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认识的北京兵哥故事里的王斌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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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南安市英都工业区举办一场简单又特殊死前志愿填报捐献遗体备案。湖北籍来泉流动人口程良义和妻子杨野生灵芝,及其父母程树和谐蒋腊新各自签订名称,自行在去世后免费捐献器官和尸体。

近日,南安市英都工业区举办一场简单又特殊死前志愿填报捐献遗体备案。湖北籍来泉流动人口程良义和妻子杨野生灵芝,及其父母程树和谐蒋腊新各自签订名称,自行在去世后免费捐献器官和尸体。

在现场,南安市红十字会工作员取出本,具体指导程良义一家4人们在网上注册器官捐献。她们挑选捐赠每一个内脏器官和组织类型,随后在确认网页页面签订自己的名义。

短短的10几分钟,程良义即变成第221791位中国人体器官捐献青年。“一人备案捐献遗体已属难有,一家四口与此同时备案捐献遗体人体器官,在我省可谓第一例。”南安市红十字会工作员当场为他们颁发了获奖证书。

程良义一家来源于湖北天门市。程良义在武汉上大学时,在一次义务献血当场见到了妻子,两个人相识相恋后,一起参加了不少慈善活动。2013年,程良义夫妇赶到安溪打工。自此没多久,在老家的父亲得了脑水肿,程良义担忧爸爸的身体状况,便将父母接了过来。

前不久,程良义在网络上浏览时,见到现在社会等候人体器官救命的患者许多,而器官捐献者非常少,便萌生了想法。“在我国器官捐献率还是很低,一些重症患者因而面临死亡,为什么没把尸体器官捐献给有需要的人呢?”程良义说,捐献器官必须直系血亲允许,他跟父母和妻子商议,想不到他们不仅允许,还表示也需要添加。

“收到程良义的,起先难以相信,接着兴奋,最后是打动。”南安市红十字会常务副会长施能利说,尽管器官捐献的事例逐渐增多,但现在社会也有很多人不能理解。程良义一家的个人行为,是让生命延续的善举。

据统计,南安市坚持不懈捐赠后入户口回访制度,协助协调解决的日常生活难点,让捐赠者亲属(贫困家庭)充足感受到人性化服务。群众对尸体(人体器官)捐赠的知名度不断提升。

(新闻记者 程枝文 报道员 杨益炜 黄耿煌)

91位捐献遗体新冠肺炎患者:他们的名字永远留在武汉

一年前,91个中国人以捐献遗体的方式“在至暗时刻迈出勇敢一步”,帮助世人认识了新冠肺炎的发生发展机理,永远留在了武汉。

中国科学院院士、时任国家卫健委病理专家组组长卞修武在武汉主导了大部分遗体解剖及病理检查和诊断工作。

他对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与作斗争的患者及其家属都值得称颂”,捐献志愿者是“勇士”“英雄”,为国家乃至全人类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医学进步作出了伟大贡献。

中国卫生法学会副会长、清华大学法学院院长申卫星对中青报·中青网记者称,“常规捐献中,一个人的器官最多可以救几个人,在烈性流行时期,捐献遗体的成果可能拯救无数人的生命,价值不亚于烈士。”

但是,许多家庭并不愿意公开这一“英雄行为”,他们有的遭遇了亲人的不理解,有的遇到“网络暴力”,选择沉默。

吴尚哲的外婆夏艳文,是火神山医院第一个主动捐献遗体的新冠肺炎患者。

在2020年年初武汉新冠肺炎疫情期间,90后吴尚哲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呼——“火神山女孩”。为照顾外婆,同样感染新冠肺炎的她申请从方舱医院搬去火神山医院。她在上用“阿念”的名字记录下这一切,感动了当时无数为武汉揪心的网友。

