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导致物流,我家小宠最近好像有点皮肤感染了,该肿么办

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种红色的小虫子,特别小,看着有点像蚂蚁,但比蚂蚁小很多,请问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种红色的小虫子,特别小,看着有点像蚂蚁,但比蚂蚁小很多,请问有人知道是什么吗?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种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种红色的小虫子,特别小,看着有点像蚂蚁,但比蚂蚁小很多,应该是不会飞的,之前一次家里买了小点心放在茶几上(使用纸袋子装的)第二天打开一看袋子里爬满了这种虫子,很恶心,之后买了杀虫剂对家里各个角落喷了,这种小爬虫也少了,但最近有出现了,请认识这种虫子的各位麻烦告诉我下这到底是什么虫子?有什么办法可以灭这种虫!一下附上今天在家里拍到的这种虫的照片!&&&&&&&&&&&&&&&&
小黄家蚁,一种蚂蚁,得用专门的蚂蚁药才能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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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种红色的小虫子,特别小,看着有点像蚂蚁,但比蚂蚁小很多,请问有人知道是什么吗?》相关的作业问题
我家也有啊,有时候在床上发现,顺着卫生间瓷砖往上爬,弄死后肚子里想脓一样的东西,黑色,硬壳,特别小,不像蜱虫 ,爬得很慢
草爬子,潮的地方容易出现
德国小蠊,俗称小蟑螂.是外来物种中国国是没有的,近几年才在家里肆虐,由于体型小,生命力强,生性凶猛,几乎把中国家庭本土的大蟑螂(蜚蠊)赶尽杀绝.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德国的血统,这种虫子也像西门子和博世那样的“耐用”普通量的杀虫气雾剂难以致死,又是后你看见它被喷死了,其实是晕了,过一会儿会醒过来.需要加大药量.不像大蟑螂一
灶马中文学名: 突灶螽 别称: 灶马、驼螽、灶鸡 突灶螽(Diestrammena japonica)又称灶马,属于直翅目穴螽科.此昆虫一年四季都可以见到.常出没于灶台与杂物堆的缝隙中,以剩菜、植物及小型昆虫为食.该虫无翅,靠腿部摩擦发声.本物种在世界各地广泛分布,
咬完以后会非常痒吗?痒的时间久吗?包大吗?你家养宠物吗?会不会是壁虱? 按楼主说的,只有壁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如果总是被咬,你要注意预防鼠疫了.你上中药店问一下,什么东西对壁虱有预防作用,你用个薄点的袋子,装上药粉,然后随身带着,另外床周边也大量的放这些东西,其次还要用杀虫剂喷墙壁,喷完之后关上门窗密封半天.给家里做一
蚂蚁的种类 蚂蚁是地球上最常见的昆虫,数量最多的昆虫种类.蚂蚁的种类繁多,我国国内已确定的蚂蚁种类有600多种.蚂蚁属于节肢动物门,昆虫纲,膜翅目,蚁科.目前,我国居室内常见的蚂蚁主要有以下四种.(1) 小黄家蚁 体型较小,工蚁体长仅有1.5-2毫米左右,国内各地都有发现,常在厨房、封闭的阳台的杂物堆底下和墙壁缝隙等处
那个类似蟑螂的小东西名叫“德国小蟑螂”,我们宿舍最近也好多!你可以去查一下怎么消灭它
房间里喷满“雷达”之类的杀虫剂,关上房门,闷他一两个小时,然后再开窗通风.可以的话,再把床拉到太阳底下暴晒下.被子褥子经常晒晒. 我也有同样遭遇,被虫子咬过,红疙瘩,很大一片,我没抹什么药,过一个多星期就好了.
  蠼螋 蠼螋(拼音:qúsǒu,音:渠叟)属昆虫类的有翅亚纲革翅目.蠼螋俗称夹板子、夹板虫,或剪刀虫,俗称“耳夹子虫”,因为它们的雌虫在产卵后会像鸟类一样伏在虫卵上等待孵化.  蠼螋,为不完全变态类的昆虫,英文名earwigs,因此有人深信它们会爬入人耳中,但事实上不常发生.体长约小于一厘米到五厘米不等,腹部伸缩自如
这种虫子潮湿天气才会出现,一般在晚上出现 ,他们喜欢到有光的地方,只要晚上把门窗关好,不要露出缝隙他们就爬不进了.
可能是啮虫或者白蚁成虫
关窗,用超市里买来的喷虫剂,就是哪种喷蚊子的哪类,人最好是暂时出门,过几小时后回来再开窗通风
  那是草鞋虫:在潮虫生活的场所,常常会看到草鞋虫  ( 草履蚧 ) .草鞋虫长得很像潮虫,但是草鞋虫不能把身体卷曲起来,可以根据这个特征来把它们区别开来.做这个鉴别实验是很有趣的.  【别名】草鞋蚧,桑虱.  【目科】同翅目,珠蚧科.  【学名】Drosicha contrahens  【分布】江苏、浙江、上海、江西
水丝蚓(Limnodrilus hoffmeisteri),颤蚓科.又叫丝蚓、线虫、红虫、红线虫等,体细长,长5-6厘米.红褐色,后端黄绿色,末端每侧有血管四条,形成血管网,营呼吸作用.通常每节有刚毛四束.栖息沟渠等浅水处,前端埋没污泥中,尾部在水中摇曳.分布于我国各地.可作鱼类的食饵.在水田中可危害秧苗.
落地生根 吸人血真是开玩笑,不必理会. 再问: 好多人家都已经把那种花扔掉了 我样了好些年 虽然不开花 但是仍掉还是感觉有些可惜 但好多人都劝我扔掉吧 因为他吸人学 虽然我感觉他不太像万年青 但是他应该不吸血吧 再答: 怎么会呢,它用什么吸呢,又没有练过 吸星大法,就是它天天练,估计功力还不到火候。
我家里也有,也不知是什么东东,但是一热就会死,在家没人时,关窗闷一天,会死不少芽生菌病是什么病啊?狗狗最近皮肤上有形成肉芽肿,是不是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呢?还能治吗?_百度知道
芽生菌病是什么病啊?狗狗最近皮肤上有形成肉芽肿,是不是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呢?还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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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生菌病是由皮炎芽生菌引起的一种慢性真菌病。特征是在肺和皮肤等多组织器官形成肉芽肿、脓肿及溃疡。本病为人畜共患病,最常见于人和犬。【病原与流行病学】皮炎芽生菌是双相型真菌。在组织中和37℃培养时,呈圆形酵母样真菌,有厚壁,以出芽方式培殖。在自然界和28℃室温培养时,为菌丝型,两者均可由人工互相转换。本菌属土壤、木材的腐生菌,其传染源是富含腐烂植物的土壤和患病动物。主要通过吸入腐生真菌孢子经呼吸道感染,也可经皮肤伤口感染。幼年犬和儿童对本病敏感。【症 状】本病分为肺脏型和皮肤型。犬感染后多为慢性经过,可历时数月,甚至数年。肺脏型:一般表现为消耗性疾病症状,并伴有咳嗽、厌食、呼吸困难、发热和鼻分泌物增多。
皮肤型:有的皮下出现脓肿结节,并出现糜烂面,常呈弥散性,其上面的皮肤溃疡穿孔后,多见有脓样渗出物,边缘呈蛇形状,暗红或紫红色,隆起1-3mm,病损基底含数个小皮脓肿,皮肤脓疱处常覆盖有一层黄色痂皮。X射线检查肺叶有局限性小结节,支气管和纵隔淋巴结肿大,密度增加。尿生殖道感染时,可发生血尿、尿痛并伴有里急后重症状。犬还可表现出眼球突出、羞明流泪和角膜混浊等眼病症状。【优宠医生:诊 断】根据犬发病的慢性病史并出现皮肤结节、呼吸道症状和X射线检查发现肺部的非钙化性结节或实变,支气管和纵隔淋巴结肿大等,可做初步诊断。确诊需做实验室检验。【优宠医生:治 疗】化学药物对本病的疗效较差,对皮肤病理变化结节可进行外科手术切除,同时联合使用两性霉素B和酮康唑进行治疗,可降低复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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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降温的缘故,我家的狗这两天不怎么吃东西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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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给它喝点羊奶,泡少量狗粮,观察粪便
鼻干有眼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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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作者:木妖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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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下载数:4 非V章节总点击数:424037   总书评数:3411 当前被收藏数:6798 文章积分:104,350,240
朕被掰弯后才知道对象是个女人!
朕重生之后一直知道自己的臣子是个女儿身,却要装做不知道。
朕继位多年,还是个童子身。
大总管捧着几张牌子,问:“陛下,今晚要翻哪一位小主的牌子。”
朕看了眼那几张玉简,幽幽的道:“能翻沈爱卿的牌子么?”
大总管:“……”陛下,沈大人是男人呀!
正要解开束胸沐浴的沈玉:总觉得一直有人在窥探她。。。。
屋顶之上的陛下:爱卿呀,爱卿,你倒是快点进行下一步呀。
男主视角,男主重生。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玉,皇帝 ┃ 配角:多余的炮灰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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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视角:男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新文已开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3851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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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朕甚是心累》《太后的演绎生涯》 《反派改良中》《第一王妃[综]》《炮灰女配求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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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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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4、大结局(一)
  夜深, 却不静谧, 皇宫中哭声一片无论是真心的, 还是虚假的, 都与他无关。
  有时候一些事情错了,并不是说一个理由就能挽回的。
  太后所做的, 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而是千千万万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 与方湛所说的没有任何的差别,他就如同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安懿宫在那一晚被被火舌吞噬,什么都烧毁了,大概是除了阿湛外,没有知道,知道他自己的身世,重生之后方湛也没有与他坦白, 以他对阿湛的了解,他并非是贪慕荣华富贵权势的人,大概是怕这真相他无法接受而已。
  皇叔从关外回来之后却没有按照遗诏继承皇位, 而是回到金都的时候把皇位传给了四王爷府上的一个八岁孩童, 皇叔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而他会在朝中把辅助他至成年。
  皇叔最终也还是与九娘走到了一起。
  在他的葬礼上, 楼阿九也赶来了,只是
  在他的葬礼上,楼阿九也赶来了, 只是在葬礼之上,两人也只是有过眼神交集,之后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葬礼结束之后,楼阿九也回了大理,两人那一眼,似乎就像是最后的道别一眼,一眼之后永不相见。
  他的皇后,阿玉,在他的葬礼之后也离开了金都,他想,无论如何,这一世,她对他应是有情意的,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这个一世他已经不存在了,他也没有了留恋,重生后的那一世,有阿玉在等着他。
  亲眼看着自己被葬入了皇陵之中,而他也没有太大的感叹,因为死过一次,又重生了,很多事情他看得比旁人要开,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执着了。
  夜尽天明。
  蓦地睁开了眼睛,还是自己熟悉的那张龙床,环顾了一周,没有人,喉咙干渴也没有叫人,自己起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正想喝第二杯的时候,沈玉回来了。
  回殿中的沈玉看到方睿起来了,松了一口气却又着急的走过来把他手中的凉茶抢了下来:“茶凉了免得喝坏肚子。”
  再见到沈玉,与梦中见到是一样的,猛的把沈玉拉进了怀中,清晰的感觉到是真实的,无比的激动。
  是真的。
  沈玉一时之间傻傻的被他抱着,半响之后抱住了他的腰,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知道他需要个人陪着。
  这个人也只能是她,不然难道把殿外的容泰喊进来?这绝对会很奇怪。
  良久方睿才舍得松开沈玉,问:“朕是怎么了?”
