是此人。”于是连连摇头,说:“他会偷窃,真是不可思议!”王松、徐佩丰听了便向所长请教为何“不可思议”。派出所所长向他们介绍了马午生的情况:马午生,回族,今年五十四岁,祖祖辈辈居住在塔城地区,至少三代是以替人打工作为谋生手段的。解放前,马午生也是长工,直到1944年才因参加“三区革命”而成为军人。1944年9月,新疆伊犁、塔城、阿勒泰三个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人民武装暴动,暴动者完全占领了上述三个地区,并成立了新疆民族军。这次暴动,史称“三区革命”。马午生当时参加了“三区革命”,成为民族军的一名马夫。1949年12月,民族军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马午生在该军第二师司令部当炊事员,后来担任炊事班长。1954年,马午生从部队复员,回到巴拉坎老家,娶妻成家,以种地谋生。三年后,经原民族军的一个上司介绍,马午生去塔城“苏联侨民协会”当杂役,每月领取一份工资,生活质量大大提高。60年代初,中苏关系开始恶化。1962年4月,新疆的伊犁、塔城等地区发生数万中国边民集体冲关外逃投往苏联的事件,这就是当时震惊世界的“伊塔事件”(也有称“伊犁事件”的)。“伊塔事件”是苏联克格勃一手策划的,事先有为数不少的克格勃特工以“苏联侨民”、“走亲访友”的名义在伊犁、塔城等地进行秘密活动,对中国边民进行反华宣传,最后促成了这次事件。当时,在塔城“
新疆出血热疾病
1.血象中白细胞和血小板数减少,分类中淋巴细胞增多,有异常淋巴细胞,尿有蛋白,粪便隐血试验大多呈阳性,出血,凝血时间延长,血块收缩不良。
2.病毒分离,取早期病人血液可分离到病毒。
3.血清学试验有补体结合...
主任医师 副教授
擅长:胸外科
主任医师 副教授
擅长:各种心血管
主任医师 副教授
擅长:胸腔镜
[功能主治]清热解毒,透表豁痰。用于急性惊...详情
[功能主治]用于气血不足。心悸。失眠。食少乏...详情
[功能主治]清血败毒。消肿止痛。用于脏腑毒热。...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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