外婆病重住院时,吴尚哲的母亲把一串钥匙塞到外婆兜里。母亲听说,带着家门钥匙的人,就一定能再回到家。最终外婆还是没能回来。

吴尚哲和母亲看过一段央视拍的《大体老师》短片,里面歌颂了新冠肺炎遗体捐献者的贡献。在一闪而过的镜头中,母亲注意到一只在检验台上露出的手,觉得特别像外婆的。母亲哭着说,“刀切下去,你外婆的身体(遗体)该有多疼啊。”

火神山医院发出的感谢信。

“我在外婆去重症监护室前见过她,相当于见到她最后一面了,但我妈没有见到,却(可能)用这种方式在看着她是怎么走的。”吴尚哲说。

2020年3月6日凌晨,夏艳文在火神山医院重症监护室去世。由于当时我国有关患有烈性传染病的遗体捐献程序尚不完善,吴尚哲了一份志愿捐献说明,“握笔的手一直在发抖”。

吴尚哲说,这是外婆生前的愿望。母亲告诉她,很早的时候,外公外婆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关人体器官捐献的报道,两个人偷偷到医院去登记,打算去世后捐献器官,“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登记上”。

外婆的遗体捐献后,吴尚哲在火神山普通病房里听说,一位重症老人也主动向医生提出去世后可以捐献遗体。这在当时非常难得。

卞修武带领的病理研究团队当时表示,最起码需要通过20例遗体解剖研究,才能对新冠肺炎在人体的发生发展机理有基本认识,“不然相当于盲人摸象”。初期有捐献意愿的病人数量和解剖条件均不理想。

陆军军医大学陆军特色医学中心(大坪医院)的王斌是首批来到火神山医院的医生,他的主战场在重症一科,这里住着新冠肺炎危重症病人,距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除负责常规诊疗以外,王斌一项重要的工作是与患者家属沟通遗体捐献意愿。

当病人病情发生重大变化时,王斌会第一时间用病房里的公用手机向家属通报病情,病人病危时,他在通报完病情后会向家属询问“是否有意愿在患者去世后捐献遗体”。

吴尚哲成为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者后,收到的感谢信。

1982年出生的王斌是卞修武教过的学生,毕业后到美国哈佛医学院当博士后,年纪轻轻已是博士生导师。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还是感到这个问题带有某种冒犯。

王斌听到过手机另一端挂断、沉默、询问、重复询问,但是没有勃然大怒。在他眼里,遭遇不幸的同胞在重大危难之时展现了超常的理解和宽容。

来火神山医院前,在医院工作近10年里,他没有遇到过主动提出捐献遗体的人。在武汉期间,他遇到了两例。夏艳文的事迹经媒体报道后迅速流传,遗体捐献的数量也在当月迅速增加。

武汉解封时,共有37位新冠肺炎逝者捐献遗体用于大体解剖,54位逝者捐献遗体用于“微创尸检”。除了来自火神山医院的逝者,他们中还有的来自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泰康同济医院、武汉市中心医院、武汉协和医院西区、重庆三峡中心医院。

卞修武说,无论逝者和家属选择大体解剖捐献还是“微创尸检”捐献,医学科研价值可能有不同,但是逝者对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贡献一样伟大,家属都“深明大义”。

吴尚哲了很多网友的关心,但她也感到一些人对新冠肺炎的认识荒诞、无知和冷漠。

一次,她所在的公司与外单位开会,领导向对方介绍这位“勇敢的火神山女孩”,原本坐在她旁边的人迅速搬起椅子躲远。

一个朋友从不接她的电话或,担心“打电话传播病毒”。

她的母亲重返工作岗位,有人打完招呼,转头就拿着酒精上下喷洒身体。母亲买了一顶能挡住脸的遮阳帽,像蜂农那样把自己罩起来,“这样别人就不怕我了”。

在人口过千万的武汉,公开过确诊经历的新冠肺炎家庭是极少数。吴尚哲有时自责在平台上的“高调”,让母亲承受了原本可以避免的压力。

蔡雅卿的父母当时均为新冠肺炎危重症病人,报道后,她受到许多人的关心,但也遭受了歧视。开会时传阅文件,她后面的人看完后,立马搓洗手消毒。她在小区乘坐电梯,有邻居打开电梯看到是她,扭头就走。