  宫人把热茶端了进来,沈玉边倒着茶水边道:“你两天前在大元殿昏倒了,太医说你是因为太劳累所致。”把倒好的茶递给他,强硬道“以后别太逞强,这两日你先好好的休息,除了大事,其它的政事我先替你处理。”
  方睿微微一晒,没有任何意见的“嗯”了一声之后,唤了一声“阿玉”。
  “嗯?”
  目光微微暗了下来,嗓音微哑,问:\&假若太后谋反,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会让人变得疯魔,且还与朕有关,阿玉你说朕应该怎么做?\&
  虽然知道不会执着过去的事情,但是如今太后还在,他应该怎么去面对?
  沈玉沉思了一下。
  “我不知道陛下你做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太后所做的事情牵连了无数的无辜,**污吏因为有太后作为靠山,无法无天,那些被残害的无辜百姓又当如何讨回自己的公道,理由并不是让人犯错的借口。”
  “对,理由并不是犯错的借口。”阿玉说的话是对的,一个人即便要为报家仇,也不该为了杀一个人而屠城。
  为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让人在太后的茶水
  放了安神的。
  入夜,趁着沈玉已经熟睡,才轻手轻脚的起来,换上了宫中内侍的服饰,从第一次假扮内侍出宫去夜袭沈玉之后,这衣服还是一直都在宫殿之中。
  避过宫中巡逻,对于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站在安懿宫的宫门外,有一瞬间的失了魂,在梦中看到那个破旧的宫门与现在的重合。
  没有梦会做得这么的真实,从醒来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不是梦,而是他回到了前世,只是他现在需要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调开了守在太后寝殿外唯一的一个宫人,进入宫殿之中,宫殿中只有从纱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方睿的视线停留在殿中的小祠上。
  走到小祠前,手开始扭动观音像,眼前的观音像后的两片板子慢慢的的往两旁移动,那一块熟悉的牌位就这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果真的不是梦。
  方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这牌位良久,对着牌位道:“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有起什么作用,人死也不能复生,即便当年他仅有四岁,且还是无心的,却也间接的把他害死了。
  慢慢的把小祠的夹层阖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安懿宫,有时候有些事情,就当作不知道,对谁都好,若戳穿了,朝廷刚刚平息了动乱,还有东疆没有解决,定会再次的动荡,还有阿湛,这十几年的兄弟感情,是真真切切的,也是割舍不下的,以前他是湛王,以后也一直会是。
  他的过错也已经弥补不了了,而太后的过错,她也无法弥补,他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而选择原谅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她的仇恨实在是太大了,也牵连得太多人,这一世,他不会早死,太后也不会自寻断见,那就让她在安懿宫过她的后半余生吧。
  安懿宫,又归于安静,大抵会安静很久很久。
  …………
  楼阿九进宫,与方睿还有沈玉告辞。
  “容泰的事情,你放弃了?”沈玉问。
  楼阿九虽说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但经过这些日子,沈玉也慢慢的了解楼阿九,不是临危不乱,而是与她一样,身后都有着一整个家族,楼阿九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十五岁开始就要舍弃了一切姑娘家有关的,担起了整个大理,由不得她不变。
  楼阿九一身素色的衣服,为表尊重,向来只是简单的发髻,现在也有大理的银发簪装饰,有女子少有的英气,也有两分女儿家的秀美。
  “阿九离开大理也有多月,也是时候该回大理了。”楼阿九表情淡淡,看不出她有所遗憾。
  只是,别人能看得到外表,却看不到内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睿回想起梦中所见的,楼阿九和容泰最后那一次相见的场景,总觉得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自己太惨,所以这辈子
  最见不得有情人有缘无分。
  &确实,阿九你要回一趟,改交代的事情,尽早交代,楼小王爷也已经十一岁了,也该是到了自己担当的年纪。&
  方睿的话一出来,沈玉和楼阿九都看向他,一脸的茫然。
  “为什么要阿九郡主尽快处理好打理的事情?”沈玉大概才出来方睿的意思,却还是问清楚。
  “总而言之,交代好。”方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
  沈玉与楼阿九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追问下去。
  楼阿九说要回打理,当天下午就准备回去,方睿便让容泰去送她,对此,容泰并未多说什么。
  前世楼阿九作风大胆,在金都城的大街上面对容泰说:君若不娶,阿九终生不嫁。
  这一世,是他重生了,又不是楼阿九重生了,所以依然的大胆,依然还是同样的场景,容泰依然还是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完结了,想看谁的番外,请留言~~~
115、我有喜了
  朝廷经过一次大换血, 朝廷中的**污吏也被清得差不多, 方睿也把政权慢慢聚拢到了自己的手中, 也没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做些大动作。
  经此太后谋逆, 东疆造反的事情,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 恭王这一年的征战时间里除了一次退兵, 接下来场场都是胜战。
  虽然没有在急报中说明情况, 但是却是有一份单独给方睿的信,把那次的事情说清楚, 信上说等他日凯旋而归的时候再回金都请罪。
  战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边城的大批百姓被东疆抓为俘虏,当时酒娘也在其中,东疆用这些俘虏为挡箭牌,不得已退兵,失守了边城的一所城池,后是因为九娘逃出来, 火烧了敌军粮仓,让敌军大乱,恭王才能带兵顺利的潜入边城, 拿下了将领的首级。
  “九娘怎么样了?”沈玉也只是看到了前面的内容, 后面的内容还没有看到。
  方睿大概看了一遍下来,回道:“皇叔说, 九娘被敌军的箭射中,伤了肩膀,但已无生命危险了。”
  听到九娘平安无事, 沈玉才松了一口气,当日恭王出征的时候,她支持九娘假扮士兵混入出征的队伍当中,跟随恭王上战场,若是九娘有点什么意外,她心中会内疚。
  放下了信,方睿眯眼看沈玉:“下回有点事情,要和朕商量,知不知道?!
  沈玉知道方睿说的是没和他商量九娘跟恭王上战场的这事情,无奈的对他翻了个白眼,都一年前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事,最近他的脾气也上来了,想想以前她还没有嫁给他的时候,那件事情不是顺着她来的?
  这大抵就是嫁人之前和嫁人之后的区别。
  “是,是是,之后臣妾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先和陛下你商量。”
  方睿皱眉,不悦道:“你在敷衍朕。”
  是肯定句。
  什么时候沈玉会在他的面前自称臣妾,称他为陛下了?就是在敷衍他的时候!
  就在沈玉被方睿烦得无奈的时候,殿外的容泰提醒道:“陛下,皇后娘娘,该用午膳了。”
  方睿皱着眉久久就没有缓下来,到用膳的时候,看着清淡的菜色,脸色似乎更加的不好。
  察觉到方睿的不对劲,沈玉问道:“怎么了?”
  “就是觉得太过于清淡,朕想吃点酸的,还有辣的。”
  听到方睿想吃的口味,沈玉转头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容泰,容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家的陛下怎么就突然口味大变了,想吃酸的辣的?以前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口味相近,都是喜欢口味比较清淡的。
  “陛下,臣现在去让人重新准备。”
  “算了,不用麻烦了,朕有些乏了,先去午休了,有事情的话,等朕醒了再说。”说着方睿放下了筷子,往寝殿走去。
  沈玉和容泰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沈玉纳闷的说:“容泰,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陛下似乎很容易累?”
  容泰也很纳闷的摇了摇头:“最近这半个月的,陛下似乎脾气变得暴躁了,口味也便了,也变得嗜睡了。”
  “你把太医叫过来。”方睿实在是非常的不大对劲,但她却说不来是那里不对劲。
  然而太医来了之后,还是半点问题都没有,方睿的身体非常的好,就是连之前的慢心锁的毒都完全的清楚干净了,没有诊出任何的问题,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继续的持续,更加严重的是上着早朝的时候,当着大臣的面,他竟然睡了过去……当然,自从去年的时候,方睿因为忙于政务昏迷过了两天,估计是因为勤劳深入人心,大臣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太过操劳政务,是累坏了,每个大臣都劝他多多休息。
  但……
  事实只有沈玉自己知道,晚上他比她睡得还早,留下来的奏折,也几乎是她替他批阅的,还总是疑神疑鬼,突然就提出很奇怪的问题。
  都躺床上了,准备睡觉了,方睿突然坐了起来,略有所思的看着沈玉,半响之后问:“假若当初朕死了,梅璇玑来找你,你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吗?”
  沈玉:“……”
  沈玉是无语。
  “你迟疑了……”方睿微眯起了眼,眼神之中好像是带了一点点怒意。
  沈玉头疼的扶额:“陛下,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方睿一愣,皱眉:“朕好好的。”
  沈玉也坐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头也不烫,不像发烧,可老是发牢骚,多疑,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睿不管她,搂住了沈玉的腰,头抵在了沈玉的额头上,嘴角微勾:“不想让朕发牢骚,就让朕好好的感觉到你的存在。”
  手慢慢的从衣摆下伸了进去,裹住了饱满之中:“今日让阿玉你在上面可好……”顿了顿,露出了疑惑之色:“似乎阿玉你丰满了许多。”
  沈玉止住了方睿作乱的手,表情突的严肃了起来。
  “陛下,我有个事情,原本打算明日再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今天告诉你比较好。”
  方睿的唇舌还在沈玉白皙的脖子上面游移。
  “我……有喜了。”
  第二个月没来月事的时候,沈玉就已经有一点怀疑了,可却不确定,找了太医来瞧,这一下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方睿身体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有喜两个月了。”
  方睿:“……阿玉,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跳这个时候告诉朕?”
