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腰不知道怎么会疼,只要腰一坐下来就疼在站起来会痛,而且白天会感到没精神,我才28岁怎么会这样。

28岁女性右边肚子靠腰附近像火烧一样疼痛,站起来会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28岁女性右边肚子靠腰附近像火烧一样疼痛,站起来会稍微好点.请问这是什么症状曾经治疗情况和效果:上次下面出血,去做过妇科取液检查想得到怎样的帮助:请问这是什么问题,是否需要做别的检查吗?
医生回复(1)
问题分析:你好,您目前主要是右下腹部不舒服。建议您去医院做个腹部B超检查明确诊断一下看有无阑尾炎。意见建议:建议你尽快去正规的医院,医生会根据你疼痛的诱因、准确部位、性质、程度、发作的规律,进行必要的检查。祝健康。爱上帝会安排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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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盛夏的晚上。  曲宛言利用这个暑假,白天在一家‘多福’的大型超市做仓储管理,负责搬运货物和整理库房。  其实,这个活儿都是男孩子干的,但因为她是新来的,所以什么事情只要没人手,她就过去帮忙。她的勤快和认真,被部门经理王浩看到了眼里。又因为她是大学生,王浩就把库房的电脑录入工作交给了她,负责把当天货品的出货和入货都核实清楚。  她也因为这个工作一直到晚上6,7点才能下班,经常是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可晚上,还要赶往一家‘Rain’的咖啡厅打工。  晚上8点,她已经换上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腰间是一条咖啡色的围裙,这简单的工作装扮也没能掩盖住她那一抹年轻俏丽的身姿。  客人渐渐的多了,当她走到窗前的一桌为客人添咖啡的时候,听到窗外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声音引起了临窗而坐的客人们的注意。  只见有三个男孩子围着两个女孩儿,女孩子在不停的躲闪着,已经被挤到到了墙壁上,可那三个男孩子还是不依不饶的。  看到这里,就听见一个男客人说:“看看,现在的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家长管不管?你说咱用不用去劝架呀?”  “劝什么劝呀,没准人家是认识的,别乱管闲事啊。”他对面的女人看了看窗外,轻描淡写地说。  在他俩说话的同时,已经有一个女孩子开始哭了。这时的曲宛言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朝外面跑去。  “住手!你们不觉得丢脸吗?”她大声的呵斥着。  “哟!又来了个漂亮妞啊,还是个服务生呢。”其中一个黄头发的怪里怪气的说。另外两个,也不由得回头看着跑过来的曲宛言。  曲宛言一瞪眼睛,“趁大家还好说话,把这两个女同学放了,不然我就报警。”  “报警,你报啊,你知道吗,我爸就是警察局的!”那个黄毛转过身来,很神气地走到曲宛言的身边,然后用手指着曲宛言,“是不是吓到了,还是少管闲事吧,美女。”  “警察局的了不起啊,我爷爷还是G城首富呢,你怎么着?”曲宛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顺嘴说出这么句话来。  “你爷爷是G城首富?你还来这种地方打工,逗我们呢吧,不过,我发现这个美女更有趣,是不是?”他边说边招呼其他的两个人朝曲宛言围攻过来。  “你们别乱来,我可会跆拳道。”曲宛言摆起来架势。  “是吗?我还就喜欢会武功的,来,咱练练啊。看来,今天还真是玩儿对了。”黄毛还真是较上劲了。  眼看这三个人就把曲宛言围在了中间,其中那个瘦点儿的还想用手去摸她的头发,曲宛言看准了他的手过来,一转他的手腕,这个个子和她差不多的小子就咧咧起来。另外一个中等个子的正要扑过来,曲宛言眼疾手快,一脚就踢到了他的下身,那个小子慌忙捂着下面就直接蹲地上了。  黄毛有点乱了,心想这个丫头看来还真是有点功夫的,就没敢往前上。正想往后跑,就被刚才还在围观的几个人给按住了。  被吓得躲在墙角的郑柔美和乐乐,看到这个阵势才缓过劲儿来,乐乐拍了拍柔美的肩,“快,快给你哥打电话。”柔美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  刚拨出去,就听见围观的人喊:“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这么放了他们不行。”  那个黄毛一听,反而乐了,扬着下巴,“去就去,谁怕谁呀?”  覃同芮赶到派出所的时候,一个年龄大的警察在给他们做笔录。  他一跨进门,就看到除了柔美和乐乐,她俩旁边还站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子。也许,她就是刚才柔美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帮忙的女孩子吧。  柔美一回头看见了覃同芮,马上起身,娇柔的声音:“哥,你可来了,吓死我们了。”  警察抬头,眼前一亮!这个个子高大的年轻男人,一脸的盛气凌人,让人看了有不怒自威的感觉。  覃同芮上前递了张自己的名片,警察一看又是一震!忙低头哈腰的,“哦,原来是覃公子啊,对不起了,在我们管片出了事情,真是我们的失职。”  覃同芮并没有看他,非常镇定,“我想先看看我的妹妹有没有受伤。”  一旁的乐乐赶紧把覃同芮拉到一边,“芮哥,我们没事,要看就看看帮我们的那个女孩子吧。”  覃同芮看了看一直站在那里没说话的曲宛言,她很乖巧安静的站在那里,一点也看不出是刚打过架的样子。  “你好,谢谢你帮忙,我是她们的哥哥,请问你有没有受伤?”  曲宛言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的感觉就是:非常的好听,虽然很低沉但是带有磁性。再抬头看到他的面孔,刚毅而硬朗的外表,微卷的短发衬托出他立体的五官,看起来像素描中的大卫。她有几秒钟的分神,刚要回复他,就听见那个被踹的小子唯唯诺诺的嘀咕:“受伤的是我们,我都站不起来了。”看来还在那里惊魂未定的。  柔美和乐乐都忍不住乐了,乐乐走过去指着他:“活该,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女孩子,别以为女孩子都好欺负。”  “不用客气,我没事的。”曲宛言说完,又面向警察,“还有什么事吗?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警察也是急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就又讨好地面向覃同芮。覃同芮眼睛还是看着曲宛言,嘴里说:“如果这位小姑娘说没事了,就没事了。”  “好,好,那我们就和解吧,两位小姑娘也没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事,我们的精神损失怎么办?”乐乐开始来劲了。  “呃,这,这。。。”警察就怕这姑娘说话。  “算了,走吧,别耽误人家的事情。”柔美拉走了乐乐,走到曲宛言身边,还是娇滴滴的声音:“今天谢谢你了,能给我们留个电话吗?”  “不用了吧,我也是顺便帮忙,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一转身,冲他们点了一下头,就跑出去了。  柔美和乐乐看着她已经跑出去的身影,有点遗憾。  覃同芮带着柔美和乐乐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派出所里的黄毛看见他们都出去了,气势又来了,冲警察嚷道:“给我爸打电话,让我爸来接我。”  警察晃了晃手里的覃同芮的名片,“小子,你知道你们今天惹到谁了吗?是覃家少爷!G城首富覃家的覃大少爷!”  三个小子一下子蔫了。G城首富覃家的少爷!  那个被踹的小子瘪着嘴:“那我白被踹了,还有,刚才那个丫头说她爷爷是G城首富,真的假的?今天怎么跟G城首富干上了。”  坐在车里的柔美和乐乐,一下子放松了。  乐乐摆弄着自己新买的小挎包,对着认真开车的覃同芮,“芮哥,你不知道,刚才的那个情景简直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虽然不是英雄救美,但是美女救美女,太酷了!”  柔美叹了口气,“哎,我们都没好好谢谢人家,连个电话也没留。刚才登记的时候,我听见她说她叫曲-宛-言。”  乐乐也开始往回倒记忆,说:“嗯,对,是叫曲宛言,别说,这名字还挺有诗意的。人也挺帅气的,尤其是刚才那两下子,真的把我给镇住了。”  “你平时不是挺能咋呼的吗?刚才是怎么了,比我还紧张。”柔美推了她一把。  “能不紧张吗,三个对咱们俩。还有,那些个围观的,要不是看见曲宛言把他们治服了,他们也不会过来帮忙,现在的人啊,真是冷血。”  “所以啊,我们得找个时间去谢谢她。”柔美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嗯,我有主意了。”乐乐晃着着脑袋。  覃同芮,听了一路上曲-宛-言这个名字。眼前虽然浮现的是那个模样清丽,眼睛很清澈干净的女孩子的面孔,但又多了一分警觉。  赶回到咖啡厅的曲宛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想:是感冒了吗?还是爸爸念叨我了。  
    隔天的傍晚。  柔美和乐乐来到‘Rain’咖啡厅,她俩找了个空位坐下,然后就开始四处打量,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曲宛言的身影。  一个男服务生过来,乐乐点完咖啡和芒果慕斯后,还是忍不住问:“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个叫曲宛言的吧?”  “有啊,来了一个多月了。”  “她几点来上班?”  “平时是8点,今天可能是6点多就会来。”  “哦,太好了,太好了。”乐乐高兴的笑了,她还怕因为昨天打架的事被老板开了呢。坐在她对面的柔美也一副心放进肚子里的表情。  过来半个小时,就看见曲宛言换好工作服出来了。她还是昨天的那个打扮。当她看到柔美和乐乐的时候,愣了一下,朝她俩走了过来。  “你好,我们是特地来谢谢你的,你几点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乐乐先开了口。  “我要到10点多呢。”  “昨天是不是因为我们耽误你工作了,我们还怕老板把你给炒了呢?”  “老板人很好,说我那是在做好事,不过今天要多干两个小时,把昨天的损失补回来。”曲宛言小声说。  “那你哪天有时间,上午呢?”乐乐继续问。  “我白天要在超市打工。。。”  “老天啊,你不会休息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吧?”乐乐还没等曲宛言说完就惊叹道。  “你去忙吧,我们今天等你。”一直没说话的柔美一副坚持的表情。  “那样太晚了,不要了吧,,,”  “小曲,这边有客人。”看似老板模样的那个人冲她喊了一句,曲宛言话说到一半就赶紧跑过去忙了。  望着她跑远的背影,乐乐叹了口气,“唉,真是啊,我看这个曲宛言跟咱们年龄也差不多,可你看她整天都在打工,看来还要感谢父母,还是咱们投胎投的好啊。”  “她会不会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呀,一会咱问问她。”乐乐低头喝着咖啡又嘟囔了一句。  柔美看着曲宛言忙碌的身影,感觉到和她有说不出的亲切感,而且有很想和她亲近的感觉。她后来只把这种想法告诉给刚留学归来的欧阳淮,欧阳淮当时还笑话她说:“你对人都是谨小慎微的,怎么对这个救命恩人到是念念不忘,幸亏这个恩人是个女的。”  因为是周二,咖啡厅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十点一过,老板就让他们打烊了。  乐乐建议一起去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去,顺便想喝点小酒,她想再试探一下这个恩人有没有酒量。  一点菜,乐乐盯着她俩,“你俩可真是有缘啊,连口味都一样,这回好了,以后我们吃饭有伴了。”  乐乐点了两瓶啤酒,碰了碰曲宛言的肩膀,“咱俩喝点啤酒好吗?她滴酒不沾,我都素了好久了。”  曲宛言看着她那可爱的小圆脸,“没问题,我还能喝一点。”  饭后,乐乐才感触到,她那哪是能喝一点啊,完全是太能喝了,这感觉太好了,有人能陪她喝酒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大家才知道,曲宛言才比她俩大一岁,她说那是她小时候上学早。