蔡雅卿的父亲蔡德润去世后在火神山医院捐献了遗体。她的故事被掐头去尾做成,多数网友为这家人,但也有一些网友言辞激烈,批评她在父亲去世后“擅自”作出决定捐献遗体,“不孝”。

2007年国务院颁布的《人体器官移植条例》规定,“公民生前未表示不同意捐献其人体器官的,该公民死亡后,其配偶、成年子女、父母可以以书面形式共同表示同意捐献该公民人体器官的意愿。”这一规定在2021年1月1日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中又得以强化。

当时,蔡雅卿的母亲昏迷,家里只有她一人可以作决定。她当时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跟着直觉走”。

“为什么要捐呢?不多此一举没事了。”“你把你爸的遗体‘卖了’?拿了多少钱?”她从来没想过一些亲人会如此想这件事。一些亲人至今与她们母女断绝往来。

一位患新冠肺炎的老人生前提出死后捐献遗体给国家,他的孩子签字同意后,遭到老人农村老家亲属的强烈反对,这些人指责他们“心狠、不孝”。直到现在,老人的葬礼也未能顺利举办。

他们不想再为此引发老家亲戚新一轮的争吵,在约定采访的前一小时改变了主意,拒绝了采访,“为何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反而跟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吴尚哲在微博上写道,希望有更多遗体捐献的视频或节目,希望更多人“能够了解和有一点点观念的变化吧”。

吴尚哲外婆这一支的亲戚较少,没有遭遇多少现实中的责难,她的微博多收到的是祝愿和点赞,也收到一些私信谩骂,“说我为了炒作、出名,把外婆的遗体都捐了”。

蔡雅卿也收获了很多理解,她爸爸的一位老同事对她说:“你让你爸爸在最后当了一次英雄。”

蔡雅卿没有精力解释这些事情。父亲去世、母亲出院后,她遭遇了个人经济危机。她要养家。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前不久,他们一家三口卖掉武汉城区的小房子,又拿出存款在位于郊区的蔡甸买了一套小产权房,家里没有留下“余粮”。

蔡雅卿的家距离火神山医院不足5公里,上班路过时,她习惯将头转向另一侧,“心里还是有阴影,不敢看”。在那道被茂密的红叶石楠包裹的铁围栏后,她70岁的父亲蔡德润曾在里面病危、抢救、死亡,直至捐献遗体。

蔡雅卿的母亲是2020年6月结束隔离的。去年2月,她的母亲和父亲同时感染新冠病毒,又几乎同时转成危重症。蔡雅卿捐献父亲遗体时有一点“私心”——她希望父亲的遗体能对研究治疗新冠肺炎有所帮助,让更多“遭罪”的人尽快康复,包括她的母亲,她“不要一下子成为孤儿,她想,最起码还能有妈妈”。

第一次在医院见到结束隔离的母亲时,蔡雅卿“吓哭了”。

母亲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瘦得变了形”,看到女儿时不停地眨眼睛,“挣扎着哭”,但喉咙因插管被切开,只能发出无声的嘶气。

长期仰躺导致母亲尾椎骨附近生了一个碗口大的压疮,一根导管在化脓的积液,只要稍微触碰一下,母亲就会疼得面目扭曲。

好在今年1月初,蔡雅卿母亲身上的压疮经过“100多次换药、3次手术”后痊愈,切开过的气管也恢复得很好。

“现代医学真的很神奇,疤痕基本上也看不见了。”蔡雅卿说,她们搬回家住。新冠病毒加重了这个66岁老人原本的基础疾病,糖尿病、冠心病、血脂高等多病缠身。

她抱着一摞材料去中心申办重症救助,仅母亲在一个医院的病历就打印了近200张。如果能办下来,每年大约可以5000多元的药费。

她在家里购置了一张医院用的升降床,她和轮流看护母亲。

母亲声带恢复后,常常把“该死的病毒”挂在嘴边。出院前,考虑到前后已经有4个护工跑掉,蔡雅卿严肃地对母亲说不要再提这句话,并与她对了“口径”。

她说,“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病倒了,你怎么说?”