  “不高兴?”
  被完全挑起了性.致的方睿:“朕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但高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停止了暧昧的动作,把沈玉纳入怀中,躺回了床上,手抚摸上了沈玉的肚子。
  “朕高兴,朕在不知道你是女儿身之前,完全不敢想象能和你有一个家,更不想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就怕说出来之后,原本好好的一切都会便得不一样,你也会离朕远去,跑到了一个即使是朕也找不到的地方。”
  沈玉枕在方睿的胸口之上,听着他的心跳:“其实成婚的一年时间里面,我总做着一个梦,梦到你躺在床上,没有了现在这般的自信,健壮,脸色苍白憔悴,你和我说你心悦我,然后我向你说出了我是女儿身的事情,但你还是去了,去了一个我也找不到你的地方,我感觉得到梦中的自己很伤心,似乎梦中的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心里也有你。”
  方睿一愣,眼中露出了惊奇:“这事情你怎么没有和朕说过。”
  沈玉笑了笑:“不过是个梦而已。”手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而且,现在我和你,不会阴阳两隔,更加不会不明白彼此的心意。”
  方睿闻言,蹭了蹭沈玉的头顶:“对,现在我和你会一直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永远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下周六开始写。
写作的事情被老板发现了QAQ,现在重心会放在工作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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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乘胜追击
  近日, 议论纷纷, 总说皇上有意把大理郡主楼阿九许配给南邵齐王府王世子那个废人。
  谣言四起, 并非空穴来风,据说阿九郡主听到风声的时候进宫面圣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从大元殿里出来了,脸色似乎极其的不好看。
  “阿九郡主, 不知道有何事?若是无事的话,本都要去伺候陛下了。”容泰敛下眼帘,似乎刻意避开楼阿九的视线。
  知道容泰不敢与自己直视, 楼阿九直言道:“容泰,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是害怕吗?”
  闻言容泰抬起眼眸, 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的异样。
  “阿九郡主多虑了,无事的话,本都先走了。”
  说罢容泰抬了脚, 在略过楼阿九的时候, 袖子却是被楼阿九抓住了。
  容泰身体一僵,刚巧有两个宫人从回廊上经过, 看到花圃旁的两人,脚步虽然没有停, 但目光诧异。
  容泰表情一变,压低了声音道:“阿九郡主请自重。”
  自重?她从十五岁进入军中开始,人生就没有自重二字。
  “你要是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就随我来。”
  容泰瞥了眼自己被抓得紧紧的袖口, 再看了一眼周围空阔的环境,不得不妥协。
  楼阿九直接把人拉到了假山之后,挡住了去路。
  微抬下颚,看着容泰的眼神没有半点的动摇,半响,问:“容泰,假若皇上下旨将我许给南邵齐王府的王世子,你说,我是接旨还是不接旨?”
  “郡主,皇上将你许配给谁,是皇上的旨意,接不接旨,也是郡主你自己的选择,与本都无关。”容泰语调平缓,眼神也很很平淡,就好像这事情真的与自己无关一样。
  “方才,陛下召见我,只是询问我南邵齐王府的王世子如何,我回了与南邵齐王府交往甚浅为由,对世子不了解,虽没有明说,可我只知道,经此东疆一事,皇上对各封底诸王怕是心有防备了,再者我掌管大理十万军队,只要我还在大理一日,皇上只怕睡都睡得不安稳,这回大概是要把我嫁了,把兵权上交。”楼阿九轻叹,语气中当真有着许多无奈。
  而这些说辞,全部都是沈玉交代她说的。
  “郡主宽心,即便是皇上想要郡主上交兵权嫁人,也是在金都中择一个青年才俊,这无须担忧。”
  楼阿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笑中有着苦涩。
  “不管最后皇上把我许给谁,为了大理王府,我都不会抗旨不尊,但若在下旨之前,容泰你……”
  “郡主,出宫的时辰到了,莫要逗留了。”容泰把楼阿九尚未说完的话全给截断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楼阿九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
  看着楼阿九离开的背影,容泰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终还是松开了。
  此时,大元殿。
  “容泰说了什么?”沈玉搬了张椅子,坐到了方睿的面前,甚是好奇的看着方睿。
  方睿和沈玉说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都非常的好使,耳朵更是能听得到殿外的声音。
  刚才沈玉从凤栖宫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从大元殿中出来的楼阿九,和正要进大元殿的容泰,没有打招呼,而是快步的进了大元殿,把殿中的人都屏退了,让方睿偷听他们说的话,然后告诉她。
  “他说,让楼阿九出宫。”没了谈话声,方睿便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好笑的看着自家的皇后。
  “没有说其他的了?”
  “没有了。”
  听到没有了,沈玉露出了失望之色。
  “不过,阿玉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了,你向来不都是事不关己吗?”以前沈玉可都是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兴趣一样。
  沈玉抿了抿唇,笑道:“以前我就是好奇,我也得装出不好奇的样子。”男装打扮的时候,总怕被人看出端倪,所以麻烦的事情都尽量不去碰,现如今都已经恢复了正身,也不需要估计太多了。
  方睿露出宠溺一笑:“你呀……”突的耳朵动了动,对沈玉眼神暗示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容泰快到门口了。”
  沈玉会意一笑,当即很是配合的道:“陛下,你真打算要把阿九郡主许配给那个南邵齐王府的王世子?”
  方睿细细的听着殿外的声响,听到容泰停顿的脚步声,对自个的媳妇点了点头。
  “并不是朕许配,而是南邵齐王府的王世子向朕上奏,希望朕能帮他穿针引线,把他和郡主凑成双,朕是觉着郡主也不年轻了,也该是嫁人了,若是她不反对,朕就下旨为他们指婚。”
  平白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南邵齐王府王世子:“……”
  “那方才郡主可有说什么?”
  “她说,任凭朕来处理,朕琢磨了下,这两日寻个好日子,让他们择日成婚。”
  “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如今也已经嫁给了你了,郡主也该是要嫁人了。”
  “人走了。”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方睿没有继续演下去。
  “你说,容泰会如何?”沈玉满满的好奇心,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没好奇过的东西全部都补回来。
  容泰会怎么处理,她是当真好奇,如方睿所说的,容泰是个柴米油盐都不进的人,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别人硬逼也逼不来,那这一回到底能不能把他逼得急跳墙?要是容泰有九娘的一半洒脱也好,但问题就是,容泰和她一样,都是属于在感情上纠结的人。
  他因为自己的内侍身份,更在意楼阿九的幸福,不敢回应楼阿九的感情,却不明白女人的心,她虽然真正做女人的时间不足半年,可也知道女人的幸福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若是一个不喜欢的,强迫在了一起,哪怕荣华富贵,也只是强颜欢笑。
  “朕打算明日让容泰去下旨,朕也让阿九郡主做好了容泰会真念圣旨的准备,若是容泰真念了,朕做了万全之策,让崔内侍截旨。”
  “但愿不用截旨。”沈玉轻叹,楼阿九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她喜欢的她不会强求,若是这一次容泰没有任何回应,她觉得楼阿九不会再纠缠下去,而后回大理。
  翌日,方睿把已经拟好的圣旨交到容泰的手中。
  “你去楼府中宣旨。”方睿轻叹了一声,似是无意的感叹:“但愿南邵齐王府的这位世子娶了楼郡主之后,能够修身养性,改邪归正。”
  才接过圣旨的容泰,手微微一颤,佯装淡定的问:“陛下是要指婚阿九郡主和王世子?”
  方睿点头:“王世子说对一年前去大理的时候对阿九郡主一见倾心,要朕指婚,昨日朕旁敲侧击暗示阿九郡主,她大致也应了。”
  方睿眼尖,一眼就看到容泰握着圣旨的手似乎用尽了力气,青筋凸出,可见内心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容泰此时的内心暗怒,楼阿九竟然为了逼他,做到了这种地步!
  “容泰,还不快去宣旨。”方睿催促道。
  “是,奴才这就去宣旨。”捧着圣旨慢慢的退出大元殿。
  容泰一走,方睿就派人紧密的回报,到时候可别真的下了旨,就王世子这废物,还不够楼阿九虐的。
  吩咐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沈玉怎么就没来凑热闹,到了凤栖宫后才知道,沈玉这热闹都凑到了宫外去。
  方睿:“……”总觉得以前认识的阿玉是个假阿玉。
  再说容泰出宫之后,脸上就是一副生人勿近,死人勿扰的表情,看得随行的人胆颤心惊,总担心自己走快一步或者走慢一步都会惹到大总管兼东厂都督的不快。
  越是近楼府,容泰的心情就越是烦躁,朝轿子外的内侍吩咐道:“脚步放慢。”
  众人:原来是要慢呀……
  楼府。
  楼阿九的表情就像是即将要面对千军万马压境一般。
  “郡主,你放心,若是等下不妙,本宫会阻止。”
  闻言,楼阿九看向了又穿回女装的沈玉。
  “娘娘……陛下知道你出宫了吗?”
  “现在应该是知道了。”沈玉倒是很淡定。
  楼阿九:“……”
  “郡主,送圣旨的已经到了前面那条街了!”
  从容泰出宫开始,就时刻有人给楼阿九报信,每隔一会报一次。
  沈玉看了要越发紧张的楼阿九,却并不担忧,容泰楼阿九有意,那就什么也不用担心,毕竟像王世子那种人,别说是深爱,但凡有一点喜欢,都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嫁给这么一个人。
  谁人不知道王世子是出了名的恶名昭彰,身材肥胖,平时出行也得让八个壮汉抬轿,才能抬得起来。
  不一会,又有人来报:“郡主,不知怎回事,那送圣旨的,折回去了。”
  闻言,松了一口气的楼阿九,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尽收眼底的沈玉,笑道:“阿九郡主,随本宫进宫,乘胜追击。”
112、缘分未定
  在容泰进宫之后, 沈玉也带着楼阿九进宫, 直接进了大元殿的偏殿, 让其他人都出去,就算容泰的听力好,在心烦意燥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家陛下的皇后娘娘会这样子来坑自己。
  方睿听到了侧殿的声响, 无奈的笑了一笑,看来阿玉最近真的是太闲了,闲到了这种地步, 既然她们想听, 那他就让她们听吧,把脸上的笑意敛去, 转身看向容泰。
  “圣旨没下?”看了一眼容泰手中捧着的圣旨,他觉得问都是多此一问。
  总归容泰还是没让他失望。
  “陛下,此次拆穿了太后谋反和平了东疆反叛, 阿九郡主立下了大功劳, 南邵齐王府的王世子有诸多不好的传言,若是陛下将阿九郡主许配给了他, 大臣们会认为陛下一掌大权之后,盲目的除奸臣, 振朝纲,会叫满朝文武大臣寒了心的。”
  “啪!”