巧的是,她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只不过曲宛言是该上大三,这两个是马上就要进入大一。  “你整天打工,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乐乐还是憋不住直接问了。  “也不是,我家里就我和爸爸,爸爸在县城中学当老师。”  “那你为什么这么辛苦?”乐乐不解。  “说来话长,我爸爸经常去乡下的学校帮教。我前几年都跟着去了,那地方的很多家庭都很穷,年轻的父母基本上都是到省城去打工了,只留下老人和孩子,家里居住的环境很不好,孩子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学习环境,有的孩子都没用过铅笔盒。由于村里离县城还有段距离,交通又不方便,他们也都没出去过。学校也很破旧,还都是三,四十年代的瓦房,村里也没钱盖新的校舍给孩子。今年暑假,我本来还是要去的,我爸爸说那里来了两个志愿者,不让我去了,后来,我就想多打几分工,把攒下的钱给他们寄去,哪怕给孩子们添几件衣服和文具也好。”  “靠你一个人有什么用,现在不是有很多资助的企业吗?还有,很多慈善机构。”乐乐急火火的说。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是,很多地方还没有人发现。我爸爸去的这个地方,不通火车,只能坐长途车,再步行10多里地,要不是他以前曾经在这里呆过,估计我们也不会知道还有这种地方。不过,这几年有了些变化,我在网上把那里的情况做了个连载,呼吁大家都去关心这里的孩子,去年就开始有志愿者去送物品,还有的留在那里教书。”  “哇!你真是不简单啊,才比我们大一岁,却这么有气魄。”乐乐说着,又给她添满了酒。  “是,我也很有成就感,但是还差的太多了,但我相信大家的力量是无穷的。”  听了曲宛言这些话,柔美心里很不平静。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外公和父母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从小看到的,用到的都是最好的。相比而言,她真的是幸运儿。这样想着,对曲宛言的喜欢更是多了几分。  “宛言姐,我们以后就叫你宛言姐吧,行吗?等开学了,我们就可以在学校见面了,到时候,你可要罩着我们俩啊。”乐乐喝的有点晕乎了。  “好的,没问题,我都住校的,你们随时找我。”  “宛言姐,我下月中旬过20岁生日,你能来我家吗?”柔美诚恳的邀请她。  “我,我还要打工啊,恐怕没时间。”  “来嘛,来吧,你这个恩人一定得来,再说了,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你还打工啊?”乐乐也恳求着。  “嗯,我以后是每周六打工。”  “宛言姐,来吧,那天是星期五,我们晚上开PARTY,不会耽误你事的。我就请了我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我非常希望你来,我们又是一个大学的,行吗?”  看着柔美和乐乐近似于祈求的目光,曲宛言还是点头同意了。  
    忙忙碌碌的一个暑假过去了,又迎来了新的学期。  柔美和乐乐也顺利地加入到这家百年大学的莘莘学子的行列。  虽然已经进入九月,可还是酷热的很。  这是个还带有暑热的下午,太阳还正挂在天上,好像在炙烤着年轻人的心。  大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耀眼黄的跑车,车内的人更是一派阳光帅气加招摇的风景,浑身上下都标有富二代的标签。  他,就是欧阳淮,刚刚从美国纽约曼哈顿留学归来。坐在车里的他,虽然脸上的黑超挡住了他年轻的俊颜,但还是引来了来来往往回头再回头的目光。他对这些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左手的手指随着车厢里的RB&音乐,有规律的轻轻地敲打着摇下一半的车窗。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他的视线凝住了!  从不远处的校园里,走过来一个衣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她,白色无袖的连衣裙将年轻美好的身材呈现出来。根据他的经验,目测为:身高1米68,体重95斤。她的右肩挎着个米色的帆布书包,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书,一袭黑色的长发衬托出白净无暇的小脸,耳朵上带着白色耳机,她那安静的样子好像是沉醉在那声音里,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  欧阳淮被这个翩翩而至的女孩,吸引过去了!  在国外这么多年,或许是看惯了那些丰满健硕,过分open的女孩子,或许是看惯了那些从国内过去的一些爱炫富的很张扬的富家女。今天,此时,这个清新脱俗的,又很安静怡人的女孩让他的小心脏有了突然的一跃。  他正发呆看着,就发现女孩的身边又跑过来两个女孩。定睛一看,是他的未婚妻柔美及未婚妻的闺蜜乐乐!  “难道她们是同学,是一个班的?”看到她们三个非常亲密的样子,欧阳淮心里分析着现状。不知道她们在那里说了什么,白衣女孩和她们俩就挥手走了。  看着她婷婷的背影远去,欧阳淮才按了按喇叭。响了几声之后,那两个丫头像两只小鸟一样朝他跑过来。  “喂,欧阳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下周吗?”乐乐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车门。  柔美也是很兴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盈盈地看着他。  “今天中午到的,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是回来给柔美过生日的吧,要不要这么殷勤。”乐乐撇着嘴。  “当然,乐乐,看看旁边那个包,是给你的礼物。”欧阳淮冲她努了努嘴。  “啊!是Chanel新款的包包吗?”乐乐的圆圆脸乐得像是开了花。  “当然,柔美告诉我的,我可是荡了半天的课给你买的啊。”欧阳淮夸张的说。  “谢了,就知道你最好。”  “这,对于我这个穷学生来说,我还买的起,那些限量版的等我以后挣钱了再给你买啊。”  “有你这话就知足了,我以后啊,也要少买这些奢侈品了,跟宛言一比起来,真是太惭愧了。”乐乐一想起宛言,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还知道!少买点吧。刚才宛言不是说了嘛,让咱俩也加入学校的社团,利用业余时间多做点有意义的事,这些包啊,鞋的,上学可不要带出来啊。”柔美嘱咐着她。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也就是以后有生日会啊,爸爸公司的活动我再带。”  “你们说谁呢,这么起劲儿,见了我的面都没这么兴奋。”欧阳淮好奇的问。  “哦,就是刚才门口碰到的,我们学校大三的学姐,是经济系的,你不知道吧,她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乐乐的话匣子打开了。  
    柔美的生日,如期而至。  这一天是9月20日,其实这天也是曲宛言的生日,21岁的生日。除了爸爸知道,没有人知道,因为她的身份证上的日期是12月20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爸爸给她的解释是户口报晚了。  虽然知道柔美的家是做生意的,但是没想到,今天看到的竟然是这等的壮观,这等的排场。站立在有保安守卫着的铜色栅栏门外,一个类似于城堡的建筑物映入她的眼帘。  这个城堡有四,五层高,从外面看就像是丹麦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宽阔的院落完全可以当作足球场,郁郁葱葱,枝叶繁茂,感觉从这里看到的天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还泛着绿色的草坪上,30几张白色的圆形木桌组成了一个‘桃心’的形状,每桌上面都摆放着粉色的玫瑰花蓝,空中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氢气球。  在“桃心”正前方的空地上,有一个长20米宽3米多的桌子,上面按顺序摆放着各类食物,可以说是一应俱全。‘桃心’的正中心,由香槟酒搭成了一个塔字形。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在电影里看到的情景。  曲宛言正环顾着四周,手里的电话响了,是乐乐,问她到没到。  曲宛言刚收起电话,乐乐就跑过来了,“快,柔美等你呢。”  乐乐把曲宛言带进城堡的大门里,她这才发现城堡的一层非常的高,得有3,4米,感觉说话都有回音。  她们顺着楼梯的右侧上楼,刚走到二楼的拐弯处,一道身影猛然出现在眼前。  他!见过的,这个长相类似大卫的人,柔美的表哥——覃同芮!  覃同芮看到曲宛言,目光一滞。这是他从派出所见到她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友好的朝她点了下头,曲宛言也点了下头,就都走开了。  “你终于到了,我都怕你不来呢。”坐在粉红色太妃椅里面被美容师,美发师包围着的柔美,看见曲宛言高兴的说。  “你家有点远,我找了一会儿。”  镜子里的柔美,真的跟她的名字一样,娇柔,纯美,就是个甜蜜的小公主!  “你渴不渴,我让刘婶给你倒杯水喝吧?”  “不渴,你别管我了。你今天真的太漂亮了!”曲宛言由衷的夸赞。  看着柔美身上穿着的水粉色的露着香肩的Versace公主裙,亮晶晶的银色Dior高跟鞋,还有这浅浅的甜美的笑窝,这精致的妆容,卷曲的长发上闪闪发光的镶满了碎钻的Tiffany发卡,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世上真的有公主存在!  忽然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自己很想有这么一天,哪怕一天都好,做一天像柔美一样漂亮的闪闪发光的公主!  “我的小公主啊,好了没有?”随着一声娇柔好听的声音,柔美的妈妈覃少琼端着一碗燕窝过来。  “好了,就好了。”柔美今天的声音,比往常更甜更柔更娇。  “快,把这个喝了,饿了吧?先把这个吃了,一会儿人一多就该吃不上饭了。”覃少琼用汤勺舀了一小勺送到柔美的嘴里,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的曲宛言。  “妈妈,你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吃,我还没跟你介绍呢,这就是曲宛言,救过我和乐乐的。”  覃少琼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那里的这个女孩儿。  第一眼看上去,她觉得这个女孩有点似曾相识,随后马上收起表情,对曲宛言说:“谢谢你,救了柔美,她外公和爸爸一直说要请你来家里呢,你今天能来真的太好了。”其实,曲宛言能听出她的话里有客套的成份。  “夫人,陈夫人到了。”外面有人喊覃少琼。  “我先出去了,柔美啊,把这个喝了啊。”临走前她又嘱咐着。  转了一小圈回来的乐乐,看着曲宛言手里拿着的一个大大的纸袋子,问:“这是什么呀?是送给柔美的礼物吗?”  “哦,对,我也没有买到什么礼物,就把我画的一幅画拿来了,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柔美和乐乐刚要打开袋子,管家郑叔跑过来,“小姐,快去吧,老爷说让你赶紧出去,客人都到齐了。”  柔美赶紧站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拉着曲宛言和乐乐往外跑。  她们从城堡出来,看到所有的树上挂的彩灯都亮了,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火树银花!  外人都知道,覃家虽然是G城的首富,家大业大可就是人丁不兴旺。覃家眼下只有覃少琼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宝贝女儿也是姓郑的,不姓覃。所以,来的虽然都是G城的有头有脸的人士,但是也有看笑话的,想看看这覃家的财产是不是真的就要留给外姓人了。  至于这家的少爷覃同芮,稍微知道点覃家家底的都知道。自从18年前覃家发生那件事后,为什么紧接着就把覃同芮带进覃家。  柔美,被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穿梭在人群中。  她虽然不太善谈,但一直挂在脸上甜甜的微笑,优雅端正的仪表,气派十足的淑女打扮,就足以证明她这个覃家外孙女是有地位的,是无人可取代的。  