妈妈说,“我中风啦,所以这样。”

她说,“如果有人问爸爸怎么走的?你怎么说?”

妈妈说,“他心脏病走啦,突然走啦。”

蔡雅卿想念父亲。她说,除了小时候,她长大后没抱过父亲,他是一个传统的、一本正经的中国父亲,从前走在街上挽一下他的胳膊,他会说“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

现在她明白,从前她是爸妈照顾的孩子,现在她要马上学会照顾好妈妈。

外婆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吴尚哲有一种溺水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情绪失控,反复地“嚼那份痛苦”。

前不久,吴尚哲穿着去看了樱花,把雨水打落的樱花画进水彩画里。她感觉去年“老了特别多”,自己现在是一个“性感的老人家”,以前被父母长辈保护得很好,一夜间被疫情逼迫着长大。

现在,吴尚哲也成了一名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者。她在捐献内容一栏中勾选了包括“角膜、细胞组织、器官、大体(遗体)”在内的全部选项。

她觉得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和加入遗体器官捐献的事。有人私信询问她遗体器官捐献的登记方式,有人说“如果真的哪一天不在了,也希望(器官)给无助的人。”她的一位朋友在查阅遗体捐献资料时,突然看到她接受采访时说外婆遗体捐献的画面,马上也登记成为一名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者。

据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统计,我国2020年人体器官捐献登记人数首次破百万,是前8年的总和。

火神山医院关停前,陆军特色医学中心副主任、时任火神山医院医务部副主任的张宏雁,想着怎样给遗体捐献者的家庭留下一些纪念。

工作人员联系了主管部门,对方因没有查到相关政策依据而作罢。

当时,不要说对捐献家庭的纪念和抚恤,就连新冠肺炎遗体解剖的法规依据也是紧急出台的。

卞修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在2月4日国家卫健委正式出台《关于规范化开展新冠肺炎遗体解剖的通知》前,针对这种传染病尸检工作具体规定属于空白,加之国内缺乏符合生物要求的尸检室,所以武汉疫情前期迟迟未开展尸检。

国内首例新冠肺炎遗体解剖的主刀法医、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法医病理学专家刘良接受媒体采访时也称,传染病防治法里针对尸体解剖有一些规定,但是我国尸检主要有家属同意、文件支持、对操作环境的高要求三个条件,当时难在了后两者。

最终,一封盖有武汉火神山医院公章的感谢信送到了家属手里。张宏雁了图案和文字,金黄色的,庄重的“感谢信”三个殷红大字打在上面,在开头写上了捐献者的名字。

信里写着:“感谢您及家人无私捐献逝者遗体用于医学研究,为我国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作出突出贡献。对您及家人的这种无私奉献精神,我们表示由衷的钦佩!正是由于有你们的奉献行动,医学事业才得以推动进步和发展。谨向逝者致以深切的哀悼,并向您和家人表示崇高的敬意!”

军医赵鹏南用A4纸把感谢信彩打出来。他们发现一张纸实在有些单薄,赵鹏南到后勤找到一台未拆封的塑封机,自己摸索了塑封技术,让感谢信看起来更郑重,再送到在火神山医院开展过遗验的30多个家庭。

医生们曾挨个找逝者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武汉处于封城时期,许多签字是在小区楼下、小广场完成的。

有医生记得,一位短发花白的老人从小区楼道走出来,瘦得脚步有些晃,他要捐献妻子的遗体。老人扫了一眼知情同意书,弯下腰趴在引擎盖上勾了选项、签下名字。

老人叮嘱说,她一辈子爱干净,你们检验完一定要帮她打理好。医生需要拍下家属和捐献人的身份证,老人从兜里拿出妻子的身份证时,手在颤抖。随后老人转身离开,又摇晃着走向阴暗的楼道。

一个失去67岁母亲的男人来签同意书时,拎了两兜橘子要送给火神山医院的医生,感谢他们在母亲最后一程的救治和陪伴。

一位同样失去爱人的老太太勾完选项后询问,“捐赠了会有什么补偿吗?”