  从正殿传过来拍桌子的声音,楼阿九一愣,看向了沈玉, 沈玉对她摇了摇头,让她稍安勿躁。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不过是用来唬人的。
  “朕做事,何时需要到你指手画脚了!?”
  这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她当初就是被他这双面的演技给骗到了,一面是聪明睿智,沉着大气的皇上,一面又是卑鄙无耻,脸皮子厚的无赖,简直就是云和泥的区别。
  “陛下……你之前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来的。”容泰说得迟疑,可却是很肯定,大概是因为跟在方睿的身边已经有十几年,比起沈玉,容泰更加的了解方睿的。
  沈玉还是有些担忧,暗道:陛下,你可千万得瞒天过海,现在容泰还没有松口,以后再想要逼他承认点什么,可就难了。
  沈玉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对楼阿九做出了噤声的动作,自己先一步出了偏殿,进了大元殿。
  “把阿九郡主许给王世子,不是陛下的决定,是本宫的决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沈玉板着一张脸进到了大元殿,看了眼方睿之后,那眼神似乎在说——放着,让我来。随后站到了方睿的身旁,看向容泰。
  “容泰,是本宫做的决定,王世子向本宫道出对阿九郡主有意的事情,用南邵的一半兵权与本宫作为交易,只为了让皇上指婚他和阿九郡主,既然阿九郡主都没有反对,你也只管宣读圣旨,若你不去,皇上自然也可以派其他人去。”以前旁人都说看不透她,是因为她总是能控制好自己的露出来的表情,高兴与不高兴,她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别人对她的认知,也仅此在于她在朝廷上面为人刚正不阿,更深的了解并没有。
  容泰他或许了解方睿,却不了解沈玉。
  “皇后娘娘!?”容泰表情颇为惊讶。
  方睿看着自家皇后微抬下颚,目不斜视一副“我就是恶人”的模样,比方才他还要入戏三分,他在心底都默默的为沈玉拍手叫好。
  “容泰,你也是知道的,此次因为太后的缘故,朝中势力未稳,再者东疆还来了这么一出,王世子的这一半兵权着实是及时雨,做事情难免会有所牺牲,况且阿九郡主也应允了……”方睿语调突然平缓了,和沈玉演起了黑脸和红脸的戏码。
  “容泰,你与阿九郡主是什么关系,为何一而再的替阿九郡主说话?”沈玉狐疑的眯起了眼。
  容泰和阿九郡主是什么关系,大概能听到谈话的四个人中,就容泰他自己最为迷茫。
  听到沈玉这么一说,容泰一怔,好像被沈玉戳到了重点一样,表情微微一暗,眼光复杂的低下了头。
  沈玉和方睿对视了一眼,容泰不肯承认,还死鸭子嘴硬。
  “若是容泰你不去宣旨,那这事情你就不要管。”沈玉眼神一禀,话中没有半点的余地。
  沈玉唱起黑脸来,丝毫不逊色,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被容泰握在手中的圣旨,只觉得他再稍稍用多一点力气,那圣旨就会在他的手中粉碎,她便觉得要再多添加一把火。
  殿中安静了半响,沈玉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无意提起一样。
  “本宫问阿九郡主意见的时候,阿九郡主与本宫说她有心仪的人,而她心仪的人对她也是有情的,可是这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她,她说她想要借此来逼一下他,他若是不应,她就同意嫁给王世子,也不知道她心仪的那个人是谁,总之那人也是个没有担当的。”
  一旁的方睿不打算出声了,就沈玉这表现,完全不需要到他出来帮忙,他帮忙,大概也是帮个倒忙。
  在沈玉的话落同时,“啪”的一声,那圣旨在容泰手中断成了两截,损坏圣旨,可是砍头的大罪。
  但在圣旨被容泰折成两截的时候,方睿和沈玉才松了一口气。
  容泰跪了下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但语气确实平静:“奴才把圣旨毁坏,请陛下责罚。”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是无奈,沈玉知道这大概就是容泰忍耐的极致了,与方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这无奈。
  “容泰,到偏殿等朕。”方睿道。
  容泰闻言,也没有继续请罪,而是慢慢的退了出去……看他那样子,好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端倪一样。
  容泰一出去,沈玉就呼了一口气,她认识容泰虽说与方睿一样,都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但是容泰向来都寡言,她也不了解,就刚刚,她真的觉得容泰的性子比她的还要倔。
  “朕觉得,阿玉你和容泰就几分像。”方睿坐了下来,留了几分的注意力在隔壁的偏殿。
  沈玉微愣,问:“怎么说?”
  方睿笑了笑:“都不会自私。”
  沈玉是为了保护太保府,假扮了二十年的男人,容泰是为了让楼阿九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才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上辈子,他曾经放下自己皇帝的的身份,作为一个相处了十几年的玩伴的身份问过容泰,问他可有后悔过拒绝楼阿九,容泰只说,他就怕自己答应了楼阿九之后,给不了楼阿九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不了她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容泰最自卑的一点。
  沈玉别了他一眼,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面,好奇的瞥了一眼与隔着偏殿的墙。
  “偏殿什么情况?”
  方睿耸了耸肩:“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概是因为容泰见到了楼阿九,不知道说什么,而楼阿九更不知道说什么了,难道要说——没错,我就是联合了皇上和皇后一起给你挖坑跳?
  “算了,我们能帮的就只能帮到这了,其他的就由容泰和楼阿九自己来做决定了。”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当局者也明白,只是装糊涂,所以说旁观者也无法打醒这当局者。
  容泰和楼阿九在偏殿中待着一炷香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容泰败下阵来,在感情上面,先输的不一定最先动情的那一个。
  大概容泰忍受不了和楼阿九共处一室,且……在才知道自己被自家的陛下和陛下他媳妇算计的情况之下,让他怎么淡定去面对,他方才就有一点点怀疑,毕竟皇上的性格他也知道七分,虽说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可怎么说自家的陛下都刚抱得美人归,又可以对东疆名正言顺的出兵,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再说沈玉……
  他就有点看不透了,所以他也只是心生怀疑,却不知道自己怀疑的是什么,当看到出现在偏殿中的楼阿九,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往他们挖好的坑跳了。
  站如被针扎了脚一样,极度的烦躁。
  没呆一会,容泰没有说一句话,一声称呼也没有,转身就出了门外。
  楼阿九看这容泰的背影,也没有追出去。
  此事过后,容泰一句话都没有提,也没有说什么,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方睿也不特意去撮合这两人,有时候绳索总要在拉紧了之后,再松一松,然后再拉紧,要是一下子就蹦到了极致,只会适得其反,因拉得太紧而断了。
  容泰的事情只是忙里偷闲来推波助澜而已,方睿几乎很快又开始了忙得不开交,就连沈玉后宫的事情也无能为力了,逐渐的,各地方官员,曾今是与王家和贺家狼狈为奸的不在少数,一下子有近一半的官员被拉下了马,各地方没有了官,弊端也渐渐的露出来了,作奸犯科的人也日益多了,就算是派人去上任,也不能滥竽充数,不然又是一个**。
  而方睿也因为此事忙得几日下来,加起来还没有平时一日睡得多。
  沈玉特意端来了炖汤,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太累,才喝了两口,方睿脑子一阵眩晕,在沈玉着急的叫喊之下,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113、似真似假
  耳边传来哭泣声, 方睿心想, 他不就是累得昏倒而已, 怎么一个个哭得像是哭丧一样?
  “哭什么, 朕还没死。”可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周围的哭声还是很凄厉, 没有停止的迹象。
  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的时候, 方睿也不淡定了,他此时正闭着双眼的躺在床上, 不,应该说是他的身体正躺在床上,而他正漂浮在床边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玉呢?!
  方睿在伏在地上的一群人中并没有找到沈玉,露出了着急的表情。
  若是他现在是又遭遇了不测, 那阿玉在哪里?她怎么样了,方睿一急,想要出去寻找沈玉, 却发现不对劲了。
  这不像是重生那个世界, 倒像是他上一辈子。心底蓦然一惊,他该不是又回到了上辈子吧!?
  “沈大人, 陛下在你刚刚走的时候就去了,请节哀。”
  方睿一怔,这是容泰的声音, 而他喊了沈大人,沈大人……他的阿玉!
  猛的转身,只看到沈玉眼眶通红,却没有哭出来,看着床上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得出来,沈玉是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难过。
  他飘到了沈玉的身旁,想要抬手安慰沈玉,手却直接从沈玉的身上穿透而过,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一个死人,而现在他不过是一个灵魂。
  不,这应该只是在做梦,是他还没放下上一世的沈玉而做的梦!
  沈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把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眶还是湿润了。
  “容大人,我希望,今晚能守在陛下的身旁。”沈玉的声音有些哑,似乎在抑制些什么一样。
  此时容泰已是慎刑司的司主,旁人也不再称为大总管,而是容大人。
  容泰闻言,视线落在榻上禁闭双眼的方睿,幽幽叹了一口气。
  “陛下应该也希望你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吧。”他以前不知道,但久而久之也猜到了陛下对沈玉的心思,陛下登基八年,却从未碰过女色,且对沈玉的关注度早已经超过了君主对臣子的度。
  后宫也没有妃子了,曾经的三妃,贺妃和丽妃两年前就已经被方睿安排出宫,各自回了家,只是那时贺家和王家已经被抄家,有罪的定罪,无罪的受牵连也少。
  而萧妃的话,为东疆谍者,东疆的叛乱也平息了,自然是不能留,所以方睿即位八年,却还是没有立下皇后。
  方睿看着前世的自己,视线转到沈玉的身上,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沈玉,重生后的沈玉,让他一时发闷。
  “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皇宫中哭声一片,随后方湛也匆匆的赶进了皇宫,悲伤在脸上显露。
  看到阿湛的时候,他想起来了,阿湛也是在重生之后与他说过,在他死的那晚,太后也同时自杀了。
  想到这里,留恋的看了一眼前世的沈玉,便从殿中飘了出去往安懿宫的方向飘去。
  他前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去过安懿宫了?大概是从太后谋逆之后,已经有两年没有去过安懿宫,也没有见过太后了。
  安懿宫的大门禁闭,很是冷清,就是大门外的树也已经枯萎了,一副萧条的景象。
  看这安懿宫的紧闭的宫门,方睿有几分的不确定了,如果这是梦的话,怎么会这么的真实?