    乐乐帮曲宛言拿了杯香槟,两个人正说着什么高兴的话,她的一个高中同学就把她叫过去了,留下曲宛言独自站在那里。  立在她后方的欧阳淮,早就认出了她。  她今天还是穿着白色的衣裙,是那种七分袖的白色制服裙。她的头发稍稍梳起来,露出秀气的脖子,很淡定不慌不忙的样子。  他注意到了,刚才她和乐乐说笑时的样子,很恬静还透着孩子气。站在这众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当中,她的衣着应该是那种最普通,最不值钱的。可是,在他眼里却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不落俗套有味道,像一只正在开放的小雏菊。  等了一会儿,不见乐乐回来,也不知道她又跑哪里去了。曲宛言想去人少的地方,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  他端着酒杯,直直的挡在她的面前。  她抬头仰视着他。他很高,脸是年轻帅帅的,轮廓清秀,很媚的杏眼,一看就是命犯桃花。他的嘴唇微微上翘,透着一股玩世不恭和挑衅。  “请问小姐,是柔美的同学吗?”欧阳淮明知故问。  “我们是校友。”听他这样叫柔美的名字,就知道他和柔美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哦,看来我们柔美的品味变了哦。”欧阳淮真是没话找话,但却不知道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  “换换口味也不一定不好。”曲宛言丢下一句,就要绕过他走开。  可是,这个欧阳淮却又一挪步再次挡住了她。他轻轻的点着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很正经的样子,“嗯!小姐这个话有道理,正好,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小姐要不要和我试试?”  曲宛言直接撇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好地表达出鄙夷和不屑一顾。她没理会他的话,又往右挪了半步,想赶紧离开。  “看来小姐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刚要继续往下说,他的妈妈李舒从人群里摸过来,一把抓住他,“祖宗,你怎么在这儿呢?覃老爷子叫你赶紧过去呢。”  欧阳淮还在歪着头,瞄着曲宛言渐远的背影,就被他妈妈这么生生抓去了。  走着,走着,一棵长得异常茂盛的松树,出现在她的眼前。松树上面一闪一闪的串灯映在她的脸上。  天,已经渐暗。  仰视天空,很寂寥,还没有星星出现。  蓦然,好想妈妈,她不由得说了句:妈妈,你在天上还好吗?今天我好想你。谢谢你在今天生下了我。  她,没有想到,这棵树的背面站立着一个人!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今天才是她的生日!  片刻的寂静,被打破。天空中窜出花团锦簇,礼花声响成了一片,曲宛言不由得乐出了声音,难道是妈妈听到了我说的话?  随后,就从扩音器里传出声音:“大家注意了,我们覃老爷要跟在座的讲几句话。”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外孙女的生日晚会,我非常的高兴,看着孩子们成长,更证明我已经老了,我希望我的子孙们能把我们覃家的大业发展下去。我也很高兴,我们柔美的未婚夫欧阳淮刚刚从美国学成归来,我就等着把我手里的大旗交给他们了,你们也要努力,别让我失望啊!”  下面是掌声一片,尤其是欧阳家的欧阳淮父母,更是喜上眉梢。傻子都能听出来,过不了多久,这个覃家的家产就等同于欧阳家的了。虽然欧阳家在G城也是仅次于覃家,但如果这两大家族能攀亲结盟,那就真是一统天下了!  站在远处的曲宛言,看清了覃家的老爷子,看清楚了旁边的那一对金童玉女。还有这一群衣着光鲜,说着体面的话的上流人士。  停留了几分钟,她拿出手机分别给柔美和乐乐发了短信,就朝门外走去。  覃家住的位置在东城富人区还要往东,这一带属于曲径通幽处。来的时候天是亮的还好,可现在,都九点多了,外面是一片漆黑,从这里出去根本就打不到出租车。  她走在无人的小路上,还真是有点害怕,尤其是两旁的树影婆娑,更是慎得慌。  刚走了没100米,后面就有车灯闪过,随即在她的身边停下。  摇下车窗,是大卫.覃!她为自己给他起的这个名字而偷偷窃喜。  覃同芮冲曲宛言招了招手,“上车吧,我送你。”  “哦,不用了,走走就到了。”曲宛言慌忙的摆了摆手。  “上来吧,一个女孩子很危险,这里打不到车,柔美要是知道了,也不会让你自己回去的”。  “哦。”看着覃同芮很坚定的眼神,听着他好听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上车了。  “把我放到有公交车的地方就行了。”一上车,她就赶紧抛出这句话,掩饰着自己的小紧张。  覃同芮没有接她的话,也没有看她的脸,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过你。”  “不用谢了,我们三个吃过饭,已经义结金兰了。”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轻灵悦耳。  “义结金兰?你们还知道这些?”他的嘴角稍稍有些向上挑动,不是轻视,而是只有在看小孩子玩耍时才有的表情。  “柔美说,你还会跆拳道?”他向右侧转动着方向盘,遇到了她在夜色里闪闪发光的清亮眸子。  “我只是想吓唬他们,其实就会那两招。”曲宛言说话的同时,手还在比划着。  “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嗯,我会的。”  “柔美人很单纯善良,她的朋友也不多,就乐乐一个,你有时间就过来玩儿吧。”  她真的很羡慕柔美,有这样的哥哥保护着她。  “好。”喔!他的声音好好听啊,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  她的手机响了。  “哦,爸爸,您还没睡呢?”她的声音里没有娇柔,有的是关心,温暖。  “我下午才到的这里,刚才一直没信号,把我急坏了,我闺女今天生日啊,我怎么能连个电话都没有呢?你在哪里呢?有没有吃蛋糕呀?”  “我去同学家里了,现在正回学校的路上,蛋糕啊,改天再吃也行。”  “唉,你都有三年没跟我一起过生日了,我心里很难过啊。”  “爸爸,我都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我怎么能放心呢,你一个人在外面,我都没去看过你。”  “爸爸,您今天怎么了?放心吧,您那里冷不冷?晚上要把棉裤穿上,山里很冷的。”  “嗯,穿了,放心吧,你开学了,就不要去打工了,别太辛苦。”  “我知道,我现在只是周六出去。”  “我怎么放心啊,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把身体累垮了。”  “我还这么年轻,不知道累的。爸爸,有您在我心里就很踏实,您也要好好的啊。”  父女俩的交谈,简单却充满了温情。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哪怕是身边的人,也未曾感染过这种情绪给他。  车,已经开进市区里了,趁着曲宛言打电话,覃同芮注意着周围的商店。  忽然间,车停在路边。随即,覃同芮推门下了车。正在专心打电话的曲宛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10多分钟,覃同芮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盒子。  上车后,他把盒子递给曲宛言,曲宛言迟疑的接过来,一看,是个蛋糕盒子!  曲宛言双手捧着蛋糕盒,睁大了眼睛,好是奇怪:“为什么给我这个?”  覃同芮又重新发动了汽车,“今天蛋糕没吃成,这个拿回去吃吧。”  “谢谢你,以前只有爸爸给我买蛋糕。”她悠悠的说。  “看来你和你爸爸的感情很好?”  “嗯,我爸爸很疼爱我,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我知道他心里很爱我。”  “你妈妈呢?”他轻声问。  “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都没有见过面。”  她脸上有些哀伤的表情,覃同芮赶紧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没什么,有爸爸在,我很满足。”  “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好似在试探的问。  “在县城中学当老师。”  “C城的县城中学?”他特意强调了一下。  “对,我爸在的这所学校离县城还有段距离,不是什么有名的学校。”  很快,车就到了学校的门口,曲宛言再次向他道谢,提着蛋糕跑了。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覃同芮先是摇下车窗,随后点起了一只烟。  
    第二天是周六,曲宛言一早就去‘多福’打工,中午收到柔美的电话。  “宛言,昨天真的是太抱歉了,也没好好招待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忘了,我一个人能对付三个呢。”曲宛言安慰她。  “应该派车去送你的,可是看到你的短信都是半夜了。”那边的柔美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曲宛言听她这么说,也就知道大卫.覃没有提过送她的事情。  “没事的,我不是好好的吗?怎样,昨天很开心吧?”  “嗯,我是早上两点多才睡的,刚起来,对了,你周日来我家吧,我去学校接你。”  “不了吧,你家里那么多人,我很害怕的。”曲宛言想想那一家子人,还真是有点胆怯。  “来嘛,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把乐乐也叫来。”柔美央求着。  “我,我怕你家长辈不高兴。”  “他们高兴,我外公说了要好好谢谢你的。”  “那我更不敢去了。”宛言有些退缩了。  “这样吧,我问他们,然后再给你打电话。”  “哦,好吧。”  柔美放下电话,刚刚迈出自己的房间,就看见管家郑叔拿着一个纸袋子朝她过来,“小姐,这个一直在化妆间放着的,不知道是不是给你的礼物?”  柔美一看,想起来了,是曲宛言送给她的画,她赶紧夺过来,“是我的,是我的。”  她一层一层把外面的包装纸撕下,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幅合.欢花的油画。画面是深蓝色的,上面除了几个白色的如雪花的点缀外,是一束火红色的合.欢花。花的颜色从里往外是渐渐的变红,如同红色的羽毛,栩栩如生,飘飘欲仙。旁边还竖行配着一首诗。  不等看完这首诗,柔美就迅速往楼下跑去。  一楼的客厅里,外公覃建章和爸爸郑展鹏正在聊着什么。柔美一阵风似地跑过来,把画板立在了他俩的眼前。  “外公,怎么样?”  “这,这,这是你画的?”老爷子看着她手里的画,又看看她,还从没见过柔美这么急急火火的样子。  “不是,是我的学姐给我的生日礼物,您看,这合.欢花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覃老爷接过画,戴上放在茶几上的花镜,又仔细地端详起来。  眼睛里突然有一簇光芒,这画的手法真的很熟悉,再看旁边的娟秀楷书: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  就连这字都是那么熟稔于心,他反反复复看了又看。  覃老爷这副专注的样子,更引起了柔美的好奇心,“外公,外公,是不是跟您书房里的那幅画很像?”  柔美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寂静,“柔美啊,你这个学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覃老爷的一连串问题问的柔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您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多的问题?”  “哦,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很有灵气。”覃老爷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赶忙解释。  “外公,她叫曲宛言,是我们学校的,现在上大三,上个月救我和乐乐的,就是她。”  “什么?那你怎么没请家里来呢?”覃老爷一脸的惊讶。  “我昨天过生日,她来过了,但是你们都太忙了,就没介绍。”  看着外公没说话,她又建议道:“我想让她明天过来吃午饭,你看行吗?”  “好啊,好啊,一定得当面感谢人家才行。”覃老爷抓住柔美的手拍着,仿佛提醒她一定不能错过。  “我怕她闷,想把乐乐也叫来。”。  “好,好,我外孙女做事就这么稳当。”  覃老爷说着,可眼睛一直就没离开手里的画。  坐在一旁一直没插话的郑展鹏,凑过来,看过画后,也是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拗不过柔美和乐乐的轮番轰炸,曲宛言还是欣然前往了。  不同的是,这个前天还热热闹闹的城堡,今天一下子变得万籁俱寂了,以至于让人觉得它异常的冷清。  当曲宛言跨进客厅的一霎那,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覃老爷。他炯炯目光也是紧紧追随着面前的这个妙龄女孩。  待她走近,看清她的容貌。虽然是一张清秀白净的娃娃脸,看上去有些稚嫩。可是这五官却是这样的立体和熟悉,尤其是她那朗目疏眉,直挺的鼻子,还有这走路的模样,仿佛和。。。就连从厨房端茶出来的刘婶,在看到曲宛言的时候也是一愣神。  “外公,这就是曲宛言。”  “宛言,这是我外公。”柔美介绍着。  “外公,您好。”曲宛言转向覃老爷礼貌的鞠了一下躬。  这声音,这声音,覃老爷好似还在回味在她的声音里。  “外公,宛言跟您打招呼呢。”柔美提醒着有些发呆的外公。  “哦,好,好,来,过来坐吧。”  闻声从楼上走过来的郑展鹏,对着曲宛言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边的覃少琼是见过曲宛言的,看到这里,她急忙招呼:“曲小姐,快过来坐。”  大家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曲宛言,刘婶把果盘放在桌子上,端详着曲宛言,又看看覃老爷子,她心里还真有点想法。  曲宛言和大家都打过招呼后,坐了下来。  覃老爷尽量保持着冷静,“听柔美说,你救过她,没想到是这么个柔弱的女孩子。”他的话打破了众人的紧张气氛。  “外公,宛言可是她们系的系花,人家还是学霸。”  “是吗?看来是文武双全啊,你,祖籍是哪里的呀?”  “我是C省的,从小在那里长大。”  “哦,那家里还有什么人呢?”覃老爷的语气很是委婉。  “我爸爸,他在县城中学教书。”  “那你的妈妈呢?”站在一旁的刘婶终于憋不住问了一句。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生病去世了。”  听了曲宛言的回答,覃老爷和刘婶的脸上都有些失落的表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覃少琼赶紧把话接过来,“看你们,查人家的户口啊,走,咱们去吃饭吧。”  席间,大家只是随便聊了聊。  曲宛言并没有看见大卫.覃同芮,就在她想着这事的时候,覃老爷突然问:“阿芮呢?昨晚就没看见他人影。”  “爸,人家现在正年轻,这大周末的还不让人家玩儿玩儿。”覃少琼似乎话里有话。  坐在她身边的郑展鹏,碰了碰她的手肘,“听说,那个舞蹈大赛出名的露茜,最近跟咱们的同芮来往的很近,是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也难怪,咱同芮年轻帅气又多金,正是招蜂引蝶的时候,估计多的都选不过来呢。”  “也是,现在都是女追男,同芮那性格,正是招女孩子喜欢的。”郑展鹏好似很有经验。  “你还什么都知道。”覃少琼瞥了她老公一眼,又正视覃老爷,“爸,同芮都快28岁了,也该给他把亲事定下来了。”  “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也了解了一下咱们G城的名门闺秀,想找个合适的不难,难就难在阿芮的想法。”  “他还不是听您的,我看韩家的那个大女儿就不错,文文静静的,也是刚留学回来,24岁了,年龄也相当。”  “嗯,这事你多留点儿心,和那些夫人们多见见面,好好打听打听,我是想让他早成家再立业。”  “放心吧,爸,咱家同芮可是抢手货。”郑展鹏又是一顿羡慕。  “我可不想让哥哥早结婚,那样他就该不疼爱我了。”低头吃饭的柔美有点伤心。  “放心吧,他的心啊,只有咱覃家。”覃少琼说话的语调特意拉的很长。  “行了,好好吃饭吧,当着孩子们的面别乱说话。”覃老爷把话岔开了。  听着他们的话,曲宛言突然没了胃口。她想起前天晚上,他送给她的蛋糕,让她有了个温暖的瞬间。  吃过午饭,三个女孩子回到柔美的房间去了。  郑展鹏把覃少琼拉到房间,关上门,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个女孩,我怎么总是觉得很是眼熟呢?昨天,柔美让我们看那幅画的时候我就一愣,你爸也是看了好半天啊,还有,那字体也像。”  “什么画?我怎么不知道。”覃少琼坐在梳妆台前,摘着耳环。  “这个曲小姐画了一副**花,送给柔美的礼物啊,你昨天中午美容去了,没看到,那个画儿画的风格,真的跟。。。”  “别说了,你们怎么都这么敏感,现在长得像的人太多了,不能因为一幅画就说明什么,再说现在谁能证明我哥哥当年有孩子?还有,那个刘婶也是的,那是当下人该问的吗?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又冒出个孩子呢?如果真有孩子,当年我爸早就找了。”  “咱俩当时都在加拿大,或许也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时候,我爸虽然和我哥断绝关系了,但以我爸的性格,如果知道我哥当年有孩子,他不会不管的。还有,我觉得当年同芮爸爸死的也很突然,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也随着他的死全无消息了。你啊,现在是我们家的主力,你得把握好,我可不想让同芮得到太多的家产,再说他又不是覃家的血脉。”  郑展鹏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虽然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但以他对自己老丈人的了解,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  这一夜,家里的几位长辈,似乎都睡的不**稳。  早上,还不到四点,覃老爷就被梦惊醒了,他梦见儿子覃少栾坐在书房里,静静的看着他,但是什么也不说。  五点刚过,刘婶从房间出来往厨房走。刚一进来,就看见有个人坐在餐桌旁,因为天还黑着,又没开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谁呀?”刘婶叫了一声。  “是我。”  “老爷!您怎么在这坐着呀?”刘婶平定了一下慌乱的心,赶紧把灯打开。就见覃老爷坐在那里发呆。  “怎么了,老爷?您哪里不舒服吗?”刘婶又紧张起来。  “他刘婶啊,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少栾回来了,就坐在书房里看着我,也不说话。”  刘婶挨着覃老爷坐下,一听这话,急忙说:“老爷,这可是您第一次说梦见少栾少爷呀?”  “是啊,我也很奇怪。”覃老爷摇晃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刘婶靠近覃老爷,压低了声音,“老爷,昨天来的曲小姐,您有没有觉得她长得有点像少栾少爷,还有,她的举止和陈慧也很像,您说这孩子会不会是。。。”  覃老爷抬起头,平视着刘婶,非常平缓的语调:“我记得当年出事的那一天,管方在电话里跟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事后也在猜想这个惊喜是什么?”  “老爷,会不会少栾少爷他们那时已经有孩子了,而管方少爷也发现了这个事情。”  几秒钟的无声后,覃老爷低声道:“刘婶,给我去办件事情。”  
    又到了周末,曲宛言下午的课结束后,就赶回到宿舍,把换洗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就又出门了。  她今天要去帝豪大酒店打工。  上周****和同寝室的祝兰,一起去帝豪的娱乐厅面试。祝兰介绍说这家酒店地下一层的娱乐厅是G城最高档的娱乐场所,尤其是在去年重新装修后,更是引来无数上层人士的关顾。因为是属于酒店内部,外国人比较多,所以就对员工的要求更高,除了要有身高和容貌的要求外,外语好也是必须的。酒店本来是不对外招兼职人员的,但因为招到合适的员工实在是少而又少。  曲宛言本来是不想在这种场所打工的,但祝兰又给她解释,这个地方不同于其他的娱乐场所,来的客人都是非商业精英就是有头有脸的人,人家的素质都非常的高。就这样,她才放心去面试,没想到,她俩还都被选中了。  从校门出来再走到公交车站处,她一路低头听着耳机里的英文。刚停脚站稳,就有辆黄色的跑车停在了她的眼前。随后,跑车里的人探出头来,叫着她的名字。  “曲-宛-言。”  曲宛言抬头一看,有点面熟,但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没理他,把眼睛转向了公交车来的方向。  “曲宛言小姐,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吧。”  等公交车的人,都齐刷刷的扫向坐在跑车里的欧阳淮,又看看曲宛言,大家的眼光给出的结论:富二代追灰姑娘。  “我们认识吗?”曲宛言不再逃避他的目光。  听见曲宛言说话了,欧阳淮一下子咧着嘴笑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阳光,“当然了,不就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吗?在柔美的生日宴上。”  可是,这个人的外表为什么总是和他说的话不一致呢。  “哦,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不是遇到,是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欧阳淮特意强调。  “你等我?我们很熟吗?。”曲宛言开始警惕起来。  “不熟马上就变成熟了,走,上车吧,我送你。”  欧阳淮脸上那势在必得的表情,曲宛言还是很礼貌的给了他一句:“对不起,我看没这个必要。”  话一说完,她就往后面小跑,正好赶上公交车进站,把跑车里的帅哥弄了个大红脸,欧阳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等公交车一开走,他就尾随上去。他这郁闷呀,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憋呢,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从来都是被簇拥的,怎么今天在她这儿就不好使了呢,绝不能吃这哑巴亏。  曲宛言下车后又倒了辆公交车,前后经过一个小时后才到达帝豪大酒店。跟在后面的欧阳淮越跟随越纳闷,唉?怎么到了自己家的酒店了呢?  看着这个丫头进了酒店,他把车随便一停,就跟着进去了,然后就找不到她的踪影了。于是,他拐到保安监控室里,几个保安一见少爷来了,马上都站起来了,欧阳淮也不管他们,赶紧挨个巡视墙上的20几台监控,最后在通往底下一层的娱乐厅里看到她的一抹小身影。他终于露出了诡异的笑,心想这个小白兔都进虎口了,还不乖乖的。  曲宛言到的时候,主管Linda正在给祝兰交代事情,她随手把工作服扔了过来,“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化妆,半个小时后跟我进去。”  曲宛言展开手里的工作服,上身是件金色的无袖短款上衣,下面是黑色的超短裙,黑色的丝袜配三寸的高跟鞋。曲宛言拿着裙子比划了一下,“这个穿上不会露屁股吗?”  “露不露屁股,咱俩也得穿啊。”祝兰摆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换好工服,又画了妆,立在镜子前一照。  祝兰不由得惊讶:“哇!宛言,你这身材真够正的,平时真没看出来,整个一个模特的料。不,比模特还正,还有料。”  曲宛言听她这么一说更没底了,“我这样能出去吗?我还真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呢。”  “怎么不能?我们又不是吧妹,是正当的waitress,放心吧,这里的客人都很正派的。”  正聊着,主管Linda进来了,眼前的这两个女孩儿,尤其是这个个头高点的曲宛言,让她一脸的震惊,“这身衣服真适合你,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  “是吧,主管,我这正鼓励她呢。”  “嗯,嗯,真的不错,我这就放心了,还怕你俩是大学生没经验,出事呢。这下好了,我能放一半的心了,还有,一会儿客人就马上上来了,祝兰你负责4到8桌,小曲你负责9到12桌,走,我先带你俩熟悉一下。”  这里被划分成几块区域,有专门的酒吧区,台球区,飞镖区和聊天区。她俩被分配在聊天区,Linda说这个区域相对安静些,她俩是新来的,先在这里实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陆陆续续上座了。因为是周末,很快就要坐满了。曲宛言有条不紊的按照Linda交代的去做,她的样子还真不像是新来的。  刚为9号桌的客人上完酒水,10号桌的客人就招呼她,她急忙过去,刚要问:“你需要什么?”一看,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欧阳淮!  他慵懒的靠在那里,沙发上扔着他的那件白色的西服上衣,紫色的衬衫在这暗淡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神秘的色彩,再加上他脸上一直保持着的诡异的笑容,让人有联想到见到鬼的感觉。  “怎么,小姐,见到鬼了吗?”  “请问您需要什么?”曲宛言没有理会他的话,很专业地服务着。  “我需要什么,他们都知道。”他把手指向站在柜台里的Linda,开始挑战她的耐心。  “请问先生的贵姓。”  “欧阳,欧阳淮。”他说话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个音。  “好的,请您稍等。”  曲宛言转身朝外面的吧台走去。望着她的那一身装扮,他心里这个气啊,心想:平时装个清纯女,原来骨子里是这样。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可还是流连地看着她的俏丽的背影,别说,这个丫头还挺妖娆的。  过了几分钟,曲宛言手里端着个托盘过来,里面是一瓶皇家礼炮21年特级苏格兰威士忌洋酒,还有一支透明的花纹水晶酒杯。  她慢慢地蹲下身,将琥玻色的液体缓缓的倒入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她略带微笑的说:“经理交代,您不喜欢ontherock(加冰),请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就好了。”  话落,刚要走,就听见欧阳淮温吞吞地说:“那是以前,现在我口味变了,想尝试一下ontherock。”  “好的,我现在去拿。”她还是那副不慌不忙,宠辱不惊的样子。  坐在那里的欧阳淮有点上火了,他本来是想折磨一下她的,灭灭她的气势,可这丫头看来是软硬不吃,完全就不把他当回事。  很快,曲宛言取冰回来,“请问,您需要加几块冰。”  “你加吧,我也不知道几块合适。”  曲宛言加了两块,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示意她继续添酒。  她一直是半蹲在那里的,她加一块,他喝一口,她再添酒,就这样,一瓶子洋酒快要下去了,他还是不说OK。  
    她的脚都麻了,欧阳淮就想等她求饶,或者说个软话,可这丫头就是这么跟他较着劲。他低头看着她,她化了妆的小脸分外的迷人,尤其是在这一明一暗的灯光下,眼睛更像是会说话的样子。可是,这么漂亮的眸子怎么这么不温柔呢,他不由得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她往后一撤,他就扑了个空,头重重的磕到桌子上。  她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欧阳淮慢慢抬起头来,一把就抓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肩。她的肩膀光滑细腻,从一进来看到她这样的打扮,他就有想去摸她的欲望。  曲宛言蹬着他,用力的推他的手,可是试了几下还是不成。  感觉他的眸子里在冒火,她低声说:“请把你的手拿开。”  “我,如果不拿开呢?”他眼睛迷离,还带有挑逗性地直视她。  曲宛言使劲往后一挣脱,感觉一屁股就要坐在了地板上。同时,他的手立刻在她的肩上划了几个道子,她的眉头突然的一皱。这个表情看到了他的眼睛里,但因为光线暗,他没有看清她肩上的抓伤。  就在她要蹲坐在地上的一霎那,后面立刻有一双大手将她捞起,她一下子就跌入了那个人的怀里。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后面拖住他的人,眼前的欧阳淮一下子清醒了,张了张嘴。  “芮哥,你这么在这儿?”欧阳淮有点怯怯的。  覃同芮没有理欧阳淮,他只是紧握着着曲宛言的双臂,生怕她再摔倒。曲宛言这时也转身看到暂时面无表情的覃同芮,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转身朝吧台走去。  覃同芮望着她的背影,跟随着她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覃同芮面露不悦之色。  “打工。”曲宛言收拾着吧台的桌面。  “我觉得这里并不适合你。”他的语气有点生硬。  曲宛言刚要说话,就看见覃同芮的身后站着一个打扮很光鲜时尚的女人,仔细一看,就是那个舞蹈大赛的获胜者露茜,她马上想起来那天在覃家听他们说起的话。不知道是因为欧阳淮刚才的举动影响到了她,还是眼前的露茜让她有了反复心情,她不痛不痒地说:“那你觉得哪里适合我?”  覃同芮看着她粉红的脸,跳动的睫毛,说着这样话的小嘴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刚才和露茜进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曲宛言端着托盘往里走从身边走过,虽然只是看到了个背影,但他觉得这个背影有点像她。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迟疑了一分钟,当他再看到她的侧脸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没看错,就是曲宛言。  此时的她,高挑挺拔,吸引着这里所有男人的视线,他听见有几个常客在问主管Linda这个女孩是不是新来的。紧接着,他还在迷惑不解的时候,就看见她好像是在那里挣扎着什么,等赶过去的时候,眼见她快要倒下。  曲宛言见他一时不说话,又拿起托盘朝里面走去。在经过覃同芮的身边时,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附在她耳边,“我们一会儿谈谈好吗?”  “不用了,我很忙。”然后她就径直走过去了。路过露茜身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听见耳后露茜娇柔的声音:“同芮,你们认识吗?”  曲宛言走到欧阳淮的桌前时,他已经趴在那里不出声了,她赶紧到吧台跟Linda说了一声,Linda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他是我们酒店老板的儿子,我马上叫司机送他回去。”  曲宛言心里很是气,来这里上班第一天就这样。  次日凌晨,各家灯火辉煌的夜店都已经打烊了。  帝豪大酒店的门口停着辆黑色的悍马。车里没有一丝灯光,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红一暗小火光。覃同芮灭了手里的烟,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推开车门,又朝地下的**走去。  里面只有两三个男孩子在收拾,并没有看到曲宛言的身影。他一直在车里等着,并没有看见她曾出来过。他拍了拍一个男孩子的肩膀问:“有个新来的女孩子,去哪里了?”  这个男孩子认识覃同芮,马上说:“覃少啊,您问的是那个个子高一点的那个吧,姓曲的?”  “对。”  “她和她的朋友一起回宿舍了,都走了一个小时了。”  “哦。”说完,覃同芮转身刚走,就听见背后那个男孩子小声对身边的同事嘀咕:“这个曲小姐,今天有好几个客人在打听呢,看来,这模样漂亮就是优势。”  驾驶着车,在寂静空旷的路上,面无表情的他,随手打开车窗,一阵清冷的风吹进来。  中午的太阳,穿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直射在这张宽大的床上。张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了看四周,知道了这是在自己的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被谁送回来的。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李舒端着杯柠檬水,走到他床边。  “醒了?你还真够能睡的,你以为这是美国呢?”  “谁送我回来的?”欧阳淮懒懒的问  “酒店那边的司机,我也不认识。我说你到底喝了多少呀?你爸早上跟我急了,说要不你就还是回美国继续读书,要不就去酒店帮忙,这都回来快1个月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呀?怎么越大越不省心呢?还有,人家覃家都在那里大张旗鼓的招你为孙女婿了,你倒好,回来后都没有好好的去拜访人家,你说你,,,”  “妈呀,妈,别说了,我的头都炸了。”  “刚才柔美妈妈打电话来了,说下周让你过去一趟。”  “干嘛呀?”  “什么叫干嘛呀,你回来,除了柔美过生日露了个面,还没正式去他家吃过饭呢,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  “好,我去,我跟柔美商量下,行了吧,您出去吧,我要洗澡。”  “洗就洗吧,我是你妈还怕什么?”  “妈,不是,李舒女士,请回避一下好吗?”他做了个往外请她出去的姿势。  “讨厌,快点啊,等你吃午饭呢。”  李舒一出去,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揉着头走进浴室。水从头顶上的莲蓬浴齐刷刷的喷泻而下,他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昨晚的一些情形,他记得她好像是一直跪在地上给他倒酒,又好像自己还抓住了她的肩膀。  
    一早,曲宛言从酒店的宿舍出来,换好衣服就急急赶往‘多福超市’。  她从暑假开始就一直在这里打工,部门经理王浩也很看好她。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发现她头脑清楚,思维敏捷,做事麻利还不怕吃苦,这样的女孩子真是难得。所以,就答应她每周六来这里工作一天,这可算是他们超市兼职里面的一个特例。  曲宛言先去她负责的区域转了一圈,查看有什么需要补货的。  碰到询问货物的客人,她都是认真的解答并引领到货架处。这一忙就错过了午饭的时间。回到办公室,她刚坐下来吃了几片饼干,又被其他的同事叫走了,说来货了。  下午时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整理资料,发现这周新进的某个品牌的矿泉水的数字和库房报的数字合不上。于是,她拿起报表来到库房。  面对琳琅满目的货品架,她已经很清楚每个品牌的位置。看着手里的报表,她没有犹豫,转身去推立在墙角的梯子。  由于货物码的很高,她爬上去之后伸头往里面看着一排排的矿泉水,感觉不对劲,就又把梯子推到背面,爬上去一看,发现箱子上标有500毫升的后面有几箱350毫升的。原来是这样,有可能是其他人在点数的时候只看到了外面,没有仔细核对夹在中间的那几箱。  她探过身子想数数到底是几箱的时候,就发现由于自己倾斜的太大了,身子已经脱离了梯子,她伸手就要抓住货架的栏杆,可是手里的报表妨碍了她,就在这几秒钟的混沌状态下,她就从近两米高的梯子下往下跌。。。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完了!完了!小命能保住,这胳膊腿是不是就废了呀?  就在快要落地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随后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看救她的人是谁,就听见身后有跑过来的声音,“覃总,您怎么样啊?”  “覃总?”曲宛言的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大卫.覃。难道真的是他吗?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正思寻着,三四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人先把她拉了起来,后面的几个人又去拉一直跌坐在地上的覃总。  