赵鹏南很不好意思地说没有。老太太没再说什么,签下了名字。赵鹏南不敢细问,猜测这位老人可能家境不太好,但是他无法提供更多帮助,他之前查阅了许多政策法规,没有发现烈性传染病患者遗体捐献后对家属抚恤、帮助的依据。

吴尚哲的妈妈收到感谢信时特别开心。吴尚哲说,就像一个小朋友的妈妈突然牺牲了,她可以说“我妈妈是英雄”,算是一种精神告慰。后来,火神山医院给吴尚哲家的感谢信被一家博物馆收藏了。

支援火神山的陆军军医大学西南医院也准备做一点事情纪念。

他们在筹备一个纪念馆,打算把火神山医院工作期间留下的细胞病理标本、遗体捐献的复印材料等有关物品陈列,向医学生、科研工作者开放。

91个家庭中有一部分未收到类似的感谢信。“以后可能没人能证明我们做过这件事。”一些家属说,他们的亲人没有在火神山医院捐献。

一位在武汉打工的60岁老人捐献了自己妻子的遗体。他们3年前离开武汉周边的农村,到武汉一家大医院当护工。

他记得那天是腊月廿九,天气湿冷,下着小雨,妻子开始高烧、乏力。后来发现,那天是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的日子。

深夜,马路上已没有和。妻子的手机不能上网。他用自己的手机扫了一辆让她骑着,自己在旁边小步跟着跑。

病床紧张,他在医院大厅的暖气片边上用两把长椅搭成简易床,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躺下。他还花5000元了一台小型制氧机。

最终妻子还是转为危重症,并在3月底去世。

妻子病危时,他请求重症监护室的医生把电话拿给她。妻子拖着长长的气说,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让他回老家,不要再打工了,儿子、女儿也都成家了,不要操那么多心,累了一辈子歇歇吧。

医生后来问他,是否愿意捐献妻子的遗体?他同意了,“需要就拿去吧。”妻子走后,他把制氧机消毒后捐给了他和妻子打过工的医院,希望能留给需要的病人。

武汉解封后,他取回妻子的骨灰,埋在了老家的祖坟边上。中青报·中青网记者找到他时,这位60岁的老农说,本打算把这些事永远埋在心底。

记者问他,你现在后悔捐献吗?

他在妻子送往重症监护室前一直没有离开。妻子去世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快会确诊,也将很快死去,他当时也做好了捐献自己遗体的准备。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耿学清文并摄

*转载文章不代表本站观点。

来自微信公众号“全媒派”(quanmeipai),作者:郭雪梅


今年年初,央视网原创视频栏目“小央视频”在B24小时轮播《武林外传》,在线观看人数一度冲到了130多万,网友们在弹幕里将各种陈年老梗玩得不亦乐乎。

作为国内古装类情景喜剧的“巅峰”,《武林外传》于2006年1月首播。剧情围绕着“同福客栈”里的一群年轻人展开,女掌柜佟湘玉、“盗圣”白展堂、女侠郭芙蓉、张口“子曰”的吕秀才、想当捕快的厨师李大嘴、小小年纪已是衡山派掌门的莫小贝……这部没有腥风血雨的江湖传奇,曾在欢笑和泪水中陪伴一代人成长,如今又成为了新一代年轻人的下饭神器