  踌躇半响,才飘进安懿宫中,安懿宫曾经有多亮堂,如今就有多萧条,黑暗暗的,连回廊中也没有挂灯笼,若不是偶尔有一两个宫人在安懿宫中走动,安懿宫就如同是废殿一样。
  还未进殿中,突从太后的寝殿中传来“哐当”的一声,是瓷器掉到地上碎了的声音。
  “滚,你们都给哀家滚出去!”随之而来是太后的怒吼声。
  方睿一怔,即便是前世,还是在重生之后,两次太后的谋逆被戳穿之后,都没有大吼大叫过,但现在的情绪……
  是因为他死了而情绪变化?
  快速的飘进了殿中,殿中死气沉沉,两个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哪怕是太后被软禁在安懿宫中,他也让人继续服侍她,而非是自身自灭。
  太后身上的衣服不再精致,很朴素,头上也只有一支玉簪,这样朴素的太后,他从所未见。
  更是没有见过太后脸上有哀伤,有悲痛,那一双眼睛通红,也有湿润。
  “滚!”再度吼了一声,殿中的两个内侍都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寝殿。
  内侍出去了之后,太后瘫软在了地上,眼眶之中缓缓流出眼泪,眼神中带着难掩的哀痛。
  “睿儿,要恨就恨母后,不久,我们三母子就可以再相见了。”
  如今在方睿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心狠手辣,一心想要夺势的太后,而像一个真正的母亲在听到儿子不幸去世之后该有的正常反应,他觉得一点也不真实,慢心锁是她给他下的毒,一下就是几年,她既然能下毒,那现在的这副伤心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半响之后,满脸泪痕的太后扶着身旁的椅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了一进来的就能看到观音小祠前,按下了机关,拿开了观音像,牌位露了出来。
  在看到牌位上面名字的那一瞬间,方睿蓦地瞪大了眼睛。
  ——爱子方湛之位。
  这是阿湛的名字,不对,他刚刚还见到阿湛,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在做梦!
  太后的手抚上了牌位,声音梗咽:“湛儿,母后给你报仇了,但母后知道你不会开心,因为那是你的皇兄,母后无法说服自己不向你的父皇复仇,可你父皇死了,那个女人也死了,母后偏激了,若当年,不是你皇兄的那一块桂花糕,你也不会死……”
  方睿内心几乎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太后说的是什么意思?阿湛明明活着,为什么说死了,为什么还说是他害死阿湛的,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方睿什么都不知道,一头的雾水,太后的这一番话就如同是大石头压在自己心口上面那时候的感觉,难受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睿儿不知道是他害死你的也好,反正母后的目的也达到了,狠毒也好,自私也好,你和你皇兄等等母后,母后很快就来找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突然出现幽幽的声音,太后蓦地瞪大了眼睛,猛的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侧,只见到几乎透明的方睿,只有一瞬间的震惊,随之苦笑,自嘲道:“出现幻觉了吗,就像湛儿不在的时候,也出现了一样的幻觉”
  方睿可以肯定太后是看见他了,只是认为他只是她的一个臆想。
  “告诉皇儿,为什么要逆反,为什们要给皇儿下慢心锁?”若是想要知道最真实的真相,大概就只能从太后这里才能知道。
  太后站了起来,认定了方睿只是自己的臆想,带着慈爱的眼神看着他,渐渐的眼神看向殿外,飘得很远。
  “当初先皇要把你过到那个女人膝下的时候,哀家知道,反对也无济于事,便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再让哀家生一个孩子,他允了,三年后,我生下了湛儿,也有了寄托,便把不能对你宠爱全部放到了湛儿的身上,湛儿周岁那年,那个女人带着你出现在满春殿,她说她是来恭喜我的,看到你笑得那么开心,我知道她对你是极好的,即便我恨她,可为了你,我也忍了,谁知你去看湛儿的时候,把有毒的桂花糕给湛儿吃了……”
  听到这里,方睿的手在发抖。
  “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下毒,这桂花糕是谁给的也就清楚了,湛儿死了,那么软软糯糯的一个孩子死了,可你知道吗,你父皇没有一点的伤心,甚至为了护住那个女人,随便的找了个孩子冒充阿湛,哀家一开始根本不管这个孩子的死活,可是……看着他就感觉看到了湛儿一样,哀家无法视而不见,你父皇对爱哀家那么狠心,那个女人这般对哀家,可哀家还是无能为力,人忍耐久了,会疯的。”
  泪水止不住的太后看向方睿:“睿儿,你知道母后忍得有多辛苦吗?小儿子间接的死在了大儿子的手上,每每看到你在他们两人身旁笑得那么开怀,母后都想把你给抢回来,可是母后不行,你父皇根本没有理智这种东西,若母后敢轻举妄动,母后的爹娘,兄弟姐妹都会被牵连,最后母后真的是疯魔了,母后想若是这江山不再是方家的血缘,由领养的湛儿登基,那你父皇也将是千古罪人,那么母后也可以安心的到地府与你和湛儿相聚。”
  方睿闭上了眼睛,事情的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残酷的让人无法接受,他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梦。
  方睿的眼角有一滴眼泪落下,他心底五味杂陈,道不清也理不清。
  太后看向地上被自己打碎的花瓶,弯下腰,捡起了一块碎片,语气忧伤:“睿儿,你永远也别原谅母后,知道吗?”
  方睿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太后把碎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面,全部的声音都像是哽在了喉咙里面,发不出声音来,眼睁睁的看着太后用锐利的碎片划破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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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101章 很是想念
  “那个不是小白脸。”那个是你未来侄媳妇。
  “不是小白脸吗……”恭王的尾音拉长, 抬起除了揽腰的另外一只手, 把九娘落在脸颊的碎发撩到了她的耳后。
  “那他是什么?”气息落在九娘的耳廓上, 嗓音带着几分的磁性。
  嘴唇几乎触碰到了那因被热气的气息热红的耳朵。
  贴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八年的人,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敏感点是在那里, 只是些许的撩.拨, 心脏就跳动得非常的剧烈。
  “是谁?能说心里话的人。”她这些年来形影单只,能撇得开说得上几句话的人, 一个都没有, 而沈玉也是个讨人喜得姑娘,话不多, 脾气又好,待在这种性子的人身边,再暴躁的脾气也会平稳下来, 若是以后能再继续的见,定然是能说心里话的人。
  “以后,别再见他了。”恭王捻上了九娘的小耳垂,语调平稳, 不急不燥。
  “为什么不能见!?”抬起手,拍掉了玩着自己小耳垂大手。
  “因为本王回来了。”突的张口,含住了耳垂。
  九娘身子一僵,猛烈的挣开了恭王, 在只有月光透进来的的光线之下瞪着他。
  “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年轻的,不用再想着你这个老男人,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当初是你说的, 他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当年,在被流浪之前,他就说过,他若是再娶,她若是嫁给他人,各不相干。
  听到老男人那三字的时候,原本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儒雅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九娘把门打开,抬手指着外面:“我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恭王静静的看着九娘,敛下了眼帘,半响,抬起了脚步,九娘看着他把脚迈出去,她其实……有些小矫情,是希望他不要走的。
  但有哪个女人不矫情,她就是矫情,八年未见她想他想得发狂,也有好多话要与他说,只是当真正见到人的时候,却是气不打一出来。
  可是一见面就是一副薄情寡义,是特意给她看的吗?既然薄情寡义了为什么还要深夜的跑来她的家,净做些让人猜不透的事情。
  松懈的那一瞬间,恭王抬起了眼帘,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手,抓住了九娘的手臂,把九娘拉入了怀中。
  “你做什么!放开我!&
  九娘想要挣扎脱开他的桎梏,恭王却是抱着九娘,身形一转,九娘的背抵在了门上,而恭王的双臂则是撑着门,困住九娘在两臂之间。
  “你不想本王,本王却是想你了。”
  九娘嘴巴微张,眼睛睁大,在失神的这一瞬间,恭王却是缓缓的低下了头,吻上了心心念念的的双唇。
  …………………………
  与九娘分别了之后,因为不想被人跟着,所以沈玉也没有让车夫跟来,一个人往太保府的方向走回去。
  天气没有前几日那么寒冷,路上的行人和摆摊的小贩也多了起来,走到一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不对劲慢慢的转变成确定,在酒馆碰了面之后,他怎么可能会喝了酒就回宫去。
  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拱桥中间,手放在了拱桥的护栏之上,看着已经结冰的河面,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沈玉的身边多站了一个人。
  “就知道是你。”这个跟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玉刚刚想到的方睿。
  “这么晚你还跑出来,你也不担心一下自己安危。”方睿的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不耐,只有无奈。
  “你不都已经安排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的暗卫了吗。”沈玉继续往回府的方向走,对方睿所说的毫不在意。
  方睿不紧不慢的跟在沈玉的身边。
  “总之,以后没有朕的陪同,晚上你别出来。”
  沈玉抬眼看了一眼她,撇了撇嘴,今晚就如同是带了一条反骨出来一样,就是想要和他对着干。
  “可我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出来才没有让任何人陪同,那我又为什么要叫上你?”
  方睿微微蹙眉,问:“朕惹你了?”他若是没有惹她,怎么今日说的话都像是上了火气一样。
  “有。”
  沈玉回答有,这倒让方睿好奇了,他今晚可是配合得很好,那又是什么地方惹着她了。
  “朕那惹你不高兴了?”
  “就是惹了。”听了九娘的话之后,心情一直都很是郁闷。
  方睿……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女人起来的沈玉,连道理都不讲了。
  “阿玉,你是不是因为恭王和九娘的事情生闷气?”他没有做什么惹她的事情,那就是因为九娘和皇叔的事情,看来九娘也已经说了。
  沈玉不语。
  “当日皇叔被流放,主要还是因为父皇怕有朝一日,被别人知道了皇叔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会威胁到自己的皇位,恰巧皇叔负责赈灾的皖南出现了中饱私囊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皇叔是被栽赃陷害的,父皇却是一意孤行的把皇叔流放塞外,当时也已经下聘九娘,只是皇叔怕连累九娘,且路途凶险未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便解除了婚约,这事怪不得皇叔。”
  沈玉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身看向他。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想过九娘会八年都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这八年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当初恭王能把九娘一起带走,与九娘而言,根本不算苦!”