曲宛言站直后一看,“啊!还真是大卫.覃!”  “覃总,您怎样啊?有没有受伤?”跟随过来的一个短发模样端庄的女孩子赶紧上前问。  “还好没事,”覃同芮答的简单明了。  “什么没事啊?您看看,西服袖子都破了,右边的胳膊是不是受伤了。”那个女孩说着就去要脱他的西服。覃同芮连忙拦住她的手,颇有些不耐烦,“我说没事就没事。”  旁边的人一看这架势都不说话了。王浩过来有点嗔怪,“小曲啊,怎么这么不当心啊,幸亏有覃总,不然出大事了。”  除了有王浩,还有超市的总经理沈总,沈总的脸也是耷拉着,一脸的菜色。  “你有没有受伤?”大卫.覃的浑厚的声音又再次想起。  “没事,”她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小,好像是被吓到了。  “江助,你先陪沈总过去吧,我一会儿就到。”那个被唤做江助的女孩,本来还张嘴想说点什么,一看覃同芮那铁一般的脸,就把话憋回去,可眼神还是非常不友好的看了曲宛言一眼。  “那咱先过去吧,”王浩是聪明人,一看这覃总对曲宛言还真不是一般的关心,就赶紧带着沈总和其他人走了。  “真的没事吗?”因为他刚才看到了她的慌乱,不知道是被吓到的,还是看到这一队人马不好意思了。  “嗯,真的没事,你的胳膊是不是破了?”曲宛言也看到他的西服胳膊肘那里有破的痕迹。  覃同芮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话,反而问她:“你怎么又再这里,也在这儿打工?”  “嗯,都快四个月了,一直在这儿。”她说的好像很理直气壮。  “那也不能登梯爬高啊,我发现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还是,你的生存原则是哪里危险哪里去?”他的话中带着调侃,跟刚才对姓江的女助理的态度完全是360度大转弯。  覃同芮的这后半句话逗乐了她,她的情绪稍微有了点缓解。  “真对不起,差点伤到你。”  “那不要再有下次了,好吗?”他好像大哥哥一样在安慰做错事的小妹妹。  “嗯,不会了,放心吧。”  “去吃饭吧,一起。”他发出了邀请。  “啊?吃饭?吃什么饭?”  “你不会连中午饭都没吃吧?”  “现在几点了?我,,”  覃同芮抬起手腕看了看,说:“6点了,你几点下班?”  “6点,可我还要把这些整理完才可以。”  “好,这回老板可高兴了,有这么负责任的员工,把你的电话给我。”  曲宛言下意识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就莫名其妙的递给了他。覃同芮接过电话敲了几个数字后,他西服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又把电话还给她,“等我的电话。”  “为什么?不是,还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曲宛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肇事者不该陪受害者去医院看看吗?”他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留下在那里品味这句话份量的曲宛言。  
    按照他短信里写的,曲宛言在超市车库的出口处等他。  她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伤到了。直到眼前停下来一辆白色的商务车,车窗摇下来露出了他的脸,她才回过味来,记得那天晚上他开的是黑色的车呀。  “系好安全带。”一上车,他就开始发号施令。  “我们去哪个医院?”曲宛言一边问一边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能够活动自如的右胳膊。  “吃饱饭再去医院,不然会晕倒的。”覃同芮说的不冷不热。  “呃。”她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一路无语。经过20多分钟,车停在G城一家有名的湘菜馆。  他解下安全带,“听说你老家是C省的,应该喜欢湘菜吧?”  曲宛言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没有吱声,迷迷糊糊的和他一起走进了餐厅直接来到他预定好的包间。菜都是他提前就定好了的,等曲宛言从洗手间回来,菜都已经上齐了。  覃同芮洗过手后,开始帮曲宛言往碗里夹菜。曲宛言真的是饿了,加上一天的体力劳动,一会儿满满的一碗饭菜都下肚了。  对面的覃同芮似乎并没怎么吃,只是不停的帮她添菜,倒水。虽然俩人没什么过多的言语,但能感觉出来覃同芮在细心的照顾着她。  “你是左撇子?”覃同芮看着她问。  “嗯,”  “那写字呢?”  “写字,画画用右手,我同学都说我是双枪老太婆。”  听了她的话,他乐了。  曲宛言吃饱了,用纸巾擦了擦嘴,才仔细地看了看对面坐的覃同芮。  下午在库房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很疲惫的样子。现在一仔细打量,还真是,眼圈也是有点发黑,大卫.覃变成大卫.黑了。想到这,她不由得乐了。  发现曲宛言看着自己发笑,他不禁有点发毛,“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  “呃,我没怎么睡觉。”他摸了摸脸。  “怎么了,太忙了吗?”她不解地问。  “嗯,忙,忙的都,,,”  “对了,你怎么会去‘多福’超市,这里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嗯,是覃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多福’在G省有12家连锁店,这里是第一家,虽然现在设施和设备有点落后了,但这里拥有很多老顾客,我们想在后面几个月对这里进行整体的装修,把它变成G省‘多福’的旗舰店。”  “这第一家店是你打造的吗?”  “你怎么知道?”覃同芮有点惊诧她的洞察力。  “通过你的描述,这里工作的节奏,还有那些经理人的工作作风跟你有点相似。”  “看来你还挺会观察。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他。  “嗯,我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处于G城的高端区了,尤其是今年房价的大幅度增长,带动了这片地铺的价值,可以说,这片地区应该是黄金价了,而且周围几座正在建造中的商品楼也是在月月出新的价格,如果覃氏可以把这块地铺买下了,再把它改造成高端的超市,可以多增加些国际品牌的产品,必定会引来周围更多的高端客人。因为,这里就是未来的G城的CBD,现在这几个大厦里都进驻了不少家外资企业,很多白领中午和下班时间都来这里采购。有时候他们想买的一些品牌咱们店里没有,看到他们失望的表情觉得多福应该在这方面最先满足他们的需要。而其他几家多福店,可以根据它们各自所处的地理位置,对货品进行相应的调整,可以在中端方面多增加些货品。这样既不会有积压,过期浪费的现象,也不会流失客人,供应商和我们都可以双赢。”  她的滔滔不绝,及其富有商业价值的市场分析,他有点惊讶。他在琢磨,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他看到过她的安静,看到过她的倔强,看到过她的美丽,看到过她短暂的无助,可是刚刚的话,让他洞察到了她的聪明的经济头脑。  像她这样大的女孩,都还是只知道打扮自己,或者是还像柔美一样被大家呵护着。可眼前的她,具有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睿智。  他半晌没有回应,曲宛言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胡说的,是不是太不专业了,太异想天开了?”  “看来你的市场经济学没有白学啊,不过,理论还是要和实践相结合的,这个知道吧?”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  “嗯,所以,为什么市场人员比较好做,销售人员就不好做,就是这个道理。”她喝了一口水又恢复了天然的模样。  “不错,看来你这个工没有白打,你的建议也是非常有建设性,还有,‘多福’这家旗舰店已经在上半年就买下来了,其他几家店的地皮也是属于覃氏的,你的建议很快就会变成现实了。”  “真的,太好了。”她又快乐的像个孩子,其实她真的就是个孩子,才21岁。  在以后的几年里,覃同芮非常怀念他俩的这次单独在一起的时光,这些曾经美好的片段也是他那时能够坚持下来的精神**。  马上就进到十月份了,晚上天气已经开始变凉。  走出餐厅,覃同芮为她打开了车门,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问了一句:“我们还没去医院呢。”  “吃饱饭就不用去了。”他说着晃了晃自己的右胳膊。  “真的没事吗?”她很是认真的问。  “受害者说可以不用起诉了,但有15年的持有权。”  曲宛言看着他的样子,虽然脸上没什么笑容,可以看出他的眼睛是柔和的。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坚持。  “你是学法律的吗?”曲宛言在副驾驶的位置坐好,扭着头看着他。  “嗯,学到大二。”  “然后呢?转专业了?”曲宛言接着问他。  “嗯,学经济了。”他还是淡淡的说着。  “是为了覃氏?”  “嗯。”他似乎不太想说覃家的事情。  车厢里突然沉寂下来,覃同芮放了很轻柔的音乐。  可能是太困太累了吧,一会儿的功夫,曲宛言就睡着了。  车子停到学校的门口,她还在熟睡,覃同芮把自己的西服外衣脱下来,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望着身边睡的香甜的她,瞬间有一种温暖被包围,马上,他自己也睡意来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把他从短暂的梦中吵醒。小声的接完电话,他扭头看曲宛言。她呼吸的很匀称,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她的睫毛上下动了动。她的睫毛很浓密,像两片小扇页,熟睡的模样看起来很安静,很甜美。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细腻,光滑。  可能还是感觉到了有轻微的动作,曲宛言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离自己很近的面孔,一下子怔住了,覃同芮赶紧坐直,轻轻咳嗽了一下,缓解一下较为尴尬的气氛。  曲宛言坐直了身体,看了看窗外,问:“到学校了吗?”  “我刚才是睡着了,怎么不叫我呢?”她慌忙解开安全带。  “我刚才也睡着了,也是刚刚醒。”覃同芮低沉着声音。  曲宛言下了车,覃同芮也跟着下来。  曲宛言把包背在肩上,抬头看了看他,“我进去了,谢谢你送我。”  目送她转过身往校园里走,覃同芮不由得叫了她一声:“宛言!”  “啊!”随着他低声的呼唤,她刚才的睡意完全清醒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她马上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覃同芮,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夜色里,站着这两个人。  眼前的曲宛言,似乎有些不自在。覃同芮清了清嗓子,好听的声音在这清凉的夜晚蔓延,植入她的耳骨,“明天就开始放十一长假了,我想问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我四号之前都要去打工。”听他这样问,她调整了情绪。  “五号正好是中秋,我要回去看我爸爸。”她又补充了一句。  “看你爸爸?你打算怎么回去?”覃同芮好像很感兴趣。  “还没买到火车票,可能就坐长途车吧。”  “嗯,这样吧,我送你回去,顺便去C城转转,我都好多年没去过了。”他说的很平静。  “这,你有时间吗?”曲宛言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而且是不和她商量一下。  “五号早上我来这里接你,上午9点,在这儿,不见不散。”  还没等曲宛言说什么,他就上车一个掉头,开跑了。  