自90年代初《编辑部的故事》《我爱我家》等情景喜剧在国内取得不错反响之后,《闲人马大姐》《炊事班的故事》《家有儿女》等一系列国产情景喜剧纷至沓来。

在多聚焦家庭、职场的现代情景喜剧潮流下,《武林外传》披着古装的外衣,既制造了一个新鲜的情景空间,又通过古代叙事隐射现代真实的方式获得了更广泛的喜爱。

作为一部成功的经典作品,电视剧《武林外传》有哪些魔力?今天的年轻人为何还会被这样一部老剧吸引?而在《武林外传》之后,国产情景喜剧的声势为何逐渐缩小?本期全媒派(ID:quanmeipai)聚焦情景喜剧话题,以《武林外传》15年为契机,探讨国产情景喜剧的盛衰发展、未来变势。

《武林外传》契合了情景喜剧哪些套路?

情景喜剧作为一种受欢迎的电视剧形态,在美国早已有九十年的历史。中国情景喜剧作为舶来品,尽管比美国晚了七十多年,但发展很快。从1992年的《编辑部的故事》开始,国产情景喜剧在短短二十几年内不断推陈出新。

而相比于美国知名的情景喜剧《老友记》(Friends)和《生活大爆炸》(The Big Bang Theory),《武林外传》依靠它更贴合中国本土网络特征的表达方式走红,对于国内情景喜剧的发展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后现代的喜剧解构和文本挪用

熟悉《武林外传》和周星驰喜剧风格的观众,在观看《武林外传》时或许会有穿越到《大话西游》场景中的错觉。的确,《武林外传》的搞笑风格和《大话西游》系列作品有些类似。

首先,是两者对于经典和规则颠覆的认同,《大话西游》解构了《西游记》的严肃和禁欲,《武林外传》则是传统武侠叙事的颠覆。它“巧妙地编织了一个‘反武侠’的武侠喜剧,并在主流意识、市民伦理和知识分子心态之间,实现了有效的符码重组”。[1]

剧中既有佟掌柜代表的生意人,又有白展堂代表的小偷、郭芙蓉所代表的侠客、吕秀才代表的文艺青年等,而他们的身上,却又散发着更多元的人物性格和品质,本不该成为一个集合的群体关系在一家客栈交错,因为身份不同、观念不同所引发的各个故事则成为了喜剧效果的源泉。

“掌柜的”正在讲她的人生哲学。图片来源:《武林外传》

其次,《武林外传》解构了“武林”一词。在七侠镇的同福客栈,你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武林中人”,例如剧中的莫小贝,她先是“衡山派掌门”,后又拿到“五岳盟主”的称号。在将小偷、捕快、厨子这些人物中心化的过程中,《武林外传》一点也不“武林”的设计重塑了原本庄严肃穆的江湖神话。

当然,《武林外传》的喜剧风格不仅体现在它对于后现代解构的使用当中,文本挪用也是其独特的喜剧表达源泉。

比方说主角们颇有深意的名字,模仿《神雕侠侣》中郭芙的郭芙蓉、模仿《楚留香传奇》中左轻侯的吕轻侯,再比方说剧中角色对各种现代常用网络语或英文的使用等,都是对现代社会知名文本的挪用和改编,恰好也是对“武林”一词解构的延续。

将英文当喜剧包袱使用。图片来源:《武林外传》

而这样的解构和挪用后来还被用在各类情景喜剧中,例如《爱情公寓》中的《无间道》《决战紫禁之巅》等经典复现桥段,情景喜剧在将影视“降格化处理”的过程中,完成了自己风格的确立。

“欢乐+N”种生活哲学

幽默是一种智慧,开心是一种财富。情景喜剧尽管以抖包袱、惹人笑为核心命题,但如果单纯是一个搞笑的剧集,也就不会有反复看了12遍、在豆瓣小组分享观后感、在B站刷弹幕的网友了。