  九娘虽然没有说,可沈玉却听了出来。
  方睿略微一愣,总觉得沈玉的火气在今晚格外大了些,在这种时候,定然是不能与她说道理的,便像是非常赞同的点了好几下头:“虽说怪不得皇叔,但朕也觉得皇叔这做事着实是过分了,让好好一个双十年华女子,等了他八年,蹉跎了整整八年的岁月,想想也是可气。”
  风向如同是翻书一样快,那边风大,往那边翻。
  方睿应和着自己,且也知道自己真的是脾气大了,所以也没有再给他脸色看,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只是为九娘觉得不值。”
  “他们俩的事情,我们看着就好。”也是他们管不了的。
  过了九娘和恭王的事情,沈玉便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面。“
  “最近雷声大的二十个侍妾轮流往太保府跑,让我也难以招架得住。”没人诉苦,也只能说给方睿听。
  “明日朕让雷声大进宫,让他好好管管他那群女人。”
  “还有,自从白团子被你送回来之后,就不知道哪里跑来一只野猫,每晚都跑到我窗下叫,一叫就是半宿,扰人清梦。”
  “朕让暗卫守着,一出现就把他给拎走。”
  ……多日未见,说不想,那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累累的,红包明天发,有点短小2333
  ☆、第102章 太后召见
  一月初, 天气越来越冷, 金都城的天始终是黑压压一片。
  恭王被召回金都城的消息传了开来, 都暗自猜测皇上到底把恭王召回金都来是为了什么,很快, 谜底就开了。
  方睿在早朝之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恢复了恭王的亲王身份, 又把皇城的御林军交由他所管理, 俨然全全信任他。
  八年前恭王赈灾被陷害,削去王位, 贬为庶民,流放塞外的时候,一群大臣在大元殿外跪了整整两天, 都希望先皇能收回成命。
  满朝文武都知道恭王是决然不是会做出贪污受贿这等污秽事情的人,只是当初在大元殿跪了两天的那些大臣,可如今这些大臣要么不是已经辞官,要么就是不在朝中为官了, 而王氏和贺氏的势力也在朝中日益扩大,所以方睿的这个决定,既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方睿手段做得更高, 反对是吧,那可以,和当事人说吧, 若是当事人都说没有能力胜任,那就算了,所以直接把恭王传到了大殿之中。
  自己的皇叔,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看着恭王,眼中带着几分笑。
  “皇叔,他们说你在塞外过了八年,对于朝中的事务也已经生疏,不能胜任,皇叔你说说看你对朝中的事务可会生疏?”
  恭王在这之前还是庶民的身份,依然是一身灰色长袍,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即使是八年的塞外生活,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且从他的外貌也很难猜得到他的年纪,看上去顶多就只是比方睿年长几岁而已。
  “陛下,毕竟臣离开金都多年,大臣们认为臣对朝中事务已经不了解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恭王淡淡一晒,看向贺妃生父,贺知章。
  “本王离京之时,似乎贺大人还不是现在的中书令,那么贺大人,你本王离京的时候你还了解本王,你又是从何了解本王以往对朝中的事情了解多少,又从何得知本王已对朝中事务掌握不了?”
  贺妃所做之事,太后封锁了消息,就是贺家的人也不知道,当日没有大闹,也是因为太后承诺说,贺家还可以再送一个女儿进宫,她会暗中扶持,让贺家的女儿成为皇后,贺妃之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贺知章不知道此事,但因自己的儿子在窑子里面闹了事情,方才也只是附议着其他大臣的话,只是没有想到会被恭王直接点名。
  他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判下来,若是惹陛下心中不快,得不偿失。
  “恭王殿下所言甚是,臣妄下定言了。”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恭王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王中元,虽然自家大哥的儿子也参与其中,但王中元眼中没有半点的动摇。
  “恭王殿下多年没有插手过政事,突然接手御林军,只怕恭王殿下难免会生疏,御林军事关皇宫的安危,不能太过草率。”
  恭王脸上的表情并未因为王中元的话而有一丝的变化,依然是那个给人如沐春风一样的君子——方子君。
  但是……方睿看得最清楚,刚刚他皇叔第一个就拿贺知章来开刀,就并非什么好的,从小他皇叔就教他,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一张脸就如同是一张面具,面具戴上去,别人就看不穿你,看不穿你,就自然看不到你的破绽。
  而他皇叔的面具则是戴得最出神入化的,很少有人看见过如谪仙一样的恭王,二十年前穿着战胄骑着马背之上,一把银色的□□所向披靡,只要一谈起大启的恭王,让如今臣服在大启的北冀人都闻之色变。
  “王大人,不过是御林军罢了,千军万马,本王也统率过。”恭王笑意微深。
  王中元微微一怔忪,似乎也想起了恭王并非看起来这般的儒雅,站在大殿之中的恭王,虽看上去是个低调之人,可却让别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种站在岸上笑看风云的气度。
  不让王中元有话可说,方睿当即拍板决定:“此事朕已定,莫要再进言。”
  王中元也只得退回行列之中,暗道不好,这半年下来,王家与贺家在朝中的政权慢慢的被收拢到了方睿的手中,再这么下去,可就没有王家的出头之日,他日若是太后保不住王家了,方睿第一个就会拿王家出手,如此,他要好好的找个机会与太后商量,这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早朝散了之后,王中元匆匆赶到安懿宫,却不想嫁入贺家的小妹也在,在安懿宫中向太后哭诉。
  “太后,你一定要救救妹妹的儿子,那可是你亲外甥呀。”
  “二哥,你也劝劝太后,让他在陛下面前为阵儿求求情。”
  太后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嘴,自家的儿子都管教不好,才会犯下今日的罪行,能怪得了谁?!”
  贺夫人闻言,捏着手帕抹着眼角的眼泪。
  “太后,阵儿他知错了,贺家五代单传,他可不能出什么事呀。”
  “太后,大哥他也让臣代他向太后求情。”
  太后无力的摆了摆手,无奈道:“五妹你先回去把,哀家会求情的。”
  贺夫人得了保证才离开了安懿宫。
  遣退了其他人,太后问:“二哥你突然来安懿宫,不仅仅是因为禄儿的事情吧?”
  王中元点了点头,把朝中的事情说了出来:“陛下方才在早朝之上恢复了恭王的亲王身份,还让恭王掌管御林军。”
  太后闻言,皱起了眉,思索半响。
  “从现在起,他做的什么决定,你不反对也不支持,他现在已经完全提防哀家还有王家和贺家,如此下去,朝中的势力定然会被慢慢的瓦解,与其完全被压制住,不如来个龙争虎斗。”
  王中元微微一惊:“太后的意思是?”
  看了眼供着香的小祠,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三月春,是个好季节。”
  王中元也不多言,拱手道:“臣知道怎么做了.&
  …………
  王家和贺家的嫡长子同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太后也定然要出面,即便只是做做样子也要先安抚好王家和贺家,况且那也是自己的亲外甥。
  “母后是让朕对那两个小子从轻发落?”太后来找自己向王家和贺家那两个二世祖求情,方睿没有丝毫的意外。
  “阵儿和禄儿怎么说也是陛下你的表弟,是哀家的亲外甥。”
  方睿面无表情,看了太后半响,问:“那朕想问母后,在母后眼中,是亲外甥重要,还是亲生的孩子重要?”
  太后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皇上说的是什么话,手心手背也都是肉。”
  方睿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若是母后想要朕放他们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倒是要提一个条件。”
  太后皱眉,从求情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他不会答应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却是一副有商量的语气。
  “什么条件?”
  敛去了笑意,严肃道:“朕要迎娶沈玉,立她为后。”
  太后蓦地睁大瞳孔:“不可能!”
  不在意的露出勾起唇角,手放在了桌面之上,与太后直视,不疾不徐道:“一个后位和两条人命,母后觉得王家河贺家会怎么选择?还是说母后让朕把你的那两个亲外甥送上断头台?”
  太后看着方睿,良久不语。
  “此事,哀家要见过沈玉再做决定。”
  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方睿不在意,只是若有太后这边的赞同,便能事半功倍,朝中也无人敢拦。
  宫中传来太后懿旨,说要召见她的时候,沈玉只觉得隐隐不安。
  “玉儿,太后为什么突然要召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沈母一副忧心忡忡,外面的流言她也听了,正是因为听了,她才更加的担心,却又不敢问自己的女儿到底外面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娘,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莫要担心,或许只是问女儿这些年假扮成男子的经历而已。”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太后召见她所谓何事。
  为示尊重,沈玉还是换上了女装,从太保府出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移不开眼睛。
  这并非沈玉第一次穿女装,只是上一回简简单单的,这一回做过精致的装扮,都惊为天人,一身衣裙,淡淡的妆容,如同天仙。
  直到安懿宫,沈玉都没有碰到方睿,在安懿宫外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才迈进去,如同是要进龙潭虎穴一样。
  ☆、第103章 来提亲了
  太后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坐上, 在她进来行礼之后, 语气冷淡:“起来吧。”
  直起了身子, 太后未曾赐座,她很是自觉的站到一侧, 微微低下头。
  “皇上与哀家说, 想要迎娶你,立你为后。”一见面, 太后就把来意说了清楚。
  沈玉压根就没有想过方睿回这么直接和太后说了这事情, 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响。
  “沈玉, 想必皇上也已经与你说过了,是吧?”
  沈玉回过神来,心想, 他竟然决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都没有和她商量一下,对于方睿先斩后奏的做法虽然不高兴,却还是没有在太后的面前表现出现出来。
  “皇上曾有向民女提起过。”她已经没有了官职,也只能以民女自称。
  没有与太后对视, 并不知道太后现在的表情,但也能猜得出来,依然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她以为太后会为难与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太后接下来的话,让她意想不到。
  “开春三月,如何?”
  沈玉一愣, 不明所以的看向她,略带一丝疑惑的问:“太后娘娘,开春三月是何意?”
  “明年的开春三月,你和皇上的大婚与封后大典。”
  沈玉:……真的确定她面前的这个是真的太后?而不是被方睿找了个样貌相似来顶替的?不然怎么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方睿要迎娶她,立她为后的事情?