    ‘十一’放假这几天,超市的人很多,曲宛言也是忙得一塌糊涂。  四号晚上,她刚刚换下工作服,就听见手机响,并不是熟悉的号码,接起来是覃同芮的声音。  “明天上午9点集合的事情没忘吧?”能听的出来,他周围的声音很嘈杂。  “哦,没忘。”  “是不是没记住我的电话号码?”他好像有千里眼,能看透这边她的一举一动。  “嗯,好像是。”  “把我的名字存进去,现在,马上。”  “呃。”  听到她一直有些闷的声音,他又转而语调柔和,“现在下班了吗?”  “嗯,刚刚下班。”  “好,我现在在香港,一会儿的飞机,你自己回学校小心点,明天早上再见。”  “在香港,是出差了吗?”  “对,已经来四天了,还好,这里的事情都搞定了。”  “那你会不会太辛苦了,明天。。。”  “放心吧,我马上就登机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明天见。”  “好。”她放下电话,突然有一种被关心的温暖,是被异性关心的温暖。  五号一早,覃同芮就换好轻便的衣服,开车去学校接曲宛言,远远的就看见她,穿着白色的短款小风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副简单的打扮也能烘托出她的亭亭玉立。  上车后,覃同芮回身从后座拿出个包装的很漂亮的盒子递给她。  她睁大眼睛,“什么东西,给我的?”  “打开看看。”  “哇!芭比娃娃,还是最新款的。”她吃惊的样子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芭比娃娃,还是你觉得我还没长大?”  “两样都包括。喜欢吗?”  “嗯,超喜欢,我小时候总想让我爸爸给我买芭比,可我又不敢说。”  “为什么?怕爸爸不给买?”  “不是,是怕爸爸不高兴。”  “怕爸爸不高兴,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觉得爸爸看到娃娃就不高兴了。”她手里摸着芭比娃娃的裙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覃同芮望着她的侧脸,没再提问。  “我跟我爸爸说了,有个朋友和我一起回来。”  “朋友?你爸没问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没有,因为我爸觉得我不会带男孩子回去的。”  “为什么?”  “因为我跟我爸说了,不经过他的同意,我是不会带男孩子回去的。”  “那我们这算什么,先斩后奏,还是,,,”  “我们这叫突然袭击。”曲宛言说完,他俩都乐了。  一路上,她问了他出差的事情,还给他讲了这几天在超市发生的趣事。  到达曲宛言的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走进来时并没有看见曲爸爸。她去厨房看了看,饭菜已经做好了,可是爸爸去哪里了呢?  曲宛言招呼覃同芮先坐下。  覃同芮四处看了看,他们住的是一楼,这里的房子虽然看上去有点老,但有个不错的小院落,地面铺满了石砖,还有一棵长得很高的小白杨树。  屋里布置的很简单,不大的客厅的墙上悬挂着几幅油画,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副合.欢花。他见过曲宛言送给柔美的那副画,这幅画跟那幅画不同之处是,那副只有一枝开得很茂盛的**花,而墙上这副是漫天的合.欢花,下面是个小姑娘,好像在追逐着这些花。  覃同芮问靠近他身边的曲宛言,“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11岁的时候。”  “十年前,你学过画画?”  “没有,就是自己喜欢画。”  “你爸爸也喜欢画画?”  “不,爸爸喜欢书法。”曲宛言走到茶几边,为他倒了一杯水。  正说着,门被打开了。曲志成一低头进来了。  “爸爸,您去哪儿了?”曲宛言迎上去,挽住了爸爸的胳膊。  “我就在路边等你呢,看你一直不回来,打你手机怎么不接呢?”曲志成只顾着看女儿的脸,  “手机,一直在啊,没收到呀。”  曲志成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这个高个在年轻帅气的男人。  曲宛言赶紧解释,“爸,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覃同芮。”  他!虽然比以前瘦了,头发也有一些花白,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让他找了18年的,曲大夫。  “伯父,不好意思,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来了。”覃同芮掩饰着狂跳的内心。  “哦,坐坐。你可是言言第一个带回来的男孩子啊。”  他说着然后又嗔怪地看了看曲宛言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多做几个菜。”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  “你们饿了吧,我把菜再热热,咱吃饭啊。”覃同芮注视着他转身去厨房的背影,十八年前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出现,他深深地呼吸,仿佛告诫自己要稳住,不能再错过机会。  
    曲志成虽然看不是那种很热情好客的人,但也是有礼有面的。  吃饭的时候,曲志成问覃同芮:“以前来过C省吗?”  “五年前来过一次。”覃同芮简单答着。  “这里变化的也挺大的,言言啊,吃完饭,你带小覃去转转。”  “伯父,我听您的口音好像不是这里的人。”覃同芮很好的转移话题。  “哦,我是工作后才来这里的。”曲志成只是低头吃着饭,不太愿意多谈的意思。  饭后,曲宛言去厨房刷碗。  曲志成正准备沏茶,覃同芮上前一步,来到他的身边,轻声又带有责令的语气,“伯父,我们能去院里谈谈吗?”  一高一矮两个人在后院站定,覃同芮猛的一转身,“十八年前,您是不是在S城工作过?”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曲志成抬眼打量了他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S城的盛名医院,您是那里的脑外科大夫,对吗?”  “你是,,,”曲志成又仔细地端详着覃同芮。  “您应该听说过管方这个名字吧?”  曲志成望着他笃定的眼神,  “他十八年前因为车祸曾经在盛名医院抢救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就是当时的主治医生。”  “你是?”  “我是管方的儿子,管同芮。”  “什么?你是管方的儿子?”  “是的。”  “那你现在是覃家的。。。?”  “对,名义上是覃家的孙子。”覃同芮一字一句的说。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陷入了暂时的沉默,空气似乎有些凝固了,有几秒钟的时间。  曲志成看到曲宛言正在往这里张望,赶紧说:“言言啊,刚才在路口碰到小玲,她说让你去她家一趟,她在家等你呢。”  “哦,好的,我这就去。”  听到曲宛言关门的声音,曲志成摩挲着从兜里掏出香烟,但是,手好像一直在哆嗦。  覃同芮也掏出烟,幽幽地说:“我找了您很多年,曲大夫。”  “为什么找我?”  “我想知道为什么在我爸爸去世没几天,就从盛名医院消失了,而且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跟我无关。”  听到他的回答,覃同芮的双目紧紧相逼,“跟我无关?恐怕您是怕担当责任吧?”  “担当什么责任?”曲志成昂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已经满脸愤怒的年轻人。  覃同芮把手里还未点燃的香烟一下扔到了地上,“当年我爸爸的去世难道跟你无关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晚到而耽误了时间,让我爸爸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听他这么一说,曲志成提着的心下来了,原来这个年轻人找上门来是因为这件事。  他马上恢复镇定,非常坚持,“你爸爸的去世不是医疗事故,当时就是这样认定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当时我还不到10岁,覃家的人又都在加拿大,只有管家和我赶到了医院,你们医院不就是因为看我是孩子才哄骗我的吗?如果你早到十分钟,也许我爸爸就不会那么死掉。”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分贝,在曲志成的耳边像炸雷一样响起,仿佛也激起了他的回忆,他的愤怒,积攒这么多年的愤怒,他还无从发泄。  “如果?你知道吗,在医学领域没有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如果像你说的,你找了我很多年,那么,你也该查过资料吧,也该做到有据可证吧。”  “那你为什么在那之后就逃走了呢,难道不是心中有愧吗?”覃同芮眯着眼,鄙视着他。  “我从来没有做过有愧对于别人的事情。”  “好啊,那等我拿到证据后我们再谈吧,不过,这次不要让我找您找的这么久。”覃同芮撞过他的肩膀,刚迈开大步,就听到身后的声音。  “站住!你可以调查我,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伤害言言,我警告你,那是你伤害不起的。”  听罢他的话,覃同芮慢慢地转回身,对视着曲志成的眼睛,“那我也跟您说清楚,既然确认了她是您的女儿,她对于我来说也就没任何意义了,放心,我不会对我的仇人的女儿有什么想法的,她只是我找到您的一个诱饵罢了。”  狠狠的说完这几句话后,他迅速转身准备朝门外走去。但,就看见曲宛言愣愣地站在那里,吃惊的张大嘴巴。  覃同芮后面的这几句话,她都听见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看看爸爸非常难看的脸色,她刚要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覃同芮已经大步朝自己走来,然而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直接迈向了门外。随即,伴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曲宛言才下意识地往外跑,可是,那辆载着她来这里的车已经疯狂地开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她。。。  曲宛言跑进院里,抓住还在那里发呆的爸爸,“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走了呢?”  “不要再提他了,以后不要和覃家有任何的来往。”  “为什么?爸爸,他不是坏人,我知道的。”  “有你不知道的,他是为了找到我才故意接近你的。”  “找您,找您干嘛?难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曲志成甩开女儿拉着他的手,朝屋里走。  曲宛言紧紧相随,“爸爸,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去问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曲志成收住脚步,“以前,很久以前我当过医生,他认为他爸爸的去世是我造成的。”  曲宛言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她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爸爸您当过医生吗?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  “18年前,但我保证,言言,他爸爸的去世真的不是医疗事故,当我赶到手术室的时候,他爸爸已经没有呼吸了,当时他太小,这只是他的误会。言言,听爸爸的话,不要和他们覃家有瓜葛,他们觉得自己有钱就这样无法无天,我是不怕他的,他可以去调查我。刚才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是想找我才接近你,并不是喜欢你,所以,你不要抱有什么幻想。”  曲宛言只是愣愣的,低着头不说话。曲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啊,我希望你过平静的生活,一如从前。”  当天的傍晚,突然下起大雨。  覃同芮的车子飞快地行驶在回G城的路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没有找到仇人抓住仇人的喜悦和快感,有的是酸楚和失落。  他的眼前不停的浮现着曲宛言那张惊恐的小脸,他还从来没看到过她的这种表情,哪怕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派出所,还是前几天在库房从梯子上跌落的那一瞬间。  雨刷,不停地左右摇摆,好像也犹如他的这颗心脏一般,摇摆不定!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会想她呢,很好地利用了她的单纯,骗取了她的信任,确认了她就是曲志成的女儿后,怎么会是这份心情呢?  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了,他已经找了18年,以至于听到姓曲的,看到曲这个字,他都会特别的留意,没想到这次真的被逮住了。  “熊啊,一个小时后,来‘echo’”他甩了甩头,想把这一切都忘掉。  “覃少,今天是怎么了?好的,我马上出发。”被成为熊的诸葛雄放下电话,一脸的疑惑。  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曲宛言的心情也犹如这大雨一般,清刷着自己的记忆。她不相信覃同芮对自己的好和照顾是为了。。。她不敢往下想,只想找个机会见到他,把误会解开。  第二天一早,接到柔美的电话,柔美说让她六号晚上来家里吃饭,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一想也许能碰到覃同芮,就欣然答应了。  