不管是早期以家庭故事为核心的情景喜剧,还是后面不断延伸出的职场类情景喜剧,它们的中心要义是展现生活、解剖生活。

在《武林外传》中既有挑大梁的职场女性佟湘玉、有试图通过努力考上“公务员”的吕秀才、也追寻人生自由梦的大小姐郭芙蓉,他们巧妙且鲜明地展现出当下时代的人物困境,观众既是看他们,也是看自己。

台词在现在看来依然受用。图片来源:《武林外传》

而剧中夹杂着的郭芙蓉和吕秀才、佟湘玉和白展堂的恋情更是成为了现实中多样的爱情模板。佟湘玉和莫小贝的亲情、同福客栈掌柜和伙计们的友情也在不断地演绎中深化和延伸为现实中的关系处理。

就像另一部经典情景喜剧《家有儿女》一样,孩子和家长的周旋、兄弟姐妹之间的羁绊在欢乐的故事中深刻地反映出来。生活是苦闷的,但也可以是快乐的。

里德(Reed)在所编的《电视、电缆和录像百科全书》一书中,曾对情景喜剧做出如下描述:每周30分钟的故事,分为三小节,每小节8分钟(另外6分钟为广告)。第一节创设场景,第二节矛盾复杂化,第三节喜剧式地解决矛盾。[2]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情景”(“场景”)在情景喜剧中的关键作用:所有故事只有建立在特定的情景中,才能继续下去。

但正如我们所知,情景喜剧是最不重视更换情景的,一成不变仿佛是它的特色。

但事实上,这样的情景布置反而会带来特别的观众体验,即制造固定情景中不固定的情感延伸。譬如《老友记》中央公园复刻咖啡馆,在剧中咖啡馆场景中固定出现的长沙发,成为人们打卡最爱的区域。

《老友记》中央公园咖啡馆的长沙发。

同时,情景喜剧重语言输出的特质本身就会减少人们对于情景的关注,情景多是背景,充当营造氛围的作用。 

情景喜剧的情景相比其他类型剧而言,它又不限于固定的想象,在展示的情景之外,观众永远能凭借只言片语脑补出其他的画面,真正将情景的打造交给观众。

黄金时代落幕,传统情景喜剧辉煌不再?

2011年《武林外传》电视剧开播5年之际,《武林外传》大电影上映。电影版票房破亿,在当年的电影市场表现算不错的。不过,从口碑上来看,豆瓣上对于电影版《武林外传》近8万的三星评分,也可以看到大家对于《武林外传》5年后交出的番外并不是很满意。

上图为电视版《武林外传》评分,下图为电影版《武林外传》评分。图片来源:豆瓣

不仅仅是《武林外传》一部情景喜剧口碑如此,豆瓣8分出道的《爱情公寓1》在之后的几部作品中也不断受到观众对剧情原创性的质疑。

而2013年全新阵容的《武林外传》姊妹篇《龙门镖局》、2019年《武林外传》儿童版《天真派:武林外传》也都不复当年之勇,没有激起太大水花。

回顾这几年算得上大制作的电视剧,几乎已经没有情景喜剧的身影。反而是像《武林外传》《编辑部的故事》等剧的片段不断作为短视频或表情包在网络上出现。

那么,是国产情景喜剧繁荣不再还是另有原因?

情景喜剧进入“网生时代”,碎片化演绎占主流

在2010年左右,除了上述国产情景喜剧的不断出现,伴随手机端观影时间的增多,新兴的网络情景喜剧应运而生。其中最突出的代表是2012年搜狐视频推出的自制喜剧《屌丝男士》,由于其广泛的关注度,随后《万万没想到》《极品女士》等类似作品也开始涌现。

网络情景喜剧对于传统情景喜剧带来冲击,这是毋庸置疑的。一方面,网络情景喜剧的短时长契合了互联网时代人们的观影习惯,相比于每集45分钟的《爱情公寓》,《屌丝男士》每集的时长只有13分钟,《万万没想到》则只有5分钟左右。