  “若是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太后一语定板,沈玉连意见都还没来得及提,从安懿宫出来,整个人都懵懵的,这母子二人好像都听不进别人的话,都只是只顾着的说话。
  虽然如此,沈玉也大概是猜出了点苗头,太后同意方睿娶她,那就必然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方睿的手上。
  从安懿宫出后不久,便碰到了萧妃,皇宫之大,碰到萧妃也不足为奇,但若是刚好从太后的安懿宫出来碰上的,那就不仅仅是巧合了。
  “民女见过萧妃娘娘。”半个月前,她还是朝中大臣,现在却是无官无职的民女一个。
  萧妃面带淡淡的微笑,亲切的把沈玉虚扶起来,道:“沈姑娘不必多礼了,不久后也是一家人,这般客气,才是生疏了。”
  萧妃这话说得直接,大概也已经猜到了这次太后召见她是因为什么。
  “萧妃娘娘抬举沈玉了,沈玉怎能和萧妃娘娘并为一家人。”
  沈玉虽然没有与女人有过太多的相处,但是萧的意思这么明显,她还是听出来来,这是在拉拢她……
  她人都没进宫,而且……萧妃她大概也就是猜到了方睿要娶她,却不知道娶她就是立后,不然他就不是拉拢她了,而是来讨好她了。
  “沈姑娘此言差矣,以后都是服侍皇上的,自然是一家人。”
  “萧妃和沈爱卿聊什么,聊得这么愉悦?”
  方睿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侧的,都没有人发现,只是沈玉觉得他的眼睛有点问题,她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她就想问问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和萧妃相谈甚欢?
  “臣妾向陛下请安。”
  “民女见过陛下。”
  两者都带着敬畏之意,方睿淡淡的扫了一眼沈玉,抬了抬手,表情正经。
  “都平身吧,萧妃在安懿宫前,是给母后请了安?”
  萧妃盈盈一福身,回到:“臣妾正想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恰巧在安懿宫外碰见了沈姑娘,便多说了几句。”
  “既然萧妃你要去给母后请安,那就别耽误。”
  方睿这语气很正常,但听在沈玉的耳朵里面就像是在赶人的语气。
  “那臣妾先行告退。”福了福身,转了身往安懿宫走去。
  只是在转了身之后,萧妃原本清浅见底的眼眸,突的幽深不可测,还多了几分的阴森。
  沈玉么,有命活着进宫再说。
  萧妃离开了之后,方睿装模作样的对着沈玉略微一笑:“沈爱卿,陪朕走走吧。”
  方睿装模作样,沈玉也配合着他。
  “民女遵命。”
  两人的相处的模式,看似很平常。
  从安懿宫一路走到了大元殿,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都没有在点上。
  回到了大元殿,容泰最为了解自家的陛下,把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让自家的陛下能和沈玉单独相处。
  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方睿表情瞬间变了,从背后抱住了沈玉的腰,蹭着沈玉的颈窝,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一只山中的老虎像一只没脾气的家猫转变,大概说的就是方睿。
  沈玉嫌弃的推了推他的头,“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莫名其妙的就被定了明年三月嫁人,没有半点的征兆,她哪里还会有好脾气。
  “太后要为王家河和贺家那两个二世祖求情,朕不过顺嘴一说,说要娶你,立你为后。”
  ……这哪里是顺口一说,明显就是在谈条件,她就说,为什么太后会无缘无故就同意了他,会立一个不是王家,也不是贺家的人为后。
  沈玉皱眉,语中带着不悦道:“你同意放过那两个人了?”
  “不,杀死人的并不是他们,他们也是被嫁祸的。”
  一听,沈玉也来了好奇心:“你先放开,给我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方睿还真的是松开了沈玉,只是坐下来之后,顺手也把沈玉拉下来,拉到了自己的腿上面。
  宠溺的一笑,笑得沈玉想要教训人的脾气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沈玉,抬手拨了拨她额头上面的发丝,沉迷道:“女装的样子,这么美,让朕移不开眼。”
  情话裹了蜜糖,甜而不腻。
  沈玉难得露出了几分的女子的娇羞,微微低头:“该说正事了吧?”
  方睿笑意渐浓:“好,说正事,王家和贺家那两个人,不过是用来激化王家贺家和朕还有太后关系的棋子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害死人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另有其人,东疆擅蛊,你可知道。”
  “你是说这事情与东疆有关系?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多活了一世原因,若是这一点都看不清,他还不如不重生了。
  “东疆的狼子野心早已经蠢蠢欲动,这也是朕为什么要皇叔召回来的原因,有皇叔带兵镇压,朕也放心,但在此之前,先让皇叔在金都一段时间,挫挫大臣的锐气。”
  说到这里,方睿突然板起了表情,嘱咐道:“小心萧妃。”
  沈玉一愣:“什么意思?
  “萧妃是东疆的谍者,朕让人查了,贺妃的事情,也是她一手策划的。”想想萧妃这个谍者做得也是挺悲催的,还在努力的不露出马脚,可他早已经看穿了。
  再有贺妃的事情,当日西丽狩猎,是萧妃派的人玷污了贺妃,贺妃怕死,便把这事情憋在了心底,也是因为腹中的胎儿而暴露了此事。
  “真是她?!”显然沈玉也被萧妃的身份惊讶到了。
  “萧妃的事,你小心便是了,其他事情让朕处理,近来时务繁忙,都没有好好的和阿玉你亲热了。”说到最后,语气中带了一丝的委屈。
  沈玉嘴角一抽,要站起来,方睿却是按住了她的腰。
  “陪陪朕。”
  沈玉真的想提醒他:陛下你的狼尾巴露出来了。
  不待沈玉反应,方睿手绕到了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直接吻上沈玉上了淡淡胭脂的唇,手灵活的越入厚衣服之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往那已经没有了束缚的绵.软揉.捏。
  方睿一次就已经完全知道了她的敏感点所在,也能很快让沈玉面若桃花 。
  正在意头之上,殿外就传来容泰的声音。
  “陛下,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好事突然被打断,沈玉一个激灵,低头一看,便看到方睿埋首在自己的胸前,顿时脸上一片臊红。
  方睿视若无问,继续添.弄着雪岭之上的那朵小红莓,沈玉连忙拍开了她,腾的一下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把衣服拢了上来,遮盖住了景色,瞪了一眼用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她的方睿。
  “殿、殿外。”大概是心虚,说话也不利索。
  方睿听到殿外两字,顿时目露凶光,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最好这话是当说的!”
  说完这话,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往殿外走去,那副架势,倒像是要找容泰干架去的。
  好不容易和沈玉独处这么一会,还能更加的亲热,突然被打断,他现在心底有一团欲杀人的火气在!
  …………
  容泰咽了咽口水,自己陛下那想要把他吞之入腹的视线那么的明显,就是想要忽视也很难忽视得了。
  “天机楼梅璇玑不久前不知道怎么就躲开了在金都严守的锦衣卫现在带着数不清的聘礼候在太保府的门外。”一句话下来,容泰没有一丝的停顿,就好似早点说完早点能投胎。
  “那人妖!”方睿咬着牙,啪的一声,手捏着的门的边缘瞬间被捏断。
  容泰看了眼那惨遭残害的门,呼了呼气,问:“陛下,那现在怎么应对?”
  沈玉是即将要被封后的,梅璇玑要是在这件事情没有公布之前,提了亲,这一时之间流言定会漫天飞,对沈玉也不好。
  “他能做,朕为什么不能做,立刻准备笔墨,朕要写诏书!”沈玉人都还在他这里,他想提亲?
  做他的春秋白日梦去!
104、诏书已下
  沈玉听到门被捏碎的声音, 她就隐约猜到容泰说了什么,这件事情大概是和梅璇玑有关的,除了梅璇玑之外,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让方睿忍不了的。
  二人一直以来就气场不合, 一见面就不会有消停的时候,此次方睿动这么大的火气, 该不会是梅璇玑真的来金都提亲了吧?!
  沈玉觉得,非常有这个可能。
  别说是方睿淡定不了, 她也淡定不了。
  走向殿门, 正想听听方睿怎么处理, 却听到他说准备诏书……
  “咳咳……”在殿内,沈玉故意咳了咳,提醒方睿三思而后行。
  方睿听到轻咳声, 对着容泰挤了挤眉,容泰立马会意,不动声色的去准备诏书。
  容泰走了之后,方睿深呼吸了一口气, 避免自己等会控制不住,提着大刀去见梅璇玑。
  他也不想想,沈玉怎么可能是他能肖想的, 在还不知道沈玉是女儿身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上了,这总共加起来,不说两辈子, 那也有九年的时间了,而且他还为了沈玉自己一个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勤劳的过了九年,但天机楼女人简直比他的后宫还多,还个个长相不俗,要是梅璇玑那人妖敢说一个都没碰过,他的皇位给他坐!
  转身回了殿中,脸上带着笑意:“阿玉,今晚要不就不回去了,留在宫中,好好的陪陪朕。”
  沈玉直直的看着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似乎是在等他自己坦白。
  方睿知道沈玉方才已经听到了他和容泰说的话,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她的面前,表情颇为无奈。
  “阿玉,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办法了,你想,若是等你回去的时候,他当着整个金都城的人向你先提亲,你即便是不答应,可接下来下诏书迎娶你,立你为后也是在近段时间,必然会引起事端,与其让他抢先一步,还不如朕先把诏书给下了。”
  她竟然无法反驳他,的确,他的话是对的,但她就是不喜欢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总觉得是被逼无奈一样。
  沈玉的表情已经渐渐松懈,方睿继续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太后要三月再举行婚事?”
  “为什么?”沈玉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三月距离现在不过也就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也够她准备的了。”
  沈玉还是疑惑不解:“太后要准备什么?”
  “若朕没有猜错,她想借助三月封后大典,让暗中私自练的兵偷偷的混进金都城,届时逼宫。”他不了解太后,却清楚她会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你不是为了让我答应而找的借口?”他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很难不怀疑。
  沈玉的目光之中,写着赤.裸裸的“不信任”三个大字。
  不过这一回方睿倒是没有忽悠她,脸色认真的道:“朕怎会拿这等事情来开玩笑?再者,朕也要等着太后先动手,届时朕才师出有名,阿玉,你愿意配合朕吗?”
  目光非常的坦诚,没有一丝的作假。
  沈玉也意识到在安懿宫的时候,太后所做的决定看似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想到了就顺口一说,可现在细想,以太后的谨慎的为人,又怎么会突然这么草率?
  “那你打算在封后大典之上,拆穿太后?”
  方睿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温柔:“你会帮朕的对不对?”