    次日,天空依旧是阴阴沉沉的,好像没有下透的样子。空气中凝结着热气,预示着一场更大暴风雨要来。  傍晚时分,所有人都聚集到覃家的城堡里。  庞大的客厅,也因为这些年轻人的到来变得生气勃勃。  曲宛言见到了她想见到的覃同芮,她一直在探索着他的表情,而他,一直是面无表情,好似在特意回避她。  不想见到的欧阳淮,一直在找机会就瞟上她一眼,却发现她今天有些异样,眉头紧蹙,不带一丝笑容。这是他还未见过的,哪怕是在路边,在**,她都是一直那么的淡定,但今天,她仿佛有点心神不宁。  用餐期间,大家都是在很自然的环境下交谈着。  覃老爷将目光转向并肩坐在一起的柔美和欧阳淮。  “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订婚呢?”  覃老爷这话一出,一直处于迷离间的欧阳淮一下抬高了头,手里的叉子敲在盘子上,旁边的柔美转过头看了看他。  “怎么?俩人还没商量好,还是就想着直接结婚?”  欧阳淮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曲宛言,发现她只是低头搬弄着刀叉,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有些结巴,“外公,我们,我们还太小了,柔美刚入大学,”  “大学念不念都无所谓,女孩子还是早点嫁人的好,我看,柔美性子柔,是个贤妻良母的料。”不等他说完,覃老爷打断了他。  “外公,我可能还要回去读书呢,还有,再玩儿几年吧,”平时挺会说话讨人喜欢的欧阳淮,今天说话也忒没水平了,覃少琼都有些不满的瞟着他。  “多玩儿几年?三年,五年?对于我这个老家伙来说,时间和数字都是可怕的东西,我怕,,,”  “外公,您不要这样说,您现在身体多好呀,您一定会长寿的。”柔美赶紧甜甜的堵住了外公的嘴。  “寿命这东西谁也说不好啊,少琼啊,找时间和欧阳家把孩子们的事情定下来吧,啊!”  覃少琼觉得欧阳淮今天表现的欠妥,来前李舒也不好好提醒他,她可是想有面子的,不想让女儿受一点的委屈,于是,她赶紧接话,“爸,您放心吧,小淮也是刚回国不久,您这也太心急了。再说,还有同芮呢,没准同芮会更早结婚呢。”  “嗯,阿芮啊,那个什么露茜就算了,不是我们家孙媳妇的标准。前些日子,你姑姑说韩家的大小姐回来了,我看你俩年龄也相当,哪天你们见见面。”覃老爷又把靶子指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覃同芮。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覃同芮,曲宛言也借机自然的望着他。  他,好像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样,只是冲着老爷子的方向,“好的,我会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张了张嘴,谁也没想到这个让人琢磨不透,冷酷又不受约束的覃同芮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同意了。  挨着曲宛言而坐的乐乐,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啊!”的声音,差点喊出来。  “嗯,嗯,”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饭桌上,老爷子并没有问曲宛言任何的问题,只是偶尔看她几眼。每看一次,都发现这孩子也是左撇子,还有,她吃饭的样子,低头想事情的样子,听别人说话的样子,都这么让他觉得熟悉。  一直站在老爷身后的刘婶,也在观察着曲宛言的一举一动。  晚饭后,几个年轻人都来到了庭院里,可没有覃同芮。  乐乐拉过曲宛言和柔美,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哥今天怎么了?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你们知道吗?韩家的那个大小姐,长的可太一般了,身材比我还胖呢。”  “你见过?我妈说看上去挺文静的。”柔美也是被乐乐连比带划的动作吸引住了。  “上周日,我和我妈在天虹百货见到的,这个姓韩的小姐是挺文静的,戴个眼睛,胖乎乎的,乖乖女一个,她这个形象怎么配得上芮哥呢。”  乐乐带有一脸的疑惑和惋惜。听着她的话,曲宛言心里很不舒服。  柔美心情也一样,她一抬头,看到欧阳淮出来了。  柔美观察到,欧阳淮今天的心情好像一直不是很好,就迎上前,“怎么了?”  欧阳淮双手插兜,脚底下踩着一片落叶,然后抬头望了望天,“这天是不是要下雨啊?”  柔美也看了看天,“也许吧,已经闷热一天了。”  然后调转过头,仰望着他,“你是不是还在想刚才外公的话?”  “你不要有压力,我们还都年轻,我可以等的。”柔美见他不说话,又安慰了他一句。  欧阳淮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多的柔美。其实,她很漂亮,很温顺,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是理想的人妻首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骨子里就是喜欢那种带点野性的女孩子,很喜欢有点刺激的爱情,是那种在争吵中不断升华的爱情。  他和柔美青门竹马,从没有吵过架。因为,柔美太柔顺了,也没有过多的要求,让他感觉到素然无味,感觉她只是个漂亮的娃娃。当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又常常自责。因为,柔美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有别人羡慕的家族,羡慕的外表,可自己怎么还不满足呢?  他觉得有点惭愧,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肩,好像是在安慰她,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再等些时候吧,好吗?我刚回来,我想先把事业做起来。”  柔美转为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会这样,放心吧,外公那边,我去说。”  这边的曲宛言看见柔美和欧阳淮在一起,就没有过去。其实,在柔美生日那天,她就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他们并肩站在那里,就是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而这个城堡就是他们的世界。最后,像所有浪漫童话故事的结尾一样,他们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趁乐乐接电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仔细的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覃同芮的身影。  刘婶端着饮料由远而近,来到她的身边,笑眯眯的递给她一杯果汁。就在她已经转过身的时候,刘婶突然站住了,就听见她说:“曲小姐,我看你的头发里好像有根红色的头发,我帮你拔下来吧。”  还没等曲宛言说什么,刘婶已经上手了,只感觉到头皮发疼。刘婶赶忙又道歉,“真是对不起了,曲小姐,我这眼睛可能是花了,有没有弄疼你?”  曲宛言也没觉得什么,就说没事的,没事的。  乐乐打完了煲粥电话,跳着过来,“钱鹏找我,我先走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段?”  曲宛言只好说:“嗯,我们一起走。”  于是,她倆和柔美告别,柔美一看天空乌黑一片,也没有强留,“好吧,最好别赶上雨。”  
    乐乐要去见钱鹏,车开到大街的主路上,曲宛言就下来了。  曲宛言在大街上站了有30多分钟,掏出手机。  看到手机号码,覃同芮没有接。这样,手机响了有五次,他都没有接。过了30分钟,他正在等电话响的时候,有条短信进来:我在大门外等你,我们谈谈好吗?曲宛言。  覃同芮握着手机,握的都已经发热了,感觉是手机在发烧一样。  突然,屋顶一声霹雷,顷刻间,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透过被雨水泼过的玻璃窗,外面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止不住的雨水在冲刷着。在持续下了20多分钟后,他由开始的沉着,变得开始不停的在屋里踱步。  他不确定,此时的曲宛言到底走没走,如果没走,她会不会。。。正寻思着,手机又亮了,还是她发来的短信:我会等你,一直到你出来。  覃同芮,一个箭步跨出了大门,他都没来得及拿把伞,或者再多添件衣服。  曲宛言,在狂风暴雨中已经站立了半个多小时。雨水把她冲洗了个彻底,单薄的身子在黑夜里就像是一棵摇摆的小树苗,她躲在路两旁的树林里,这里漆黑又恐怖。  可是,今天的她,一点也不害怕。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变得如此的大胆和势在必得,她在赌,他会不会出来;她还在赌,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  冰凉的雨水,并没有浇凉她的心,反而让她这么勇往直前,还无所畏惧。  覃同芮跑出来,在漆黑的四下望了望,才看清楚那个瑟瑟发抖的曲宛言。  他缓步朝她走去。每走一步,他都在想该怎么打击她,该给她怎样的婉拒。  当他离她只有半米的距离的时候,他为她的坚持,镇住了!  她的全身都已经湿透,雨水从她的头上噼里啪啦的往下淌。感觉不是天在下雨,而是她的人在下雨。衣服全部贴在身上,感觉到她在那里发抖,不停的发抖。但她却紧咬住嘴唇,她的眼睛在夜色中,异常的明亮。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为什么等我?”  “我想跟你说,也许有误会。”她的声音也在抖。  “误会?什么误会?”  “跟我爸爸的误会。我想你可能,弄错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他开始心凉。  “对,我爸爸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他,他是个好人。真的”她的声音有些祈求。  “好人?好人,他能见死不救?”他有些被激怒了,在看到风雨中摇摆的她的那一瞬,他垮了,他想算了,跟她无关,不要难为她了。可没想到,她开口就提她的这个爸爸,这个让他恨了18年的那个曲志成。  “真的,你可以去调查。”她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  “我已经调查过了。而且,很巧,你爸爸在那之后不久就离开了医院,从此消失了。你觉得这是偶然的吗?”  “我,我。。。”  “不要自欺欺人了,虽然很遗憾,但这个是事实,你知道你爸爸以前是医生吗?你知道他以前是S城盛名医院著名的脑外科医生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跑到那个小县城去教书吗?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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