另一方面,这些网络情景喜剧的选题通常都紧跟时事热点、贴近互联网原住民的心理。像《屌丝男士》《废柴兄弟》这样的剧名,本身就传递了当时极其热门的网络流行亚文化。

但这些情景喜剧短时长、迎合年轻人的制造逻辑却也产生了不少问题。首先,短时长带来的碎片化演绎必然会降低故事的完整感,用5分钟讲出《武林外传》一集47分钟的丰盈故事,必然是天方夜谭。因此爆款常有,但经典难寻。

其次则是为了迎合部分受众心理而不断出现的恶俗情节。由于在观看情景喜剧的过程中,人们多希望生活压力得到释放,这不免会导致编剧使用一些低俗的段子和笑料来吸引受众。

而在网络情景喜剧充当年轻人减压阀的过程中,传统情景喜剧则因为其滞后的段子和冗长的剧情,让自己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创作门槛降低,群创情景喜剧进入主流市场

琼斯·杰拉德曾经这样描述情景喜剧,他说:“情景喜剧是流水线生产的产品,是一件大众消费的商品。”[3]

在当下的互联网空间,这样的认知开始变成现实。而同时,技术的发展首先释放了情景喜剧的生产力,更多PUGC和UGC内容出现。

比如,依靠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的崛起,许多素人开始自创情景喜剧,化被动为主动,将他们自身的喜剧天赋挖掘出来,从观看喜剧的观众转变为喜剧创作者,获得了不错的流量和知名度。而在群创情景喜剧发展不断上扬的态势下,注意力进一步瓜分,投资传统情景喜剧的热情在消减,市场回报存疑。

越经典的情景喜剧反而越年轻?

尽管网络上的情景喜剧越来越多,在数量上可能早就超过了十年前,但情景喜剧这个门类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大爆款,这一影视剧类型,在各种都市现实题材、耽改题材、悬疑题材和爽剧题材的轮番刷屏下,正在边缘化。

可神奇的是,播出15年的《武林外传》,依然是当代年轻人反复观摩的对象;B站上,弹幕溢出屏幕的《武林外传》短视频比比皆是;微博上,时不时出现一些用《武林外传》轻松蹭到的热点;豆瓣小组里的“武林外传十级学者”,已经达到3万人。

著名粉丝文化研究者亨利·詹金斯强调了粉丝所特有的创作热情,他们俨然成为了一个个“文本盗猎者”,而像《武林外传》这样的传统情景喜剧,正是在“欢乐+N”模式的生活哲学以及情景想象的不固定中天然给予了粉丝无穷的创作空间。

图片来源:《武林外传》

而且,它们铸造的影视记忆具有连续性、持久性,不需要喜剧综艺那样每期来新嘉宾,也不一定要贴合时事热点、段子热梗来设计剧集走向。

无论是表情包、热门话题、流行梗还是各种二次创作的短视频,它们的层出不穷都在说明,经典情景喜剧非常契合当下的碎片化消费需求。剧中频密的笑点、金句和对现实话题的映射等,很容易引发现实中观众的共鸣。

可以说,越经典的情景喜剧也就获得了越长的生命力,在一幅幅完整的情景喜剧画卷中,人们流连忘返于那些悲喜交加的情感叙事,面对网络时代的速食内容消费,传统情景喜剧讲述的具有层次感的大事小事,让它们能在新的时代继续散发魅力。

15年后的《武林外传》依然深受观众喜爱,你是它的粉丝吗?你觉得《武林外传》作为一部情景喜剧,最大的特色是什么?你如何看待如今情景喜剧的短视频化、碎片化?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观点~

1.房伟.文化按摩:在没有侠客的江湖——二十一世纪中国语境下《武林外传》的影像世界[J].南方文坛.-91

2.彭启贵.美国情景喜剧探源[J].中国电视.-80

4.王玉娇,王斌.互联网视域下情景喜剧的创作困境与出路[J].戏剧之家.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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