  “……其实你只是借太后这件事情,让我答应你对不对?”沈玉无情的拆穿。
  在沈玉的目光之下,方睿还是点了点头,现在想要忽悠沈玉,似乎都已经忽悠不来了,他几乎都已经被沈玉吃得死死的了,又怎么可能能忽悠得了她。
  伸出了手,握住的沈玉柔弱无骨的手,眼中带着几分她后院中那条狼狗一样的可怜巴巴,想要吃肉的眼神。
  “今天就别出宫了,在宫中陪朕吧?”主要方睿还是怕诏书已下,梅璇玑仍不死心的想要把人也个掳走了,天机楼最擅长的就是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除了自己之外,别的人也信不过。
  沈玉挑了挑眉,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周大元殿,随即对方睿露出了一笑:“好呀,今晚我留在宫中。”
  “真的?”沈玉的回答,让方睿出乎意料,他都已经打算好了今天晚上出宫,彻夜的守在沈玉的身旁,以防梅璇玑有机可乘。
  沈玉的笑意更浓,语调突然就轻了起来。
  “真的。”既然那么希望她留在皇宫中,那她就留,但他也别想碰她,憋死他,谁叫他算计来算计去,还是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方睿也坐不住了,立刻命人给沈玉收拾了离紫宸殿最近的宫殿,因沈玉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他共处一室,所以这样子必须得装,反正晚上他就算不在紫宸殿,也没人知道,毕竟谁敢去翻开他的床查看他在不在床上。
  …………
  诏书一下,金都城一片哗然,诏书上说沈玉贤良淑德,在朝中三年,多次为朝廷立下大功,也数次的为民除害,心系百姓,如此之德,只有一国之母之位才能与之匹配。
  皇上立谁为后,百姓都不会太过于关心,最多的就是议论几句,而最有影响的,莫过于王家和贺家。
  诏书出来之后,王家和贺家的人定然都是坐不住了,纷纷进宫去求见太后,去势汹汹,可不多时就从安懿宫中出来了,没有一家敢再说反对之事。
  王家和贺家都没有发话,对于这一边的势力,肯定也不愿做出头鸟,而与之对立的一派,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皇上都登基了快四年了,但妃子就三个,现在贺妃也不在了,就剩下两个了,这两个之中,无论那一个当皇后,都会是太后那边的人,实在叫人放心不下,虽说立沈玉为后太过于儿戏,也不合规矩,但也总好过丽妃和萧妃其中一个为后,更何况……
  沈玉,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若是为皇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立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却是因为王家和贺家那两个二世祖的事情,还有对立的势力,如方睿算计的一样,非常的顺利。
  即便是太保府听到诏书已下,三月册封沈玉为帝后,也是无比的震惊,老太爷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在沈玉的身份暴露之后,他也曾经侥幸的想过,让沈玉招一个上门女婿,只是没想过,皇上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难猜得出皇上对沈玉是有意的,否则也不会对沈玉假扮成男子的事情既往不咎,对太保府网开一面。
  在庭院中坐了良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即使他再执着,也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算了,放手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太爷,那太保府外的梅璇玑,如何处理?”管家刚从府外查看回来,只见梅璇玑依然还现在府外,那些用来提亲的礼,围成圈,都能把太保府和隔壁的将军府围一周。
  老太爷扶了扶额头,有种深深的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他想守多久就让他守,只要不让他进来就好。”
  刚才宫中来人,说明了来意,说立后紧要环节,不能让梅璇玑搅乱了,故沈玉会留宿皇宫。
  听到这里,虽然对方是皇帝,他还是觉得有一股心闷的感觉,毕竟沈玉怎么样都是自己全心全意培养长大的,就这么被他骗走了,心有不甘,但谁叫对方是皇上.
  立后一事,大概最想要杀人的,不是王家和贺家,而是梅璇玑。
  入夜,皇宫灯火阑珊,离紫宸殿最近的是彩霞殿。
  从帮凶容泰哪里拿了套内侍的衣服换上,从紫宸殿中出来。
  沈玉也猜到了方睿会深夜过来寻她,故到了深夜也还没睡,在等他过来的时候看了大半夜的门。
  “扣扣。”门没有响,窗户倒是响了。
  沈玉:“……”这明明是他的地盘,难道还非得要爬窗吗!?
  窗户开了,方睿即便也是第一次过来这边,却依然表现得轻车熟路,跃了进来,待看到沈玉的时候,眼底生辉。
  也不知是哪个宫人给准备的衣服,似乎很了解他的喜好。
  殿中烧了炉子,如同暖春一样,所以沈玉身上这衣服也不厚,还是比较的贴身,淡淡的粉色,把沈玉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的粉嫩,他一定好好重赏给沈玉准备衣物的宫人。
  目光落在沈玉露出来的中带着一丝难以掩盖暗色,谁知沈玉偏了偏身子,这会才看到她身后铺在地上的被褥。
  “这是做什么?”
  沈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给你准备的。”
  在宫中,相隔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她绝对不相信他会不过来。
  “给朕准备的?”方睿看了眼沈玉身后的床,又看了眼地面上的被褥。
  点了点头,努力的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我最近小日子来了。”
  方睿嘴角一抽,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沈玉也有一颗捉弄人的心。
  “小日子……”方睿很想拆穿她,告诉她,他的鼻子不是普通的灵敏,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还是配合着她的坏心眼。
  “好,今晚朕就睡地上,反正这天气应该也不会染上什么风寒。”方睿似乎突出了风寒二字。
  如他所想,沈玉还当真有了那么一点的心软,却也不至于心软到让他爬床。
  熄了灯,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躺在地上,夜渐渐深,睡在地上那人时不时的轻咳两声。
  “若不然……”黑暗之中,沈玉犹豫的说话了。
  方睿的嘴角微微勾起,有一丝得逞的得意。
  “若不然,你回紫宸殿吧,你吵到我了。”
  笑意瞬间僵硬。
  沈玉的两旁的嘴角倒是一直带着笑意,她可没有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朕……”朕字一出,方睿的脸色瞬间大变,蓦的起了身,把随身携带的软剑抽了出来。
  “怎么了?”察觉到方睿的不对劲,沈玉也坐了起来。
  细细的听着远处屋顶之上传来非常小的声音,警戒道:“有人来,你在殿中,哪里都不要去。”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无意外,是梅璇玑进宫了。
  ☆、终于放手
  天机楼, 逾今为止建立已有三百多年,根基之固,超乎旁人的想象, 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势力又蔓延到什么角落,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作为最大的一个信息集中地,上到深宫内院, 小到偏野山村, 单单是看这规模, 也知道皇宫之中也有不少天机楼的人。
  不仅是现在的大启皇宫,还是前朝,都想要把皇宫中天机楼的势力清理干净, 以防有更多的把柄落在天机楼中,可是井到底有多深,没有人的摸得出来,而天机楼就像是无数个深不可测的深井一样, 让人捉摸不透。
  作为现任的天机楼楼主,梅璇玑有胆量闯进皇宫之中,这一点, 方睿毫不怀疑,且不说天机楼也有这个能力。
  方睿提着剑就出了殿,皇宫中戒备森严,不多时, 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一声有刺客,顿时整个皇宫一片通明,如同白昼,随后是兵刃相碰的声音。
  从屋顶之上传下来声响,沈玉抬头看上屋顶,眉头紧皱,分析了半响,眼眸突的瞪大。
  在现在这个时候进宫的,就梅璇玑的可能性最大。
  莫不是真的为了她,闯进了皇宫来吧?!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做了让梅璇玑倾心的事情?
  若来人真的是梅璇玑,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和方睿相互对立,以前的对立还未到刀剑相见,互相要对方命的时候,他们怎么看对方不顺眼,她也不会从中去调合,毕竟梅璇玑与方睿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能调合得了。
  想到来人有可能是梅璇玑,沈玉也不耽搁,下了床,穿了鞋,披了衣服快步的出了宫殿,才出宫殿的门,却见两道人影从屋顶之上跃了下来,一个是拿着软剑的方睿,一个是拿这骨扇的梅璇玑。
  方睿当日夜袭太保府的时候包得密不透风,而梅璇玑……却是光明正大的闯进皇宫。
  软剑刺向梅璇玑的脖子,骨扇微微一侧,抵挡住了软剑,猛的推开,后退了几步,骨扇一扬,数十枚的细骨针瞬间从骨扇中飞了出来,方睿的软剑如同是飞影一般,速度之快,就好像是有多把剑在抵挡这写细骨针,数十枚细骨针如数被挡了下来。
  方睿与梅璇玑几乎都察觉到沈玉从殿中出来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两方对战,最怕的就分心,沈玉也知道,所以才没有喊出住手二字,但能有什么办法让二人同时停下来?让她用苦肉计?
  似乎不大保险。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打吧。
  “打完之后,再坐下来喝杯茶,我回去沏茶。”沈玉也不阻止了,还是回了殿中,但还真的开始沏茶。
  他们两个人,应当有个了断了。
  宫中有刺客,恭王也连夜赶进了皇宫之中,多数的天机楼众已经被制服,而方睿和梅璇玑正打得不可开交,恭王见此,从两个侍卫的手上把长.枪拿了过来,随之纵身一跃,把两柄长.枪同时往那两个人的方向昂掷去,□□掷去,两人纷纷都只顾挡下那□□,长.枪落地之时,两人与继续再战,中间却隔了个恭王,而恭王的两边脖子分别架着一把软剑和一把有利刃的黑骨扇。
  两人同时收了武器,几乎也是同时的朝着恭王喊道。
  “皇叔?!”
  “师傅?!”
  异口同声之后,两人都看向了对方,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恭王与天机楼前任楼主是好友,故也收了梅璇玑做徒弟。
  恭王看了一眼梅璇玑,面若含霜的问道:“你要刺杀皇上?!”
  梅璇玑看了眼方睿,顿时露出了怒意,也顾不得自己的师傅就是方睿的皇叔。
  “师傅,你可知道他究竟有多阴险,知道我从莫州赶来向沈玉提亲,却提前一步先下了诏书,公告天下说沈玉是他的皇后!”
  梅璇玑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把这句话说出来的,从知道方睿已经下了诏书,他巴不得立刻就把冲进皇宫之中,把他杀了!
  恭王皱眉,暗道怎么又是沈玉。
  眼神带着冷意的看了眼方睿,又看向梅璇玑。
  “你说他先一步下了诏书,那你可知道,这其中沈玉有没有答应?”
  “他是君,沈玉是臣,古语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玉怎么可能会违抗他说的!”说到底,梅璇玑都不相信沈玉会真的答应方睿。
  “沈玉究竟是不是真答应,去问本人。”
  恭王的声音刚落,殿门一下就开了。
  “已经打完了是不是,要是打完了,进来喝茶。”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玉的身上,恭王眼神之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他怎么感觉这个人,似曾相似?但他多年不在金都城,又怎么认识到别人?
  沈玉话落,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会了殿中。
  “还要继续打?”恭王微微眯起了眼。
  方睿看了一眼梅璇玑,没有说话,他虽然不喜欢梅璇玑,却也不至于让他死,毕竟梅璇玑只是让他讨厌而已,并没有到厌恶的程度,所以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既然他不相信沈玉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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